炎宋璀璨
——淺談宋代玉器的特征

牟春全（上海文物商店，上海 200085）

玉器在我國文化與藝術史上有著重要地位。作為世界上大規(guī)模開采玉礦、成體系與成批量制作玉器最早的國家之一，在新石器時代末期，我國先人們就已經(jīng)制定、規(guī)劃了一套較為系統(tǒng)的玉器使用規(guī)范，是中國古代宗教特質(zhì)的具體表現(xiàn)，令世人驚嘆。

在古代，玉器的定義為祭天地、禮儀式的特殊工具，是我國玉文化靈魂所在。這對研究中國古代社會的政治風貌、文化背景和用玉規(guī)范有著極大的幫助與意義。國內(nèi)學者與古玉愛好者將其發(fā)展史稱為“玉文化”。費孝通先生曾將玉器視作中國文化最具代表性的概念符號，并認為應該把玉器的研究作為深入了解民族精神和傳統(tǒng)文化的鑰匙。他評價我國古玉器：“因其在中國工藝美術史上曾占據(jù)著相當重要的一席之地，這是西方文化所缺乏或不多見的?！彼J為要將這寶貴財富傳承給后世子孫。

一部玉器史是玉器種類演化進化的歷史，其歷史進程分成了初誕、成長、發(fā)展、繁榮、輝煌這幾個階段，史前商周是初誕期，春秋戰(zhàn)國時代是成長期，而秦漢兩晉南北朝則為發(fā)展期，隋唐至兩宋為繁榮期，元明清則為輝煌期。

本文所研究的內(nèi)容就是處于繁榮時期的宋代玉器。

一、宋代城市工商業(yè)發(fā)展推動了玉器繁榮

宋代是我國玉器發(fā)展的重要節(jié)點，是對漢至隋唐玉器的繼承與發(fā)展。宋玉的面貌一改前朝以方正幾何形為主的造型風格，使玉器的器型、構圖比例和視覺藝術性有了脫胎換骨式的改觀，其中以密集陰線修飾與多層次鏤空的玉器最具特色，且制作工藝一騎絕塵，所具有的時代特征便是其藝術價值的深刻表現(xiàn)。

圖 4 宋 玉童子 上海博物館藏

宋初趙匡胤終結割據(jù)混戰(zhàn)，統(tǒng)一中原。宋太宗至宋仁宗之時，由于天下承平，治世興旺，宋代的農(nóng)、工、商得到了穩(wěn)定發(fā)展，中產(chǎn)階級的壯大徹底終結了“美玉君用”的狀態(tài)，出現(xiàn)了專營玉器的交易市場和專門定制玉器的工坊。各類藝術品生產(chǎn)銷售興旺，玉器生產(chǎn)由帝王專享轉為全民共享。與此同時，民間制玉也得到了很大發(fā)展，以用玉生活化、世俗化為發(fā)展契機，汴京、臨安都曾有過諸多玉器生產(chǎn)作坊和玉器售賣市場。宋玉在器型與紋飾方面趨于多樣化、精細化，創(chuàng)新層出不窮，可謂精益求精。正如清末民初著名收藏家趙汝珍在《古玩指南》一書中高度評價宋代玉器：“中國玉器以周漢宋清四朝之物最為精妙?！逼湓跁羞€提道：“宋代有國，承大亂之余，極力崇文抑武，以與天下休息。雖國勢衰微，然文藝興隆，古代典章文物多有恢復，故玉器又得復興?！?/p>

