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輝

（深圳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廣東 深圳 518060）

一、“字運動”緣起與回望

2012年5月，作為世界“設計之都”之一的深圳，在第9屆中國（深圳）國際文化產(chǎn)業(yè)博覽交易會之時，正式掛牌成立了“深圳現(xiàn)代設計博物館”，落戶于深圳大學。在開館首展的視覺傳達設計展區(qū)中，多幅題為“字運動”的作品引人注目，但似乎又令人費解，玄機何在？

原來，早在2006年初，法國著名設計師、聞名于世的波蘭海報雙年展評委蒂埃爾·薩菲斯就提出2008年的中國奧運會必將使中國成為全球矚目的焦點，而漢字則蘊含著中國人對自然山川等圖像式的聯(lián)想。在他看來，漢字不可思議，構造神秘而有趣，有別于英文中字母的拼接。因此他向深圳市平面設計協(xié)會提議，把漢字結合中國奧運年做一個海報主題展，并在2008年進行歐洲巡展。這個提議在2006年底最終被確定下來。“字運動主題海報展”與國際上最為權威的“華沙國際海報雙年展”、法國愛絲豪樂平面設計中心合作，由法國愛絲豪樂平面設計中心、深圳平面設計協(xié)會、波蘭國際海報雙年展、REAGA歐洲平面設計聯(lián)絡網(wǎng)等機構主辦，作為“21屆波蘭華沙國際海報雙年展”、“平面設計在中國2007雙年展”（簡稱GDC 07）主題展之一，在世界范圍內(nèi)邀請知名設計師及大學生進行海報創(chuàng)作，該展覽主題為：字運動（Caracteres Sportifs[法文]），該主題創(chuàng)作元素：漢字。

“字運動主題海報展”專為2008年奧運會而設，要求設計師以文字作為設計元素表現(xiàn)“運動”概念，彰顯中國文化的獨特魅力，以此來營造中國奧運年的文化氛圍。國際評審團評選出的優(yōu)秀作品在歐洲和中國巡回展出，其影響力可謂跨越國界。時至今日，網(wǎng)頁仍然能搜索到如下的一些代表作品[1]，展示了以漢字為主導元素的多種可能性。

畢學峰“字運動——網(wǎng)”作品中，其圖形簡約至極，簡單到只有一個斜邊四方矩形，一個奇特的“網(wǎng)”字橫貫其間。而網(wǎng)字中間兩個交叉的撇捺筆劃，居然像平面構成圖形那樣，重復了多次，好像真正形成了一張“網(wǎng)”?？鋸埖摹熬W(wǎng)”字竟起著畫龍點睛之效，令人聯(lián)想到網(wǎng)球場和球網(wǎng)，是一個典型的“字運動”（見圖1）。

孔森的作品以書法式即興筆觸傳達出動感的組字，巧妙地以中西文字混搭，互為映襯，在古樸的“北京”的漢字筆劃中，也有OLYMPIC英文字母的身影（見圖2）。

陳粵陽“字運動”海報中，“運動”兩字利用了兩個“云”字的偏旁，加以互相借用，再以兩個點狀來加強這兩字的聯(lián)系和統(tǒng)一感，使字體設計看起來既獨特新穎又不失漢字結構的美感（見圖3）。

圖1 畢學峰字運動海報

圖2 孔森字運動海報

圖3 陳粵陽字運動海報

當然，很多設計師們對體育主題不甚熟悉和了解，所以在這次主題展中，也有一些“跑題”之作，即把漢字當成不限于特定“運動”的學術性探討。這種廣義“運動”的延伸，卻拓展了主題展的跨界性和自由性。如劉永清作品 《字運動系列——ONE DAY Series for Movement of Character，One Day》（見 圖4），巧妙地以三個都有“日”字筆劃的“杳”、“旦”、“日”三個漢字，象征以古象形字體元素提煉而承載的日光之“運動”。漢字筆劃結構的某種重復，體現(xiàn)出圖形反復這一基本設計原理的最簡單而有效的信息傳達表現(xiàn)力，獨特而新穎地圖解了象形文字與形聲文字之間的關系，頗有穿越時空的歷史感。該作品在“GDC 07”大賽、第十一屆全國美術作品設計作品展中均有獲獎[2]。

