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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選》事類編錄受《華林遍略》重要影響說駁議

      2012-04-13 22:23:59
      關(guān)鍵詞:編錄蕭統(tǒng)雜詩

      力 之

      (廣西師范大學 文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文選》事類編錄受《華林遍略》重要影響說駁議

      力 之

      (廣西師范大學 文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文選》是受到《華林遍略》的啟發(fā)而著手編撰的”一說,既缺乏文獻支撐,在情理上亦難以說得過去。而在此基礎(chǔ)上,僅據(jù)徐勉是老師而蕭統(tǒng)“每事詢謀”、《文選》編撰的目的之一是為“方便作者翻檢以及寫作取則之需”與“編者與《華林遍略》領(lǐng)編者徐勉有著特殊關(guān)系”這三方面理由,是說明不了《文選》事類編錄受《華林遍略》重要影響的,況且這些理由本身又存在著種種問題。六朝時,類書以隸事為歸,總集專取詩文,彼此別途,而后者亦自多“各為條貫”,故斷《文選》賦、詩二體的再分類本之類書,有失圓照。

      《文選》;事類編錄;《華林遍略》;重要影響;駁議

      《文選》事類編錄受《華林遍略》重要影響說,是劉寶春博士在其發(fā)表于《文學遺產(chǎn)》2010年第5期上的《論徐勉對蕭統(tǒng)〈文選〉編纂的影響》一文中提出的。劉博士認為,“徐勉領(lǐng)修《華林遍略》觸發(fā)蕭統(tǒng)編纂《文選》;徐勉對蕭統(tǒng)《文選》‘文質(zhì)彬彬’文學批評思想的形成以及《文選》‘事類’編錄方法的運用都有重要影響”,等等[1]。我們的看法大異于是,然對這些問題的細致辨析于《文選》成書研究甚具意義;而限于篇幅,故茲僅就其中的徐勉領(lǐng)修《華林遍略》對“《文選》‘事類’編錄方法的運用”“有重要影響”說提出我們的看法,至于對相關(guān)問題之研討,則待異日。關(guān)于這一問題,其云:

      《文選》編錄時,首先根據(jù)文章的體裁特征,將文章劃分為三十七類。賦、詩篇目較多,《文選》又以“事類”之法將之進行二次分類?!捊y(tǒng)《文選》將賦、詩二次分類,是按“事”或說按題材內(nèi)容來分類的?!段倪x》“事類”的編錄方式,模仿的是“以類相從”的類書,而當時蕭統(tǒng)身邊正在編撰的大型類書《華林遍略》,正是《文選》學習、模仿的直接對象[1]。

      下面,我們擬就其所說的三條理由逐一加以辨析,看其是否真的能成立。

      一、關(guān)于“將《華林遍略》的編錄方法運用到《文選》中”說

      劉博士云:

      《文選》是受到《華林遍略》的啟發(fā)而著手編撰的,徐勉是蕭統(tǒng)的老師,蕭統(tǒng)“每事詢謀”,他對《華林遍略》“事類”的編錄方式應(yīng)該了解。那么,將《華林遍略》的編錄方法運用到《文選》中是很自然的事。“蕭統(tǒng)與《華林遍略》的編撰頗有一些關(guān)系?!度A林遍略》由梁徐勉等編纂,徐勉,字修仁,蕭統(tǒng)為太子在東宮時,由他主東宮太子讀書之事。……因此,天監(jiān)十五年,由太子詹事舉學士撰類書,蕭統(tǒng)也是知曉的?!敲?,類書編撰按內(nèi)容分類的方式,定會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或者說影響到《文選》詩按內(nèi)容來實施分類?!?胡大雷《〈文選〉編纂研究》,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21頁)其說甚是[1]。

