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聯(lián)

(山西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山西臨汾041000)

關(guān)于段玉裁侯部無入的押韻和諧聲理據(jù)的討論

杜恒聯(lián)

(山西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山西臨汾041000)

段玉裁創(chuàng)立了古韻十七部,第三部是入聲覺部和屋部相合以承陰聲幽部,第四部是陰聲侯部,也就是侯部沒有與之相承的入聲。段玉裁有他的押韻理據(jù),但這個(gè)理據(jù)是片面的,而且不符合語音系統(tǒng)性的原則。用押韻和諧聲可以證明以屋部承侯的正確性。

古韻;押韻;侯部;屋部;入聲

段玉裁,字若膺,號茂堂,清代著名的文字學(xué)家和古音學(xué)家。他的《說文解字注》[1],貫通形音義,創(chuàng)獲甚多。他的古音學(xué)研究也取得了極高的成就,上承顧炎武、江永,下啟江有誥,劃古韻為十七部,奠定了古韻分部的基本框架,沾溉后人,影響深遠(yuǎn)。

古韻十七部載在段玉裁的早期古音學(xué)著作《六書音均表》[2]里。顧炎武分古韻為十部,江永分古韻為十三部。乾隆三十二年,段氏景山萬壽殿官學(xué)任教期滿回鄉(xiāng),與弟段玉成對《毛詩》細(xì)加紬繹,發(fā)現(xiàn)顧炎武、江永的古韻分部尚有不完密之處,于是劃古韻為十七部,撰成《六書音均表》。

如果用王力先生在《漢語史稿》[3]中的術(shù)語來概括段氏的古韻十七部,即為:

第一部:之部,職部(即段氏的第一部包括王力先生的陰聲之部和入聲職部,下同此)。第二部:宵部,藥部(段氏把藥部字都?xì)w入平聲宵部)。第三部:幽部,屋部,覺部。第四部:侯部。第五部:魚部,鐸部。第六部:蒸部。第七部:侵部,緝部。第八部:談部,盍部。第九部:東部,冬部。第十部:陽部。第十一部:耕部。第十二部:真部,質(zhì)部。第十三部:文部。第十四部:元部。第十五部:脂部、微部,物部,月部。第十六部:支部,錫部。第十七部:歌部。

段氏的古韻分部,相對他的前輩江永來說,發(fā)明脂支之三分、真文分部、侯幽分部,成就巨大。

顧炎武研究古韻,一以《詩經(jīng)》押韻為準(zhǔn),第一個(gè)改變《廣韻》以入承陽的格局為以入承陰,只有歌部沒有相承的入聲。這是正確的。雖然從語音的系統(tǒng)性來講,與歌部相承的入聲是月部,但韻部是從押韻事實(shí)進(jìn)行歸納的,《詩經(jīng)》及先秦韻文幾乎沒有發(fā)現(xiàn)歌月相押的例子。諧聲也是歸納韻部的一個(gè)依據(jù)。我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gè)字可以兼諧歌月。所以歌部獨(dú)立為一個(gè)韻部、不與月部合部是正確的。

段氏的第四部是侯部,與之相配的入聲屋部,他歸入了第三部,與覺部合一,作為幽部的入聲。也就是說,段氏侯幽分部,但與之分別相承的屋覺卻合部。江永侯幽合部,屋覺合部。在屋覺的離合和陰入分配上,江氏和段氏均不如顧炎武。顧氏第三部的陰聲韻為侯魚,相承的入聲韻為屋鐸。顧氏的第五部陰聲韻是幽宵,相承的入聲韻是覺藥。也就是說,顧氏藥鐸有分,屋覺有分。江氏藥鐸不分,段氏屋覺不分,于此可見顧氏卓識。

從考古派的觀點(diǎn)看,應(yīng)該以屋承侯,以覺承幽。本文從押韻和諧聲兩個(gè)方面證明這個(gè)觀點(diǎn)的正確性。

一、以屋承侯的押韻理據(jù)的探討

《詩經(jīng)》及群經(jīng)中侯屋本部陰入自相押韻和幽屋覺有糾葛的詩句和韻文主要是(我們省去無關(guān)的章節(jié),把韻腳字的古韻部標(biāo)明):

《秦風(fēng)·小戎》第一章:

游環(huán)脅驅(qū)(侯部),陰靷鋈續(xù)(屋部)。文茵暢轂(屋部),駕我騏馵(直戍切,去聲,上古歸屋部)。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屋部)。在其板屋(屋部),亂我心曲(屋部)。

《小雅·楚茨》第六章:

樂具入奏(侯部),以綏后祿(屋部)。

《小雅·角弓》第三章:

此令兄弟,綽綽有裕(屋部)。不令兄弟,交相為愈(侯部)。

《小雅·角弓》第六章:

毋教猱升木(屋部),如涂涂附(侯部)。君子有徽猷(幽部),小人與屬(屋部)。

《大雅·桑柔》第十二章:

維此良人,作為式谷(屋部)。維彼不順,征以中垢(侯部)。

《左傳·哀公十七年》繇辭:

闔門塞竇(屋部),乃自后逾(侯部)。

《離騷》:

前望舒使先驅(qū)(侯部)兮,后飛廉使奔屬(屋部)。鸞皇為余先戒兮,雷師告余以未具(侯部)。

《楚辭·天問》:

九天之際,安放安屬(屋部)?隅隈多有,誰知其數(shù)(侯部)?

《大雅·文王有聲》第三章:

匪棘其欲(屋部),遹追來孝(段氏歸幽部,現(xiàn)在一般歸入宵部)。

《小雅·采綠》第一章:

終朝采綠(屋部),不盈一匊(覺部),予發(fā)曲局(屋部),薄言歸沐(屋部)。

《易經(jīng)·晉》初六:

罔孚裕(屋部),無咎(幽部)。

《秦風(fēng)·小戎》第一章、《小雅·楚茨》第六章、《小雅·角弓》第三章、《大雅·桑柔》第十二章、《左傳·哀公十七年》繇辭、《離騷》、《楚辭·天問》都是本部侯屋陰入自相押韻,共七處。從考古派的觀點(diǎn)說,就證明了以屋承侯的正確性。

段氏為什么屋覺合部、以承幽部呢?段氏在《荅江晉三論韻》(載在江有誥《江氏音學(xué)十書》)中最終承認(rèn)了錯(cuò)誤并談到致誤的原因。段氏在信中說:“此條(按,即屋覺分部)最為足下中綮之言。……是說也,精確之極,仆撰表時(shí)亦再四分之,而牽于一二不可分者,遂以中輟。洎乎壬子以后,始得孔撝約檢討《詩聲類》一書,分舉厘然,始為大快,欲改拙書而未暇也?！盵4]段氏所說“牽于一二不可分者”,查他的《六書音均表四》,主要是指《詩經(jīng)》及群經(jīng)中侯屋與幽覺在押韻中有糾葛。即:上舉《小雅·角弓》第六章是幽侯屋通押,(王念孫認(rèn)為猷不入韻);《大雅·文王有聲》第三章、《易經(jīng)·晉》初六是幽屋通押(王念孫認(rèn)為非韻),《小雅·采綠》第一章是屋覺通押。段玉裁因?yàn)檫@四處通押,就把覺屋合一以承幽部,把幽覺屋作為一個(gè)韻部,即第三部,而認(rèn)為前舉七處是第三部和第四部合韻。用少數(shù)否定了多數(shù)。我們不是說多數(shù)就占據(jù)真理,還有語音系統(tǒng)上的考慮。語音是有系統(tǒng)性的。與侯相同性質(zhì)的陰聲韻都有與之相承的入聲韻,職承之,藥承宵,覺承幽,鐸承魚,錫承支,那么侯就也應(yīng)該有與之相承的入聲韻部,即屋部。

王念孫和江有誥各自進(jìn)行獨(dú)立研究,得到屋覺分立、以屋承侯的結(jié)論。王念孫說:“又案屋沃燭覺四部中,凡從屋、從谷、從木、從卜、從族、從鹿、從菐、從彔、從束、從獄、從辱、從豖、從曲、從玉、從屬、從足、從局、從角、從岳之字,及禿哭粟玨等字,皆侯部之入聲,而《音均表》以為幽部之入聲,于是《小戎》首章之驅(qū)續(xù)轂馵玉屋曲,《楚茨》六章之奏祿、《角弓》三章之裕愈、六章之木附屬、《桑柔》十二章之谷垢、《左傳》哀十七年繇辭之竇逾、《楚辭·離騷》之屬具、《天問》之屬數(shù),皆不以為本韻而以為合韻矣。且于《角弓》之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晉》初六之罔孚裕,無咎,皆非韻而以為韻矣?！盵5]江有誥在《寄段茂堂先生書》中說:“表中又以屋沃燭覺為幽入,有誥則謂當(dāng)以屋沃之半配幽,以燭與屋覺之半配侯也?！盵6]二人的批評可謂中肯。

