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卓
因?yàn)閻鄞?,所以放肆;因?yàn)橄矚g,所以還時時憶起初二時的班主任——老韓。又值教師節(jié),老韓,分別已經(jīng)一年,現(xiàn)在想想,你仍是“我”心中的甜……
老韓是我們的初二班主任,教語文。
老韓,兩鬢的頭發(fā)有了斑白,整個夏天都是白色格紋的襯衫,一條灰褲子,和一雙綠色的鞋,走路時重心向下,慢慢的。老韓相貌普通,加上巧克力膚色,往人群里一扔,立刻就被淹沒了蹤影。
聽老韓講課就像聽百家講壇,教室里寂靜一片,只有老韓的聲音隨著腳步在教室里穿梭。他音量不大,講解細(xì)致而沉穩(wěn),別有一番“小橋流水”的悠閑。每到高潮處,老韓就會大步跨上講臺,拿起粉筆,寫下一行字,筆觸纖細(xì)柔韌,必要時會拿教鞭用力敲一敲重點(diǎn)提醒注意,力道也拿捏得剛剛好??粗享n的板書,我總會不禁想起《蘭亭序》。
有一次,老韓給我們講林海音的《爸爸的花兒落了》,我們讀到“是韓老師教我跳的”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老韓好脾氣地等我們笑夠了,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繼續(xù)講課,臉上綻放了一朵大大的棗花。
老韓似乎永遠(yuǎn)不會生氣,連假裝都不會,紀(jì)律不好的時候,老韓怎么說都沒有人理會,他就笑著說:“看你們瘋得不知怎么好了”。有同學(xué)犯了錯誤,他都是以妥協(xié)的口氣在商議:“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呢?”
我常?;孟胫诶享n的背后添上一對翅膀,那他一定會是個天使。
我忘了我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叫他“老韓”的,只是覺得親切。在他和其他老師面前也照叫不誤,老韓欣然接受,還把QQ昵稱改成了老漢。他與其他同學(xué)談話時說:“十年以后你肯定就會想,早知道當(dāng)初聽老韓的就好了”。數(shù)學(xué)老師說我們不講禮貌,但是她不明白:因?yàn)閻鄞?,所以放肆?/p>
站在講臺上的老韓,用右手夾著課本的老韓,提著試卷回家的老韓,陪我們一起鍛煉奔跑在操場上的老韓,還有,永遠(yuǎn)微笑著的老韓。這些我腦海中抹不掉的老韓,一直如此清晰。
老韓于我們,就像是一張?zhí)羌?,任廣告打在自己的身上;當(dāng)糖有了用武之地,他就退而不見了,殘留的一點(diǎn)味道,訴說著我們是老韓的甜。
老韓叫韓善義,總會讓人想起老子所說的“上善若水”,我會永遠(yuǎn)記住這個名字,還有,珍藏這張?zhí)羌埖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