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基督教義論《古舟子詠》中老水手存活的意義

丁亞嵐　胡璇

摘 要：柯勒律治是19世紀英國著名的湖畔詩人，一生所留下的詩歌并不多，但卻以奇幻著稱于世界文學，《古舟子詠》則是他其中一首流芳千古的長篇完整詩作?！豆胖圩釉仭芬哉故疽粋€古老卻充滿奇幻色彩的故事為平臺，意在探討關(guān)于人類本性的罪與罰的問題。詩中的主人翁——老水手在射殺信天翁后遭受到嚴酷的懲罰，在所有的水手死去后卻獨自活下來?？吕章芍蔚摹豆胖圩釉仭分欣纤值拇婊?，不僅是對于人與自然回歸和諧的一個見證，更是一種完成了基督教教義—信仰救贖和愛的救贖的載體與見證。

關(guān)鍵詞：自然觀；基督教義；信仰救贖；愛的救贖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4）10-0188-03

塞繆爾·泰勒·柯勒律治是英國19世紀湖畔派詩人、評論家，他的詩數(shù)量不多，但《古舟子詠》《克里斯特貝爾》和《忽必烈汗》都膾炙人口，是英國詩歌中的瑰寶。這些詩顯示了柯勒律治創(chuàng)作的原則和特色，即以自然、逼真的形象和環(huán)境的描寫表現(xiàn)超自然的、神圣的、浪漫的內(nèi)容，使讀者在閱讀時“自動摒棄其不信任感”，而感到真實可信。這些作品都融平凡的細節(jié)和富于詩意的象征為一體，其中也不乏超自然的神秘主義傾向。作為文學評論家，他享有很高聲譽，而作為“湖畔派”三詩人之一，柯勒律治則是19世紀英國浪漫主義詩歌的杰出代表。

《古舟子詠》是詩人柯勒律治的代表名作之一，而且是唯一一篇長篇完整詩作。全詩向人們展示了一個富有神奇色彩和玄幻之美的航海傳奇，意在探討關(guān)于人類本性的罪與罰的問題?；浇趟枷牒蜔釔塾钪娴娜f物泛神論思想在這里被詩人緊密結(jié)合起來，以此宣傳了上帝仁愛和西方基督教的贖罪思想。生態(tài)評論家賦予《古舟子詠》“最偉大的生態(tài)寓言”之譽，具有強烈的現(xiàn)實意義。詩中關(guān)于老水手的心理活動的變化過程刻畫得娓娓生動，細致入微，令讀者猶如身歷其境，感同身受。尤其是從射殺信天翁時的無意識，意味著老水手拒絕上帝的使者，自然的代表；到犯罪后等死的枯木般的心情，此時他割舍了同自然界，同萬能的上帝，甚至是同與其他眾水手所代表的人類世界的一切聯(lián)系；直到最后心中泛起仁愛的漣漪得到救贖，至此他的內(nèi)心所發(fā)生的變化才決定了自己最后的命運——贖罪至救贖。還有人說，《古舟子詠》的創(chuàng)作意圖即原初主題即是反映人與自然的和諧關(guān)系。當時曾有一位著名女作家巴波爾德夫人指責這首詩缺乏道德寓意，柯勒律治卻回答說此詩的毛病在于道德的寓意太多。事實上，詩人通過水手恩將仇報射殺海鳥后遭逢的可怕災難以及后來的懺悔和得救，探索了罪與罰的倫理問題，含有道德的寓意。本文正是從基督教義—信仰救贖和愛的救贖兩個角度對老水手存活的意義進行探討。

