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波
以色列軍隊和哈馬斯連日來的激烈沖突,使得加沙地帶再度擠上國際主流媒體的頭條,與此同時,控制加沙多年的哈馬斯也重新引起各方關注。面對軍事實力強大的以色列,哈馬斯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直讓以色列頭痛不已。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
哈馬斯(HAMAS),實際上是伊斯蘭抵抗運動(Harakat al-Muqawamah al-Islamiyyah)的阿拉伯語首字母縮寫。在阿拉伯語中,這個詞有“熱情和勇敢”之意。長期以來,哈馬斯在西方媒體的描述下成為人體炸彈的代名詞。但這并不是哈馬斯的全部。
哈馬斯的興起與埃及的穆斯林兄弟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哈馬斯是在加沙穆斯林兄弟會基礎上誕生的,兄弟會的主要機構伊斯蘭協(xié)會與哈馬斯有著直接的淵源。哈馬斯在其綱領中也公開承認自己與穆斯林兄弟會的關聯,“伊斯蘭抵抗運動是巴勒斯坦穆斯林兄弟會的一支”。
哈馬斯的“溫和”舊事
1928年哈桑·班納在埃及成立了當代第一個大規(guī)模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運動——穆斯林兄弟會。20年代末,兄弟會的力量就開始滲透到當時仍處于英國委任統(tǒng)治之下的巴勒斯坦,其中海法分會的領導人就是著名的謝赫·卡桑。他曾在30年代初制造了多起針對猶太移民和英國委任統(tǒng)治官員的武裝襲擊。1935年,卡桑在撒瑪利亞北部地區(qū)同英國軍隊的沖突中犧牲,他也因此被視為巴勒斯坦民族英雄。正是為了紀念他,至今哈馬斯的武裝派別還自稱為卡桑旅或卡桑軍。
值得注意的是,巴勒斯坦的穆斯林兄弟會并不像埃及或敘利亞的兄弟會那樣熱衷于參與政治和暴力斗爭,相對而言,它更熱衷于社會和文化活動。在1948年的第一次中東戰(zhàn)爭中,巴勒斯坦穆兄會基本上沒有起到什么大的影響。
埃及在對加沙進行軍事占領期曾選派多名巴勒斯坦青年赴埃及留學,其中包括后來成為哈馬斯核心領導的亞辛、蘭提斯等人,在埃留學期間,他們接受了最激進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熏陶,為日后哈馬斯的成立提供了必要的組織和人事基礎。在以色列占領當局統(tǒng)治下,加沙的經濟社會狀況日益惡化,難民營遍布加沙各地,人口密度堪稱世界之最,糟糕的經濟社會條件為原教旨主義思想的傳播提供了最適宜的土壤,民眾普遍希望以伊斯蘭教為武器,挑戰(zhàn)貧困和以色列的軍事占領,這成為哈馬斯興起的社會經濟基礎。
亞辛的個人魅力使他從1968年開始成為加沙穆斯林兄弟會的主要領導人。他從埃及穆斯林兄弟會慘遭政府鎮(zhèn)壓的教訓中意識到:只有把兄弟會的活動限制在教育和說教領域,政府才會任其發(fā)展。為此亞辛建立了嚴格的組織體系,也正是這種策略上的精心安排,使以色列政府默許了其在加沙地帶的迅速擴張。當然以色列方面的主要目的在于防止阿拉法特領導的法塔赫游擊隊一支獨秀,他們希望兄弟會力量的增長會在某種程度上削弱阿拉法特的勢力。
