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F大調第二敘事曲》（Op.38）中的悲劇性析論

［摘 要］ 悲劇，作為美學范疇中的一種廣義美，其內涵超越了形式本身，源于有限形體所無法承載的無限精神內涵。肖邦，這位德國浪漫主義時代的杰出鋼琴家與作曲家，以其卓越的才華和獨特的創(chuàng)作風格，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音樂遺產。本文以肖邦的《F大調第二敘事曲》為例，旨在深入分析作品中所蘊含的悲劇美因素，進而揭示其深刻的藝術內涵和歷史價值。通過對這部作品的探討，我們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的悲劇美特質，以及其在音樂史上的重要地位。

［關鍵詞］ 敘事曲；結構；悲劇性

［中圖分類號］ J657" "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7-2233（２０２4）11-0092-04

在19世紀浪漫主義時期的歐洲，文化藝術領域迎來了百花爭艷的盛景，音樂、美術與文學均取得了顯著的進步。作為該時代杰出的鋼琴家與作曲家之一，肖邦成為史學家們研究浪漫主義音樂的重要切入點，他的音樂成就至今仍為音樂界與學術界所高度關注。通過文獻研究法，本文收集并梳理了相關資料，發(fā)現(xiàn)盡管肖邦音樂的內涵研究一直備受學術界矚目，但針對其作品中悲劇內涵的深入探討卻相對較少。作為鋼琴專業(yè)的學生，深入探究肖邦作品中的音樂內涵，特別是其中蘊含的悲劇性因素，對于更好地演繹和理解其作品具有不可或缺的價值，也能為全面理解肖邦的音樂提供新的視角。

一、肖邦鋼琴敘事曲的總體論述

（一）敘事曲的嬗變

敘事曲的起源可追溯至中世紀時期，但這時的敘事曲才剛形成，導致其在體裁形式內容上還較為單一。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進入13世紀時敘事曲被稱為“敘事歌”，文學性和藝術性的發(fā)展逐漸凸顯。到了14世紀，敘事曲終于擺脫了舞蹈附庸品的地位變?yōu)楠毩⒌拇嬖?，成為獨立的音樂體裁，并逐漸突出了聲樂屬性。進入18世紀后，獨立的敘事曲走上更加專業(yè)的發(fā)展道路，歌詞上從原有的記錄性質演變?yōu)閿⑹聦傩?，并且出現(xiàn)了許多風格流派。

19世紀后，敘事曲的演進和肖邦的創(chuàng)新，標志著這一體裁從聲樂向器樂轉變，并在浪漫主義時期達到了藝術上的高峰。肖邦的敘事曲作品不僅豐富了鋼琴音樂的表現(xiàn)形式，也為后來的音樂家提供了靈感和挑戰(zhàn)。

（二）肖邦敘事曲的創(chuàng)作背景

肖邦對敘事曲體裁的改革和創(chuàng)新與他所處的時代背景、個人經歷以及當時的文學和音樂環(huán)境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1830年后，波蘭面臨著嚴重的國家動蕩，肖邦作為一個愛國的波蘭人，對祖國的局勢感到深深的憂慮和無力。這種情感在他的音樂作品中得到了體現(xiàn)，許多作品都帶有明顯的悲劇性和憂郁色彩。

同時受到當時波蘭民族性文學作品的強烈影響，特別是詩人亞當·密茨凱維奇的敘事詩。這些文學作品中的民族主義情感和悲劇性故事為肖邦的音樂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的靈感。肖邦的敘事曲是他個人情感的真實寫照。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孤獨、對祖國的憂慮以及個人生活的挫折，都在他的音樂中找到了表達。通過敘事曲，肖邦傾訴了他內心難以排遣的憂郁和憤恨之情。

綜上所述，肖邦對敘事曲體裁的創(chuàng)造性發(fā)展和改革性創(chuàng)新，是他個人經歷、時代背景和文學影響共同作用的結果。他的敘事曲作品不僅豐富了鋼琴音樂的表現(xiàn)形式，也為后來的音樂家提供了靈感，成為浪漫主義音樂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二、《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的悲劇緣由

（一）肖邦作品中的悲劇性內涵

進入古典主義時期，受“啟蒙運動”的影響，作曲家開始關注人生的各種苦難。這一時期的悲劇藝術作品，不僅表現(xiàn)了人類的苦難，也反映了人們對自由和理性的追求，進一步推動了悲劇藝術的發(fā)展。

