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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童性侵案件偵審問題與對策

      2013-04-10 12:33:09莊忠進
      關鍵詞:被害者兒童性供述

      莊忠進

      (臺灣警察??茖W校,臺灣 臺北)

      兒童性侵案件偵審問題與對策

      莊忠進

      (臺灣警察??茖W校,臺灣 臺北)

      兒童性侵害案件因其特殊性質(zhì),固難以在被害人身上采到完整或具體之證據(jù),惟如檢警人員善盡調(diào)查、查證、搜證、采證、舉證與論證之能事,依舊可以將犯罪者繩之以法。為求提升偵辦兒童性侵案件的能力,偵查人員宜精進有關兒童認知與心理方面的專業(yè)知識,取得詢問兒童的專業(yè)認證。檢警機關應建構本土性的性侵害被害兒童標準化的詢問作業(yè)及供述效度評估量表,針對不同類別之性侵案件,歸納出犯罪者類型、犯罪者特質(zhì)、犯罪手法、相對傷痕、對應證據(jù)、被害者類型、被害者年齡、被害情境、可疑征候、被害后之異常行為與心理反應等等,彼此之間的對應、甚至因果關系,至少應制定檢核表,以利受理與偵查。關于兒童被性侵案件,似宜將兒童再細分為幼兒園階段與小學階段兩類,以符偵審需要。

      兒童;性侵害;猥褻;偵審

      一、前言

      臺灣地區(qū)《家庭暴力及性侵害防治委員會保護數(shù)據(jù)庫系統(tǒng)》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顯示:兒童及少年遭受性侵害①指對于未滿十二歲之人為強制性交或猥褻。人數(shù),2009年為4684人,2010年為5630人,2011年為7025人,就與前一年比較,約分別增加20%與25%,幅度相當驚人。復因兒童性侵害案件具有:低度被揭發(fā)率、不易搜證與舉證、被害兒童記憶與回憶未必可靠、供述易受誘導扭曲、是否遭受性侵害與身體或心理有無創(chuàng)傷反應并無絕對關系、被害兒童往往翻供、供述內(nèi)容不夠具體等等(莊忠進,2012),導致兒童性侵害案件之審判,不管有罪與否,均引起極大爭議,甚至有檢察官直接行文質(zhì)疑:你相不相信孩子(吳維雅,2007),公然挑戰(zhàn)審判結果。因此,如何解決幽微難懂的兒童性侵害案件,不但是婦幼安全的重大議題,更是偵查實務上的一大挑戰(zhàn)。

      二、所面臨的問題

      兒童性侵案件偵審之所以引起爭議,大多在于難以取得實體證據(jù)而必須以被害兒童供述及其異常的身心或行為反應,作為起訴的唯一證據(jù),即便輔以專家證人對被害兒童身心狀態(tài)進行衡鑒,審判結果亦經(jīng)常難以預測,甚至出現(xiàn)兩歧的結果(吳維雅,2007)。

      造成此等現(xiàn)象可能之原因,就偵查而言,大致有案發(fā)之后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后被害者才提出指控,導致證據(jù)湮滅,甚至不知從何處著手搜證;被害者關于遭受性侵害的供述受到誘導或暗示;猥褻幾乎不會留下任何實體證據(jù);非暴力性的強制性交,即便有傷痕,亦可能因為事過境遷而自愈或復原(李建璋,2011)、年幼兒童不知②例如,加害人以提供看電視、打計算機或玩游戲的機會,對智能不足的國中一年級女生進行猥褻,該女生不僅不認為受到侵害,甚至于案發(fā)后接受保護期間,猶頻頻私下打電話給加害人(嘉義市網(wǎng)絡團隊經(jīng)驗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不認為③2012年5月間,臺北市發(fā)生某國中十七位男同學遭受性侵案件,因為加害狼師系以帶學生郊游烤肉、給零用錢等方式攏絡被害人,并以照顧與管教之名,幫學生按摩與檢查身體為由,借機對弱勢家庭出身的學生手淫、口交或肛交,案發(fā)后大多數(shù)表示受到傷害,卻有位被害者因受到狼師的照顧,而不認為受到性侵害(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甚至誤以為受到性侵害;兒童回憶不全甚至錯誤(陳慧女、陳美燕,2004);為免受到二度傷害或產(chǎn)生誘導,偵查階段不能過度詢問;吊詭的是,為求真相而積極詢問,亦可能會造成虛偽供述(莊忠進,2012)等等。就審判而言,大致有法官對于兒童認知發(fā)展與創(chuàng)傷心理或行為所知有限、甚至誤解,例如,兒童翻供、供述前后矛盾、供述欠缺邏輯性等等,所為指控往往被法官認為系出于虛偽①如果是成年被害人,推定為虛偽供述應可接受;但認為兒童供述必須具備邏輯性與合理性始可采用,實屬過度要求。(劉貞汝,2011);兒童是否有創(chuàng)傷癥候群或性侵害適應癥與有無遭受性侵害并無必然關系,過度依賴專家證人進行審判缺乏學術依據(jù)等。

      三、因應對策

      以供述為偵審依據(jù)所面臨之問題,固有屬于本質(zhì)上難以克服者,例如,強制猥褻的案件幾無實體證據(jù);然亦有因偵查過程受到暗示、誘導或污染、偵查意識不足、論述舉證不全、認知偏差或錯誤者,實有待透過嚴密的偵查流程或制度,擔?;蜓a強兒童供述的正確性,以供起訴審判之參考。

      (一)再確定供述是否受到污染或誘導

      當查無實體證據(jù)時,就邏輯論證而言,只能回頭檢查有無干擾因素導致供述錯誤,從確定否證事實不存在去推定待證供述為真(黃光國,2001)。除了查明有無不正動機②例如,母親為離婚而唆使女兒誣指父親性侵等等。外,應就以下三個方向,查明供述有無受到污染或誘導。

      1. 犯罪如何被揭發(fā)或發(fā)現(xiàn)?