      這恐怕只能說明作者有著十分豐富的想象力。當然,我們知道學術(shù)研究往往也少不了想象力,問題是,僅憑想象所得于此是無法代替據(jù)文獻支撐進行論證而來之結(jié)論的。首先,這里的“《文選》是受到《華林遍略》的啟發(fā)而著手編撰的”云云,乃基于其文前面之“所以說《文選》的編撰源于《華林遍略》的推動,是因為:第一,《華林遍略》的領(lǐng)編者是自己身邊敬重的老師徐勉。老師領(lǐng)修《華林遍略》這樣的大事,對愛讀書、勤思考的蕭統(tǒng)來說不能沒有觸動。第二,可能正是《華林遍略》編纂的觸動,‘略其蕪穢,集其清英’的想法才在蕭統(tǒng)腦海中清晰起來。老師編纂的是‘事集’,是為了使用者檢索方便。那么,自己為什么不編一本‘文集’,以與老師的‘事集’相配呢”而來。然而,這兩條理由均不僅缺乏應(yīng)有的文獻支撐,且與其所要證者沒有任何必然的關(guān)聯(lián),即在邏輯的層面上亦說不過去,顯然是不能成立的。其次,即就類書言,“以類相從”的編錄方式亦非創(chuàng)自《華林遍略》,遠在三國時,曹丕就曾“使諸儒撰集經(jīng)傳,隨類相從,凡千余篇,號曰《皇覽》”[2]卷2《魏志·文帝紀》,而據(jù)《三國志》卷23《魏志·楊俊傳》之“(楊)俊曰:‘吾知罪矣?!熳詺?,眾冤痛之”下,裴松之注引《魏略》說,是書“合四十余部,部有數(shù)十篇,通合八百余萬字”[2]。這里的“部”“篇”,分別當為《皇覽》的一級類目與二級類目?!杜f唐書·經(jīng)籍志下》與《新唐書·藝文志三》著錄何承天并合《皇覽》122卷、徐爰并合《皇覽》84卷,徐勉《華林遍略》600卷;歐陽詢《藝文類聚序》云:“前輩綴集,各杼其意?!读鲃e》《文選》,專取其文;《皇覽》《別略》,直書其事?!睋?jù)此可知:(一)撰《藝文類聚》的歐陽詢等人肯定看過劉宋時的何承天與徐爰各自所并合的《皇覽》,自然也看過《華林遍略》;(二)就“事”之編撰體例言,《藝文類聚》、《華林遍略》、《皇覽》三者當無大別。另外,《隋書·經(jīng)籍志》子部著錄:“《皇覽》一百二十卷,繆襲等撰。”注:“梁六百八十卷。梁又有《皇覽》一百二十三卷,何承天合?!痘视[》五十卷,徐爰合?!痘视[目》四卷;又有《皇覽抄》二十卷,梁特進蕭琛抄。亡?!逼溆绊懼?,于斯可以概見。不僅如此,據(jù)《梁書》卷26《蕭琛傳》,蕭琛亦曾為昭明太子之屬官。另外,在“帝即命諸學士撰《華林遍略》”之前,又出現(xiàn)了多部大型的類書如南齊蕭子良“集學士抄《五經(jīng)》、百家,依《皇覽》例”而成的千卷之“《四部要略》”[3]卷40《竟陵文宣王蕭子良傳》與“當下”劉孝標之《類苑》,等等。因之,“將《華林遍略》的編錄方法運用”云云,若非忘記基本常識,則令人難以思議。況且,“‘以類相從’的編錄方式”在類書之祖《皇覽》出現(xiàn)之前已多有之。如《漢書·藝文志·詩賦略》之“賦”分“屈原賦之屬”“陸賈賦之屬”“荀卿賦之屬”與“雜賦之屬”四類,而其前三者雖為別集式的著錄,然其相對于“賦”這一大類言,本身就是“以類為別”的*至于別之類義如何則為另一回事。如章太炎《辨詩》之“《七略》次賦為四家:一曰屈原賦,二曰陸賈賦,三曰孫卿賦,四曰雜賦。屈原言情,孫卿效物,陸賈賦不可見。其屬有朱建、嚴助、朱買臣諸家,蓋縱橫之變也”(《國故論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90頁);劉師培之“寫懷之賦,屈原以下二十家是也;騁辭之賦,陸賈以下二十一家是也;闡理之賦,荀卿以下二十五家是也”(《論文雜記·八》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59年版〔與《中國中古文學史》合刊〕);顧實之“此屈原賦之屬,蓋主抒情者也?!岁戀Z賦之屬,蓋主說辭者也?!塑髑滟x之屬,蓋主效物者也?!秳⒙浴贰栋嘀尽穮^(qū)分類別”(《漢書藝文志講疏》四《詩賦略》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29年版)等等。;后者更是類輯為篇(“以類為別”),而此蓋“后世總集所自始也”[4]雜編卷1。其三,“每事詢謀”,被劉博士作過度的延伸解讀。別忘了,據(jù)《梁書》卷25《徐勉傳》,其前尚有“昭明太子尚幼”一語。不僅如此,正如梅運生所云:“蕭統(tǒng)既勤學好問,在學術(shù)問題上,愿意傾聽他人的意見;同時又好學深思,心知其意,且好立新說,學術(shù)個性極強,從不輕易認同他人意見。《梁書》本傳記其在佛理闡釋問題上,不愿復(fù)述乃父的論題,而是‘自立二諦、法身義,并有新意’。他的叔父始興王蕭憺逝世,關(guān)于東宮服喪禮的問題,太子仆劉孝綽依據(jù)舊禮和常例,提出服喪的形式和時間,這個意見,還得到‘仆射徐勉、左率周舍、家令陸襄’的認同,但最后還是被太子所否定?!盵5]303其四,退一步說,太子“對《華林遍略》‘事類’的編錄方式”非常了解,也無法得出其必“將《華林遍略》的編錄方法運用到《文選》中”去,因為此乃兩碼事,其間無任何必然的聯(lián)系。另外,“梁世之修《遍略》”,正如劉知幾《史通·采撰第十五》所云之“務(wù)多為美,聚博為功”;而《文選》乃著眼于“選”,即《文選序》所謂的“略其蕪穢,集其清英”。因之,“很自然”云云,實無從說起。

