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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有所依

      2014-09-22 05:39:28李舒慧
      滿族文學(xué) 2014年5期
      關(guān)鍵詞:四哥網(wǎng)吧

      李舒慧

      我姓堅,叫堅強。我的性格和這個名字一點也不相符,他們都說我像個姑娘,跟堅強兩個字根本不搭邊兒。為這事我郁悶了十多年。

      本應(yīng)該一輩子都呆在山里,我的家就在山里,我爹和我娘走了整整五十五年,也沒走出那座山,最遠(yuǎn)的路是從這個村子到那個村子,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命。

      高中三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的王老師說,堅強,憑著我多年的教學(xué)經(jīng)驗來看,這些學(xué)生里,只有你能考上大學(xué)。我把這番話告訴了我爹,他老人家樂得像個孩子,連臉上的皺紋都樂開了,末了他和藹地對我說,你做夢吧。

      到底是我娘疼我,聽了那番話,她特意找了一個算命先生。我清楚地記得,那個先生長著一綹山羊胡須,戴著一副深度近視鏡,穿著長褂,這些都符合他的職業(yè)特點。

      “我的孩子能考中嗎?”我娘問。

      “哎呀,不好說,”他神秘莫測的表情讓我娘的臉抽搐了幾下。

      “今年他運程不好啊,即使考中了也上不去?!?/p>

      這話聽起來是廢話,可我娘不這么認(rèn)為,給了他錢的同時,嘆了口氣。她嘆氣的樣子很無奈,好像替所有人發(fā)愁,把我的心嘆得冰涼冰涼。

      高考成績下來了,結(jié)果真的有些像算命先生所說我的成績達(dá)到了錄取分?jǐn)?shù)線,卻沒等到我所盼望的錄取通知書。王老師說,我的志愿報得不對頭,不行來年再考吧,不考就可惜了。但我爹的意思是,學(xué)業(yè)必須放棄,靠著家里的幾畝地,就可以老有所依,終老山林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我還是參加了第二年高考,只因為算命先生的后一句話,他說第二年就算考不中也能上。

      我不知道這句話算不算廢話,但真的很靈驗。第二年出榜,我未達(dá)到分?jǐn)?shù)線,卻被一所民辦大學(xué)擴招了進(jìn)去。我不懂什么是擴招,只知道要繳一筆我想都不敢想的學(xué)費,這樣才能圓了大學(xué)夢。算命先生就像和那個學(xué)校的校長商量好了一樣,料得出神入化。

      因為拿不出那么多錢,我爹站在家的房脊上,高喊,大學(xué)是你念的嗎,趕快給我回來種地,到時候老有所依。我哭了,想到一輩子都要在這個方圓不過幾十里的窮山里轉(zhuǎn)悠,我就哭了。我娘站在房子下面,沖著我爹喊,快去給娃借點錢,你們家燒了高香,好不容易出了這么一個大學(xué)生,咱不能不去念。

      我爹聽說我娘讓他去借錢,沒用梯子就從房子上下來了,父親從不喜歡我,他根本不能為我去借錢。果然,開學(xué)前父親沒能借回一分錢。但不是沒去借,而是沒借到。誰肯把錢借給我們這個窮家呢!我還是沒上了大學(xué)。

      初冬,大學(xué)來了消息。說考慮到山區(qū)學(xué)生家庭的實際情況,只要在元旦前交上一半的學(xué)費,學(xué)校就允許我跟班就讀。

      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前幾個月沒借到,元旦前也還是借不到。全家人都很無奈。母親哀求父親再去借。父親說,看看這小子的造化了。

      那是大雪封山的日子,父親出門已經(jīng)三天未歸,我和我娘的心都揪揪著,害怕他從此再也回不到這個家:要知道這樣的天氣凍死一個常時間行走在山林之間的人,是容易的事。

      我和我娘就在家里等啊等,等到地上的雪已經(jīng)有了一尺厚,也不見我爹的影子。我忽然后悔了,也許真像我爹說的那樣——靠著家里的幾畝地,就可以老有所依,終老山林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那個時候,千宗萬縷的思緒交融在我的心里。

      門是被風(fēng)吹開的,一個人像樹葉一樣飄了進(jìn)來,他的身上頭上腳上胡須上,一片雪白,只有鼻子上有一點點紅,那是流出的血。是我爹。他站地上有幾分鐘沒說出話,就像矗立的雪人。

      “錢借到了,娃可以上學(xué)了。”說完,他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些粗氣形成了霧團,在我家的屋子里彌漫,繼而飄飄蕩蕩向遠(yuǎn)處散去。

