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
最近內蒙古呼格案再審結果宣判,遲到的正義終于來臨,這讓我想起了另外一位案子,也是一起強奸案,罪犯宋某和親屬一直在喊冤,這些天,宋某的岳母從呼格案中似乎看到了希望。
今年年初,我辦公室的桌上出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兩行字“宋某的岳母”和聯系方式,同事告訴我,有人向單位打電話說要找我有事,然后留下聯系方式。我撥過去了后,一個女人接的電話,東北口音,她自稱項大姐,說有急事找我,最好是碰面聊一聊,是關于一起“冤案”。本來約好的周末見面,但她臨時有事回到了老家,讓律師接待了我。
原來,這位項大姐是想讓我報道她女婿的案子。他說女婿宋某剛跟女兒成婚不久,卻因為兩次強奸的“事情”被判九年。但是她始終都不相信新婚蜜月中的女婿宋某會是強奸犯。這份篤定來自她女兒對丈夫的信任,因為她女兒說案發(fā)時,宋某正在本村幫同學收割玉米,不可能出現在50公里以外的強奸案現場。
項大姐和律師都希望我能在輿論上支持他。但是我也有顧慮,畢竟二審案件的結果算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我當時在電話中對項大姐說,如果有重大的證據出現,或者司法機關有程序上的新動態(tài),我可以跟蹤一下進展。所以,這一年中,基本上每過兩個月她都跟我通電話一次,為自己的女婿喊冤久了,她現在對國內的重大冤案都了如指掌。她篤信自己的女婿是第二個呼格吉勒圖或聶樹斌,他們三人都曾以強奸罪被判刑。
項大姐和老伴在唐山做生意,從今年3月份開始,為了女婿的事情,一直是她在奔走呼告,她去過遼寧省高院好幾次,數不清來過北京多少次,每次來都要到最高檢、最高法門口走走看看,但她不敢效仿那些故意鬧出動靜惹人注意的上訪者。“我怕人家抓住我的把柄,這樣就沒人替女婿申訴了?!敝?,她在二審前曾帶了幾盒月餅去請證人出庭,結果被警告說是賄賂證人,這讓她長了不少心眼。
不過,談到女婿被關的時間久了,項大姐擔心他會產生悲觀厭世的情緒,“你說他要是坐牢一直到刑滿釋放,出來要是報復社會咋辦?他還是個退伍軍人?!彪娫捘穷^,項大姐一說起自己的閨女剛結婚不久,就突然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