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正毅 張露
清代邸報文獻的系統(tǒng)考察
□ 孔正毅*張露**
邸報文獻是邸報研究的文本和基石,清代邸報文獻是歷代邸報史料中最為復(fù)雜的問題之一。文章全面梳理了清代存留的邸報實物、史料典籍,從直接文獻、間接文獻和海外文獻三個維度,系統(tǒng)考察了有清一代邸報文獻的存佚狀況,試圖厘清清代邸報文獻的構(gòu)成體系特點,為全面系統(tǒng)研究清代新聞傳播史、特別是清代邸報史,提供史料學(xué)基礎(chǔ)。
清代 邸報文獻 存佚狀況
邸報文獻是研究邸報的文本和基礎(chǔ)。文獻資料整理越是充分,研究的基礎(chǔ)會越扎實,立論會更堅實,此為史學(xué)研究之常識。由于我國古代邸報文獻遠不如文史哲等主流文獻保存的豐富與完整,存世的邸報實物十分罕見。清代的邸報文獻雖較前代大有增加,但邸報的存佚狀況及其版本體系,至今少有人系統(tǒng)探討,尤其是清代邸報存佚的構(gòu)成體系特點、版本問題,還存在諸多謎團。多維度的邸報文獻考察,不僅能夠發(fā)現(xiàn)邸報的編輯、整理、出版、發(fā)行等過程,而且對于研究邸報的生產(chǎn)方式、價值影響等,均具有重要意義。本文試圖通過直接文獻、間接文獻以及海外的邸報文獻線索,來系統(tǒng)考察有清一代的邸報存佚狀況,為進一步探究清代邸報的版本建構(gòu)、價值評估、社會影響,做一點文獻史料學(xué)的奠基。
清王朝入主中原以后,沿襲明代舊制,順治初年,即在全國發(fā)行官報——邸報。我們從順治、康熙朝的公私文獻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大量關(guān)于邸報傳播的記載,可見,清初的邸報事業(yè)不僅存在,而且十分發(fā)達。清代有一套完整的邸報管理機制,邸報在政府的日常管理、信息流通和政治文化生活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這已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清初順、康兩朝的邸報實物或原件,由于年代久遠,朝代更迭,目前,存世邸報實物,尚沒有發(fā)現(xiàn)。雍正、乾隆王朝是整個“康乾盛世”之巔峰,社會文化事業(yè)全面發(fā)展,如《四庫全書》的編纂,堪稱古代文化事業(yè)之代表性工程。同時,伴隨著古代印刷技術(shù)的進步,政府、書坊與個人的刻書業(yè),日益興盛。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時期在京城出現(xiàn)了以營利為目的的“民間報房”。據(jù)史料記載,清初民間報房至少有三家:白本報房、榮祿堂南紙鋪和公慎堂。民間報房的出現(xiàn),使得邸報的印刷數(shù)量劇增。今天,無論是在國家圖書館、地方圖書館、博物館,還是民間收藏,都存有一定量的雍正(現(xiàn)在見到的雍正朝邸報實物存于國外,將在海外文獻中闡述)、乾隆邸報實物,這是與民間報房的產(chǎn)生有直接關(guān)系的。嘉道以后至清末,民間報房數(shù)量不斷增加,最多增至21家①之多。加之時代較近,邸報實物保留下來的也日見增多。
國內(nèi)藏乾隆年間的“邸報”原件主要有如下幾例:
(1)乾隆二十六年(1761)京報②。目前,能見到乾隆年間最早的邸報實物是乾隆二十六年的京報。據(jù)安徽合肥“潤澤東方老報館”館長馮藝先生稱:該館藏有一份乾隆二十六年的京報?!皾櫇蓶|方老報館”是一家由私人收藏者朱靖先生創(chuàng)辦的老報館。該館從事古舊報刊收藏已有近20年。藏有中外不同歷史時期各類報刊數(shù)千種,其中,最具文獻價值、文物價值和新聞史料價值的就是這份“乾隆邸報”。
該報,冊頁裝訂,紙捻穿釘,共計8頁,首頁裝幀,外口左上角印有“乾隆京報”字樣,右下角印有“公慎堂”三字。具體時間是:乾隆二十六年(1761)八月二十三日。這是目前能見到的國內(nèi)外最早的乾隆朝邸報原件。對于新聞史研究來說,具有極高的文獻史料價值。同時,“公慎堂”字樣的出現(xiàn),也能充分證明,早在乾隆時期,北京民間報房就十分活躍,這是一份民間報房印刷的京報。
“潤澤東方老報館”自2006年開始,作為安徽大學(xué)新聞傳播學(xué)院的學(xué)生見習(xí)基地,曾將一批罕見的珍貴報紙公開展覽,特別是這份乾隆前中期的邸報,最為珍貴,筆者有幸得以親見并且試圖請藏家將原件拍照,一饗讀者,出于文物價值保護的考慮,藏家未能響應(yīng)。
