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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子珍與毛澤東:贛閩七載夫妻情

      2009-12-24 10:48農(nóng)
      黨史文苑 2009年21期
      關鍵詞:賀子珍毛澤東

      曉 農(nóng)

      井岡山上的第一位女紅軍

      大革命時期擔任中共永新臨時縣委常委、縣婦女部部長的賀子珍,從家鄉(xiāng)永新來到井岡山。

      1927年6月中旬,永新的國民黨右派收買土匪武裝夜襲縣城,包圍縣工會、農(nóng)會和臨時縣委等機關團體,將80余名共產(chǎn)黨人抓捕入獄。這天晚上恰好賀子珍不在家,因此躲過了敵人的魔爪,并于翌晚用洋布纏住腰身,從城垛上攀下城墻,逃到了永新南鄉(xiāng)的秋溪村。逃出城后的賀子珍安排農(nóng)民前往探監(jiān),并帶回了兄長賀敏學“速找袁文才、王新亞營救”的字條。隨后,她立即趕往寧岡茅坪,見到了一年前在吉安參加農(nóng)民運動訓練班時結識的“山大王”袁文才。已是共產(chǎn)黨員的袁文才立即聯(lián)絡“老庚”王佐,率領隊伍一起攻下了永新縣城,救出了獄中的黨員。袁文才對臨時縣委一班人說:“眼下你們吃不消永新的反動派,到我那兒去避住一段時間吧?!辟R敏學、王懷等人大悅,第二天便帶上100余人跟隨袁文才的農(nóng)民自衛(wèi)軍開到茅坪,在象山庵一帶住了下來。

      一個多月過去了,避難于茅坪的永新同志大部分返鄉(xiāng)而去,而賀子珍與兄長卻仍留在袁部,那是因為袁文才想挽留他們再住一些時日。兄妹倆捱了20多天,正好趕上了毛澤東率領的秋收起義部隊轉(zhuǎn)兵井岡山。

      井岡山的寨門是在袁文才手上洞開的,其中也有賀子珍的功勞:她扮成村姑赴三灣打探情況,帶回了工農(nóng)革命軍貼在民房上的標語,證實那是共產(chǎn)黨的隊伍。袁文才這才派司書陳慕平與寧岡黨組織負責人龍超清,前往三灣與“毛司令”接上了聯(lián)系。

      1927年10月7日,工農(nóng)革命軍進駐茅坪。在村口迎接毛澤東的一群人當中,賀子珍立于袁文才身后。毛澤東與“山大王”握過手,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在這綠林嘯聚的山野之地,竟然有這樣一位秀麗超群的年輕女性!

      賀子珍的確帶著一種卓爾不群的亮麗出現(xiàn)在毛澤東眼前。她長著一副勻稱頎秀的身材,穿著藍底碎白花的斜襟衣衫,一頭短發(fā)展現(xiàn)出知識女性的干練與和諧,鵝蛋形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明凈的眼眸里閃爍出熱情的光彩。

      毛澤東很快回過神來,向賀子珍伸出手,語氣有些疑惑:“你是……”

      袁文才見狀介紹說:“她叫賀子珍,是永新縣委的婦女部長,才滿18歲呢?!?/p>

      “噢,我還以為是哪位首領的‘千金呢,想不到是黨內(nèi)同志啊?!泵珴蓶|風趣地說。

      同毛澤東握過手的賀子珍,在一旁端詳著久聞大名卻未曾謀面的前委書記。只見這位前委書記身材有些瘦長,一頭黑發(fā)自中間往兩邊分開,雖然面頰有些清癯,顯出疲憊之色,但那雙炯炯有神的眼里閃射出剛毅、睿智的光波。

      一個多月后,賀子珍被調(diào)到前委擔任秘書,在茅坪攀龍書院三樓辦公。就在這時,工農(nóng)革命軍在桃寮辦的被服廠生產(chǎn)出用茶梓殼加稻草灰染制的灰色軍裝。賀子珍穿上這種井岡山本地人從未見過的新式軍服,成為一名英姿颯爽的女戰(zhàn)士,這可是井岡山上的第一位女紅軍。

