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猗方言形容詞前綴研究

【摘要】臨猗縣隸屬山西省運城市，位于山西西南部，臨猗方言屬于中原官話汾河片中的解州小片。臨猗方言形容詞前綴豐富多彩，極具地方特色。本文通過分析臨猗方言的形容詞前綴及其構成的形容詞，考察這些形容詞前綴的附加意義和詞綴構成的形容詞的詞義，探析這類形容詞在句中充當?shù)木浞ǔ煞旨捌浣M合功能。

【關鍵詞】臨猗方言；形容詞；前綴；句法功能

【中圖分類號】H172"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5）03-011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5.03.034

基金項目：2024年國家社科基金冷門絕學研究專項學術團隊項目“語言接觸視域下西北民族地區(qū)瀕危和接觸語言研究”（項目編號：24VJXT016）。

臨猗縣隸屬山西省運城市，因臨猗縣的特殊地理位置，位于山西西南，遠離山西省會太原卻靠近陜西西安，臨猗方言屬于中原官話汾河片中的解州小片。臨猗方言的形容詞前綴非常豐富，形象生動，兼具晉語和中原官話的語言特點。

關于詞綴的研究自薛祥綏在《中國言語文字說略》（1919）中第一次提出這一概念后就深受學者們關注，王力、太田辰夫、呂叔湘、朱德熙、馬慶株等都對“詞綴”的界定談過自己的見解，朱亞軍、田宇（2001）在總結(jié)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概括現(xiàn)代漢語詞綴的特點有位置的固定性、語義的類屬性、構詞的能產(chǎn)性、結(jié)構的粘附性以及語音的弱化性這五點①。根據(jù)詞綴的位置可分為前綴、中綴和后綴，文章主要研究臨猗方言的形容詞前綴。

一、臨猗方言形容詞前綴及其語義特征和語用效果

臨猗方言的形容詞前綴主要有“精、□[tsei53]、焦、稀、生”等，這些詞綴中一部分能考釋出本字，一部分則還有待考慮。這些前綴一般都和單音節(jié)形容詞組合，前綴本身詞義虛化，大多具有表示程度加深的作用，部分帶有或褒或貶的感情色彩。

（一）“精”

作為形容詞詞綴，“精”在臨猗方言中的組合功能最強，主要有：精小、精碎、精短、精窄、精細、精低、精淺、精近等等?！熬痹凇冬F(xiàn)代漢語詞典》中有10個義項，第5個義項作為形容詞釋義為：“細（與‘粗’相對）”，第10個義項認為，在方言中，作為副詞，“用在某些形容詞前面，表示‘十分’‘非常’”②。但本文認為，臨猗方言中的“精”不是副詞，而是詞綴，原因有四點：首先，受“精”字本身詞義的限制，只能與描述大小、高低、深淺、長短等這類單音節(jié)形容詞中表示“小”義的詞相組合。其次，臨猗方言中除了有“精+單音節(jié)形容詞”（以后X代表單音節(jié)形容詞）的形式，還有“精XX”這種形式，像“精小小、精細細、精碎碎”等，雖然“精XX”形式和普通話中形容詞的生動形式“ABB”中A為詞根BB為詞綴正好相反，“精XX”中“精”是詞綴，XX是單音節(jié)形容詞的重疊式，但詞義一樣，可以獨立使用，說明“精XX”已經(jīng)固化為一個形容詞，并且，臨猗方言中“精”和多音節(jié)形容詞、動詞不能組合，說明“精”不是一個副詞。第三，“精”與后面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結(jié)合足夠緊密，在臨猗方言中，“精X”還有“精X精X”這類形式，如“精小精小、精短精短、精細精細”，同樣“精X”也已經(jīng)固化為形容詞。最后，“精X”一類詞中，“精”本身詞義已經(jīng)虛化?！熬汀北硎咎貏e低，“精”表示程度的加深，感情色彩是中性的。上面談到“精X”“精XX”“精X精X”三種形式，在日常使用中，“精X精X”表示的程度最深，“精XX”居中，“精X”程度最輕。

