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閆
“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手機(jī)里循環(huán)播放著費(fèi)玉清的《一剪梅》。此時(shí),我多么盼望一場大雪的翩躚而至。
我想那粒粒雪籽,定是會先雪而來,從天而墜。它們穿梭在竹林間,灑在房前屋后,砸在大街小巷……簌簌地響。父親曾告訴我,那是雪在播種。我想,父親說的是對的,要不然隨后飄來的雪花從何而來呢?后來在讀到的書中,雪籽有了一些好聽的名字,叫米雪、雪糝、雪豆子。在高中學(xué)到生物時(shí)才知道雪籽還是有學(xué)名。它叫霰,多在下雪前出現(xiàn)。
孩童時(shí),雪是可親的。在雪地里打滾是常有的事,雪軟綿綿的,倒下去一個人形,一點(diǎn)也不疼。打雪球,你追我,我追你,好不快活。一個個姜芽般的小手凍得紅里透亮,家長們看的好不心疼。殊不知,快樂消解了我們的疼痛。滑雪,則用兩根麻繩,拴在一塊木板的兩端,一個人拉,一個人就蹲在上面滑雪。呼哧呼哧,嘴里噴著白霧,臉不知是使了勁憋出的紅還是凍的,都不在意。堆雪人,各家門前都會有,只是比誰堆得又高又胖還好看。小孩子的想象都是天馬行空,堆的雪人亦是千奇百怪。
上了大學(xué),玩雪雖說沒有小時(shí)候那么狂野,但更開放了。從宿舍樓上望下去,雪地上準(zhǔn)有白色的大愛心里面寫著“某某某我愛你”。宿舍樓上也必定有了嘰里呱啦的議論聲,閑言碎語中便有了“這是誰家的男朋友,竟是這般可愛!”偌大的操場上,不僅成為了打雪仗、滑雪的好去處,也成為了“藝術(shù)家”們的畫板。山川草木、蟲魚鳥獸,甚至還有漫畫、人物肖像等等不一而足,一眼望去竟還惟妙惟肖。
我盼望已久的大雪落了。就在這一夜間,房前屋后,山川曠野,白茫茫一片。大地如宣紙一般,只有那旁逸斜出的枝杈、野獸覓食的腳印。這是大自然的落筆,畫出了一幅生動的水墨畫。倏然,一股冷空氣襲來,整個人格外的清爽。雪花在天空中飛舞,或緩或急,如少女的舞蹈,鸞回鳳翥。舞到窗前,我用手接過,雪花還是那般如瓊花璀璨、似白玉晶瑩。
翌日,雪還是一直下,窗戶上果然有了窗花。屋檐下也有了冰凌。冰凌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的是它們透明且挺直如錐一般,欲想將土地面砸一個坑才行。我踏著厚厚的雪,深一腳淺一腳,咯吱咯吱。樹上的霧凇已經(jīng)很好看了,我一時(shí)不知用什么來形容,競站在樹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