      受到阻礙的愛情

      賀子珍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調(diào)到前委擔任秘書,那是袁文才的精心設計,而這一計謀又是與王佐的愿望連在一起的。不過,袁文才的計謀也好,王佐的愿望也罷,都是兩位大哥的好意,況且這對于他們自己也有利。對于這一點,賀子珍心里是隱約明白的。

      一天傍晚,賀子珍在茅坪楓樹下遇到袁文才,兩人講了一番話。忽然,袁文才笑瞇瞇地對賀子珍說:“我們想替你做件好事?!薄奥锔窈檬卵酱蟾?”“要給你提個媒呢,對方就是毛委員?!辟R子珍聽后既驚訝又害羞,紅著臉連說不行。袁文才語氣莊重起來,說:“莫非你看不上人家毛委員?”“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多不好?!痹牟艣]等她說完,又說:“子珍,我和王老庚都有這個意思,你是知道的,這是好意,我們決不會害你的?!辟R子珍連連點頭:“這我知道,但還不是時候。”袁文才也覺得為時尚早,就說:“那以后再講吧?!?/p>

      其實,賀子珍尚不知道,袁文才、王佐早已把她看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為之設計了一個“拴住毛澤東”的主意。這里面的最大因素是袁、王欲通過這樁婚姻,將毛澤東長久地留在井岡山。特別是一向疑心、戒心很重的王佐,不相信工農(nóng)革命軍能長久地呆在井岡山,還怕對方吞并自己。此外,還有別人難以知曉的因素:袁文才唯一的相好陳白英,對于袁與賀之間密切而純潔的交往心懷嫉妒,有一次還當著眾人的面對賀子珍指桑罵槐,氣得袁文才打了她一個耳光。也正是這件事讓袁文才想到要妥善處理與賀子珍的關系問題,便萌發(fā)了將這個才貌俱佳的小妹介紹給毛澤東的念頭。王佐聽后亦表示贊同。袁文才是有心計的,為了讓賀子珍和毛澤東產(chǎn)生感情,決計把賀子珍弄到毛的身邊。恰好幾天前江西省委批復袁文才加入前委,他事先與前委組織委員宛希先商量好,對毛澤東說:“前委不能裝在你一個人口袋里,應該有個機關,把賀子珍調(diào)來當秘書吧?!泵珴蓶|見對方說得在理,只好同意了。

      前委有了專職秘書,也就有了常設機關,毛澤東也常常到茅坪攀龍書院三樓來過問工作。他看了賀子珍整理的材料,見賀的一手毛筆字寫得娟秀端正,覺得甚為合意。更讓毛澤東稱心如意的是,他從交談中發(fā)現(xiàn)賀子珍對湘贛邊界的歷史、地理和風土人情等有著相當?shù)牧私?而且語言天賦也好,對土籍話和客籍話都聽得懂,講得來。這讓毛澤東決計做一項工作,于是對賀子珍提出,陪他到寧岡、永新兩縣的部分農(nóng)村去作社會調(diào)查。賀子珍落落大方地回答:“當你的翻譯?好哇?!?/p>

      1928年春節(jié)前夕半個月,賀子珍陪同毛澤東在寧岡、永新兩縣的一些鄉(xiāng)村進行深入的社會調(diào)查。毛澤東通過這段時間與賀子珍的接觸,發(fā)現(xiàn)她聯(lián)系群眾的能力很強,善于鼓動人心。尤使毛澤東欣賞的是,賀子珍工作起來風風火火,潑辣干練,是一個英勇的戰(zhàn)士,而坐下來則談吐文雅,是個溫柔賢淑的姑娘。這種剛?cè)嵯酀呐詺赓|(zhì),無疑是毛澤東所喜歡的。

      2月18日新城戰(zhàn)斗結束后,毛澤東從龍市來到茅坪,向賀子珍提出到象山庵去整理前一次的調(diào)查報告。賀子珍淡淡地一笑說:“不嫌我字不好,就行呀。”

      在象山庵的7天時間里,毛澤東在整理文稿之余,常與賀子珍到庵外的田頭小路上散步,或坐在白果樹下輕聲交談。正是通過對彼此身世家庭的了解,他們之間架起了心靈的橋梁,從而產(chǎn)生了愛戀之情。

      毛澤東原本具有熱情奔放、情感豐富的詩人氣質(zhì),面對這樣一位與自己朝夕相處、才貌俱佳的年輕女性,他怎能感受不到她的巨大魅力?賀子珍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猶如一支神矢,帶著活潑的青春姿態(tài)和芬芳的愛戀情愫,射在了毛澤東的心里。