      另外,胡先生乃研究魏晉南北朝文學的著名學者,對此間的文學有著非常深入的研究,然“類書編撰按內(nèi)容分類的方式,定會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或者說影響到《文選》詩按內(nèi)容來實施分類”之說,例以我們前面所述,似未為得。

      二、蕭統(tǒng)可能會借鑒《華林遍略》的“‘事類’方式”說未為圓照

      劉博士云:

      蕭統(tǒng)編撰《文選》的目的之一,是為了方便作者翻檢以及寫作取則之需。既然如此,蕭統(tǒng)很有可能會借鑒《華林遍略》便于使用者“按圖索驥”的“事類”方式。[1]

      不知“為了方便作者翻檢”云云,從何說起?*郭英德云:“便于讀者翻檢和作者取則,這是總集的原初功能?!驗樽髌贩倍?,難于兼功,所以蕭統(tǒng)不得不‘略其蕪穢,集其精英’,編為總集,以為當世作者寫作的范式?!偧倪@一原初功能,實本于類書。類書的功能,正如唐歐陽詢《藝文類聚序》所說的:‘俾夫覽者易為功,作者資其用,可以折中(之按:“中”當作“衷”)今古,憲章墳典云爾。’”(郭英德《中國古代文體學論稿》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01頁)以為“寫作的范式”云云,可謂得其大者;“實本于類書”說,則似有所未照。另外,以“便于讀者翻檢”為“總集的原初功能”,似亦未盡然。(一)《文選序》云:“譬陶匏異器,并為入耳之娛;黼黻不同,俱為悅目之玩?!苑锹云涫彿x,集其清英,蓋欲兼功,太半難矣。若夫姬公之籍,孔父之書……豈可重以芟夷,加之剪截?老、莊之作,管、孟之流,蓋以立意為宗,不以能文為本。今之所撰,又以略諸。若賢人之美辭,忠臣之抗直,謀夫之話,辨士之端……雖傳之簡牘,而事異篇章,今之所集,亦所不取。至于記事之史,系年之書……方之篇翰,亦已不同。若其贊論之綜輯辭采,序述之錯比文華,事出于沉思,義歸乎翰藻,故與夫篇什,雜而集之?!盵6]卷首這是“為了方便作者翻檢”嗎?再說,于此“作者”又能翻檢到多少東西?(二)如“賦”體之“郊祀”“耕藉”“論文”與“詩”體之“百一”“反招隱”等子類,各僅收一首作品,看目錄即一目了然,需要什么“‘按圖索驥’的‘事類’方式”才“便”!況且,每一子類僅一首作品,類之實何在?(三)如“賦”體之“物色”(收《風賦》、《秋興賦》、《雪賦》、《月賦》),“鳥獸”(收《鵩鳥賦》、《鸚鵡賦》、《鷦鷯賦》、《赭白馬賦》、《舞鶴賦》),“音樂”(收《洞簫賦》、《舞賦》、《長笛賦》、《琴賦》、《笙賦》、《嘯賦》)乃“大類”,蕭統(tǒng)若“借鑒《華林遍略》便于使用者‘按圖索驥’的‘事類’方式”,會如此含糊?尤其是“詩”體之“雜詩”“雜擬”兩子類更是鴻蒙(參后)。另外,“賦”體共錄57首作品(包括1首賦序)而別為15小類,即每小類平均不到4首,而“表”“書”兩體分別錄作品19首與24首,卻沒有再分。這又如何解釋?退一步說,“為了方便作者翻檢以及寫作取則之需”云云能夠成立,“蕭統(tǒng)很有可能借鑒《華林遍略》”云云仍為無根之說。道理十分淺顯:如上所述,(一)遠在《華林遍略》之前的著名類書《皇覽》便是運用“以類相從”的方式編纂的,且在其時影響甚巨;(二)有“以類相從”成分而非類書者更多,其源更遠*又,郭英德云:“正因為總集的原初功能是便于讀者翻檢和作者取則,因此從摯虞《文章流別集》發(fā)端,‘類聚區(qū)分’,‘分體編錄’,即區(qū)別不同文體加以選編著錄,便成為總集的基本編纂體例。因為分體編錄,以類相從,使用者就可以便捷地‘按圖索驥’,根據(jù)自身寫作的需要,翻檢和閱讀前人的相關(guān)作品,作為寫作的楷模。因此早期總集基本的編纂體例便是‘分體編錄’,如摯虞的《文章流別集》、南朝梁蕭統(tǒng)的《文選》等都是如此。由此而派生出一種別體,即輯錄一代或歷代同一體裁作品的總集,如南朝陳徐陵的《玉臺新詠》。于是,總集編纂與文體分類,從一開始便相因相成:總集編纂成為文體分類的胚胎,文體分類成為總集編纂的根據(jù)?!?郭英德上揭書,第102頁)顯然,郭先生是說比劉博士之說更符合實際。不過,“輯錄一代或歷代同一體裁作品的總集”,恐非由“分體編錄”類總集所“派生出”。。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詩經(jīng)》已是用“以類相從”之方式編纂的?!睹娦颉吩疲骸笆且砸粐?,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興也?!灐?,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6]卷45是可謂得其要矣。

