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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體》里的哲學:不存在啦!*

      2023-09-21 18:31:35徐英瑾
      文化藝術研究 2023年1期

      徐英瑾

      (復旦大學 哲學學院,上海 200433)

      哲學與文學的關系一直很密切。按照主流的美學理論,哲學理論與文學往往講的是同一個道理:只是哲學訴諸理性,文學訴諸感性,路徑不同卻目標一致。因此,在正常情況下,閱讀被公認的經典文學作品并不會給哲學家?guī)怼斑`和感”。甚至一些哲學家自己也搞文藝:哲學家塞涅卡與薩特都是戲劇高手;黑格爾雖然不直接搞文藝創(chuàng)作,但其哲學著作里也常會提到一些文學橋段,如《安提戈涅》與《拉摩的侄兒》。馬克思年輕時候也想做詩人,后來雖然沒做成,但其哲學著作的文筆也是一流的。

      但對于“哲學、文學一家親”這條定律來說,劉慈欣的《三體》可能是一個例外。這或許是部公認的科幻經典,否則也不會被翻拍成影視劇——但作為哲學工作者的我卻感到自己的確非常難以吞咽《三體》的世界觀。換言之,如果這部小說的世界觀能夠成立的話,那么,全世界范圍內哲學系教的哲學——從孔子、孟子、亞里士多德到馬克思、海德格爾就全部錯了。我個人可不愿意承擔這個代價,而且我隱隱懷疑看不到那些愿意付出這個代價的人是否真正理解從孔子、孟子、亞里士多德到馬克思、海德格爾的哲學到底在說啥。

      先從最基本的事項開始說。《三體》的基本世界觀是“黑暗森林法則”:宇宙中各個文明為了自保,就要毀滅別的文明,然后只要發(fā)現(xiàn)別的文明的坐標,就要去消滅之。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原則,因為該原則預設了:試圖摧毀其他文明的文明很難主動發(fā)現(xiàn)自己所要摧毀的目標。然而,假若你的科技樹已經高到只要發(fā)現(xiàn)別人的坐標就能將其“團滅”的地步的話,你怎么會連主動發(fā)現(xiàn)該文明的能力都沒有呢?如果大家沒聽明白我提的問題,我就換一種方式問:假設你是U 國的指揮官,你的任務是要摧毀入侵你國的R 國的高價值軍事目標,那么對于你來說,是發(fā)展出發(fā)現(xiàn)敵人的科技產品來得容易呢,還是發(fā)展出摧毀敵人的科技產品來得更容易?我想答案是不言而喻的:發(fā)現(xiàn)敵人的科技更容易被發(fā)展出來,而要搞定摧毀敵人的科技就難多了——因為發(fā)現(xiàn)目標所需要的能量整合與物質投送能力要遠遠小于實際摧毀目標(舉個例子吧,“八·一三”抗戰(zhàn)的時候,中國空軍即使很清楚停在海上的日本“出云”號的位置,但也很難消滅之)。①我能想到的最符合“黑暗森林法則”的既有戰(zhàn)例,乃是發(fā)生于1942 年11 月13 日的瓜島海戰(zhàn)。當時夜黑,日美兩國軍艦無法識別敵我,只好根據(jù)“誰暴露位置就朝誰打”的策略進行戰(zhàn)斗。此次戰(zhàn)斗美軍實際損失高于日軍。但即使是這一戰(zhàn)例,也不是在《三體》預設的那種信息條件下進行的,因為美國海軍與日本海軍當時都知道兩國早就在外交上彼此宣傳了,而且,雙方交戰(zhàn)的真實目標也不是消滅完整意義的對方文明,而僅僅是爭奪作為日軍進犯澳洲之門戶的瓜島。而且,至少就美軍而言,對于被俘虜?shù)娜哲娨步o予了應有的人道主義待遇(如果他們能夠抓到俘虜?shù)脑挘?/p>

