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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日歷史中的僧兵現(xiàn)象對比研究

      2012-08-15 00:50:25蔡銀針郭春陽王曉東
      武術(shù)研究 2012年10期
      關(guān)鍵詞:寺院佛教日本

      蔡銀針 郭春陽 王曉東

      (1.華南師范大學體育科學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6;2.河南大學體育部,河南 開封 475001)

      佛教在公元前2年傳入中國,直到魏晉南北朝才急劇發(fā)展,再到隋唐達到鼎盛時期。日本佛教于公元六世紀傳入,在平安、奈良時期勢力不斷壯大,至幕府時期已達頂峰。同一宗教,其生存的地域不同,被支配的階級不同,為適應(yīng)社會生活的需求,它的思想和制度也就會隨之變化。

      在中日兩國佛教的發(fā)展史上,出現(xiàn)了一種孕育于寺廟中的特殊武裝力量——僧兵,并在兩國的社會與宗教發(fā)展史上扮演了相應(yīng)的角色。然而,中日兩國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各不相同,僧兵的歷史活動和歷史發(fā)展也不盡相同,對二者進行對比研究可以更深層地理解中日兩國的歷史與文化。

      1 僧兵概念的界定

      在對中本僧兵進行比較之前,首先,讓我們來闡釋一下僧兵的概念。在中國僧兵概念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僧兵是指所有的武裝僧侶,從狹義上解指官方所允許的僧侶武裝,或為朝廷而戰(zhàn)的僧人。前者的身份是“僧”,主要指練武的僧人,即武僧;后者的身份主要在于“兵”,和武僧有所區(qū)別,武僧為僧兵的形成提供了條件。在日本僧兵指的是手持武器組織起來的僧人集團,古代稱之為“惡僧”,到了江戶時代史書才稱之為僧兵。本文所討論的是一種包含兩者的僧兵,即是有規(guī)模的寺院武裝集團。不根據(jù)國家意志來判定其身份,只是根據(jù)其行為判定的。綜上所述,僧兵即是有規(guī)模的寺院武裝。

      2 中日歷史上的僧兵活動

      2.1 中國僧兵發(fā)展史

      2.1.1 中國早期魏晉南北朝、隋唐時期及五代十國的僧人習武活動

      學術(shù)界一般認為,漢哀帝元年(公元前2年)大月氏王使臣伊存口授《浮屠經(jīng)》,乃為佛教傳入漢地之始,直到魏晉南北朝(公元4-6世紀)急劇發(fā)展,這一時期乃多事之秋,戰(zhàn)爭殺伐連年不斷,人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佛教寺院等如何保衛(wèi)自己也就成了大的問題。這一時期出現(xiàn)了很多僧侶習武的現(xiàn)象。

      根據(jù)史籍記載:一是“《魏書》孝武帝西奔,以五千騎宿于瀍西楊王別舍,沙門都維那惠臻負璽持千牛刀以從。”[3]僧侶若沒有武藝,孝武帝應(yīng)該也不會讓其負璽跟隨;二是魏太武帝西伐至長安,到了一個寺廟中“從官入其便室,見大有弓矢矛盾[4]”。寺內(nèi)藏有兵器,說明該寺有僧侶可能習武;三是北齊將高湝“大開賞募,多出金帛,沙門求為戰(zhàn)士者亦數(shù)千人。[5]”當時北齊崇佛,北周滅佛,來應(yīng)募的僧人主要是為了衛(wèi)教而不是錢財,不論出于何種目的,但能來應(yīng)募參戰(zhàn),平時習武應(yīng)該理所當然。

      隋唐時期的中國達到了空前富強和統(tǒng)一,佛教也以此為背景進入了繁榮時期。[6]創(chuàng)立于隋代的有天臺宗、三階教、三論宗;產(chǎn)生于唐代的有法相宗、華嚴宗、禪宗、律宗、密宗、凈土宗和藏傳佛教。隋唐換代時,即唐武德三年(公元620年)李世民圍擊洛陽王世充時曾聯(lián)合少林僧眾,此乃十三僧助唐這一史事。這可以說明少林寺僧具有尚武的傳統(tǒng)。據(jù)史籍記載:唐永昌元年五月:“己巳,白馬寺僧薛懷義為新平道行軍大總管,以擊突厥……八月癸未,薛懷義為新平道中軍大總管,以擊突厥”。[7]宋滅南唐時,僧人為前鋒保衛(wèi)金陵,“廬山圓通寺在馬耳峰下,江右之明剎也,南唐時賜田千頃,其徒數(shù)百;眾養(yǎng)之,極其豐厚。王師渡江,寺僧相率為前鋒,以抗未幾,金陵城陷,其眾乃遁去”。[8]