二、宋代玉器突出地表現(xiàn)出復興傳統(tǒng)文化

眾所周知，在我國歷史上，各個朝代的玉器，其文化價值與藝術風格均不相同。到了宋代，文人們尚古風，好古物，尊禮法，對商周至兩漢遺物進行了仔細的探究。因此，傳統(tǒng)工藝得到了保護、重視與延續(xù)。繁榮的城市工商業(yè)，為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提供了空前的物質(zhì)基礎，推動了社會審美變革，由此誕生了許多新器型與紋飾選材，為寫實風玉器提供了優(yōu)良生長環(huán)境。宋人尚古好古，且更加研古，兩宋諸帝十分熱衷于搜集收藏前朝古玉，尤其是兩周兩漢之物，統(tǒng)治階級的這些行為或許是出于個人愛好，但對整個社會鑒賞與仿制古玉器起到了催化作用。商周時期出現(xiàn)了最早的仿古玉器，但大多產(chǎn)品多為朝代更迭的過渡風格，大量仿古實為宋代玉器。宋人仿古對象多為高古年代，在器型與紋飾特征上，與原件相比，仿玉整體更精致、細膩，更具動態(tài)感。

宋代玉器運用陰刻、浮雕、圓雕、鏤雕等工藝手法，表現(xiàn)力高超。題材和紋飾廣泛取自日常所見的各種事物。熱衷于對大自然豐富生態(tài)的描繪和刻畫，重視寫實，充滿了濃郁的生活色彩。這些成為宋代玉器的突出特點，正因如此，其深受平民喜愛，普遍流行，推動了宋代玉器社會化、民間化進程。

其一，生動的動物圓雕。宋代以飛禽走獸為主題紋飾的玉器驟增，其特征是刻法嫻熟，造型生動明了；《中國玉器賞鑒》里宋代動物圓雕就是最好的典范，一件為雙鵝，另一件則為雞。兩者均以淺而密的陰刻線修飾，在細節(jié)上雖無明清玉器的細膩精致，但卻簡單明快，以寥寥數(shù)筆將鳥的羽毛、神態(tài)、體型表現(xiàn)得恰到好處。以對稱成形工藝將前者的兩兩相愛表現(xiàn)得生動真實；后者則安靜可愛。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這就是貼近生活的極簡之美。

其二，鏤雕工藝的普及。開深層立體鏤雕制作先河，為之后元明清三朝鏤空雕藝術提供了諸多優(yōu)秀示例；同樣以《中國玉器賞鑒》中玉孔雀為例，該器出現(xiàn)了宋代常見的多層鏤雕。該技藝非單純的紋飾分層堆疊，而是在顧及視覺景深的前提下使得器物整體顯得既飽滿立體，又疏密有致。與元代的粗枝大葉和明清的繁復密集相比較，宋代的鏤空技法則顯得格外清新雅致。

其三，成為主角的陰線。宋代玉器陰線相較于唐顯得井然有序，兼具婉轉流暢之感，且不似從前僅作為配角少量點綴?，F(xiàn)今館藏玉鳳鳥之翅羽、魚之雙鰭與花草之莖絡皆以挺密集拔的陰線為刻飾?！吨袊衿髻p鑒》中的玉荔枝飾件則擁有以上所有特征，其果實表面陰刻線挺拔深峻，且平行排列，以凸顯荔枝表皮的凹凸不平，而另一種細密彎曲的陰線則增加了枝葉立體效果，給人一種剛從樹上新鮮采摘下來的生動感。

其四，巧色玉?！澳芮删陀癫胖珴?，而施以適宜之雕刻”，是為巧雕。以此工藝制作的產(chǎn)品則被稱為巧色玉。巧色玉最早出現(xiàn)在商，漢代少見。到了宋，巧色則成為一種時尚，受到追捧，其熱度至今未退。以上海博物館收藏的宋龜鶴紋飾（圖1）為例，器物上方的皮色宛若清晨的陽光般照射在禽鳥上方，而玉質(zhì)下方自帶的那抹綠色則為荷塘增添了生機。整體構圖巧妙利用玉質(zhì)本身色彩，完美地講述了一場荷塘情趣的故事，也反映出宋代治玉題材開始捕捉生活與自然的每一刻情節(jié)。