（1）這娃兀胳膊精細。

（2）這娃兀胳膊精細細（個）。

（3）這娃兀胳膊精細精細。

例（1）、例（2）、例（3）都表示“這孩子的胳膊特別細”的意思，從上到下，“細”的程度逐漸加深。

（二）□[ts‘ei53]

在臨猗方言中，□[ts'ei53]作為詞綴，同樣表示程度的加深，組合功能也很強，并且其后相組合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詞根為“精”后的詞根的反義詞，例如：

其中“精薄”的使用頻率沒有“□[?ia?53]薄”高。據(jù)上表，[ts‘ei53]后跟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多是表體量的形容詞，并且是描述體量大的一類，與“精”正好相反，同樣感情色彩是中性的。但“□[ts‘ei53]X”不存在“□[ts‘ei53]XX”復雜形式，只存在“□[ts‘ei53]X□[ts‘ei53]X”這種形式，這種形式表示的程度比“□[ts‘ei53]大”深。

（4）□[ts‘ei53]大" " *□[ts‘ei53]大大" " □[ts‘ei53]大□[ts‘ei53]大

（5）這石頭□[ts‘ei53]大，你哪能搬得動。

（6）這東西□[ts‘ei53]大□[ts‘ei53]大哩，你拿不了。

例（5）、例（6）都表示“東西很大，你拿不了”，例（6）比例（5）表示的東西“更大”。

（三）稀[?i31]

“稀”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有5個義項，其中第5個義項就是作詞綴的用法，“用在‘爛、松’等形容詞前面，表示程度深”②，普通話中以“稀”為前綴的形容詞有“稀爛、稀松、稀糟”等，臨猗方言中，除了“稀爛”“稀松”外，還有“稀嫩（表示特別嫩，多形容青菜或一些軟的固體）”“稀□[???22]（多用來形容特別泥濘）”“稀碎”?？梢钥闯觯R猗方言中與“稀”相組合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都與“稀”作形容詞時“含水多”的詞義有關，多是表示視覺、觸覺類的詞。但總體來看，“稀X”類詞數(shù)量居中，這類詞中“稀”字本身意義已經(jīng)虛化，成為一個表程度的詞綴，以“稀”為后綴構成的形容詞感情色彩也是中性的。在臨猗方言中，也存在“稀X稀X”的形式，“稀嫩稀嫩”“稀爛稀爛”，但“稀□[???22]稀□[???22]”基本不使用，一般用“稀□[???22]杠黏[???34]”表示特別泥濘。

（7）小胎娃臉上奈肉捏著稀嫩。

（8）小胎娃臉上奈肉捏著稀嫩稀嫩。

（9）剛下完雨，你瞅這路稀□[???22]杠黏[???34]，人可能走啊是嘞。

（四）□[?ia?53]

□[?ia?53]作為表程度的形容詞詞綴，產(chǎn)詞量很少，作為詞綴，詞義已經(jīng)虛化，是一個附加成分，帶有貶義色彩，如“□[?ia?53]干（特別干）”“□[?ia?53]?。ㄌ貏e薄）”。前綴“□[?ia?53]”也存在“□[?ia?53]薄薄”“□[?ia?53]干干”的重疊式，“□[?ia?53]干”“□[?ia?53]薄”同樣存在“□[?ia?53]干□[?ia?53]干”“□[?ia?53]薄□[?ia?53]薄”這種表達形式，表示的程度“□[?ia?53]X□[?ia?53]X”最深，“□[?ia?53]X”次之，“□[?ia?53]X”最淺。

（10）你不冷啊，身上這衣服□[?ia?53]薄。

（11）你不冷啊，身上衣服□[?ia?53]薄薄個。

（12）你不冷啊，身上這衣服□[?ia?53]薄□[?ia?53]薄個。

例（10）—例（12）都表示“你不冷嗎，身上的衣服這么薄”，同樣例（12）表示的程度最深，例（11）“薄”的程度居中，例（10）程度最輕。

（五）扎[tsa44]

