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華艷,彭亮亮
(通化師范學院文學院,吉林通化134002)
自然主義小說與意識流小說相似的科學精神
單華艷,彭亮亮
(通化師范學院文學院,吉林通化134002)
自然主義文學作為現(xiàn)實主義文學與現(xiàn)代主義文學之間的過渡,既秉承現(xiàn)實主義的實錄精神,又敏銳地感受著時代風氣的變革,不甘墨守陳規(guī),以先進科學為武器勇于進行文學實驗和變革,以科學之真戰(zhàn)勝偽善的道德。受自然主義影響的意識流小說,屬于現(xiàn)代主義文學潮流之一種,從興起時間上看與自然主義前后繼起,都是時代劇變的產(chǎn)物,而且都受到當時先進科學成果的影響,并最終引起世界觀的變革。自然主義小說與意識流小說盡管從外在形態(tài)上看差異明顯,卻有相似的先進性,都是當時最先進的文學思潮對各自所處的世界、時代和社會的思考。
自然主義小說;意識流小說;現(xiàn)實主義;科學精神
19世紀的自然主義文學潮流以1902年左拉的意外身亡結(jié)束了批判現(xiàn)實主義的歷史使命,將自然主義和批判現(xiàn)實主義留在了19世紀,并定格為19世紀文學的最強音。從此西方文學,同時也是世界文學的領軍人,邁向了現(xiàn)代主義。迄今為止,無人否認自然主義文學思潮在現(xiàn)實主義和現(xiàn)代主義之間所起到的承上啟下的作用,這種作用不是單純時間上的承接,而是敢為天下先的精神的傳遞,他們都是作為當時最先進的文學思潮對各自所處的世界、時代和社會的思考。今僅以現(xiàn)代主義文學潮流之一種——意識流小說——為例,論證自然主義小說與意識流小說在內(nèi)在精神上的一脈相連。
“自然主義作為一種文學思潮萌芽于19世紀中葉的法國,興盛于七八十年代”[1]185,19世紀末趨于衰落;意識流的方法“從十九世紀邁出步子”[2]5,在20世紀20年代前后大為時興。從19世紀中葉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之間,歐洲局勢的緊張性與日俱增,正如馬克思的預言,當資本主義發(fā)展到帝國主義階段,資本達到其控制能力的巔峰,掌握經(jīng)濟命脈,勾結(jié)政權(quán),對內(nèi)壓榨本國人民,對外瘋狂掠奪,最大限度的榨取剩余價值,而此時矛盾叢生,資本主義制度遇到產(chǎn)生以來最嚴重的危機,社會矛盾空前激化。英國作家伍爾夫在1924年劍橋大學的講演中曾經(jīng)這樣表述,“人與人之間的一切關系——主仆之間、夫婦之間、父子之間——都變了。人的關系一變,宗教、品行、政治、文學也要變。我們就假定這變化發(fā)生在1910年”。[3]414這種改變并非突然發(fā)生,而是存在一個過程,自資產(chǎn)階級登上歷史舞臺,變化已然開始,“人們的視野日益開擴,人們的經(jīng)驗、知識、思想及生活方式日益豐富,這一切在19世紀加快了速度,自20世紀初更是飛速發(fā)展”,“這種變化同時發(fā)生在科學、技術(shù)及經(jīng)濟的諸多領域”。[4]613-614
法國作家最早意識到這種變化,這是由于法國大革命的關系。社會制度的劇烈變革,時代的動蕩,經(jīng)濟關系的變化導致的政局變化,在法國大革命中,經(jīng)濟與政治之間直接而明顯的聯(lián)系使人印象深刻。盡管法國大革命歸于失敗,卻前所未有地在最大限度上沖擊著法國社會,注定從此不會平靜。作為社會中敏感群體的作家,法國作家最早感受到了時代風氣,相對于英國、德國等其他歐洲國家,產(chǎn)生了批判現(xiàn)實主義和自然主義的法國更早接受著時代變革的洗禮。而同時代的德國“生活本身要閉塞得多,落后得多,時代氣息少得多。德語區(qū)的每個地區(qū)都有自己的特點,沒有一個地方能意識到現(xiàn)代生活”[4]576;處于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社會生活發(fā)展平穩(wěn),時代背景變化較小,而英國大部分小說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樣的背景之中。傳統(tǒng)、宗教、倫理的主題形成一種平衡力量”[4]580。任何社會制度、社會習俗都有慣性,無論是道德準則還是文學都有傳統(tǒng),相對于發(fā)展變化的經(jīng)濟而言,慣性和傳統(tǒng)更難改變,除非有足夠大的外力,法國大革命正給了法國作家這樣的契機。周遭劇烈的變化迫使人們以一種實際的眼光真正看清現(xiàn)實,固守古典的優(yōu)雅、炫耀文學的清高都是不合時宜的。當整個國家都把眼光由自身轉(zhuǎn)向周圍變化的世界,由事物之現(xiàn)實揣測著事物之未來,感覺敏銳的作家是這一行列的先行者。
