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杰
(新疆師范大學文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54)
錢謙益 (1582-1664),字受之,號牧齋,晚號蒙叟,東澗老人。常熟人,世稱虞山先生。明末清初散文家、詩人,清初詩壇的盟主之一。 《明史》贊他“至啟、禎時,準北宋之矩矱”,其在文學、史學、佛學等方面具有突出的成就。
明朝末年,講佛談禪是文人雅士最喜好的生活趣事之一,而錢謙益也在這種氛圍中得到熏陶,由葛萬里編,胡文楷撰的《清錢牧齋先生謙益年譜》提到其十五歲時就在父親錢世揚的指示下讀《楞嚴經(jīng)》,之后就拜了雪浪洪恩大師為師,并逐步走向了學經(jīng)釋佛的道路。經(jīng)過不斷的學習和領悟,錢謙益對佛學思想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理解,并開始對當時混亂的佛學思想進行肅清,對當時的狂禪之風進行了批評,并提出了自己的主張和振佛之道。他認為佛經(jīng)是佛教教義的根本大法,只有返回佛教經(jīng)典,明經(jīng)釋教,才能真正的扭轉(zhuǎn)當時的不正佛風。由此,他開始注釋《楞嚴經(jīng)》,最終完成了一部佛書著作《楞嚴經(jīng)疏解蒙鈔》,除此之外,他還著有《般若波羅蜜心經(jīng)略疏小鈔》二卷、注釋了《金剛經(jīng)》,并寫了宗教史方面的《景教考》、《釋迦方志辨》、《續(xù)辨》等有關佛學的著作,由此也奠定了錢謙益佛學研究的崇高地位。
當然,錢謙益和這些佛道僧人交游不是毫無緣由的,而是有著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上文所說的受當時講佛談禪的社會風氣的影響,尤其是受到當時其家鄉(xiāng)常熟一地崇佛敬佛活動的影響;二是受其家人的長期熏陶,主要是其祖母、祖叔父及父親的影響,在程嘉燧的《常熟興福寺志》中記載了很多錢謙益家族擴建寺廟的事例。此外,謙益在六十一歲時,為破山寺撰寫的序文中,曾說:“余為兒時,每從先君游破山寺?!L而卒業(yè),壯而縛禪,棲息山中,往往經(jīng)旬涉月?!保?](P319)三是錢謙益向佛學靠攏是為了尋求一種解脫,尤其是在仕途上遭受多次打擊之后,錢謙益一心注疏《楞嚴經(jīng)》,專心做學問,過著一種隱居的閑適生活,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明哲保身的辦法。
憨山大師 (1546-1623),法名德清,字澄印,明代“四大高僧” (憨山、云棲、紫柏、蕅益)之一,且為中國近代禪宗最大的成就者。俗姓蔡。憨山十九歲出家,到棲霞山學習禪法,后又學凈土宗的念佛法門。著有《法華經(jīng)通義》、《莊子內(nèi)篇注》等十余種,涉及佛、道、儒三教,其門徒還匯篇了《憨山夢游集》五十五卷、《憨山語錄》二十卷。憨山于天啟三年 (1623)圓寂,享年七十八歲。
憨山大師與雪浪大師同為無極大師的弟子。萬歷二十三年因嶗山寺藏經(jīng)牽涉皇室內(nèi)部矛盾,發(fā)配廣東雷州,過了20年的充軍生活,以一名犯人的身份修復六祖慧能開山道場曹溪寺。萬歷四十二年接恩詔披剃還服,漫游各地,在萬歷四十五年(1617)年,在蘇州與錢謙益見面并相交。錢謙益自稱為“海印弟子”,為他寫過很多文字,如《憨山大師入塔四首》,之后還為憨山大師作了《憨山老人夢游全集》55卷、《憨山大師真贊》等文。錢謙益還撰有《憨山大師廬山五乳峰塔銘》,收集在《初學集》卷六十八中?!队袑W集·卷四十五·雜文》中有《海印憨山大師遺事記》,篇幅之大,敘述之詳細,可見錢謙益對憨山大師的生平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錢謙益與憨山德清的關系密切,交游往來頻繁。