圖4 劉永清字運動海報

“字運動”之后，還有2011年深圳的“字運動”裝置藝術展[3]、廣州的“漢字設計邀請展”[4]等后續(xù)活動。從此，漢字設計大有席卷平面設計各種領域及賽事之勢頭，可謂前所鮮見。在2012倫敦奧運會的中國比賽服裝上，還出現(xiàn)了以“龍”字書法變形的設計圖形。可見，這次“字運動”所引發(fā)的對漢字進行創(chuàng)新設計的思考，其學術性遠遠超越了活動本身的時效性，極大地促進了廣義上的漢字設計“字運動”。在某種程度上，深圳市平面設計協(xié)會發(fā)起的“字運動”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舉措，是對中國平面設計的新的貢獻。

二、漢字字體的“字運動”

廣義的“字運動”即字體設計（Typography）。其中，“Typo”一般意為印刷術的活字、鉛字，“graphic”一般中文意譯為平面的、圖解的、圖形的等含義。文字的視覺性信息層次有記號、視覺符號和更高層面的圖形符號。包含文字在內(nèi)的視覺符號在經(jīng)過平面的、圖形的編碼處理后，轉(zhuǎn)化為更有創(chuàng)新性和可讀性的圖形符號，使信息傳達更為有效或高效?！胺栍蓚鞑フ呔幋a，受眾或者解釋者所解碼?！盵5]對傳播者而言，字體設計總是不可或缺的永恒課題；而對受眾而言，面對信息繽紛的時代，就需要新穎的視覺符號解碼的可視性刺激，以增加對世界的可讀性。

（一）印刷字體“字運動”

“字運動”的軌跡之一就是書寫工具的革新嬗變，所引發(fā)的是字體設計更新?lián)Q代。這是世界共通的運行軌跡，漢字也是如此。

秦朝統(tǒng)一文字后，漢字以書法體的衍變?yōu)橹鳎纬闪酥摹皾h字七體”。宋代印刷術發(fā)明后，刻字雕刀對漢字的形體發(fā)生了深刻的影響，產(chǎn)生了可復制的最早的印刷字體即宋體。近代受西方非飾線字體影響，又形成了漢字黑體這一現(xiàn)代字體，用排筆書寫很方便快捷。漢字黑體可按粗細程度劃分細黑、中黑、粗黑、特粗黑等，并有衍生的圓黑、美黑、綜藝等近似字體。黑體的產(chǎn)生意味著字體變形更容易走向幾何形，具有劃時代意義。筆劃越粗的字體越醒目突出，更適宜做標題字，同樣也是最易變化、解構、抽象而圖形化的字體。以書法類、宋體類、黑體類為主的印刷字體，構成了現(xiàn)代圖文編排設計的常用字體。

隨著多維多媒信息時代的到來，字體種類偏少的矛盾日益突出，當代創(chuàng)意印刷字體應運而生，主要特征是將漢字文化和現(xiàn)代、后現(xiàn)代的創(chuàng)意設計理念、手法相結合。其主要研發(fā)途徑之一是中國數(shù)十家開發(fā)印刷字體的機構，由專職設計師進行字體研發(fā)和新字體推廣。另一種研發(fā)途徑是由某機構指定一段文字，面向社會征集稿件。2009年北京世界設計大會在“方正獎”中文字體設計大賽歷屆優(yōu)秀作品展上，展出了上千件優(yōu)秀民間征稿作品，聲勢浩大，場景壯觀[6]。方正公司自2001年推出兩年一次的第六屆全國字體設計大賽，部分優(yōu)秀作品可納入新字庫并享有專利，同時每年在全國專業(yè)院校進行巡回展覽，如2012年深圳大學分站巡回展和“字得其樂”論壇[7]。

