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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年前的一次“欺騙”

      2009-06-10 05:30
      文學自由談 2009年3期
      關鍵詞:新港詩友右派

      高 深

      《天津文學》在上個世紀50年代叫《新港》。

      1958年我與這個刊物打過一次交道,記憶中留下了某種“欺騙”的嫌疑,其實我主觀上并沒有欺騙的意圖,只是想打個“馬虎眼”,不料陰差陽錯,弄成了一種事實上的“欺騙”。為此,我?guī)缀踉诎雮€世紀里慚愧不已。

      1952年我開始發(fā)表詩歌習作,1956年出席了全國第一次青年創(chuàng)作者大會。像后來文壇上的一些風云人物王蒙、鄧友梅、流沙河、劉紹裳、從維熙、白樺等,都是那次會議的代表。我從“青創(chuàng)會”歸來,出現(xiàn)過一個寫作的“高峰期”,詩歌、小說、特寫(即現(xiàn)在的報告文學)、散文、雜文,什么都寫。尤其又長了“第三只眼”,學會了觀察與比較,多了一些作家的社會責任感,寫過一些干預生活的作品。

      1957年黨內開展整風運動,可是剛剛整了一個頭,大概是有些人的意見太認真、太動情,因此顯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激烈,用有些人的話來說,不夠“和風細雨”,或是缺了一點拐彎抹角,太直白了,于是整個中國在“一篇社論”的引領下,億萬人民心領神會,使整風運動順其自然地轉向了反擊右派的斗爭。

      在整風階段里,我參加過幾次文學界的鳴放會議,也在《沈陽日報》等報刊上寫過幾篇鳴放文章。說老實話,我那時候的思想是偏“左”的,把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視為“文藝憲法”,發(fā)言、寫文章從不跑調兒,更不會發(fā)表可以拼成“右派言論”的意見,反右斗爭開始時,我還寫了若干首斗爭鋒芒很強的“反擊右派”的詩歌、散文。

      我出身革命干部家庭,11歲(l946年)就參加了東北民主聯(lián)軍(中國人民解放軍東北野戰(zhàn)軍的前身),反右之初還是積極分子。所以我的親人、戰(zhàn)友、朋友,誰也不曾想到我會被打成右派。但是我與單位的一把手走得不近,處得不是很和諧,其實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分歧,只是我給他提過兩次意見,僅僅是意見而已,連批評都夠不上,加上我寫過一些批評官僚主義、溜須拍馬和“風派”的諷刺詩,那年頭,只這兩點,給你扣一個“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帽子已經綽綽有余了。簡而言之,我在反右運動后期被打成“右派分子”。

      戴帽以后,把我下放到沈陽第三機床廠翻砂車間勞動改造。翻砂車間最苦最累最臟的活是打箱、除砂。這活不需要什么技術,有力氣就行。那年我才23歲,年輕,身體好,有力氣,加上人家工人也沒覺著干這種活就是改造,就是懲罰,所以我并不感到有什么屈辱。只是工資拿掉了大半,無權寫作也沒有稿費收入,一時“經濟形勢”有些危機。

      曾經有幾個來往密切的詩友,一度還成立了一個“竹園詩社”,幾個人經常在一起切磋詩歌創(chuàng)作,也議論家事、國事、天下事,可以說彼此無話不談。我一向以“老革命”自居,動不動就批評他們的“錯誤思想”,他們嘲諷我是“竹園詩社”的“指導員”、“政委”。我被打成右派后,他們吃驚之余誰也不曾認同。組織上勸告他們要與我劃清界線,最好不要來往。他們說,我們相處這么多年,無話不談,從沒聽他說過不利于黨的話,他倒是時不時地批評我們的“自由主義”,“無組織無紀律”等。有一個詩友就因為不認同我是右派,竟然被下放到沈陽郊區(qū)豬耳屯勞動一年。

      我被打成右派以后,幾位詩友不但沒有離我而去,反而越發(fā)親近,跟我來往得更勤了。他們說:“你現(xiàn)在更需要友誼,更需要精神上的理解與支持。”我反右前寫的一些尚未發(fā)表的詩,已經無法發(fā)表了,詩友們就用他們的名字發(fā)表,有一首長詩《伏在云端的巖石上——寫給母親的信》,還在1958年第三期的《北方》上發(fā)了頭條。

