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建交：歷經(jīng)風雨45年

易化

2024年1月1日元旦佳節(jié)，國家主席習近平與美國總統(tǒng)拜登互致賀信，祝賀兩國建交45周年。習近平在賀信中指出，中美建立外交關系是兩國關系史和國際關系史上的大事件。45年來，中美關系歷經(jīng)風雨，總體向前發(fā)展，不僅增進了兩國人民的福祉，也促進了世界的和平、穩(wěn)定和繁榮。歷史已經(jīng)并將繼續(xù)充分證明，堅持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是中美兩個大國的正確相處之道，理應成為新時期中美雙方的共同努力方向。

習近平指出，我同拜登總統(tǒng)在舊金山會晤，開辟了面向未來的“舊金山愿景”，為中美關系發(fā)展指明了方向。雙方要認真落實兩國元首達成的重要共識和成果，以實際行動推動中美關系穩(wěn)定、健康、可持續(xù)發(fā)展。

拜登在賀信中表示，1979年建交以來，美中之間的聯(lián)系促進了美國、中國和全世界的繁榮和機遇。我致力于負責任地管理這一重要關系。我期待在我們的前任們以及我們多次會晤和討論取得進展的基礎上，繼續(xù)推進美中關系。

砥礪前行：成就不凡，挫折不少

1971年基辛格秘密訪華，與中方攜手促成1972年尼克松總統(tǒng)對中國進行“破冰之旅”，實現(xiàn)了震撼世界的“跨越太平洋的握手”。在尼克松訪華及中美建交背后，基辛格均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他曾直接參與中美關系正常化的多項重要事件和主要進程。

1972年2月，美國總統(tǒng)尼克松訪華，毛澤東主席在書房里會見尼克松，周恩來總理與尼克松在釣魚臺國賓館舉行會談，并陪同尼克松訪問了上海和杭州。在訪華行程結束之際，2月28日，中美雙方就處理兩國關系的原則達成重要共識并發(fā)表“上海公報”，推動中美關系邁出走向正常化的重要一步。草擬公報內(nèi)容并談判的任務，由時任中國副外長喬冠華和基辛格共同完成，雙方進行了逐字的斟酌，并就臺灣問題展開了辯論，最終敲定行文，美方強調(diào)“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只有一個中國，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美國政府對這一立場不提出異議?！蓖ㄟ^這一公報，打開了中美關系的新局面。雙方在對方的首都建立“聯(lián)絡處”。

當年，在起草中美關系破冰的象征“上海公報”時，其中的“貿(mào)易與交流”部分，并未引起美方代表基辛格多大興趣：“我們縱然再努力，頂多也只占我們整體經(jīng)濟的極小份額?！北藭r根本想象不到，他們所定義的“邊緣領域”，將會成長為激蕩世界的壯闊篇章。“中美兩國是全球前兩大經(jīng)濟體，經(jīng)濟總量超過世界三分之一、人口總數(shù)占世界近四分之一、雙邊貿(mào)易額約占世界五分之一，雙方利益交融十分緊密?！边@是習近平主席前不久用這一組數(shù)據(jù)闡明兩國合作的寬廣基礎與共贏的廣袤空間。

1979年1月1日，中美兩國正式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翻開了兩國關系的新篇章。

中美建交是兩國關系史和國際關系史上的重大事件。45年來，中美關系歷經(jīng)風雨，砥礪前行。兩國雙邊貿(mào)易從1979年不足25億美元到2022年近7600億美元，增長了數(shù)百倍；雙向投資從近乎為零到2600多億美元，支撐了兩國數(shù)百萬個就業(yè)崗位；中美貿(mào)易每年為每戶美國家庭節(jié)省了數(shù)百美元的開支；友好省州和友好城市關系已多達284對，在舊金山的友好城市上海，第六屆進博會參展的美國企業(yè)逾200家，為歷屆之最。中美還在諸多國際地區(qū)熱點和全球性問題上開展了有益的合作。歷史證明，中美關系的發(fā)展不僅給兩國人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福祉，中美還攜手辦成了造福世界的不少大事：合作打擊恐怖主義、合力應對國際金融危機、推動達成氣候變化《巴黎協(xié)定》……中美關系的發(fā)展也促進了世界的和平、穩(wěn)定和發(fā)展。

舊金山會晤：“在歷史關頭，我們共同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巴厘島會面一年零一天后，中美兩國元首于2023年11月15日在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再聚首。這場安排在亞太經(jīng)合組織（APEC）第30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間隙的會面，對中美兩國的意義更甚于亞太經(jīng)合組織峰會。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外交部長王毅透露，拜登總統(tǒng)向中國國家主席專門發(fā)出了一份舉行元首會晤的單獨邀請，美方特別表示，這是一場中美“峰會”。

15日上午，習近平主席乘坐紅旗車駛入斐洛里莊園——舊金山郊外一處百年鄉(xiāng)村莊園。元首外交，在國之交的厚重史冊里，是最遒勁有力的篇章，而莊園外交是美國接待外國元首最重要的禮儀。這些年，莊園會晤、瀛臺夜話、白宮秋敘、西湖長談……中美元首的每一次會面每一回深談，都成為兩國關系的歷史界碑。

