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利馬APEC峰會、巴西里約G20峰會,11月中旬接連舉行。沒參會的特朗普及普京仍是輿論焦點。拜登特意趕在出訪前,在白宮見了特朗普,勸說其繼續(xù)援烏抗俄。
特朗普速勝哈里斯后,“澤連斯基”被推上中國微博熱搜榜,網友稱這位烏克蘭超期服役的總統(tǒng)“求生欲很強”。當初,特朗普遇刺后剛接受共和黨大會提名,澤林斯基就來電直呼其為“總統(tǒng)”,但后來眼看哈里斯選情反超,澤連斯基又走險棋到賓州兵工廠為民主黨間接助選。
權力的天平,不會憐惜行差踏錯者。特朗普“就職24小時內結束俄烏戰(zhàn)爭”的承諾天下皆知,他首先要壓服的就是烏克蘭,再以此為籌碼去跟普京談判。而拜登在任期末的兩個月抓緊援烏,希望能破這個局。歐盟決策者也希望烏軍在前線至少再撐一年,為此已批準向烏克蘭提供最多350億歐元的貸款。但在世人眼中,預期已經形成:美歐聯(lián)手不過在烏克蘭與俄打成平手,一旦美國抽身,烏克蘭又能在歐洲“老鐵”們支持下,抵擋幾時呢?何況對付歐盟,美國也有關稅手段。歐洲經濟被拖下水的代價,德、法領導人即便愿意付,其國內的民粹主義政黨也不會答應。
在本國民粹勢力進一步得勢前,德國總理朔爾茨借口預算案爭議,不惜炒掉來自盟黨的財長,結束“紅綠黃”三黨聯(lián)合政府,來冒險“闖”議會的不信任投票。但若不慎引發(fā)提前大選的話,大概率是基民盟的默茨上臺。默茨雖是挺烏先鋒,但德國經濟衰退的風險是他當政后必須考慮的。
而且,刀槍入庫多年的歐盟國家要殺回疆場,需要的戰(zhàn)爭意志不菲。德軍在北約框架下被派駐阿富汗的近20年間,平均每年僅陣亡3人,很多士兵長出了啤酒肚。盡管德國經濟體量是俄羅斯兩倍多,但現役軍人不到20萬,而俄羅斯是150萬。俄羅斯能接受每天傷亡上千軍人,換作德國,是無法面對這樣殘酷的戰(zhàn)場的。
所以,連手下工資都得美國幫付的澤連斯基,作出領土妥協(xié)以換取美國安全支持,是遲早的事。而特朗普為了勸服普京,可能利用挺烏的蓬佩奧向俄施壓,但從“美國優(yōu)先,且不孤單”出發(fā),他更愿意將烏克蘭爛攤子打包給歐盟去背,比如讓歐洲盟國去俄烏“非軍事區(qū)”維和,而讓自己贏得莫斯科的善意,以便達成西方與俄之間的互不侵犯條約。
俄羅斯股市的大幅上漲,說明了俄各界對于特朗普上臺的期待。普京不拒絕美方調停,但“非軍事區(qū)”的合作方式和解除制裁、歸還資產的進度表尚未明晰,各方還要進行艱苦的談判。俄方似乎要先完成“收復”庫爾斯克州的行動,然后才可能凍結戰(zhàn)線。普京在索契一論壇上間接祝賀了特朗普勝選,而不是直接致電,貌似在等待特朗普團隊首先拿出胡蘿卜。
雖然特朗普承諾將和平帶回歐洲與中東,但對他來說,結束俄烏戰(zhàn)爭是優(yōu)先議程,恢復中東和平是次要進程,而完成這兩個戰(zhàn)略變遷,終極目標是騰出手來遏制印太沖突,實現美國從奧巴馬時期啟動、經特朗普第一任期內調整、卻被拜登攪亂的戰(zhàn)略轉移。
斡旋俄烏?;鹱鳛槭澜纭叭釕?zhàn)”的第一步,并不能自然推導出以色列會在中東收手。情況可能恰恰相反。在美國大選日,以色列總理開掉了內閣中親拜登的國防部長加蘭特;而且,在和特朗普的幾次電話溝通中,內塔尼亞胡似乎不滿足于對方給的有限動武授權。也就是說,以色列試圖利用多年難逢的機會之窗,肅清鄰近的伊朗代理勢力及其武器運輸走廊,而不愿在特朗普就職時就倉促收手。即便以軍想收手,敵方也不會善罷甘休。就在美國大選次日,真主黨向以色列發(fā)射了120多枚火箭彈;也門胡塞武裝也頻頻向以色列發(fā)射高超音速導彈;伊朗還威脅要發(fā)動更多直接襲擊。這樣看來,短期內中東的戰(zhàn)火不會停,還可能蔓延。預計到2025年夏天,各方才會投入全面的中東和平進程。
特朗普約束不了伊朗陣營,其和平承諾對以色列的約束效應,很可能聊勝于無。為了展示威懾的實力,不排除他會訴諸轟炸或顛覆性行動。在整個東亞地區(qū),針對性的聯(lián)合軍演可能是其威懾策略的一部分,這與拜登政府的做法其實大同小異。洞悉特朗普和平承諾的指向性和有限性,對于我們能做什么、該做什么,就不會盲目樂觀,也不會無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