圖1 宋 玉龜鶴飾 上海博物館藏

三、宋代玉器取材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事物

宋代玉器形象的塑造與雕琢，往往擷取日常生活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普通事物。當時的工匠在制作中既能準確把握產(chǎn)品圖案的結構比例，做到形象準確，又能抓住事物的瞬間動態(tài)，并從中提煉神韻，使對象的內(nèi)在思想涵義與外在的惟妙惟肖相結合，達到器物造型的靈巧生動，包含自然韻味。

以《中國玉器賞鑒》中的玉鳥和玉持荷童子最為貼合上文，兩者題材均取材于生活之中，前者作欲展翅翱翔之態(tài)，后者持荷躺平嬉戲，兩者均形象生動、比例結構兼顧，它們以生動、古樸、素雅而兼具新穎的制作風格標志藝術現(xiàn)實主義與世俗化推進在宋代工藝裝飾領域取得了重大的成功，并被時人和后世所接受與傳承。

宋以“文治天下”，上層階級的文人官僚們則將自己對藝術審美與理解融入時代風骨中，并成功引領了社會潮流，不論大小皆可做到融合自然與人文的超凡氣質(zhì)。不少玉器產(chǎn)品，或清新簡潔，或仙氣雅致，彰顯出主人不同以往的審美。兩宋時期各級政府的“公務員”大多由文人組成，其高度注重學識底蘊與生活風貌，間接地影響了當時玉器審美風向。朝堂外，在脫離乏味政治斗爭后，他們尋覓著詩意自在的文化生活，在草堂的詩詞書法與品茶飲酒中寄托雅興與心境。

以浙江衢州南宋史繩祖墓地出土的白玉荷葉杯為例，其以白玉制成蓮荷狀，蓮荷以其高潔清廉的寓意受到文人喜愛。文人士大夫們在日常使用的間隙，還能細品深層含義，以警示自己為人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由此可見，玉器的個性化定制成為當時的潮流之選。

四、宋代玉器是繪畫與玉雕藝術結合的產(chǎn)物

在兩宋繪畫影響下，“玉圖畫”廣為流行，其構圖嚴謹，層次分明，疏密有致，富有意境與寓意，是繪畫與玉雕藝術結合的產(chǎn)物，體現(xiàn)了當時文人的審美主流，具有較高的藝術價值。前朝玉器題材多莊嚴肅穆，宋代繪畫藝術的發(fā)展，為玉器制作開拓了廣大空間，破繭成蝶。以玉器題材中的?？汀B類器物為例，其是最能體現(xiàn)宋人玉圖畫制作水平的一個大類。宋代的花鳥藝術則深受皇家畫院影響。故而，在玉器的雕琢過程中工匠同樣也會注重自然寫實、構圖唯美，且善于捕捉花草動物的瞬間，使之刻畫更加的細致入微。

那時，玉匠們將雕琢門類逐漸擴展至文房用品上，諸如筆筒、硯滴、筆架等。這些玉制文房用具大多以花鳥人物形象作為裝飾題材，既是一件高端大氣的實用器，還是一件富有藝術文化韻味的文房清玩。日常生活用具則常見有碗、盤、杯等。至此，玉與畫的結合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點，徹底擺脫了前朝素雅沉悶的狀態(tài)，走上了別樣的轉型之路。

上博館藏的云鶴紋飾就是最好的寫照。作品以密集陰刻線描繪圖案，細陰線以示羽毛，粗陰線以示云海與花草，還具有鮮明的宋代特色——坑點眼；有別于明清的錦上添花與溫柔婉轉的工藝風格，整體大量使用深刀法與鏤空技法，刀工粗獷有力，整體構圖簡潔，又不失寫實唯美。

五、宋代玉器洋溢著清新與高雅的氣息

玉器發(fā)展至宋代，其在擺脫五代至暗時刻后重新回到發(fā)展正軌，并逐漸煥發(fā)出全新的生機。大多宋玉在制作上依舊堅持中國傳統(tǒng)紋飾和自然寫實風，隨著天下安定之后，宋代的匠人們愈發(fā)細致入微地觀察生活中美的細節(jié)，捕捉生活中美的瞬間，熟練地運用治玉工具在玉材上描繪記憶中美的形態(tài)。