      我感到鼻子有點酸,眼淚不住地流了下來。三天后,我在淚水中告別了爹娘,走進(jìn)了大學(xué)校門。

      記不準(zhǔn)了,只記得那是一個下午。我一個人背著行李到了學(xué)校報到。

      我住的宿舍很偏,在一個拐角的末端,面朝一大片荒地。我敲了敲門,沒有應(yīng)答,我就走了進(jìn)去。一群人正在打牌,他們把被子罩在窗子和門上,這樣外面就聽不見里面的喧嘩。屋子里烏煙瘴氣,我被嗆得咳了兩聲,他們竟然靜了,回過頭看著我,誰也沒說話。我看得出,他們的目光并不友好,這目光一下子把我劃到了他們的外面。

      我頭上的那張床空著,顯然是我的。但上面堆滿了雜物,我不知道該把那些雜物如何處置。一個小個子看著我發(fā)呆,栽楞著肩膀走過來問,新來的。我說嗯。他用手一指遠(yuǎn)處的一個人,說,快跟四哥打個招呼。我順著他的手指看,看見了一個高個子,很瘦,叼著煙卷瞇著眼睛看我。我說,四哥好。那個叫四哥的揮了揮手,說,你們把東西拿走吧,讓他住下。

      幾個人圍著四哥繼續(xù)打牌,他們一邊玩,一邊吵吵嚷嚷地說著粗話,這樣的氛圍讓我變得煩躁起來。于是,我放下行李,走出了宿舍。

      天色還不算晚,我走在大學(xué)校園里,沒有什么目的地地走著。這個時候正是冬季,正趕上那天還要命地冷,沒走多長時間我就凍得渾身發(fā)抖,于是就想往回走。回去是被煙嗆死,不回去會被凍死,這樣選擇讓我陷入了兩難。忽然看見道邊有一家小餐館,肚子馬上就“咕咕”叫了。這時我才想起沒吃飯呢。我想,吃點飯也好,吃完了那幫小子可能也該結(jié)束。

      餐館里的人很少,略有些冷清,這不免讓我又覺得一陣寒冷。我叫了一碗肉末面,狼狽不堪地吃。餐館的老板年紀(jì)很小,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字與字之間頗有節(jié)奏感,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直記得他跟我說的那句話:別急,肉末不夠的話,我給你加。事后我知道,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從山區(qū)來到這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

      我當(dāng)然報以微笑,然后打了個飽嗝走出了餐館。

      事實上,我的猜想是錯誤的。四哥他們的牌局并沒有結(jié)束,而且抽了更多的煙,屋子里像著了火一樣。時隔多年,我回想那次挨揍事件,竟然覺得根本不怪四哥他們,因為我犯了一個大忌——打牌的人是不喜歡別人在他們活動進(jìn)行的時候,關(guān)燈的。

      要說這事怪我,也是有失公允的,天黑了要睡覺,睡覺就得關(guān)燈,那不過是我一個習(xí)慣動作而已,結(jié)果就是這個習(xí)慣動作讓四哥大怒,他和另幾個人結(jié)實地揍了我一頓。打到最后,他們累得氣喘吁吁,我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再次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睡覺,他們并沒有結(jié)束,幾個人一起按住我的頭,叫我跪在地上向四哥認(rèn)錯。

      我堅決沒那樣做,他們就繼續(xù)打我,一直打到天亮。我始終沒說四哥我錯了。他們更累了,一個一個里倒歪斜地躺到床上。趁著這個空當(dāng)兒,我跑了出去,找到了老師,聲淚俱下地控訴他們的罪行。讓我吃驚的是,老師竟然沒流露出絲毫同情的表情,他反而告誡我,來到了大學(xué),要善于自己處理同學(xué)的關(guān)系。

      我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離開還是繼續(xù)控訴。老師已經(jīng)開始不理我了,我站了一會,感覺他給不了我一個公正的說法,只好走了。

      那家小餐館開得很早,仍然冷冷清清的。我又要了碗肉末面,那東西我好像總也吃不夠,何況挨了揍,身子總得補一補。老板看我鼻青臉腫的樣子,就問,昨晚還好好,一早兒怎么變成這樣了。我說被我們宿舍叫四哥那小子打的。他吃了一驚,說,你怎么會得罪他呢,他爹可是一個局長啊,學(xué)校也沒奈何了他的,校長都惹不起他,何況你呢。

      到老師那告狀其實是起了作用的。此后幾天四哥他們見了我如同沒事一樣,也不再找我的麻煩,彼此之間還算相安無事。但是在一個下雨的傍晚,我的禍?zhǔn)逻€是來了。那天,他們喝了酒,臉色紅得發(fā)紫,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色素。沒等我回避,四哥一把抓住我,說,你小子真犟,打那么長時候都沒服氣,還告到了學(xué)校,今天不跟我叫爹都不行。

      他們把我綁在床上,找來皮帶、木棒,準(zhǔn)備對我行兇。我說,爹,別打我了。四哥說,不行,叫的聲音太小,大聲點。我說,爹……聲音很大,連門外的人都能聽得清楚。四哥哈哈大笑,說,這就對了兒子,我和你媽生下你不是讓你不孝的,以后對爹要百依百順啊。

