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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藝傾城(一)

      2013-05-14 09:47:13夜纖塵
      飛魔幻B 2013年5期
      關(guān)鍵詞:寶珠連城云霄

      夜纖塵

      【內(nèi)容簡介】

      顧連城年方十七,拜于偃師門下,木甲術(shù)技藝超群。因同門師兄秦仲迫害,她易容逃往京城,被名門公子楚云買下替其妹嫁入敬王府為妃,很快被情同母女的同門師叔姜云霄尋到,并意圖說服她以“連城公子”的身份出山指點江山。連城一心追求清凈生活,不為姜云霄所動,卻不知敬王齊澈早已發(fā)現(xiàn)她并非楚家愛女。漳國來犯,齊澈主動請纓出征,顧連城為了襄助齊澈,毅然決定隨其遠征,卻被齊澈用來交換之前遠嫁漳國的心愛之人。交換之后,齊澈得知顧連城喪生于一場大火,悔痛萬分。殊不知,半年之后,一名來自北漠天才偃師 “連城公子”聲名鵲起,正是故人……

      第一章

      京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此時正熱鬧非凡,饑腸轆轆的顧連城垂首望著布滿老繭的十指肚兒,有些心虛地咽了咽口水。她易容來此,不過是想求得可靠的藏身之處,借此躲過北漠那幫人的追殺。就算是賣身青樓,她也只當(dāng)權(quán)宜之計。

      她終于鼓足了勇氣上前,忽然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尾隨而至。她警覺地回首望了望,抬手斂了裙裾迅速而逃。拐過了數(shù)條小巷,驚魂未定的顧連城停在墻角喘息不止,并未留意徐徐飄落立于面前的挺拔身影。

      “聽聞姑娘有意謀件差使糊口,若是不嫌棄的話,可愿到在下府中為婢?”未及顧連城驚叫出聲,立于面前的這位清俊公子溫和地開了口。

      顧連城掃了他兩眼,見他一副儒雅和藹模樣,懸著的一顆心稍稍地放了下來,正支吾著不知該如何作答,卻見那人從懷中掏出一方巾帛遞于她面前:“這是本府的賣身契約,姑娘看后若是考慮好了,只管到東街的楚府找我?!?/p>

      顧連城抿唇想了想,忽然突兀地問了句:“公子如何得知我要謀差事?”

      那人淡然一笑,抬手伸向她的發(fā)間,取下了她綰發(fā)的粗制木釵:“姑娘發(fā)間插著草標(biāo),可不是有賣身之意嗎?”

      顧連城雖長于北漠,可京城的這些風(fēng)俗卻也略有了解。那木釵不過是她隨手制成,哪曾想?yún)s被他錯認成賣身物證。低頭略一思忖,她將心一橫答道:“公子所言極是,我確有賣身謀生之意,只可惜……我身無所長,只能做些粗使的活計……”

      “無礙!”她話未說完,來人溫?zé)岬氖种敢延|上她的下巴,略一用力,迫使她仰頭而視,“本公子所要的,是你這張臉!”

      “臉?”顧連城驚愕地問道,“公子所言甚是含糊,可否明示?”

      那公子只是笑而不答,收回撫上她面上的手悄聲道:“姑娘到了府上簽了賣身契便知其中緣由!”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要走,忽而又回首朝她眨了眨眼問:“在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顧連城雖覺蹊蹺,但暗想著自己如今身處險境,若是能借此到府上避一避風(fēng)頭,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索性爽快地答道:“小女子姓古,名蓮兒!”

      楚家的大公子楚云把她買入府后,并未曾讓她做絲毫活計,這半個月倒是請了一群侍女嬤嬤整日地伺候著,教她學(xué)一些名門禮儀。

      她雖長于北漠,但對這些繁冗的禮儀并不陌生,這倒要得益于失蹤數(shù)年的云娘。小時候她貪玩調(diào)皮,喜愛鉆研師門早已失傳的機巧之術(shù),對于云娘所授的望族之儀很不上心,常常惹得云娘怒發(fā)沖冠、淚眼婆娑。她一直不明白,為何作為一個隱蹤遁跡的門派之徒要學(xué)那些沒用而煩瑣的東西,況且眾多師兄弟中只她一人要學(xué)!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的境遇,她不得不感嘆當(dāng)年的云娘,確有著先見之明。

      品完午后茶,顧連城百無聊賴地倚于窗邊,一只灰木色的蟋蟀蟲兒順著窗邊半枯的藤蔓緩緩爬上窗臺,她不由得眼前一亮,抬起食指讓其攀上了指尖。左手撥了撥蟲兒的觸角后,將其放于耳邊,須臾工夫,便由這蟲子的腹部傳來了人語聲。

      悶悶地聽了一陣,顧連城失望地放下她自制的栩栩如生的蟋蟀蟲兒。本想用這機巧玩意兒打探些消息,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她實在不明白,楚云到底想用她這張臉做什么?