(2)乾隆三十二年(1767)京報。2009年,中國書店掛拍一份乾隆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的活字版京報。該京報長寬比例為19.5cm×9.5cm(見圖1)。報首有“京報”二字,內(nèi)容包括:時間,綸音,上諭等。
(3)南京圖書館藏乾隆三十五年至嘉慶六年《題奏事件》?!邦}奏事件”即今天所說的政府日報③,共12冊,公慎堂活字印本。具體時間是:乾隆三十五年(1770)三月四日至三十日,閏五月九日至十八日,六月二十六日至三十日,七月一日至二日、四日至十四日,九月四日至二十五日;乾隆三十八年(1773)十月三日、五日至十日,十一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五日;乾隆四十二年(1777)二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五日,十二月一日至六日。另有公慎堂活字印本乾隆四十二年二月份文選單、武選單各1份。官員選單是邸報的基本內(nèi)容之一,往往單獨發(fā)行。
(4)首都圖書館藏《乾隆官報》1冊④,公慎堂活字印本。時間是乾隆三十五年(1770)七月十五日至二十九日。
(5)北京圖書館藏《題奏事件》1冊⑤,公慎堂活字印本。時間是乾隆三十八年(1773)八月十六日至二十二日。
(6)中國歷史博物館藏《題奏事件》2冊⑥,公慎堂活字印本。時間是乾隆三十九年(1774)三月、四十一年八月。
(7)北京文物局藏《題奏事件》2冊⑦,乾隆活字印本。
另據(jù)稱,方漢奇先生早年也收藏有乾隆時期的邸報若干份。報上有方先生當(dāng)年的收藏記錄:一九四六年初冬購于夫子廟狀元境區(qū)南冷攤。所藏邸報,此為最早。方漢奇一九四六年十二月六日。另一份的收藏記錄是:一九五○年購于洛陽書館。漢奇珍藏,乾隆邸報。
以上乾隆年間的“邸報”原件,從文獻學(xué)和新聞史學(xué)角度看,皆彌足珍貴。乾隆邸報是目前能見到的我國古代較早的邸報原件⑧。從現(xiàn)存實物現(xiàn)狀來看,乾隆時期的“邸報”,不僅印制粗糙,而且沒有封面,沒有統(tǒng)一的報頭,品相較差,反映出清代初期官報創(chuàng)生時的原始形態(tài)。
圖1
目前,國內(nèi)嘉慶年間的邸報實物僅見于南京圖書館藏乾隆至嘉慶六年(1801)十月的《題奏事件》(日本國發(fā)現(xiàn)的嘉慶朝邸報將在后文敘述)。近年來,清道光年間的邸報實物,陸續(xù)被發(fā)現(xiàn),成為集報人競相追逐的藏品。
(1)道光十年(1830)京報?,F(xiàn)存能見到的最早有明確封面報頭的道光邸報是道光十年的《京報》。道光十年《京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兩份。其一,有明確“京報”報頭;另一份則無報頭,但首頁有“道光十年”字樣。這兩件珍品分別藏于國內(nèi)集報人朱靖和馬志春先生之手。
(2)道光十二年(1832)、二十二年(1842)京報。2009年,中國書店拍賣道光十二年(1832)的《京報》(5冊合訂1冊)以及道光二十二年(1842)“題奏全稿”(5冊合訂1冊)文獻。在清代,“京報”、“邸報”與“題奏”,經(jīng)?;シQ?!额}奏全稿》亦如《題奏事件》與“京報”類似,也是專門刊載政府動向的公報類出版物。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邸報類型之一種。冊頁尺寸大小:20.4cm×10.7cm(見圖2)。
圖2
(3)道光十七年(1837)的邸報實物。2006年,北京海王村拍賣有限公司拍賣一批道光十七年的邸報。包括“京報”和“宮門抄”兩種邸報類型。該報共7冊,竹紙毛裝,據(jù)稱為刊本,但從“宮門抄”來看,似為抄本。尺寸大小為:19.4cm×10.5cm(見圖3)。
(4)道光二十三年(1843)邸報。2004年,安徽涇縣集報人趙仲達也發(fā)現(xiàn)了一份道光年間的京報(見圖4)。
這份道光二十三年(1843)的《京報》,從報的內(nèi)容——諭旨、奏折時間看,最晚是道光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一日”。該《京報》僅8頁半。尺寸大小為:22.2cm×12.5cm。每頁9行,每行約20個字,為木活字印刷本。封面為紅色印刷,左上方是楷書“京報”兩字。右邊是“道光二十三年月日目錄”。下半邊是報房的印刷編號:“卯字第二十一號?!?/p>
圖3
