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慧麗
(河南省駐馬店農(nóng)業(yè)學校,河南駐馬店 463000)
禽流感病毒動物模型的建立
侯慧麗
(河南省駐馬店農(nóng)業(yè)學校,河南駐馬店 463000)
禽流感作為I類傳染病以及致死率較高的人畜共患病一直受到人們的廣泛關注,H5N1亞型禽流感病毒在全球多個國家肆虐,己嚴重威脅人類健康。在禽類AIV的感染及傳播特點已經(jīng)較為明確,而其在哺乳動物除通過滴鼻方式可以致病外,是否還存在其它感染途徑。禽流感病毒動物模型的建立可以為研究病毒的突變、傳染性和發(fā)病機制提供良好的技術平臺。本綜述概括了H5NI對幾種哺乳動物:食蟹猴、雪貂、小鼠、大鼠、沙鼠、家貓等的致病性,為以后理想動物模型的建立和研究提供一定的幫助。
禽流感病毒;動物模型
禽流感病毒屬于正粘病毒科(Orthomyxovor idae)的A型流感病毒屬(Influenzavirus A genus)。迄今為止禽流感病毒共發(fā)現(xiàn)16種H亞型和9種N亞型。能感染人的主要有H5NI、H7N7、H9N2三種亞型,其中以H5N1亞型感染最廣泛最嚴重。按AIV毒力的強弱將禽流感分為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低致病性禽流感(LPAI)和無致病性禽流感(NPAI)。其中HPAI被世界衛(wèi)生組織確定為A類烈性傳染病,我國將其列為一類動物疫病。目前禽流感廣泛分布于世界各地,歷次禽流感的流行或暴發(fā),均導致家禽生產(chǎn)性能下降及大批死亡,造成了巨大的直接經(jīng)濟損失,并且威脅到人類健康。因此對禽流感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公共衛(wèi)生意義。
禽流感的暴發(fā)不僅給各國造成巨大的經(jīng)濟損失,更嚴重的是它還威脅了我們?nèi)祟惖慕】?。為了解AIV的突變及發(fā)病機理,自1997年開始多種哺乳動物被應用到動物模型的研究中,主要包括非人靈長類動物(食蟹猴)、鼬科動物(雪貂)、嚙齒類動物(小鼠、大鼠)、貓科動物(家貓)。
2001年,Rimmelzwaan.G.F等人[1]用1997年分離株A/ Hongkong/156/97(H5NI型)實驗性感染食蟹猴4只,感染后初期動物出現(xiàn)發(fā)熱、精神萎靡、活動減少、食欲下降以及咳嗽等癥狀,第7天時動物開始出現(xiàn)咳嗽嚴重的出現(xiàn)了急性呼吸窘迫綜合征,晚期因多器官功能障礙而死亡。病理見肺部充血實變呈紫紅色,有輕微萎縮,散在出血及中度肺氣腫,肺中央有壞死發(fā)生,呈重度病毒性肺炎的表現(xiàn),氣管、支氣管有滲出,鏡下見肺支氣管間質(zhì)性肺炎、肺泡炎,支氣管上皮壞死。免疫組織化學染色顯示肺泡巨噬細胞、上皮細胞均呈病毒抗原陽性。呼吸道病毒分離、RT-PCR均陽性,鼻、咽分泌物、肺及氣管旁淋巴結可檢測到病毒?;撔员馓殷w炎、脾淋巴細胞受損、腎小管壞死等也有發(fā)生,但肺外器官并沒有找到活病毒復制的證據(jù)。有學者認為,感染AIV后發(fā)生的多器官功能衰竭的原因并不是病毒在多器官都有復制,而是重度病毒性肺炎和/或伴發(fā)細菌性肺炎后的并發(fā)癥,這種強的致病力與多種細胞因子失衡有關。
食蟹猴感染H5N1型禽流感病毒后的臨床癥狀和體征以及病理改變等與人類比較相似,可用于評價新的疫苗和抗病毒藥物的研究。