另外在諧聲方面,一字異讀方面,侯屋與幽覺也有糾葛。這也是造成段氏不能離析屋覺的原因之一。江有誥以及現(xiàn)代的古音學(xué)者一般把《廣韻》的屋一等韻、燭韻歸屋部,把屋三等韻、沃韻歸覺部,但諧聲方面并不如此分明。如:旭,從日,九聲。九是幽部,但《廣韻》旭為許玉切,是燭韻。勖,從力,冒聲。冒是幽部,但《廣韻》勖為許玉切,是燭韻。顧炎武屋覺相分,故他的《音學(xué)五書·唐韻正》勖下注:“以上二字(按:指旭和勖)當(dāng)改入沃韻?！盵7]菐,《廣韻》有蒲木和方六二切,蒲木是屋一等韻,方六是屋三等韻。仆,《廣韻》有蒲木、蒲沃二切,蒲木是屋一等韻,蒲沃是沃韻。鶩,《廣韻》有亡遇、莫卜二切,上推上古音是侯部或屋部,《王力古漢語字典》[8]取亡遇切,定為侯部。但鶩從務(wù)聲,務(wù)從矛聲,矛是幽部。

再次,《廣韻》大徐音與《廣韻》音的參差,也使段誤合屋覺為一。豖,大徐丑六切,但《廣韻》丑玉切。現(xiàn)在一般取丑玉切,定豖及從豖聲之字為屋部。竹,大徐張玉切,但《廣韻》陟六切?，F(xiàn)在一般取陟六切,定為覺部。贖,大徐殊六切,但《廣韻》神屬切?，F(xiàn)在一般取神屬切,定為屋部。穆,大徐莫卜切,但《廣韻》莫六切?，F(xiàn)在一般取莫六切,定為覺部。筑,大徐陟玉切,但《廣韻》張六切?，F(xiàn)在一般取張六切,定為覺部。這些都是比較少見的也是正常的現(xiàn)象,因?yàn)槎弑緛硪糍|(zhì)就比較近,但不能因此泯滅幽覺和侯屋的界限。

二、以屋承侯的諧聲證明

從押韻事實(shí)出發(fā)是歸納古韻部的根本原則,諧聲也是一條重要的依據(jù)。同一聲符兼諧侯屋也能證明以屋承侯的正確性,因?yàn)橹C聲和押韻在音理上是一致的。

據(jù)我們統(tǒng)計(jì),能夠兼諧侯屋的聲符有11個(gè),如下:

(1)後作聲符,可諧陰入。

後?！墩f文解字·彳部》(以下省去書名):“後,遲也。從彳幺夊者,后也?！盵9]大徐音:胡口切。匣母一等開口上聲厚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2)婁作聲符,可諧陰入。

婁。《女部》:“婁,空也。從毋中女,空之意也。一曰:婁務(wù)也?！贝笮煲?洛侯切。來母一等開口平聲侯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數(shù)。《攴部》:“數(shù),計(jì)也。從攴,婁聲?！贝笮煲?所矩切。生母三等合口上聲麌韻?！稄V韻》[10]有四個(gè)反切:所矩切(上聲麌韻),色句切(去聲遇韻),桑谷切(入聲屋韻),所角切(入聲覺韻)。數(shù)有陰入侯屋異讀。

(3)作聲符,可諧陰入。

(4)冓作聲符,可諧陰入。

冓?！秲诓俊?“冓,交積材也,象對交之形。凡冓之屬皆從冓?！贝笮煲?古候切。見母一等開口去聲候韻。古韻侯部。

篝。《竹部》:“篝,笿也,可熏衣。從竹,冓聲。宋楚謂竹篝墻以居也?！贝笮煲?古侯切。見母一等開口平聲侯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斠?！抖凡俊?“斠,平斗斛也。從斗,冓聲?！贝笮煲?古岳切。見母二等開口入聲覺韻。古韻屋部。

(5)主作聲符,可諧陰入。

主?！敦疾俊?“主,燈中火主也。象形;從丶,丶亦聲?！蔽覀儼阎髯鳛橐粋€(gè)獨(dú)立的聲符看待。大徐音:之庾切。章母三等合口上聲麌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罜。《網(wǎng)部》:“罜,魚罟也。從網(wǎng),主聲?！贝笮煲?之庾切。章母三等合口上聲麌韻?！稄V韻》有兩個(gè)反切:之戍切(去聲遇韻),徒谷切(入聲屋韻)。罜有侯屋陰入異讀。

(6)具作聲符,可諧陰入。

具?！掇貌俊?“具,共置也。從廾,從貝省。古以貝為貨?！贝笮煲?其遇切。群母三等合口去聲遇韻。古韻侯部。

俱。《人部》:“俱,偕也。從人,具聲?！贝笮煲?舉朱切。見母三等合口平聲虞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椇?！赌静俊?“椇,舉食者。從木,具聲。”大徐音:俱燭切。見母三等合口入聲燭韻。古韻屋部。