但是在有文字記載的兩人真正見面的記載是在《憨山大師曹溪肉身塔院碑》云:
萬歷丁巳□月,(憨山)大師東游蒞三峰,然燈說戒。漢月師請坐堂上,勘辯學人。余與漢月師左右侍立。諸禪人魚貫而前,摳衣胡跪,各各呈解。大師軟語開示,應病與藥,皆俛首點胸,禮拜而退,厥后爭開堂豎拂,開化一方,今亦多順世去矣。[2](P1253)
錢謙益《列朝詩集·憨山大師清公小傳》對此事也有記述,云: “師之東游,得余而喜曰:‘法門剎竿,不憂倒卻矣。’燈灺月落,晤言覃覃,所以付囑者甚至?!保?](P700)
兩人最多的是書信的往來,而書信往來討論的最多的一件事情是有關明初大學士宋濂的《宋文憲公護法錄》一事。因為《護法錄》代表了明太祖對佛教的肯定,以及宣傳了宋濂“佛教經(jīng)世”的思想,這是錢謙益所欣賞和追求的,更是憨山德清大師對錢謙益的期望,他希望錢謙益能通過佛教來拯救時事。有此事而起,使兩人的交游則是意義重大而深遠的。
雪浪法師 (1506-1565年),明代僧人,名洪恩,字三懷,號雪浪。十二歲剃度為僧,從師于無極湛法師。雪浪法師聰慧靈敏,精通儒學經(jīng)史,專修禪法,為明朝弘傳華嚴學之一代詩僧。明萬歷三十六年 (1607)圓寂,時年六十三歲,著作《雪浪集》。
在錢謙益六、七歲那年,他隨父親拜見了雪浪大師。雪浪俗姓黃,諱洪恩,在明代佛教賢首宗里,他是堪稱精通佛法的一流禪師,在當時名噪一時。錢謙益被大師接見后,被大師收為佛家弟子,這便是錢謙益與佛結(jié)下不解之緣的初始。在錢謙益會試落第之后,他還和李流芳去無錫謁見了雪浪禪師,由此開始涉獵《華嚴經(jīng)》,不斷向佛學深入。
《初學集·塔銘二·華山雪浪大師塔銘》云:“余自毀齒,即獲侍瓶錫。丁未,偕李長蘅扣師望亭。瞻向之余,心骨清瑩,始悔向者知師之淺也?!保?](P1573)這里的 “師”就是雪浪大師。
雪浪洪恩大師和憨山德清大師是同門師弟,兩人雖然都肯定了佛教的救世的重要性,但是兩人在性格和現(xiàn)世學問上存在著很大的不同。雪浪洪恩大師更注重社會技能的使用,更具有文人的灑脫。錢謙益起初對雪浪洪恩大師很有偏見,其在《跋雪浪師書黃庭后》云:
余少習雪浪師,見其御鮮衣,食美食,譚詩顧曲,徙倚竟日,竊疑其失衲子本色。丁未冬,訪師于望亭,結(jié)茅飯僧,補衣脫粟,蕭閑枯淡,了無舊觀。居無何而示寂去矣。[1](P1800)
由上可以看出,錢謙益從認為他是“御鮮衣,食美食,譚詩顧曲,徙倚竟日,竊疑其失衲子本色”的態(tài)度,到之后訪師于望亭后的“結(jié)茅飯僧,補衣脫粟,蕭閑枯淡,了無舊觀”的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此外,錢謙益在他的《列朝詩集小傳》中又云:“公……所至儭施云委,不推不戀,博通經(jīng)史,攻習翰墨,登山臨水,聽歌度曲,隨順世緣,了無迎距?!保?](P900)由此錢謙益才給雪浪洪恩一個正確肯定的評價,兩人關系也更加密切,其為錢謙益進一步走向佛學道路給予了指導和引領。
紫柏真可 (公元1543—1603),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俗姓沈,名真可,字達觀,晚號紫柏。俗姓沈,17歲出家,廣結(jié)名士,與湯顯祖、袁宏道、董其昌等都有交游,他和李贄并稱天下“兩大教主”,是思想界領袖之一,受到很多名士的崇敬和追捧。之后由于結(jié)交權貴不善,又參與政治活動,由此逮捕入獄,慘死獄中,裴世俊《錢謙益?zhèn)鳌分袑ζ溆泻喴榻B。
