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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cè)藝艺Z

      2012-03-20 09:33:21陳歆耕
      文學自由談 2012年4期
      關鍵詞:李佩甫傳記作家

      ●文 陳歆耕

      李佩甫的“瓶頸”

      很多年前讀過河南作家李佩甫的長篇小說《羊的門》,覺得非常好。至今仍認為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新時期文學最優(yōu)秀的作品之一。同時還認為李佩甫先生如果以《羊的門》作為起點,而不是“頂點”,是完全有實力進入大家之列的。遺憾的是后來看了他寫商戰(zhàn)的《等等靈魂》,雖覺尚可,但比起《羊的門》來就差了很多。

      要求一位作家不斷地爬升,超越自我,可能有點苛求。但如果一位作家的作品一蟹不如一蟹,卻自以為在前進,那就有點問題。最近李佩甫推出新作《生命冊》,未看作品,先讀到《中華讀書報》對他的一篇訪談,我明白了制約他走出《羊的門》的“瓶頸”在哪里了。

      在與記者對話中,李佩甫認為“中國文學在亞洲并不落后,比如印度(裔)的奈保爾、土耳其的帕慕克、日本的大江健三郎,中國一線作家的作品跟這些作家相差無幾,但是跟世界上最好的作品相比還是有差距,瓶頸就是文本建設”。我無意與佩甫先生討論中國文學在亞洲的地位,此問題還是留給高等學府里從事比較文學研究的學究們?nèi)ソ鉀Q吧!引我思索的是中國作家的“瓶頸”在哪里?我發(fā)現(xiàn),李佩甫先生的“瓶頸”恰恰是找錯了“瓶頸”。

      中國作家的“瓶頸”是“文本建設”嗎?“文本建設”固然重要,諸如你寫古典詩詞,總不該把格律弄錯。但“文本”從來就不是寫出好作品的首要問題,就如巴金說過的,寫作的最高境界是無技巧。那么首要的問題是什么?是你的文字是否浸透了生命的汁液,是否來自靈魂深處的顫動,是否充滿了對現(xiàn)實和人類命運的憂思,是否充滿嫉惡如仇的血性,是否能像蘇珊·桑塔格那樣穿行在薩拉熱窩的炮火之間、對暴力滿腔“恐懼與憤慨”……

      李佩甫的“瓶頸”,其實也就是中國作家的“瓶頸”。

      李佩甫先生稱他的《生命冊》是寫“植物與土壤的關系”,這問題還是留給植物學家去解決吧!我不太相信,對這一問題,作家李佩甫會比農(nóng)學院的學生有更獨到的建樹?讀了對他的訪談,我已經(jīng)沒有興趣再讀《生命冊》了。

      “今天天氣,哈哈哈”

      參加過多次文學研討會,我把研討會分成三種類型:一種是務實型的;一種是務虛型的;還有一種歸類困難一點,我把它姑且稱之為“今天天氣哈哈哈”型。

      務實的特征是圍繞某部作品進行研討,主辦方的目的大多是達到營銷包裝推廣的目的。在市場經(jīng)濟的大環(huán)境下,“酒”好要“吆喝”;“酒”不好更要“吆喝”。但奇怪的是,當下圖書市場,暢銷的作品,不研討也暢銷;不暢銷的作品,研討了也仍舊不暢銷,成為小圈子里的卡拉OK。有些作品,你把它鼓吹成“空前絕后”的曠世佳作,或奉為“稀世珍品”,讀者不買賬,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可見文人“賣拐”,遠未達到趙本山小品的水準。

      第二種務虛型的研討會,往往是就某些新的問題展開“頭腦風暴”,如果議題新鮮,參加者的專業(yè)水平也很高,會給人帶來一些啟迪。比較無聊一點的是第三種,既不務實,也不務虛,議題陳舊,對現(xiàn)實的文學創(chuàng)作不解決任何問題。不說白不說,說了也白說。此類研討會惟一的好處是,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作家、評論家聚會的機會,有人比喻為是“文人派對”。有人提供經(jīng)費,大家碰在一起喝酒聊天,也不失為一件雅事。

      惟一使人頭疼的是第三種研討會,雖無聊,但也得要裝得煞有介事,也得一本正經(jīng)地說幾句有點專業(yè)水準的話來,如果僅僅用“今天天氣哈哈哈”來混飯吃混酒喝,心里總會過意不去。為了文友聚會,要付出如此“頭疼”的代價似不太值得。有時也覺得時間耗費不起。因此我最害怕的是參加第三種研討會,能躲則躲之。

      文壇“整體平庸、個體優(yōu)秀”?