此時的穆斯林兄弟會的功能還局限在宗教和社會方面,并主要通過伊斯蘭中心承擔這項職能。成立于1973年的伊斯蘭協(xié)會逐漸發(fā)展成為兄弟會發(fā)展、管理、控制加沙伊斯蘭教各種宗教和教育機構的基地,其下設說教與指導、福利、教育、慈善、健康、體育、調解七個委員會,先后在加沙地帶建立了幼兒園、學校、血庫、醫(yī)療診所、婦女聲樂教育中心、青年和體育俱樂部等。
巴勒斯坦穆兄會在被占領土的這些親民舉措很容易贏得民眾的支持和同情,也正是這些社會公益活動為日后哈馬斯在政治上贏得廣泛的群眾支持打下堅實的基礎。不過,隨著巴勒斯坦穆兄會中極端主義分子激增,其影響力也開始向政治領域滲透。1987年12月,隨著第一次巴勒斯坦大起義的爆發(fā),哈馬斯的名字終于浮出水面,并逐漸走上使用武力實現自己目標的道路。
哈馬斯的領導人
哈馬斯的領導系統(tǒng)比較復雜。在哈馬斯成立之初,亞辛因其人格魅力、豐富的斗爭經驗以及在起義中的犧牲精神獲得大家的一致擁戴,成為哈馬斯當之無愧的最高領導人。但1989年亞辛及許多哈馬斯高級領導人被以色列逮捕,造成了哈馬斯最高領導層的真空。當時,旅居美國的巴勒斯坦人麥爾祖戈返回被占領土,重組哈馬斯,哈馬斯的領導層開始轉移到海外,包括美國弗尼吉亞州(麥爾祖戈的住地)以及約旦首都安曼。
1993年,美國國務院宣布哈馬斯為恐怖組織之后,安曼就成為哈馬斯的軍事和政治總部。設在安曼的哈馬斯總部全面領導被占領土的哈馬斯各分支機構,決定其社會政策及軍事活動(1992-1993年,哈馬斯的軍事總部設在倫敦)。1994年約旦與以色列簽署和平協(xié)議之后,哈馬斯在約旦仍處于一種半合法的地位,可以公開活動。
重組后的哈馬斯領導結構強調外部力量對被占領土力量的絕對領導,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外部力量控制了外界對哈馬斯的經濟援助。經濟大權在握的外部領導層自然可以對內部各派發(fā)號施令。外部領導機構在哈馬斯的政策決策中起決定性作用,還負責宣傳和出版工作,另外還掌握了軍事部門。
現年58歲的邁沙阿勒目前是哈馬斯名義上的頭號政治人物。他在1996年開始任哈馬斯政治局主席。邁沙阿勒因外貌與好萊塢影星喬治·克魯尼相似被稱作“中東版克魯尼”。邁沙阿勒是哈馬斯名義上的決策者,遠程向加沙地帶內的哈馬斯領導人、前巴勒斯坦總理哈尼亞下達指令。邁沙阿勒一直在海外為哈馬斯募集資金,據稱每年籌款額可達7000萬美元。1997年,以色列摩薩德特工在約旦用毒針暗殺邁沙阿勒,執(zhí)行任務的特工被約旦逮捕。最后,約旦以釋放以色列特工為條件,為邁沙阿勒換回解藥,讓他僥幸撿回一命,并且還讓以方釋放了哈馬斯精神領袖亞辛。不過,長期旅居海外的邁沙阿勒,過去二十年僅僅回過一次加沙,他對哈馬斯實際上的影響力和作用越來越小。
這種趨勢并不難理解,畢竟哈馬斯的勢力主要在加沙地帶,身在大馬士革的邁沙阿勒很難對加沙進行有效的直接領導。
哈馬斯的人員總體上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正式成員,是指面對《古蘭經》宣誓并登記在冊的成員,這類人數量相對較少;另外一類是哈馬斯的同情者和支持者,他們是哈馬斯的群眾基礎,數量龐大。不過,哈馬斯自己則宣稱:哈馬斯沒有自己的正式成員,所謂成員就是所有哈馬斯的支持者,哈馬斯只是一種生活方式和信仰,只要贊同這種觀點就是哈馬斯的支持者。目前各方面的資料顯示哈馬斯核心成員的數目尚不清楚,但據信目前哈馬斯的支持者和同情者約有上萬人。endprint
哈馬斯組織結構的最大特色在于扎根于巴勒斯坦社會公共服務機構,伴之以各個清真寺組成的網絡體系和大批的信徒。這種生存方式使哈馬斯可以在以色列的重壓下維持生存并取得發(fā)展。