(一)文學傳統(tǒng)的阻力
自然主義的代表作家左拉,無論在理論闡述上還是在創(chuàng)作實踐上,都不遺余力地緊密跟蹤時代潮流、捕捉時代發(fā)展動向。他洞察到自己所處時代的普通作家易犯的錯誤是什么——缺乏真實感、“視覺的癱瘓”?!坝卸嗌傩≌f家自以為認識了自然,但都是歪曲的認識!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們絕對都出自誠意。他們自認為,所有的一切都已表現(xiàn)在某幅圖景中了,自認為自己的作品是明確而完整的?!盵5]810還有些小說家,“他們寫得頗為干凈利落,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給了他們一個良好的文學聲譽。他們非常勤勉,他們運用任何體裁都同樣輕而易舉,一個又一個的句子從他們的筆下流出來”,“但從他們的作品里,永遠也只會發(fā)出死亡之作的陳腐的氣味”,“他們幾乎都缺乏真實感,這更增加了他們情況的嚴重性”。[5]813左拉尖銳批評了他所認識的那些小說家,盡管是不提姓名的,他看到了大部分平庸作家的問題所在,即看不到正在變化的實際情況,他們或是把目光留在過去的景象上,或者根本完全視覺癱瘓,總之看不到已經(jīng)和以往大不相同的現(xiàn)實,更別提體察這種變化對未來的意義。在左拉看來,這些被當時代讀者們肯定的小說家是翱翔在句子的海洋里,拘泥于文學的傳統(tǒng)上,唯獨不是生活在當代現(xiàn)實中。
相對于自然主義小說,意識流小說面對的文學傳統(tǒng)本身的阻力要小一些,“自然主義以后對更為嚴格的真實性與科學性的追求,促使文學嘗試拋棄那種由作者出面來概述或描述人物內(nèi)心活動的編排性、虛假性,而轉(zhuǎn)向直接呈現(xiàn)人物意識活動的新的藝術(shù)途徑”[2]6。自然主義先進的文學理念成為意識流小說得以發(fā)展、壯大的重要歷史條件。從當時的世界形勢來看,和產(chǎn)生自然主義的19世紀后半期也有所不同。19世紀末20世紀初,世界各國被更加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隨著歷史的進一步發(fā)展,最初只由法國所感受到的時代變革成為歐洲各國的普遍認識,因此有了伍爾夫在1924年演講中所說的1910年前后時代的大變化,而英國文學要想成為引領時代風氣之先的文學,就必須密切關注甚至引領這種時代變革,不放棄勃朗太太。因此,無論是自然主義小說還是意識流小說都緊密跟蹤時代發(fā)展潮流,捕捉時代發(fā)展動向,是現(xiàn)代多于傳統(tǒng)的先進的文學潮流。而這樣的文學潮流最大的特點就是能夠?qū)彆r度勢,對時代有明確清晰的判斷。
(二)自然科學成果的運用
自然主義小說和意識流小說都利用了各自時代的先進科學成果。自然主義受生物學、遺傳學、環(huán)境決定論的影響,強調(diào)實證精神,以科學真理還給人們對事物的真實印象和感受。自然主義強調(diào)真實再現(xiàn)客觀現(xiàn)實,乍一看,這樣的觀點和現(xiàn)實主義的觀點,甚至和更久遠的摹仿論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在左拉的那個年代,對“真實”本身有了不同的理解,這種真實不再是簡單地被呈示出來的客觀實在,而是被放在實驗室里、放在顯微鏡下、放在解剖臺上的實在,不通過這些精密、先進的儀器或手段就無法顯示出來。因此,呈示這種真實的作家,也可以被稱為實驗者。這些實驗者就像冷峻的實驗醫(yī)學者,密切注目著精神與肉體之間的聯(lián)系,或者說一切從肉體出發(fā),探討著精神現(xiàn)象和社會現(xiàn)象的生理基礎,以期作出嚴謹而科學的論斷,任何對于個體的關注都是出于嚴肅的科學目的。左拉時代的真實并非支離、片斷的感性印象,但這種感性的東西卻是介入真實的必由之路,這里包含著左拉對醫(yī)學的嚴肅信仰,可以說他為飄浮的精神尋得了扎實的肉體實在。而他關注和信仰的正是肉體與精神之間的強韌聯(lián)系。在他的小說《戴蕾斯·拉甘》中,秉承著這種信仰塑造人物,健壯的身體培育旺盛的情欲,而熾熱的情欲吞噬著道德也吞噬著人的生命,罪惡感最終澆熄了肉欲,摧毀了人的精神,進而摧毀了人的肉體。精神與肉體之間沒有哪一方的力量是絕對的,在彼此的撕扯中最終是同時毀滅。此種主題的描繪并不違背道德,左拉的與眾不同在于他依據(jù)著實錄原則,采取著有如進行實驗記錄時的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忠實地記錄著情欲的發(fā)生和死亡的丑陋,這是世俗道德或者當時的文學規(guī)則接受不了的。