雪貂對流感病毒較敏感。2002年,Lois A.Zitzow等人分別用1997年H5N1型病毒分離株A/Hong Kong/483/97和A/Hong Kong/486/97滴鼻接種于雪貂,感染后雪貂體重下降、體溫升高、反應遲鈍以及鼻塞,噴嚏、呼吸困難,部分動物腹瀉并出現(xiàn)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癥狀如斜頸、共濟失調(diào),外周血淋巴細胞一過性減少達60~65%。因病毒毒力的不同,雪貂感染后可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病變,毒力強的可產(chǎn)生系統(tǒng)性病毒復制,毒力弱的僅在呼吸系統(tǒng)復制。病理表現(xiàn)為肺組織呈實性變,鏡下肺組織呈支氣管肺炎及間質(zhì)性肺炎,部分動物腦組織中神經(jīng)膠質(zhì)細胞增生,血管周圍淋巴細胞及多核巨細胞滲出,說明病毒對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侵犯。
Govorkova等[2]用13株H5NI型AIV分別感染雪貂,實驗分3組:①4株從人分離得到的;②2株從禽類分離得到的;③7株從禽分離得到的。結果:第1組動物感染后致急性重癥呼吸道感染,除肺外全身多器官均分離到病毒,感染后3/4動物發(fā)生死亡;第2組動物感染后亦引起重癥感染,2/3動物死亡;第3組動物感染后只引起中度感染,沒有動物死亡,病毒僅在上呼吸道復制。說明不同的H5N1分離株致病力不同,毒力也隨著基因突變而發(fā)生變化。
與非人靈長類動物比較,雪貂較易獲得且價格相對便宜,是一個較好的禽流感病毒感染研究的動物模型,雪貂對AIV很敏感,但在細胞介導的免疫學研究中,雪貂存在缺陷,作為疫苗評價模型有它的局限性。
3.1 BALB/c小鼠
禽流感病毒的研究中,近交系BALB/c小鼠表現(xiàn)很敏感,無論是從人分離的毒株還是從禽類分離的毒株,在小鼠體內(nèi)部不需提前適應即能發(fā)生感染,感染后除肺外,在全身多器官均可查到病毒的復制,在AIV發(fā)病機制、疫苗及藥物篩選等研究中應用最廣泛也最方便。
有學者用4株H5N1型AIV感染6~8周齡的BALB/c小鼠,感染后所有動物體重下降,伴有外周血淋巴細胞減少;感染后6~10d發(fā)生死亡;病毒可以在肺內(nèi)大量復制,部分動物肝、脾、腎、血液及腦中可檢測到活病毒,產(chǎn)生系統(tǒng)復制;低致死率毒株感染的小鼠感染后期血清中產(chǎn)生了保護性抗體;病理學檢查肺、肝、脾、腎、腦均有損害,包括壞死、炎癥及出血的發(fā)生,免疫組顯示有病毒抗原陽性細胞[3]。
3.2 ddY小鼠
有學者用H5N1病毒感染遠交系ddY小鼠,感染后所有小鼠均出現(xiàn)消瘦,4~13d內(nèi)發(fā)生死亡:血常規(guī)檢查白細胞較感染前減少約40%~70%;病理表現(xiàn)為肺葉實變,急性支氣管肺炎,上皮細胞脫落、支氣管腔內(nèi)炎性滲出、肺泡水腫等。腦部客觀查到病毒性腦炎,神經(jīng)元變性,神經(jīng)吞噬細胞增多及血管袖套樣改變,與器官相連的脂肪組織的變性壞死很明顯,肺泡支氣管上皮細胞,腦內(nèi)部分神經(jīng)元及膠質(zhì)細胞病毒抗原陽性,說明AIV攻擊的主要是肺、腦及脂肪組織[4]。
與非人靈長類及鼬科動物相比,小鼠最常用、最廉價,對AIV非常敏感,為病毒病原特性、疫苗評價、藥物篩選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平臺;但同一株病毒感染小鼠和雪貂后可表現(xiàn)出不同的致病力,故對不同毒株致病力差異的機制還有待更深入的研究。
3.3 大鼠
曾有人用不同來源的病毒分離株通過滴鼻和口腔接種SD大鼠進行觀察,從人和雞分離的AIV在大鼠肺內(nèi)可進行中等滴度的復制,整個感染過程中未出現(xiàn)體重下降、食欲減低等臨床癥狀;從鵝分離的病毒株在大鼠體內(nèi)不能復制,表明大鼠對AIV不敏感,可能與大鼠抵抗力較高、病毒基因對大鼠體內(nèi)細胞的致病力低有關。
3.4 沙鼠
劉忠華[5]等用H5N1實驗性感染沙鼠,感染后沙鼠出現(xiàn)反應遲鈍、皺毛、弓背、食欲下降、體溫降低、呼吸急促等癥狀,嚴重者發(fā)生死亡;肺組織可檢測到病毒;感染后第8天可檢出抗體;病理表現(xiàn)為肺淤血、水腫和實變,間質(zhì)充血、炎細胞浸潤,肝、胸腺、腎也有損害。
3.5 家貓