哈馬斯的兵
從哈馬斯內部分工來看,又有政治部門和軍事部門之別。前者如遭以軍“定點清除”的精神領袖亞辛和哈馬斯發(fā)言人蘭提斯,后者如被炸死的謝哈德。以色列對哈馬斯政治領導層的監(jiān)視相對較松,對其軍事領導層則密切關注。所以前者可以公開活動,接受記者采訪,后者則不得不從事地下活動,經常變更地址,以免遭到以軍暗殺,偶爾需要出鏡接受采訪也必須蒙著臉,以避免被以色列定點清除。
哈馬斯的軍事組織被稱作“卡桑旅”。不過,“卡桑旅”并不是一個組織嚴密的統(tǒng)一的旅級軍事單位,而是對哈馬斯一個個戰(zhàn)斗小組的統(tǒng)一稱謂。所以,只要有哈馬斯活動的地區(qū)都有“卡桑旅”的存在,這也是哈馬斯內最神秘的部門。對以色列而言,“卡桑旅”成員是最危險的人物,哈馬斯槍擊、爆炸、綁架等等武裝活動大都是“卡桑旅”所為。同時,哈馬斯還擁有先進的爆炸試驗室和炸彈專家,為其軍事部門實施“圣戰(zhàn)”提供了必要的技術支持。
1988年以色列政府決定取締哈馬斯后,大批激進分子被捕或被驅逐出境,哈馬斯高層開始重新制定組織的行動模式。首先是強化政治派別和軍事派別之間的界限,其次是建立地區(qū)活躍分子與海外領導機構的嚴格體系。組織內的聯系更多的是靠電話、傳真、甚至是紙條,或者在國外召開直接會議。這種活動方式雖然更安全,但卻是以領導權的分散為代價的,更重要的是政治領導人同軍事部門的聯系逐漸淡化。
“如今,哈馬斯真正的決策人是迪夫,”以色列前國家安全顧問吉奧拉·艾蘭德說。一些以色列軍事分析家認為,迪夫是巴以雙方磋商停火的主要障礙。哈馬斯的進攻及屢次違反?;饏f(xié)議表明,哈馬斯的政治和軍事決策者之間存在分歧,而且后者顯然影響力更大。
根據以色列方面提供的情報,迪夫以前曾是舞臺演員,擁有變色龍般在敵人面前藏身的能力。迪夫行事十分神秘,大多數巴勒斯坦人都未見過他的樣子,他最近的一張照片拍攝于20年前,外界廣泛猜測他現年約50歲?!度A盛頓郵報》稱,迪夫“折磨”以色列30年之久,被以色列視作加沙地帶的頭號敵人。他向以色列派人肉炸彈,并組織綁架以色列士兵。迪夫多次躲過以色列的暗殺行動,有“九命貓”之稱。有傳言稱,以色列在2006年發(fā)動的一次襲擊已使迪夫失掉一只眼睛和一條胳膊。以色列軍事和情報官員稱,迪夫是巴勒斯坦近來向以色列發(fā)射火箭彈并發(fā)動地道戰(zhàn)的主使。
2006年,哈馬斯出人意料地贏得了巴勒斯坦第二次立法委員會選舉,也深刻地改變了巴勒斯坦的政治版圖。2007年巴勒斯坦內戰(zhàn)后,哈馬斯與法塔赫逐漸“劃界而治”,哈馬斯控制了加沙,阿巴斯領導的法塔赫則控制了約旦河西岸地區(qū)。巴勒斯坦的政治分裂一直持續(xù)到今天。由于法塔赫逐漸放棄了武裝斗爭,哈馬斯逐漸成為了以色列軍隊在巴勒斯坦最主要的對手。
“2005年,以色列完成了在加沙地帶撤軍的單邊行動計劃。此后每隔兩三年,以色列都要發(fā)動一次對加沙地帶哈馬斯的地面行動,這種周期性的軍事行動就是要打磨哈馬斯鋒利的爪子,避免其對以色列目標的威脅?!卑鸵詥栴}專家殷罡研究員形象地解釋了近年來以色列在加沙的周期性軍事行動。
哈馬斯的金主
哈馬斯的活動資金主要來自海外捐助,它每年都會從國外得到許多資助。
據有關資料,1993年哈馬斯從伊朗得到的資助是30萬美元,以后每年有所增加,從沙特每年至少得到數百萬美元的資助;從美國每年也得到數百萬美元的私人捐贈;英國和以色列的情報當局認為,英國有六個慈善機構為哈馬斯提供資金,每年至少有100萬英鎊用以補助自殺爆炸者家庭。英美兩國的募捐資金約占哈馬斯年度預算的30%—40%。哈馬斯還從其他穆斯林國家如伊拉克、蘇丹、敘利亞、約旦、黎巴嫩和意大利等歐洲國家得到捐助。加上其在世界各地設立的慈善基金組織的收入,最保守的估計是,哈馬斯每年可以獲得數千萬美元的海外援助。
