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 衛(wèi)

（南京工程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0）

論語言學習者的語篇能力

莊 衛(wèi)

（南京工程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0）

語篇能力是交際能力的一部分。無論是口頭交際還是書面語交際，語篇能力直接影響著交際的效果。語篇能力包括掌握語篇銜接能力、連貫的能力、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的能力、語境適切能力，從這四個方面出發(fā)探索語篇能力的內(nèi)涵。

語篇能力；銜接；連貫；語篇模式；語篇類型；語境

語篇能力，是由卡內(nèi)爾和斯威恩在討論交際能力模式時首先提出來的（Canale &Swain，1980：1-47；Canale，1983：2-27）。它用來描述語言運用者對語篇規(guī)則、語篇的組織方法、以及對影響語篇組織的各種因素的知識掌握程度。

自語篇能力提出之后，學者們對它的具體研究并不多見，只是在討論交際能力時作簡要述及。一般認為，它是交際能力的一個方面，根據(jù)不同的交際目的，把語言形式和意義結(jié)合起來，組成統(tǒng)一的、具有銜接和連貫特征的并符合一定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的連續(xù)語篇的能力。本文認為，語篇能力包括掌握語篇銜接能力、連貫的能力、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的能力、語境適切能力，從這幾個方面出發(fā)探索語篇能力的內(nèi)涵。

一、語篇銜接能力

語篇銜接的能力是指使語篇具有語篇性的各種語言手段。銜接的概念是由韓禮德和哈桑首先提出并加以系統(tǒng)研究的（Halliday&Hasan，1976：4）。他們認為， 銜接是一個語義概念，如果對語篇中某一語言成分的理解取決于同一語篇中另一語言成分的理解，那么這兩個語言成分之間所結(jié)成的關(guān)系便是一種銜接關(guān)系。英語語篇中表示語義聯(lián)系的語法和詞匯銜接有以下五類：照應(yīng)、替代、省略、連接、和詞匯銜接。

照應(yīng)指的是語篇中一個成分用作另一個成分的參照點的現(xiàn)象。如果對于一個詞語的解釋不能從詞語本身獲得，而必須從該詞所指的對象中尋求答案，這就產(chǎn)生了照應(yīng)關(guān)系（Halliday&Hasan，1976:31）。所以，照應(yīng)成分的出現(xiàn)必然會使語篇解讀者從語篇的上下文中尋找并識別其照應(yīng)對象。照應(yīng)對語篇的銜接起著重要的作用，它可以使語篇在結(jié)構(gòu)上更為緊湊，使語篇成為前后銜接的整體。替代是指用某一語言形式代替上文中的某一成分。在語篇中，替代成分的出現(xiàn)必然會使受話者從語篇上下文中尋找被替代的成分，使它們之間在語義上建立一種相互依賴的關(guān)系，從而起著銜接上下文的作用。省略指語篇中句子或小句的某個成分的省略不提。省略成分必須借助于上下文才能獲得解釋，因此，一個句子的理解要以另一個句子為依據(jù)，這就使句子之間形成銜接關(guān)系。連接是一種使語篇中不同成分之間具有某種邏輯關(guān)系的手段。由于連接成分本身就具有明確的含義，它們在語篇中起銜接作用時，能清楚的表明句際或段際之間的邏輯語義關(guān)系。詞匯銜接是指語篇中兩個或多個詞項之間的意義聯(lián)系，使語篇具有連續(xù)性。韓禮德和哈桑（Halliday &Hasan，1976:274-292）把英語銜接關(guān)系分為兩大類：復現(xiàn)關(guān)系（reiteration）和同現(xiàn)關(guān)系（collocation）。前者包括原詞復現(xiàn)，同義詞、近義詞復現(xiàn)，上下義詞復現(xiàn)，概括詞復現(xiàn)。后者是指詞匯共同出現(xiàn)在語篇中的傾向性。