該邸報正文部分是黑色印刷體,內(nèi)容包括三個部分。一是“諭旨”??形寮实鄣摹吧现I”。二是宮廷動態(tài)。記錄皇上召見六位軍機大臣等。三是奏折和選單等?;旧吓c清代各朝的邸報內(nèi)容一致。
圖4
(5)道光二十九年(1849)京報。2008年,中國書店拍賣一冊道光二十九年京報。該報為木活字印本。時間為:道光二十九年四月十六日至十九日、二十二日至二十三日、閏四月九日至十日、十七日至二十日、二十三日。
以上為近年來發(fā)現(xiàn)的道光年間邸報情況,也是清中期較有代表性的邸報原件文獻。
根據(jù)邸報的原件來看,道光年間的《京報(邸報)》并不標注報房名稱,有人認為:可能因為道光時期,京師報房就那么幾家,競爭還不太激烈,無須標注報房名稱。就邸報的封面看,雖然加了封皮,但裝幀手法,也較為粗糙。可見,清代道光時期,民間報業(yè),尚不夠規(guī)范,也不勝發(fā)達。
咸豐以降,由于京城的民間報房數(shù)量迅速增加,可考者達21家,加之時局動蕩,市民百姓對于朝野政事新聞的關(guān)注欲日益增強,民間報人更覺得經(jīng)營報紙,有利可圖,因此,對邸報的搜集、整理、編輯、抄印更加積極,使得邸報文獻的社會存量,明顯增多。同時,時代愈近,文獻存量自然愈多。這一時期的邸報文獻,不僅數(shù)量較多,而且保存年限也比較完備。
(1)近年,中國書店曾多次拍賣咸豐、同治、光緒各朝邸報原件⑨。
2009年,中國書店拍賣咸豐三年(1853)(30冊合訂1冊)、咸豐四年(1854年)(50冊合訂2冊)、光緒二十八年(1902)(21冊合訂2冊)。
2008年,中國書店拍賣咸豐七年(1857)、八年(1858)、同治元年(1862)木活字京報60冊3本,包括咸豐七年二月京報20份1本;咸豐八年京報15冊1本;同治元年京報25份1本。
2007年,中國書店拍賣同治七年(1868)天輔報房木活字印本京報5冊,包括同治七年二月初一、初九至十二日京報各一份。
2010年,中國書店拍賣光緒八年(1882)“恒泰報局”木活字印本京報4冊。光緒九年(1883)京報;光緒十五年(1889)木活字京報1冊。
2006年,北京誠軒拍賣公司拍賣光緒十七年(1891)信義報房出版的京報一份。
可以想見,清代后期的邸報文獻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不斷有新的發(fā)現(xiàn)。目前來看,咸豐、同治、光緒、宣統(tǒng)四朝,邸報存世皆較為完整連貫,甚至,每年、每月、每日邸報,均能找到。
(2)清代咸豐后的邸報,除了上文提到的之外,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一套——“《邸抄》原件”。這部邸抄是對原邸報的結(jié)集匯抄。雖不是邸報原件,但邸抄的內(nèi)容和式樣與邸報原件基本上是相同或相似的,可以說是完全模仿邸報原件來抄寫的。(見圖5,該《邸抄》封面)
圖5
該《邸抄》2004年由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影印出版。原件為墨筆抄本,是對清后期政府邸報的原文抄錄。收錄時間自咸豐二年(1852)五月至光緒三十三年(1907)十二月,抄錄朝廷的每日政事、諭旨、章奏等。篇幅巨大,內(nèi)容豐富,僅正文就達25萬頁之巨。基本涵蓋咸豐、同治、光緒三朝邸報的全部內(nèi)容。影印時,編輯設(shè)計采用上下雙欄印制,總計出書120冊。據(jù)編者稱:“這部邸抄是我國目前僅存的,收錄內(nèi)容較為齊全的清朝后期朝政歷史文獻資料?!?10)這也是目前能見到的最為詳備的清代中后期邸報文獻大全。
其中,咸豐朝的邸抄,從咸豐二年(1852)五月至咸豐十一年(1861)二月,除了咸豐元年至二年五月殘缺之外,整個咸豐朝邸報內(nèi)容全部載錄。
同治朝,從同治元年(1862)至同治十三(1874)年,《邸抄》均有載錄。
光緒朝,從光緒元年(1875)至光緒三十三年(1907)十二月,除了部分缺年月之外,絕大部分年月,《邸抄》亦均有載錄。
這部《邸抄》保存了清代中后期大量的朝野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外交等信息資料,是一部研究清代中后期“邸報”內(nèi)容形式十分重要的歷史文獻。