紫柏真可法師是錢謙益崇敬的法師之一,但是二人并沒有真正的見面相識,錢謙益也沒有真生受法于紫柏真可。在《紫柏尊者別集》序文中卻自稱為紫柏的“私淑弟子”,其因緣是在紫柏真可圓寂后一年(1604年),錢謙益因思念他而做夢,夢中法師還仍諄諄教導錢謙益,使得錢謙益悲泣而醒。錢謙益撰《紫柏尊者別集序文》云:“夢至高山,有大和尚危坐巖端,謂是達觀尊者,恭敬禮足已,指左方地,命余坐,密語咐囑,戒以勿忘,涕淚悲泣而寤?!保?](P300)
從文中“密語咐囑,戒以勿忘”等句中可以得知,兩人是有交游和往來的,由于兩人未曾謀面,因此只可能是通過書信往來,此可以通過錢謙益在其圓寂后所撰寫的《紫柏尊者別集》四卷和《有學集·卷四十》中的《跋紫柏大師手札》可以看出。而至于囑咐錢謙益不能忘記的事情有可能是撰《明朝傳燈錄》,這是紫柏真可大師的遺愿,也是錢謙益續(xù)修僧史的愿望。
錢謙益之所以如此看重紫柏真可大師,是因為他將佛教理想實踐于現(xiàn)實之中,認為現(xiàn)實就是佛道場,體現(xiàn)了佛教經(jīng)世致用的思想。謙益在其序文中寫道:
尊者出世萬歷中,正國家日中豫泰之候,貂寺氈裘孽牙盤互,師以慈愿戒力住王舍城而為說法,溥圣母之慈云,開賢主之智目,庶幾礦稅可罷,黨禁可除,戎索可清,殺運可挽……[1](P300)
這種思想是錢謙益所認同的,也是他一直所要追求的,這中佛教觀為錢謙益走向批佛、改佛的道路指明了方向,樹立了標準。
蕅益智旭 (1599—1655),明代四大高僧之一,俗姓鐘,名際明、又名聲,字振之。法名智旭,號西有,別號八不道人。出家后博學諸宗教義,主張儒釋道三教一致,統(tǒng)禪教律三學為一。著有《靈峰宗論》、《凈土十要》等注釋和論著共六十余種。其中《澫益大師凈土集》為其凈土教法之專著。
裴世俊的《錢謙益?zhèn)鳌方榻B其云:
智旭蕅益,字素華,俗姓鐘,名際明,字振之,吳縣木瀆人。他生于明萬歷二十七年(1599),24歲出家,法名智旭,受戒于云棲、修凈土宗,后究心天臺宗,其思想是綜合禪、律、教而會歸于凈土。[4](P228)
順治七年 (1650)絳云樓大火之后,錢謙益珍藏的許多古籍都化為灰燼,在悲痛之余卻看見部分經(jīng)書還在,他便把注意力放在了佛教經(jīng)典上。于是就拜訪了明季四大高僧之一的蕅益智旭和尚,蕅益智旭還希望錢謙益完成紫柏真可法師的愿望,撰寫《明朝傳燈錄》續(xù)集。而錢謙益也借此機會,對箋注《楞嚴經(jīng)》中出現(xiàn)的疑問做了請教。
從錢謙益和蕅益智旭大師的出生時間來看,錢謙益比其年長七歲,兩者可以說是一種亦師亦友的關系,此可以從兩人的書信往來中得證。在蕅益智旭的《靈峰宗論》中的信件中可以得知,兩人主要探討了兩件事情:一是錢謙益打算撰修《明朝傳燈錄》續(xù)集,詢問蕅益智旭大師相關的一些問題;而是討論《首楞嚴蒙鈔》中仍然存有的爭論。對于此兩件事情,蕅益智旭大師回信中說:
續(xù)燈事,遍集明朝語錄乃可成之,非朝夕能辦,未填溝壑,當以三四年為期也,著述須實從自己胸中流出,方可光前絕后,設非居安資深,左右逢源,縱博極群書,遍探眾長,終是義襲而取,不可謂集大成也。[5](P806)
那么該如何立足學生、真正走向以學為中心的課堂教學呢?本文以《相爺》第一課時課堂教學為例,探討課堂教學中如何真正做到學為中心。
憨大師性相通說,久為教家嗤笑,無能為害。達大師以能所八法所成釋性境二字,不過承魯庵之偽,習而不察,白璧微瑕耳。交光用根一語,毒流天下,遺禍無窮,非一言可罄。[5](P806)
