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白鹿原》是作家陳忠實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該小說以陜西關(guān)中平原上素有“仁義村”之稱的白鹿村為背景,講述了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的恩怨紛爭。在這部小說中,每一個人物形象都具有各自鮮明的個性特點,且體現(xiàn)了一定的悲劇性。本文著重探究《白鹿原》中人物形象的悲劇性:其一探究《白鹿原》的社會悲劇,從朱先生,冷秋月等人物形象入手探究其體現(xiàn)的社會悲??;其二探究《白鹿原》的性格悲劇,從鹿子霖的雙面人特點和黑娃的叛逆挖掘其體現(xiàn)的性格悲??;其三探究《白鹿原》的命運悲劇,研究鹿三從封建道德的信仰到反叛,白嘉軒前六個女人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這兩類人物形象所體現(xiàn)的命運悲劇。
【關(guān)鍵詞】《白鹿原》;人物形象;悲劇性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36-0022-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6.007
一、《白鹿原》的社會悲劇
《白鹿原》是一部具有史詩氣質(zhì)的小說,描寫了白鹿兩家?guī)资甑亩髟辜m葛和幾代人的起落沉浮,描繪了從清朝末年到20世紀七八十年代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歷史風云,從中折射出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自由與奴役、先進與落后等種種對立和沖突,深刻地表現(xiàn)了中國社會發(fā)展變革過程中農(nóng)村與城市、階級與階層、文明與愚昧之間的復雜矛盾,揭示了在時代變遷和社會變革中人性的復雜變化。它是一部帶有自傳色彩,同時又具有史詩氣質(zhì)的長篇小說。
(一)朱先生——現(xiàn)代文明壓迫下的關(guān)中大儒
朱先生是白鹿原上最具智慧的人,淡泊名利,慧眼識人,潛心修學,飽讀詩書卻不愿去做官,但每當有人遇到難事不能加以解決的時候,朱先生幾句話便能點醒當事人,所以白鹿村的村民都視他為主心骨,他更是白嘉軒的精神支柱。朱先生是白嘉軒的姐夫,但是他學富五車見識遠高于白鹿村的尋常百姓,所以白嘉軒有什么事都喜歡找他商量,以至于朱先生死后白嘉軒兩次感慨道:“世上肯定再也出不了這樣的先生啰?!?/p>
朱先生是一個理想人物。他代表了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儒家文化。儒家文化,在鄉(xiāng)土社會中起著代替宗教的作用。朱先生身上凝聚了儒家文化最精深的奧義,他利用儒家文化為白鹿原制定了鄉(xiāng)約來教大家德業(yè)相勸,過失相諒。
也正是在那個內(nèi)憂外患的時期,朱先生的個性也展示出了他獨特的人格魅力。那個時期外來文明的壓迫,與朱先生自身傳播的儒家文化正是矛盾之所在,而正是因為朱先生堅定自身的信念,他與時代的矛盾才如此激起我們的同情和思考。不可活則把朱先生的形象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仿佛一個站在歷史的角落里思索的智者,正如張林杰在其文中描述的那樣,他始終在人欲鼎沸的世界里保持了一份洞若觀火的超然,以永恒的天理去衡量現(xiàn)代史。在他“鏊子”“窩里啃”之類的比喻中,歷史被描述為“人欲”支配下的混亂爭斗。
朱先生的傳奇性在于他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他自幼聰穎,考取功名后巡撫委以重任想讓他去做官,他卻婉言拒絕,一直秉持著“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的理念,潛心修學,既不圖名也不圖利。朱先生是一個仁者,他一直是一個通透的人。不朽的是他本身,他的精神,這些才能讓它在那革命斗爭年代超然于政治之外。又能在人民危亡時,積極置身于政治之中,顯示出一種圣人的氣質(zhì)。朱先生在對外來勢力的壓迫上不畏強權(quán)的態(tài)度令人敬佩,即使槍桿子抵到腰上,也絕不做違背自己做人的準則。
朱先生本性純樸,崇尚農(nóng)家自然,“一身布衣,青衫青褲青袍黑鞋布襪,皆出自賢妻雙手,棉花自紡自織自裁自縫從頭到腳不見一根洋線一縷絲綢?!蓖瑫r,他也是白鹿精靈的化身。他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直到死的時候也堅守一生的信念。