(7)取作聲符,可諧陰入。

取?！队植俊?“取,捕取也。從又,從耳?！吨芏Y》:‘獲者取左耳?！端抉R法》曰:‘載獻(xiàn)聝。’聝者,耳也?！贝笮煲?七庾切。清母三等合口上聲麌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趣?！蹲卟俊?“趣,疾也。從走,取聲?！贝笮煲?七句切。清母三等合口去聲遇韻。《廣韻》有四個(gè)反切:七逾切(平聲虞韻),倉茍切(上聲厚韻),七句切(去聲遇韻),七玉切(入聲燭韻)。趣有侯屋陰入異讀。

齱?！洱X部》:“齱,齵也。從齒,取聲?！贝笮煲?側(cè)鳩切。莊母三等開口平聲尤韻?！稄V韻》有兩個(gè)反切:側(cè)鳩切(平聲尤韻),側(cè)角切(入聲覺韻)。齱有侯屋陰入異讀。

(8)芻作聲符,可諧陰入。

芻?！镀H部》:“芻,刈艸也。象包束艸之形?！贝笮煲?叉愚切。初母三等合口平聲虞韻,陰聲韻。古韻侯部。

齺?！洱X部》:“齺,齒搚也。一曰:齰也。一曰:馬口中糜也。從齒,芻聲。”大徐音:側(cè)鳩切。莊母三等開口平聲尤韻,陰聲韻?！稄V韻》士角切,為入聲覺韻。古韻屋部。

(9)谷作聲符,可諧陰入。

谷。《谷部》:“谷,泉出通川為谷。從水半見,出于口。凡谷之屬皆從谷。”大徐音:古祿切。見母一等合口入聲屋韻。古韻屋部。

螸?！断x部》:“螸,螽丑螸,垂腴也。從蟲,欲聲?！贝笮煲?余足切。以母三等合口入聲燭韻?！稄V韻》羊朱切,平聲虞韻。螸有侯屋陰入異讀。

(11)束。束作聲符,可諧陰入。

束?！妒俊?“束,縛也。從口木。凡束之屬皆從屬?！贝笮煲?書玉切。書母三等合口入聲燭韻。古韻屋部。

涑?！端俊?“涑,浣也。從水,束聲。河?xùn)|有涑水?！贝笮煲?速侯切。心母一等開口平聲侯韻?！稄V韻》有三個(gè)反切:相玉切(入聲燭韻),桑谷切(入聲屋韻),速侯切(平聲侯韻)。涑有侯屋陰入異讀。

(12)族作聲符,可諧陰入。

族?！恫俊?“族,矢鋒也。束之族族也。從,從矢?！贝笮煲?昨木切。從母一等合口入聲屋韻。古韻屋部。

嗾?！犊诓俊?“嗾,使犬聲。從口,族聲。《春秋傳》曰:‘公嗾夫獒?！贝笮煲?穌奏切。心母一等開口去聲候韻。《廣韻》有三個(gè)反切:倉奏切(去聲候韻),蘇奏切(去聲候韻),蘇后切(上聲厚韻)。嗾有侯屋陰入異讀。

[1]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

[2]段玉裁.六書音均表[M].北京:中華書局,1983.

[3]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1980:61-63.

[4]江有誥.江氏音學(xué)十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8.

[5]王引之.經(jīng)義述聞[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85:1764.

[6]江有誥.江氏音學(xué)十書[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4.

[7]顧炎武.音學(xué)五書[M].北京:中華書局,1983:429.

[8]王力.王力古漢語字典[M].北京:中華書局,2000:1742.

[9]許慎.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1963:173.

[10]陳彭年.宋本廣韻[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0.

on Duan Yu - ca i ’s Arguments of Rhyming and Xie sheng(諧聲)of Houbu(侯部) not Matched by Ru sheng(入聲)

DU Heng-lia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Shanxi Normal University,Lin fen 041000,Shanxi)

Duan Yu-cai established seventeen archaic Chinese rhyme categories.The third category is You bu(幽部)matched by Jue bu(覺部)and Wu bu(屋部).The forth is Houbu(侯部),but Houbu(侯部)is not matched by Rushing(入聲).This does not accord with principle about pronunciation systematicness.The paper prove that rhyme and Xiesheng support the Houbu(侯部)matched by W u bu(屋部).

archaic rhyme category;Houbu(侯部);W u bu(屋部);Rusehng(入聲)

H014

A

1004—9975(2011)01—0094—04

2010-07-02

杜恒聯(lián)(1969—),男,河南南陽人,山西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講師,文學(xué)博士。

[責(zé)任編輯 王俊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