      以上所列乃中國僧人習武及的記載,其身份還是“僧”,亦可稱為“武僧”,這一時期的僧人習武多是因為在兵荒馬亂之時用作守衛(wèi)寺廟之用,或為零星的習武僧人參加軍事行動,但也些也為后期僧兵的形成提供了條件。

      2.1.2 宋金遼元時期的僧兵活動

      宋代前后320年,是秦漢統(tǒng)一后歷代王朝中維持時間最長的一個朝代。國內(nèi)農(nóng)民起義不斷,國外有金、遼并存。佛教就在這樣一個大環(huán)境中進行的。

      以下是史籍中所記載的宋代僧兵的抗金活動。“靖康之擾,聚其徒習武事于山上。欽宗召對便殿,眷賚隆縟,真寶還山,益聚兵助討,州不守,敵眾大至晝夜拒之力不敵,寺舍盡焚,……莫謙之,常州宜興僧也。德佑元年,糾合義士捍御鄉(xiāng)間。詔為溧陽尉,是冬,沒于戰(zhàn)陳,贈功夫大夫。時萬安僧亦起兵舉旗曰‘降魔’,又曰‘時危聊作將,事定復為僧’旋亦拜死”。[9]

      根據(jù)馬明達先生所考:“在宋代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十二月到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八月的太原圍城戰(zhàn)役期間,靖康元年九月太原失守之后,五臺山僧兵都參加了抗擊金人的侵略戰(zhàn)爭。兩次抗金戰(zhàn)爭證明了五臺山積聚了相當力量的僧兵。五臺山僧兵抗金失敗后,清涼寺遭焚,到金代中后期仍未恢復昔日輝煌。明代中期五臺山僧人還有武事活動。明末農(nóng)民戰(zhàn)爭興起后,五臺山又曾經(jīng)被卷入戰(zhàn)禍中,自此后便一蹶不振[10]”。宋抗金時“宗印又以僧為一軍,號‘尊勝隊’,童子行為一軍,號‘凈勝隊’”。11]這時很明白就是僧兵為軍了。遼代記載:“蓋大遼舊少食糧食,以食糧軍為不足,募民兵,以民兵為不足;又募市兵,以市兵為不足;又募僧兵。[12]”這是對遼代募僧兵的明確記載。金代記載:“犯罪大者即施行,之小者籍之事定,始論其罪。諭樞密院薩哈連:‘所簽軍有具戒僧人,可罷遷之’。[13]”這說明金代也曾征僧人參軍。元代時僧兵記載:“明安喀喇氏至元十三年,世祖詔民之蕩析、離居及僧道漏籍諸色人,不當差者萬余人充柱齊,明安領(lǐng)之[14]”。這則記錄表明元代時亦有入伍。

      這一時期的寺院武僧是作為有一定規(guī)模的寺院武裝集團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的,和之前的武僧活動大有不同,所以應(yīng)稱其為僧兵,佛教僧兵也是在此之后在中國絡(luò)繹不絕地出現(xiàn)。

      2.1.3 明清時期的僧兵活動

      中國僧兵進入明清以后所參加的戰(zhàn)事日益增多,尤其在明代。明代僧兵抗擊東南沿海倭寇,已是被學者反復證明了的。書上記載也有不少:“明代僧兵有少林、伏牛、五臺,倭亂,少林僧應(yīng)募者四十余人,戰(zhàn)亦多勝”。[15]“如鷙,嘉靖注略僧天元講《楞嚴》于天池山。蘇州撫臣知其武,召之出。募游僧八十,制衣,內(nèi)皮外竹甲,造槍鉤鐵挺諸杖,每戰(zhàn)為官兵前,或倚諸軍戰(zhàn)酣,群僧躍擊如鷙,倭賊畏之”。[16]