以上述及的英語銜接的主要手段表明，銜接能力是語篇能力的組成部分。組織語篇時作者必須利用銜接手段連句成篇、使句子組合具有語篇性（texture）。同樣，語篇解讀者也必須把語篇銜接作為理解語篇的標示，把握句子間的邏輯-語義關(guān)系，獲得對語篇的解讀。

二、語篇連貫?zāi)芰?/h2>

語篇連貫的能力是指具有感知語篇的統(tǒng)一性和目的性內(nèi)在能力。連貫是語篇中被感知的統(tǒng)一性和目的性的意義特征。和銜接不同，連貫是語言形式被解讀者借助于一定的語境和邏輯所感知的語篇特征，即連貫本身不是形式層次的特征，而是語義特征。

學者們對語篇連貫的研究幾乎涉及到影響連貫的所有方面，綜合起來看，語篇連貫的條件可以分為內(nèi)部條件和外部條件（朱永生，1996-1997）。語篇連貫的內(nèi)部條件是指影響語篇連貫的語言內(nèi)的各種顯性因素，如語篇的話題、主位的推進模式、銜接手段等等。而語篇連貫的外部條件是指影響連貫的語言之外的諸因素，如文化語境、情景語境、思維模式等等，這些語言外的因素對于語篇連貫的影響是隱性的、深層次的，是通過影響語篇連貫的內(nèi)部條件得以實現(xiàn)的。

就語篇連貫的內(nèi)部條件而言，要判斷句子之間和段落之間是否連貫，首先要看他們是否符合語域一致的原則。一是要有一個中心話題，或文章發(fā)展的中心。語篇的話題不是雜亂無章地從一個話題跳到另一個話題，它總是以給定話題的連貫性和話題展開的可能性有規(guī)律地合理地向前發(fā)展（Halliday，1976：1-30）。中心話題有助于讀者或聽者把全篇的內(nèi)容置入他的認知框架。二是看主位結(jié)構(gòu)和信息結(jié)構(gòu)上是否上下聯(lián)系。語篇通常是由句子所組成，句子的起始信息的選擇，為其后部分構(gòu)建了語篇語境，這必然影響到語篇接受者對后面部分的理解和預(yù)設(shè)。三是看銜接手段的恰當運用。銜接手段雖然不能保證語段中的句子一定連貫，但至少說，銜接有助于連貫，使語段具有語篇性的外在表現(xiàn)。銜接是連貫大廈構(gòu)建的基礎(chǔ)（Halliday，1985：94）。

語言運用者要對連貫語篇的生成和解讀，一是要把握語篇的中心話題。二是要對語篇中句子主位的意識以及主位推進方式的感知和把握。因此，語言運用者分析語篇中句子的主位-述位的劃分和主位推進方式，一方面可以把握發(fā)話者或作者的組織語句的意圖，另一方面可以在寫作中，學會根據(jù)不同的目的、不同語篇類型使語篇保持上下連貫并富于變化。

三、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的能力

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體現(xiàn)的是人的大腦中形成的思維模式。這種思維模式反應(yīng)在語言上，便體現(xiàn)為具有某些共同特征的說話或?qū)懽鞣绞?。人們組篇時，不可能雜亂無章的堆砌句子或句組，而是按照話題之間的連貫性和話題展開的可能性，即按照一定的思維模式組句成篇的（Halliday，1976）。思維模式常常體現(xiàn)為各種各樣的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的存在，使得某類語篇具有大致相同的結(jié)構(gòu)，這種結(jié)構(gòu)制約著語篇的內(nèi)容和言語風格的選擇，使得語言使用者共同遵守、不能隨意更改。由于各種語篇的主題、內(nèi)容、體裁、作者風格的等不同，語篇的結(jié)構(gòu)是多種多樣的。但是，不論是那種類型的語篇，都在長期的使用中形成了一種特定的模式，具有區(qū)別于其他語篇的組織結(jié)構(gòu)。