(3)《京報(邸報)》。關(guān)于光緒至宣統(tǒng)年間的邸報,還有一份重要的文獻資料——《京報(邸報)》。這部《京報(邸報)》,載錄了從光緒八年(1882)二月至宣統(tǒng)三年(1911)五月的邸報內(nèi)容,除了部分缺年外,整個清代最后兩朝的邸報內(nèi)容基本全錄。這部《京報(邸報)》,2003年由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fù)制中心影印出版,煌煌163冊之巨。時間上涵蓋了清末三十年。清末三十年間,時局復(fù)雜動蕩,各種政治力量相互角逐,?;逝?、改良派、革命派,你方唱罷我登場。通過《京報(邸報)》中的皇帝諭旨、大臣奏折,都能一目了然,是一部極其寶貴的邸報史料和晚清歷史文獻。
該《京報(邸報)》始為木活字印刷,字體碩大,筆畫粗細不勻,印刷質(zhì)量較差,后改為鉛活字版,質(zhì)量較好(見圖6,該《京報(邸報)》封面)。
圖6
關(guān)于清代邸報的印制情況,有新聞史學(xué)者認為:“乾隆以后各民間報房所出的京報,基本上是印刷的。其中一部分用活字印刷,一部分用泥版印刷,各報房的情況不完全相同。使用活字印刷的,也不完全一樣,既有用木活字的,也有用膠泥活字的。所謂泥版,又稱‘豆腐干兒板’,是直接刻在石膏一類的泥版上,用火烤硬后付印的。少數(shù)條件較差的報房使用這種辦法。版排好或刻好后,一般都用鍋煤煙子加膠水調(diào)成的墨水,刷印在一種質(zhì)量很差的薄川連紙上,紙色墨,十分暗淡,因為加了大量膠水,氣味也難聞。光緒朝以前,各報房京報的印刷狀況大抵如此。”(11)而張秀民先生則斷定《題奏全錄》、《題奏事件》之類的邸報還有用蠟版印刷的(12)。
筆者發(fā)現(xiàn),這部《京報(邸報)》影印件,到了光緒三十三年(1907)六月,一改此前使用的木活字印刷,開始使用近代化的鉛活字印刷,印刷質(zhì)量明顯提高(見圖7,該《京報(邸報)》光緒三十三年六月初八日“鉛字印刷”)。
這也符合新聞史學(xué)者關(guān)于“光緒末年以后,才開始陸續(xù)采用鉛印”的研究判斷。
圖7
以上為有清一代邸報原始文獻國內(nèi)收藏的基本概貌。當(dāng)然,就文獻形態(tài)而言,考察直接文獻固然重要,但間接文獻的價值也不可忽視,當(dāng)直接原始文獻蕩然無存時,間接文獻就顯得十分重要,下面重點考察一下清代邸報間接文獻的載錄狀況。
清代前期,邸報原件多不可得,特別是乾隆以前,邸報實物原件更是少有存世,只能通過現(xiàn)存的經(jīng)、史、子、集、野史、筆記等間接文獻來進行考察。清代邸報的間接文獻也是研究清代邸報的重要資料,不可或缺。
據(jù)考,在清代的公私文獻中,關(guān)于邸報的間接記載,目前能見到的最早記錄是順治四年(1647)邸報。洪承疇在一封揭帖中記載:“順治四年九月初七日辰時,職接八月二日邸報內(nèi)據(jù)提塘京張?zhí)┓A稱?!?13)這是清代有明確時間記載的邸報間接文獻。
順治六年(1649)十一月十二日。甘肅提督靖逆侯張勇所撰的《張襄壯奏疏》卷一有:
“順治六年十一月十二日,臣在肅州征剿叛逆,行間接閱邸報,蒙兵部題覆陜督、孟喬芳會題為巗疆亟需總鎮(zhèn)等事?!?14)
張勇是由邸報中得知,自己被兵部題為陜督一職,邸報的傳播速度要比正式批文快得多,這也是邸報備受各級官僚關(guān)注的重要原因之一。
又如,順治十五年(1658)關(guān)于邸報的記載。清人傅澤洪《行水金鑒》載:“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八日,河南道監(jiān)察御史何可化題臣先任浙江,會經(jīng)淮黃地方,留心體訪,頗得其既。今于邸報見,總河臣朱之錫并曹臣亢得時等疏,屢報水勢,堤岸突決,城池浸沒,一方漂陷。”(15)在順治十五年的邸報中,載有總河臣朱之錫關(guān)于黃河水情的疏奏。
再如,順治十七年(1660)四川道御史楊素蘊奏折中亦提到邸報:“臣閱邸報,見吳三桂恭請升補方面一疏?!?/p>
清前期文獻中,記錄邸報較為集中的是雍正朝。據(jù)筆者統(tǒng)計,雍正帝《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中,先后提到邸報達十多次?,F(xiàn)臚列如次:
(1)“竊閱邸報。雍正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奉旨臣法海補授浙江巡撫;臣石文焯調(diào)補西安巡撫。欽此?!?17)
(2)“雍正五年閏三月初十日,鎮(zhèn)守廣州將軍石禮哈謹奏為請旨事。接閱邸報。奉上諭:現(xiàn)今各省所出游擊員缺著交與各該將軍、督撫、提鎮(zhèn)于本標及所屬營內(nèi)人去得操守好、練兵勤慎之俸深守備。每缺秉公揀選二員,擬正擬陪,具題送部引見。欽此。”(18)
(3)“昨閱邸報,見部選現(xiàn)已有人,伏望皇上俯念濟南地當(dāng)省會,事繁倍于他郡?!?19)