      如果有的讀者還是不理解我這個反駁的思路的話,我只能搬出老祖宗孫子的《孫子兵法》了。孫子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zhàn)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睋Q言之,一個文明要有把握消滅另外一個文明,就得確信自己有對手十倍或者以上的能力。但問題是:該文明是怎么知道這一點?即使在地球上,一個國家要摸清另外一個國家的真實軍事實力都是很難的,比如在第四次中東戰(zhàn)爭之前,誰知道小小的以色列可以強到一國擊退五國?所以,要摸清對方的實力,就需要大量的試探與試錯時間——而《三體》卻預設你一發(fā)現(xiàn)對方坐標就要團滅之——問題是踢到了鐵板被反殺咋辦?先調查個一百年再思考對策不好嗎?按照孫子的思路,這樣缺乏糾錯機制且魯莽行事的文明,應當早早滅亡才是符合天道的(我隱隱聽到達爾文在此也鼓掌了:不愧是孫子?。。?。

      從這個角度看,“黑暗森林法則”就包含著一個邏輯上的倒錯,即將應當隨后建造的二層樓當成一層樓來造。從哲學角度看,邏輯上的倒錯是很致命的硬傷,所以讀到這里,我的腦子就被卡住了(我很驚訝于小說中的羅輯能夠接受這套邏輯)。②當然,有人也可以這樣反駁我的立論:按照《三體》的假設,比較落后的文明隨時會有“技術爆發(fā)式進展”,使得其與先進文明的差異變得很小,因此,出于“先下手為強”的心理,較為強大的文明也要迅速滅亡這個比較落后的文明。但且不提“技術爆炸”為何一定會促發(fā)侵略心理(請看后文討論),先進文明測度落后文明的“落后”程度的過程也是需要消耗時間的,而不能采取“發(fā)現(xiàn)即開火”的模式。

      接下去問題又出現(xiàn)了:黑暗森林法則預設了宇宙的資源是有限的,因此,各個文明為了搶奪有限的資源必須互相消滅。有這幾個問題:第一,誰告訴你宇宙的資源是有限的?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里就告訴我們:宇宙是否無窮大,時空是否是無限的,都不是人類理性能夠回答的問題,所以,在這個問題上給出一種武斷的見解,康德就不答應。③這就是著名的康德“二律背反”理論中的一部分。對于相關背景知識的系統(tǒng)化解讀,請參看:Sadiq Jalal Azm, The Origins of Kant's Argument in the Antinomie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2。第二,資源的本質是啥?人力資源不是資源?智力資源不是資源?兩個文明如果互相學習各自提高科技樹的話,難道不會集體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讓雙方都得利?第三,提高科技樹的本質是啥?難道一定是消耗更多的資源嗎?恐怕不是吧,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并減少對環(huán)境的污染,難道不是科技樹提高的一種具體體現(xiàn)方式嗎?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么,科技樹的提高為何一定會帶來資源的緊張,并最后導致“先下手為強”的心理的出現(xiàn)?如果上述我對于科技樹提高這件事的理解是對的話,那么,即使宇宙的資源是有限的,黑暗森林法則的可成立性也會大打折扣。

      上面的哲學反思主要動用的是邏輯學與形而上學的資源。正如一些讀者所可能預料到的,我馬上要討論倫理學問題了?!度w》預設了外星文明的高度反倫理性——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毫無顧忌地消滅他者——但這個設定其實也會引發(fā)進一步的概念矛盾。