      接著,劉博士在引方師鐸的“我們真想不明白:魏文帝曹丕‘集五經(jīng)群書,以類相從’的《皇覽》,我們把他算作‘類書’,而不視為‘總集’;可是同樣情形的‘體既不一,又以類分’的《昭明文選》,我們卻不把他當作‘類書’,反而把他算作‘總集’;這樣的任意去取,究竟有沒有一定的權(quán)衡呢”后,又云:

      這種“體既不一,又以類分”的編錄方式肯定源于類書,我們由此可以推斷《華林遍略》對《文選》的影響。[1]

      由于非類書而其有部分“以類分”者甚多(參前),故這一空之所有的“肯定”,何異《大般涅槃經(jīng)》卷32所說之“其觸牙者,即言象形如蘆菔根”?此其一。其二,劉博士蓋因?qū)W⒂趧?chuàng)新說以致連自己這里引的“‘集五經(jīng)群書,以類相從’的《皇覽》”是類書也忘記了,否則,就算“這種‘體既不一,又以類分’的編錄方式肯定源于類書”,思維縝密者誰敢由此而遽“推斷《華林遍略》對《文選》的影響”?何況,“這種‘體既不一,又以類分’的編錄方式”與“源于類書”并無任何必然的聯(lián)系。至于方先生此說,可謂明乎小同而昧于大別。首先,如上所述,《皇覽》所集為“篇”者乃類其后來的《藝文類聚》之“門”而非獨立之作品,自然不能視為“總集”。其次,類書自然是“以類相從”的,然并非“以類相從”者便是類書。張春輝云:“分類是類書的必要條件,但不是類書的充分條件,二者的關(guān)系必須弄清楚?!盵7]此可謂明于根本者也。于此,方先生蓋誤以為《三國志·魏書·文帝紀》之“(文帝)使諸儒撰集經(jīng)傳,隨類相從,凡千余篇,號曰《皇覽》”之“篇”與《文選》之“首”同,否則實在令人難以思議,其何以會有“究竟有沒有一定的權(quán)衡呢”如此莫名其妙而大悖于常識之問。于此,不知劉博士何以引方先生這一有低級硬傷者作為其說之佐證?而此硬傷并不難知。

      三、“《文選》所以能借鑒《華林遍略》的編撰方法”之理由難以成立

      劉博士云:

      《文選》所以能借鑒《華林遍略》的編撰方法,還因為編者與《華林遍略》領(lǐng)編者徐勉有著特殊關(guān)系的原因。蕭統(tǒng)是《文選》的主編。……徐勉于蕭統(tǒng)有終生之師誼,二人親如父子。對于徐勉,“太子禮之甚重,每事詢謀”,在《文選》的編撰上自然少不了向徐勉取謀。劉孝綽是《文選》最主要的參編者之一,這一結(jié)論已為學術(shù)界所公認。而劉孝綽與徐勉關(guān)系非同尋常?!鳛橹两晃挠?,劉孝綽一定了解《華林遍略》的編錄特點,那么,在編撰《文選》時“就地取材”加以借鑒,并不讓人感到意外。[1]