      翌日,顧連城正躲在涼亭內(nèi)擺弄著她那些機巧玩意兒,被一陣嘈雜聲攪了興致。悻悻地抬眼一瞧,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眸。只見數(shù)名家丁抬著一只只碩大的紅木箱子走入了院門,才剛停罷,便見楚云跨門而入。

      顧連城心知楚云定要遣人尋她,趁著院中的嘈雜便悄悄地摸回了房中。才撣掉衣裙上的灰塵,楚云便入了正廳。

      顧連城心思靈透,知他有事要交代,便怯怯地笑著迎上去,卻并不開口。她深知裝傻充愣則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楚云見她乖巧溫順的模樣,心頭微微發(fā)澀。若不是敬王執(zhí)意請皇帝指婚,他妹妹楚雙璧也不會惶然逃婚,而他也不會昧著良心買下眼前這位與妹妹容貌極像的人替嫁。

      他眼神迷蒙地望了顧連城良久才收回心神,暗道她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于是撇開往日迂回的說話方式,神色凝重地開了口:“在下之妹楚雙璧與敬王受皇上賜婚在前,而今我妹妹暴病而亡,念及身體羸弱的敬王待我妹妹情深意重,恐無法承受如此打擊,故請姑娘代嫁入府,免得他傷心憂慮!”

      顧連城聽他一番言語,打心里覺得這是個無稽之談。誰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欺君罔上?就算楚云出身名門,若被揭發(fā),最終也會落得個滿名抄斬的罪名。而他竟敢有如此舉措,可見這背后必有隱情。不過這楚云打定了主意要瞞她,卻也令她無可奈何,更何況,她現(xiàn)今被人追殺,朝不保夕,還有什么資格對他說個“不”字?

      她定了定神,這才幽幽而言:“公子如此安排,想必我這輩子都要在那王府中度日了!”

      楚云見她面露不甘,心里頭倒是好奇,嫁作王妃,乃是天下尋常女子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而她卻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樣!

      “你身為王妃,自然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日后你擁有了這一切,只怕再也不愿出府過那尋常的清苦日子了!”

      楚云這番話對顧連城來說確也有些誘惑,只是她所求的并非榮華富貴,如今她所愿,便是尋處清靜之地,安心鉆研千機門的秘術(shù)。倘若嫁入了王府無法脫身,日后待她完成秘術(shù),便可輕而易舉地逃離王府,這樁買賣她應(yīng)是穩(wěn)賺不賠。

      思及此,她忙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到底是名門望族,又是當(dāng)今圣上親自指婚,顧連城出嫁那日十里長街皆用紅毯鋪就,八抬大轎后是一眼望不盡的陪嫁,這奢華排場令無數(shù)人艷羨不已。

      一切繁冗禮儀后,惴惴不安的顧連城被喜娘攙入了洞房,在喜床上坐等良久,直到了掌燈時分,才聽有侍婢前來通報敬王已到。

      聽到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連城一顆心忽然突突直跳,直到來人挑開喜帕,冷漠好聽的聲音由頭頂飄至耳膜:“本王聽聞前些日子你逃婚出府了?”

      他冰冷無情的話語令她心內(nèi)一驚,轉(zhuǎn)念想到楚云曾教給她的話,來不及抬頭看來人一眼忙答道:“妾身前些日子偶感風(fēng)寒,只是到京郊別院休養(yǎng)了幾日!”

      敬王齊澈質(zhì)疑的目光在顧連城的一身緋色喜服上徘徊流連,忽而聽他發(fā)出幾聲冷笑:“我道你是個識實務(wù)的女子……當(dāng)初若真的逃了就莫再回來,一切自會有那愛你疼你的哥哥來收場,可誰曾料到你竟癡傻到了這般田地!”