在斐洛里莊園，習近平與拜登舉行了4小時的會談，至少有幾個細節(jié)值得銘記。

一是“兩個關鍵詞”。新華社報道說，兩國元首就事關中美關系的戰(zhàn)略性、全局性、方向性問題以及事關世界和平和發(fā)展的重大問題坦誠、深入地交換了意見。坦誠、深入。這既是外交辭令，也反映了真實情況：坦誠，大家都不藏著掖著；深入，進行了充分討論。會談結束后，兩位領導人散步時，針對美國記者詢問進展如何，拜登雙手都豎起了大拇指。

二是“中美有兩種選擇”。中國領導人開門見山對拜登說了這樣一段話：當今世界正經(jīng)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美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加強團結合作，攜手應對全球性挑戰(zhàn)，促進世界安全和繁榮；另一種是抱持零和思維，挑動陣營對立，讓世界走向動蕩和分裂。他接著說：兩種選擇代表著兩個方向，將決定人類前途和地球未來。作為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系，中美關系要放在這個大背景下思考和謀劃。言下之意，作為大國領導人，格局要大，要有擔當。

三是“三個不”振聾發(fā)聵。開場講話中，中國領導人就說了這句話：“這么兩個大國，不打交道是不行的，想改變對方是不切實際的，沖突對抗的后果是誰都不能承受的?！薄叭齻€不”，顯然是很有針對性的。緊接著，中國領導人說：“我還是那個看法，大國競爭不是這個時代的底色，解決不了中美兩國和世界面臨的問題?！憋@然，中方拒絕了拜登把中美關系定位為“競爭關系”的觀點。

四是“從太平洋到地球”。中國領導人說：“這個地球容得下中美兩國，我們各自的成功是彼此的機遇?！币郧拔覀兘?jīng)常說，“寬廣的太平洋，容得下中美兩國”，現(xiàn)在則是“這個地球，容得下中美兩國”。什么是眼界？這就是眼界。這么大一個地球，中美完全可以各自發(fā)展、共同繁榮。而且，要把對方的成功，視作自己的機遇。

五是親自介紹中國式現(xiàn)代化。中國領導人親自做工作，向拜登介紹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本質(zhì)特征和內(nèi)涵意義，以及中國的發(fā)展前景和戰(zhàn)略意圖?！爸袊陌l(fā)展有自身的邏輯和規(guī)律，中國正在以中國式現(xiàn)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不走殖民掠奪的老路，也不走國強必霸的歪路，不搞意識形態(tài)輸出，也不同任何國家搞意識形態(tài)對抗?！背兄Z“四個不”，而且明確表示：“中國沒有超越或者取代美國的規(guī)劃，美國也不要有打壓遏制中國的打算。”

六是中美正確的相處之道。什么是中美正確相處之道？拜登似乎也談到了，他說：“我們必須確保競爭不會脫軌成為沖突。我們還必須負責任地管理競爭。這是美國所希望的，是我們意圖做的?！焙艿湫偷陌莸鞘秸Z言。中國領導人說：“中美兩國歷史文化、社會制度、發(fā)展道路不同，這是客觀現(xiàn)實。但是，只要雙方堅持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完全可以超越分歧，找到兩個大國正確相處之道。”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這才是兩個大國的正確相處之道。

七是重復拜登的承諾。中國領導人表示，去年巴厘島會晤時，美方表示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新冷戰(zhàn)”，不尋求通過強化同盟關系反對中國，不支持“臺獨”，無意同中國發(fā)生沖突。中國領導人重復拜登一年前的承諾，即“四不一無意”，是提醒美國要言而有信。

八是提出中美關系的“五根支柱”。中國領導人提出：這次舊金山會晤，中美應該有新的愿景，共同努力澆筑中美關系的五根支柱。一是共同樹立正確認知，二是共同有效管控分歧，三是共同推進互利合作，四是共同承擔大國責任，五是共同促進人文交流。對其中第二根支柱，中國領導人說得很生動：雙方要了解彼此的原則底線，不折騰、不挑事、不越界，多溝通、多對話、多商量，冷靜處理分歧和意外。“三不三多”，簡單明了。

九是在臺灣問題上中方態(tài)度堅定。中國領導人告訴拜登，臺灣問題始終是中美關系中最重要、最敏感的問題。中方重視美方在巴厘島會晤中作出的有關積極表態(tài)。美方應該將不支持“臺獨”的表態(tài)體現(xiàn)在具體行動上，停止武裝臺灣，支持中國和平統(tǒng)一。他還說：中國終將統(tǒng)一，也必然統(tǒng)一。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世界矚目的舊金山會晤，成果還是不少的。兩國元首同意推動和加強中美各領域?qū)υ捄献?，包括：建立有關人工智能的政府間對話；成立中美禁毒合作工作組，開展禁毒合作；在平等和尊重基礎上恢復兩軍高層溝通、中美國防部工作會晤、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開展中美兩軍戰(zhàn)區(qū)領導通話；同意2024年早些時候進一步大幅增加航班；擴大教育、留學生、青年、文化、體育和工商界交流，等等。中美需要合作，需要展開一系列聯(lián)合行動。對于會晤結果，國際輿論普遍高度評價，并認為會對中美關系產(chǎn)生深遠影響。