      據(jù)程大力先生所考:“明代時僧兵共參加的抗擊倭寇的戰(zhàn)役記載的有七個:杭州之戰(zhàn)(公元1553年嘉靖三十二年)、赭山之戰(zhàn)、翁家崗之戰(zhàn)、白沙灘之戰(zhàn)、葉謝鎮(zhèn)及馬家浜之戰(zhàn)、六里橋之戰(zhàn)、巢門之戰(zhàn)七次。[17]”關(guān)于明代僧兵的歷史記載比較多,如《武編》、《江南經(jīng)略》、《日知錄》、《學禮質(zhì)疑》、《籌海圖編》、《元詩選》都有僧兵記載。此外,還有地方通志記載,如《山西通志》、《湖廣通志》,明代僧兵除參加御倭戰(zhàn)爭外,還參加了其他的軍事活動,如戍邊、鎮(zhèn)壓反叛及流民、農(nóng)民起義等等。

      順治年間,僧兵還幫助朝廷剿滅強盜“有劇盜陳、許二姓,又僧超忠聚僧兵千人,據(jù)銅缽山上,尤橫江誘擒。超忠密布方略破許賊于羅漢巖,進兵大柏江捕獲陳姓于烏橋東”。[18]此外,魏源集七言古詩中有句詩云“秦王倘用少林寺,秉拂登壇萬人敵。佛門廣大多英雄,老向普陀空太息”[19]反映了僧兵在當時已具有重要影響及官方勢力對僧兵力量的重視。明清時期僧兵的主要作用是評定叛亂或抵御外敵,也就意味著佛教已參與到軍事等世俗事務(wù)中,佛教武裝也經(jīng)常性的為國家服務(wù)。

      2.2 日本僧兵發(fā)展史

      2.2.1 平安時期及以前的僧兵活動

      佛教約在公元六世紀由百濟正式向日本傳入佛教。經(jīng)過物部氏及蘇我氏爭斗,后以支持佛教的蘇我氏勝利而開始在日本傳播,在圣德太子的扶植和提倡下,此后佛教便迅速滲入日本社會。至奈良時代(公元710-794年)傳入日本的佛教宗派或?qū)W派有六個,即:三論宗、誠實宗、法相宗、俱舍宗、華嚴宗、律宗,此也被稱為:“奈良六宗”。因奈良位于平安(京都)之南,因此奈良佛教也稱為“南都佛教”。此后,桓武天皇遷都至平安,這一時期產(chǎn)生了天臺宗和真言宗這兩個新的佛學宗派,稱為“平安二宗”?!澳瘟剂凇遍L期與“平安二宗”處于對立狀態(tài),并且在10世紀中葉后形成主要由下層僧人組成的武裝——僧兵。

      日本僧兵究竟具體始于何時現(xiàn)已經(jīng)無從考察,但是到天臺宗第十八代座主良源(公元912-985年即平安時期)僧兵勢力已顯著發(fā)展。

      至平安末期,畢睿山延歷寺、園城寺(三井寺)、法相宗的興福寺、華嚴宗的東大寺及京都地方上的藥師寺、醍醐寺、鞍馬寺、清水寺、太山寺、大山寺、真宗的高野山及根來寺、熊野山、笠置山、白山、彥山、多武鋒等寺院,也擁有僧兵,其中延歷寺的僧兵(被稱為“山法師”)和興福寺的僧兵(被稱為“奈良法師”)是最強大的兩支。

      這些寺廟經(jīng)常以僧兵為前鋒為爭權(quán)奪利而相互斗爭,也常常與地方以至朝廷對抗。斗爭的常用方法有兩種:一是抬著本寺院的鎮(zhèn)守神輿到京都強訴。到平安末年為止,興福寺僧眾奉春日神木入京共有八次,山門奉神輿入京共九次。第二種方法是直接采取武力,將對方寺院或者房屋燒毀。如,天臺宗內(nèi)部因座主繼承問題導致分裂后,“山門”與“寺門”之間的斗爭一直沒有停息過。

      南都佛教中最兇殘的是法相宗的興福寺,安和元年(公元986年)興福寺與華嚴宗的東大寺因莊園糾紛進行合戰(zhàn),雙方傷亡慘重,此后興福寺因清水寺的歸屬問題與延歷寺進行了激烈的斗爭。上述兩種方法經(jīng)常被交織使用,互相之間的爭斗一直沒有停止。以上山、寺二門及南北佛教的傾軋都反映了僧眾擁有強大勢力。