      從不久前召開的一個青年作家、評論家研討會上,傳遞出一個信息:當下文壇“整體平庸,個體則很優(yōu)秀”。對于這樣一個評判,與會的評論家和作家自己也感到邏輯上的荒謬。但就如面對“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無所適從似的,他們對為什么會得出這個荒誕的結(jié)論,也找不到原因。其實,原因是不難找到的,只是有些作家和評論家沒有勇氣面對罷了。

      比如,我讀了一些評論家的文章,發(fā)現(xiàn)一個共同的特點:當他們就某些文學或文壇的宏觀問題闡述見解時,往往充滿激情和憂患意識,表現(xiàn)出超常的洞察力、睿智和警醒。但具體到某位作家和某部作品時,則完全換了一副筆墨,那種如虹的氣勢沒有了,那種銳利的批評話語也不見了,通篇都是該作家作品如何優(yōu)秀,如何厚重,如何具備了史詩品格等等。這樣的“搗漿糊”做派,在面對一些“一線代表作家”時表現(xiàn)尤甚。因為這些作家名氣和影響已經(jīng)足夠大,再加上在各種文學活動中又難免不碰在一起交杯換盞,得罪了他們以后在文壇還“混”不“混”?因此,有的名家盡管在有了一定的聲名后,寫出的新作“一蟹不如一蟹”,收獲到的也必定是一片贊揚。就是挖地三尺,也會有人為他找出種種“突破性”的文本貢獻來。

      說“個體很優(yōu)秀”,永遠不會得罪人,而且會得到種種實惠;說“文壇整體很平庸”,則同樣也永遠不會得罪人,因為不用擔心會有作家來對號入座,同時還能表現(xiàn)出作為評論家的敏銳和深刻。這樣一個“悖論式”的結(jié)論,雖在邏輯上是荒謬的,但從利益、情感上理解則又是合理的。

      其結(jié)果是大家都如同喝了足量的白酒,鬧不清是人在動,還是墻在動?

      “漢奸”如何成為“英雄”?

      近日為撰一小文而查閱有關錢牧齋與柳如是的史料,發(fā)現(xiàn)為失節(jié)文人錢牧齋翻案者還大有人在。翻案者認為,錢牧齋在清兵將破城時與一干大臣俯首降清,避免了南京城數(shù)十萬老百姓生靈遭涂炭。如此說來,錢牧齋就不是失節(jié)文人,反倒成了護佑百姓的“英雄”了。對這一歷史的真相究竟如何,需要做出詳細的歷史考證。這里且不論。

      但我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反問:錢某人在明滅后,不顧柳如是的反復勸說,堅持要赴京在清廷謀個一官半職,結(jié)果到京后只獲得一個禮部右侍郎的閑差,大失所望。便在半年后郁郁寡歡地托病回歸故里。如此缺鈣、有奶便是娘的文人,難道其目的也是為了護佑天下蒼生嗎?

      近年來熱衷于為漢奸、奸臣翻案者還不少。我真佩服他們有勇氣,居然能夠把“漢奸”說成“英雄”,如果他們生活在日軍侵華年代,保不準會理直氣壯地到汪的小朝廷去“曲線救國”、“和平救國”。其表現(xiàn)大概要比胡蘭成、周作人出色多了。汪精衛(wèi)如果能從棺材里爬出來,一定會給他們頒一枚“漢奸有理”之類的勛章。

      在此類人眼中,抗金民族英雄辛棄疾大概也要歸于不識時務者之列了。這讓我想起一些電影中常常用到的侵略者勸被捕者投降的一句臺詞:“識時務者為俊杰?!爆F(xiàn)在終于有人為識時務的“俊杰”們翻案了。

      并非所有的歷史結(jié)論后人都不可質(zhì)疑或推翻,只是任何新的結(jié)論的產(chǎn)生都要有充分的歷史依據(jù)作佐證。有些連引車賣漿者流都明白的歷史常識,卻被有些號稱專家的人聳人聽聞地“顛覆”,可見當下歷史價值觀的混亂到了何種程度?