      顧連城聽后,心內(nèi)的疑團更濃,她哪曾料到這位敬王與楚云所說相差甚遠。說什么敬王身體羸弱,方才明明見他腳步穩(wěn)健、行動如風(fēng)!又說他待楚雙璧情深意重,可現(xiàn)在聽來,倒像是這二人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不過想這世間的人大抵如此,彼此間爾虞我詐、相互利用,最后能信的唯有自己!

      “妾身縱然身為女子,但也識得大體,怎會做出令家族蒙羞受累的無知舉動?更何況,這樁婚事乃是當(dāng)今圣上親賜,妾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敢抗旨不遵!”雖不曉得其中緣由,顧連城也只能硬著頭皮作答。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無意知曉,但這敬王對于楚家小姐的敵意她算是深切地感受到了。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日后就別怪我待你不周了!”齊澈聽她言之鑿鑿,心頭怒意更盛,話音未落便拂袖而去。

      他所希望的,并非今天這樣的局面。如若楚雙璧真的逃婚而去,他也未必會深究。他所想的,不過是讓那個人嘗到和他一樣痛徹心扉的感覺?;蛟S他齊澈可以承受得住死別的打擊,卻無法接受活離的結(jié)局……

      這日清晨,顧連城才用完早膳,便有侍女寶珠來報,說是按照宮里頭的規(guī)矩,明日新王妃要入宮拜謁。

      顧連城聞言,頓覺心內(nèi)陰云密布,乍入皇宮若無人照拂指引,必定會惹下亂子。

      “既然是入宮拜謁,那敬王爺可要去?”

      寶珠語意柔和地答道:“娘娘,明日乃是按例到昭陽宮拜見皇后,王爺說他沒必要一同入宮?!?/p>

      顧連城應(yīng)了一聲,眉宇間頓時染上淡淡的哀怨。不管這敬王與楚雙璧有什么過節(jié),也不至如此小氣量,竟連新妃入宮也不愿作陪。

      寶珠見她如此,開口撫慰道:“娘娘大可放心,您往日常在宮中走動,人緣是極好的,只當(dāng)是入宮與皇后娘娘話話家常什么的便可。”

      她這句話不僅沒令顧連城安心,反倒是更為恐慌了。嫁入敬王府前,那楚云雖跟她提過宮中之事,但也是只言片語一帶而過,她哪料到這楚雙璧竟是宮中???。真不知楚云到底是何用意,竟敢讓對他妹妹一無所知的人替嫁,莫不是急火攻心燒壞了腦子?轉(zhuǎn)念又想到她已然是敬王妃,若真的在宮中出了什么差錯,也應(yīng)不至于到了要她小命的地步。思及此,她這才稍稍放寬了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翌日,天才剛亮,顧連城便被寶珠喚起梳洗打扮,折騰許久后將銅鏡湊到顧連城面前討好地說:“娘娘可真貌美如仙!”

      顧連城撐起眼皮怏怏地望著鏡中那個相貌美艷的女子,心中對此嗤之以鼻。這張臉不過是她逃難途中偶見而記下的容貌,到了京城后她懶得再去找什么看得順眼的新面孔,便根據(jù)記憶易容成這般模樣,可誰知卻惹來一堆麻煩事兒!

      坐小轎來到皇后宮中,皇后并無她之前想象的威嚴(yán)恐怖,極為親和,顧連城入殿請了安后便賜了座,賞了好些的珍奇古玩。

      皇后與顧連城閑話家常,待顧連城竟如姐妹一般。

      攀談了不多時,皇后忽而露倦色,扶額朝她勉強一笑:“近日我染了風(fēng)寒,太醫(yī)囑咐要臥床休息,今日怠慢了妹妹,你切莫介意!不過妹妹你久未來宮中走動,今兒也不必急著回去,就讓宮女領(lǐng)著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興許能碰見宮中的熟人!”

      皇后這番話說得隱晦不明,她心懷玄機,朝著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便回了內(nèi)殿。

      顧連城不敢違抗皇后,硬著頭皮隨那名宮女前往后宮的御花園散心。宮內(nèi)美景良多,心事重重的她并無賞景之意。她正垂首而思,忽聽前方引路的宮女轉(zhuǎn)身道:“走了這么久,敬王妃可覺得累了?要不就到前面的浮碧亭歇一歇?”

