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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亞?伍爾芙是女權主義批評理論的先驅，她在《一間自己的房間》中提出了雙性同體理論，在小說《奧蘭多》中體現(xiàn)了該理論。本文以伍爾芙的這兩篇經典著作為例，梳理了雙性同體思想的形成及發(fā)展，以期更深入地理解伍爾芙的創(chuàng)作理念及作品。

伍爾芙女性主義雙性同體伍爾芙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是英國文壇的前衛(wèi)開拓者之一，現(xiàn)代主義文學與女性主義潮流的先鋒。她在文學上的成就和創(chuàng)新性至今仍然產生著影響。

出生于倫敦的伍爾芙是在家中接受教育的。1895年母親去世之后，她第一次精神崩潰。后來她在自傳《存在的瞬間》（Moments of Being）中道出她和姐姐曾遭受同母異父的哥哥喬治和杰瑞德.杜克沃斯（Gerald Duckworth）的性侵犯。1904年她父親去世之后，伍爾芙第二次精神崩潰，并試圖跳窗自殺。弗吉尼亞不幸的生活經歷，使她對女性的社會地位進行了深刻的思考。這一點在《一間自己的房間》及《奧蘭多》中得到了體現(xiàn)。上述兩部作品是伍爾芙在同一創(chuàng)作期內完成的。這可以說是伍爾芙一貫的風格,在以散文講述理論思想的同時,又以小說創(chuàng)作對其進行實踐和闡釋。

一、雙性同體思想的提出

《一間自己的房間》是弗吉尼亞?伍爾芙基于她1928年為劍橋大學的女生所做的“女性與小說”系列講座創(chuàng)作而成。她以其犀利的筆鋒表達了對當時社會男女地位不平等的強烈不滿，充分體現(xiàn)了伍爾芙獨特的女性意識和先進的女性思想。《一間自己的房間》出版之后，她被視作“把女權思想全面引入文學批評的第一人”，是“女性主義文學批評的先驅”。女性主義是伍爾芙思想的核心，她認為獨立女性應該有閑暇、一筆由她自己支配的錢，和一個屬于她自己的房間。然而，伍爾芙的女性主義思想中，她雖然強調獨特的女性意識，宣揚女性獨特的價值，要求女性“成為自己”，但她并沒有試圖去營造一種純粹的，封閉的根植于所謂女性本質的女性主義理論，相反，它呈現(xiàn)出開放的趨勢。她要建立的女性主體是向社會現(xiàn)實、向歷史開放的，當然也是向男性開放的，是緊緊與社會現(xiàn)實、與男性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基于這種思想，伍爾芙在《一間自己的房間)中首次提出“雙性同體”的創(chuàng)作理想，她說：“我們每個人，都受兩種力量制約，一種是男性的，一種是女性的；在男性的頭腦中，男人支配女人，在女性的頭腦中，女人支配男人。最正常、最適合的境況就是這兩個力量結合在一起和諧地生活，從思想上進行合作，然后創(chuàng)作的藝術才能完成?！彼?，伍爾芙極力倡導這種融合的文學創(chuàng)作心態(tài)，認為成功的文學創(chuàng)作需要打破傳統(tǒng)的性別對立觀，有效進行兩性意識的交流與互滲。而且在她看來，雙性同體的寫作不僅僅是一種理想，在偉大的作家那里已經成為現(xiàn)實，如她稱贊“莎士比亞是雌雄同體的；濟慈、斯特恩、考珀和柯勒律治，人人如此，雪萊或許是無性的?！备ゼ醽?伍爾芙認為，這既是女性創(chuàng)作的最佳狀態(tài)，也是消除男女差別的最好途徑。伍爾芙用“錢”和“一間自己的房間”作為象征，指出婦女沒有經濟地位，“沒有文學傳統(tǒng)”“沒有創(chuàng)作自由”的生存狀態(tài)。通過自身的創(chuàng)作經歷和對普通女性生活的觀察，伍爾芙認為婦女創(chuàng)作難以發(fā)展的根源在于在父權制社會中，婦女在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生活各個方面受到諸多限制。她尤其深刻地指出，父權制文化標準不僅有強制性，而且潛移默化地將這種強制性的東西內化為婦女自身的價值取向，社會因此只存在一種價值標準，即男性的價值標準。伍爾芙更注重兩性相容而非差異。她寫道：“盡管性別不同，但它們混雜在一起。在每一個人身上都發(fā)生由一個性別到另一個性別的擺動，而且經常地僅僅是服裝使人保持了女性或男性的外表，而在服裝下面的性別與在上面所表現(xiàn)的恰恰相反?！睉阎信顒e，為女性創(chuàng)作提供自由廣闊的空間的遠大理想，伍爾芙身體力行，積極將“雙性同體”的創(chuàng)作機制運用到自身作品當中，其中《奧蘭多》體現(xiàn)得尤為明顯。

二、雙性同體思想在《奧蘭多》中的體現(xiàn)

《奧蘭多》(Orlando，1928)中通過雙性同體人物奧蘭多的故事勾勒了從16世紀伊麗莎白時代到1928年的英國社會狀態(tài)。奧蘭多原本是一個風華正茂的貴族少年，伊麗莎白女王寵信的男侍。詹姆斯國王統(tǒng)治期間因政績卓著和個人情感糾葛，請纓出使土耳其。神奇的是奧蘭多在發(fā)生動亂的君士坦丁堡一覺醒來變成了女人。于是脫離官職，投靠了吉普賽人。后來返回英國，躋身上流社會，結婚生子，且在36歲時出版長篇詩作《大橡樹》并獲獎，成為有名的女作家。奧蘭多既是男人也是女人，其身上的兩性因素是一步步地走向和諧的。當奧蘭多剛變?yōu)榕藭r，開始體會到了女性所受到的不公正的社會待遇，主張要爭取女性的平等權利，但是并不激進，說明其男性因素依然存在。接下來，她可以通過變換服飾毫不費力地輪番享受兩種性別的生活，這時兩性特質正處于自由發(fā)展、慢慢交融過程中。最后由于雙性同體的完美實現(xiàn)激發(fā)了女性獨特的創(chuàng)造力，奧蘭多的作品取得了巨大成功，標志著女性社會價值和人生意義的實現(xiàn)。

三、結語

站在女性的立場上，伍爾芙開創(chuàng)了雙性同體的文學創(chuàng)作機制和文學批評標準。這種寫作理論淡化性別意識，超越性別差異，對男女寫作都有獨特的意義。伍爾芙一方面肯定兩性的差別，但另一方面更強調兩性要平等、和諧，并力圖將兩性中各自美好的部分結合起來，達成文學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最高境界。這樣的作品能夠引起男女兩性讀者的共鳴，所以更具感染力?？傊?，伍爾芙關于雙性同體的創(chuàng)作構想在女權主義文學理論史上起了開啟先河的作用，是女性文學創(chuàng)作的指導思想。

參考文獻：

[1]弗吉尼亞?伍爾芙著.一間自己的房間[M].賈輝豐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

[2]王一川.西方文論史教程[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3]弗吉尼亞.伍爾夫?奧蘭多：一部傳記[M].韋虹譯.哈爾濱：哈爾濱出版社，1994.

本論文為黑龍江省教育廳科研基金資助項目，項目編號：12532433，項目名稱：雙性同體視角下弗吉尼亞?伍爾芙及其作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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