      學者與媒體:“結(jié)婚”還是“離婚”?

      有人提出:學者應“遠離媒體”,因為學者的觀點常常被媒體為我所用地閹割、扭曲。它們需要的不是學者的思想而是招牌,以便“愚樂”大眾。

      也有人提出:學者應借助大眾傳媒發(fā)出自己的聲音,一切學術研究都應立足當下,有助于推動社會思想進步。如果學者埋首于研究與當下毫無關聯(lián)的課題,諸如楊貴妃的“三圍”尺寸是多少?武則天擁有多少“面首”?這樣的學術研究于社會何補?

      學者與媒體:究竟是該“結(jié)婚”還是“離婚”?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是用“非此即彼”無法簡單回答清楚的問題。首先媒體自身應該反思:它對社會應當承擔什么樣的責任?應該擁有什么樣的道德良知?在這樣的前提下,它就會清楚該為什么樣的專家提供平臺,該發(fā)出什么樣的聲音?如果學者面對的是為了博取眼球、獲取利益罔顧一切的媒體,最好還是躲得遠一點為好。對于學者來說應該反思:你頻頻在媒體露臉,是為了把自己裝扮成大眾“情人”,好獲取更多的個人利益;或者是為了傳播有價值的學術理念,引導大眾求真、向善、愛美?把這些問題厘清了,才能決定兩者該“結(jié)婚”還是“離婚”?

      近日看到報道,有“偽專家”在電臺天花亂墜地“忽悠”聽眾,推銷一種保健品,使得一些消費者喝了保健品,非但沒有更健康,反倒兩眼發(fā)黑、大腦梗塞。電臺靠廣告才能生存,而廣告代理公司要依靠“偽專家”才能讓推銷產(chǎn)品的廣告產(chǎn)生效應,其結(jié)果是作為終端的消費者深受其害。一部分人的生存建筑在另一部分人的毀滅之上。這是媒體與所謂“專家”聯(lián)手作惡的最典型的案例。

      愛查辭典的顧彬先生

      德國漢學家顧彬先生每有大作在國內(nèi)媒體刊出,我是必看的。其原因不僅因為顧先生在中國文學界名氣很大,最主要的是他區(qū)別于國內(nèi)學人的另類視角,常常給人以耳目一新之感。盡管他的很多觀點在我看來不那么嚴謹,經(jīng)不起推敲。但他一篇文章即使有99%的觀點你不贊同,有1%能促你思考,為了那個1%也值得你認真拜讀。相比較國內(nèi)有的學人的文章100%皆陳詞濫調(diào),能有1%的“真料”也屬難能可貴了。

      前不久《中華讀書報》刊有顧彬先生整版長文《什么是好的中國文學》,這題目夠刺激,我很想看到顧彬先生所給出的專業(yè)而又準確的答案。因這問題也常困擾著我。但讀完全文我仍云里霧里,他除了重復他過去反復陳述過的觀點,連1%的“新料”也沒有了??磥硭谥袊膲櫶茫渤闪酥袊鴮W人陳詞濫調(diào)“病毒”的攜帶者。

      文中有一處讀了也還甚覺有趣:他談到中國80、90后青年作家的寫作,認為“他們的語言非常簡單,我看他們的作品不用查辭典”。他意在強調(diào)語言的重要性。但讀一部作品是否需要查辭典,不應該成為衡量該作品品質(zhì)高下的標尺。用簡單文字寫出的未必不是好作品,多用生僻、冷僻的文字寫出的未必是好作品。魯迅《藤野先生》第一句“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一個“也”字意味十足。這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常用字。所以,作家的語言不在于用語的復雜或簡單,而在是否用恰當?shù)淖衷~準確地表達了你的情感和描繪的事物。

      我讀小說時,常常不會在興頭上為一個冷僻的字去查辭典,那樣會阻斷閱讀的情緒。不過想起來,顧彬先生常常要翻譯作品,辭典是案頭必備的工具,他那樣說有他個人習慣的因素,也就可以理解了。

      “質(zhì)疑”的時代

      有哲人說:人人脖子上長著一個腦袋,但用它來思考問題的不多!