語篇類型是指具有自身特點和規(guī)律并表達一定意義的自成一體的語篇。書信、詩歌、小說、演講、新聞報道等都是語類型。某一語篇類型總是包含一定的組成部分和總體結(jié)構(gòu)，因此，在研習和運用某一語篇類型時，有必要在探明這一語篇類型包含了那些成分的同時，還要注意那些是必備成分、那些是可有可無的成分。這樣，才能根據(jù)不同的交際目的、交際對象等，恰當?shù)倪\用某一語篇類型。

四、語篇對語境的適切能力

語境因素以文化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就成了文化語境。文化語境包羅極廣，但語言學家對其核心部分是有共識、并加以抽象的。文化語境主要包括一個語言社團的政治文化、社交文化、民俗習慣、民族心理等。文化語境在語言社團所形成的“行為潛勢”（Halliday，1973），反映在語言上，就是人們約定俗成的會話或?qū)懳恼碌囊?guī)則，因而對語篇產(chǎn)生多方面的影響。首先，文化語境制約著話題的選擇。其次，文化語境制約交際雙方語用推理，而語用推理直接影響著對會話隱含理解，因此，對話語的連貫起直接的作用。例如，中國文化以謙虛為美德，而其謙虛的核心是“貶己尊人”（顧曰國，1992：10-17）。第三，文化語境影響著語篇的結(jié)構(gòu)布局。一個語言社團，在長期的語言使用中，形成約定俗成的、為個人的言語所遵循的語類結(jié)構(gòu)，違反了語類結(jié)構(gòu)的核心部分，會使人們難以解讀，從而影響語篇的連貫。

情景語境是文化語境現(xiàn)實化的表現(xiàn)。凡是使用語言進行交際的人，每次都是在特定的場合、就特定的范圍、同特定的對象、為特定的目的進行交際的。這些都包含在Halliday（1964）所提出的語域之中。語域包含話語范圍、話語方式和話語基調(diào)三個變項。話語范圍是指言語活動所涉及到的范圍，話語方式是指言語交際的媒介，話語基調(diào)是指交際者的身份、地位、文化修養(yǎng)及相互關(guān)系等等。這三個方面的綜合起來就相當于情景語境。情景語境對語篇生成和解讀的影響是顯而已見的。首先，話語范圍影響著語篇的解讀思路，它引導著讀者以某種特定的方式解讀語篇。其次，話語方式影響著語篇的銜接方式，從而影響著語篇的連貫。第三，話語基調(diào)影響著話語的正式程度，影響到交際雙方的語言的清晰度。而語言表達的清晰度會直接影響著語篇的連貫。因此，無論是書面交際還是口頭交際，語言運用者為了使語篇或者話語適當，都應(yīng)該考慮語境這一重要因素。

五、結(jié)語

語篇能力是語言交際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語篇銜接能力的語言使用者能夠運用各種銜接手段，使語篇語義明晰，讓解讀者把握語篇各部分的的關(guān)聯(lián)和呼應(yīng)。語篇連貫的能力能夠使語言使用者具有感知語篇的統(tǒng)一性和目的性，使語篇上下貫通，前后一致。語篇模式和語篇類型能力能夠使語言運用者對語篇結(jié)構(gòu)模式有著宏觀把握。而語境因素屬于語篇能力的外部條件，成熟的語言運用者對語境因素具有一定的敏感程度，使自己的語言運用得體，語言交際順暢。

[1] Canale, M.1983. On Some Dimensions of Language Proficiency[A]. IN J. Oller（Ed.）, Issues in Language Testing Research [C].Rowley, MA: Newbury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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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顧曰國. 禮貌、語用與文化[J]. 外語教學與研究,1992,4.

[9] 朱永生. 試論語篇連貫的內(nèi)部條件[J]. 現(xiàn)代外語,1996,4.

On Language Learners’ Discourse Competence

ZHUANG Wei

Discourse competence is an integral part of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both in spoken and written communication. The aim of the article is to explore the essence of discourse competence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cohesion, coherence, discourse pattern, genre，and context sensitivity.

discourse competence; cohesion; coherence; discourse pattern; genre; context

H03

A

1008-7427（2011）07-0106-02

2011-05-04

作者系南京工程學院外語系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