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牙記
2025-03-06 00:00:00袁志軍
詩潮 2025年2期
重大的工程開始了
醫(yī)生戴上藍色手套，調(diào)亮聚光燈
電鉆嘶嘶叫，鉗子伸進來
先整治那顆被欺負的槽牙
感覺腦殼擴大了一圈，以適應(yīng)麻藥的效力
接著打磨多出的尖利部分
有血水溢出，夾雜著腥臭的焦煳味兒
當套上牙套，不管愿不愿意
那些作惡的、受害的
特立獨行的、不顧大局搞不團結(jié)的
都隱入了黑暗
這條賴以自豪的如簧巧舌
此刻完全多余，而最令我羞慚的
是隨時配合牙醫(yī)
張口，結(jié)舌，改變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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