      筆者欣喜地看到,“質(zhì)疑”一詞近來頻頻在各種媒體亮相。雖然“質(zhì)疑”一詞沒有被評為網(wǎng)絡熱詞,它已然成為一種普遍性的公眾思維方式?!百|(zhì)疑”所能產(chǎn)生的土壤應該是:國民素質(zhì)的提高,公民意識的增強,新媒體技術的迅猛發(fā)展,公眾的思維能力增強了,同時又有了即時發(fā)表意見的平臺。

      我們看到,不僅僅是一個文學獎的評選,很多的公共事務因為有公眾的質(zhì)疑,才形成一股監(jiān)督的力量。也正是有了這種監(jiān)督,對某些人的權(quán)力,構(gòu)成一種制衡,使得一些涉及公眾利益的事件的處理趨向于更加透明、公平、公正。也正是有了這種由“質(zhì)疑”而帶來的監(jiān)督力量,使得手中握有大權(quán)的人,如果想為所欲為,想“黑箱操作”,想瞞天過海,想一手遮天,想指鹿為馬,想以權(quán)謀私,想黑白顛倒,都得掂量掂量!因為這是來自公眾的“質(zhì)疑”。請記住中國那些古老的經(jīng)典格言:“眾人拾柴火焰高”、“墻倒眾人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誰要是藐視、漠視這樣的“質(zhì)疑”,可能結(jié)果就如螳臂擋車。一個被“質(zhì)疑”者,最理性、智慧的方式是勇敢地直面“質(zhì)疑”,用事實將“?”拉直為“!”;最愚蠢的方式是撅著屁股,把頭埋在沙子里;最惡劣的方式是用一個謊言,掩蓋另一個謊言……

      在一個社會監(jiān)督機制還不完善的情況下,特別需要倡導這樣一種“質(zhì)疑”的精神和思維方式。讓“質(zhì)疑”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關鍵詞!讓“質(zhì)疑”成為文學繁榮的推手!

      讓我們對“質(zhì)疑”懷抱一種敬畏之心吧!

      作家與知識分子

      小時候聽村里老人說,“好好讀書,上了大學你就是知識分子了”。于是便憧憬著早日上大學。但在那個年代,上大學幾乎成了一個畫不圓的紙上“餡兒餅”。因為所有大學都關門了,只能在“廣闊天地”里干著類乎“刀耕火種”的勾當。后來就去當兵,客觀上“保家衛(wèi)國”,內(nèi)心卻存著尋找更好出路的念頭??斓蕉⒅陼r終于有機會邁進了大學之門。

      再后來,我知道了一個現(xiàn)代意義上的知識分子,遠遠不是童年聽老人說的那么簡單。它無關乎學歷的高低、知識的多寡、才氣的大小。當然,掌握一定的知識是前提。有的人可稱學者、作家、藝術家,但你要把他歸類到“現(xiàn)代意義”的知識分子中去,就有些困難。有人曾呼喚過“學者型”的作家,我更期待出現(xiàn)“知識分子型”的作家。像蘇珊·桑塔格那樣、像薩那馬戈那樣、像索爾仁尼琴那樣……那樣的作家,他們代表著一個民族的靈魂和精神坐標。我們不乏優(yōu)秀的小說家、散文家、詩人,但稀缺知識分子型的作家。

      我知道我的期待有些苛刻,因為成為一個現(xiàn)代意義上的知識分子型作家,就不能僅僅滿足于營造自己的“象牙塔”。他應該密切關注著現(xiàn)實大眾的疾苦,他要為改變?nèi)祟惖亩蜻\發(fā)出自己的聲音,他致力于運用一切方式和形式揭示事件的真相,他敢于為真理和建構(gòu)理想的世界而“只問是非,不管一切”,犧牲物質(zhì)利益乃至于獻出自己的生命……

      也正因其難、稀缺,也就更為珍貴,更值得期待!