      2.2.2 倉鐮幕府時期的僧兵活動

      鐮倉時代(公元1192-1333年)社會的經(jīng)濟基礎(chǔ)是封建領(lǐng)主莊園制。佛教是鐮倉時期的一個重要文化,這一時期形成了一些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佛教宗派,還從中國傳入了禪宗。舊有的佛教宗派勢力強大,并且對新的佛教宗派的傳播進行阻撓和壓制。但因新佛教宗派教義易于理解,及幕府的支持,新佛教隨后廣泛流行起來。

      鐮倉幕府時代是日本佛教史的中心,這一時期建立的佛教宗派有凈土宗、凈土真宗(真宗)、日蓮宗、時宗、禪宗。佛教宗派林立矛盾更復雜化,除了宗教寺院之間的斗爭外,宗教寺院還與幕府軍沖突,如“建寶元年(公元1213年),山門僧眾要燒毀清水寺,幕府軍制止,于是與幕府軍沖突。幕府軍攻到山門上逮捕惡首30人,殺10余人”。[20]這一時期,僧眾的斗爭到鐮倉后期已變得非常復雜了,宗派寺院之間,宗派寺院與幕府之間矛盾都在不斷升級,僧兵在這一時期得到了磨礪,到了室町幕府時期他們就更加驍悍了。

      2.2.3 室町幕府時期僧兵活動

      延元元年(公元1336年),后醍醐天皇的“建武中興”失敗,足利尊氏宣布實施武家政治,至此日本進入室町幕府時代,其也包括南北朝時期和戰(zhàn)國時期。莊園制到室町時代已經(jīng)基本瓦解,各地的守護大名幾乎控制了所管轄地域內(nèi)的一切土地。這一時期內(nèi)各佛教宗派戰(zhàn)爭亦不斷,主要發(fā)生的有真宗武裝斗爭,史稱“一向一揆”,中國有的史書譯為“真宗起義”,指真宗對抗守護大名或其他宗派武裝集團的斗爭,百年之間真宗的武裝斗爭此起彼伏,直到最后被織田信長制服。還有日蓮宗的“法華一揆”,是以京都為中心發(fā)生了日蓮宗的武裝斗爭,當時戰(zhàn)國時代兩大割據(jù)勢力細川晴元和三好元長各自利用真宗和日蓮宗這兩宗門徒作戰(zhàn),隨后天臺宗在六角定賴及法相宗興福寺的支持下,與日蓮宗也展開激烈斗爭,攻陷日蓮宗的21本山,雙方死傷很多,史稱“天文法華之亂”。在整個戰(zhàn)國時代,各個佛教宗派利用其僧兵武裝勢力與各地武裝大名進行抗衡,以確保自己的政治和經(jīng)濟利益不受損害,其中僧兵的驍悍程度不遜色于大名所養(yǎng)的武士,儼然就是佛教中的武士一般。直到十六世紀末期,在織田信長和豐臣秀吉等人嚴厲的武裝打擊和高壓政策下,僧兵的政治勢力才逐漸退出歷史舞臺。

      3 中日僧兵現(xiàn)象的對比

      同是一種宗教,他所行的地方不同,所支配的階級不同,其思想和制度也就會跟著變化。佛教傳到中國即被中國化了,中國化的佛教傳到日本之后也變成了另一番模樣。中日兩國的僧兵雖都由佛教產(chǎn)生的,但兩者卻表現(xiàn)出很多不同之處。筆者將從社會環(huán)境、政治背景、文化背景、經(jīng)濟背景四方面對中日僧兵進行對比,從而更深層次地分析兩者的不同。