古希臘時期出現(xiàn)的三大悲劇詩人，為后世的悲劇創(chuàng)作理論與實踐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中世紀至文藝復興時期對耶穌受難情節(jié)描寫的作品很多，這一時期，耶穌受難成為藝術創(chuàng)作的重要主題，通過不同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展現(xiàn)了耶穌受難的痛苦和悲壯，進一步豐富了悲劇藝術的內涵。巴洛克時期法國作曲家呂利和博塞爾以“抒情悲劇”聞名的歌劇，以及巴赫對“受難樂”的發(fā)展，這些音樂家通過音樂的形式，將悲劇的情感表達得淋漓盡致，使得悲劇藝術在音樂領域得到了進一步的發(fā)展。隨著18世紀中期“美學”學科的確立，“悲劇”成為“美學”的一個重要研究領域。這標志著悲劇藝術在學術領域得到了正式的認可和研究，為后世對悲劇藝術的深入探索提供了理論基礎。

藝術的初衷，無疑在于為人類帶來慰藉。魯迅先生曾言，“悲”即是將美好之物撕裂以展現(xiàn)其內在的真實。在肖邦的音樂作品中，所謂“悲劇性”并非僅指聲音或音符的組合，也并非個人心理情感的直接流露，而是在聽眾對音樂的意向性投射中，這一特質才得以顯現(xiàn)。悲情并不等同于悲觀，肖邦音樂中的悲劇性內涵，正是通過短暫而強烈的情感表達，彰顯出一種堅定而永恒的精神力量。這種力量，既是對生活的深刻洞察，也是對藝術真諦的執(zhí)著追求。

（二）《F大調第二敘事曲》的悲劇成因分析

這部作品的悲劇成因可以分為兩個方面：首先，這部作品的創(chuàng)作題材是悲劇性的。其次，是力度上的體現(xiàn)。在這部作品中，力度的顯著變化貫穿始終，巧妙地刻畫了兩大主題之間的深刻對立與沖突。通過從極弱到極強（pp至ff）的六次力度轉換，音樂在寧靜與激烈、平和與悲憤之間構建了一幅充滿掙扎與糾結的畫面。特別是在作品的結尾部分，悲劇性的情感表達達到了高潮，其深沉的情感色彩尤為突出，為聽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肖邦《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一個重要的情感轉折點在第197小節(jié)，作品通過力度和旋律的突然變化，以及調性的轉換，創(chuàng)造了一種戲劇性的對比和情感的深化。從“ff”突然降至“pp”，這種力度上的劇烈變化，可以理解為一種情感上的“剎車”，它打斷了之前激烈、緊張的音樂氛圍，為接下來的音樂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一個懸念。同時從F大調轉變?yōu)閍小調，這種調性的轉換不僅增強了音樂的色彩和情感深度，也加深了作品的悲劇性。小調通常與悲傷、憂郁等情感相關聯(lián)，而a小調的采用在這里進一步強化了這種情感色彩。

譜例1：《F大調第二敘事曲》第191—204小節(jié)

舒曼在評論中指出，“我記得很清楚，肖邦在彈奏這首敘事曲時，都是以F大調結束，而現(xiàn)在卻是在a小調上結束”，這樣的手法使整部作品在一種黯淡、憂傷的氛圍中結束，增強了結局的悲劇性色彩。

三、《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的悲劇美體現(xiàn)

（一）標題音樂體現(xiàn)的悲劇美

肖邦的性格特質傾向于內斂，這種特質在他表達情感時尤為顯著，所以他往往選擇一種含蓄而深沉的方式表達情感。他傾向于不在作品中直接添加具有直接指涉意義的文字，以保持其作品的純粹性和音樂性。在這首作品中他巧妙地運用了音樂語言來表達敘事詩中的情感和故事，通過音樂主題的發(fā)展和對比，以及音樂的動態(tài)變化，來描繪故事中的情節(jié)和人物性格。這首敘事曲的兩個主要主題分別代表了不同的情感和故事線索，它們之間的對比和沖突，以及最終的融合，體現(xiàn)了肖邦對音樂敘事的深刻理解和高超技巧。

這首作品的結構復雜、情感豐富，是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中的一個重要里程碑。它不僅體現(xiàn)了肖邦對音樂敘事的獨特見解，也反映了他深厚的民族情感和藝術追求。通過這首作品，我們可以感受到肖邦音樂的內在力量和魅力，以及他對音樂藝術的無限熱愛和執(zhí)著追求。這一特點使得該作品在肖邦的創(chuàng)作中獨樹一幟，成為展現(xiàn)其音樂才華與敘事能力的杰出范例。