      毛澤東越是體察到賀子珍對自己的愛戀,心里就越覺得痛苦。然而他的心胸是坦蕩的,他并沒有對賀子珍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坦誠地向她講到了楊開慧。

      同樣,賀子珍也處在一種復雜難言的感情漩渦之中。她與毛澤東從相識到相交已經(jīng)4個多月了,特別是近兩個月的頻繁接觸,感情已經(jīng)與日俱增,從一種同志間的情誼漸漸地向愛情升華了。

      賀子珍的心被重重地撞擊著。毛澤東的坦誠,有力地撥動著她的心弦:“他為了革命的大業(yè),拋妻別子來到井岡山,肩上挑著千斤重的擔子,生活上卻沒有一個人來照料,他是多么艱難呀!多么需要一個知己的伴侶呀!”然而賀子珍的心里是十分矛盾的:這樣感情至誠至深的男子,是多么值得愛慕,可他在湖南卻有妻室!想到這一點,賀子珍痛苦得眼里溢出了淚水。

      自從被調(diào)到毛澤東身邊以來,賀子珍與毛澤東萌生了純潔的愛慕之情。但這種感情被一道很難逾越的屏障阻擋著,不能大步地向前發(fā)展。

      難拗戰(zhàn)友盛情,終于結成連理

      對于兩情相悅的戀人來說,就算天天在一起也不覺得有特別的感覺,只有到真正分開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在一起的彌足珍貴。賀子珍就是這樣的心境。

      1928年3月初,湘南特委軍事部長周魯來到井岡山龍市,傳達中央為處分毛澤東在秋收暴動問題上的“錯誤”而開除毛澤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的決定。因為誤記了文件,竟傳成開除毛澤東的黨籍。同時,湖南省委決定撤銷前委,毛澤東改任師長,率井岡山紅軍兩個團前往湘南支援農(nóng)民暴動。毛澤東與張子清、何挺穎等人經(jīng)過多次抗爭無效后,只得帶著紅軍離開龍市。出發(fā)的前天晚上,賀子珍與毛澤東在“劉德盛藥號”的住房里說了很多話,毛澤東要賀子珍暫時回到永新去,待他從湘南回來再派人去接她。

      轉(zhuǎn)眼到了4月下旬,朱德、陳毅率領的南昌起義軍余部和湘南暴動武裝來到井岡山。沒過幾天,工農(nóng)革命軍的兩個團也從湘南回來,兩支部隊勝利會師。5月初這幾天,毛澤東忙于兩軍會合后建立紅四軍的大事,直到7日才稍微空閑下來。這才想到了還在永新的賀子珍,于是給永新縣委書記劉真寫了一封信,托人帶去,要賀子珍回井岡山。

      毛澤東等了5天,尚不見賀子珍回來,心里有些著急,因此在八角樓又提筆寫了一封信,大意為:“你劉真同志是怎么搞的?特委馬上就要成立,決定調(diào)賀子珍同志擔任秘書,為何總不放人?你的組織觀念哪里去了?”信寫好后,毛澤東把它交給了勤務員龍開富,要他特去永新接人。

      龍開富騎馬來到永新,劉真見到毛澤東的來信,得知毛澤東發(fā)了脾氣,只得派人通知賀子珍回來,讓龍開富把她接走。

      賀子珍回到茅坪后,毛澤東見了甚是高興,忘情地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賀子珍也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不住地詢問毛澤東去湘南后的情況。

      賀子珍的突然出現(xiàn),引起朱德、陳毅等人的好奇,他們在打聽這個才貌非凡的女子是誰?有的人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正好袁文才在場,他笑瞇瞇地說:

      “她叫賀子珍,是毛委員的……戀人吧!”