      詩友們對我的理解與關愛,使我雖身陷敵我矛盾的邊緣,心中卻仍有一線同志的光明與溫暖。有一個星期天與詩友們分手后,激動不已,信手寫了一首《忠實的朋友》。我在詩中假托一個有了“過失”的青年,不但沒有遭到朋友們的拋棄,反倒獲得更多的友誼與關愛。過了幾天,我把《忠實的朋友》與另外兩首詩寄給了《新港》,不敢署“高深”這個名字,署了一個假名“竹人”,意思是“兩個人”。信箋上只寫了“寄上組詩《忠實的朋友》,請編輯同志不吝指正!”信封下方總要寫上寄信人的地址,我未加思考就寫上“沈陽市鐵西區(qū)沈陽第三機床廠翻砂車間”。當我把裝著稿件的信封投進郵筒的那一瞬間,比我1952年2月有生第一次投稿時還膽戰(zhàn)心驚,好像是做了賊似的。

      三月的沈陽,春意并不怎么濃郁,北墻根還有成堆成片未融化的殘雪。我猜不出這組詩歌的命運,也不知道它將給我?guī)淼氖堑溸€是福,往日投稿的快樂與自信已蕩然無存。

      稿子寄出去一個多月了,常去廠收發(fā)室看信,結果是“詩”沉大海,音信杳無,看來十有八九是不會采用了。其實詩寄出后我就有些后悔,怕有人說不老老實實接受改造,成名成家的資產階級思想還沒有批倒批臭。所以安慰自己:不發(fā)表也好,免得露了餡,再挨批斗。

      大約在5月中旬,我意外地收到兩本當月的《新港》,《忠實的朋友》發(fā)表了,還是詩歌欄的頭題。令我大吃一驚、出了一身冷汗的是,在作者“竹人”的前面,居然署了“工人”二字。右派分子用假名發(fā)表作品,還冒充工人,這可是非同小可??墒俏覜]有勇氣給《新港》編輯寫信說明真相。有十來天,每天我都提心吊膽,惟恐什么人找我談話??傆幸环N“做賊心虛”的感覺,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寢食不安。

      整個5月和6月,每一天都像一年那么漫長,我真正嘗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不過好像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什么,《新港》編輯部一定是根據(jù)投稿人的地址才加上“工人”的,刊出后并沒有什么人提出異議,因為不久我就在傳達室“截獲”了寄給“竹人”的稿酬。顯然廠子里并沒有人發(fā)覺“竹人”就是右派分子高深。

      沒有發(fā)生曾經預料的不幸,竟成了一種無形的鼓勵,過了兩個月,我蠢蠢欲動,又想化名竹人再給《新港》寄一組詩歌。就在這時,我在一位詩友那兒看見了1958年第三期的《文學研究》(即雙月刊《文學評論》的前身),這本權威性的評論刊物刊載了老詩人力揚的一篇文章:《生氣蓬勃的工人詩歌創(chuàng)作》,文中用很長一段文字評論了“工人竹人”的詩《忠實的朋友》,不僅給予很高的評價,還幾乎引了詩的全文。讀了力揚的文章,我立馬又嚇出一身冷汗,這一回“右派分子冒充工人詩人”已成了鐵案,使我又回到那些惴惴不安打發(fā)光陰的日子,走在路上,總覺著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他就是冒充‘工人詩人的右派分子!惶惶不可終日,比剛戴上“右派”帽子時還恐懼。

      從此在摘帽之前,我再也沒有膽量化名投稿了。今天想起這件事情,覺得當時的《新港》編輯既有眼力又很正派,一個文壇無名的“竹人”,不經任何人介紹,也沒有任何關系,不但采用了稿子,且置于頭題地位發(fā)表。力揚是我崇拜的為數(shù)不多的老詩人之一,他的長詩《射虎者及其家族》,我曾反復拜讀,不失為新詩的經典。他給予《忠實的朋友》那么高的贊譽,足以說明《新港》編者的慧眼。時隔50多年后的今天,想起此事,仍然對《新港》編輯部肅然起敬,欽佩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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