      性侵案件如何被揭露,是判斷供述正確性的重點。布朗(Brown)認為揭露是個持續(xù)進行的過程,可能開始于相當戲劇性的一步③④例如,母親幫女兒洗澡時發(fā)現(xiàn)陰部有挫裂傷、老師發(fā)現(xiàn)學童玩弄性器官等等。,也可能是一系列的嘗試、試探或暗示的過程⑤網(wǎng)絡時代,愈來愈多婦幼安全案件,系被害者于臉書、網(wǎng)絡、聊天室等分享時,慢慢揭露(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因此,兒童有準備的敘說、過于完整的揭露,通常系受到誘導或唆使,并非真實,特別是被害者為學齡前兒童年紀愈小者。

      當被害人主動訴說時⑥一般而言,這類被害人殊少會獨自徑向司法警察報案。,則應查明向誰訴說⑦對象包括任何可能污染供述者,例如,最先受理的基層警察。?兩人具何種關系⑧有無信任到向其述說的程度。如被害者向素不關心他(她)的母親訴說父親對其性侵,再由后者向警察舉發(fā)形同陌路的丈夫性侵其女兒,供述可靠性就要存疑。?并了解訴說經(jīng)過、內(nèi)容與方法、聽聞者如何記錄或記住供述內(nèi)容?聽聞時作何反應⑨例如,母親聽到女兒訴說遭家庭成員性侵時,何以遲未舉發(fā)?何以直到本件才舉發(fā)?有無質(zhì)問誰是嫌疑人?如何質(zhì)問?是否過度質(zhì)問?如不質(zhì)問,原因何在等等,均要查明。?如果曾向多人訴說,查明供述內(nèi)容關于被害的關鍵問題是否一致?如果是被人察覺,應查明如何察覺?察覺后作何反應或處置?有無詢問被害人被害經(jīng)過?如果有,如何詢問?被害者如何回答?有無做成紀錄?余類推。

      2. 案發(fā)后多久被揭發(fā)或發(fā)現(xiàn)?

      即使無阻撓因素,案件愈晚被揭發(fā),兒童記憶愈模糊,最后甚至只能記住印象極其深刻者而已。至于有無其它因素干擾而延遲舉發(fā)或揭發(fā)者,應設法了解以供判斷是否確實被害。一般而言,遭受陌生人暴力性侵者,即使身體外觀并無傷痕,除非精神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⑩關于婦幼安全案件之發(fā)現(xiàn)、揭發(fā)或掌握,實務工作者的順口溜是:“法官知道的不會比檢察官多,檢察官知道的不會比警察多,警察知道的不會比社工多,社工知道的不會比三姑六婆多?!保ㄒ院槭缱藱z察官經(jīng)驗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狗尾續(xù)貂,可以再加上“三姑六婆知道的不會比上帝多”。而不想、不敢言說,應該不會遲未向他人反應或被揭發(fā),因此,這類案件隔了一段時間,父母才訴請警察偵辦,真實性容或存疑;然而,加害者如具血緣、親屬、教養(yǎng)、輔導、教育、照護、安置等等關系者,被害人可能受到加害人或利害關系人①例如父親性侵兒女,母親脅迫被害人不得報案。脅迫或恐嚇、為了維護家人名譽、顧及被害人前途或名譽、年幼不知遭受性侵、受到利誘等等而遲未、甚至數(shù)年后才報案或被揭發(fā)②國小三年級女生遭受繼父性侵,遲至國中二年級接受性別平等教育后,方確定遭受性侵而向同學訴說因而被發(fā)現(xiàn)(新北市網(wǎng)絡團隊案例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亦屬正常反應,均必須設法查明原因③不報案的情形,尚可能包括被脅迫、恐嚇,甚至利誘、哄騙,不一而足,均應查明。復如,亦須查明是否有不報案的家庭動力因素(陳慧女等,2004)。,不宜徑行認定指控為虛偽、甚至當作無罪判決的依據(jù)(張瑋心,2012)。例如,非經(jīng)誘導卻能想起被“記憶檢所禁制”(Retrieval Inhibition)所壓抑的多年前被性侵害之記憶,先決條件是出現(xiàn)強力的提示線索,如果查明屬實,指控通常為真(李明譯,2002)。

      對家庭內(nèi)的性侵案件,除了安置輔導被害人外,社工人員應兼協(xié)助④社工師的專業(yè)遠比司法警察更適宜在任意偵查階段處理這些事情,且可在安置輔導被害人的過程中同時進行;惟因社工師并無偵查權限,僅能定位為任意偵查的輔助角色。偵查員訪視家庭氛圍及成員互動狀況,了解案件揭發(fā)過程是否有其它與案件無關的因素或誘導詢問、有無可能導致被害者反復指控等,用以輔助證明指控的可靠性。