      “瘋狂推薦”難“瘋狂”

      筆者曾撰文批評過圖書腰封上的不實廣告語,腰封上還有另一道“風景”,常去書店的讀者應該注意到:那就是拉一堆名人或?qū)<襾怼奥?lián)袂推薦”,以吸引購書者眼球。我曾因某名人推薦買回一本書,仔細一讀,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名人推薦的那么好,從此買書對腰封上的名人推薦,總是保持著似信非信的警覺。甭管是誰推薦,先看看是不是我所需要的。

      真是愁壞了出版商,為了能把書賣掉費盡了心機。昨日到上海大學“學人書店”,專門對腰封上有名人推薦的若干圖書做了一個小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此種促銷手段效果幾乎微乎其微。一部馬爾克斯的傳記,腰封上有大陸、港臺六位著名作家“鄭重推薦”,書店進了六本,只賣掉一本,還是我買的。有一本名為《聲音樂團》的小說,推薦者有麥家、阿來等七位作家和評論家,一問,進了十本,一本也沒賣掉。另一本名為《好的生活沒那么貴》的勵志書,腰封列出四十一個名人和非名人“瘋狂推薦!!!”,名字黑壓壓一大片,如同天安門廣場的閱兵方陣。結(jié)果書店進了三十本,也只賣掉兩三本。一本書能否暢銷,有其多種復雜因素,看來靠名人“瘋狂推薦”也未必能使其“瘋狂”。

      近日我自己的一本書也遇到是否要請名人推薦的問題。責編來電跟我商量,能否請幾位名家“聯(lián)袂推薦”一下?我腦子里搜索了半天,實在想不出當下中國文壇中,有誰能振臂一呼,讀者云集?只得建議責編:算了吧!感興趣的讀者不用拉名家推薦自會掏腰包,不感興趣的讀者請出奧巴馬、麥當娜來也未必管用。還是讓它自己到市場的海水里去游吧,能游多遠就看它有多少體力。于是作罷。

      林書豪傳記的“授權(quán)問題”

      楊振寧教授曾痛斥“在中國看不到好的傳記”,中國沒有好的傳記,當然是因為沒有好的傳記作家。似乎一流的作家是不屑于為別人作傳的,與其為別人作傳,不如寫自己的自傳。自傳也常常寫不好,胡編家族史、自吹自擂,寫“自傳”反比寫“他傳”更容易暴露作者本人的人格缺陷。

      書店里傳記書籍并不少,但大多寫得很糟糕。歷史人物的傳記,不是堆砌史料,就是學術文章的匯編,豪無質(zhì)感和新意,無趣而又無聊。像林語堂先生那樣懷著摯愛和激情寫的《蘇東坡傳》是極少的,像唐德剛先生那樣甘做無名英雄,為胡適整理口述實錄和為李宗仁整理回憶錄的大學者更極為罕見。初讀《李宗仁回憶錄》為其深深吸引,誤以為李宗仁像邱吉爾那樣,不僅是“政客”,且具文學才華呢!誰知是唐先生“代寫”出來的。

      近日又看到書店里冒出不少《林書豪傳記》,據(jù)稱有的傳記是用一周時間趕出來的,出版人以為趁著明星效應會賺個盆滿缽滿,我看大概這想法要打水漂。這是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信息即時傳播的速度也是空前的。將二手材料剪刀加糨糊地拼湊起來,不知誰會看這“勞什子”?要想從林書豪傳奇經(jīng)歷中獲得勵志力量的年輕人,只須用百度一點擊,便可搜索到鋪天蓋地的報道材料,誰會傻到花錢買這濫造的傳記?

      看到林書豪委托律師發(fā)表聲明:從未授權(quán)任何個人或出版社撰寫出版自己的傳記。也曾看到有律師稱,寫作名人傳記并不需要本人授權(quán)。類似傳記在版權(quán)上是否存在問題且不論。我對一些傳記上常常打出“XX唯一授權(quán)”字樣,以顯示其權(quán)威性頗不以為然。傳主的“授權(quán)”并不是傳記品質(zhì)的保證。如果傳主是一個不喜歡將真實面貌示人的“家伙”,這樣的“授權(quán)”反倒讓我懷疑傳記的真實性以及作者是否堅持了獨立書寫的立場。

      這個“圈”與那個“圈”

      我一直對我相對較熟悉的“文學圈”存有種種不滿,但近期看了“娛樂圈”(或稱“演藝圈”)的諸多報道后,發(fā)現(xiàn)跟“娛樂圈”的烏煙瘴氣比,“文學圈”堪稱“凈土”了。并非因為“文學圈”內(nèi)人個個“性本善”,也不僅因為相對來說“文學圈”內(nèi)人的人文素質(zhì)要高一些,做“壞事”也得遮遮掩掩,不至于太離譜。但更重要的是,“文學圈”存在的利益誘惑要比“娛樂圈”小得多。