比起日本等鄰國對漢字字體的喜愛和良性循環(huán)開發(fā)，中國知識產(chǎn)權意識和法規(guī)還較薄弱，限制了字體開發(fā)的更大空間。字體設計師的艱辛勞動也并不廣為人知。但當代創(chuàng)意字體的各種研發(fā)，至少為社會各界的字體創(chuàng)作提供了一個資料充實的參照體系，也體現(xiàn)了中國字體設計較大的發(fā)展進步，促進了漢字印刷字體的傳承發(fā)展。

（二）非印刷字體“字運動”

由于一般印刷字體過于標準化，缺乏識別的獨特性，遠遠不能滿足標題性文字的使用需求，而且又有一定的專利保護，因此，個體開發(fā)新字體或?qū)δ撤N印刷字體稍作修改的方法相當盛行。上世紀早期，受西方無飾線字體開發(fā)影響，中國就有非印刷字體的廣泛開發(fā)，如雜志、月份牌廣告、黑板報、墻報、電影標題等自創(chuàng)字體（俗稱為變體美術字）。20世紀80年代左右，商業(yè)社會化造就了銷售點廣告字的手繪字體（P.O.P字體）的風行。20世紀90年代后期，電腦和相關軟件普及之后，設計軟件使各種附加效果越來越豐富多樣，促使?jié)h字非印刷字體得到了極大的設計開發(fā)及推廣應用。

非印刷字體是設計師原創(chuàng)開發(fā)的獨特字體，主要用于標題性文字而非印刷排版用途。結體上它具有明顯的個性特征，但仍保留著清晰可辨的語義識別性。這類字體主要是品牌、標志、書籍、包裝等的標準字體、專題字體、字體標志等。

標準字體指某機構全名的專用字體設計，具有獨特性和專利性。如中國銀行、建設銀行標志的特殊字體，它是某機構標志組合的文字部分。

標準字體如果作為標志使用，那么它就是字體標志。字體標志（TypeLogo）是將文字所代表的品牌和象征圖形合二為一的標志設計。如經(jīng)典的美國“IBM”形象設計。中文方面，許多大眾消費品牌如“屈臣氏”等，是只有字體標志的。這種直接將品牌（brand）作為優(yōu)先識別的方法，使受眾的視覺記憶更為直接和高效，而且降低了推廣成本。其中，以大眾消費品、機構專題活動等為最。

專題字體指書籍、包裝、專題活動等標題的專利字體設計，覆蓋領域更為寬泛（見圖5）。

圖5 第7屆全國書籍藝術設計展覽作品

不可否認的是，現(xiàn)代意義上的西方字體革新與發(fā)展比中國更早，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漢字字體的創(chuàng)新。但漢字因為結構、筆劃較為復雜，公認為比歐文更難進行圖形化處理，因此漢字的創(chuàng)意設計，更多的是出現(xiàn)在標志設計等有限領域之中，而且常常是作為輔助性的標準字體出現(xiàn)。書籍封面設計涉及漢字標題最多，是很適合文字圖形設計的領域，但設計師更習慣于將點線面造型看作是插圖、攝影、幾何抽象等用武之地，漢字更多是作為輔助元素納入畫面。

然而，21世紀以來，非印刷字體中的漢字創(chuàng)意開發(fā)日益多見，打破了漢字難以進行創(chuàng)意設計的傳統(tǒng)思維定勢。如前所述，漢字設計風潮正方興未艾。從廣義上的“字運動”來看，漢字設計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廣度上的新開拓，而狹義上的“字運動主題展”，究竟是一種承前啟后的成果，還是必然中的偶然？無論如何，至少它是這種發(fā)展背景中的一個縮影。

三、漢字圖形化的“字運動”