(4)“近見邸報,皇上已授趙弘恩為湖北守道。”(20)
(5)“閱邸報,欣喜無地,臣伏念圣祖仁皇帝,臨御六十余年,深仁厚澤,普施中外?!?21)
(6)“茲于邸報內(nèi)恭讀諭旨,仰見我皇上軫恤民瘼至意?!?22)
(7)“本年四月十八日,接閱邸報,續(xù)承準湖廣督臣邁柱照會到臣。”(23)
(8)“接閱邸報,已于六月十八日奉旨,這事情著總督田文鏡,秉公嚴審,定議具奏,該部知道。欽此?!?24)
(9)“雍正三年七月二十六日,蘇州織造臣胡鳳翚謹奏為欽遵舉首,據(jù)實奏聞事。竊臣于七月二十四日,接閱邸報。”(25)
(10)“竊臣于上年八月邸報中,伏讀上諭:聞北路所派四省綠旗官兵,數(shù)年以來有陸續(xù)在軍前病故者。”(26)
上文所載邸報間接資料,都是在雍正皇帝的御批奏折中出現(xiàn)的,是各級政府官員在上奏折中提到的。表明清代前期邸報傳播,甚為廣泛,各級政府官員對于邸報之高度重視。足見,早在清初的朱批檔中就有大量邸報文獻的間接記載。
另據(jù)《清史稿·穆緝香阿傳》載:“穆緝香阿,通知國故,家藏邸報,自國初以來幾備?!?27)穆緝香阿,深通國朝事務(wù),尤其喜愛收藏邸報。收藏邸報可有兩種情形:其一,自己抄錄邸報,然后收藏;其二,作為大臣將每日收到的邸報,加以整理,然后收藏。最為關(guān)鍵的是,穆緝香阿的邸報收藏非常豐富,得到“自國初(筆者注:指清朝)以來幾備”的程度。
這句話值得解讀:第一,說明清初以來就有大量邸報的存在。雖然該傳中沒有明確說出具體的時間或年代,但“國初”顯然至少是指1644年順治即位以來。與我們前面列舉的清初間接邸報事例是一致的。第二,清代邸報的完整性。由于直接史料所限,乾隆以前的清代邸報目前沒有多少實物證據(jù),這里的“幾備”,可以作為清初邸報完整性的一個旁證。
清初重臣:湯斌、魏裔介、范忠貞、于成龍、朱彝尊等人的文集中都有關(guān)于邸報的記錄。
《湯子遺書·附錄·行略》一書記述道:“公預(yù)料如此,何可當(dāng)也,遂散兵焚掠府君,與撫軍密計,擒玉廷其弟秀廷,以眾降。當(dāng)玉廷之初叛也,邸報斷者九日,人情洶洶,訛言江寧失守,蘇公將調(diào)兵防。”(28)
湯斌在其行略中提到邸報對于社會輿論的引導(dǎo)和控制作用。在邸報斷絕九日之中,各種流言蜚語,小道消息,到處傳播,弄得人心惶惶。
大學(xué)士魏裔介《兼濟堂文集》中,多次提到“邸報”事:“又閱邸報,見陜西巡撫題報,異?;馂?zāi),三日之內(nèi),連焚二堡。”(29)同集中《請剿撫殘寇疏》又載:“十三日晚,接邸報,見信郡王、平西王、征南大將軍,開復(fù)云南諸疏。”(30)魏裔介在其《指陳畿輔盜賊疏》中也說:“頃閱邸報,見科臣藺挺達畿輔近地等事一疏。”(31)魏裔介為清初名臣,善言上疏,章奏百余,敷陳剴切,多有建樹。雍正年間,祀賢良祠。乾隆元年,追謚文毅。其奏疏、書信中,曾多次提到閱邸報事宜。邸報內(nèi)容,涉及廣泛,如災(zāi)異,平叛,盜寇、人事升黜等。
清初名臣范忠貞,其文集中數(shù)次記錄收閱“邸報”事。如《范忠貞集》卷二《請早離任調(diào)理疏》:“續(xù)閱邸報,科臣姜希轍等以撫臣有恤民之實等事具題?!?32)其在《辭總督福建疏》中也載:“康熙十一年十月二十七日,接閱邸報,吏部一本為補授總督事。”(33)在其《畫壁遺稿(有自序)》中再次提到邸報:“壬子十二月二十五日,接邸報。是日,忽感氣逆之癥,攻沖五內(nèi),猝病陡險,雖極力調(diào)治,時減時發(fā),遂力辭新命?!?34)在皇帝任命他新的職位時,由于自己身體狀況極差,“猝病陡險”,“遂力辭新命”。范忠貞的諸多信息均得之于清初的邸報。
清初著名文人朱彝尊在其文集中談到邸報的歷史文獻價值。比如,朱彝尊《曝書亭集》的《史館上總裁第七書》曰:“《明史》成書莫難于萬歷之后?!駝t止據(jù)十七年邸報,綴其月日,是非何以明?同異何以別?掛一而漏萬,失燾之體例矣?!w以本朝檔子,合之崇禎邸報,遠不相蒙,是必兼聽并觀而后可審其功罪?!?35)同書《翰林院侍讀喬君墓表》又記:“然后作史,乃取崇禎十七年事,凡詔諭、奏議、文集、邸報、家傳,輯為長編。由是十六朝史材皆備。”(36)
這兩段文字是朱彝尊為纂修明史而建言獻策。他要求明史館臣應(yīng)重視明代邸報的價值,但不宜太過,還要“眾說并陳”、“旁戶參審”、“兼聽并觀”,方能客觀真實可靠。由于整個崇禎朝沒有實錄,只有十七年之邸報文獻,所以當(dāng)時修明史的學(xué)者,非常重視邸報的史料價值。雖然,朱彝尊這里所言的邸報主要是指明代的邸報,但清因明制,一脈相承。