      我的眼淚順著臉往下流,落在了地上。他們放了我。

      我又到了那家小餐館。買了一把尖刀,喝了不計其數(shù)杯酒,我回到寢室。

      他們都在,我進(jìn)到寢室,把門反鎖上,這樣誰也逃不出去。

      “媽的,我報仇了?!蔽掖蠛鹨宦暟纬黾獾稕_過去。沒有人能想到我會這樣做,都嚇傻了。四哥最完蛋,尿濕透了褲子。一個小子想跑,我的尖刀沒放過他,一下子把他刺倒在地。

      我的眼睛血紅,怒吼著,就像四哥前幾天對我那樣地怒吼。“都他媽的跪下?!彼麄凖R刷刷地跪在地上。“叫我爹,聽見沒有?!蔽矣玫吨钢麄冋f,刀尖上的血滴在了地上。聲音參差不齊,也不是很大,但能清晰地聽出他們叫我“爹”。

      走到四哥身邊,一腳踢到他的臉上?!澳氵B做我兒子的資格都沒有,”我說,“當(dāng)一條狗吧。”

      他連連點頭,真的就像一條狗。

      躺在地上的那個小子,痛苦地哀求我:“堅強,放過我們吧,我快不行了?!蔽耶?dāng)然不想鬧出人命,就讓他們送他去醫(yī)院。

      幾個人抬著他跑了。我頹然倒地。

      對待這件事,學(xué)校的態(tài)度很明朗:一定要把我從學(xué)校開除。

      家人聽說后,爹連夜趕過來。他和校長整整談了一天,好在被扎的那個小子沒有生命危險,傷勢也不太重。最后,這個學(xué)校的最高統(tǒng)治者終于發(fā)了慈悲,賜我一條生路。

      為此,家里付出的代價是:一年的糧食錢和爹做人的尊嚴(yán)——他獻(xiàn)給校長三個響頭和無數(shù)的眼淚。我繼續(xù)了大學(xué)生活。

      我在學(xué)校的名聲如同光速一樣傳播得快,沒有人再敢欺負(fù)我這個窮人。拳頭里出真理,我感覺到了做人的優(yōu)越感。然而,這種優(yōu)越感很快被擊碎了一地,因為我遇到了張影。

      張影是我們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公認(rèn)的?;?,她美麗的容顏折磨我好幾天晚上都無法入睡。

      “找個時間直接告訴她,說你愛她!”四狗告訴我說。

      我已經(jīng)把四哥改叫了四狗,并很習(xí)慣地這樣叫他。

      “你給我閉嘴,四狗?!蔽也辉倏蜌獾馗f話了,即使他是局長的兒子。但對于這件事情我暗地里完全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去做了。

      那天風(fēng)很大,刮得人睜不開眼睛,我把張影找到空空的自習(xí)室。她本不愿意去,好說歹說才跟我去了。風(fēng)在外面野蠻地撞擊著窗戶,發(fā)出的聲音讓我心煩意亂。

      “張影,我喜歡你,能和你交個朋友嗎?”我說話的聲音并不小,但風(fēng)聲很大,幾乎淹沒了我的聲音。她肯定是聽見了,不然不能露出那種輕蔑的眼神,卻沒有做聲。我以為她沒有聽到,便把剛才的話再次大聲地說了一遍。門開了,來了幾個上自習(xí)的學(xué)生。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和本公主交朋友,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她兇兇地說。沒想到事情結(jié)果是這個樣子,在一雙雙充滿嘲笑的目光下,我無地自容。我想殺了她,用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尖刀出鞘,什么事情她都會答應(yīng)的。制服女人只能有兩個辦法:金錢和暴力。金錢我沒有,所以想到了尖刀。一瞬間,我卻膽怯了,在她無情的目光下感到全身無力。我想我已經(jīng)提不起尖刀了。

      其實,這是個陰謀,四狗用心良苦的陰謀。他看出來張影根本不會答應(yīng)這件事,還偽裝非常熱心地鼓勵我去追張影,以便極大地打擊我的自尊心。

      他的陰謀得逞了,我遭到張影拒絕,而且很不給面子地當(dāng)眾挖苦我。的確,她是個公主,而我雖然不是癩蛤蟆,充其量也只是個茶館里跑堂小伙計之類的小人物,一看便知和她有著天地之差,可我還不知死活地去追人家。四狗終于如愿以償出了口惡氣。