“字運動”的另外一條軌跡是漢字的圖形化?！白诌\動主題展”是只以漢字來設計的學術活動，在有意無意之間，它卻加速推動了漢字圖形化的發(fā)展。

所謂漢字圖形化，是在對中文字體等視覺要素進行深度設計再加工后，使?jié)h字更傾向于圖形或圖像符號，如幾何形、抽象形、具象形、偶然有機形等。其重要特征之一是文字的視覺獨特性、圖形性要高于其語義識別性；二是它可成為藝術或設計作品的主要構成要素，簡言之，漢字圖形化即是一種凸顯或強化視覺圖形性的漢字再設計。其主要方法是借鑒西方構成主義風格，將作為視覺符號（visual sign）的漢字進行分割、簡化、解構、合并或抽象，加工成幾何性、構成性較強的圖形符號（graphic sign），是一種特殊的字體設計。

當代廣義上的“字運動”（包括“字運動主題展”在內(nèi)）的漢字圖形化類別，可概括為下列幾種創(chuàng)新性設計思路。

（一）作為漢字圖形的“合體字”

中國歷史悠久的合體字，可視為漢字圖形化的典范。合體字的起源可上溯至先秦時君主用來傳達指令或征調(diào)軍隊的符文——常常是將幾個篆字合并在一起，刻在竹或木上，再剖為兩半，雙方各執(zhí)一半，合之以驗真假。到了道教流行的漢代，這種手法便被道士們借用到所謂符篆上，稱為“復文”。由于合體字長期被應用在道教符祿上，而符祿向來被認為帶有召鬼神、鎮(zhèn)精魅的奇特力量，民間亦深受其染，造成以吉語合成文字的興起，如“招財進寶”、“雙喜”、“黃金萬兩”、“唯吾知足”以及“孔孟好學”等合體字。晚從宋代起，合體字已從道士畫符演變?yōu)槊癖姳磉_避兇求吉愿望的一種手段并沿襲至今。

合體字互相借用或共享各字的某些筆劃結構，通過合并、簡化筆劃等手段，組合成特殊的有吉祥含義的字體圖形符號。合體字沒有讀音，在字、詞典里也不可能找到，但它具有“顧字思義”、“一看即明”的識別性，又有著一定趣味性和圖形性，為大眾所喜聞樂見。

作為一種民間流傳的非主流字體，合體字多見于民間習俗文化活動（如門聯(lián)等）等方面。網(wǎng)絡上相關的民間討論和創(chuàng)作也不鮮見，尤以粵港地區(qū)為最。雖然在形式和內(nèi)容上都沒有太多亮點，但也體現(xiàn)了當代合體字的民間傳承。社會上有一定影響的作品有福建省警察書法家曾光明首創(chuàng)的“知足常樂”合體字[8]。

“2001中國平面設計大展”中，崔生國《漢字意境》海報的畫面，僅由“真善美”三個書法字豎寫連綴而成（見圖6），這一暗含合體字“規(guī)則”的作品，既雅致脫俗，又簡潔美觀，是當代對漢字“合體”設計的較早開發(fā)。當代漢字字體的設計，運用連筆、偏旁共生等手段越來越多，廣見于品牌設計、廣告設計等領域之中。究其方法，除了受西方字體設計方法之影響外，中國合體字等藝術傳統(tǒng)寶庫也提供著本土文化傳承之靈感來源。

圖6 崔生國漢字意境

（二）漢字標志圖形

漢字標志圖形是將漢字作為標志主體，強調(diào)其圖形特征。較早的典范如中國工商銀行標志，巧妙地將“工”字中間斷開形成抽象感的對稱圖形，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而2008年奧運會標志，以“京”字為主導，濃縮了中國文化與特定主題。2009北京世界設計大會的會標[9]，靈感源于大會主題“Xin-信”，“信”字與“X”字母被方直化為形神兼似的標志和輔助圖形，大氣磅礴（見圖7）。“云山過客”會所標志則灑脫而稚趣（見圖8）。這些都是圖形象征性更強于字義識別性，是充滿中國元素的標志設計。近年來，以漢字為主導的標志設計已更為多見。