      為了使得我的論證更有說服力,在此我暫時不預設“任何智慧生命都需要倫理”這一點,而接受劉慈欣描述的“三體世界”:在該世界中,由于三顆恒星所組成的星系系統(tǒng)所具有的復雜性,行星的溫度變化毫無規(guī)律,因此,在行星上出現(xiàn)的智慧生物必須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拼命生存與發(fā)展(寫到這里,我靠著強大的毅力才終于迫使自己不去想“如此混亂的行星運動軌跡如何保證穩(wěn)定大氣層的存在”這個問題①雖然在小說中,三體人被設定為具有在惡劣環(huán)境下通過“脫水”獲得休眠機會的能力,但由此得到的休眠體是否可能在極端物理條件下生存,依然是令人困惑的。而且,任何生物的生存都需要復雜生態(tài)鏈的配合。因此,從理論上說,三體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必須掌握“脫水生存大法”,否則,三體人獨自脫水是毫無意義的。但完全不可能掌握歷法的低等三體生物如何可能知道“脫水”的合適時機呢?)。而也正因為生存環(huán)境的嚴酷性,三體人的倫理規(guī)則在我們看來就是反倫理的:他們沒有閑暇與藝術,并會毫不猶豫地處死任何一個對整體發(fā)展沒用的個體。毫無疑問,他們的社會制度很難是民主制的(甚至是原始社會的那種粗陋民主制),因為民主決策需要的時間成本,他們是無法支付的。

      不過,科技樹的生長必須依靠大量的試錯成本的付出——大家想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期德國就發(fā)展出飛翼技術,但到了今天,真正掌握隱形飛翼制作技術的國家還相當稀少,這又是為何?這是因為:技術發(fā)展的每一步都是坑,而且,都要很多科研失敗去證明“這是坑”,后人才能繞過去。現(xiàn)在問題來了:誰又是對三體人的技術發(fā)展沒用的人?是那些被證明掉入坑里的人嗎?但如果沒有他們的付出,后面的人又如何將這些坑繞開呢?再者,誰知道那些失敗過的人不會咸魚翻身呢?所以,從原則上看,三體人就無法認識到到底哪些人是對其科技發(fā)展有用或者沒用的——因此,他們就無法使用劉慈欣所建議的方式而去隨時拋棄社會負擔(這使得我想起日本電視劇《帕累托法則之誤算》里的一句臺詞:雖然我們抽象地知道社會上有八成的人是吃閑飯的,但是我們不知道具體是哪八成)。相反,假設三體人具有超能力知道哪些人未來一定是有用的,那么,為何他們又不能將這種超能力立即用來發(fā)展科技并在此過程中繞開所有的坑呢?

      好吧,為了繼續(xù)下面的討論,現(xiàn)在我又強迫自己沒有看到上面的二難選擇,而是咬著牙預設三體人的世界的確存在著一種“無用者立即死”的恐怖社會現(xiàn)實(不知怎的,我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電影《辛德勒的名單》里那個用狙擊步槍隨時殺死動作遲緩的猶太人的納粹軍官)。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科技還可能在短暫的時間間歇里發(fā)展起來嗎?

      從科學在地球上的發(fā)展情況來看,恐怕很難。科學的根子在哲學,而哲學起源于驚異與閑暇,而不是恐懼。偉大的科學發(fā)現(xiàn)往往起源于不經意的靈感,而靈感的積累又得靠閑暇(比如,如果門捷列夫忙到無法睡覺的地步,他又如何在夢里看見元素周期表?),請問,這樣的規(guī)律是否適用于外星文明?至少我相信事情是這樣的。偉大的科學發(fā)現(xiàn)往往起源于偉大的假設的提出,而偉大的假設本身只能是想象力的產物。從神經科學的角度看,想象活動需要各個腦區(qū)之間的協(xié)同工作,而長期從事奴隸般勞動的人因為工作的單一性,多腦區(qū)的協(xié)調力自然是很差的。從這個角度看,以奴隸方式從事勞動的三體人發(fā)展出高科技的概率極低。