可以這樣說，兩宋時期，無論北宋還是南宋的藝術作品，沒有一點現(xiàn)代玉器的過分矯揉造作，在貼近現(xiàn)實的情況下，更加講究細膩與簡潔，由此反映了意境高雅的文人格調(diào)，洋溢著自然清新與內(nèi)斂高雅的氣息；此時的治玉工匠，已經(jīng)擺脫了漢唐以來禮制的束縛，從根本上完成了世俗化、日用化的轉型，與當時的繪畫、雕塑工藝發(fā)展齊頭并進。禮器數(shù)量大減，玉器的制作目的更多為“以人為用，玩味雅趣，貼近自然”，一切皆遵循“以理為萬事萬物的本源”。

宋代玉器紋飾組合品類豐富，工匠們善于將動植物紋飾相結合，起到互相襯托的藝術效果，如瑞獸多口銜靈芝，鳳鳥飛躍于花草河塘，魚類身披荷葉水藻，猛獸棲息山石樹木之間等。如此和諧巧妙的搭配組合，肯定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再依理施工，所以，綜合看來兩宋時期玉器的生產(chǎn)大多經(jīng)過工匠們認真設計。

雖然在對外的政治形勢上宋朝與遼金兵戈不斷，但在經(jīng)濟與文化層面上卻又保持著密集的交流往來。常年的貿(mào)易活動間接地促使社會生產(chǎn)力空前提高，玉雕工藝就是在這樣矛盾的環(huán)境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生長養(yǎng)分，進而實現(xiàn)了復蘇與進化。

（一）吉兆祥瑞——鳳紋

兩宋時期，玉器消費者們的審美與治玉工匠受到畫院以及理學思想的影響頗深：重視外在形態(tài)。因其象征美好、外觀高貴，極受熱捧與喜愛。故而，宋人之玉鳳一改前朝豐滿形象，反而轉變?yōu)橐环N纖細秀美的體態(tài)。以藏于故宮博物院的白玉鳳鳥（圖2）為例，尾分多股且彎曲。軀干和雙翅加以深峻見底的陰刻線表現(xiàn)，以此構成一個含蓄貴氣兼有的構圖。從以上實物案例中，我們大致可總結出以下特征：

圖2 宋 白玉鏤雕鳳凰墜佩 故宮博物院藏

1.身材上來看，身軀修長纖細，且飄逸清秀；

2.姿態(tài)常見回首張望，挺胸展翅之態(tài)，趣味橫生；

3.周身伴有大量輔助紋飾，層次分明，疏密有致；

4.雙翅采用細而密的平行陰線描繪，顯得寬大厚實；

5.鳳的頭羽多飄起上沖，喙微啟，杏仁眼；

6.尾分多股，呈鋸齒狀。

（二）舞動生靈——魚紋

此類傳世品數(shù)量可觀，被廣泛應用到飾品上，被世人寄托了諸多吉祥寓意：如“魚”與“余”諧音，代表年年有余的好彩頭；魚躍龍門則寄寓人飛黃騰達等。國家博物館收藏的玉魚乃宋玉魚杰出代表（圖3）。其用力騰躍出水面的樣子，好似依靠金榜題名平步青云、渴望實現(xiàn)人生蛻變的學子們。

圖3 宋 白玉雙魚形墜 故宮博物院藏

從以上實物可得出宋玉魚的以下特征：

1.眼部特征可細分為：陰刻圓眼與獨特的坑點眼。

2.從造型上看，大都以寫實為主，身材清瘦。魚的動態(tài)呈“V”形跳躍狀，整體造型有強烈的動感，昂首翹尾、身體彎曲。

3.從魚的鰭尾上看來，腹部兩對前后魚鰭用立體雕手法表現(xiàn)，背部魚鰭和魚尾呈芭蕉形，略帶鋸齒。尾部以放射狀陰線修飾。

4.從魚鱗上看，常見的多為素面無魚鱗。魚周身的附加物多為蓮花、水草等物。

綜上所述，宋代玉魚在風格上趨于清新簡潔，刀工圓潤嫻熟，很好地展現(xiàn)了宋代匠人對因材施教的高深理解。宋元之后的式樣造型日趨呆板、程式化、圖案化，整體氣質(zhì)更似標本，大量產(chǎn)品毫無生趣靈動可言。