蕅益智旭大師兩次回信中的言辭都很嚴厲,但是錢謙益仍不以為意,還是非常的尊重蕅益智旭大師。當其入滅之后,錢謙益受其弟子之托,為其作《書蕅益道人自傳后》一文。
裴世俊的《錢謙益?zhèn)鳌方榻B道,木陳和尚,諱道忞,圓悟的在傳弟子,與漢月法師同輩。圓悟死后繼任為浙江寧波天童寺的主持。錢謙益受之邀請為圓悟和尚寫了《天童密云禪師悟公塔銘》,這主要也是受了錢謙益的舊友黃毓祺之托,由此也兌現(xiàn)了其承諾。而木陳和尚也想借助錢謙益的文章來抬高自己的地位和擴大自己的影響。
錢謙益與木陳道忞的交往主要是通過兩次的文字因緣︰一次是木陳請謙益撰寫《山翁禪師文集》的序文,而山翁禪師就是木陳道忞,《有學集·天童密云禪師悟公塔銘》云:
越十有五年戊戌 (即順治十五年),嗣法弟子道忞具行狀年譜,申請謙益,俾為塔土之銘?!薄皫熂葰{,介子 (黃毓祺,字介子)。裁書介天童上座某囑余為塔銘。遭世變,不果作,而介子殉義以死。又十年矣,余為此文,鄭重載筆,平心直書,誓不敢黨枯仇朽,欺誣法門,用以副忞公之請,且慰介子于九原也。[2](P1260)
另一次是因為木陳道忞大師請謙益為其師密云撰寫第二碑,時間在順治十五年,錢謙益對佛門人物的關系密切,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些佛學思想體現(xiàn)了一種復明思想,他在寫給木陳的序文中便提到︰
于乎! 《薦嚴》之疏,龍髯馬角之竊悲也,《新蒲》之綠,玉衣石馬之遐思也,《春葵》 《玉樹》之什空,海之余恨也。征之妙喜,以言乎其道則相符;以言乎其志則相□;以言乎其時世,則宋世所謂忠義士大夫。[2](P204)
由上可以看出錢謙益對木陳道忞大師的這種“忠義士大夫”品德的高度贊賞。
其次,《有學集·卷四十》有《答木陳和尚書》兩則,《牧齋雜著·牧齋外集·卷二十三·書二》中收有《答天童木陳大師書》,但只有存目。由此可見兩人是有書信往來和交往的。
石溪 (1612—1692),字石溪,一字介邱,號白禿,石道人等,法名髡殘,俗姓劉。中國明末清初畫家。清初四僧之一。幼年出家為僧,之后云游各地,曾定居報恩寺。
《有學集·長干塔光集》中有《丁酉冬十有七日長至禮佛大報恩寺,偕石溪諸道人燃燈繞塔,乙夜放光應愿歡喜,敬賦二十韻記事》詩。[2](P391)
同書《秋槐別集·長干偕介邱道人守歲》云:
明燭度歲守招提,去殿宮云入夢低。
怖鴿有枝依佛影,驚鳥無樹傍禪棲。
塔光雪色恒河象,天醒霜空午夜雞。
頭白黃門熏寶級,香爐曾捧玉皇西。[2](P263)
此詩歌描繪的是錢謙益和石溪和尚在寺廟中守歲的情景。錢謙益《初學集》中的“出版說明”中有“《有學集》五十卷,起自順治二年乙酉 (即南明福王弘光元年),盡康熙二年癸卯”,也就是1645年至1662年。再者,詩集中《有學集·秋槐別集》題目下的自注“起乙未冬,盡丙申春”即1655冬年至1656年春。此外,此詩歌的前一首是《乙未除夕寄內(nèi)》,后一首是《丙申元日》,這三首詩歌時間上相距很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寫。綜上所知,錢謙益和石溪和尚守歲是丙申年 (1656)的除夕??梢妰扇说年P系密切,在除夕之夜應當家人團聚的時刻,錢謙益卻和石溪和尚在寺廟中論經(jīng)守歲。
錢謙益和佛界的許多僧人都有交往,除了以上詳細介紹的僧人外,錢謙益和聞谷禪師、覺浪和尚、鶴林法師、含光法師、濟舟長老等僧人都有交往,他與這些僧人的交游可以從他的一些作品中得到應證,列表如下:
交游僧人交游資料聞谷禪師 《壽聞谷禪師七十序》(《初學集·卷三十七》)、《聞谷禪師塔銘》(《初學集·卷六十八》)。鶴林法師 撰寫了《鶴林法師塔銘》(《初學集·卷六十八》)。濟舟長老《初學集·卷八十一》中收有《書西溪濟舟長老冊子》,記述了他們之間的交往和佛學因緣;《西溪鄭庵為濟舟長老題壁》。含光法師《牧齋雜著·牧齋外集·卷二十三·書二》中有“與含光法師書”、“回含光法師”的尺牘,同書《牧齋雜著·錢牧齋先生尺牘·卷二》有“與含光師”十四首尺牘,內(nèi)主要講錢謙益向含光法師學習佛經(jīng),并注釋楞嚴經(jīng)事。此外,《有學集·卷八》有“題含光法師像二首”。覺浪法師 《有學集·卷四十》有“答覺浪和尚”尺牘兩則。
錢謙益一生交游廣泛,官宦朝臣、豪杰文人、鄉(xiāng)黨友人,人數(shù)之多,范圍之廣,但是與佛道僧人的交游是其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他與佛教有著不解之緣,由起初的只是受外界被動熏陶,到漸漸的主動接受和喜愛,以至到晚年的沉迷不可自拔。佛教在其人生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對其在文學、佛教等方面產(chǎn)生了不可抹殺的重要貢獻。詳細論述其與佛道僧人交游所產(chǎn)生的重要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
一方面是,在佛學思想上的批判和革新。晚明的佛教界存在著萎靡不振、戒行不修、狂禪盛行、宗風靡下的不良現(xiàn)象。針對此種情況,他提出了要“反經(jīng)”,就是通過學習經(jīng)典來堅定佛教的正宗思想。由此,錢謙益開始寫僧史,修撰佛經(jīng),通過這些工作來昌明正學,平息佛教界各個流派的紛爭。進而隨著他對佛學的深入研究,對佛學作品的不斷專研,其貢獻在當時佛學界及后世都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另一方面是,佛學對其文學的滲入和融合。錢謙益的佛學思想主要是表現(xiàn)在其詩文之中,由于他在佛教界的交游甚廣,結(jié)識了眾多的佛道僧人,由此與佛學相關的作品就數(shù)量繁多,如錢謙益為佛道僧人撰寫的寺廟碑記、塔銘、偈頌、佛教像贊等,這些成為研究佛教人物重要的文獻資料。再者,其佛學思想也在潛意識中滲入其詩歌之中,錢謙益寫過很多有關佛教禪學思想的文章,例如《贈盧子繇》、《東皋老僧》等詩歌,反映出了他的悲涼空寂的佛學禪宗思想。
簡而言之,與錢謙益交游的僧人眾多,以上所舉僅是重要的幾位,但是他們對錢謙益走上佛學道路,從而使其深入研究佛學思想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引領作用??梢?,錢謙益與佛道僧人的交游是其人生成就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1][清]錢謙益.初學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2][清]錢謙益.有學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3][清]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59.
[4]裴世俊.四海宗盟五十年:錢謙益?zhèn)鳎跰].北京:東方出版社,2001.
[5]曹越.靈峰宗論[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