      說到這里,讀者或許已經明白我的大致用意了:高科技的發(fā)展是必須要有一個寬松的社會環(huán)境與之配合的,而三體人的社會卻沒這種環(huán)境。同時,寬松的社會環(huán)境又與社會對于個體自由與安全(包括人身安全與財產安全)的各種保障相聯(lián)系,這也就倒推出了社會的倫理性對科技的反哺作用。而這一點在地球文明上也早就得到驗證了:很多科技史家認為,英國之所以成為第一次工業(yè)革命的促發(fā)國,其對于發(fā)明專利的保護制度可謂功不可沒。[1]而保護發(fā)明人的工作熱情,不搞盜版,這本身就是一種倫理精神(而不僅僅是一種法律要求)。然而,劉慈欣的三體人卻是徹底反倫理的:三體人沒有五險一金,沒有工傷賠償金,他們都是耗材——遑論專利制度以及與之配套的海洋法體系(我說過了,三體人沒時間搞這些貌似無用的社會工程)。因此,三體人的科技世界的社會學土壤所展現(xiàn)出來的特性,與我們已知的主流社會學、倫理學知識都高度沖突。

      說到這里,有些人或許會反駁我說:你說的這些大都是文科知識,用文科知識討論科幻小說,有意思嗎?我個人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現(xiàn)在人類知識的發(fā)展已然交叉到了這個地步,文理分得那么清楚有意思嗎?比如,博弈論究竟是文科的還是理科的?與其思考這個無聊的學科歸類問題,我們還不如來問一個具體的問題:《三體》所展現(xiàn)的地球人與外星人之間的博弈模式,符合博弈論嗎?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眾所周知,要在博弈中避免陷入囚徒困境(即雙方互相出賣,最終導致雙方都受到極大損失),一個很重要的途徑就是消除懷疑,增進互信。地球上的高等文明都發(fā)展出了一套增進互信、減少誤判的社會學機制,比如共同的語言、共同的藝術欣賞習慣、共同的飲食與服飾,以及共同的宗教,等等。這些社會學機制的運作都能大大增加個體對于文化共同體的從屬感,由此使得社會內部減少內耗。從這個角度看,那些三體人所鄙視的文藝活動,恰恰是能夠使得地球人生存的重要保障。但在《三體》的世界中,地球人與外星人之間出現(xiàn)互信的機會是非常稀少的——雖然在小說第二部中外星人與地球人通過掌握彼此摧毀的能力而勉強實現(xiàn)了和平,但這種脆弱的和平又在第三部中被輕易顛覆了。從既有的博弈論知識出發(fā)進行推理,我們會發(fā)現(xiàn)小說的結尾必然是絕望的——沒有人能夠幸存下去,特別是在第三部小說里出現(xiàn)的“降維打擊”技術的威脅下(擁有降維打擊能力的外星人沒事打擊別人的動機是什么?你會因為覺得你比螞蟻高等而一天到晚踩螞蟻玩嗎?)。

      寫到這里,可能又會有人反駁我了:為何科幻小說家不能寫一個絕望的結尾?為何要假設地球上的所有倫理法則,在別的地方也成立?既然小說的第一部就將“物理學不存在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想法拋給了讀者,為何我們不能繼續(xù)設想“哲學不存在了,社會學也不存在了”?

      我的答案非常簡單:即使是科幻小說,也是寫給地球人看的,因此,小說創(chuàng)作必須考慮到特定的社會功能。舉個例子來說,雖然歷史上有大量的小說家都喜歡寫悲劇,但悲劇的本質畢竟是“讓美好的東西被粉碎掉,由此讓你更珍惜美好”,而不是激發(fā)讀者的破壞欲。因此,那些過于宣揚暴力的小說,在全世界范圍內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儒家說的“發(fā)乎情,止乎禮義”,也是這個意思。具體到科幻作品上,科幻作品的社會功能也主要有兩項:第一,傳播科學知識;第二,探索在與現(xiàn)有技術條件不同的條件下,我們是否還能保持人性——請注意,這種探索的目的乃是為了最大程度地保存人性,而不是摧毀之。

