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梅
所謂“鑒賞評價”是對閱讀材料的鑒別、賞析和評說,是以識記(A級)、理解(B級)和分析綜合(C級)為基礎,在閱讀方面發(fā)展了的能力層級,屬于D級。在文言文板塊中,高考定位于“閱讀淺易的古代詩文”?!拌b賞評價”的考查涉及以下兩個方面:鑒賞文學作品的形象、語言和表達技巧;評價文章的思想內容和作者的觀點、態(tài)度。兩者著眼點迥異,前者主要涉及作品的藝術表現形式,后者主要針對文章的思想內容。
鑒賞文學作品的形象主要包括從整體上了解作品所描繪的人物、景物;了解形象的典型性和獨異性。
鑒賞文學作品的語言主要包括分析語言所傳達的情感;分析作品所運用的修辭格以及作用、效果;分析語言的風格與藝術魅力。
鑒賞文學作品的表達技巧主要包括分析作品在構思謀篇、材料選擇、人物刻畫等方面的藝術特色及其表達效果;鑒賞作者運用表達技巧的靈活性和創(chuàng)造性。
評價文章的思想內容和作者的觀點態(tài)度則主要包括文章的思想內容是什么,有怎樣的社會意義、現實意義;作者的思想感情、生活態(tài)度、價值判斷是什么等。
實事求是地說,雖然“鑒賞評價”這個考點是較高層次的要求,但是真正在高考試卷中亮相的頻率不是很高。究其原因,不外乎如下兩個方面:一是這個考點是對“古代詩文閱讀”而設,更多地落實在“詩”的考查上(本文只談“文”不論“詩”);也因為其難度不低,所以古代詩歌的鑒賞題是學生心頭的痛,得分率一直不高。二是文言文的閱讀選段雖然立足于“淺易”,但是因為缺少鮮活的語言環(huán)境,沒有實際的語用實踐,學生讀著“淺易”的選段時好像并不感到其“淺”、“易”;因此,命題者也不愿意為難考生,而是避難就易。
僅以近幾年的高考試卷而論,似乎也只有2003年的全國卷,2005年的上海卷、浙江卷,2006年的浙江卷、上海卷有限的幾套試卷考到了“鑒賞評價”。
如2005年浙江卷第14題:
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賞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A.文章借他人之口,揭示出褒城驛由宏麗變?yōu)槠茢〉脑?含蓄地表達了作者對當時民風奢靡的不滿。
B.文中“舉今州縣皆驛也”承上啟下,是連接二、三兩段的關鍵,表明天下凋敝與驛站破敗事異而理同。
C.文章借題發(fā)揮,以一驛之興廢推及天下之盛衰,寓議于敘,切中時弊,有小中見大之妙。
D.因官制不善而吏治敗壞,因吏治敗壞而生民困頓,文章將批判的鋒芒指向了朝廷。
這就是對“鑒賞評價”的考查。A之“借他人之口”、“含蓄地表達”,B之“承上啟下”,C之“借題發(fā)揮”、“寓議于敘”、“小中見大”等說法比較集中地指向了表達技巧;A之“揭示出”、“表達了”,B之“表明”,D之“將批判的鋒芒指向了朝廷”等文字比較明確地指向了文章的思想內容和作者的觀點態(tài)度。正確的選項是A,因為它的理解停留在淺表層面。
又如2003年全國卷第15題:
聯系全文看,下列對文末司馬光一段話的認識,不正確的一項是()
A.以史家的眼光,評價唐太宗能夠從善如流,隋煬帝則愛好阿諛逢迎。
B.強調“表動則景隨”,裴矩由隋入唐后,其品性也由卑下而趨于高尚。
C.借用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的事例,說明君王表率作用的重要性。
D.啟示后世君王,治國時應當注意從裴矩的變化過程中吸取經驗教訓。
考題語料由《舊唐書·裴矩傳》和《資治通鑒·唐紀八》兩段組成,題目要求聯系文章所述及的裴矩的行跡來正確認識司馬光的議論:“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變也。君惡聞其過,則忠化為佞;君樂聞直言,則佞化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動則景隨矣?!?/p>
這是“評價”層面的考查,涉及了“文章的思想內容和作者的觀點態(tài)度”。綜合考察原文后,我們很容易得出結論,應該選出來的是B項,因為它誤讀了原文。司馬光說得很明確,是“君明臣直”、“非其(裴矩)性之有變也”。
從中,我們不難看到,即使是較高層次的“鑒賞評價”的考查,也常常是在Ⅰ卷中以選擇題的形式呈現的(結構獨特的上海卷姑且置之不論),而且常常是要求考生“選誤”。
概而言之,無論題目怎樣命制,只要它屬于“古代詩文閱讀”的范疇,就必須認真閱讀你所面對的那篇“古代詩文”,真正把它讀懂,這是解題的基礎。畢竟,“萬丈高樓平地起”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因為是選擇題,只要仔細地審讀命題者所提供的備選的說法,同時特別注意以下兩個方面:是否言之有據,即所說內容在選段內是不是有過硬的依據。旁逸斜出的無中生有,生拉硬扯的強作因果,糾纏不清的張冠李戴等是題目設置時常見的干擾手段,解題者胸中一定要有這些知識儲備;是否言之有度,即要說在恰當的分寸上,實事求是。既不能無限拔高,也不能恣意貶損。
如果說鑒賞評價考點是條“蒼龍”的話,上面所論的命題常規(guī)和解題指要就是我們的“擒龍術”。掌握了這“擒龍術”,我們就一定能夠縛得“蒼龍”回。
(責編 雷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