      3. 兒童有無受到不當詢問

      嚴格來說,應該查明自性侵案件被揭發(fā)迄被害人進行“減述作業(yè)”⑤系指對于未滿十八歲或智能障礙不能完全陳述的性侵害被害人,為了避免過度詢問造成二度傷害或誘導,當警察初步受理后即交由社工評估如需進行減述作業(yè),則會在檢察官主導下,對被害者進行詢問,詢問過程則全程錄音或錄像。當以本份筆錄當證據(jù)時,被害者即可不用出庭接受交互詰問,稱為減少重復陳述作業(yè),簡稱減述作業(yè)。然而,亦有法官認為性犯罪屬重罪,行政規(guī)定無權剝奪被告的詰問權,依舊會請被害人在隔離或變聲、變裝的情況下,出庭接受交互詢問。時,兒童到底與那些人接觸過?他們?nèi)绻?jīng)問過被害人,查明如何提問,是否讓被害人處于感到自在的環(huán)境或情境,并向其表示被問及之事件可以自由陳述,包括可以回答“我不知道”、“我不記得”或“我暫時不想回答”等。使用開放式問句還是封閉式問句(吳維雅,2009),如果是封閉式問句,到底用于哪些問題之詢問?在何狀況下使用⑥例如,針對何種年齡的被害者使用?或在兒童無法回答問題或答非所問、感到害怕或覺得羞恥而無法回答或不敢回答時使用?還是一直都用封閉式問句,茍真如此,供述正確性就有問題。?被害兒童如何回答?等等,都要逐一查明,以確保供述未受暗示或誘導,最后,則要考慮詢問人員的專業(yè)性與實務經(jīng)驗。

      就筆錄而言,要回頭檢視有無誘導者,至少包括最初受理的警詢筆錄⑦婦幼專責人員以外警察如有詢問的情況。、社工人員訪談筆錄、醫(yī)療診斷之問答紀錄、發(fā)現(xiàn)兒童遭性侵而向警察檢舉之人的筆錄、其它曾與兒童接觸過之人的訪談筆錄、甚至“減述作業(yè)”的詢問過程與筆錄、以及所有詢問過程的錄音錄像紀錄。必要時,應再向制作筆錄、紀錄或供述者確認整個問話過程、所用語句或態(tài)度,以確定有無暗示、誘導或不當詢問者。

      (二)查無其它因素造成異常心理與行為反應

      被性侵兒童如果出現(xiàn)性虐待癥候群或創(chuàng)傷后壓力癥候群⑧創(chuàng)傷后壓力癥候群的癥狀,請參閱美國心理學會的DSM(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DSM-IV-TR)診斷手冊(Gaffney, 2012)。實務上,出現(xiàn)的癥狀有:遭男性成人性侵的十八個月女童不愿陌生人幫其更換紙尿布。玩游戲時,玩具丟到女性前面,幼童會前去拿取,丟到男性前面,則畏懼不敢靠近。換成另一位男性時,女童亦出現(xiàn)相同反應(洪淑姿檢察官案例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國小三年級女生遭受性侵,慢慢驗生出抗拒學習、非行行為與注意力不集中的征候(新北市網(wǎng)絡團隊案例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因為創(chuàng)傷已形成永久記憶,即使事件已經(jīng)遠離,負面情緒或行為依舊會反復出現(xiàn);惟就因果關系而言,起訴前應再確定此創(chuàng)傷是否有可能系與創(chuàng)傷經(jīng)驗無關的壓力事件⑨壓力事件所造成的情緒反應比較輕微,會隨時間與治療而減輕。持續(xù)對創(chuàng)傷事件的過度反應,會造成無法分泌足夠的可體松(Gaffney, 2012)。所造成。

      因為這已是未搜集到足夠物證下的最后偵查,比較不會擔心嫌疑人會湮滅證據(jù)?;旧希删蛢和纳?、學習與家庭方面,有無出現(xiàn)可能導致其出現(xiàn)類似被性侵的異常心理或行為反應的壓力事件,例如,因學業(yè)或生活事件遭受嚴厲斥責、體罰或羞辱等等。

      (三)評估供述內(nèi)容之真實性

      不管內(nèi)容分析效標法(Criteria Based Content Analysis,簡稱CBCA)(莊忠進等,2012)或陳述效度評估法(曾春僑,2008)?,F(xiàn)行評估供述內(nèi)容真實性的指標,大致可分成兩大判準,十大指標。兩大判準指的是內(nèi)在充分性與外在契合性⑩指的是供述是否有效,只能由供述者本身及其內(nèi)容去探求,可視為建構效度;外在契合性,指供述是否可靠,由外在證據(jù)可判斷,可視為效標效度。,十大指標分別是:(1)語氣堅定性,如指控態(tài)度愈堅決,語氣愈明確,供述愈可靠;(2)內(nèi)容具體性,如指控內(nèi)容愈詳細,表達愈有條理,供述愈可靠;(3)態(tài)度自然性,如指控時情緒與肢體語言愈切合被害情節(jié),供述愈可靠;(4)整體一致性,如前后內(nèi)容愈沒有矛盾,供述愈可靠;(5)情節(jié)合理性,如雙方互動過程愈符合經(jīng)驗法則,供述愈可靠;惟因性犯罪者常有異常心理,被害情節(jié)的合理性,應從加害者角度看待;(6)對象特殊性,如愈能指出加害者身上的特征、罕見的犯罪手法或言行,供述愈可靠;(7)動機利他性,如愈是咎自己且愿意原諒犯罪嫌疑人,供述愈可靠(高忠義譯,2000);(8)偶發(fā)意外性,如愈能指出案發(fā)時的突發(fā)或并發(fā)事項,供述愈可靠;(9)案件重復性,如性侵害具有重復性,除非遭受嚴重的暴力侵犯而無法掩飾者外,兒童如僅指控一次被害,可靠性較低;(10)外在對應性①外在對應性只是外在契合性的一個指標,其它指標亦可抽出外在契合性,例如,被害者供出加害者的身體特征經(jīng)查符合者,身體特征即屬外在契合性的一個因素,余類推。,如愈能找到客觀存在的證據(jù)、愈能符合客觀情境,供述愈可靠。