      朱德、陳毅等人這才明白了。

      賀子珍倒很大方,很快就認識了朱德的妻子伍若蘭和軍部宣傳隊的一幫女戰(zhàn)士。她仍在特委擔任秘書,但只要一有空就往軍部宣傳隊跑,與伍若蘭、吳統(tǒng)蓮、曾志這些姐妹們泡在一起。

      一晃到了5月中旬,袁文才眼看賀子珍與毛澤東的戀情還是沒有大的發(fā)展,不免著急起來,但苦于沒有合適的機會提出來,只得留意觀察。沒幾天,正巧遇上了原工農(nóng)革命軍第一師副師長余賁民與桃寮村的一位村姑情投意合、喜結連理。成婚那天,毛澤東和朱德等人都去祝賀,王佐也從茨坪趕來。吃飯的時候,袁文才當著眾人的面問毛澤東:“毛委員,哪一天喝你的喜酒呀?”

      王佐性情豪爽,話也說得粗獷:“毛委員呀,你和子珍姑娘不早些辦了事,還等什么?莫要等出事來喲。”

      朱德喝了幾杯酒,也說起了笑話:“潤芝,你看我和若蘭,一個胡子,一個麻子,兩個人馬馬虎虎過,蠻好的嘛,你與子珍同志是應該早日成婚,這樣生活上也有個照應?!?/p>

      頗有儒將風度的陳毅爽朗而道:“是呀,兩情相好,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眼下軍務稍弛,喜結良緣,正及時候!”

      陳毅有板有眼的吟誦,引得人們哄堂而笑。笑聲中,賀子珍紅云滿頰。

      毛澤東感到戰(zhàn)友間盛情難卻,有些為難地望著賀子珍。

      賀子珍更是臉露嬌羞,迎著毛澤東熾熱而期盼的目光,只得點頭。

      王佐見狀,頭一個拍手而道:“嚯,又有喜酒喝咯!”

      5月28日,天空格外晴朗,正是杜鵑花開得最盛的時節(jié),鮮艷爛漫的花叢恰似一團團熾熱的火焰,燃燒在每個山巒上。

      向來幽靜的象山庵突然熱鬧起來,賀子珍與毛澤東的婚禮就在這里舉行。說是婚禮,其實沒有搞什么儀式,鑼鼓、嗩吶、鞭炮一類一概沒有,只有袁文才帶來的糖果、花生一類的吃食。人們就在后棟的廳堂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賀子珍與毛澤東也不曾特別的穿戴打扮,還是平常的樣子,他們笑容可掬地給客人散發(fā)糖果。只有袁文才、王佐二人對這一婚禮看得很重,布置部下備了幾桌極為豐盛的酒席。

      賀子珍與毛澤東喜結連理,在象山庵住了兩天。毛澤東心里還惦記著紅四軍在永新分兵開展土地革命的情況,因此對賀子珍說要去永新。6月初,夫妻倆從寧岡來到永新西鄉(xiāng)的塘邊村,住下來幫助農(nóng)民分田。

      竹寮隱居度“蜜月”

      賀子珍怎么也沒有想到,1929年6月22日在龍巖召開的紅四軍“七大”,選舉前委書記時毛澤東竟然落選??吹秸煞虮黄入x開他一手創(chuàng)建的紅四軍,賀子珍心里難過極了。

      毛澤東忍受著沉重的心理打擊,從龍巖來到上杭縣蛟洋,應鄧子恢之邀指導即將召開的中共閩西“一大”。大會尚未開完,毛澤東就病倒了。鄧子恢派人送他到蘇家坡治病,住下沒幾天,就傳來敵金漢鼎部進攻汀州、前鋒已抵長汀河源的消息。蘇家坡離龍巖不到一天的路程,這里是敵軍的必占之地,為安全起見,鄧子恢決定將毛澤東轉(zhuǎn)移到永定縣的岐嶺山區(qū),繼續(xù)治病休養(yǎng)。在蘇家坡附近的紅四軍第一縱隊司令員林彪得到消息,立即派出第二大隊黨代表粟裕率一個連隨行擔任警衛(wèi),并送來200塊銀洋作為醫(yī)藥費。

      賀子珍隨同化名為“楊子任”的丈夫,由地方赤衛(wèi)隊護送來到永定縣城以東60里的岐嶺鄉(xiāng)牛牯撲。這是一個竹樹茂密的深山窩,十幾里的大山只有陳添裕一戶人家。陳添裕20歲出頭,憨厚樸實,住著祖上留下的兩層土樓,他騰出前間給毛澤東夫妻倆居住。粟裕率領的第二大隊就在山外的金豐活動。永定縣革命委員會還派出專人負責與毛澤東的聯(lián)絡和采購生活物品。不過毛澤東與賀子珍在陳添裕家只住了4天,山外就出現(xiàn)了粵軍陳維遠部已進至下湖雷的敵情。為防不測,陳添裕帶了幾個赤衛(wèi)隊員在離家約5里的青山窩,搭建起一座竹子寮棚,讓毛澤東夫妻倆轉(zhuǎn)移到這里。

