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玉
(吉林大學 文學院,吉林長春 130012)
范圍副詞是指表示動作或性狀范圍的一類副詞,一般包括總括和限制兩大類。甲骨文中是否已有此類副詞以及具體有哪些詞,各家意見尚有不同①。殷周金文中則可以肯定已有此類副詞,但基本只限于總括類②,其具體應用情況如下。
咸:甲骨文已見,其位于動詞前的用法,有視為時間副詞和范圍副詞兩種意見。前者如張玉金[1](P240),后者如姚孝遂[2](P2420)、沈培[3](P162)、楊逢彬[4](P264)、李曦[5](P313)等。其中,沈培雖將“咸”歸入范圍副詞,但同時認為“(咸)既是動詞也是副詞”;楊逢彬亦謂“大約‘咸’表示時間上的周遍,所以也可以翻譯為‘已經(jīng)’、‘完成’,因而張玉金將其劃歸‘時間副詞’也是有道理的?!睋?jù)甲骨文實例,本文傾向于前者。周金文中“咸”已有肯定為范圍副詞者,據(jù)其語義指向可分為下面兩類。
1.隹(唯)周公于征伐東尸(夷),豐白(伯)尃(薄)古(姑)咸。(5·2739方鼎,西早)
2.武文咸剌(烈),永世母(毋)忘。(1·157-1·161羌鐘,戰(zhàn)早)
例1中的“咸”為范圍副詞,各家無疑義。例2中的“咸”,早期多未隸定,郭沫若[6](P239)謂“‘武文咸烈’者乃作器者自為懿美之辭,……蓋羌征秦迮齊,殺敵致果,是有武功,凱旋受賞,作器能銘,是有文事,故曰‘武文咸烈’也?!逼洹妒乡娧a遺》[7](P844)謂“武文咸烈之‘咸’字各器多泐,此存上半?!喑跽f武文二字為作器者自為懿美之辭,今得識咸字,益足證余說之不誤?!睂O稚雛[8](P111)謂“咸字各器皆泐,惟加拿大溫達略古物館所載一具,存上半,據(jù)補。咸,同也”。④
3.萬生(姓)是敕,咸蓄百辟、胤士。(1·270秦公镈,春早)
4.伊少(小)臣隹(唯)(輔),咸有九州,處(禹)之堵(土)。(1·285叔夷鐘,春晚)
此類5例(另3例基本同于例3)皆見于春秋金文中,各家同視為范圍副詞。
具:甲骨文已見,但只有動詞用法。西周金文始見范圍副詞用法,如:
5.南尸(夷)東尸(夷)具見廿又六邦。(1·260鐘,西晚)
6.克狄(逖)淮尸(夷),卬(抑)燮繁湯(陽),金道錫行,具既卑(俾)方。(9·4631曾伯簠,戰(zhàn)早)
7.氒(厥)南疆畢人眔(暨)疆,氒(厥)西疆方姜眔(暨)疆,氒(厥)(俱)履夆(封)。(吳虎鼎,西晚,《近出》第二冊237頁)
例5中的“具”為范圍副詞較易確定,因為其前有涵蓋一定范圍的名詞性成分。例6,屈萬里謂“‘具既’等于說皆已?!呒缺胺健褪钦f皆已使它如常了?!盵9](P331)例7中的字原篆作“暨”,李學勤謂“‘厥’讀為‘俱’,共也?!盵10](P30)語義指向上“具”與“咸”不同,均指向其前的主語。
皆:甲骨文已見,然是否用為范圍副詞,尚有不同意見⑤。周金文有如下2例:
8.氏(是)以寡人許之,(謀)(慮)皆從。(5·2840中山王鼎,戰(zhàn)晚)
9.天子不忘其又(有)勛,使其老(策)賞中(仲)父,者(諸)侯皆賀。(15·9735中山王方壺,戰(zhàn)晚)
出現(xiàn)時間明顯偏晚。
率:甲骨文已見,多數(shù)學者認為已有范圍副詞用法⑥。殷周金文有如下2例:
10.隹(唯)殷邊侯田(甸)雩(與)殷正百辟。率肄(肆)于酉(酒)。(5·2837大盂鼎,西早)
11.王一射,射三,(率)亡(無)法(廢)矢。(作冊般黿,殷晚)
例10是各家公認的一例;例11為新見銘文,此據(jù)朱鳳瀚文[10](P6)。李學勤作:王射,射三,亡法(廢)矢[12](P4);王冠英作:王射,般射,三,率亡(無)法(廢)矢[13](P11);裘錫圭作:王一射,口射三,率無廢矢[13](P4);宋鎮(zhèn)豪作:王一射,射三,率,亡(無)法(廢)矢[15](P14)。李學勤釋為“循”義,朱鳳瀚、王冠英、宋鎮(zhèn)豪釋為“總、皆”義。
並:甲骨文已見,各家釋讀不同。張玉金視為時間副詞[1](P46);沈培[3](P162)亦列入時間副詞,但同時謂“‘先、后、即、既、咸、延、並、卒’這些詞是兼類詞,既是動詞也是副詞”;許偉建視為副詞,謂其義猶“同時”[16](P44);趙誠視為連詞,謂其“近似于現(xiàn)代漢語的‘并且’?!盵17](P302)彭邦炯則視為動詞[18](P52)。當以后者為是。周金文有如下2例:
12.用乍(作)父辛寶尊彝,辛白(伯)其並受氒(厥)永福。(5·2712乃子克鼎,西早)
13.(將)與(吾)君並立於(世),齒(長)於(會)同,則臣不忍見(也)。(15·9735中山王壺,戰(zhàn)晚)
例12,張亞初謂“並為普字之假。並受厥永,就是大受其長久之?!?。[19](P241)《金文形義通解》[20](P2514)亦釋為“廣”義,并引《經(jīng)義述聞》“並之言普也、遍也”為證?!对姟ば⊙拧べe之初筵》“既醉而出,並受其?!迸c此同。例13中的“並”表示的是“一並、共同”義。傳世文獻中的“並”亦有此種用法。
凡:甲骨文已見,但用為范圍副詞始見于西周金文,如:
14.孚(俘)戎兵、豚(盾)矛戈弓矢裨(箙)胄,凡百又卅又五款。(8·4322簋,西中)
15.凡用即曶田七田、人五夫。(5·2838曶鼎,西中)
16.會(合)奏倉倉(箙),歌樂自喜,凡(汎)人(及)君子父兄,千歲鼓之。(鐘,春秋后期,《近出》第一冊242頁)
“凡”主要總括其后出現(xiàn)的數(shù)量成分,或如例14,“凡”直接位于數(shù)量成分前;或如例15,“凡”與數(shù)量成分間有動詞出現(xiàn)。例16,李家浩謂“疑鐘銘的‘凡’應該讀為汎。……‘汎及君子父兄’即‘遍及君子父兄’的意思?!盵21](P75)趙世綱謂“裘錫圭先生指出當釋為‘凡’,‘凡’可訓為‘皆’‘都’?!盵22](P62)此例“凡”不是總括數(shù)量而是總括其后的名詞性成分。
一:用為范圍副詞,始見于西周金文,有如下2例:
17.夙夜尃由先且(祖)剌(烈)德,用臣皇辟,白(伯)亦克由先且(祖)孫子一皇辟懿德。(5·2830師鼎,西中)
18.今余既一名典獻白(伯)氏則報璧。(8·4293六年琱生簋,西晚)
以上二例均有不同的斷句方式⑦,但其中的“一”,基本都視為范圍副詞。如楊樹達謂“一,皆也,盡也?!盵23](P248)林澐謂“楊樹達釋‘一’為‘皆也,盡也,’一名典,疑是將仆墉土田一一登錄于文書之意。召伯虎是說:(既然有司都聽命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全部約劑寫好,送給您”。[24](P130)
綜上,殷周金文中計有“咸、具、皆、率、並、凡、一”七個總括范圍副詞??傮w特點是出現(xiàn)頻率都有限,計為:咸7例(西早1例、春秋5例、戰(zhàn)國1例),具10例(西中1例、西晚6例、春秋2例、戰(zhàn)國1例),皆2例(戰(zhàn)國),率2例(商晚、西早),並2例(西早、戰(zhàn)國),凡9例(西中3例、西晚4例、春秋1例、戰(zhàn)國1例),一2例(西中、西晚)。從語法意義看,這些詞可分為三類:“咸、具、皆、率、一”為一類,用于總括其前主語或其后賓語所指事物的范圍,為典型的此類副詞;“凡”為一類,主要總括數(shù)量范圍;“並”為一類,有表示“皆盡”和“共同”兩個義項。從語義指向看,“凡”只指向其后的成分,“皆、具”只指向其前的成分,“咸、率、並、一”則有指前、指后兩種,總體上以指前為主,這和傳世典籍的情況正吻合。從出現(xiàn)頻率看,都還比較有限⑧;從出現(xiàn)時間看,“率”較早(商晚、西早各1例),“凡”集中于西中(3例)和西晚(4例),“具”集中于西晚(6例),“咸”集中于春秋(5例),“皆”只見于戰(zhàn)國。但因為各詞用例均不多,所以表現(xiàn)出的時間特征并不明顯。從歷時發(fā)展的角度看,甲骨文中能肯定為范圍副詞者很少,而殷周金文中出現(xiàn)的上述各詞卻都是可以肯定的;同時,上述各詞也大都是后世典籍中常用的此類副詞。探明其在殷周金文中的應用情況,不但可為研究上古漢語早期的此類詞提供佐證,亦可借此探討此類詞的源流演變,補正傳世文獻的相關研究結(jié)論。
[注釋]