      雖然霍羅威茨(Horowitz)等人證實CBCA的信度(Reliability)為0.84,臺灣地區(qū)研究卻顯示:九歲以下兒童之供述,只要核心問題無顯著不合事理或矛盾之處,并非不可信(張瑋心,2012);內(nèi)容愈詳細愈可能受到誘導(李慧瑜,2004);家庭內(nèi)性侵案件被害兒童過于激烈的反應或求救,并非正常;突然被性侵,驚慌失措、恐懼害怕,無法記住細節(jié),嚴重者甚至失憶(莊忠進等,2012);兒童是否能同理或原諒加害人頗值懷疑;兒童對于與他本人或家人有影響或關系的加害者之指控,經(jīng)常反復不定;兒童關于遭受性侵害之揭發(fā),通常并非及時而具體;兒童關于被害日期與時間的陳述,因為缺乏參考坐標②例如,幼兒園兒童遭性侵當日為其生日或園慶日。小學生遭性侵之日為其考試或畢業(yè)旅行之日。,可靠性不高③事實上,即使是一般的性侵案件,仍有為數(shù)不少者難以評估案發(fā)時間,被害人甚至無法陳述被性侵害的過程,例如,被害人因藥物或酒精作用無法確定是否遭性侵、被害人因智能不足或其它因素無法清楚陳述歹徒犯罪過程,或案發(fā)時間相隔過久無法正確估算(粘凱俐等,2007)。,年紀愈小愈不可靠,遇害次數(shù)愈多愈容易搞混④因此,詢問時應注意查證,如無法確定,不宜明確紀錄,以免被加害者利用為不在場之證明。。因此,被害兒童供述是否可靠,就現(xiàn)行的內(nèi)容分析法,判準不是內(nèi)在充分性,而在外在契合性,凡與此有違且超出合理忍受范圍者,宜推定供述為假,例如,所指控的犯罪手法與被指控對象慣用者不符。至于僅能依靠外在契合性而非內(nèi)在充分性判斷之原因,或許在于認知及表達能力不同,而這又與年齡有密切關系。

      因此,除非能將兒童再細分為七歲以下與七歲以上、十二歲以下兩類,并依據(jù)認知發(fā)展程度、案件性質(zhì)、被害反應等等,律定本土性的陳述內(nèi)容量表或效標,現(xiàn)行內(nèi)容分析效標法或陳述效度評估法,并不適用于性侵害案件被害兒童供述正確性之判斷⑤在日本的司法審判實務上,針對所謂癡漢行為的審判,對于被害者供述的證明力判斷,逐漸形成以下基準:具體性與詳細性,越具體與詳細,就越顯示被害的可能性高。自然性,即就一般情況,被害人的供述是否流暢,而無造假的可能。合理性,即供述內(nèi)容就客觀而言,是否合理。主觀的感受性,一般而言,對于被猥褻或騷擾者,其被害感受深,自會流露在陳述過程中。主觀的確信性,即被害人的主觀確信高,代表其被害并非虛構。上述基準,雖是目前實務運作常用者,但非絕對,且因其內(nèi)容仍屬空泛,欲達于所謂超越一般人合理懷疑的有罪證明度,仍需輔以證人指證補強(吳景欽,2010)。然而,這個標準或許適用成年被害人,卻難以適用性侵害的被害兒童,其次,兒童性侵害案件又殊少目擊證人,日本司法界的補強方式,其實難以適用兒童性侵害案件。。例如,臺灣地區(qū)法院85年度上訴字第5041號判決主文略以:“被害人于案發(fā)時未滿12歲,原應不解男女間性事,惟其于警訊時,卻能明確指稱被告與其發(fā)生性關系時之過程與細節(jié),且被害人與被告并無宿愿,而其所指訴之事實又關系其一身之清白,是被害人斷無不顧自身名節(jié)而胡亂指控之理?!比魠⒖寂_灣地區(qū)法院92年少連上訴字第218號判決理由,本項判決亦可能被推翻。畢竟,發(fā)生過程與細節(jié)之陳述,如被告不承認、無重復性可參考或無錄像照片等佐證,屬于內(nèi)在充分性之判準,審判者如無外在契合度可供判斷,不同審級法官要加以推翻,實屬輕而易舉⑥例如,相反論點可為:被害人于警訊時,雖能明確指稱被告與其發(fā)生性關系時之過程與細節(jié),但此等指控,不無套用從媒體、網(wǎng)絡或電視所看到之色情影片,或受到他人誘導所致,并非全然可信。。其次,未滿十二歲是否就不解男女間性事⑦以網(wǎng)絡如此發(fā)達、A片這般泛濫的年代,國小四、五、六年級學童未必完全不解性事。、有無宿怨皆屬于外在契合性之判準,如無相關證據(jù)證明或反證推翻,法官何能認定?至于一身清白與名節(jié),不知未滿十二歲者如何看待此等空泛而抽象的名詞,而審判者又焉知兒童對此之認知與感受?

      (四)涉嫌程度查證

      1. 類型化判斷

      類型化是認識社會現(xiàn)象的基本方法。對性犯罪者可就特質(zhì)、手法、心理狀況、觸發(fā)條件等等進行類化偵查。例如,格羅斯(Groth)等人就性行為的特異性與心理需求,將性犯罪者分成迷戀型(fixated)與退化型(regressed)兩類。迷戀型①典型者如戀童癥者。的特性是持續(xù)且強迫性地喜歡兒童,犯罪系出于預謀而非環(huán)境壓力。犯罪者會藉由利誘、照護②例如,藉提供義務課后輔導的機會,反向性侵兒童。、教育、輔導、信仰等等與被害者建立聯(lián)系關系。退化型則常見于成年后因失業(yè)、婚姻破裂、濫用藥物等。