      賀子珍與毛澤東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全是由竹子搭建的寮棚。“墻壁”和“瓦面”,還有里面的梁柱,都是竹子做的,連門也是竹片扎成的。甚至所有的用具,包括桌、床、凳、瓢、碗等,無一不是取材于竹,這讓夫妻倆感覺置身于竹的世界。再看看四周的山嶺,長著蒼莽蔥郁的竹子,近處的竹枝被山風吹得搖曳作響。賀子珍正為之驚奇感慨,毛澤東卻樂呵呵地說:“好地方啊!古人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有肉人不瘦,無竹人卻俗。如此古樸清雅之所,得有個雅號才行呀?!?/p>

      賀子珍笑了笑:“潤之,看你還有這雅興,你想好名字吧,我去磨墨?!?/p>

      毛澤東在外面找到一塊約1尺長的木板,揩凈泥土,進到竹寮取出毛筆,在妻子磨好的墨碗里蘸上墨,稍一沉思,寫下了“饒豐書屋”4個字。接著,用釘子將木牌釘?shù)街皴奸T外。毛澤東后退幾步,叉著腰品味一番,笑著對妻子說:“子珍,你看怎么樣?”看見丈夫心情這么愉悅,賀子珍笑了:“看你,自得其樂的。”“是啊,子珍,我們要在這只有竹子和夫妻倆的世界享其樂趣,難得喲?!辟R子珍又笑著問:“潤之,你真想在這兒隱居?”毛澤東望著妻子的笑靨,緩聲作答:“算是隱居吧,也是補度我們的‘蜜月”?!懊墼?你好意思?”賀子珍說完,毛澤東以一種正經(jīng)的語氣回道:“真的,子珍,我總感覺到我們結婚以后,還欠你一個蜜月,在井岡山那會兒,是那么地忙,根本顧不上。現(xiàn)在正好在這里補度蜜月?!?/p>

      聽丈夫這么一說,賀子珍紅紅的臉上泛出幸福的笑容,溫情地看著丈夫,柔聲回道:“就按你說的,我們補度蜜月吧。”

      這是賀子珍和毛澤東成婚以來最為清閑安定的日子。在這個只有兩個人進出的小天地里,夫妻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白天或在竹寮外相對而坐輕聲交談,或在山窩的路上漫步。太陽一落山,四周便迅速暗下來,夫妻倆點上蠟燭坐一陣,然后共眠在竹床上。毛澤東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服藥,病情已有所好轉(zhuǎn)。陳添裕隔不了兩天就送來食物,由賀子珍劃算著改善伙食。常常是毛澤東在一旁看著妻子切菜、做飯,更多的時候是兩人在一起愉快地交談。在這遠離戰(zhàn)火硝煙的山窩里,這對夫妻暫時忘卻了各種煩惱,像新婚夫婦一樣安祥逸致地過著。從8月中旬進山到9月17日發(fā)生緊急敵情轉(zhuǎn)移,整整1個月的時間,成了毛澤東心愿上的“蜜月”。由于毛澤東在牛牯撲隱居,外人以為他失蹤了,國民黨的報紙刊出“號外報道”,稱毛澤東已被“擊斃”山中。就連共產(chǎn)國際也信以為真,在《國際新聞通迅》刊出悼念毛澤東的“訃告”。

      共伴晨鐘暮鼓

      作為中央蘇區(qū)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毛澤東在領導中央紅軍接連3次打破敵軍“圍剿”的大好局勢下,卻遭遇了政治上的厄難。從1931年11月初召開的“贛南會議”起,毛澤東開始受到排擠、貶黜,他的蘇區(qū)中央局代理書記一職名存實亡。雖然“贛南會議”后毛澤東在全蘇“一大”上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主席,但仍舊被“左”傾中央晾在一邊坐冷板凳。1932年1月中旬,蘇區(qū)中央局決定毛澤東“鑒于身體欠佳,離崗休養(yǎng)”。中央政府總務廳給他選擇了休養(yǎng)地點——瑞金城東25華里的東華山。