清初兩江總督于成龍在其《清端政書》中兩處提到邸報。其《上提督請留合州營防兵揭》曰:“茲本月二十四日,接閱邸報,為歷陳邊地等事,已經(jīng)奉旨。依議?!?37)其《上兩粵金制臺稟》又云:“頃閱邸報,西粵撫軍克復(fù)梧郡,須善守之,平樂灘高水險,不便進兵,宜密訪別路,出永州一帶,可以直抵桂林?!?38)兩則邸報,皆言軍事內(nèi)容。
清初禮部侍郎蔡世遠《二希堂文集》卷七《復(fù)儀封張先生書》曰:“邇閱邸報,知復(fù)任江蘇,天子明圣,無微不彰,益信吾道之可為。”(39)其邸報的內(nèi)容主要是關(guān)于任職遷升之事。
清廣州府知府藍鼎元的《鹿洲初集》中也有邸報記載:
其《再與友人論江南分縣書》曰:“余喜得同心,以所閱邸報視吾友蔣越珊?!?40)同集《林元戎傳》也載:“途中聞邸報,奉旨特授臺灣鎮(zhèn)總兵官?!?41)
詳細談及“邸報”的是清前期著名文人王士禎。其《池北偶談》卷四有《朝報》一條:
“今之朝報,或曰邸報,亦有所本。見王明清《揮塵錄》、趙升《朝野類要》云:朝報日生事宜也,每日門下后省編定,請給事中判報,方行下都進奏院,報行天下。其有所謂內(nèi)探、省探、衙探之類,皆衷私小報,率有漏泄之禁,故隱而號之曰:新聞。蓋自宋代已然。又六科綸音冊子,號晚帖,以當(dāng)晚即知之,次日乃登邸報。故曰:晚帖。亦有小報謂之小抄?!?42)
王士禎從宋人王明清的《揮塵錄》和趙升的《朝野類要》中,尋找到我國邸報的發(fā)展線索。進一步談及清代邸報與朝報、小報、晚帖之關(guān)系。他還談到清代邸報名稱的復(fù)雜性和混亂性等問題。王士禎是清前期研究觀察清代邸報問題最早、最有代表性的文人之一。不僅表明清代邸報的大量存在,而且還提及邸報的“晚帖”問題,即當(dāng)天晚上即能看到的先于邸報發(fā)行的“晚帖”,似乎相當(dāng)于今天的晚報。
清初筆記中,記載邸報內(nèi)容最為完整、豐富的還是蕭奭的筆記《永憲錄》。該筆記成書于乾隆十七年(1752),主要記錄康熙六十一年(1722)到雍正六年(1728)七年之間發(fā)生的重要事件,包括奪鏑之爭、年羹堯事件等。據(jù)作者稱是“適閱邸鈔,因略記大端”而成。(43)可見,其史料主要是源于當(dāng)時的邸報?!队缿椾洝肥怯赫捌谯箝g接史料的重要文獻。
其《癸巳存稿》卷十一《麟》載:“雍正十一年五月初八日,四川潼川府鹽田縣民楊士榮家產(chǎn)麟,見《京報》。川督黃廷桂、川府寧(筆者注:疑為“憲”字)德奏?!?44)邸報內(nèi)容是關(guān)于民間異聞的報道。同書卷六《書西域見聞錄后》又載:“前見乾隆三十六年《京報》,舒文襄公等奏,六月三日,土爾扈特車伯多爾濟入卡倫見將軍?!?45)
清代小說等敘事文學(xué)中也有關(guān)于邸報的記載。著名的如《紅樓夢·守官箴惡奴同破例,閱邸報老舅自擔(dān)驚》,敘述賈政看到邸報上刊登薛蟠傷人、有司判案的擔(dān)驚心理。
以上為清代邸報的間接材料,由于,乾隆朝及其以后,清代邸報的館藏實物文獻已開始出現(xiàn),因此,關(guān)于清代邸報的間接文獻考察僅限于雍正、乾隆朝以前。
清代邸報文獻除了存于國內(nèi),還有部分散見于國外,而且某些海外收藏,還是極其珍貴的,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清代邸報實物原件。
目前,能見到的清代最早的邸報實物是雍正九年(1731)的《題奏全錄》。該邸報現(xiàn)藏于維也納奧地利國立圖書館(見圖8)。
這份“題奏全錄”也是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蠟版印刷型邸報。同時,該館還藏有聚恒號印刷的道光十年(1830)、咸豐五年(1855)《題奏全稿》若干份,此類題奏也為蠟版印刷。(46)
日本國會圖書館藏有乾隆至嘉慶年間的邸報若干份。據(jù)方漢奇教授考察:乾隆朝的藏報,起始于三十六年(1771)截至四十一年(1776),每一年都有一些,但很零碎。例如,乾隆三十六年的藏報,就只存有六月二十四日至二十九日五天。嘉慶朝的藏報限于嘉慶六年(1801)一年,六月、九月、十月各有一些。從外觀上看,所有這些邸報都沒有報頭,沒有封面,每天一冊,每冊61頁不等,每頁長寬約為24cm×18cm。用木活字印刷,每冊第一頁的第一行印有出版那一天的年月日,版心部分印有“題奏事件”四個字。從內(nèi)容看,主要是上諭、題奏、任免這么幾項,有時還以“綸音”為題,報道皇帝和禮部太常寺等部門有關(guān)祭祀活動的消息。(47)日本國會圖書館藏清乾隆、嘉慶朝的邸報是海外收藏較為集中的,這批邸報實物可補國內(nèi)收藏之不足,對邸報史的研究,很有裨益。