雖然第一主題與第二主題在旋律層面上各自獨立，但隨著音樂的深入發(fā)展，第一主題通過不斷地回旋式再現(xiàn)，不僅深化了主題間的矛盾沖突，更賦予音樂形象以豐富的畫面感，使其性格特征更為鮮明。肖邦的音樂創(chuàng)作并非局限于具體或特定的形象，而是展現(xiàn)了他對自我情感的深度挖掘和對現(xiàn)實世界的抽象概括。他通過音樂，將內心的情感與現(xiàn)實的形象巧妙地融為一體，創(chuàng)造出了高度凝練的藝術形象。這些形象在音樂中如同流動的畫卷，為聽眾提供了無限的聯(lián)想空間，使音樂成為溝通情感與想象的橋梁。通過這種獨特的藝術手法，肖邦的音樂得以跨越時代的界限，觸動人心，進而激發(fā)他們的想象力，共同構筑起一個豐富多彩的音樂世界。

（二）聲部織體體現(xiàn)的悲劇美

樂曲在織體上分為五部分。第一段A部分的引入給人一種寧靜和夢幻的感覺，仿佛是在描繪一種理想化的愛情或者對美好事物的向往。這種田園牧歌式的旋律和由柱式和弦構成的織體，為聽眾營造了一種平和的氛圍。肖邦在這里可能使用了較為簡單的和聲進程和旋律線條，以突出音樂的抒情性。

隨后，B部分的主題音樂突然闖入，以其強烈的情感對比，打破了A部分音樂的寧靜。這一部分的音樂語言變得更加戲劇化和緊張，力度和速度的變化、左手的八度跳躍和右手的快速琶音，都為音樂增加了動力和緊迫感。這種從大調到小調的轉變，進一步增強了音樂的戲劇張力，體現(xiàn)了一種情感上的沖突和轉變。

肖邦通過音樂的對比和沖突，以及沒有過渡的突然變化，使得音樂的轉折更加直接和有力，用以表現(xiàn)情感的劇烈波動和內心世界的復雜性，這種沒有連接過渡的強烈對比性音樂的突然闖入，是本首樂曲創(chuàng)作的基點，體現(xiàn)了悲情美。

譜例2：《F大調第二敘事曲》第1—18小節(jié)

（三）曲式結構體現(xiàn)的悲劇美

《F大調第二敘事曲》的曲式結構獨具匠心，它融合了奏鳴曲式中主題對比的原則和回旋曲式的結構特點，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音樂布局。這種曲式結構的創(chuàng)新組合，不僅展現(xiàn)了肖邦在音樂創(chuàng)作上的深厚造詣，也賦予作品更為豐富的表現(xiàn)力和層次感。體現(xiàn)了肖邦既在繼承傳統(tǒng)的同時，又超越傳統(tǒng)、不拘一格的大膽創(chuàng)新精神，作品中同時具有兩個不同的主題。兩個主題呈現(xiàn)出鮮明的對比：光明與黑暗的交織，恬靜與風暴的碰撞，抒情性與戲劇性的互相對抗，這種對比之強烈令人印象深刻。尤為獨特的是，在該作品中，兩個主題之間并未通過奏鳴曲式中典型的過渡段落來銜接，而是以一種直接且突兀的方式，從一種放松的狀態(tài)迅速轉換至緊張的氛圍中。這種直接的轉變不僅為作品增添了一種獨特的吸引力，同時也增強了音樂的戲劇性。通過這種處理，作品在情感表達上形成了鮮明對比，進一步強化了其悲劇性特征。這種曲式結構打破了傳統(tǒng)曲式中各部分之間平衡的結構布局，使曲式結構與內容得以完美融合。在這種結構布局中，悲劇美得以充分展現(xiàn)，為作品賦予了深刻而獨特的藝術內涵，悲劇美在這一曲式結構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四）旋律節(jié)奏呈現(xiàn)的情感張力

肖邦的創(chuàng)作深受波蘭民間音樂的深刻影響，其音樂作品中深藏著鮮明的民族基因。這種基因在悠揚的旋律中得以凸顯，賦予了肖邦作品獨特的藝術魅力。波蘭音樂以其激昂奔放、旋律寬廣的特色而廣受贊譽，同時展現(xiàn)出聲樂與器樂之間的和諧統(tǒng)一。在《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我們仿佛能夠時刻感受到波蘭民歌的濃郁韻味，這種氣息不僅展現(xiàn)出肖邦對民族音樂的熱愛與傳承，也使其作品在世界音樂史上獨樹一幟。通過深入研究這部作品，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中的民族特色與其藝術價值。