      周圍景色秀麗,倒是北漠不曾見過的。她目光順著宮女所指,但見不遠處的桂樹相倚處有座臨水而建的涼亭,頓時令她來了觀景游玩的興致。

      入亭后,顧連城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亭頂?shù)木路丙惖牡耧棥?/p>

      “你到底還是來了!”不多時,身后突然傳來低沉幽深的男音,嚇得她頓時不知所措。

      顧連城怯怯地轉(zhuǎn)身掃了一眼這位不知何時入亭的男子,但瞧他相貌儒雅溫潤,長眉修目,高挺的鼻子下一張薄唇微挑,笑得謙和有禮。只是那熠熠生輝的眸子,溢滿了濃厚的情意,看得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只覺一道勁風(fēng)拂過,她猝不及防地被來人緊緊帶入懷中,力道之重令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你可好?”萬千的思戀化作這淡淡的一句在她的耳邊響起,溫?zé)岬臍饬髁脫艿盟l(fā)癢。

      顧連城用力掙脫了來人的懷抱,瞪大的眼睛望著這位不速之客。但見他一身質(zhì)樸藍衣,漿洗得微微泛白,足下穿著雙極普通的皂色軟底鞋,除卻束發(fā)的銀色緞帶,再無其他飾物。能在這后宮中行走的,除卻皇帝與宦官,興許就只有樂師之流了。

      顧連城打量了這男子半天,心內(nèi)涌上了濃烈的好奇,難不成那位出身名門的楚小姐與宮內(nèi)樂師相戀?因此才招來愛慕她的敬王忌妒,所以才在婚后對她如此冷漠?還有方才引她來的那名宮女,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故意引她前來與這男子相見?

      她暗想這位楚小姐果真是禍水紅顏、水性楊花,惹了諸多麻煩后卻聲稱暴病而亡,卻讓她這無辜可憐的人來做替死鬼!

      “雙兒,你還在生我的氣?”那男子見她直直地瞪著他不語,不由得又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上了她的手。

      顧連城不明所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奮力地掙脫了他的手提了裙裾飛速而逃。

      她一路狂奔卻不忘回頭張望,見那人未曾追來,這才漸漸放慢了腳步。

      午時,顧連城終于得以出宮,如來時一般由一頂小轎將她送到了宮門口。才剛下轎,她一眼就瞥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切都還順利?”楚云身著官綠長衫,一頭烏發(fā)高束,微笑著朝她緩緩走來。

      興許是記恨他讓她替嫁這件事,顧連城斜睨了他一眼才道:“若一切不如公子期待的那般順利呢?”

      楚云見她恨恨地瞪著他,心內(nèi)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竟敢怒目而視地跟他叫板,果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我想姑娘不至于要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吧?就算現(xiàn)在相安無事,但也不代表以后無人興風(fēng)作浪。你的身份雖是我們楚家的小姐,但嫁入了敬王府就是敬王爺?shù)娜?。以后的話,還希望你好自為之!”楚云忽地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正色道。

      “哼,喜歡將那些麻煩事推給別人,這就是你們楚家的作風(fēng)?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疼愛的那個妹妹,根本沒有暴病而亡,如今正不知在哪處逍遙快活呢?!鳖欉B城冷哼一聲,語氣不善。

      楚云聞言,立即變了面色,蒼白著臉走近她悄聲問:“你是如何得知?”

      顧連城朝他得意一笑,抬起手朝著地面鉤了鉤食指,此時便見楚云的玄色嵌云錦的靴子上有只蟋蟀蟲兒蹦跶了幾下便落入了她白皙的手掌中:“是你家的這只蟲兒告訴我的!”

      她邊說邊用手觸碰了那只蟋蟀的觸角,頓時可聽見楚云與別人的細語聲。

      楚云頓時嚇得面色慘白,指著她手中之物問:“這……這到底是什么邪門東西?而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不過是你家園子里的一只蟲子,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而我,也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當(dāng)初也如你妹妹一般被人逼婚出逃,最后走投無路才心甘情愿地被你買了去,本不過是想求個安穩(wěn)度日的地方,可誰知這日子卻過得越發(fā)不安穩(wěn)了。”顧連城微笑著說,邊說邊握緊了拳頭,只聽輕微的響動后,方才她掌心的蟋蟀蟲兒竟化為了一攤細碎木屑。

      楚云見她這番舉動,心內(nèi)暗嘆不妙,他哪知辛苦尋來與妹妹相貌相仿之人竟會如此邪門之術(shù)。

      顧連城見他慌了神,心內(nèi)頓時涌上一股難以言說的快感。她瞇著眼睛觀察他的表情,唇邊笑意盡現(xiàn):“我不想怎么樣,自然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不過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樣復(fù)雜危險傷腦筋的活計,我自然少不了要撈些好處。至于要什么好處,我以后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當(dāng)然,如若剛才的事情傳出去,那可就別怪我不講信用了!”