圖8
據(jù)美國耶魯大學(xué)學(xué)者喬納森·奧克庫(Jonathan ocko)的研究,在大英博物館藏有清代邸報(Peking Gazette)若干份。其中,有嘉慶年間邸報3份,道光前十年的邸報9份。(There are only three issues for Chia-ch'ing and nine for the first decade of Tao-kuang.Although coverage improves after TK 11,it becomes good only after the beginning of Hsien-feng.From HF 3 there is more than one type of edition per year,and from mid Hsien-feng until 1908,when the Gazette ceased publication,the collection is fairly complete.Unfortunately many of the issues are deteriorating and extremely fragile.)(48)
咸豐、同治朝的邸報,據(jù)喬納森·奧克庫(Jonathan Ocko)考察:咸豐三年(1853)以后,邸報原件每年都有完整的結(jié)集出版,不幸的是,有一些正在被毀壞,還有就是大量的破損原件。這是喬納桑·奧克庫(Jonathan Ocko)的判斷和推測,他沒有給出具體的根據(jù)。但據(jù)現(xiàn)有的史料可知,此推測是有根據(jù)的、可靠的,前文所述的《邸抄》就是始于咸豐二年(1852)五月初一,與喬氏判斷的時間相差無幾。在此之后,直到宣統(tǒng)三年(1911),即清帝國滅亡,清代的邸報文獻都有完整的、連續(xù)的版本保存下來。
清代地方政府不時出版一些地方性政府報刊,與京城邸報的“宮門抄”相比,被稱為“轅門抄”。內(nèi)容多為邸報的翻刻,但多在地方印刷發(fā)行,也屬于廣義上的“官報”文獻。旅居美國的潘賢模先生就藏有一份清道光三年(1823)的廣東蠟版印刷的“轅門抄”。向讀者首次展示清代“轅門抄”的實物樣式(見圖9)。
圖9
近代中國出現(xiàn)過大量的外文報刊,這類外報是由外國傳教士在中國境內(nèi)創(chuàng)辦起來的,但它們的閱讀對象是國外讀者,現(xiàn)存的外報中保存有大量的清代邸報文獻記載,這里也姑且列為清代邸報的域外文獻。如美國傳教士裨治文1833年在廣州創(chuàng)辦的《中國叢報》,該報廣泛記錄了鴉片戰(zhàn)爭前后中國社會的方方面面,是近代最早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外文報刊之一。其中,大量選登來自京師“京報”中的內(nèi)容。據(jù)筆者初步統(tǒng)計:從1833年5月創(chuàng)刊到1847年3月,先后摘錄“京報”共41期(49)。雖然京報摘登屬于間接文獻,但它不僅保留了清代邸報的內(nèi)容,而且保留了外國人選登邸報的不同視角,具有特別的文獻研究價值。
綜上所述,清代邸報原件的存佚狀況是:順治、康熙兩朝的邸報實物尚沒有發(fā)現(xiàn);雍正朝邸報實物目前僅見一份;乾隆朝的邸報實物,存世量也不太多,主要見諸海外和國內(nèi)一些民間集報人之手。不過,著名新聞史家方漢奇先生最近說:“現(xiàn)在我們可以從他們(集報人)的收藏中直接看到從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到嘉慶、道光、咸豐各朝報房出版的‘邸報’?!?50)方教授所提到的順治、康熙年間的邸報,筆者還沒有見到,也不知方先生所見何處?有待進一步咨詢請益。咸豐以后,清代的邸報原件或復(fù)印件、翻印件已經(jīng)是十分完整而豐富了。至于,清代前期的邸報間接文獻則大量見諸各類著述史料之中。
注釋:
① 方漢奇.《清史·報刊表》中有關(guān)古代報紙的幾個問題.國際新聞界,2006(6).
② 關(guān)于邸報的稱謂,方漢奇先生有過論述:清代的官報,通常被稱為邸報。有時也被習(xí)慣地稱為邸抄(抄或作鈔)、閣抄、科抄、京抄、朝報或京報。幾種異稱長期并存,互相串用。其中,京報這一稱呼,最初用來泛指發(fā)自京都的各項文書邸報,清中葉后才逐漸地發(fā)展成為官報的專用名詞。(方漢奇.中國新聞事業(yè)通史(第一卷).北京: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1992:190.)