1.旋律的悲情

首先，這部作品以兩個相隔八度的聲部同時奏響引子，平靜而安穩(wěn)，如同戲劇的序幕緩緩拉開。引子之后，作品逐漸引出第一主題，該主題以賦格的手法呈現(xiàn)，富有抒情色彩。樂句結構由簡至繁，從兩小節(jié)逐漸擴展至四小節(jié)、八小節(jié)，音程的流動顯得平穩(wěn)而自然，節(jié)奏輕盈且飄逸，這種風格特征鮮明地體現(xiàn)了波蘭民間舞曲的精髓。在音樂中，我們能夠感受到波蘭傳統(tǒng)舞曲所特有的節(jié)奏感和流動性，為作品增添了獨特的藝術魅力。旋律樂句在高聲部悠揚而出，如同歌唱般娓娓道來，既體現(xiàn)了聲樂性的優(yōu)美，又兼具器樂性的豐富表現(xiàn)力。這一主題中聲樂性與器樂性的交織，恰與波蘭民歌的特點相吻合，進一步凸顯了作品的民族特色。小行板的速度如暴風雨前的寂靜，音符逐漸趨于靜謐，一個悠長的延長記號結束了首段主題的旋律，預示著即將來臨的樂章變化。

當人們還停留在如田園般美好場景的幻想中時，第二主題引入不同的技術和表現(xiàn)手段出現(xiàn)，充滿著騷動不安的情緒。不同于第一主題的寧靜，第二主題一開頭就以ff的力度，使高聲部將密集的十六分音符從高空中直擊拍下，而低聲部采用渾厚有力的八度進行，拉伸了旋律的寬度，具有強烈的緊張感。敘述方式的改變也造成了整體氛圍的改變，第二主題仿佛是蓄積已久的感情的宣泄，與之前形成顯著的對比。

譜例3：《F大調第二敘事曲》第47—52小節(jié)

2.節(jié)奏的悲壯

兩個主題之間節(jié)奏的鮮明差異顯著增強了樂曲的戲劇性對比。猶如畫家以筆觸捕捉內心情感，肖邦在第二主題中運用粗獷的手法，將矛盾沖突以爆發(fā)性的方式呈現(xiàn)，展現(xiàn)出其獨特的個人風格與情感表達，賦予作品深刻而豐富的內涵。

在《F大調第二敘事曲》的尾聲部分，原本如狂瀾般激昂的結束主題在高潮之際驟然而止，緊接著卻是對平和的第一主題的深情回溯，這份回溯最終定格在一個飽含疑問的旋律之上。隨后，作品以三個深沉且悠長的收束和弦作結，似乎是對前述疑問的悲傷回應。整體而言，肖邦在這部作品中所融入的悲劇色彩很豐富，特別是兩個主題樂段間的鮮明對比，為整部作品營造了一種濃厚的悲劇氛圍。在這種悲劇性的內核之下，肖邦實則傳達了對祖國波蘭的深切眷戀以及對家鄉(xiāng)親友的無限思念。這種情感通過音樂得以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賦予了作品深刻且動人的藝術價值。

在《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肖邦巧妙地施展了其音樂才華，通過節(jié)奏、速度、調性以及和聲等多樣手法的運用，將不同旋律類型精妙地交織融合，表現(xiàn)出他獨特的藝術構思與卓越的音樂掌控力，同時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作品中的矛盾沖突。這種音樂創(chuàng)作手法的運用，不僅使音樂內容與形式達到了高度統(tǒng)一，更凸顯了肖邦在音樂創(chuàng)作上的卓越才華與深厚造詣。通過深入分析這部作品，我們可以進一步領略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的獨特魅力與深刻內涵。

綜上所述，在《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兩個矛盾主題相互交織、發(fā)展演進，在《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肖邦巧妙運用音樂元素，使調性充滿不穩(wěn)定性，故事情節(jié)波瀾起伏，速度驟變迅疾，力度對比強烈鮮明。這些音樂手法共同塑造了主題材料所營造的氛圍，使其隨著音樂的推進不斷演變。這些元素交織在一起，共同為作品注入了濃厚的悲劇色彩，這一色彩始終貫穿全曲，最終導向了一個充滿悲劇意味的終結。通過對這些因素的深入分析，我們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的精髓，領會其作品的深刻內涵。

結" "語

《F大調第二敘事曲》無疑是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中的杰出代表之一，無論是從當代還是現(xiàn)代的角度來看，這部作品都獲得了極高的評價，成為音樂史上一部不朽之作。通過對這部作品的深入研究，我們能夠更加深入地理解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的藝術魅力與歷史價值。

肖邦在《F大調第二敘事曲》中，以獨特的浪漫主義曲式結構與和聲織體，為后世敘事曲創(chuàng)作樹立了典范，對鋼琴藝術的發(fā)展產生了深遠影響。這種影響源自他的個人經歷、對故鄉(xiāng)的眷戀及愛國精神。這些元素共同鑄就了肖邦音樂中深刻的悲劇性內涵，使其音樂在悲劇基調上流露出微妙的詩意。即便時代變遷，這種詩意內涵仍是肖邦音樂的精髓，使他被譽為“鋼琴詩人”。通過對這部作品的深入剖析，我們可以更清晰地理解肖邦音樂創(chuàng)作的獨特魅力及其在音樂史上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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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莊"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