      我決心淡泊一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默默無聞。

      平靜的四年大學(xué)生活過去了,終于告別了那些痛恨的人,包括四狗及他的隨從和令我無地自容的張影。

      新的生活馬上開始了。

      畢業(yè)就是失業(yè)。山區(qū)是不能回去的,就算是給了一個中學(xué)教師的職位,回去也是毫無意義,讀大學(xué)并不是為了謀一份工作,而是期望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那段時間,我爹給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勸我回到家里,說當(dāng)個中學(xué)老師也不錯,終究會老有所依的。其實,打電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我們村只有村委會有一部電話,你得給村長買盒煙才能讓你打。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我爹給我打的這些電話,應(yīng)該足足有兩條煙。

      從學(xué)校里走出來,頓時有了一種舉目無親的感覺。因為沒有工作,即使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看起來和流氓也沒有什么區(qū)別,都是一樣的無所事事。

      幾個星期后,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勉強維持了生計。每天,我需要翻閱大量的報刊,在眾多招聘信息中尋找適合的職位。半年過去了,仍然沒找到事情去做。更可怕的是,我又失去了那份家教工作。眼看無法在城里混下去。

      沒料到,使我擺脫窘境的竟是四狗。百無聊賴閑走在街頭的中午,我遇到了他。

      “是你啊堅強,在哪兒發(fā)財呢?”他主動和我打了招呼。對他的熱情我無動于衷,不只是因為討厭他的緣故,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發(fā)財。而他服飾華麗,器宇軒昂,看得出正是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局長的兒子嗎,一定有個好的歸宿。

      不管我的態(tài)度如何,他仍熱情地拉住我的手噓寒問暖,仿佛我們曾經(jīng)是好朋友。

      我竟然有了些感動,對他的熱情也不像開始那樣麻木。我支支吾吾地回答著,我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四狗好像揣摩出我的處境,不再問什么,拉著我去吃飯,美其名曰和老同學(xué)共進(jìn)午茶。

      滿桌子的美味令我食欲大增。吃東西的樣子有點狼狽,惹得他大笑不止。

      “四狗,別笑我?!蔽艺f。忽然感覺不應(yīng)該這樣稱呼他,畢竟人家掏錢請我吃東西,再說他現(xiàn)在是個體面人,怎么還能叫他四狗呢??晌彝浰拿至?。

      “不好意思,我不應(yīng)該叫你,叫你四狗?!奔t著臉我說。

      “哎,沒關(guān)系,賴名震四方,兄弟我不才,靠這個名字在市里啊還爭點薄面,提起‘四狗一般人能給點面子,哈哈?!笨此靡獾臉幼?,好象忘記這個名字的來歷。

      他真的不記恨我?

      “慢點吃,今天到這來,不光是請你吃飯?!彼衩氐男α?,“讓你再見個人?!?/p>

      不知道讓我見的是誰,直到那個女人走到面前,我也沒有認(rèn)出來。她花枝招展,分外妖艷,我想我不認(rèn)識她。

      “哈哈,連張影都不認(rèn)識了,上學(xué)的時候你還追過她呢!”四狗笑得不行了,我還傻傻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哦,是張影,只是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純情的公主,她的臉上不再寫著高傲,而是一種類獻(xiàn)媚式的隨和。

      約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的聚會還沒有結(jié)束。中間的時候,我和四狗去了趟衛(wèi)生間,他告訴我,你回去盡管大膽摸張影,她現(xiàn)在就以此為生。我不相信他的話,回去之后自然也沒敢摸她。四狗看著我一個勁兒地笑,笑了半天,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使勁按了按張影的大腿。張影也笑了,當(dāng)時我的臉色蒼白,都忘記了把手從她的腿上抽出來。

      四狗不停地和張影喝酒,氣氛達(dá)到空前的熱烈。我在一旁不知所措,一句話也插不上。這樣的狀況大約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四狗發(fā)現(xiàn)了我的尷尬,趴在我的耳邊對我說,別怕,她的職業(yè)就是讓男人撫摸。

      整整一個下午,我們在酒店中度過。天黑了,四狗付了錢,我們離開了那里。四狗喝了不少酒,走起路有點晃悠。

      “小魚兒,其實上學(xué)的時候我也不敢追她。那時,知道誰在追她嗎?是咱們這地兒最有錢的那個人的公子。別看我爹是局長,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而現(xiàn)在,只要我高興,隨時都能和她上床?!?/p>

      我想揍他,可沒有了當(dāng)初的勇氣。

      “四狗,”不應(yīng)該那樣叫他,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好在他不在乎這樣叫。“能不能幫我找個工作?”我說。

      四狗一雙醉眼看著我,看得我不敢望著他。我怕他拒絕,這小子可能把這個請求當(dāng)作報復(fù)我的機會。

      “我三舅的公司缺個看倉庫的,愿意的話明天找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酒精在他的體內(nèi)開始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他走路的動作更加偏離重心。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張總的公司,我們的張總,也就是四狗的三舅,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立刻吩咐人把我領(lǐng)到倉庫開始工作。那人是個女的,不太受看,她告訴我說,一天要上十二小時的班,東西丟了自己賠償。