      東華山只是一座孤獨的小山,不算高,卻是一處景色宜人的名勝佳地。山上長著翠松古柏,一座始建于宋代的古廟被掩映在樹叢之中。廟堂后墻緊貼著一堵巖壁,伸出數(shù)尺的巖石成了供奉佛位的神龕。

      畢竟毛澤東的身份不同了,此次來東華山除了賀子珍之外,還多了吳吉清、陳昌奉兩個警衛(wèi)員。廟中居有兩名僧人,他們對“毛主席”的到來看成是“佛祖降臨”,盡心做了安排,騰出一間耳房給他們夫妻倆居住。

      賀子珍對于丈夫的這次“休養(yǎng)”,內(nèi)心是非常清楚的。毛澤東并沒有大的疾病,只是有些身體疲憊。而真正使他悶悶不樂形同生病的原因,是“贛南會議”挨批的憤懣和受到冷落的壓抑,二者加在一起,讓他真覺得有些身心倦累了。毛澤東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曾向妻子說“遵照黨的意見吧”,賀子珍又好說什么呢?

      賀子珍把耳房收拾得干干凈凈,在一把寬椅上鋪著晚間蓋用的紅色舊毛毯,好讓丈夫能夠舒適、安靜地讀書。賀子珍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當看到丈夫讀得時間長了,就隨他到廟外走動走動,輕聲地憶談往事,盡量使丈夫愉快起來。古廟四周范圍不大,夫妻倆更多的時間是在耳房里度過。廟里的晨鐘催促他們起床,暮鼓又告知他們該就寢了。在這座古廟里,夫妻倆呆了將近40天。

      寧靜的東華山不是世外桃源,毛澤東也決不是桃花源中人,他的政治厄難遠沒有結束。1932年10月上旬,蘇區(qū)中央局會議在寧都小源村召開。會議要求毛澤東離開紅軍領導崗位,回后方主持中央政府工作。深感困惑的毛澤東因為心力交瘁而病倒了,他向蘇區(qū)中央局遞交了病假報告,很快便得到了批準。一向與毛澤東交往甚厚的福音醫(yī)院院長傅連暲,安排他住進了距醫(yī)院不遠的汀州臥龍山金沙寺。

      又是一座掩映在松柏叢中的寺廟,又是妻子陪伴著丈夫在尼姑的木魚聲和鐘鼓聲中,度過了20多個日日夜夜。對于政治失意、心緒不佳且疾病纏身的毛澤東來說,妻子的悉心照料和感情慰藉,成了他忘卻不快、靜神養(yǎng)息的最大因素。受到妻子的情緒感染,毛澤東的心境漸寬,變得晴朗起來。

      賀子珍陪伴著丈夫在晨鐘暮鼓中調(diào)養(yǎng)身心,讀書休息,時間最長的是在瑞金的云石山。1934年7月下旬至9月初,在山上這座樹木蒼翠、怪石嶙峋的古寺中,夫妻倆在樂能法師的晨鐘暮鼓中,度過了50多個日日夜夜。大權旁落的毛澤東于這幽雅安靜的環(huán)境里,讀書養(yǎng)息,有時到山下走訪群眾,最主要的陪伴者是賀子珍。不過,在云石山古寺給毛澤東帶來愉悅的,不僅有賢妻的溫柔之情,還有已經(jīng)3歲能夠牙牙學語的兒子毛毛,這給夫妻倆平添了不少的天倫之樂。

      骨肉分離西征去

      孩子是父母的親骨肉,也是維系夫妻感情的紐帶。在賀子珍與毛澤東結緣后工作、生活于贛閩的7個年頭里,他們共生育了4個兒女。

      賀子珍的頭胎生育是在1929年6月中旬,即紅四軍第三次打下龍巖城期間。那時,已經(jīng)復位紅四軍前委書記的毛澤東非常忙碌,就把即將分娩的妻子托付給“閩西王”傅伯翠照顧。時任紅四軍第四縱隊司令員的傅伯翠,將賀子珍作了妥善安排。月底,賀子珍產(chǎn)下一個女嬰。