      外在壓力或挫折而引發(fā),犯罪者常有寂寞、孤單、焦慮、低自尊與低自信等負面情緒或認知,他們傾向于侵害易于接近的對象。

      如果格羅斯(Groth)分類適用臺灣地區(qū),就偵查角度而言,似可作以下的側寫:受理兒童疑似遭受性侵案件時,如發(fā)現(xiàn)被指控對象于案發(fā)前,確實遭遇重大挫折或壓力事件,且過去并無性侵前科,則被害指控并非無據(jù)。這種退化型的犯罪者,因為低自信與低自尊、不具良好的社交能力,通常是在封閉的生活圈內(nèi)性侵易于接近之兒童,雖然受害人數(shù)相當有限,但會重復侵害特定對象③例如,自己子女。;如果查無重大挫折或壓力事件,但被指控者有良好的機會或能力可接近被害者,推定屬于迷戀型者,所為性侵害絕非僅止于本件,犯罪時間亦非肇始于本件而已,因其具有良好的掩護,例如,隱身于教會、托兒所、幼兒園或假冒善心人士,受害者通常遠多于退化型。單一受害者仍會重復被害。這類犯罪者對于如何接近與誘導被害人、甚至選定犯罪目標,通常有一定的步驟④例如,偽裝大善人,設法取得兒童信任、甚至家長信任。、方式⑤例如,以糖果或禮品引誘,以教導功課接近。告誡、甚至威脅不得將兩人關系告訴他人。與標準⑥例如,選定缺乏父愛或特定身材長相的被害兒童。2012年5月間,臺北市發(fā)生某國中十七位男同學遭受性侵案件,被害者大多出身經(jīng)濟條件較差之家庭(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鄭雅方譯,2009)⑦2012年5月間,臺北市發(fā)生某國中十七位男同學遭受性侵案件,這位狼師系以體育社團教練身份在校兼課,也曾在小區(qū)的另一所小學兼課,為小區(qū)頗具知名的熱心人士,并自稱為牧師,許多受害學生自國小即認識這位狼師。他系以帶學生郊游烤肉、給零用錢等方式攏絡被害人,并以照顧與管教之名,幫學生按摩與檢查身體為由,借機對學生手淫、口交或肛交,部分學生受害時間甚至長達三到四年。這是典型的孌童癥犯罪樣態(tài)。受害者家境普遍不佳,雖大多數(shù)表示受到傷害,卻有位被害者因受到狼師頗多照顧,而不愿意對其指控(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

      至于在公開場所向陌生兒童暴力性侵害者,就偵查角度而言,區(qū)分性犯罪者類型幫助不大。

      2. 犯罪手法調(diào)查

      兒童性侵案件因其特性與犯罪者特質(zhì),經(jīng)常會重復發(fā)生。因此,除了傷害嚴重致無法掩飾者外,即使是單純的退化型性侵案件,亦殊少僅有一、兩次即被發(fā)現(xiàn)者。是故,當被害期間長達數(shù)個月、甚至數(shù)年,兒童卻僅供認幾次被害,非有相當理由,可靠性就值得懷疑。其次,性犯罪者常為累犯,犯罪手法會因經(jīng)驗累積而趨于固定,甚至出現(xiàn)罕見的簽名⑧例如,出現(xiàn)某些與完成犯罪無關卻與滿足犯罪者心理需求有關的舉動或儀式行為。特征,非遇重大挫折不會改變(莊忠進等,2012)。因此,嫌疑人如有犯罪前科,則指控有其依據(jù);如有相同犯罪手法,則指控可能為真;如有簽名特征,推定指控為真。如果同時有多人受害且手法雷同,則指控應該為真⑨例如,父親性侵國小六年級女兒及其兩位同學,引自2012年12月21日蘋果日報。。因此,對于指控是否為真,除了清查嫌疑人前科素行外,亦要就其生活圈或工作場域所接觸的兒童或少年,今昔有無因故而不敢⑩如受到脅迫而不敢舉發(fā)。、不能 、不想 舉發(fā)或提告之被害人,此種被害者愈多,被指控對象涉案程度愈高。再者,因為犯罪手法趨于固定,因此,當兒童指陳的被害情節(jié)與嫌疑人慣用手法顯然不同時,供述可靠性就要懷疑。

      3. 犯罪機會調(diào)查

      當有能力與動機的人,在無監(jiān)督者在場時遇到被害人,犯罪就極可能發(fā)生。性是人的基本驅力,當犯罪行為尚未顯露時,除有前科者外,實難從外表看出誰是狼人。實務上,性侵兒童之人,固有酗酒、失業(yè)、感情或事業(yè)挫折者,亦不乏一定社會經(jīng)濟地位之人(莊忠進,2012),因此,偵辦時并不需特別考慮動機問題,更不應有先入為主的偏見,認為某種特定身份或職業(yè)者不會性侵兒童。再則,除需以特殊工具凌辱、掌控、玩弄被11如智能障礙而不知舉發(fā)。

      12如得到好處而不想舉發(fā)或和解而不想提告者。害者的宰制型犯罪者外,任何后青春期之人都有性侵他人之可能性。因此,兒童性侵害案件是否可能發(fā)生,決定于兩種狀況,一是被指控者在兩人非日?;顒拥奶幩c被害兒童在一起,此種情況大致已脫離監(jiān)控,推定指控可能成立;二是兩人在日?;顒拥奶幩霈F(xiàn),此時必須監(jiān)控者恰巧不在場,犯罪才有發(fā)生之可能①十八個月女童因母親無力撫養(yǎng)而將其委托男性友人照顧,某日因陷于昏迷而送醫(yī)院急診,小兒科醫(yī)師發(fā)現(xiàn)女童全身多處瘀傷、臉部有對稱性捏傷。經(jīng)超音波檢查發(fā)現(xiàn),腹部瘀傷對稱之腹部內(nèi)的小腸已經(jīng)斷裂發(fā)炎,造成嚴重之腹膜炎。住院治療期間,醫(yī)護人員發(fā)現(xiàn)其陰部開口明顯,經(jīng)會同婦產(chǎn)科醫(yī)師診療確定處女模五點與七點鐘方向有裂痕,判定受到性侵害。本案僅有驗傷證明,并無被害者供述;然因查明僅照顧者有機會接近女童,且照顧者接受詢問時,辯解之詞與女童身上傷痕形成樣態(tài)不符,檢察官認系狡辯卸責而提起公訴,后經(jīng)判決9年6月有期徒刑定讞(洪淑姿檢察官經(jīng)驗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