這些外部的資金援助對哈馬斯來說非常重要。哈馬斯需要利用這些資金來維持日常的民事、政治、軍事活動。更重要的是,哈馬斯需要資金來增強自己在巴勒斯坦內部的影響力。在加沙等地,哈馬斯為同巴解或伊斯蘭圣戰(zhàn)組織爭奪支持者,在伊斯蘭協(xié)會的基礎上積極投入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而建設資金絕大多數就是來自海外捐助。2006年,在哈馬斯立法委宣誓就職的第二天,以色列內閣迅速停止每個月原本應該向巴勒斯坦政府轉交的5000萬美元代收稅款。這意味著,海外援助對哈馬斯的意義越來越重要。
按照外界的普遍理解和哈馬斯的一貫說法,哈馬斯要為在“圣戰(zhàn)”中犧牲的烈士家屬以及被以色列逮捕的伊斯蘭激進分子家屬發(fā)放撫恤金和生活補貼。不過,摩薩卜·哈?!?yōu)素福卻否認父親被捕后哈馬斯發(fā)放過生活補貼。他回憶說,當年父親雖然生活相當清苦但很有威望,他參與創(chuàng)建了哈馬斯被以色列逮捕后,全家人頓失生活所依。母親為了養(yǎng)活孩子不得不去菜場撿剩菜。當母親窘迫到要和鄰居開口借錢時,卻被那些哈馬斯的堅定支持者一口拒絕,并且全家人變成了好像麻風病人一樣被指指點點。等到父親被放出來,全家人又恢復了備受尊重的地位,孩子變成好像王子公主一樣,“這一過程伴隨父親的不斷被捕反復了好幾遍?!?/p>
哈馬斯的朋友
在很長的歲月里,哈馬斯與伊朗、敘利亞這兩大西方國家眼中的“獨裁政權”保持著良好關系。按照《華盛頓郵報》的說法,哈馬斯被“圍困在以色列的封鎖和阿拉伯國家不屑但又心照不宣的默許中,并長期依賴敘利亞、伊朗這兩個被西方孤立的國家”。
這種同盟關系一度看起來有如唇齒相依。哈馬斯的總部就曾設在大馬士革東南部的巴勒斯坦難民營里;哈馬斯政治局主席邁沙阿勒也常年住在敘利亞。不過,維持多年的敘利亞-伊朗-真主黨-哈馬斯的“反以色列軸心”原本就不牢固。哈馬斯的主體是遜尼派穆斯林,組織核心是巴勒斯坦穆兄會;而敘利亞、伊朗和真主黨都是什葉派掌控,這個反以聯盟雖然跨越了宗教分歧,但注定無法長遠。endprint
哈馬斯當年倒向伊朗,在阿拉伯世界就不被接受。在政治上,阿拉伯世界整體上支持巴以和平進程,而阿拉伯各國的統(tǒng)治者無一不同哈馬斯所屬的穆兄會勢不兩立;在民族教派關系上,阿拉伯各國對伊朗在阿拉伯世界的“攪局”深惡痛絕。哈馬斯交好伊朗的做法,在阿拉伯世界看來,無異于“認賊作父”,是對阿拉伯世界的背叛,是絕對的異類。因此,哈馬斯2006年贏得議會選舉時,阿拉伯國家無人喝彩,發(fā)來賀電的只有伊朗。
時過境遷。近年來,哈馬斯的外交戰(zhàn)略有所松動。2009年1月,以色列在加沙展開的“鑄鉛行動”使哈馬斯遭受重創(chuàng)。阿拉伯世界對以軍行動不疼不癢的譴責和對哈馬斯的冷漠,讓哈馬斯飽嘗被孤立的滋味。此后,哈馬斯出現了回歸阿拉伯世界的跡象。
2011年開始的敘利亞內戰(zhàn),成為哈馬斯與伊朗和敘利亞“翻臉”的契機,因為對哈馬斯而言,那些敘利亞反對派——來自霍姆斯、哈馬等地的敘利亞穆兄會,才是和他們同族同教的“哥們兒”。在卡塔爾等國的要求下,曾長期接受阿薩德政府庇護的哈馬斯海外領導人“忘恩負義”,同敘利亞政權決裂。僑居大馬士革近二十年的哈馬斯政治局被趕出敘利亞,遷往卡塔爾首都多哈。