（三）雅宋之經(jīng)典——磨喝樂

童子是宋玉的明星品類，其制作一直延續(xù)至今。此時期的嬰戲圖案人物大多豐滿圓潤，神情寫實傳神。宋玉童子有通天孔或邊緣打孔兩種，便于佩戴把玩。從上海博物館館藏的一件玉童子（圖4）服裝花紋上我們可以看到宋代常見的輔助紋飾：米字紋、龜背紋、菱形紋、網(wǎng)格紋等。宋童手抱瓶裝荷花，瓶中荷花花瓣盛開，大而飽滿，此為宋玉童最經(jīng)典的顯著特征。除了持荷童子，還有木馬童子、騎魚童子、擊鼓童子、背背童等稀有品種。

從以上實物可以總結出宋代童子的以下特征：

1.手持或瓶裝荷花，大花大葉，偶有蓮蓬，荷花高舉過頭；

2.櫻桃小嘴、八字雙眉、雙耳內(nèi)凹不外凸，菱形雙目；

3.服裝有花紋，多而不亂，常見上身著花紋馬甲，下身著長筒褲；

4.整體以簡練的線條勾勒出飽滿生動的視覺畫面，而非明清時期煩瑣且無章法的仿制。

此類玉器大量出現(xiàn)，我們可以知曉宋人對國泰民安與人丁興旺的祈愿，是當時社會穩(wěn)定的顯著標志。

（四）騰云駕霧——龍紋

宋代工匠以古樸、寫實兩手抓的思想在玉器上描繪龍紋，但缺少漢唐之盛氣，更多予人一種超然自在之感。我們可從這件故宮博物院藏的白玉透雕云龍紋嵌件（圖5）上看到：其龍身無鱗；開口似微笑一般，雙唇上翹，嘴角開口不超過眼角，顯得較為含蓄；龍四肢的肘關節(jié)處有“S”形鉤狀腿毛，爪似雞爪，常見三爪或者四爪；禿尾，少數(shù)龍的尾端有火焰狀的紋飾；此時期，龍的周身常見祥云、海浪、山石，或者植物等輔助紋飾點綴，整體畫面搭配豐富，不失雅致。

圖5 宋 白玉透雕云龍紋嵌件 故宮博物院藏

從上述案例我們大致可總結出宋龍紋以下的特征：

1.龍角呈橋狀的分叉角，眼為濃眉丹鳳眼；2.常穿梭于蒼穹云海之中；3.上唇微微揚起，口張，嘴角狹長；4.龍尾長而無毛，常見上揚且遮蔽后腿；5.龍爪均為三爪或四爪，四肢粗壯，呈現(xiàn)出V形收縮。綜上所述，龍至宋代徹底擺脫漢唐時期的青年之風，逐漸步入中年。其制作風貌在宋人理學思想下進一步制式化，為后世龍紋定下了發(fā)展框架。

六、結語

宋代玉器的生產(chǎn)發(fā)展在玉器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工藝技術水平在創(chuàng)新改良與成熟穩(wěn)定中達到了一個完美的藝術平衡，充分顯示了那個時代勞動人民的創(chuàng)造智慧和才能。宋代工匠們在雕琢中既豐富了器物的外在修飾，又以深厚的文化底蘊為其內(nèi)在靈魂，達到了人文理學與琢玉創(chuàng)作的完美平衡。兩宋之玉也正是因為以上這些閃光點才為世人所鐘愛并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