“扎”也是臨猗方言中一個產(chǎn)詞量較高的前綴，有“扎明（這么亮）”“扎藍”“扎酸”“扎涼”等。“扎”后的形容詞除了“藍”這個顏色詞外，都是表示視覺、溫感和味覺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霸痹跐h語大詞典中有“極”的意思，在臨猗方言中也有“熱扎啦”“美扎啦”等說法，“扎”作為形容詞前綴，同樣表示程度的加深，“扎X”的實際意義由“X”這個形容詞詞根承擔。就感情色彩來看，“扎明”“扎藍”是中性詞，“扎酸”“扎涼”帶有貶義。

（13）這才早起6點，天就扎明了。

（14）這水扎涼，給我添些熱哩。

（六）生[?a31]

“生”在臨猗方言中也是一個形容詞前綴，以它為前綴的形容詞很少，只有“生疼”“生酸”兩個，“生X”這類詞同樣有“生X生X”的形式，“生疼生疼”“生酸生酸”。《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中“生2”中第6個義項為“副詞，很，（用在少數(shù)表示感情、感覺的詞的前面）：生怕、生恐、受碰得生疼”②。和前文對前綴“精”的界定一樣，在臨猗方言中“生X”有“生X生X”的重疊形式，說明“生X”已經(jīng)固定為一個形容詞，所以“生”在臨猗方言中已經(jīng)虛化為詞綴，沒有實際意義，只表示程度的加深和些許貶義色彩，帶有嫌棄、不樂意的意味，其后的形容詞是表感覺的單音節(jié)接形容詞。

（15）這娃手勁真真大，打人生疼。

（16）這娃手勁真真大，打人生疼生疼哩。

例（15）、例（16）都表示“這孩子手勁特別大，打人很疼”，“生疼”“生疼生疼”表示對這孩子打人很疼表示不樂意，例（16）的程度比例（15）深。

（七）杠[ka?44]

“杠”作為前綴，也是表示程度深，“杠紅”“杠咸”

“杠甜”“杠稠”“杠黏”，前綴“杠”后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主要是“紅”這個顏色詞和少數(shù)表示物體屬性的單音節(jié)形容詞，這些詞也是中性詞，“杠X”也有“杠X杠X”這種形容詞重疊式，“杠甜杠甜”表示特別甜，“杠稠杠稠”是非常稠的意思。

（17）這□[ye22]（一個）果子杠紅，肯定好吃。

（18）這□[ye22]（一個）果子□杠紅杠紅，肯定好吃。

例（17）、例（18）的意思是“這一個蘋果特別紅，肯定好吃”，□[ye22]是“一個”的合音，同樣例（18）“紅”的程度更深。

（八）焦[t?iau31]

“焦”作形容詞的意思是“物體受熱后失去水分，呈現(xiàn)黃黑色并發(fā)硬、發(fā)脆”②的樣子，“焦”作為前綴，構成的形容詞有“焦青（形容蘋果、桃等沒熟的顏色；形容摔傷處的顏色）”“焦綠”，這兩個詞也都是中性詞，在這兩個詞中，“焦”的詞義虛化，表示程度的加深?！敖骨唷薄敖咕G”也有形容詞的重疊式“焦青焦青”“焦綠焦綠”，表示的程度比單獨的“焦X”深。

（19）這果子還焦青，還不能摘。

（20）這果子還焦青焦青，還不能摘。

（21）今個不小心我摔了一下，胳膊這塊摔焦青。

（九）圪[k?22]