①管燮初《殷虛甲骨刻辭的語法研究》(中國科學院1953年第37頁)、陳夢家《殷墟卜辭綜述》(中華書局1988年第127頁)、姜寶昌《卜辭虛詞試析》(程湘清主編《先秦漢語研究》第24~31頁,山東教育出版社1982)未提及此類詞;向熹《簡明漢語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年第78頁)謂“甲骨卜辭中沒有范圍副詞”;趙誠《甲骨文虛詞探索》(《古代文字音韻論文集》第151頁,中華書局1991年)、沈培《殷墟甲骨卜辭語序研究》(臺灣文津出版社1992年第161~162頁)、張玉金《甲骨文虛詞詞典》(中華書局1994年第12頁)、楊逢彬《殷墟甲骨刻辭詞類研究》(花城出版社2003年第264~265頁)、李曦《殷墟卜辭語法》(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第313頁)持肯定意見,但提及的具體詞尚有不同。如趙誠所列只有一個“咸”;沈培所列有“率、皆、亦、咸、卒”五詞;張玉金所列有“皆、率、同、歷”四詞;楊逢彬認為只有“咸、率”二詞;李曦列有“率、咸、皆、衣”四詞。
②表示限制的范圍副詞,各家涉及的只有“隹(唯)”一詞,所舉例證也有較大出入。因為殷周金文中的“唯”本來就是一個表示強調(diào)的語氣詞,而各家所舉的“唯”用表示強調(diào)亦可通釋,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其就是表示“只”一類限制義的,所以殷周金文中還不能肯定有此類范圍副詞。
③相關引例參見張亞初《殷周金文集成引得》(中華書局2001年)、華東師范大學中國文字研究與應用中心《金文引得》(殷商西周卷,廣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春秋戰(zhàn)國卷,廣西教育出版社2002年)、劉雨、盧巖《近出殷周金文集錄》(簡稱《近出》,中華書局2002年)。例句后括號中依次為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中華書局1984~1994年)編號、器名、分期(“西早”指西周早期,其他同此)。囗表示殘泐不清或難以隸定的字。
④其他如楊樹達《積微居金文說(增訂本)》(中華書局1997年第141頁)、陳世輝和湯馀惠《古文字學概要》(吉林大學出版社1988年第228頁)、馬承源等《商周青銅器銘文選(四)》(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590頁)、湯余惠《戰(zhàn)國銘文選》(吉林大學出版社1993年10頁)亦皆隸定有“咸”;《金文常用字典》(陜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112頁)、方述鑫等《甲骨金文字典》(巴蜀書社1993年第76頁)、《金文形義通解》(日本中文出版社1996年第178頁)均明確視為范圍副詞。
⑤方述鑫等《甲骨金文字典》(第282頁)、徐中舒《甲骨文字典》(四川辭書出版社1995年第382頁)、沈培《殷墟甲骨卜辭語序研究》(第161頁)、張玉金《甲骨文虛詞詞典》(第131頁)和《甲骨文語法學》(學林出版社2001年第60頁)、李曦《殷墟卜辭語法》(第313頁)持肯定意見。楊逢彬《殷墟甲骨刻辭詞類研究》(第265頁)則認為“殷墟甲骨刻辭中的范圍副詞只有兩個:咸、率”;“由于例句太少,‘皆、同、歷’等也難以確定其詞性。”(第237頁)
⑥參見于省吾主編《甲骨文字詁林》(中華書局1996年第3180頁)、沈培《殷墟甲骨卜辭語序研究》(第162頁)、張玉金《甲骨文虛詞詞典》(第12頁)、詹鑫《釋卜辭中的范圍副詞“率”》(《華東師大學報》1995年第6期)、陳年?!都坠俏膭釉~詞匯研究》(巴蜀書社2001年第204頁)、楊逢彬《殷墟甲骨刻辭詞類研究》(第264頁)。
