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夏
至高之勇者自當世鮮有。
古有開天辟地的盤古,嘗遍百草的神農氏,自然亦有盜取神之息壤的鯀以及西方那位盜取神火的普羅米修斯。
勇者形象的塑造中,有傾慕,有向往,也有距離和催發(fā)之心,這距離原本便是人為了天生好勝之心而產生,勇者所為的不可逾越亦深深催發(fā)了超越之心。就中西方勇者差異來說,那位普羅米修斯所盜取的火,卻在中國上下五千年的傳承中,由燧人氏鉆木取之,這結論也似乎離事實稍稍近些。至少鉆木取火這一行為仍是人之行為,宣布了這火為人力所取,而非那可憐的被鳥啄了很久卻死不了的普先生偷來的神的玩意。那么就此分析下來,“開天辟地”之舉便如今可以理所當然地用來形容某些開創(chuàng)新世界的舉動,那力大的盤古掄著斧子沖在人群前砍了某個巨大的障礙物,于是這個盤古實在是其中的勇者,作為勇者,為其超過一般人的所為,當擔得起一個傳說;嘗遍百草的神農氏理所當然成為醫(yī)之勇者,因其為眾多醫(yī)者中敢于用實踐和親身體會確定各種藥草之效的那一人或數代之人,這只為求一真實而直往的舉動自然亦擔得起一個傳說;說到鯀,這其中應該帶有多種色彩,一來應與古人面對水災時理所當然認為需要土擋的概念有關,水來土擋,可是那么多的水,人們便念想著,如果有能隨著水的無限擴大而無限增長的土壤便能免去災害,于是這息壤便出現了,這因著認識差距出現的神之土壤,因人當時的一時無措,帶著人的期盼,而這跟著土壤出現的鯀,便帶著人對敢于立于水前的那個勇者的向往和傾慕。隨著人類歷史的演變,這當年用土擋沒有大成功的勇者鯀也該有了孩子,那便是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禹雖然有著與鯀不同的治水方略,卻也因其執(zhí)著的治水之念,成為了治水者中的大勇者,于是,禹也成為了一直不曾被忘卻的傳說。
這些勇者,事實上永遠都是人用語言或者曲調留下的那些紀念,或因害怕,或因期盼,當人放大了人類群體中的某種同一執(zhí)念的行為時,這種行為就成為傳說,那么繼承這種執(zhí)念的群體就是傳說中勇者的后代。
作為擁有眾多傳說和勇者的人類依然傳遞著不曾隨著歷史變遷而改變的執(zhí)念,那份執(zhí)念,便是人作為生靈之長的特有物,面對眼前那山,沒有不可逾越之理;面臨眼前那水,沒有不可跨越之理。于是作為構成整個群體的每一個因子,都懷滿了這份執(zhí)念,在不同的時空里做出不同的舉動,只要不曾退縮,或迂回或直面,或靜待或沖動,種種行為哪怕帶來的結果并不相同,但是相同的執(zhí)念只要存在著,那每一個因子就成為構成那至高勇者的每一份力量,那每一個因子都是那一方天空下的勇者之魂。
盤古那大斧子被你我緊握在手,神農氏那嘗遍百草百堅不摧的信念被你我深刻入腦,由鯀到禹那隨著認知不斷完善的智慧被你我珍斂于思,以天生好勝為利劍,是否還有什么能讓你我望而卻步?應沒有,不曾有,也將不會有。勇者的執(zhí)念,籠罩著這整個世界的角角落落。
那自古的勇者屹立在傳說的河流中,執(zhí)著于自我信念的我們,在生活的起伏里,用看似渺小的力量一點一滴實現著自我的執(zhí)念,面對風浪,面對曲折,我們一直因為執(zhí)念,堅持著自己的行走,而這不曾忘卻的執(zhí)念,聲聲響應著傳說中勇者的吶喊,你我亦在那吶喊中踏浪而行,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