同年5月,巴勒斯坦各派簽署和解協(xié)議,隨即,沙特率先宣布為加沙重建提供10億美元援助,哈馬斯海外領導人邁沙阿勒則于2010年1月拜訪沙特。在拉攏哈馬斯“回歸阿拉伯”的競爭中??ㄋ柛巧硎植环玻粌H在2012年2月6日主持法塔赫和哈馬斯簽署了旨在組建聯合政府的《多哈宣言》,卡塔爾埃米爾哈馬德還在2012年10月23日親臨加沙,帶去了4億美元的第一階段重建資金,條件是哈馬斯以后不要再跟著伊朗。美國保衛(wèi)民主基金會研究部門副總裁喬納森·施塔特表示,卡塔爾已成為“哈馬斯”的主要出資人,預計對哈馬斯每年的資金支持高達10億美元。
“現在他們已拋棄了大馬士革,很大程度上也背對著伊朗。”中東問題專家邁克爾·漢娜認為,“現在,該組織找到了新的、更有影響力的朋友——卡塔爾和沙特,而他們都是美國的盟友?!?/p>
哈馬斯的武器
盡管以色列多年來持續(xù)對加沙進行封鎖,但是哈馬斯依然有大量的武器彈藥與以色列進行交火。本輪巴以沖突爆發(fā)以來,每天都有火箭彈從加沙地帶射向以色列?!叭匀挥谢鸺龔棸l(fā)射,這一事實表明,哈馬斯多年來肯定積累了龐大的彈藥庫存?!币陨形C預防研究所的所長魯道夫·托普霍芬表示。
哈馬斯的大量武器又從何而來?“主要有兩個渠道,”安全政策專家托普霍芬解釋說,“一是哈馬斯自制簡易火箭彈,二是從外國獲取火箭彈?!?/p>
所謂的“卡?!被鸺龔検枪R斯自己研發(fā)的,在臨時車間就可以生產。哈馬斯也擁有射程更遠的較為現代化的火箭彈,是從國外獲得的?!白钪匾奈淦鞴獓且晾??!睂<彝衅栈舴艺f。從伊朗運入的有“黎明”-5型火箭彈,其射程達75公里,能擊中耶路撒冷和特拉維夫這樣的大城市。過去黎巴嫩真主黨也曾向哈馬斯轉交武器。但自敘利亞爆發(fā)內戰(zhàn)后,這對曾經的伙伴分道揚鑣。
不過8月4日,伊朗革命衛(wèi)隊官員向伊朗媒體表示,伊朗向哈馬斯提供了導彈技術,不過不是直接運輸,而是在當地生產制造的。伊朗確定國家利益委員會秘書長穆赫辛·禮薩埃說:“哈馬斯的導彈得益于伊朗技術轉讓……我們需要向巴勒斯坦人轉讓防御和軍事技術,幫助他們在封鎖之下制造武器,保衛(wèi)自己免受襲擊?!?/p>
除了本地制造外,地道走私也是哈馬斯獲取武器的手段之一。哈馬斯彈藥庫中的許多火箭彈都是通過埃及運入加沙地帶的。但不論是穆巴拉克政府,還是政變后剛剛上臺的塞西政府,都同以色列一起封鎖加沙地帶。哈馬斯只能在埃及極端分子的幫助下,從埃及西奈半島以地道的方式將武器走私到加沙。
以色列能在陸地上封鎖加沙,但面對遼闊的地中海依然百密一疏。2008年,以色列軍方曾公布多張衛(wèi)星照片,稱伊朗加緊利用海上通道向加沙地帶秘密走私武器,這些武器包括火箭彈、迫擊炮彈、AK-47突擊步槍、各型子彈以及烈性炸藥等。該官員稱伊朗還向加沙地帶秘密提供了大量美元現金。
以色列官員稱,伊朗通常將各種武器裝備混裝在貨輪或者其他商用輪船上,盡管以色列海警檢查非常嚴密有效,但仍會有一定數量的伊朗偽裝商船成功地進入到了哈馬斯控制的海域,并通過巴勒斯坦?jié)O民們的小船轉載上岸,再交到哈馬斯武裝手中。在發(fā)現以色列海上緝查艇靠近前,他們有時就直接將裹有防水材料的整裝武器裝備投進大海,這些武器都加裝有漂浮設備,并不會沉入海底。哈馬斯和其他武裝分子可以隨時前往約定的海域再次將這些武器裝備打撈上來。
此外,近年來,隨著哈馬斯與卡塔爾的關系逐漸曖昧,卡塔爾也成為了哈馬斯武器的重要提供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