      3.1 政治背景

      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創(chuàng)建了專制主義中央集權(quán)的政治制度,樹立了絕對皇權(quán)。此后,中央集權(quán)的制度便一直延續(xù)至清朝結(jié)束。在這種高度集權(quán)的朝代里,沒有任何事物或者人物高過皇帝的地位,也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勢力的存在。歷史上有名的“三武一宗”滅佛,即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周世宗合稱為“三武一宗”,滅佛乃因佛教勢力過于龐大,以至于威脅到國家統(tǒng)治。如魏太武帝西伐至長安沙門“入其便室,見有弓矢矛盾”,于是太武帝下令滅佛。佛教自印度傳入中土,難免帶來教權(quán)至上的觀念。魏晉南北朝時期關(guān)于“沙門不敬王者”的爭論上,實質(zhì)上是爭論把誰的準則置于更高的位置而已。佛教倘若擺不正這個位置,過分的擴展教權(quán)的政治勢力,就會與皇權(quán)形成沖突,朝廷必將以武器的批判替代批判的武器,那就是滅佛。“三武一宗”滅佛之后的千余年,再也沒有發(fā)生滅佛事件,主要原因應(yīng)該是皇權(quán)對佛教已處于絕對支配地位。

      天皇在日本乃是最高統(tǒng)治者,也是全國的表率與象征,天皇在神道教中是天照大神的后裔,故具有神性。佛教進入日本后先是被當做“蕃神”,后在圣德太子提倡下才廣泛推廣。太子進行大化革新時弘揚佛教,并將其作為新政的基本精神。在奈良時代,日本大力推行佛教政治,如行基、良弁、道境這些僧人當時都進入了政界。平安時代“當時的貴族階級一般都深信王法與佛法之間的相互關(guān)系,王法依佛法而興旺,佛法有賴王法的保護,即所謂佛主王從的相互關(guān)系。[21]”這些說明了,在日本佛法是同王法一樣至高無上的。此外,日本還出現(xiàn)了大量的皇室、貴族的皈依。在天平二十年(公元748年),天皇、皇后和皇天后出家受戒,這也是皇室受戒出家的開端。平安朝以后,有白河天皇、后鳥羽、石嵯峨、厚深草、龜山諸位天皇都落發(fā)出家,其皇子也相繼穿上法衣;南北朝的時候,后醍醐、長慶、后龜山諸天皇以及北朝的光嚴、光明、崇光等都深深歸心佛教,源賴朝、北條氏、足利氏等人也深深皈依佛教。另外,還有上皇在寺院中辦理政務(wù),從白河天皇開始了(應(yīng)德三年公元1086年)到安德天皇末年(壽永四年公元1185年)這一段時間稱為院政時代(“院政是指政治實權(quán)歸于上皇,也就是‘院’,院設(shè)院廳處理政務(wù),院下達的‘院宣’比天皇的詔敕、宣旨還要重要?!保?2]),也可以稱為佛教政治。院政時期佛教獲得了相當大的權(quán)力。中日這兩種不同的政治態(tài)度對兩國僧兵的形成及以后的行為具有非常重要的影響。

      3.2 文化背景

      中國在孔子時代封建制度就逐漸破裂,打破許多迷信,拋棄君主神權(quán)思想,而推崇平天下和平民的思想。后建元元年(公元135年)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使儒家思想客觀成為了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并且成為此后2000年間的正統(tǒng)思想。佛教的出世思想與儒家所提倡的積極入世及皇權(quán)的思想格格不入,因此,在佛教傳入中國時的魏晉南北朝就和儒家進行了思想文化等領(lǐng)域的論戰(zhàn),如,齊梁時期范縝所著《神滅論》在當時影響極大。后來佛教逐漸采取吸取儒家思想的策略進行傳播、發(fā)展,如佛教徒倡導的“三教合一”,佛教開始尊崇儒家的仁、義、禮、智、信,從無國無家,無父無子的觀念向忠君愛國思想靠攏等等。但無論佛教發(fā)展到何種程度,儒學從來都是被視為正統(tǒng)的,如在佛教大發(fā)展的唐朝時期“不論唐王朝對佛道二教在形式上有什么抑揚變化,但以儒學為本的方針始終不變,宗教神學必須嚴格服從政治、經(jīng)濟軍事的需要不變。”[23]在中國,儒家文化始終居于最高正統(tǒng)地位,思想獨立,所以僧兵也受儒家思想的影響表現(xiàn)出忠君愛國的行為。