      楚云未想會被一名小女子威脅,心頭怒意上涌,上前鉗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你最好乖乖地按計劃行事,否則的話,可別怪你項上的人頭沒長牢靠!”

      顧連城忍著腕上劇痛,朝他挑眉一笑:“哼,若是我有什么差池,你們楚家百來口的人頭也未必能保得??!”

      回到王府,顧連城看見門口停了一臺普通的湘竹小轎。

      “府中可是有客人來?”顧連城裝作隨口問道。

      寶珠聞言,頓時變了面色,支吾了好半天才道:“回王妃,是王爺從天香閣請來的歌姬,要在府中住上幾日?!?/p>

      “哦?王爺可真是好興致,竟將唱曲兒的請在府上來,不知他可否賞臉讓我們也去聽聽!”對于中原事物抱有濃烈好奇心的顧連城壓根沒能理解寶珠的意思,反倒是興致盎然地說道。

      “娘娘?!您……您沒事吧?”寶珠見她笑逐顏開的樣子,反倒有些擔(dān)心,想來她定是受了刺激卻強顏歡笑,趕忙引她往所居的錦華殿去了。

      用過午膳,顧連城著實想聽聽中原的曲子,早先在北漠聽過往的商人傳唱,心生向往。后來一路逃亡到京城,卻窮苦潦倒,沒有閑錢去聽曲。

      “寶珠,你去問問王爺,可否讓那唱曲兒的到我殿中唱上幾曲,如若不然,那許我們前去殿中聽上一小會兒也可?!?/p>

      寶珠聽后,頓時不知所措。王爺不過是想利用青樓姑娘給這位新妃來個下馬威,可誰知這位娘娘竟然主動上門找不自在。

      見寶珠愣在原地不動,顧連城知她為難,暗想這敬王爺真是小氣,就算真跟楚雙璧有仇,也不至于連曲兒都不讓聽。她不由自主地輕嘆一聲,無力地朝寶珠揮了揮手:“罷了,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你下去歇著吧!”

      說話間,她動作敏捷地由袖中掏出一只蟋蟀蟲兒,趁寶珠不備悄然丟在了她的裙邊。

      待到掌燈時分,顧連城將那只蟋蟀蟲子招了回來。迫不及待地擰了擰蟋蟀的觸角,里面?zhèn)鱽韺氈殒告傅脑捳Z,事無巨細地講述著她當(dāng)日的舉動。

      捺著性子聽完她與敬王的對話,顧連城終于聽到有人彈唱,只可惜一曲未完,便聽室內(nèi)珠簾輕動,寶珠匆匆忙忙掀簾而入。

      “稟王妃,王爺現(xiàn)正往錦華殿來,奴婢為您更衣上妝!”

      “不必麻煩,你只管回他我已睡下了?!鳖欉B城動作迅速地走到床邊,掀了被子便要往里鉆。誰知那丫頭偏偏不肯,硬是將她拉起更衣上妝。

      妝畢,顧連城便入正殿迎駕。

      她好奇地多瞧了敬王幾眼,見他一身玄色衣袍,烏發(fā)高束,長眉鳳目,挺鼻薄唇,確如傳言中的豐神俊秀、氣度不凡。這一瞧她發(fā)覺他的面孔有些眼熟,腦海中竟浮現(xiàn)出早間在宮中遇到的藍衫男子。她心中一驚,又悄然抬眸瞥了幾眼,竟不由得心跳加快。

      “你今日入宮,一切可還順利?”齊澈無視她面上古怪的神色,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這才問道。

      “皇后待人接物親切和藹,臣妾此次入宮還賜下了好些珍寶,皆由府內(nèi)的管家造冊入了庫房,王爺若是有空,可以親自去庫里清點清點。”顧連城見他和顏悅色地發(fā)問,可心里卻只當(dāng)他是審犯人一般,說出口的話難免帶刺兒。

      齊澈見她如此作答,眼光不由得停在了她的面頰。他的目光灼熱而熾烈,心內(nèi)則暗想往日雖與她接觸不多,但也知她是位性格溫順的小姐,而今看來,他真有些低估她了。

      過了半晌,才聽他似笑非笑地問:“近來你難得入宮這一次,可曾見到了皇上?”