但其實左拉記敘這些,就像他記述著罪惡感怎樣在殺人者心中萌發(fā)、怎樣折磨著他們、最終導致其自殺一樣,都是“實驗”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步驟,都要求得到實錄,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呈示,才能昭示意義,才使單個案例有了參考價值、獲得普遍意義。為了實現(xiàn)這種意義,作家左拉一直以一種冷靜的、不夾雜主觀評價的態(tài)度記敘、觀察,絲毫不為人物的舉動動容,以期獲得一個完整而客觀、真實可信的記錄。我們可以這樣評價左拉的記錄:他確如一個好的外科醫(yī)生那樣忠實而不動聲色地連貫記述了他的一次實驗,任何細節(jié)都很完備、客觀。盡管他的實驗分析對象包括欲望、情感、道德感等主觀的東西,但他的呈示方式仍然是客觀的。他將自己所觀察的東西不加評價、不動聲色地運用冷靜、清晰的語言講述出來。
影響意識流小說的弗洛伊德的心理學是當時具有革命性的科學成果。從1900年開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產(chǎn)生了世界性的影響,這種影響持續(xù)了近一個世紀,西方現(xiàn)代派文學,包括意識流、表現(xiàn)主義、超現(xiàn)實主義、存在主義、荒誕派,都從中受益。弗洛伊徳的精神分析學說重視人的生物性本能的一面,在治療病人的過程中,采用回憶、自由聯(lián)想的方法,通過病人提供的記憶片段、零碎的感官印象,判斷病因,幫助病人分析這些記憶碎片的深意,組織起這些表象形成有意義的圖景,從而進入人的無意識領域。[6]57這種通過破碎感官印象、零星記憶深入無意識領域的治療方式,在意識流小說中演變?yōu)橐环N獨特的藝術(shù)手法。在意識流小說中,種種形象、感覺的片段,無規(guī)律地摻雜在一起,不為說明某個共同的主題,沒有一個確定的方向,在漫無目的的感官印象的海洋中,某種情緒基調(diào)若隱若現(xiàn)。伍爾夫意識流小說的代表作《到燈塔去》的開頭,拉姆齊太太向她的小兒子小詹姆斯承諾,第二天若是天晴就去燈塔,小詹姆斯因此樂不可支。這時“窗外車聲轔轔,刈草機在草坪上滾過,白楊樹在風中沙沙響,葉瓣在下雨前變得蒼白黯淡,白嘴鴉在空中鳴啼,掃帚觸及地板,甚至輕曳衣裙的窸窣聲”[7]96,這些沒有關聯(lián)的無重大意義的事物出現(xiàn)在小詹姆斯的印象中,就像精神分析中自由聯(lián)想所涉及到的片斷,以彼此獨立的方式存在,雖然缺乏關聯(lián),卻展現(xiàn)了意識的狀態(tài),是深入無意識領域的入口??梢哉f,意識流小說恰如精神分析中病人的回憶、自由聯(lián)想狀況的展示,這種展示為人們深入了解人物的內(nèi)心真實提供了途徑。
自然主義小說和意識流小說并不固守文學傳統(tǒng)方法,而是積極吸取其他學科的先進成果,是不斷進取探索的時代文學的代表。
(三)世界觀的變革
先進的科學成果應用于文學創(chuàng)作,用來闡釋社會現(xiàn)象,它所產(chǎn)生的作用卻不僅是工具意義的,而是具有了世界觀、方法論的意義,它顛覆著人對世界的舊有的看法。就自然主義小說而言,實驗科學與小說的結(jié)合,顛覆了傳統(tǒng)小說典雅、溫和地看待世界的文學傳統(tǒng)。而對于創(chuàng)作意識流小說的作家而言,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改變了作家們對待世界的方式,由對世界的統(tǒng)一認識轉(zhuǎn)向?qū)撛谝庾R的挖掘。
左拉作為自然主義文學的代表,直接繼承批判現(xiàn)實主義的衣缽,他對司湯達、巴爾扎克、福樓拜的肯定、景仰,尤其是對巴爾扎克的模仿,有目共睹。就批判現(xiàn)實主義而言,法國無疑走在當時歐洲的前列,無論是英國、德國都無法企及。左拉及其前輩受時代風氣之先,受當時科學精神的感染,積極將科學成果應用在文學實踐上,歸根結(jié)底是要如實反映周遭變化著的世界??梢哉f,當時法國文學與英、徳的重大不同就在于,對于當時快速發(fā)展變化著的時代,法國作家能夠敏銳地感知,并將描述這種感知作為自己的責任,促成此一任務的是作家們高度的社會責任感以及世界觀的轉(zhuǎn)變——由維護舊有道德的衛(wèi)道責任向尊重科學的轉(zhuǎn)變,由對于相對的善的追求向追求絕對的真的轉(zhuǎn)變。科學對于19世紀后半期的人們而言,不光是促成物質(zhì)豐富的手段和工具,還是蕩滌人們精神的利器,以對于真理的追求掃除偽善的道德面紗,既革新著生產(chǎn)方式,又革新著社會范式??茖W成為對抗傳統(tǒng)的武器,敏銳的作家,如左拉,拿起這樣的武器與世俗的舊有觀念相抗衡,如同科學與宗教的抗衡,只不過是由首當其沖的宗教領域深入到倫理道德領域。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左拉對情欲、死亡的自然主義描繪招致當時人猛烈的抨擊,為什么在偉大作家和讀者之間存在著緊張的態(tài)勢,因為觀念的變革勢必引起眾多不解。