      剛滿20歲的賀子珍,原本一門心思只想革命,不想要孩子,而當孩子出生后,看著那稚嫩的小臉,不禁萌生出初為人母的憐愛。特別是嬰兒餓了而大哭的時候,更像無形的繩子拴住她的心。她不由得將自己的臉貼在嬰兒的臉上,口里“哦哦”作聲,然后給孩子喂奶。

      毛澤東也很喜歡這個女嬰。他已有3個男孩,現(xiàn)在添了個女兒,自然高興。可是與這種心情相矛盾的是,女孩到了20多天的時候,毛澤東做出了一個令賀子珍在內(nèi)的許多人都無法理喻的決定:將孩子送托給別人。他對驚訝不解的妻子語氣堅決地講到:“在敵人大舉進攻的時候,我們只能這樣!”賀子珍盡管性格剛強,但還是硬著心腸點了頭。

      那天,賀子珍用裙巾把嬰兒裹好,緊緊地抱在胸前,心情十分痛楚。當聯(lián)系好的大嫂從她手中抱走孩子時,賀子珍將20塊銀洋交給對方。雖然心里極為難過,但她始終沒有流淚,盡力露出笑容。送走孩子后,賀子珍心里像貓抓一樣難受,感覺心中空落落的,盡管是大熱天身上也一陣冰涼。她清楚地知道為了蘇維埃和丈夫毛澤東,自己只能這樣做。她在心里反復地念叨毛澤東說過的話:“只要紅軍在,總會與孩子常見面的!”

      賀子珍的滿腔希望落空了。相隔6個多月后,紅四軍再次進占龍巖,當她去找抱養(yǎng)孩子的大嫂時,卻找不到人了。后來又從別人那里得到答案,說這個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人世。這對賀子珍造成了巨大的心靈創(chuàng)傷。

      1932年10月下旬,賀子珍在福建長汀又生下一個男孩。產(chǎn)后14天,毛澤東從寧都趕來看望母子倆。丈夫這一次想得很周到,事先熬好雞湯用瓦罐提到醫(yī)院,與妻子見面后只說了幾句話,就將熱氣騰騰的雞湯端到妻子手上,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她喝。賀子珍喝了一會停下來,對丈夫說:“潤之,孩子生下來半個月了,還沒有取名,就等你吶。”毛澤東顯然已有所考慮,回答說:“按照岸字輩排吧,叫他岸紅。小名嘛,叫毛毛也行?!辟R子珍聽后高興地說:“我們家又多了一毛,你才一個毛,他卻有兩毛?!泵珴蓶|笑著點頭:“是啊,毛毛比我有出息的?!?/p>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毛澤東每天都來幾次,陪伴賀子珍母子。每次都把小孩抱過來,又是摸,又是親,小孩睡著了就靜靜地凝視著。賀子珍心想丈夫這一次怎么會有那么多時間來陪自己?終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向毛澤東發(fā)問。毛澤東平靜地說:“他們說我是右傾保守,在寧都開會把我的總政委撤了,不讓我管紅軍作戰(zhàn)了。”賀子珍聽后著急地問:“那你的態(tài)度是怎樣?”毛澤東淡淡地苦笑一下,回道:“我要講的都講了,這是黨中央的決定,不過也說了軍隊什么時候需要我,我再回去?!辟R子珍“哼”了一聲,帶著氣說道:“我尋思著呢,原來是這樣!”

      毛毛越長越大,也越來越可愛了,到1歲半的時候,已能牙牙學語了,非常討人喜歡。毛澤東每次從外面回來,小家伙見了就撲進他懷里,親熱地叫個不停,這讓毛澤東的心情非常愉悅。

      1933年12月,賀子珍在瑞金早產(chǎn)了一個男嬰,一出生便夭折了,這是她的第3胎生育。

      毛毛長到兩歲的時候,一場銘記中國革命史冊的中央紅軍突圍行動,將他與父母永遠地分開了。長征前夕,毛毛被送到叔父毛澤覃和嬸娘賀怡那兒,由他們秘密安置到群眾家撫養(yǎng)……

      賀子珍與毛澤東告別了共同生活、戰(zhàn)斗過7年的贛閩蘇區(qū),踏上了突圍西去的漫漫征程。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這對夫妻又共同生活了3年。○

      責任編輯 劉金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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