在那一個內(nèi)憂外患的時代,朱先生的理想最終沒有得以實現(xiàn),正是因為現(xiàn)代文明的壓迫下,國人不斷用自身的實踐來為國家尋找出路的一種狀態(tài)。朱先生想傳播儒家思想,而在那之前不知有多少愛國學者也都這樣實踐過,但是卻因為種種原因并沒有成功。這也體現(xiàn)出了朱先生的局限性是守舊,朱先生除了守舊之外,還排斥新的東西。而在那樣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中朱先生想要傳播儒家思想更是難上加難。
(二)冷秋月——壓制環(huán)境中的殉道者
冷秋月一輩子遵守著那個時代的封建思想,一輩子都恪守著傳統(tǒng)道德,但最終還是無法擺脫那悲慘的結(jié)局。她從小是一個讀書人,知書達禮,是一個大家閨秀,是鄉(xiāng)醫(yī)冷先生的女兒。她本可以過幸福生活,但由于在那個被封建思想貫穿的年代,女性是不配擁有自由選擇配偶的權(quán)利,所以冷秋月自始至終失去了追求幸福生活的權(quán)利,只能憑父親做主。而由于她嫁給的對象是鹿家的鹿兆鵬,鹿兆鵬受過新式教育是絕對不會遵從父母給置辦的包辦婚姻。在新婚當晚便不負責任地溜之大吉,這也注定了冷秋月的婚姻是一場悲劇。
冷秋月雖然也想反抗,但礙于封建社會的觀念,以及宗族的規(guī)矩,她反抗的力量實在是微不足道。在封建禮教的束縛下她就應該早起早眠,侍奉公婆。但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鹿兆鵬新婚之夜便走了,留她一人守活寡。而對于鹿兆鵬而言,他是不愛這個女人的,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冷秋月,因為在他的思想里也一直排斥著這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他也不敢違背父親,只能選擇和冷秋月結(jié)婚。自從冷秋月嫁過來便一直遵守婦道,從封建思想下熏陶出來的觀念她是絕對不會產(chǎn)生結(jié)束婚姻或者改嫁這種想法,因為這樣會使冷家的臉面無處安放會使家族蒙羞。
而面對著種種的不公平,冷秋月只是一味地用一個好媳婦的道德標準來約束自己的,把這些當作自我安慰,即使自己心里很苦,也從不為自己辯白一句。從人性的角度看,性愛是人和動物生存的本能,它是生命的第一需要。面對這樣的遭遇她選擇一味地順從,她用封建的倫理道德來約束著自己,將希望寄托于夢中與丈夫親密來安慰自己。在這度日如年的歲月里,她想要為自己的生存爭取權(quán)利,但是男權(quán)社會女性是無法翻身的。由于她從小受封建思想的熏陶,她不敢光明正大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就陷入了幻想和現(xiàn)實的矛盾中,但是她又擺脫不了封建禮教的束縛,于是她在這個矛盾中越陷越深,最后變成了一個瘋子。在那個封建禮教時代中,冷秋月的死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guān)心。她的死掩蓋了白鹿兩家難堪的丑事,冷秋月也變成了傳統(tǒng)禮教下的冤魂。
二、《白鹿原》中人物的性格悲劇
《白鹿原》的悲劇,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由性格決定的。白嘉軒是傳統(tǒng)的農(nóng)民,骨子里是封建保守的,所以他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比如他娶了七房女人,就是為了給白家傳宗接代,因為他是要繼承白家的祖業(yè)的。他對兒子白孝文期望很大,甚至到了最后一刻,只要白孝文能把他當祖宗一樣供奉著,那他就覺得完成了任務(wù)。結(jié)果白孝文最后不愿意成為一個農(nóng)民,染上了鴉片癮,最終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鹿子霖是個典型的商人。他是個狡猾、奸詐、貪婪的人。他在白鹿原上,做了一輩子生意,把別人的錢都掙到了手里,甚至到了最后一刻還在算計別人的錢。田小娥生活在那個時代,不能違背男人的意愿,她不肯忍受這種恥辱,最后成了犧牲品。黑娃骨子里的叛逆導致他的一生都是悲劇的,他桀驁不馴高傲倔強,使得他與白鹿原格格不入。
(一)鹿子霖——可恨可悲的雙面人