      這同樣說明不了任何實質(zhì)性的問題。首先,如上所說,“每事詢謀”云云被劉博士作了過度的延伸解讀。即由“太子禮之甚重,每事詢謀”,是無法得出“在《文選》的編撰上自然少不了向徐勉取謀”這一結(jié)論的。其次,即使“劉孝綽一定了解《華林遍略》的編錄特點”,亦無法得出其“在編撰《文選》時‘就地取材’加以借鑒”。何況,“已為學術(shù)界所公認”云云存在問題,因為此前“劉孝綽是《文選》最主要的參編者之一”說,遭到了強有力的挑戰(zhàn)*參見力之《關(guān)于〈文選〉的編者問題》(《文學評論》1999年第1期)、《關(guān)于〈文選序〉與〈文選〉之價值取向的差異問題:兼論〈文選〉非倉卒而成及其〈序〉非出自異手》(《文學評論》2002年第1期)、《綜論〈文選〉的編者問題(上)》(《江漢大學學報》2005年第1期)、《綜論〈文選〉的編者問題(中)》(《江漢大學學報》2005年第6期),梅運生《蕭統(tǒng)與〈昭明文選〉》(霍松林主編《中國詩論史》〔上冊〕第2編第5章第1節(jié)),等等。其實,著名學者曹道衡在其發(fā)表于《文史》2005年第3輯的《關(guān)于〈文選〉研究的幾個問題》一文中已云:“這一工作(之按:即編撰《文選》)的完成究竟是蕭統(tǒng)一人之力還是曾得到劉孝綽或其他人幫助,論者說法不一?!?此文又載《中國文選學》〔第六屆文選學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北京:學苑出版社2007年版)而曹先生撰該文時,力之長達4萬言而力主《文選》出于蕭統(tǒng)一己之手的《綜論〈文選〉的編者問題》(發(fā)表時一分為三)尚未發(fā)表。。退一步說,劉孝綽真的是《文選》最主要的參編者之一,據(jù)我們前面所說的理由,“‘就地取材’加以借鑒”云云同樣無法成立。其實,如上所述,由于劉博士此前無法證明《文選》借鑒《華林遍略》的編撰方法,故“所以能”云云便無從談起,“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劉博士又云:

      何思澄在完成《華林遍略》的撰寫之后,因表現(xiàn)突出,先被提拔為“治書侍御史”,后又被徐勉推薦給蕭統(tǒng)。那么,何思澄在《文選》編纂中到底起怎樣的作用呢?王應(yīng)麟《玉?!肪砦逅囊吨信d書目》……有雙行小注稱:“與何遜、劉孝綽等選集?!薄峤B初先生解釋為,“何遜乃何思澄誤寫”。如果俞先生的推論不假,則何思澄在《文選》編纂中的作用可謂大矣![1]

