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祝梅
記得剛入職單位那際,熱烈而又獵奇,腦子里滿是雜亂而古怪的念頭:愛好文學、音樂,又戀書法、美術……夢想何其高遠,但現(xiàn)實卻又是殘酷的,一年混亂的光陰飛逝,文學差強人意,鋼琴還是二流水平,毛筆字連偏旁部首都不成樣子,素描、國畫更只在白日夢階段。更可怕的是,我的工作也不順意。我的秋天,一片荒涼,夢想的花朵很多,卻長不成果實。
我被迫放棄一些愛好,獨留文學。然而,我的狂野個性還未恰到好處地收斂,我渴望全面豐收:詩歌、散文、小說……樣都不肯放過。于是我又一次陷入混亂境地:此日捧讀詩歌,彼日鉆研小說他朝迷陷散文。就算是看書,我也渴望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一覽無遺,往往是一本書看不上幾頁又換上另一本……光陰如斯,焦急、浮躁的情愫教我顧此失彼,心余力絀,結果是結果了,可嘗到的卻不是熟透的清甜,而是淡淡的酸澀。我心灰意冷,在焦慮中徘徊,彷徨……
一個冷峻的清晨,我百無聊賴地在街上亂逛,路旁花園的小樹枝葉郁蔥,卻全是矮墩墩的窩囊模樣。一位老園丁正用大剪刀在剪枝,獨留主干。我恍然大悟,想起小時候面對我的疑惑及惋惜,在果園里剪枝的外公淡然的話:枝多了長不高,花多了不結果。
我又念起羅丹、牛頓等名人的故事。羅丹在創(chuàng)作中全然忘了朋友的存在,牛頓則在思考問愿時把懷表當雞蛋去煮,為了獻身科學而“剪”掉了愛情,獨身一生。他們在對自己認為值得的事業(yè)都是心無旁騖的。那天,我翻到了《從羅丹得到啟示》這篇文章,深深共鳴于作者的感受——
“我參悟到一切藝術與偉業(yè)的奧妙——專心,完成或大
或小的事業(yè)的全力集中,把易于弛散的意志貫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本領……把一切都忘掉的熱忱”。
從那以后,我決定剪。
一年以后,我的第一篇個人作品《音樂漁村寫意》在《神州·西部散文選刊》發(fā)表,入選2023年中國西部散文排行榜初評名單。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