      “不曾見過!”顧連城哪里知道他用心險惡,只是懵懂地老實回答。

      “不曾?!”齊澈眼睛微瞇、薄唇輕挑地望著她,像只狡黠的狐貍。

      “確實不曾!”顧連城自小待人接物沒什么耐心,受了齊澈的質(zhì)疑后,語氣自然不善。

      齊澈見她態(tài)度惡劣,暗想是她未能與皇帝相見失望所致,心中頓時涌上一股報復(fù)的快感。想他那位多情的皇兄未能得見佳人,心里頭定也不好受吧。不過,這只是報復(fù)的開始,他要讓他嘗到的,是活離的蝕心之痛!或許更令人痛苦的是,他所愛的人愛上了別人!

      “天色已晚,我瞧著你也倦了,那就早些歇了吧!”齊澈話未說完便起身拂袖而走,行至殿門邊的時候又轉(zhuǎn)頭說了句,“寶珠說你喜愛聽曲,恰巧天香閣挽香姑娘前來府中小住,明日讓寶珠領(lǐng)著你到錦瑟軒聽她唱上幾曲吧!”

      他最后的話語透著些許溫柔,讓顧連城內(nèi)心對他的抵觸大減,可是沒等她開口道謝,早已見他昂藏的身影消失于殿門外。這欲擒故縱的一招,齊澈早已運用嫻熟!

      翌日午后,顧連城由寶珠領(lǐng)著前往錦瑟軒。

      “哎喲,前面的可不是寶珠姑娘嘛!”顧連城剛要乘興往軒中去,忽聽身后傳來清脆直爽的女音。

      顧連城轉(zhuǎn)頭一瞧,見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窈窕女子緩緩走來,遠遠地便可聞見她身上散發(fā)的脂粉氣。她細瞧了瞧,見她一雙細長的杏眸中透著久違的親切。

      “云娘!”她心內(nèi)一驚,幾乎要失聲喊出來人的名字。

      來人也瞧見了立于原地幾乎發(fā)癡的顧連城,相較于她的緊張激動而言,則多了份從容。

      “奴家云霄給王妃請安了!”只見她上前施了禮,卻遲遲不肯起身。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顧連城抑制不住心內(nèi)的激動。寶珠在身后小聲地提醒:“娘娘,這位便是方才奴婢所說的天香閣的媽媽云霄!”

      經(jīng)她這一提醒,顧連城忙抬手扶起云霄,一眼瞥見了她隨身所帶的香囊,故作驚喜地說:“媽媽這腰間的香囊可真是個稀罕物,上面所繡的錦鯉竟會隨光游動,就像是活物一般!”

      云霄立即會意,忙討好地跟她攀扯著,二人聊得熱火朝天,完全把去錦瑟軒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隨口找個理由打發(fā)寶珠后,顧連城拉著云霄往亭中坐下:“此前云娘莫名失蹤,沒曾想今日竟在這里遇上了,想來這并非巧合吧?”

      云霄怔怔地望著連城,一雙細長的鳳眸中透著瑩瑩水霧。仔細打量了她好久才略帶哽咽地輕聲說道:“連兒,這兩年來真是苦了你了!”

      顧連城聽了她溫情的話語,只覺眼眶發(fā)熱,可想到這陌生的王府并非是敘舊的地方,便強顏歡笑說:“也不曾受什么苦,依我這張揚不羈的個性,有誰能給我苦頭吃?”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逞強了,北漠那邊的事情我都已知曉。”提到北漠的事情,云霄突然轉(zhuǎn)變了面色,極為鄭重地低聲說道,“連兒,如今千機門門徒已散,你師父也不知去向。不肖弟子秦仲領(lǐng)著他那幫人去了漳國,如今你有何打算?”

