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政
“快樂教育”這個概念,始自赫伯特·斯賓塞,19世紀后期和20世紀初期的英國著名哲學家、社會學家和教育家。
斯賓塞認為,孩子在快樂的狀態(tài)下學習效果最好。就教育對性格的塑造來說,強迫訓練既不符合道德法則,又事倍功半,甚至勞而無功。痛苦的功課會使人對學習充滿厭倦,在恐嚇和懲罰中得到知識的人們,日后會不由自主地逃避學習;只有快樂的教育方式會讓人們悅納學習,自覺地進行自我教育。
斯賓塞的快樂教育思想像一顆永不隕落的太陽,它的光輝照亮了無數的孩子、家庭和校園,引起了歐美各國的普遍重視。他被譽為“美國教育改革的先導”“人類歷史上的第二個牛頓”“一位真正的教育先鋒”“教育史上的一座紀念碑”。哈佛大學校長艾利略特評價斯賓塞說:“很少有人像斯賓塞那樣,對各個國家、各個階層的人民有著那樣大的吸引力。他像閃電一樣沖擊著美國和英國的學校教育。”
一項對全國多個城市近萬名中學生的調查表明,超過半數的中學生口頭用語帶有“悲觀”色彩,“煩、悶、累”等字眼成為口頭禪,“郁悶”一詞高居校園流行語榜首。
據《新快報》報道,“活著真累”“活得好沒意思”等語在廣州小學生中廣泛流行。
……
無須作更多的羅列,現在的孩子們不像我們青少年時期那樣輕松,那樣快樂,每位當老師的都知道,每位當家長的都知道??墒?,為什么國家越來越強大,老百姓越來越富裕,孩子們卻一代比一代缺少快樂?
原因很簡單,教育改革搞了一輪又一輪,素質教育喊了一年又一年,應試教育仍然是學校教育的主旋律,孩子們的天空中仍然籠罩著大片大片的功利陰云,快樂教育的陽光無法普照。
我們的教育管理部門經常下到學校去,可是,工作重點無非是高考會考統(tǒng)考,工作形式無非是聽課評課評卷……我們關注學生是否快樂嗎?我們有過問學校教育是否符合快樂教育的原則嗎?我們采取過快樂教育的行動嗎?
我們的班主任和任課老師經常與學生談心,可是,中心話題只有兩個,一個是分數,另一個就是紀律——分數的保證。我們有考慮學生的個性需要嗎?我們問過學生是否快樂嗎?沒有,或者是很少。我們想盡辦法讓學生成為瘋狂學習的機器,希望他們除了對學習的愛好,沒有任何愛好,希望他們永遠呆在教室里,不要走出去——哪怕他們只是想在操場上打打球,在校園里散散步。
我們的家長與孩子交談,或者是家長之間談起孩子,第一個話題不是個性特長,也不是心理健康,而是學習成績:在學校表現怎么樣?考了多少分?考了第幾名?升學的時候,差一分就多交多少錢……
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財富,知識就是前途——這話說得不錯,但是,如果獲得知識的過程并不是健康、快樂、合乎成長規(guī)律的過程,孩子們的性格就有可能被扭曲,心靈就有可能變異。在重重壓力之下,他們會把知識簡單地理解為分數。殊不知,在愉悅寬松的氛圍下獲得的知識才是真正的知識,只有這樣的知識才能與我們的人生和諧融合。
但是急功近利的學校和家庭往往容易達成攻守同盟,所謂“家校合力”只合力干一件事,那就是提高學習成績,為此想盡千方百計,甚至不惜剝奪孩子郊游的權利、社交的權利和獨立思考的權利。這樣一來,孩子們會感到迷惘,感到痛苦,產生對人生的厭棄。復旦大學上海醫(yī)學院兒科醫(yī)院與上海教科院普教所曾對全市8個區(qū)、2500多名中小學生進行調查,發(fā)現5.85%的孩子有過自殺計劃,自殺未遂者達到1.71%,而絕大多數的父母對此是一無所知。
斯賓塞認為,如同營養(yǎng)輸入過多過快人體不能吸收一樣,知識來得過多過快心智也不能吸收,即使臨時記下了,考試一過也會很快忘掉。更糟糕的是,超負荷將知識強加給孩子,會使學習變得越來越令人討厭,后續(xù)學習也越來越難進行下去。
如同萬物健康成長需要陽光,孩子們健康成長需要快樂。當陽光照在我們身上的時候,我們要想一想,今天是否讓快樂照亮孩子的心房。
(作者單位:浙江臺州市路橋區(qū)蓬街私立中學)
責任編輯 蕭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