      倉庫里只有我一個人,連耗子都看不見一只,很無聊。偶爾有領(lǐng)東西的人來,一天頂多來一次。我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在夢中盼望著有人來領(lǐng)東西。接我班的就是那個女人,年齡比我大一些,小學(xué)文化,很早之前就出來混。我經(jīng)常暗自抱怨與她這樣的文盲為伍。

      這活兒干了大約一個星期,我有些頂不住了。接我班的那個小女子常常不正點接班,有時還不來。我打了電話給四狗,告訴他說,我這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不能做這種苦力干的活兒。四狗說,將就做吧,張影還是大學(xué)生呢,不也一樣做“雞”嗎,都是看在錢的面子。

      只有繼續(xù)忍耐下去。我需要錢,肯定要給它面子。

      她又遲到了,整整來晚了兩個小時。我在椅子上睡得死死的。

      “你可以走了?!彼蚜宋?。

      來晚了還打擾人家的好夢,可惡。我一句話沒說,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大門。風(fēng)輕柔地吹著我,天氣很好,走起路來倒睡意全無。

      腳下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是一個破舊的兜子,我打開它,一下子驚出一身冷汗。五捆人民幣放在里面,應(yīng)該是五萬塊。四周沒有人,我趕緊把它拾起來,夾在腋下。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一首歌:“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邊……”

      撿到一分錢應(yīng)該交給警察叔叔,可這是五萬塊錢,它應(yīng)該屬于我。我慌忙攔了一輛出租車,逃出了那個地方。距離住處還有一段路,我下了車,把其中一張紙幣給了司機,然后趕緊走開。沒等我回頭,出租車“唰”的一下跑得無影無蹤。司機一定是認(rèn)為我忘記多付了錢,自己占了便宜。這個笨蛋!

      第二天,我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首先考慮換個住處,免得讓人家查出來。之后,我洗個澡,買了一套新衣服。然后,我打了電話給張影,說我要娶她,因為我有了兩萬塊錢(我打了個埋伏,這樣或許不能暴露什么)。她說:“哥們,兩萬塊錢可不夠娶我的,后面加上兩個零再來找我?!?/p>

      他媽的,有那么多錢我找她!

      辦完這些事情,我去找張總。他的門虛掩著,便走進(jìn)去。里屋的門露出一條縫隙。他可能在休息。于是,透過縫隙向里看。接我班的那個小女子正在和張總發(fā)脾氣,樣子很可怕,兩條眉毛都飛舞起來。她說,肯定是那個叫堅強的小子拿走,找警察把他抓起來。張總說,找什么警察啊,你看見人家拿走了,不是沒看見嗎!算了,再拿五萬給你,哥有的是錢。你要是真看他生氣,回頭我把他辭了。

      聽了他們的談話,我想都沒想,馬上打了電話給四狗,告訴他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繼續(xù)做下去。他很不滿意,嘮嘮叨叨不知所云。我放下電話,不再聽他說什么。

      前面是個網(wǎng)吧。一個肥胖的女人拽住一個小女孩不放,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胖女人我認(rèn)識,以前在這家網(wǎng)吧玩過。那時看她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今天卻這般兇惡。

      “在這玩了三天,想不給錢就走?!迸峙私械?。

      小女孩說,錢花光了,沒錢給她,等回家取來,再還給你。

      胖女人說,每天都遇到像你這樣的,我的網(wǎng)吧生意還做不做,打電話從家里要。

      小女孩說,家里人要知道我上網(wǎng)吧了,肯定不會給我錢的。

      胖女人還在不依不饒,我走了過去,說:“我替她付,讓她走吧?!迸峙寺劼曌哌^來,又換成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樣。沒看她,坐到了電腦旁。

      沒想過她會還錢給我。現(xiàn)在我有錢,怎么能讓她還呢!所以說什么我也沒要她的錢,小女孩說:“我請你吃飯吧?!?/p>

      “我請你吧,你省省吧?!蔽掖蠖鹊卣f,一副有錢人的嘴臉。

      “好吧,不管誰請誰,總之我要謝謝你?!迸⑿σ饕鞯啬雍芎每础!拔医兴瘟至?,希望能和你做個朋友。”

      不知道她說的朋友是什么含義,做我女朋友?我邪惡地看著她,莫名其妙地笑了?!昂冒?,很高興和你做朋友?!蔽艺f。

      飯桌上的相聚之后,我們真的成為了朋友。忘記了是誰付的飯錢,可能是我吧。有錢了,根本記不住錢花在了什么地方。

      宋林林對我印象很好,不斷地找我出去玩。暫時不用考慮找工作的事情,所以有很多時間去陪她。也許是愛上她了,宋林林清純可愛,誰見了都會愛上她。盡管不了解她,但愛上一個女孩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像當(dāng)初沒有什么理由地愛上張影一樣。我卻一直沒有對她表達(dá)什么,照以前相比我成熟了很多,知道有些事情是要等待時機的。

      事實上,時機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我們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就趕上了她的生日。宋林林把我?guī)нM(jìn)了一幢豪華的別墅。說實話,除了在電視上看過,就連做夢都沒夢見過。她告訴我說是她朋友的房子,借給她過生日。那天,我們喝了不少酒,都顯得很興奮。朋友散去,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這么大的房子我們應(yīng)該做點什么,”她說,“不如跳舞吧!”