圖7 2009北京世界設計大會會標

圖8 云山過客會所會標

（三）漢字剪影圖形

漢字剪影圖形強調(diào)圖形的外輪廓，降低或省略細節(jié)元素，猶如攝影圖像的剪影效果。如第7屆全國書籍設計展的“2006深圳室內(nèi)設計年鑒”作品，封面是“室內(nèi)”二字的立體字外輪廓剪影，內(nèi)容和形式的結合既貼切又新奇（見圖9）。異曲同工的是以春節(jié)為主題的一本書籍封面設計，巨大的“春”字也是剪影圖形，其中鑲嵌著民間吉祥圖案，互動的圖底關系，洋溢著人性化設計的氣息（見圖10）——這正是“現(xiàn)代主義之后”設計理念的追求。

圖9 第7屆全國書籍設計展作品

圖10 第7屆全國書籍設計展作品

（四）漢字記號圖形

這是一種半抽象或抽象化的漢字字體，人為造字而成，具有一定的無語義識別的記號性，強化漢字形式美的視覺特征，蘊含著有一定意味的人文內(nèi)涵。

半抽象的漢字字體是在語義識別和形式抽象上的平衡，實用、審美與人文思考兼而有之。如“GDC 11”展覽上，一幅題為“漢字設計試驗”的獲獎作品（見圖11），將唐詩《楓橋夜泊》視覺化為象形文字般的半抽象文字[10]。

抽象的字體則是人為地剔取其語義的識別性，漢字變成無法識別的“記號”，是一種“有意味的形式”。早在上世紀80年代，徐冰的裝置藝術作品系列“天書”，以鋪天蓋地的漢字“記號”，開啟了漢字抽象化設計的先河。2009年世界設計大會一幅題為“表音方塊字”的作品（見圖12），漢字完全變身為徒有其表的抽象符號。

圖11 GDC11展覽獲獎作品：“漢字設計試驗”

圖12 2009年世界設計大會作品“表音方塊字”

這些獨特的“編碼”，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于藝術或設計中，是圖形創(chuàng)意思維的新開拓。

（五）漢字仿古圖形

漢字仿古圖形是將傳統(tǒng)字體重新解構的創(chuàng)新圖形。傳統(tǒng)漢字獨有的書法美、豎式排列、計白當黑等精妙之處，廣見于古代的青銅器、竹簡（簡牘）、紙品等傳媒。在傳統(tǒng)文化和藝術、文化產(chǎn)品（酒、茶、工藝品、食品等）的推介諸方面，漢字仿古圖形仍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傳承著古老文明的底蘊和精神。

上世紀90年代左右，著名設計師韓家英推出雜志“天涯”的封面系列，書法與傳統(tǒng)圖案構成主題圖形，古韻十足又視覺新穎（見圖13），其設計延伸一直持續(xù)至今[11]。著名設計師畢學峰以《第六屆深圳國際水墨雙年展系列作品》（見圖14）在第全國十一屆美術作品展覽中獲銀獎。其作品強調(diào)書法漢字在解構后的圖形抽象美和文化內(nèi)涵，在半透明硫酸紙的掩映下，扉頁文字透出單體筆劃的疊置合成效果，若隱若現(xiàn)，虛實相生，貼切表達了畫展主題[12]。同樣，他的這種設計思路也不斷延伸，并應用于海報、品牌等領域，有“玩轉(zhuǎn)漢字”之美稱。