      日本自佛教傳入之前信奉的是本國的民族宗教—神道教。佛教初傳日本時雖遭迫害,但最后卻以勝利而告終,佛教以其先進的文化及宗教理論,對日本本土文化產(chǎn)生了各方面的影響。尤其對頑固的神道教的影響非常深刻,以至于后來產(chǎn)生了著名的“本地垂跡”。“‘本地垂跡’,實質(zhì)就是神佛一體的思想。‘本’指的是本源,事物的原有姿態(tài),佛家所指的是佛的真身,而‘跡’則是佛的真身在現(xiàn)實世界中普度眾生的顯化,佛是神的‘本地’,神是佛的‘垂跡’”。[24]這樣佛教既避免了與日本神道教的沖突,也可將幼稚的拜神信徒拉到佛教中來。日本在早一時期吸收的儒家文化大部分是通過佛教傳來的,圣德太子新政時期也采用了這些儒家及佛家外來思想,但是固有的神祗思想也同樣受到重視。日本到了近代,也沒有完全脫離君主神權(quán)的迷信。就近代科學文明看來,日本的學問固然較中國進步了許多,除去歐洲所輸進的科學文明和中國印度傳來的哲學宗教思想外,相比當時思想文化發(fā)展已經(jīng)十分成熟的中國,日本本土固有的思想文化就略顯幼稚了。

      3.3 社會環(huán)境

      中國的封建社會,國家總在改朝換代中度過。每當朝代更替動亂之時,百姓就會流離失所,內(nèi)心也會陷入極大的惶恐,此時佛教可以給人們帶來一種思想上的慰藉。此外,由于儒、釋、道三教合一的思潮,使佛教向儒家忠君愛國的標準靠攏?!吧本鸵灾揖龕蹏乃枷氤霈F(xiàn)在疆場,為國家為人民進行浴血奮戰(zhàn)。如宋代有名的五臺山的抗金僧兵;明朝抗倭僧兵;還有一些戍邊、鎮(zhèn)壓反叛及起義的僧兵等等,他們都是在國家、社會有需要的時候由朝廷或者地方招募而來的,也就是所謂的正義之師。并且,當戰(zhàn)爭過去以后,國家和平昌盛之時,這些僧兵也就退出了軍隊。

      日本雖然自從開國以來,作為最高統(tǒng)治者的天皇家族就從未更迭過,不似中國的封建社會總在改朝換代。但是,其內(nèi)部的爭斗卻從未間斷,如圍繞著佛教傳入之始,蘇我氏與物部氏之間的權(quán)力爭斗;鐮倉幕府之前源賴朝與天皇的權(quán)力爭奪戰(zhàn);室町幕府之前足利氏與源氏的戰(zhàn)爭;戰(zhàn)國時代各守護大名之間殺伐不斷;安土桃山時代織田信長與德川家康之間的戰(zhàn)爭等等。日本中古至下古時期也處于戰(zhàn)爭連連的社會動蕩期,佛教思想是社會的需要,日本社會上層對佛教則表現(xiàn)出過分的依賴,如從佛教傳來后就不斷有皇族、貴族的皈依和營建諸寺的事情發(fā)生,即使是在平安時代初期政教分離之時,皇室對佛教的皈依仍然很深,乃至到平安朝以后,皇室、貴族出家的愈益增多,從而造成佛教勢力日益強大及僧兵的飛揚跋扈。

      3.4 經(jīng)濟背景

      在中國宗教寺院的財產(chǎn)一方面來自統(tǒng)治階級的投入,一方面乃是僧眾們的自我墾植。寺院過分的擴展教團經(jīng)濟勢力就是對國家經(jīng)濟勢力的一種削弱,這會與國家收入形成沖突。佛教傳進中國初,就被當作方外之賓,被免除了一切世俗國民的義務(wù),特別是勞役、兵役、賦稅。有了這些好處,僧侶的隊伍不斷的被擴大,國家本身就要對宗教寺院進行投入,反過來,不納賦稅,不服勞役的人卻越來越多,這使得寺院經(jīng)濟日益得到壯大,從而損害國家經(jīng)濟。唐武宗于會昌二年(公元842年)滅佛,“之時,歸俗僧尼二十六萬人,收良田數(shù)千萬頃?!睆倪@些數(shù)字上可看出佛教寺院經(jīng)濟的龐大,“會昌滅佛”后寺院經(jīng)濟一直在皇權(quán)的統(tǒng)治之下。宋代也有規(guī)定一切寺院必須繳納助役錢和免丁錢。寺院有時候也會隱蔽的擁有大量田產(chǎn),但是官方若發(fā)現(xiàn)此類問題也會去嚴厲追究的,而不是姑息、縱容其發(fā)展,如在清代宣德間,廣東安察司僉事曾鼎奏“今廣東、浙江、江西等處寺觀田地,多在臨近州縣,頃畝動以千及,畏之寄庒,止納秋糧,別無差科,……又有荒廢寺觀土田,報為寄庒,收租入己,所在貧民五天可耕,且多徭役,而僧道豐富,安坐而食?!奔捶从沉朔鸾趟略赫继镓S厚,貧民卻無田可耕種的事實,從而損壞了朝廷的利益,官府上奏也是責成僧侶承擔一些經(jīng)濟上的義務(wù)。