      熄了燈,點上蠟燭,音樂隨著跳動的火焰有節(jié)奏地緩緩響起,我摟著她跳起來,樣子很紳士。我的舞姿很優(yōu)美,大學(xué)時同學(xué)們都這么說,這一點我感到很驕傲,因為只有在跳舞的時候我才不像個山里人。

      燭焰忽然滅了,我不失時機地將宋林林抱在了懷里。

      “我愛你林林,”我說,“我這個人沒什么惡習(xí),只是沒有工作,是個窮人。”“真的,你沒騙我?只要你人好,我不在乎你窮不窮?!?/p>

      我開始脫她的衣服,接著我們瘋狂地抱在了一起。我吻著她,她也吻著我,做愛是順理成章的事。

      不愿意接他的電話,是四狗的。

      沒有新意,還是去吃飯。本不想去,但盛情難卻,我只得答應(yīng)了他。有錢了,可以請他。怎么說也欠人家一份人情。

      他又喝醉了,據(jù)說是他父親已經(jīng)不在局長的位置。我把他送回了家里。第一次到領(lǐng)導(dǎo)子弟的家,感到了無上的榮光,盡管他父親不再是領(lǐng)導(dǎo)。我找來毛巾擦干凈他的臉,好不容易把他扶上床。

      四狗的嘴吐出了白沫,我嚇壞了,以為他犯了心臟病。

      “兜子里的注射器還有藥給我拿來?!彼纯鄻O了,面部肌肉也開始抽搐。把東西遞給了他。針頭順暢地進(jìn)入了他的血管,不一會他恢復(fù)了正常。

      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四狗剛剛替我扎了一針,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四狗說,這東西的感覺很好,得不到的東西扎上它之后就全都能得到。

      還是沒有感覺,這東西似乎對我沒什么效果。數(shù)分鐘之后,我忽然飄飄欲仙了,眼前一片美妙:學(xué)生時代的張影來了,她清純可愛,溫柔地挽起我的手臂,宋林林也來,沖我微笑的樣子美麗誘人。還有好多不認(rèn)識的漂亮女人圍繞在我的身邊,妙不可言。

      我不知道為什么跟四狗一樣去碰那東西,可能空虛吧。現(xiàn)在的我不應(yīng)該是空虛的,有宋林林陪伴,每天我都很快活。誰知道是怎么回事。唉,我可能離不開這東西了,注定了和四狗這樣的人廝混在一起,只有從他那才能買到那東西。

      晚上,宋林林來找我。又上癮了。我留了張便條告訴她說有點事情出去了。

      屋里亂哄哄的,很多人在四狗家。那些是他的隨從,有的還是大學(xué)同學(xué),已經(jīng)叫不出名字。

      “堅強也來玩兩把?”有人和我打招呼。

      “不是,找四狗有點事?!蔽一卮稹2恢浪麄冊谫€什么。

      “買點貨?!彼墓窙_他們一笑,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然后拉著我出去。

      “每次都給這么少,能不能多給點,就這點兒東西你還往里面摻假貨,不象話。”我抱怨著。四狗沒說什么,給我的還是那么多。

      “他們玩什么呢?”我問。“賭球,下幾注嗎?”我知道賭球,以前在網(wǎng)吧看見過一群人玩,很刺激的游戲。

      我走到里屋,告訴剛才和我打招呼的那個人,幫我下一場,賭AC米蘭贏,下一萬塊。

      在四狗家呆了很長時間,我害怕回去。宋林林一定還在等我,回去之后就沒辦法碰那東西了。閑談了一會,我要走。那場比賽正好結(jié)束,結(jié)果是我下注賭的那支球隊贏了,我拿走了贏的錢,興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一個人徘徊在門前,宋林林果然還沒有走。我走過去叫著她的名字,她卻哭了。這個女孩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愛哭,我討厭她的眼淚,她的眼淚常常把我弄得心煩意亂的。我摟住她,給了她一個吻。

      “好幾天都沒看見你,做什么去了?”她問。

      其實我們只有兩天沒有見面,我不敢見她?!皼]什么,這幾天有點事情?!蔽艺f。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事情要瞞著我?”她撅著嘴很不高興?!拔以谡夜ぷ??!敝挥羞@樣回答能讓她滿意。

      進(jìn)了屋,她開始為我整理亂糟糟的房間。注射器應(yīng)該被我處理掉了,不必?fù)?dān)心被發(fā)現(xiàn)。一會兒,她把房間收拾得干干凈凈,像似累了,她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她說,今晚不走了。

      說完,她拿起被褥去了另一個房間,我好像也沒什么興趣和她發(fā)生點什么。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到半夜,我忽然又想發(fā)生點什么了,于是偷偷爬到了她的身邊。這個時候,我的身體突然不停地顫抖。我知道怎么回事,慌忙跑到廚房里,拿起注射器扎自己的血管。一回頭,她一聲不響地站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起來了?”