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有貓的實驗性感染報道。為了進一步查明貓對禽流感病毒是否易感,有學者[6]用HSNl型AIV毒株通過不同途徑感染4~6個月齡的家貓:①滴鼻感染;②感染貓對健康貓的水平感染:③用感染H5N1病毒的小雞喂食家貓。各途徑均發(fā)生感染,動物表現(xiàn)發(fā)熱、活動減少、結膜炎和呼吸緊迫。病理改變?yōu)榉螌嵶?,支氣管肺炎,病毒性腦炎,神經(jīng)元變性、壞死。H5N1感染家貓產(chǎn)生系統(tǒng)性感染,說明H5N1病毒在進化過程中對貓科動物致病性大大增強。通過密切接觸患貓可發(fā)生水平傳播,說明除呼吸道、糞口途徑在H5N1病毒傳播中也起到重要作用,這也提示家貓對AIV在動物與人類之間的傳播中可能起很大的作用。
雖然實驗中家貓對H5N1病毒很敏感,但目前家貓還沒有完全實驗動物化,故應用也較少。
綜上所述,除SD大鼠對AIV不敏感外,其他動物感染后均出現(xiàn)發(fā)熱、體重下降、精神萎靡、活動減少等癥狀,肺部出現(xiàn)嚴重病毒性肺炎的改變。病毒在雪貂、小鼠、家貓體內(nèi)能形成系統(tǒng)性感染,說明AIV的廣泛組織嗜性。與人感染禽流感相似,食蟹猴肺外器官有損害,卻不能檢測到活病毒復制,可能與病毒感染后刺激體內(nèi)細胞因子失衡有關。
AIV在禽類之間傳播途徑明確,而在哺乳動物之間、人與人之間的傳播特點仍不清楚。AIV經(jīng)過長期進化后能否與人流感病毒重組產(chǎn)生人與人傳播的株型?病毒在哺乳動物之間是否像Rimmelzwaan等實驗中所示,通過與感染動物密切接觸即可獲得感染?這些問題要求我們不僅要對已建立的AIV動物模型做深入研究,還要考慮通過多種途徑(消化道、血液或自然感染途徑)造模。只要有良好的動物模型作為研究基礎,才能更好地了解AIV的分子生物學特性及禽流感的流行病學特點,為人類防治禽流感提供可靠的依據(jù)。
[1] Rimmelzwaan G,Kuiken T,Amerongen G,et a1.Pathogenesis of influenza(H5N1)virus infection in a primate model[J].J Virol,2001,(75):6687-6691.
[2] Govorkova A,Rehg E,Krauss S,et a1.Lethality to ferrets of H5N1influenza viruses isolated from humans and poultry in 2004[J].J Virol,2005,(79):2191-2198.
[3] Peng G,Watanabe S,Wells K,et a1,Biological heterogeneity,including systemic replication in mice of H5N1 influenza A virus isolates from humans in Hong Kong[J]. Virol,1999,(73):3184-3189.
[4] 楊松濤,高玉偉,王承字,等.虎源H5N1亞型禽流感病毒感染小鼠模型的建立[J].中國病毒學,2006,(21):353-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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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immelzwaan F,Van Riel D,Baars M,et a1.Influenza A virus(H5N1)infection in cats causes systemic disease with potential novel routes of virus spread within and between hosts[J].Am,J,Pathol,2006,(168):176-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