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彬
指導老師 李金月
在我們家,媽媽會寫毛筆字,妹妹會寫毛筆字,我也會寫毛筆字。不過,我們家的“毛筆字大師”非姥爺莫屬。
姥爺退休很久了,頭發(fā)已經花白,但他仍然喜歡穿襯衫,看上去像個“文藝青年”。每次出門,姥爺的襯衫領子都直挺挺的,沒有一丁點兒褶皺,整齊極了,看起來特別有精神。我也學著姥爺的樣子,每次把校服的領子立得整整齊齊。
姥爺的眼睛小小的,總是和藹地對我笑,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縫。在我的印象中,他從來沒發(fā)過火,對一切都是那么有耐心,我想這可能也是姥爺能成為“毛筆字大師”的原因吧。所以每次牽著姥爺的手,我都很開心。
每次寫毛筆字,姥爺都很專注,仿佛時間都凍結了一般。只見他提起毛筆,潤潤墨汁,一筆一畫地寫著,毛筆在姥爺手中就像一只小鳥,在宣紙上輕盈地飛舞著。
姥爺寫出來的字柔中帶剛,蒼勁有力。待墨跡干透,姥爺總會端詳著作品,笑著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我總會贊嘆這個字寫得好,那個字寫得妙。
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今天總算放晴了,我趴在窗臺上往外望,發(fā)現長江上有一艘跑得飛快的船,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我急忙喊道:“姥姥,姥爺,快來看,那里有條‘超速的船,跑得飛快!”
姥姥邊答應邊走到我身邊,但過了好一會兒,姥爺還沒過來。我轉過頭去,只見姥爺面不改色,低著頭專心致志地寫著毛筆字,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姥爺姥爺,看船啦,再不來,船就走遠了!”可姥爺好像沒聽到一樣,沒理我。
我跑到姥爺身邊,拽拽他的衣擺。姥爺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有事嗎?”
我問道:“我喊了您三次,您都沒聽到?”
姥爺笑著回答:“我在寫毛筆字呀,寫字時要全神貫注,不能分心?!?/p>
記得剛開始跟姥爺學寫毛筆字時,我問:“我手總是抖,筆畫寫不直,您每次都寫得那么好,這是為什么呢?”
姥爺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回答:“因為寫毛筆字時要心靜,要專注,不能亂動,不能東張西望。不僅是寫毛筆字,做其他任何事情都要專注。想當年,毛主席在菜市場、鬧市都能看書,是何等的心靜和專注?。 ?/p>
我點了點頭。
雖然我的毛筆字現在寫得還不太好,但我正努力向姥爺學習。這就是我們家的“毛筆字大師”,他教我專心致志寫字,整整齊齊穿衣,踏踏實實做人。
(責任編輯/孫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