⑦前一例主要有兩種斷法:(1)孫子一嗣皇辟懿德。如唐蘭《西周青銅器銘文分代史征》(第492頁注3)、吳鎮(zhèn)烽和雒忠如《陜西省扶風強家村出土的西周銅器》(《文物》1975年第8期第57頁)、劉雨《西周金文中的祭祖禮》(《考古學報》1989年第4期第506頁)、王慎行《師鼎銘文通釋譯論》(《古文字與殷周文明》第215頁,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劉啟益《西周紀年》(廣東教育出版社2002年4月第1版第262頁)。(2)伯亦克由先祖,孫子一皇辟懿德。如李學勤《師鼎剩義》(《新出青銅器研究》第95頁,文物出版社1990年)、于豪亮《陜西扶風縣強家村出土虢季家族銅器銘文考釋》(《古文字研究》第九輯第262頁)、馬承源《商周青銅器銘文選(三)》(第136頁注一三)、彭裕商《西周青銅器年代綜合研究》(巴蜀書社2003年2月第1版第338頁)、王輝《商周金文》(文物出版社2006年第156頁)從之。后一例的斷法較多,如郭沫若《大系考釋》(145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伯氏;于省吾《雙劍誃吉金文選》(中華書局1998年第201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伯氏則報璧琱生;陳夢家《西周銅器斷代》(中華書局2004年第232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白氏則報璧;《金文引得》(殷商西周卷322頁5032)同;李學勤《青銅器與周原遺址》(《新出青銅器研究》第230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馬承源等《商周青銅器銘文選(三)》(第210頁注八)同;楊樹達《積微居金文說》(第245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白氏,則報璧;林沄《琱生簋新釋》(《古文字研究》第三輯第130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伯氏;洪家義《金文選注繹》(江蘇教育出版社1988年第385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伯氏;李學勤《琱生諸器銘文聯(lián)讀研究》(《文物》2007年第8期第73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伯氏則報璧;連劭名《周生簋銘文所見史實考述》(《考古與文物》2000年第6期第45頁)作:今余既一名典,獻。
⑧此類副詞(除“皆”外)在先秦傳世典籍中的出現(xiàn)頻率也比較有限,如據(jù)李宗江《漢語常用詞演變研究》(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9年第186頁),各詞的出現(xiàn)情況分別為:“咸”《尚書》20例、《詩經(jīng)》3例、《論語》無、《孟子》3例、《莊子》2例、《荀子》3例、《墨子》3例、《韓非子》2例;“俱”《尚書》5例、《詩經(jīng)》15例、《論語》1例、《孟子》2例、《莊子》15例、《荀子》10例、《墨子》28例、《韓非子》20例;“皆”《尚書》8例、《詩經(jīng)》4例、《論語》15例、《孟子》100例、《莊子》98例、《荀子》92例、《墨子》243例、《韓非子》197例;“並”《尚書》2例、《詩經(jīng)》《論語》《孟子》無、《莊子》2例、《荀子》2例、《墨子》3例、《韓非子》5例。另據(jù)向熹《詩經(jīng)索引》(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和周民《尚書詞典》(四川人民出版社1993年),“率”《詩經(jīng)》無、《尚書》6例;“凡”《尚書》12例,《詩經(jīng)》7例;“一”《尚書》不見,《詩經(jīng)》2例。可以看出,“咸”明顯多見于《尚書》中;“俱”和“皆”的特點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用例有所增多,尤以“皆”最為明顯;其他各詞用例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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