當今世界熱點不少，俄烏戰(zhàn)爭、巴以沖突、紅海危機、氣候問題、核擴散問題……世界也需要中美合作，不合作，世界很多問題都不會得到解決。

加強民間交流：中美關系希望在人民

“國之交在于民相親。”追憶往昔，中美民間的友好交往從沒有中斷，兩國人民也在交往中結下了深情厚誼，為中美關系發(fā)展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二戰(zhàn)期間，中美為抗擊法西斯并肩作戰(zhàn)，飛虎隊的佳話承載著兩國人民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深厚友誼。50多年前的“乒乓外交”以“小球轉動大球”，拉開了中美關系新篇章的歷史序幕。中美建交后的45年里，兩國民間和人民的交流合作更為頻繁密切，覆蓋文化、教育、科技、媒體、旅游、衛(wèi)生等多個領域。自1979年締結第一對友好城市關系至今，兩國友好省州和友好城市密切合作，取得豐碩成果，為兩國人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益。歷史已經(jīng)充分證明，中美兩國人民完全可以跨越制度、文化、語言的差異，建立起深厚的友誼。

在中美關系處于關鍵十字路口的當下，持續(xù)不斷的民間交往和人文交流合作尤顯珍貴，為兩國關系的健康發(fā)展注入源源不斷的正能量。眾多美國企業(yè)高管紛紛來華尋求擴大合作；中美直航航班進一步增加；中國恢復赴美團隊旅游；中國江南珍寶展在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展出；美國費城交響樂團舉辦訪華50周年紀念演出；中國舞劇《花木蘭》在美巡演……橫跨太平洋的航班越多、貨輪越多、游客越多、學生學者越多，中美兩國關系發(fā)展的民意基礎就越厚實，空間就越廣闊，動力就越強勁。美國庫恩基金會主席羅伯特·勞倫斯·庫恩說，加強民間交流是中美雙方將機遇和共同需求轉化為積極合作與建設性關系的可靠方式。要推動兩國關系止跌企穩(wěn)、重回健康穩(wěn)定發(fā)展軌道，“沒有比加強民間交流更好的藥方了”。美國全國藝術基金會高級顧問卡拉·季爾利科夫·卡納萊斯在《紐約時報》上發(fā)表題為《美中關系回暖，從彼此傾聽開始》的文章指出，在美中關系這樣具有挑戰(zhàn)性和復雜性的雙邊關系中，像音樂這樣的人文交流可以搭建起相互理解的橋梁。

盡管中美關系在過去一段時間遭遇嚴重困難，但如基辛格般堅持不懈維護和促進中美關系健康發(fā)展的人并不少，支持中美交流合作的力量從未缺席。正如美中關系全國委員會會長歐倫斯所說，美中關系近來獲得改善，兩國民間紐帶依然牢固。在美中關系面臨挑戰(zhàn)時，更應看到兩國關系中“光明的一面”。

當然，美國的兩黨政治決定了政客們會比誰更反華更爛，我們不會對美國抱有幻想。2024年是美國大選年，屆時各種反華言論將會層出不窮，我們不必過于反應，坐看云卷云舒，我自巋然不動！

中美關系發(fā)展到今天，成果來之不易，值得倍加珍惜。中美都應該本著對兩國人民負責任的態(tài)度，從兩國人民的福祉出發(fā)，處理好、管控好、發(fā)展好兩國關系，為兩國人民繼承和弘揚珍貴友誼遺產(chǎn)創(chuàng)造有利氛圍和條件，筑牢兩國友誼與合作的民意基礎。中國一直鼓勵中美兩國各界人士以及民眾之間多往來，支持地方層面在經(jīng)貿(mào)、科技、教育、文化以及青年交流等廣泛領域的合作。近年來，習近平主席多次強調(diào)加強民間友好和人文交流對發(fā)展兩國關系的重要意義，指出中美關系基礎在民間，希望在人民，未來在青年，活力在地方。從在京會見美國各界人士，到向“鼓嶺緣”中美民間友好論壇等活動致賀信，再到復信美國華盛頓州“美中青少年學生交流協(xié)會”、史迪威將軍后人、飛虎隊老兵等友好人士，習近平主席與美國各界人士多次真摯互動，推動中美民間友好續(xù)寫新的篇章，為兩國人民加強交流、增進理解、擴大合作注入強勁動力。

中國領導人作出了表率，習近平主席在中美建交45周年給拜登總統(tǒng)賀信中所說：“我愿同拜登總統(tǒng)共同努力，繼續(xù)為中美關系把舵領航，造福中美兩國和兩國人民，促進世界和平與發(fā)展事業(yè)?！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