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生
自從曹聚仁氏從李漁的《閑情偶寄》中節(jié)選出《李笠翁曲話》付梓印行后,五十多年間出版過好幾種版本了。近讀陳多的注釋本(湖南人民版),覺得李漁的幽默觀頗可借鑒。
一部文藝作品,倘若毫無幽默感,必將成為刻板乏味令人生厭的東西。這就是李漁所謂“文字佳,情節(jié)佳,而科諢不佳,非特俗人怕看,即雅人韻士,亦有瞌睡之時(shí)?!辈贿^,倘若只是為幽默而幽默,則又將流于形式主義和庸俗。因此,李漁特別強(qiáng)調(diào),必須“于嘻笑詼諧之處包含絕大文章”,認(rèn)為“科諢非科諢,乃引人入道之方便法門耳?!边@見地確是不凡。此外,李漁還指出,幽默應(yīng)貴自然,“我本無心說笑話,誰知笑話逼人來”;戒淫褻,切莫使“雅人塞耳,正士低頭,唯恐惡聲之污聽”;忌俗惡,“不俗則類腐儒,太俗即非文人之筆”。自然,這里尋章摘句,不可能概括李漁幽默觀的全貌,而李漁也有其自身的局限。但是有感于當(dāng)前文藝界中某些文藝作品為追逐票房?jī)r(jià)值而出現(xiàn)的插科打諢、庸俗卑下的流弊,我以為,李漁的這些論述還是有發(fā)頑警俗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