      “云娘,以前的那些事情不提也罷。無論是師門遭難還是天下動蕩,憑我們這微薄之力又能如何?現(xiàn)今我只求安穩(wěn)度日,潛心鉆研人偶之術(shù)便再無他想。”顧連城極不愿去回想當(dāng)初師門之亂,更不愿再回憶起師兄秦仲那窮兇極惡的模樣,她覺得能從這場禍亂中逃脫,已經(jīng)是上天對她的優(yōu)待了。

      云霄聞言,不由得微微蹙眉。她自小將連城拉扯大,所苦心謀劃的并非是連城如今所追求的恬淡生活。她與連城所背負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重擔(dān),只是現(xiàn)在尚未到對她坦白的時機。

      “連兒,憑你的修為與秦仲抗衡定是不在話下。如今他身在漳國,若依漳王的野心只怕這泱泱天朝也在他的謀劃之中。俗話說唇亡齒寒,若是國亂,那么遭殃的便是天朝臣民,而你即便是當(dāng)朝王妃,也未必能繼續(xù)過你的安穩(wěn)日子吧?”略一思忖,云霄沉聲勸道。

      “云娘這是何意?”顧連城知她話中有話,不由得面色一凜冷聲而問。

      “待天下大亂之時,我想請你以男兒身份以我門派玄妙的技藝指點江山,你可愿意?”

      顧連城搖頭拒絕,她哪曾想到,與云娘久別重逢之后,尚未來得及傾訴惦念之情便招來她一番嚴(yán)肅說教,況且又是關(guān)于這江山社稷的大事。想她一介平凡女子,哪會有心思去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落日籠罩下的錦瑟軒有一種朦朧之美。

      挽香姑娘唱了不下三曲,顧連城才攜了云霄姍姍而入。

      即使歌姬貌美如花,歌曲婉轉(zhuǎn)動人,暗藏心事的顧連城再無來時的雀躍開朗。她有心避開凡塵俗世,卻偏偏被失蹤多年的云娘尋到,而今又聽了她那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說教,更讓她憂心忡忡。云娘兩年前莫名失蹤、音信全無,而今又突然以青樓老鴇的身份出現(xiàn),真不知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她一直垂首而思,并未曾注意曲終人散,直聽到洞開的雕花扇門嘎吱的關(guān)閉聲這才如夢初醒。

      感受到對面投來的灼灼目光,她慌忙抬起了頭,目光偏巧就撞入了齊澈幽暗深邃的雙眸。

      “挽香姑娘的技藝果如傳聞中的那般美妙,我瞧著你都聽得癡了?!饼R澈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眸光閃爍不定。

      顧連城懶得與他針鋒相對,附和地點了點頭。他與挽香姑娘的關(guān)系,府里的下人也沒少在背后嚼舌根,她多少也有所耳聞。想他堂堂王爺,府中養(yǎng)上成群的姬妾也不過是尋常之事。她不過是代嫁入府,縱使別人不知,她也清楚自己在這府中的地位。若真能在這府中庸碌地過日子也不錯,平和恬淡,總比聽從云娘的安排要好。千機門派雖說以潛心鉆研技藝為根本,但若真的牽涉到國家爭斗,少不得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的戰(zhàn)事。

      齊澈見她精神不濟,連話都懶得說,以為她心存芥蒂。想她才嫁入府中沒幾日,他便請了青樓歌姬上門尋歡作樂,這讓她這個正妃的顏面往哪兒擱?他只是想借此探探她容忍的底線,摸清了她的性子,日后也好利用她來報復(fù)他那位皇兄!

      “湖中晚荷開得正盛。你若喜歡,不如在這兒用了晚膳再回殿中?!饼R澈見她面色不佳,又換了副溫潤體貼的模樣說道。

      顧連城心知齊澈好意,委婉地開口拒絕:“臣妾覺得有些倦了,想早些回去歇息?!?/p>

      “既然如此,那就早些回去吧!”齊澈雖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善解人意地命寶珠引她回了錦華殿。

      顧連城走后,他獨自一人坐于室內(nèi),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兀自沉思。想當(dāng)初他執(zhí)意請皇帝指婚的時候,皇帝也曾鄭重地告誡他要深思熟慮。而他也的確是考慮再三才下了決心,可現(xiàn)在面對著無辜的楚雙璧,他的心漸漸地開始動搖了。

      “要怪也只能怪你是他最愛的人了!”幽暗中,他低低一嘆,抬首望見窗外月輪輕轉(zhuǎn),灑下清輝幾許,皎潔卻透著些微的寒意。

      【下期預(yù)告】

      王府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木制的人頭,引起恐慌。數(shù)日后,宮中設(shè)宴,齊澈當(dāng)著皇帝的面對顧連城體貼關(guān)懷,親昵的舉動都落入了皇帝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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