      “你在干什么?”她瞪大眼睛問我。

      “其實……其實這幾天我生病了,沒敢告訴你,為了省點錢只好自己扎幾針?!?/p>

      宋林林居然相信了,雙手抱住我。嘴已經(jīng)吻到了我的脖頸,知道她在暗示我和她做愛,可我身體就快虛脫了。

      一連幾天從噩夢中驚醒,每次都是虛汗淋漓。夢見了宋林林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離我而去。其實,這是早晚的事,可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不去碰那東西。

      錢已經(jīng)花得所剩無幾,我打電話告訴四狗,幫我下場球,賭金下一千。這是我剩的最后一千塊錢,準(zhǔn)備賭一把撈點錢回來。

      幾個小時后,四狗告訴我賭輸了。又問還有幾場下不下。我告訴他說下,一場下兩萬。

      還是輸。幾場球賽之后,總共輸了十萬元。

      我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小屋,身體又開始不停地顫抖。我哀求四狗給我扎一針。他說,先把錢還上再說吧。

      身體抖得更厲害,我就快支持不住了。該死的四狗,真想打他個頭破血流,可惜沒了力氣,只得怒目直視著他。四狗笑了,“還想和我動粗,就你這樣的隨便找?guī)讉€小流氓就可以讓你橫尸荒野?!?/p>

      最后我只好找宋林林。

      四狗說,快替你男朋友還上賭債吧,要不就打死他?;杳灾形衣犚娝瘟至謫査墓?,他怎么昏了,你們打他了?四狗說,誰也沒碰他,是毒癮犯了。

      宋林林說,錢我替還,你們放了他吧。四狗說可以。“你們都出去,我要和他單獨說句話?!彼瘟至终f。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她哭了,很悲切。我已經(jīng)沒有心思討厭她的哭泣,腦子里全是空白?!爸绬?,我已經(jīng)把我們的事告訴了父母,他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過生日的那幢別墅就是給我結(jié)婚用的。我不在乎你的一切,可你太讓我失望了,當(dāng)初你替我還了十塊錢,今天我替你還了十萬元的賭債,我們誰也不欠誰的?!闭f完,她走了。

      宋林林是個富家閨女,父親是這個城市的首富。四狗說,你怎么不早說,他家的錢夠你花幾輩子的。

      來到身邊的幸福就這樣被我葬送了。

      我又昏了過去。昏迷中我大聲的叫喊:“他媽的四狗,你把我坑了……”

      四狗說,你想不碰那東西很容易的,只要在這個小屋子里呆上幾天,自然就不會去碰了。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鎖上門,獰笑著說,真是個傻逼。

      身體又開始顫抖,頭痛欲裂,我把頭撞到了墻上,流出血來,染透了衣服,然后又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醒了。發(fā)現(xiàn)門開著,我逃離了那個地方。

      終于,我離開了那東西,不再為它而身體顫抖。

      我回到了當(dāng)初,身上沒有了一分錢。我找到了網(wǎng)吧的胖女人,提出要給她當(dāng)服務(wù)員,薪水可以隨便給。胖女人收留了我,如此廉價的勞動力她求之不得。而我也因為有了工作,可以不再為衣食發(fā)愁。

      宋林林在我的世界消失了,找遍了城市的每個角落也找不到她。于是,我開始淡忘了那段往事。

      我學(xué)會了酗酒。對于我來說,喝酒就是為了麻痹自己。白天忙碌之后,我就會到小酒館里大喝一番。每次都醉得沒了人樣,讓酒精把我麻醉得無知無覺。醉了之后就回到網(wǎng)吧上網(wǎng)。瀏覽黃色網(wǎng)頁,聊天泡女人,在虛幻中度過了無聊的時光。在網(wǎng)上,我認(rèn)識很多女網(wǎng)友,并與其中不少女人做過愛,結(jié)過婚的、沒結(jié)過婚的和離婚的都有,我喜歡這種虛度光陰的日子。我爹曾經(jīng)對我說過,要老有所依,看來年輕時的時光并不比老有所依差。

      直到有一天,才發(fā)覺自己對性愛的理解已經(jīng)變得扭曲可怕了。

      某日,網(wǎng)吧里的人不是很多,我注意到兩個男人親昵地坐在一起上網(wǎng)。他們互相撫摸著,就好象我撫摸女人一樣。血液在我的體內(nèi)流速加快,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地沖動。