在《白鹿原》里,我們看到了鹿子霖的精明、干練、好勝的性格,同時也看到了鹿子霖的為人和行事風格,以及他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作為白鹿原上鼎鼎有名的白鹿兩家的鹿家,白嘉軒當上族長始終是他心口的一根尖刺。這樣強大的嫉妒之心,使得他總是暗中作梗,報復白家,可以說白家的困局多與鹿子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他也是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也是人性復雜化和多元化的典型人物,所以將他稱之為雙面人。在人前,他是個善良正派的人物。在人后,他又作惡多端。鹿子霖性格上的陰暗面在私下暴露無遺,他是極善于偽裝的。鹿子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他這一生非但沒有為祖宗長臉甚至下場凄慘。到了最后他才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搭救自己的朋友,他渴望有所作為,但是卻沒有得志,他渴望像普通人家一樣兒孫繞膝享天倫之樂,但是這些簡單的愿望都沒有實現(xiàn)。
鹿子霖是一個粗鄙淫蕩之人,比如他誘奸田小娥,田小娥本是黑娃的妻子,但他卻不管年紀輩分胡亂作為。鹿子霖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利用田小娥拖白孝文下水來對付白嘉軒,從而達到自己報復的目的。他的這些做法都讓人感到可恨。但是,鹿子霖的兩個兒子一個為國捐軀,一個下落不明,最后他自己也神志不清的凍死在屋外,這也證明了他的一生也是可悲的。
但是鹿子霖也有良心發(fā)現(xiàn)的時候,田小娥死了之后,他覺得自己與田小娥合謀算計白孝文的事瞞過了所有人,白嘉軒覺得顏面盡失,所以將白孝文推薦到了保安團。這也算是他為自己干的壞事的一些彌補??傊男愿袷撬阌?,虛偽。影響他這樣性格發(fā)展的也有很多因素,比如當時的社會動蕩環(huán)境和經(jīng)濟環(huán)境,還有他在村里熟人可以促使他辦事方便。然而,他最后卻落了一個家敗人散的悲劇。
(二)黑娃——叛逆的自我革命者
黑娃是一個叛逆的自我革命者,他從剛開始的抵制到叛逆再到皈依,經(jīng)歷曲折坎坷,最終走完了悲劇的一生。黑娃是白嘉軒家中長工鹿三的兒子,白嘉軒從未把鹿三當作長工。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白孝文看不起他們父子,覺得他們只不過是自家的長工。在日常的對話當中,便可以看出白孝文對于黑娃的嘲諷,所以黑娃無法擺脫長工身份給他帶來的自卑心理,而自己的父親又對白嘉軒極盡愚忠。雖然自己與白嘉軒是一種超出了血緣情感的父子關(guān)系,但是黑娃并沒有感到溫暖,他覺得在這個家里被壓得喘不過氣,人人都瞧不起他,于是他這種自卑又自尊的心理,刺激著他那不服氣的個性。
黑娃不愿讓白嘉軒花錢供他讀書,因為他覺得白嘉軒作為族長,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憐憫和施舍。于是,黑娃的想法是與其去讀書還不如去割草,他從小對于這些財富和地位就充滿了滿滿的自卑感。就是因為這種自卑,他不想在白鹿原生活下去,想逃離白嘉軒的束縛出去靠自己的力量生活,要掙脫家里感情枷鎖,寧愿去干活也不要去讀書來獲得他認為的自由。如果說,這是黑娃叛逆的一個初步表現(xiàn),那么他與田小娥的結(jié)合便是他叛逆性格的徹底顯現(xiàn)。在那個時代,他和田小娥的結(jié)合,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帶著田小娥回到了白鹿原,他都知道田小娥在自己的家族是得不到認可的,于是他便隱瞞著他與田小娥在一起的真相,但最終這個謊言還是被戳穿,于是他便掙脫了宗族祠堂的束縛建立起來自己的小家庭獲得了自由。但對于黑娃來說,白嘉軒那又硬又挺的腰桿子,一直是他內(nèi)心自卑畏懼的族長的尊嚴。農(nóng)協(xié)革命失敗以后,他的叛逆性格有增無減,他落草為寇,在血洗白鹿村的行動中還不忘了叮囑同伙給白嘉軒那挺直的腰桿子攔腰一棒,或許這樣做能減少黑娃對于白嘉軒的恐懼,他不滿白嘉軒的腰挺得太硬、太直是他最初叛逆精神的表露。這個原因使黑娃形成了自卑又自尊的性格。他一直都在被傳統(tǒng)宗族文化所束縛,以至于他落草為寇之后便非常仇視那個傳統(tǒng)的文化,并試圖摧毀它。
當自己之前的做法都是無用功之后,他步入了仕途,而官場的黑暗也使他不得不保住自己的性命。于是,他想回到白鹿原來懺悔自己之前的叛逆行為。然而,他并沒有因此而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白孝文的公報私仇,使他命喪黃泉。這些都顯示出了這位沒有先進意識形態(tài)指引的盲從叛逆的悲劇性生活。
三、《白鹿原》的命運悲劇