      因此,從偵查觀點而言,就要去查明加害者與被害者有無可能因時空交會而在一起②如果缺乏時空接近性,亦即出現(xiàn)所謂的不在場證明,除非間接正犯,應無犯罪可能。,前述第二種狀況同時要調(diào)查交會時有無監(jiān)控者在場。偵查的要領,主要是以時間為軸,依序查明其行蹤與活動,再比對兩人有無可能在被指控的時間點交會。因為兒童對于日期與時間的記憶可能發(fā)生錯誤,交會時地容許一定范圍的出入。當有交會而無正當性,指控就非無據(jù),如再加上監(jiān)控者不在場,指控就可能為真。

      追查個人在時間軸上的行蹤,可供依據(jù)者愈來愈多,諸如:手機通訊、手機定位、行車紀錄、消費紀錄、交通紀錄、監(jiān)控錄像、醫(yī)療紀錄、上網(wǎng)紀錄、詢問人證、雙方交往或互動紀錄等,可謂不勝枚舉,且會隨數(shù)字科技之發(fā)達,可追查者將愈來愈多,偵查人員必須與時俱進,懂得運用。

      4. 誣陷可能性調(diào)查

      臺灣地區(qū)法制系以追訴犯罪為原則,檢警機關偵查犯罪必須詳為調(diào)查嫌疑人有利與不利之證據(jù)。當兒童性侵害案件查無具體證據(jù)證明涉有犯罪時,就有必要反向查證有無不正動機而胡亂指控或為誣告者。不正動機可能直接起因于被害者本身,亦有可能出于以兒童被害為工具,達到特定目的影武者③唆使兒童指控父親性侵而達到離婚、取得贍養(yǎng)費之目的。,皆必須設法查明。

      研究顯示:兒童或少年④此處不單指兒童而已,還包括少年。境外這種資料是否適用臺灣地區(qū),有待驗證。未受誘導或教唆而說謊者,其情形有:(1)報復被指控對象的處罰;(2)模仿最近看過的影集、電視劇或影片;(3)虛擬真實指控,幻想自己是被指控對象喜愛之人;(4)患有精神疾?、菰泻鷣y指控的紀錄(張瑋心,2012)。;(5)兄弟爭寵或與繼父母子女爭寵而虛擬被害,以引起父母的關愛;(6)為逃避課業(yè)或生活壓力而指控壓力來源者(張瑋心,2012)。臺灣地區(qū)亦曾有六年級學童因聽聞曾被亂倫的同學表示安置中心生活舒適,想要逃離惡劣的居家環(huán)境而誣指父親亂倫者⑥2012年12月19日婦女新知總干事姚淑文小姐親口告知的工作經(jīng)驗。。

      偵辦兒童被性侵案件,系以寧可信其有的態(tài)度進行。因此,就時機而言,非有具體的反證或情報,偵查初期不會先就有無虛偽指控詢問被害人或檢舉人,以免引起反感;同理,通常也是查無可疑時,才會反向就有無被誣告詢問被指控者,以免過早詢問有無被誣告而促使被指控者知所收斂、偽裝或滅證(鄭雅方,2009)。就技巧而言,查明有無誣告,大多旁敲側擊,迂回探問,非不得已,不會開門見山詢問。

      (五)提前請專家證人協(xié)助

      當兒童性侵案件缺乏具體物證時,法官通常選任臨床心理師或精神醫(yī)師以專家證人的身份,輔助判斷兒童供述真假及是否出現(xiàn)壓力事件癥候或創(chuàng)傷后壓力癥候,以為定罪科刑的參考。有些研究認為:只要兒童未受到暗示或誤導,可以透過嚴謹?shù)脑\斷判斷是否受到性侵害⑦判定發(fā)生性侵害并不等于認定誰是犯罪者。。

      就邏輯而言,法官必然認為他們遠比其它人更具有解讀兒童供述意義與異常身心的專業(yè)。既然非君莫屬,唯汝是賴,則爭論他們的專業(yè)性,目前并無意義⑧因為也找不到其它合適的專家證人。何況,除了同行外,甚至也無人可以判斷他們的專業(yè)性。。在此所要探討者,乃審判時始借重專家證人,萬一各審級的專家證人一致認為兒童為虛偽指控,致使法官為無罪之判決,則要如何回復被告名譽與身心所受的折騰?退求其次,如果專家證人衡鑒結果相異,又將陷法官于兩難抉擇的困境。因此,何不提前于偵查階段就引進專家證人協(xié)助判斷,一則作為發(fā)動搜索監(jiān)聽等強制處分的依據(jù);二則當作提起公訴之憑借。其實,警察機關辦理性侵害案件處理原則第三點早已規(guī)定:對于心智障礙或其它陳述有困難之被害人,應給予充分陳述之機會,詳細調(diào)查,必要時得洽請臺灣地區(qū)性侵害防治中心提供相關專業(yè)人員協(xié)助。就本文觀點,此所謂的專業(yè)人員宜為臨床心理師或精神科醫(yī)生而非社工師。陳述顯有困難之人,除身心障礙者外,指約為九歲①這個界限僅是原則或學理探討,仍應依個案狀況決定。亦有論者認為應為七歲以下。以下被害人(陳慧女等,2004)。