      這天晚上,我又喝醉了,很晚的時候我來到了一個街心花園。在這里你可以找到一個廉價的女性,可以幫助你度過一個寂寞的夜晚。

      忽然我聽到了兩個人對話,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那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我身上就這么多錢了?!蹦械恼f

      “每次你的錢都不夠”女人嘆了氣走了。

      “張總?!蔽艺J(rèn)出了他。

      “你認(rèn)識我?”他吃驚地問。我沒和他解釋,我問他:“怎么到這個骯臟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在你的辦公室或者開一個賓館?!?/p>

      他看看我說:“已經(jīng)沒辦公室了,我破產(chǎn)了。”說完頭也沒回走了。我知道,他早就記不起來我是誰。

      我在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回到山區(qū)老家,我爹說過,老家才是老有所依的地方。那個上午,我買好了車票,只身一人來到了車站,就在快上車的時候,張影從我的身邊走過。我馬上喊出了她的名字,她一回頭,那張臉完全把我給嚇住了,她漂亮的臉上滿是疤痕。

      “怎么變成這個樣子?!蔽覇?。

      “行業(yè)競爭,我比她們做的好,她們就嫉妒,然后就用硫酸潑了我的臉。”她說,“現(xiàn)在我連做只‘雞的資格都沒有了?!?/p>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平靜,甚至有些調(diào)侃,但終究掩飾不住她的憂傷。

      “你現(xiàn)在做什么呢?”她問。

      “不做什么了,想回老家?!蔽艺f。

      “到我家坐坐吧,算是為你餞行?!彼f。

      我知道,如果她不是變得這般丑陋肯定不會做出這樣決定的。因為我也是落魄之人,這就是所謂的同病相憐吧。

      我們喝了很多的酒,都醉了。猛地,我抱住她說:“我們在一起吧,我想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嫁給我了。”她猶豫了一下,說:“我這個模樣,你還能愛我嗎?”我沒回答她,只是把她抱得更緊。

      我們開始做愛,做的都很投入。在她歡快的呻吟聲中,我又看見了大學(xué)時代那個美麗的張影。

      張影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一種壓力隨之而來。最起碼得租一套大一點而且很像樣的房子。這對于我來說,仿佛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因為我沒有錢。

      網(wǎng)吧活兒我?guī)缀跞?,這樣能多得點薪水,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最終我想出了一個辦法,在網(wǎng)吧顧客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筆錢。

      我開始注意網(wǎng)吧中瀏覽黃色網(wǎng)頁的顧客。當(dāng)初我瀏覽黃色網(wǎng)頁的時候,神情慌張很怕被別人看到,所以我能發(fā)覺他們與別人不一樣的神色。結(jié)賬的時候,我叫住這些人,讓他們?yōu)榇烁冻龃鷥r—一多交一些錢來了事。

      這個招數(shù)果然奏效。幾天下來,收入頗豐。

      我用這些錢租了一套大房子,準(zhǔn)備和張影結(jié)婚了。

      那天晚上,我告訴張影說,這個夜晚是我最后一次去網(wǎng)吧,過幾天自己做個小買賣,那樣兩個人可以不受管束,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按我爹話來說,隨時準(zhǔn)備迎接老有所依日子的到來。

      張影親了我一口,說,快去吧,親愛的,一早兒回來吃早飯。

      我很幸福地離開了家,快到網(wǎng)吧的時候,一個黑影攔住了我。

      “憑什么你多收我的錢?”

      這是一個挑釁的,昨天他為多收錢的事情和我吵過,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頓。我看了看他,瘦小枯干的樣子并不可怕。我推開他,繼續(xù)走,胖女人在門口喊我,歇斯底里地喊,好像我來晚一點,網(wǎng)吧就得關(guān)門一樣。

      那個人從后面追了上我,被我一腳踢倒在門口。

      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根木棒,那么粗的木棒不是很結(jié)實,打在我的頭上,竟然折成了兩段。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很快倒在了一把椅子上。他又從身上抽出一把尖刀逼了過來。

      我對他說:“你他媽的找死,你給我一刀試試!”

      這小子就像我兒子一樣聽話,在那把尖刀上用了用力,尖刀就像一條受驚的魚一樣,很快地游進(jìn)了我的身體。

      這時,我看見了母親哭泣著從遠(yuǎn)處走來,要撫摸我的額頭;父親一身雪白,鼻子流出了血,遞給我許多錢,說:“孩子,還需要多少錢,爹給你借去,不行的話我們回家吧!”還有宋林林、張影,她們都淚流滿面地向我走來。我說,你們哭什么,我不會有事的。

      他又用了用力,尖刀穿透了我的胸膛。眼前一片紅色。我的血流了滿地。

      坐在椅子上,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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