      日本在大化革新時期的土地制度中,神田、寺田和公廨田屬于不納租的田地,并且神社、佛寺對神田、寺田的占有和使用權(quán)力要比其他各種田地大得多,幾乎是近于所有權(quán)。天平十五年(公元743年)政府鼓勵開墾土地時規(guī)定“允許墾田永世私有”,于是各大寺院所占土地和財富顯著增加。到平安末期其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已從班田經(jīng)濟逐步變?yōu)榍f園經(jīng)濟。莊園擁有者包括一些大的社寺,他們擁有了獨立的經(jīng)濟勢力,也就有了產(chǎn)生僧兵的條件和必要。安和元年(公元968年)興福寺因與東大寺發(fā)生莊園糾紛,雙方僧兵合戰(zhàn),傷亡慘重。這也是日本莊園制基礎(chǔ)上僧兵的典型活動,特別是在室町幕府后期的戰(zhàn)國時代,各大寺院的僧兵還與各個大名領(lǐng)主集團相抗衡。

      4 結(jié)論

      中日兩國的佛教發(fā)展史中都有僧兵產(chǎn)生,且對當時社會的穩(wěn)定和佛教的發(fā)展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但其所產(chǎn)生的背景上是不相同的。中國皇權(quán)強大,儒家思想成熟,加上對佛教寺院經(jīng)濟的嚴格控制,從而僧兵除了在兵荒馬亂之時用作守衛(wèi)寺廟外,就是參與評定叛亂或抵御外敵,即為國家所用。日本由于天皇幕府之間常年的權(quán)力爭奪,對佛教寺院經(jīng)濟無限縱容,為僧兵的產(chǎn)生提供了條件,加上本土文化相對幼稚,佛教以其信仰及思想在文化上的優(yōu)勢,影響日本的統(tǒng)治者,繼而出現(xiàn)政教合一的政治形勢,進而僧兵飛揚跋扈成為寺廟與政治之工具。

      [1]《日知錄》卷二十九.

      [2]《魏書》卷一一四《釋老十》.

      [3]《周書》十二卷《齊煬王憲》.

      [4]《新唐書》卷四.

      [5]曾達臣.《獨醒雜志》卷一.

      [6]《宋史》卷四五五.

      [7]《宋史》卷三百六十二.

      [8]馬明達.說劍從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7:66-71.

      [9]《三朝北盟匯編》卷一百十.

      [10]《金史》卷十四.

      [11]《元史》卷一百三十五.

      [12]《明史》卷九十一.

      [13]《元明事類鈔》卷十九.

      [14]程大力.少林武術(shù)通考[M].鄭州:少林書局,2006:32-37.

      [15]《江西通志》卷六十五.

      [16]魏 源.普陀觀潮行,魏源集(下卷)[C].北京:中華書局,1976:724.

      [17]楊曾文.日本佛教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211.

      [18]村上專精(日).日本佛教史綱[M].楊曾文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2:313-326.

      [19]坂本太郎(日).日本史[M].汪向榮,武 寅,韓鐵英譯.北京: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156.

      [20]坂本太郎(日).日本史[M].汪向榮,武 寅,韓鐵英譯.北京: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153.

      [21]任繼愈.佛教史[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6:241.

      [22]孫雪菲.論日本神道教與佛教的融合關(guān)系[J].黑龍江: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2011(3):15.

      [23]《史傳三編》卷二十七.

      [24]余繼登(明)典故紀聞(卷十)[M].北京:中華書局,1981: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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