影響意識流小說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是心理學的重要革命,撼動了傳統(tǒng)道德準則,具有摧毀虛偽道德,顛覆社會準則的重要作用。精神分析學說揭示了意識之下的龐大無意識領域,在這個無意識領域中,道德不再是主宰,本能或者稱原始的生命力成了主宰。道德與欲力之間出現(xiàn)了尖銳的沖突,甚至導致了精神疾患,悲劇的承擔者或稱受害者是受道德束縛的人。而在弗洛伊德揭示出的道德與本能的沖突中,注定是道德需要讓步,重組新世界、新時代中的新道德變得必要。因此,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雖然重視人的生物性的本能,產(chǎn)生的卻是變革觀念和社會準則的作用,是對人的精神的革命。這就解釋了精神分析學說影響范圍之廣、時間之長,遠遠超出了心理學領域,反而在文學領域獲得持久影響。在世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均發(fā)生巨大變化的情況下,在精神分析學說對無意識領域的科學闡釋的啟迪下,意識流小說作家轉(zhuǎn)向?qū)θ说男撵`的挖掘。以往對世界的統(tǒng)一認識正在崩潰瓦解,那些企圖明確解釋人物心理活動的行為變得徒勞。一切變得不確定。確定的外部變得不重要,重要的內(nèi)部意識卻仿佛霧里看花,作家們已不再堅信自己對這些內(nèi)部意識的分析,只有做一種努力的呈示,提供意識流動的圖景邀讀者共同分析。正如伍爾夫在評價普魯斯特的小說時說,“它的功用不是去加強一種觀點,而是去容納一個世界”[8]510。小說容納、呈現(xiàn)著世界而不是朝某個觀點去努力。觀點是作家的,而世界卻是人物的;觀點固然真實,但那是屬于作家的真實,而世界卻是屬于人物的真實,不應受打擾。事實上,伍爾夫已懷疑作家對人物的世界所作的評判,所達成的認識,她曾這樣描述,“心靈決不能滿足于被動地容納一個又一個感覺,必須對它們作出某種處理,必須賦予這豐富的感覺以一定的形態(tài)。然而,這種生氣勃勃的力量似乎一開始就已經(jīng)如此之豐富,甚至當我們需要最迅速地前進時,它把一些奇特的物體動人心目地放在我們面前,阻擋了道路,并且絆倒了我們。我們不得不停下腳步,甚至違反了我們的心愿,來注視它們”[8]511。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開啟了一個龐大而錯雜的意識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作為醫(yī)生的弗洛伊德有按圖索驥的足夠信心,而作為作家的伍爾夫更多的是體會到“一種猶豫、疑問、痛苦或者絕望的氣氛”[8]517,一種世界的極大不確定性。
自然主義小說和意識流小說都采用了具有顛覆性的科學成果或者說顛覆性地運用了科學成果變革舊有觀念,它們在提示著人們,無論是內(nèi)部的還是外部的世界,都與我們之前想象的大為不同,可以說,19世紀末20世紀初,注定是新舊觀念劇烈撞擊的年代,人們從四面八方撼動著舊制度的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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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英)伍爾夫.到燈塔去[G]//伍爾夫作品精粹.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
[8](英)伍爾夫.論心理小說家[G]//伍爾夫作品精粹.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
(責任編輯:章永林)
I207.4
A
1008—7974(2013)01—0057—04
2012—09—10
單華艷(1978-),女,吉林通化人,講師,文學碩士。研究方向:文學理論
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現(xiàn)代審美視野中的自然主義文學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09B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