      想想看,一個作家,即使非常優(yōu)秀的作家耗費數(shù)年寫一部長篇小說能獲幾多版稅收入?更多的寫作者依靠低得可憐的稿酬,恐怕吃盒飯也不夠?!皧蕵啡Α钡那闆r則完全不同,某些有點名氣或大牌演員的片酬動輒數(shù)百萬、上千萬乃至過億。因此。他(她)們雇得起保鏢、隨從、廚師,出行隊伍如總統(tǒng)出訪般浩浩蕩蕩。缺的就是警車開道,如果警察用錢也可雇用的話,他(她)們跟總統(tǒng)享受的待遇就幾乎沒有區(qū)別了。沒見過世界上哪位作家生活,像演藝明星如此奢華的。

      無論你如何奢華,花的是自己的錢,當然無可厚非。問題是你住的豪華總統(tǒng)套房,日耗萬金,又都是要制片方額外承擔的,再加上驚人的片酬,這當然大大提高了影視制作的成本。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為何有些影片投資額巨大,拍出來的卻是一部部爛片。我同時明白了,在有些演藝人員心目中,所謂藝術追求是不存在的,一切都在圍著那個“孔方兄”轉(zhuǎn),所謂的“緋聞”也好、“丑聞”也好,背后往往都可看到“孔方兄”的魔力和無形之手,它才是無時不在、法力無邊的“大導演”。

      我相信,利益誘惑越大的地方,也就越容易滋生腐敗,事實真相也越容易被層層黑幕所遮蔽。我們的媒體熱衷于此類人群的“八卦”,鏡頭只對漂亮臉蛋、珠光寶氣感興趣,卻鮮有對這個行業(yè)的輿論監(jiān)督之聲,以及對這個行業(yè)如何規(guī)范、自律的思考。諸如演藝公司的財務是如何運作的、演藝人員個人所得稅是如何繳納的?等等。

      “啊派詩人”的遺傳基因

      友人送來一份邀請函,說是要開一個政治抒情詩的研討會。

      說句實在話,不知為什么,一聽到“政治抒情詩”幾個字,我的生理就有一種本能的不適。這或有我自身的特殊原因。記得“文革”剛結(jié)束不久,我被調(diào)到北京一家媒體工作。一天,該報副刊發(fā)表了某著名詩人的新作。在下班回家路上,一位老編輯告訴我,這位詩人曾在本報副刊任編輯,后調(diào)出搞專業(yè)創(chuàng)作,大家背地里稱他為“啊派詩人”,因為他寫的詩頻繁地使用“啊”來抒情。

      這稱號當然含有調(diào)侃、揶揄的味道。其實,只要翻開“文革”期間報紙副刊刊登的詩歌,你就會發(fā)現(xiàn)“啊派詩人”何其多?但迄今尚未發(fā)現(xiàn)有人對此作專題研究,也未見有人將“啊派詩”當作詩壇現(xiàn)象留存下來,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

      不用說,“啊派詩人”最大的特征是擅長和高頻率地使用“啊——”,就如同南派三叔在《盜墓筆記》中頻繁使用“倒吸一口涼氣”一樣。當寫到登高望遠、情緒激昂處,“啊”便噴涌而出;當感到詞窮字窘時,“啊”便成了連接上下詩句的鏈條;當詩人感到情未盡、意無窮時,一個“啊”便涵蓋了一切……讀這類政治抒情詩,你會感受到熱情燃燒后的蒼白、華麗掩蓋下的貧乏、雄渾表象下的虛弱……我知道,因不喜歡“啊派詩人”進而否定政治抒情詩顯然有失偏頗。問題不在于是什么詩,而是“詩性”不能脫離“理性”的支撐,詩人如果缺少了對現(xiàn)實的憂思、缺少了與人類命運休戚與共的搏大情懷、缺少了對假惡丑的鞭撻和批判,詩人除了“啊”以外,筆下還能流出什么呢?

      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杜甫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算不算政治抒情詩?這里充溢著的是一種什么樣的家國情懷?

      當你喝著含三聚氰胺的牛奶、嚼著用瘦肉精喂出的豬肉、吃著用地溝油烹煮的菜肴,卻在那兒“啊、啊”地陶醉著抒情著:假如陶淵明在世,也會續(xù)寫桃花源新記……

      “啊、啊”,這樣的“政治抒情詩”你讀著會不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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