“圪”是山西境內(nèi)一個重要的方言詞綴，受北部晉語區(qū)的影響，臨猗方言也有少量以“圪”為前綴的詞，像名詞“圪蚤（虱子）”、動詞“圪搖”、量詞“圪節(jié)”。以“圪”為前綴的形容詞也只有一個“圪蔫”，形容果蔬不新鮮。王臨惠認為“‘圪’是一個構成合成詞的詞綴，因為它只有附加性的詞匯意義（表示‘小’的意義）而沒有語法意義”③。作為形容詞詞綴，感情色彩是貶義的。

（22）這芹菜擱了兩天沒有吃，再瞅著都圪蔫了。

上文列舉的形容詞前綴中，前綴“精”“焦”廣泛存在于北方方言中，前綴“稀”在中原官話中普遍存在，“圪”是晉語區(qū)典型的跨詞性詞綴。其實除了上面列舉的這些前綴外，還有“□[piau24]”“□[p‘a(chǎn)u]”等前綴，構成的形容詞有“□[piau24]輕”（表示特別輕）“□[p‘a(chǎn)u]熱、□[p‘a(chǎn)u]燒”（表示水特別燙）等。臨猗方言中的這些前綴普遍本身詞義虛化，只具有附加的程度義，少部分帶有貶義色彩。并且不同詞綴的組合能力也有區(qū)別，也會選擇相應的詞根進行組合，大多都是一一對應的關系，除了形容詞“薄”。像“精”“□[ts‘ei53]”

“稀”“□[?ia?53]”“生”“杠”“焦”幾個前綴與單音節(jié)形容詞詞根構成的形容詞存在AABB式重疊式，前綴“精”和前綴“□[?ia?53]”還存在“精XX”“□[?ia?53]XX”式的形容詞生動形式。

就這些詞綴構成的形容詞的描寫內(nèi)容來看，以“精”和“□[ts‘ei53]”構成的形容詞多為描寫人的體貌或事物的體量，“生”為前綴的形容詞描寫人的感覺，“焦”綴形容詞多色彩類的，“□[?ia?53]”描寫事物的體量質(zhì)地，“稀”綴的形容詞描寫觸覺，以“扎”和“杠”為前綴的形容詞描寫顏色、視覺、觸覺和味覺。色彩方面大部分是中性詞，少數(shù)是貶義色彩的前綴，個別帶有褒義色彩，這些詞綴構成的形容詞生動形象，極具地方特色，日?？谡Z使用頻率高。

二、前綴構成的形容詞的句法功能

普通話中，形容詞句法功能很豐富，在充當句法成分的功能方面，形容詞可以作定語、狀語、謂語、補語；在一部分形容詞可以受程度副詞和否定副詞修飾，后面可以跟程度補語，可以使用在比較句中。下面我們同樣從這幾個方面考察臨猗方言中這些前綴構成的形容詞的句法功能。

（一）充當句法成分的功能

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都可以在句中充當謂語和補語，多數(shù)可以作定語，“精XX”“□[?ia?53]XX”和“精”“□[ts‘ei53]”“稀”“□[?ia?53]”“生”“杠”幾個前綴與單音節(jié)形容詞詞根構成的形容詞存在AABB式重疊式，同樣可以作謂語、補語和定語。

1.作謂語

（1）這吊蘭葉子焦綠，瞅著還好看呢。

（2）他個子□[ts‘ei53]高。

（3）這牌子奈醋生[?a31]酸。

（4）這條褲精短短個。

（5）這件衣服精薄精薄個。

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作謂語，表示主語的狀態(tài)，包括并不僅限于描寫人的體貌、感覺，物體的性狀等。例（1）描寫“葉子”的顏色，例（2）描寫人的身高，例（3）例（4）描寫衣服的長短和薄厚。

2.作補語

（6）鍋里頭的湯熬奈杠稠。

（7）他真厲害，能把土豆絲切奈精細。

（8）這嗦東西，摸著杠黏。

（9）這肉燉奈稀爛稀爛哩。

（10）這條褲現(xiàn)在穿著精短短個。

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作補語往往是作為狀態(tài)補語，一般形式是“動詞+得/著+形容詞”，例（6）中的“熬得杠稠”、例（7）中的“切得精細”例（8）中的“摸著杠黏”、例（9）中的“燉得稀爛稀爛”和例（10）中的“穿著精短短”都是這種形式，對這個動作的性狀進行描寫。