鹿三是一個純樸善良的莊稼漢,正是忠厚老實的人,他對于白鹿原上的封建道德一直堅守不移,誰能想到他是傷害田小娥的人。鹿三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私自殺死了田小娥,之后他便經(jīng)歷了百般的精神折磨。而白嘉軒那一生引以為豪的娶了七房女人,也是那個時代的悲哀,那前六房女人甚至都沒有名字,只是男權(quán)社會下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一)鹿三——從對封建道德的信仰再到反叛
鹿三是一個傳統(tǒng)的農(nóng)民形象,“有研究者把陜西人的性格特征總結(jié)為‘生、蹭、愣、倔”。鹿三也是一個知尊卑,知是非的人,他不僅有作為一個長工應該有的勤勞和質(zhì)樸,也有作為傳統(tǒng)農(nóng)民應有的善良和忠厚。在他鬧交農(nóng)時體現(xiàn)了他的強悍的性格特點,這也為以后他殺死田小娥的做法做了鋪墊。他一直堅信白嘉軒所推崇的仁義道德,所以他一直深信宗祠文化和封建禮教。他一直活在準則之下,痛恨一切僭越準則的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黑娃居然做出了違背道德的事情與田小娥勾搭在一起,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田小娥還勾引了白孝文使他墮入深淵,讓自己的主子白嘉軒活在痛苦當中。
在嚴苛的道德準則之下,他便把黑娃與白孝文的墮落全部歸罪于田小娥的身上,鹿三對田小娥的恨更多的是他對白家的愧疚。于是鹿三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午夜時分,鹿三手持梭鏢,害死了田小娥。從他殺死田小娥之后,他的悲劇命運就這樣清晰地展現(xiàn)到了我們的面前。鹿三這個固執(zhí)的老實人一輩子沒做過什么錯事,所以他對田小娥的殘忍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田小娥固然有錯,但是罪不至死。所以鹿三也為此付出了自己健康的精神狀態(tài),他每天都被自己的愧疚所折磨??謶趾桶没诓粩嗟厍治g著他的內(nèi)心。鹿三因為殺人導致精神失常,直到他臨死的時候也沒有恢復往日的精氣神。他一直所信仰封建宗法,還有白嘉軒推崇的仁義美德,但是這些信仰就在他殺了田小娥之后破滅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對他百般的精神折磨。這是一個善良的靈魂,在傳統(tǒng)道德與自己作為一個真實的人性面前的矛盾。
(二)“白某氏” ——傳宗接代的工具
順從男權(quán)社會的一切不平等正是白鹿原處于的那個男權(quán)社會的時代,正是因為人們都是這種思想,所以才導致了個人命運和婚姻的悲劇。從白嘉軒娶的那前六房女人來說,不難看出這一類女性婚姻的順從特點。男權(quán)社會的規(guī)章制度深深印刻在她們的腦海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在她們的意識里。她們不敢不順從,也不敢反抗。如果她們說了一個不字會被外人認為是不孝順的,所以她們時刻保持對男性的順從。雖有不滿,但也不敢反駁。她們只是男權(quán)社會中的附屬品,她們的所作所為必須順從男人的意愿。就像白嘉軒的母親白趙氏所說,女人就像一層窗戶紙,壞了,撕掉重新糊一層就好了。
在男人眼里,女人是貨物與工具,她們的人生是凄慘的人生,是悲劇的人生。白嘉軒的前六個女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只是花高價買下來傳宗接代的工具。這些都充斥著女性社會地位低下,對女性的壓榨,她們對自己的命運也無力反抗,死了一個賣頭騾子就可以再娶一個也暗指她們的價值與騾子無異。這六個女人死了之后是不被人懷念和惦記的。在那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女人被當作商品明碼標價,被當作生育機器毫無尊嚴。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對女性地位的評價很中肯到位:“男權(quán)主義者在女人身上只見‘女’,不見‘人’,把女人只看作性的載體,而不看作獨立的人格。” 她們沒有反抗精神,只能被暗無天日的黑暗吞噬,男權(quán)社會成為了她們葬身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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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澤,女,漢族,吉林人,長春光華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學生,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