      此前,何融先生在其發(fā)表于1949年春的《〈文選〉編撰時期及編者考略》一文中,已認為何思澄有參與編撰《文選》的可能。其后,亦有多位學者如是觀。不過,那僅僅是據(jù)“理”推測,而非有什么經(jīng)得起推敲的文獻支撐。問題是,“考定某一事實,最重要的是看其有無文獻支持(有堅實的文獻支持,不合情理也不成為問題);其次才考慮其是否合情理(合情理的未必就是事實。這一點,我們尤當注意)”[8]。換言之,何思澄“被徐勉推薦給蕭統(tǒng)”后是否參加過《文選》的編纂還是一個有待論證的問題,如何能越乎此而設(shè)“何思澄在《文選》編纂中到底起怎樣的作用呢”這樣之問?何況,《梁書》與《南史》何思澄本傳,只說徐勉舉思澄等學士應(yīng)選“入華林撰《遍略》”與“時徐勉、周舍以才具當朝,并好思澄學,常遞日招致之”,然據(jù)此是難以證明其“后又被徐勉推薦給蕭統(tǒng)”的。此其一。其二,“如果俞先生的推論不假”,至多說明何思澄有參編《文選》之可能,“作用可謂大矣”云云則無從說起。況且,“何遜乃何思澄誤寫”說是難以成立的[9]36[10]。其三,史云:“天監(jiān)十五年,敕太子詹事徐勉舉學士入華林撰《遍略》,勉舉思澄等五人以應(yīng)選。遷治書侍御史?!弥w秣陵令,入兼東宮通事舍人。除安西湘東王錄事參軍,兼舍人如故”[11]卷50《文學傳下·何思澄傳》;而《遍略》“八年乃書成”[12]卷72《文學傳·何思澄傳》,即時為普通五年,最快亦得到普通四年。然《梁書》卷51《處士列傳·何胤》云:“初,開善寺藏法師與胤遇于秦望,后還都,卒于鐘山。其死日,胤在般若寺,見一僧授胤香爐奩并函書,云‘呈何居士’。言訖失所在。胤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又于寺內(nèi)立明珠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倍独m(xù)高僧傳》卷5《釋智藏傳》有云:“(釋智藏)以普通三年九月十五日卒于寺房?!盵13]559可知何思澄致昭明太子“手令”一事發(fā)生在普通三年冬。又,據(jù)《梁書》卷30《徐摛傳》的“王(晉安王綱)為丹陽尹,起(徐)摛為秣陵令。普通四年,王出鎮(zhèn)襄陽,摛固求隨府西上,遷晉安王諮議參軍”及卷4《簡文帝紀》的“太宗簡文皇帝……(天監(jiān))十七年,征為西中郎將、領(lǐng)石頭戍軍事,尋復(fù)為宣惠將軍、丹陽尹,加侍中”和卷3《武帝紀下》的“普通元年……(冬十月)辛酉,以丹陽尹晉安王綱為平西將軍、益州刺史”,可知:晉安王蕭綱為丹陽尹時“起(徐)摛為秣陵令”最晚為普通元年十月,徐摛去此職則為普通四年。再則,當時“郡縣居職”雖“以三周為小滿”[3]卷53《良政列傳序》,然實際上“遷換去來,又不依三周之制”[12]卷77《恩幸列傳·呂文顯傳》。以此數(shù)者合《梁書》何思澄本傳的“久之”分析,可得:何思澄任秣陵令的時間為天監(jiān)十八年至普通元年九月以前。故“完成”云云,乃失考所致。其四,據(jù)《南史》本傳記載,何思澄“自廷尉正遷治書侍御史”,故“因表現(xiàn)突出”云云近乎望文生義。如果說思澄“遷治書侍御史”是由于此前工作成績之顯著,那亦只能體現(xiàn)在其任廷尉正一職之秀出上,而與參撰《華林遍略》之表現(xiàn)如何則很難說有多大的關(guān)系。所謂“治書侍御史”,據(jù)司馬彪《續(xù)漢書·志》說,乃“掌選明法律者為之。凡天下諸讞疑事,掌以法律當其是非”[14]卷26《百官志》。換言之,由“提拔為‘治書侍御史’”,是證明不了思澄在《華林遍略》之編撰中“表現(xiàn)突出”的——兩者無異于隔山鞭牛。劉博士接著又云:

      其實,從何思澄與蕭統(tǒng)的關(guān)系,也可以推斷他在《文選》編撰中所發(fā)揮的作用?!胤◣煘楫斒烂?,何胤也為當時高士,蕭統(tǒng)特派何思澄持手令前往褒美,足以說明蕭統(tǒng)對何思澄的重視。而且,何思澄有編撰《華林遍略》的經(jīng)驗,又因能力出眾提拔為“治書侍御史”,確為編纂高手。對這樣的人才,蕭統(tǒng)怎能不大加重視呢?“在《文選》編撰中,何思澄、劉孝綽出力為多。”(許逸民《〈文選〉編撰年代新說》)“《文選》是經(jīng)過前后兩個時期,在蕭統(tǒng)主持下,由劉孝綽、何思澄等東宮學士協(xié)助而得以成書的。”(高明峰《關(guān)于〈文選〉編纂過程的一點意見》《陰山學刊》2004年第5期)。因此,何思澄與劉孝綽一樣,是《文選》兩大最重要的編者之一。何思澄是《華林遍略》的主要參編者,對于“事類”的編錄方法十分熟悉,那么,將之運用到《文選》,當然駕輕就熟。[1]

      “也可以推斷”“怎能不大加重視呢”云云,未免牽強附會。況且據(jù)上所述,思澄參加《華林遍略》的編纂工作至多一半,而“提拔為‘治書侍御史’”與其在這一工作中表現(xiàn)是否出色無多大關(guān)系,如何能證明其“確為編纂高手”?此其一。其二,由“蕭統(tǒng)特派何思澄持手令前往褒美”當世名僧,如何就能“推斷他在《文選》編撰中所發(fā)揮的作用”,憑常識便知這兩者近乎“風馬牛”。其三,據(jù)隋秘書監(jiān)柳顧言之“梁主以隱士劉孝標撰《類苑》一百二十卷,自言天下之事畢盡此書,無一物遺漏。梁武心不伏,即敕華林園學士七百余人,人撰一卷,其事類數(shù)倍多于《類苑》”[15]9之說,可知《華林遍略》力求“事類”之全之多;而《文選》則精選“美文”,當然其標準往往因文體不同而有所異[16]。因之,即使其“確為編纂高手”,然彼高手非此高手也。試看《文選·詩》之“雜擬”與“雜詩”二子類之目:

      陸士衡《擬古詩》十二首,張孟陽《擬四愁詩》一首,陶淵明《擬古詩》一首,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八首,袁陽源《效曹子建樂府白馬篇》一首、《效古》一首,劉休玄《擬古》二首,王僧達《和瑯邪王依古》一首,鮑明遠《擬古》三首、《學劉公干體》一首、《代君子有所思》一首,范彥龍《效古》一首,江文通《雜體詩》三十首。

      《古詩》十九首,李少卿《與蘇武》三首,蘇子卿《詩》四首,張平子《四愁詩》四首,王仲宣《雜詩》一首,劉公干《雜詩》一首,魏文帝《雜詩》二首,曹子建《朔風詩》一首、《雜詩》六首、《情詩》一首,嵇叔夜《雜詩》一首,傅休奕《雜詩》一首,張茂先《雜詩》一首、《情詩》二首,陸士衡《園葵詩》一首,曹顏遠《思友人詩》一首、《感舊詩》一首,何敬祖《雜詩》一首,王正長《雜詩》一首,棗道彥《雜詩》一首,左太沖《雜詩》一首,張季鷹《雜詩》一首,張景陽《雜詩》十首,盧子諒《時興》一首,陶淵明《雜詩》二首、《詠貧士詩》一首、《讀山海經(jīng)詩》一首,謝惠連《七月七日夜詠牛女》一首、《搗衣》一首,謝靈運《南樓中望所遲客》一首、《田南樹園激流植援》一首、《齋中讀書》一首、《石門新營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瀨修竹茂林詩》一首,王景玄《雜詩》一首,鮑明遠《數(shù)詩》一首、《玩月城西門解中》一首,謝玄暉《始出尚書省》一首、《直中書省》一首、《觀朝雨》一首、《郡內(nèi)登望》一首、《和伏武昌登孫權(quán)故城》一首、《和王著作八公山》一首、《和徐都曹》一首、《和王主簿怨情》一首,沈休文《和謝宣城》一首、《應(yīng)王中丞思遠詠月》一首、《冬節(jié)后至丞相第詣世子車中》一首、《學省愁臥》一首、《詠湖中雁》一首、《三月三日率爾成篇》一首。[6]

      這是“按‘事’或說按題材內(nèi)容來分類的”嗎?這就是編撰類書高手之“杰作”?或者說,這就是可能“借鑒《華林遍略》便于使用者‘按圖索驥’的‘事類’方式”之成果?顯而易見,相對于類書之分類而言,這無疑是“雜亂無章”的。再就其中的組詩言,別說“江文通《雜體詩》三十首”與“《古詩》十九首”,即如“曹子建《雜詩》六首”就“事”或“題材內(nèi)容”看,六者亦顯非為一。觀其之三的“西北有織婦,綺縞何繽紛。明晨秉機杼,日昃不成文?!迸c之五的“仆夫早嚴駕,吾將遠行游。遠游欲何之,吳國為我仇?!北阋磺宥?。換言之,據(jù)此能證明的只是:(一)何思澄未曾參與《文選》之編纂;(二)《文選》賦、詩之再分類不可能模仿“以類相從”的類書《華林遍略》。又,“雜擬”的情況與“雜詩”相仿;“樂府”“雜歌”,亦非“按‘事’或說按題材內(nèi)容來分類”。四,劉博士所引兩位今人說之前者,其前文有云:“在《文選》編撰中,蕭統(tǒng)始終主其事,而東宮參預(yù)者中何思澄、劉孝綽出力最多。如果上述揣度尚能說得通的話,那么……”[17]即這僅僅是作者之“揣度”。在筆者看來,許先生此文之價值在其所提的問題很有學術(shù)生長點,能引發(fā)我們對“選學”的相關(guān)問題作進一步的思考,然其“何思澄、劉孝綽出力最多”云云之“揣度”,則恐難成立[10]。至于其后者之《文選》“經(jīng)過前后兩個時期”說,此前著名學者曹道衡已有云:

      《文選》中所錄作品,除劉、徐、陸的五首詩文外,其他作品,都是天監(jiān)十二年(513)沈約逝世以前死去的人所作。這就不能不使人懷疑《文選》的編纂,是否曾有一個過程,即此書在編纂之初,本限于選錄天監(jiān)十二年以前去世的人之作,而劉孝標等人之作,是后來在編定時加上去的?因為梁人論詩文,確有以天監(jiān)十二年為斷限的例子,如鐘嶸的《詩品》就是這樣。[18]