      很多優(yōu)秀科幻作品都體現(xiàn)出了這兩種社會功能。以《火星救援》[2]為例:這部小說既帶給了我大量很靠譜的關于火星的天文學知識,也促使我思考這樣兩個倫理學問題:第一,一個宇航員在隊員很難對其救援的情況下,應當選擇自殺還是繼續(xù)努力維持自己的生命?第二,在我們知道有一個宇航員在天外“落單”的情況下,是否值得調用國家級別的資源對其進行營救?對于這兩個問題,這部小說給予了讀者明確的答案:第一,自己的生命是最寶貴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要放棄;第二,隊員的生命也是無比寶貴的,只要資源允許,就要努力施救。這部小說的結尾其實是帶給了讀者這樣一種安全感:發(fā)展科技,就是為了每一個個體的安全,沒有一個人會被拉下。

      但《三體》帶給了讀者一種絕望感:你不能相信任何人。且不說地球人不能相信三體人,地球人的太空戰(zhàn)艦之間也會因為爭奪有限的物資而互相開火。正如霍布斯所言,“人與人之間如狼與狼”。進而言之,小說中某些情節(jié)的設定,甚至會誘發(fā)民眾產生不信任自己政府的危險情感——比如,小說中設定M 國國防部長秘密制定計劃,要將一部分士兵在其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其“幽靈化”(我暫時不想解釋“幽靈化”的科學含義,恕我駑鈍,我沒理解),以便與外星人作戰(zhàn)。我們很難擔保不會有部分心智脆弱的讀者在讀了這些橋段之后,會產生如下奇怪的想法:我們的政府是不是也在秘密制訂一個將民眾幽靈化的恐怖計劃呢?換言之,通過小說這個媒介,作者可能是將他本人對于人類的不信任投射到了社會的層面上,由此導致恐慌擴大化。這種恐慌既會削弱人民對于自己的政府的信任,也會破壞政府成員彼此之間的信任,其實隱隱帶有“祛除社會架構之復雜度”的意味。

      一個文明的整體戰(zhàn)斗力,在根底上看的是社會組織的豐富程度。舉個例子,太平洋戰(zhàn)爭之前日本之所以輕視美國,就是認為美國人是花費大量時間去享樂的花花公子,而日本人才是地球人中最像三體人的,全國上下為打仗做準備,個個忙得像奴隸。但當時日本人缺的是什么?是社會組織的豐富度。換言之,軍國主義的社會架構將所有資源都變成軍隊資源,而民間卻沒有冗余資源(比如,當時全日本會開飛機的幾乎都是軍人),因此,一旦政府的資源被消耗掉,戰(zhàn)爭就輸定了。而美國民間的航空力量卻在不占據(jù)國家預算的情況下,預備了大量的飛行員——這些人可本就是抱著“玩”的心態(tài)去學習飛機駕駛的哦。從這個角度看,類似三體人的竭澤而漁的社會組織,只能像程咬金的三板斧那樣在短暫的時間內體現(xiàn)出一點點優(yōu)勢,而根本無法保持這種優(yōu)勢——而這一點本身既在秦朝的短命中得到了驗證,也在日本法西斯的失敗中得到了驗證。由此,我們也應當理解馬克思所說的共產主義社會為何是“自由人的聯(lián)合體”了——因為無論共產主義社會是什么,它肯定不會讓個體生活在感到“自己隨時會被出賣”的恐懼中。最后說一句,在劉慈欣的小說里,他幾乎沒考慮到外星人的文明能夠進化到共產主義社會的可能——然而,按照馬克思的學說,文明的科技水平的提高與人道水平的提高本該是相輔相成的(譬如,恰恰是因為封建社會比奴隸社會更人道一點,其生產力才更發(fā)達,因為人的主觀能動性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釋放)——由此推算,那種遠超目下地球人水準的外星科技,也應當與遠超目下地球人水準的道德倫理相匹配。換言之,一個進化到共產主義階段的外星人文明,恐怕不可能來團滅地球人吧!相反,他們更應當主動告訴我們進入共產主義的正確道路。但是,這種對于外星人的善意估計在《三體》中卻基本是付諸闕如的——這究竟是因為作者本來就不相信馬克思主義呢,還是因為他認為馬克思主義不是適用于整個宇宙的普遍真理呢?這個問題就留給他自己去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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