圖13 韓家英設計作品

圖14 畢學峰設計作品

（六）漢字組圖

以段落文字組成點、線、面等幾何形，運用更為普遍?；臼侄斡写笮Ρ?、正負圖形對比、骨格重復、非常規(guī)字距、行距等，可形成緊湊的空間感和“面”的抽象感覺，具有加強視覺沖擊之效。作品“《百家姓》”（圖15）使用了正負對比、字距和行距壓縮等手段，形成了緊湊的空間感和“面”的抽象感覺，使傳統(tǒng)元素煥然一新。

圖15 作品《百家姓》

結語

就視覺傳達而言，一般公認為圖形比文字有更好的傳達和記憶效果。

近年來，漢字在以往被認為不方便進行圖形化的“禁區(qū)”里頻頻突破，逐漸形成常態(tài)之勢，使?jié)h字設計煥然一新。曾經(jīng)被認為很難創(chuàng)新的漢字字體設計正方興未艾，開創(chuàng)著藝術與設計的新天地。而對此“禁區(qū)”突破的標志性成果，便是“字運動主題海報展”。

漢字的“祖先”是圖畫，早期漢字就是圖形化文字。漢字是中國設計師最為熟悉的文本世界，漢字設計有著“越中國就越世界”的無限豐富的可能性。“溫故而知新”，在設計定位合適的前提下，如果對傳統(tǒng)漢字進行藝術再加工，完全能達到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視覺傳達效果，并能很好地對傳統(tǒng)文化進行傳承和發(fā)展，使設計作品更有特色地屹立于世界藝術之林。而且，當今“現(xiàn)代主義之后”的設計潮流，就是包括在漢字基礎上的混合現(xiàn)代設計風格的“推陳出新”。

[1]劉瑜.深圳海報 波蘭壯闊.[EB/OL].http://szsb.sznews.com/html/2008-06/11/content_212167.htm2008-06-11.

[2]劉永清.字運動系列——ONE DAY Series for Movement of Character，One Day[EB/OL].http://11qgmz.artron.net/show_piclist.php?BookCode=84329&BrtCode=crt600008900112 2009-12.

[3]龍崗新聞網(wǎng).大運會“字運動”裝置藝術展——文化和運動的結合[EB/OL].http://www.szlgnews.com/dyzl/content/2008-12/12/content_3474396.htm 2008-12-12.

[4]廣州漢字二十四時——透見漢字設計的思潮.[EB/OL].http://www.cnad.com/html/Article/2011/1013/2011101309001 5579.shtml 2011-10-13.

[5]維克多·馬格林.設計問題——歷史·理論·批評[M].柳沙等譯.北京：中國建筑工業(yè)出版社，2010.9.197.

[6]2009北京世界設計大會官方網(wǎng)站.中文字體設計論壇暨中國楷－第五屆“方正獎”中文字體設計大賽頒獎典禮.[EB/OL].http://www.beijing2009.org/cn/events/events37.htm 2009-10-20.

[7]方正字庫&站酷網(wǎng).牽手“設計之都”搭建字體分享平臺.[EB/OL].“字得其樂”字體控分享沙龍深圳站，2012-10-19.

[8]新民網(wǎng).福建著名書法家曾光明首創(chuàng)“知足常樂”合體字.[EB/OL].http://news.xinmin.cn/rollnews/2010/05/24/4968413.html 2010-05-24.

[9]LOGO之家網(wǎng).2009北京Icograda世界設計大會形象.[EB/OL].http://www.logozj.com/html/logozixun/2009/1025/3614.html 2009-10-25.

[10]藝術中國.GDC探索與實驗最佳獎—劉永清—漢字字體試驗-1.[EB/OL].http://art.china.cn/huodong/2011-12/06/content_4676527.htm 2011-12-06.

[11]4a廣告設計網(wǎng).韓家英經(jīng)典《天涯》海報設計 http://www.liantianhong.com/html/yishu/haibao/201004/30_12581.html 2010-04-30.

[12]視覺中國.玩轉(zhuǎn)漢字的設計大師—畢學峰.[EB/OL].http://shijue.me/show_text/50002f48ac1d840b93018898 2010-0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