③ 潘天禎.乾隆、嘉慶間所印日報《題奏事件》的發(fā)現(xiàn).文物,1992(3).潘先生考證,題奏事件“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刊載題奏文件的日報”。具有典型的政府官報性質(zhì)。
④ 潘天禎.乾隆、嘉慶間所印日報《題奏事件》的發(fā)現(xiàn).文物,1992(3).
⑤ 潘天禎.乾隆、嘉慶間所印日報《題奏事件》的發(fā)現(xiàn).文物,1992(3).
⑥ 潘天禎.乾隆、嘉慶間所印日報《題奏事件》的發(fā)現(xiàn).文物,1992(3).
⑦ 潘天禎.乾隆、嘉慶間所印日報《題奏事件》的發(fā)現(xiàn).文物,1992(3).
⑧ 方漢奇先生在2009年從北京集報人處發(fā)現(xiàn)一份明代天啟七年六月二十五日(1627)的邸報,認為此份邸報是目前能見到的世界上最早的邸報實物。但從板式看,長37厘米,寬13厘米,內(nèi)容300多字,似乎不屬于冊頁式常規(guī)型邸報,而是張貼型告示類報紙。(孔正毅.清代邸報研究,中國人民大學(xué)清史研究所,2011,6:31.)
⑨ 廖欣.清代京報研究.安徽大學(xué)新聞傳播學(xué)院碩士論文,2013:28-33.
(10) (清)佚名.邸抄.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1.
(11) 方漢奇.清代北京的民間報房與京報.新聞研究資料,1990(52).
(12) 張秀民.中國印刷史(下).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6:411.
(13) 轉(zhuǎn)引自朱傳譽.清代塘報研究.載(臺灣)中國新聞史,2007:83.
(14)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奏議之屬,張襄壯奏議。
(15) 《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河渠之屬,行水金鑒,卷一百三十四。
(16) 《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通制之屬,皇朝文獻通考,卷五十八。
(17)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八上。
(18)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八下。
(19)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二十三上。
(20)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三十三。
(21)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四十四。
(22)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九十。
(23)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一百五十六。
(24)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一百五十九。
(25)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二百。
(26) 《四庫全書》,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朱批諭旨,卷二百十三之五。
(27) 趙爾巽,等.清史稿.卷四百二十三,列傳二百一十。
(28)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湯子遺書,附錄。
(29)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兼濟堂文集,卷二。
(30)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兼濟堂文集,卷二。
(31)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兼濟堂文集,卷二。
(32)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范忠貞集,卷二。
(33)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范忠貞集,卷二。
(34)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范忠貞集,卷六。
(35)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曝書亭集,卷三十二。
(36)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曝書亭集,卷七十三。
(37)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于清端政書,卷一。
(38)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于清端政書,卷四。
(39)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二希堂文集,卷七。
(40)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鹿洲初集,卷三。
(41) 《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清代,鹿洲初集,卷八。
(42) 《四庫全書》,子部,雜家類,雜說之屬,池北偶談,卷四。
(43) 蕭奭.永憲錄.北京:中華書局,2007:1.
(44) 俞正燮.俞正燮全集.于石,等,校點.合肥:黃山書社,2005:430.
(45) 俞正燮.俞正燮全集.于石,等,校點.合肥:黃山書社,2005:228.
(46) 張秀民.中國印刷史(下).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6:410-411.
(47) 方漢奇.方漢奇文集.汕頭:汕頭大學(xué)出版社,2003:520.
(48) Jonathan Ocko.The British Museum's Peking Gazette.Ch'ing Shih Wen- T'i, The Johns Hopkings University Press,1973,Jan.(清史問題,1973,1.)
(49) 張西平.《中國叢報》篇名目錄及分類索引.顧鈞,楊慧玲整理.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
(50) 方漢奇.記新發(fā)現(xiàn)的一份明代邸報.新聞與傳播研究,2009(2).
The Systematically Study of Dibao's Literature in the Qing Dynasty
Dibao's literature is the foundation to study of Dibao.In the Qing dynasty Dibao's literature is one of the most complicated problems in the historical data of all.Article fully combed the Qing dynasty's Dibao to physical,literature classics,from direct literature,indirect literature and foreign literature three dimensions,studying Dibao's reporting conditions in the Qing dynasty,trying to clarify Dibao's literature characteristic,the composition of the system research history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especially in the Qing dynasty,provides historical basis.
Qing dynasty,Dibao's literature,Reporting status
* 孔正毅,安徽大學(xué)新聞傳播學(xué)院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主要從事中國新聞出版史研究。
Zhengyi Kong,Ph.D,Professor,School of Journalism & Communication,Anhui University.Majoring in the History of Press and Publication.
** 張露,安徽大學(xué)新聞傳播學(xué)院研究生。
Zhang Lu,graduate student of School of Journalism & Communication,Anhui University.
本文為作者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中國古代官報——邸報史(11BXW004)階段性成果之一;安徽大學(xué)博士基金項目:“我國古代邸報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