      實務上,2010年9月起,高雄市婦幼安全團隊開始試辦“早期鑒定”,當婦幼隊警察簡要受理兒童性侵案件后,即由社工評估如需“早期鑒定”,則報告檢察官委托相關領域的精神科醫(yī)師進行,目的有四:(1)協(xié)助檢警制作幼童或心智缺陷之性侵害被害人筆錄;(2)鑒定被害人在遭受性侵害后的立即創(chuàng)傷;(3)鑒定被害人智力狀況及表達能力、年齡與證詞的可信度;(4)協(xié)助被害人復原。

      經(jīng)過幾近三年的試驗,因為個案數(shù)量不足,尚無法有意義評估是否有助于顯著提升起訴定罪率。衍生的問題則有:(1)不易找到有意愿有熱誠的精神科專業(yè)醫(yī)師,特別是以委托鑒定的方式實施,依法須以專家證人身份出庭接受反對詢問,更令精神科醫(yī)師望而卻步;(2)當精神科醫(yī)師以專家證人身份出庭時,除了面臨訴訟攻防外,對照亦可申請委托其它精神科醫(yī)師進行鑒衡,而當精神科醫(yī)師鑒定結果兩歧時,法官又將陷入兩難。有鑒于此,亦有認為精神科醫(yī)師可以“協(xié)助辦案”而非“專家證人”身份,于檢察官詢問被害兒童時,在旁觀察并解釋兒童身體訊號的意義,給予檢察官必要的協(xié)助,甚至對兒童進行認知與創(chuàng)傷衡鑒,評估受到性侵害的可能性,讓檢察官據(jù)以發(fā)動強制處分或向法院申請搜索票或監(jiān)聽票,藉以取得實體證據(jù)②本文認同這個論點。(臺灣警察??茖W校,2013)。

      (六)測謊的必要

      臺灣地區(qū)法院對測謊結果的采用,早期較持肯定的態(tài)度,代表性判決為臺灣地區(qū)法院92臺上2282號判決略以:“測謊機關的鑒定報告,形式上若符合測謊基本程序要件,包括:(1)經(jīng)受測人同意配合,并已告知得拒絕受測;(2)測謊員須經(jīng)良好之專業(yè)訓練與相當之經(jīng)驗;(3)測謊儀質(zhì)量良好且運作正常;(4)受測人身心及意識狀態(tài)正常;(5)測謊環(huán)境良好,即具有證據(jù)能力,如其符合待證事實需求者,始有證明?!苯鼛啄陝t出現(xiàn)相反觀點,代表性的94臺上1725號判決略以:“測謊結果不具科學的再現(xiàn)性,生理反應之變化與有無說謊間,尚不能認為有絕對的因果關系,是測謊技術或可當作偵查之手段,尚無法作為認定有無犯罪事實的基礎。”臺灣地區(qū)關于測謊用于法院審判之研究發(fā)現(xiàn):“性侵害案件”測謊結果被法院采信比例為73.1%。測謊系確立無辜者清白之良好驗證工具(羅時強、黃富源、廖訓誠、曾春僑,2005;蔡俊章、羅時強、曾春僑、2009)。是則,透過對嫌疑人的測謊及測后晤談,輔助是否對缺乏明確物證的性侵害案件起訴,似乎亦值得考慮。此外,既然類似羅夏克墨漬心理測驗③臺灣地區(qū)士林地方法院91年度少年訴字第23號判決,系依據(jù)心理諮商師透過分析少女所畫的自畫像、家庭圖、房子、樹、人、玫瑰花叢等繪畫內(nèi)容,分析少女確實遭性侵害??捎糜趯徟兄畢⒖?,則美國實務上常用投射與解離的心理防衛(wèi)機轉來判斷是否涉案④觀點為:行為語言往往出于潛意識或下意識,是可以被解讀的。供述分析包含很多語言與結構的要素,茲以使用名詞、動詞與形容詞來分析。被控弒子的父親抗辯說:my story is never change。story意旨創(chuàng)造出的故事,因此,my story is never change完全不同于 I told what happened,前者意涵虛偽的陳述。說謊者必須不能前后矛盾,所以不會使用直接或明確的字詞。其次,是被告用child這個字,而非被其殺害的女兒名字,用這個沒有溫暖、沒有關懷的名詞,表示一種疏離。第三是,用hurt 表示沒有毆打三歲女兒致死,表示在降低事件的嚴重性。將個人行為從事件中抽離。因此,就有可疑而必須更深入訊問。本案有重復的瘀傷可證明。最后,用that這個表示有空間距離的形容詞,也是想從事件中抽離出來。總言之,這句話表示父女不親,父親會持續(xù)忽略與虐待女兒(Adams, 2004)。的嫌疑人供述內(nèi)容分析法,或亦可作為參考。