3.作定語

（11）不要走兀一條精窄奈路。

（12）真真愛穿兀□[?ia?53]薄奈衣服。

（13）杠紅奈果子。

（14）稀嫩稀嫩奈菜。

（15）□[?ia?53]干干奈饃。

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在句中可以充當定語，起修飾限定中心語的作用。例（11）中的“路”是“精窄”的，例（12）中的“衣服”是“□[?ia?53]薄”的，例（13）中的“果子”是“杠紅”的，例（14）中的“菜”是“稀嫩稀嫩”的，例（15）中的“饃”是“□[?ia?53]干干”的，都對后面中心語的性狀進行了修飾限定。“生疼”表示人感到特別疼，不能做定語，其余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在句中都可以作定語。

臨猗方言中，前綴構成的形容詞都可以充當謂語、補語、定語。

（二）組合功能

在組合功能方面，主要考察前綴構成的形容詞是否能與程度副詞和否定副詞組合，是否能跟程度補語，是否可以在差比句、極比句中使用。單音節(jié)前綴本身就有加深詞根程度的作用，相當于普通話中程度副詞“很、非常”，所以不能受程度副詞修飾，不能與否定副詞組合，后面不可以跟程度補語，也不能在差比句、極比句中使用。臨猗方言中，這些詞綴構成的形容詞不能受“可、憨、成、太、真”等臨猗方言中的程度副詞修飾。

（16）*這土不行，瞅著都不稀松。

（17）*穿著美著呢，身上著棉襖真杠紅杠紅。

（18）*這人瞅著可精低低個。

（19）*你屋兀幾盆花還養(yǎng)得奈好嘞，這葉子成焦綠。

（20）*你在哪買奈餅子，在咬著憨□[?ia?53]干干？

（21）*學校門口兀家蛋糕店里頭奈蛋糕杠甜杠甜奈很。

（22）*這棵樹比那棵樹精高。

（23）*這么些路就數(shù)這條路最稀□[???22]

上述這些例句在臨猗方言中都是不存在的，沒有這樣的表達。像例（16）中“稀松”是特別松軟的意思，詞義中的“特別”與“可”重復，都表達程度深，與“不”沖突，不能同時出現(xiàn)。例（19）同樣，“焦綠”中表示程度深的“焦”與后面程度補語重復，所以不能組合。例（22）—

例（23）這兩例中，單音節(jié)前綴和單音節(jié)后綴的“很、非?！钡母郊右饬x與差比句中的“……比（不比）……更……”、極比句中“……最……”的語義是沖突的，所以這些詞不能用于差比句和極比句中。

三、結(jié)論

綜上所述，臨猗方言的形容前綴數(shù)量多，并且這些詞綴構成的形容詞是成系統(tǒng)的，大體上詞綴和詞根相對應，描寫內(nèi)容覆蓋多方面，感情色彩也非常豐富，構成的詞綴有褒義詞、中性詞和貶義詞，表情達意具體形象，極具地方特色。在句法方面，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可以作謂語、定語和補語，多音節(jié)后綴的形容詞只做謂語；組合能力而言，單音節(jié)前綴構成的形容詞因其詞義本身就含有深度深的意思，所以不能和程度副詞、程度補語還有否定副詞組合，也不能用于差比句和極比句中。

注釋：

①朱亞軍、田宇：《現(xiàn)代漢語詞綴的性質(zhì)及其分類研究》，《學術交流》2000年第2期，第134-137頁。

②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商務印書館2016年版，第688頁。

③王臨惠：《山西方言的“圪”字研究》，《語文研究》2002年第3期，第59-62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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