      曹先生此說自有不可忽視的意義,然其貢獻當在壘高“學術(shù)平臺”而非結(jié)論本身。不過,關(guān)于這一問題,此前辨之已詳,茲不贅。至于其“由劉孝綽、何思澄等東宮學士協(xié)助而得以成書的”之說何思澄參加《文選》之編撰,文獻支持亦只是“當前學術(shù)界有兩種說法。一為何遜當指何思澄,‘思澄’快讀即為‘遜’”而“愚意以為后一說更為可信。若此,則正說明了何思澄在編撰《文選》過程中的重要地位”[19]。即其實際上來自劉博士所引的“‘何遜乃何思澄誤寫’”。換言之,比觀我們前面之說,此說之不能成立已不待辨而自明。況且劉博士所引的這兩家說出后,“選學”界對相關(guān)問題研究已更為深入,并有直接否定劉博士所引以作為支撐者的論說(如王立群《〈文選〉成書時間研究》認為“其下限由丁貴嬪去世、臘鵝事件后蕭統(tǒng)的心情‘慚慨’交并無法編纂且亦無法寫出輕松閑適的《文選序》所決定”。另外,力之有《綜論〈文選〉的編者問題》一文,力辨劉孝綽和何思澄無與《文選》編纂的實質(zhì)性工作。因之,認為《文選》成書于丁貴嬪去世后而劉孝綽和何思澄參與其事者,當先辯駁王立群與力之之說)。本來,從學術(shù)研究的理路上言,引用被否定或被置疑的觀點作為自己文章觀點的支撐或佐證時,當先進行辨析,然其壓根兒就沒有做這一工作(當然,時下如是不知凡幾)。

      余論

      綜上所述,就《論徐勉對蕭統(tǒng)〈文選〉編纂的影響》一文的上述理由說,是難以證明徐勉領(lǐng)編《華林遍略》對《文選》詩、賦“事類”編錄方法產(chǎn)生過任何實質(zhì)性的影響的。

      從方法論的層面上考察,眾所周知,《文選》與《華林遍略》為書殊異,且在《華林遍略》之前已有《皇覽》等多部大類書,而《梁書·昭明太子傳》有“于時東宮有書幾三萬卷”之說,故當我們要探討《文選》是否會受到《華林遍略》之影響一類問題時,得先弄清楚諸如《華林遍略》與其前的類書在分類取向上有無本質(zhì)的差異?作為“專取其文”的《文選》是否會出其前“各為條貫”的詩文總集之“軌”,而取則乎“直書其事”之類書?等等。然而,該文作者對這些至關(guān)重要的工作并沒有做,故從一定的意義上可以說,其文立說之所以難以成立,是近乎“先天”性的。

      于此,我們雖不同意劉博士之說,然對其勇于創(chuàng)新之精神,深表敬意。至于拙文之不當,則祈劉博士與海內(nèi)外之方家不吝以斧之。

      [1]劉寶春.論徐勉對蕭統(tǒng)《文選》編纂的影響[J].文學遺產(chǎn),2010(5).

      [2]盧弼.三國志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82.

      [3]蕭子顯.南齊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2.

      [4]胡應(yīng)麟.詩藪[M].北京:中華書局,1958.

      [5]霍松林.中國詩論史:上冊[M].合肥:黃山書社,2007.

      [6]蕭統(tǒng).文選[M].北京:中華書局,1977.

      [7]張春輝.類書的范圍與發(fā)展[J].文獻,1987(1).

      [8]力之.朱彝尊“《文選》初成聞有千卷”說不能成立辨[J].黃岡師范學院學報,2006(5).

      [9]韓暉.《文選》編輯及作品系年考證[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5.

      [10]力之.綜論《文選》的編者問題:上[J].江漢大學學報,2005(1).

      [11]姚思廉.梁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3.

      [12]李延壽.南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5.

      [13]釋道宣.續(xù)高僧傳[G]∥續(xù)修四庫全書:第1281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14]范曄.后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1965.

      [15]杜寶.大業(yè)雜記[M]. 《叢書集成初編》本.北京:中華書局,1991.

      [16]力之.關(guān)于《文選》的選文范圍與標準問題[J].河南大學學報,2005(3).

      [17]許逸民.《文選》編撰年代新說[J].文學遺產(chǎn),2000(4).

      [18]曹道衡.關(guān)于蕭統(tǒng)和《文選》的幾個問題[J].社會科學戰(zhàn)線,1995(5).

      [19]高明峰.關(guān)于《文選》編纂過程的一點意見[J].陰山學刊,2004(5).

      [責任編輯海林]

      I206.2

      A

      1000-2359(2012)02-0195-06

      力之(1956-),男,廣西北海人,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主要從事《文選》研究。

      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10XZW010)

      2011-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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