      (七)因果關系的擔保

      嫌疑人是否犯罪,通常系現(xiàn)場、加害者與被害者三者間,透過物證建立連結關系(莊忠進等,2012)。當兒童性侵案件缺乏可供連結的物證,而僅能依據(jù)被害人的供述及其異常的身心與行為進行起訴審判時,即使供述內(nèi)容為真、異常行為或身心反應確為遭受性侵所致,依舊難以連結嫌疑人。換言之,到底是誰對其性侵,終究只能依賴兒童的指證,這與非被害人身份的目擊證人之指認,并無本質(zhì)上之不同(莊忠進等,2012)。因此,當無證據(jù)可供連結犯罪嫌疑人或被告時,有無必要進行列隊指認,乃有考慮之必要。臺灣地區(qū)92年少連訴字第8號判決有罪的一種理由,是認為兒童乍見被告時產(chǎn)生畏縮反應⑤美國審判實務認為:兒童對于提及嫌犯或嫌犯靠近時,出于本能反應地產(chǎn)生畏懼逃避的退縮行為,供述推定為真。如果自然的親近或接近,甚至于快地靠近,供述為假(張瑋心,2012)。如果這個論點成立,當兒童確定遭受性侵害卻未指明特定的嫌疑人時,則日常生活中接觸之人如有使其退避三舍者,即可認定為犯罪者。茍真如此,當兒童被性侵時,曾經(jīng)與其有不愉快經(jīng)驗之人,特別是其日常生活可能接觸者,將極有可能隨時淪為犯罪者。;然而,社交逃避或畏縮既然是創(chuàng)傷后壓力的一種癥候,被害者遇見類似身材長相者、甚至長相可怖可懼或不信任之人,即有可能產(chǎn)生相同之反應,若以此認為這些人即是加害者,是一種邏輯的謬誤。因此,單以兒童對某人有退縮反應①疑似遭受性侵害的18個月大幼童玩游戲時,當玩具丟到女性前面,幼童會前去拿取,丟到男性前面,則畏懼不敢靠近。換成另一位男性時,女童亦出現(xiàn)相同反應(洪淑姿檢察官案例分享,臺灣地區(qū)防暴聯(lián)盟,2013)。或僅實施之單一指認,就認定具有因果關系,似有斟酌余地。

      四、結論

      兒童性侵害案件因其特殊性質(zhì),固難以在被害人身上采到完整或具體之證據(jù),惟如檢警人員善盡調(diào)查、查證、搜證②特別是利用科技搜證。、采證、舉證與論證之能事,仍有可能將犯罪者繩之以法;偵辦兒童性侵害案件如萬不得已僅能依被害者供述及其異常心理與行為作為起訴依據(jù)時,鑒于臺灣地區(qū)迄無判斷兒童供述正確性之量表或指標,創(chuàng)傷后壓力或性虐待適應癥候群只是一種行為或心理表征而非病因,其與遭受性侵害未必有因果關系,刑事司法人員又普遍對兒童認知與被害心理與反應缺乏認識,無法對供述能力有限的兒童進行有效的詢問。因此,提起公訴前,仍宜再對兒童供述是否受到污染與誘導、兒童指控是否出于不正動機,進行查證與確認,并借兒童心理專家衡鑒被害兒童供述之可靠性、及其異常心理或行為反應與遭到性侵害兩者間的因果關系,以求周延,必要時,給予嫌疑人有接受測謊證明無辜的機會或列隊接受被害者指認的余地,期達勿枉勿縱。

      為求提升偵辦兒童性侵案件的能力,偵查人員宜精進有關兒童認知與心理方面的專業(yè)知識,取得詢問兒童的專業(yè)認證。檢警機關應建構本土性的性侵害被害兒童標準化的詢問作業(yè)及供述效度評估量表③美國法院檢驗兒童證言可信度之方法有:(1)先假設兒童供認遭受性侵害之證述為真;(2)兒童描述被告性侵害的樣態(tài)(犯罪手法等核心內(nèi)容)是否前后一致;(3)兒童陳述內(nèi)容有無出現(xiàn)超現(xiàn)實情節(jié);(4)就兒童與被告之關系,確定兒童有無說謊之動機;(5)警察或社工有無誘導詢問被害人;(6)案件系兒童主動向師長、父母、朋友或醫(yī)師供認,還是被動地為其中之人所發(fā)現(xiàn)(張瑋心,2012)。第1點可當偵查參考,似不宜作為審判依據(jù)。其它各點,似均可當作編制檢測表或量表的項目或指針。,并針對不同類別之性侵案件,歸納出犯罪者類型、犯罪者特質(zhì)、犯罪手法、相對傷痕、對應證據(jù)、被害者類型、被害者年齡、被害情境、可疑征候、被害后之異常行為與心理反應等等,彼此之間的對應、甚至因果關系,至少應制定檢核表,以利受理與偵查。其中,因為兒童開始就學后,認知表達能力會大幅提升。關于兒童被性侵案件,似宜將兒童再細分為幼兒園階段與小學階段兩類,以符偵審需要。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Concerning the Investigation into Child Sexual Assaults

      Zhuang Zhongjin
      (Taiwan Police College, Taibei, Taiwan)

      Because of the speci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ld sexual assaults, it is difficult to collect intact or specific evidences from the victims. But if the prosecutors or police do well in investigation, checking, searching for, collecting, giving evidences and testification, the criminals will be brought to justice. In order to improve abilities to investigate the child sexual assaults, the investigators should learn knowledge about the children and their psychology and get professional certificates regarding child enquiry. Procuratorates and police agencies should set up local standardized enquiry procedures and offer assessment forms so as to target different types of sexual assaults to determine the criminal type, features, modus operandi, injuries or scratches, related evidences, victim type, age, details, suspicious signs, abnormal behaviors, psychological reactions and so on, whether they are matched or not, their cause and effect, examination forms, which will facilitate the case disposal and investigation. Furthermore, after the children begin schooling, their cognitive and expressive capabilities will be greatly improved. When it comes to child sexual assaults, it is better to further categorize kids into kids at kindergartens and at elementary schools to satisfy the needs of investigation.

      Child; Sexual Assault; Molestation; Investigation

      D631.4

      A

      1008-5750(2013)04-0050-(08)

      10.3969/j.issn. 1008-5750.2013.04.010

      2013-07-02 責任編輯:何銀松

      莊忠進,男,臺灣警察??茖W校刑事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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