一、自然觀的闡釋

對于全詩的最后，只有老水手，這個詩歌故事所有災難與懲罰的“始作俑者”活了下來，不同的學者和前輩對這個問題大多數(shù)都從自然觀的角度進行了闡釋。

人與自然的和諧主題是一個古老而常青的話題?！豆胖圩釉仭芬浴爱嬛写绷钊酥舷⒌牡却\懲罰的降臨來展示由于人類與自然的對立所產(chǎn)生的災難性后果，暗示了人只有熱愛自然、熱愛他人，才能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才能獲得自我拯救的途徑?！袄纤謿v經(jīng)三重循環(huán)，即身處自然—遠離自然—回歸自然，認識到了自然強大的威力，歷經(jīng)磨難的他成為講述這段慘痛經(jīng)歷來勸誡世人的智者。人與自然從蒙昧的對立狀態(tài)轉(zhuǎn)為有意識的合作，但這次不是出自本能而是歷經(jīng)災難后的自覺行動。人與自然關(guān)系終于迎來了美好的和諧。‘他（老水手）的路線又折回到了啟程的地方，這當然要遭受痛苦，但是他的痛苦是在仁愛的背景中予以探索的，他感悟到的真理遠遠超出了宗教教規(guī)，而成為一種對宇宙萬物和諧的肯定”[1]。老水手剛開始與其他水手一起航行于海上，一切都風平浪靜，安安穩(wěn)穩(wěn)，暗示著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此時，大海就是自然的代表?！妒ソ?jīng)》上言，大海是孕育人類的載體，從諾亞方舟的例子中我們可見大海的威力。大海可以孕育人類，同樣也可以摧毀人類。當生命使者的代表信天翁被老水手無意識射殺后，代表自然的大海開始了對人類猛烈的報復，老水手所代表的人類此時正處于遠離自然的境地。正如詩人所處的時代—工業(yè)文明的發(fā)展，和我們現(xiàn)今的社會—對自然高度的掠奪，自然對人類的報復是劇烈而殘忍的，以人類的全體性命為最高代價。人類要想獲得救贖，唯一的途徑就是重新愛自然，保護自然。自然的另一個化身，海里的水蛇成功完成了對人類的救贖，領(lǐng)悟后的老水手緊緊抓住了這一契機，才得以存活。

從自然觀另一角度看，“《古舟子詠》中的主人公老水手是一個代表著基督教傳統(tǒng)的流浪者，在肉體上他雖然再生了，但精神上，他卻沒有得到拯救，只能寄希望于流浪來拯救自己的靈魂。所以，他是一個獲得再生后的永久負罪流浪者，在流浪的過程中，懺悔自己的錯誤，也間接表現(xiàn)了柯勒律治認為人與自然應和諧相處的理念”[2]。

從宏大的社會背景，可以以生態(tài)觀為角度進行切入分析論述。“《古舟子詠》隱喻著人類從對自然無知而本能地敬畏自然依附自然的原始蒙昧階段進入文明社會駕馭自然的人與自然主客兩分對立沖突階段，再到反思生態(tài)危機最后實現(xiàn)人與自然和諧共處親和諧調(diào)的未來階段，因而是一部人類成長的生態(tài)史詩”[3]。從隱喻的修辭手法看，美國詩人華萊士·史蒂文斯有言：“沒有隱喻，就沒有詩?！盵4]“《古舟子詠》中很多意象都是采用了隱喻的手法，生態(tài)即是此詩隱喻的最大主題。詩中的一切人物鳥獸都不是具體化的，以泛稱和無名的特點來表示各物均有所指代：老水手代表比較激進的人類，眾水手則是蕓蕓眾生，信天翁和海蛇都是自然的代表，全詩闡釋的故事全過程即是人類從最開始的崇尚自然，到破壞自然，到最終的回歸自然的整體發(fā)展，生態(tài)成長的過程也由此得到體現(xiàn)。人類文明從最開始的依附自然，利用自然，感恩自然，到文明的膨脹至掠奪自然，破壞自然，忽視自然，到人類最終得以生存的出路只有保護自然，回歸自然，熱愛自然。

二、信仰救贖教義的闡釋

《古舟子詠》是柯勒律治一首流芳千古的長篇完整詩作。全詩采用傳統(tǒng)的四行歌謠詩節(jié)，分為7個部分，共625行，通過老水手之口向客人，也向眾多讀者講述了一個關(guān)于他親身經(jīng)歷的神奇、玄幻，卻充滿壓抑和恐怖的傳奇故事。老水手在途中攔下了急急忙忙去赴婚宴的3個年輕客人，生命的傳奇經(jīng)歷賦予他的灼灼目光吸引了原本不愿意停留下來的年輕人，他們選擇聽老人講述完那個令他刻骨銘心的死里逃生的故事：老水手和其他水手一起坐上了從家鄉(xiāng)出航的船，第一次向赤道駛?cè)?。原本一路順風順水，雖然一度狂風冰雪驅(qū)趕著他們?nèi)ハ蚰蠘O，但是信天翁乘風破霧而來，帶領(lǐng)著他們走出困境?？墒?，此時的老水手因為無意識的狀態(tài)射殺了帶來福音的信天翁。從此，全船人員的厄運拉開了序幕。風停了，浪息了，船，靜止了。無休無止的靜止，就像是進入了畫中的世界一般，無聲無息，無窮無盡?！把景愕奶枴睊煸凇包S銅般酷熱的天空中”，船上甲板萎縮，船底漸漸腐爛，當生命腐朽的氣息占據(jù)了水手們的視線和內(nèi)心，仇恨和怨念紛紛轉(zhuǎn)向了所有災難的始作俑者—老水手的身上。極度干渴的折磨，幻船的出現(xiàn)，兩只女精靈的賭約，接受懲罰的過程，逼死了每個水手，成為陳列在甲板上的具具尸體，心里的仇恨卻揮之不去，化成目光死死定在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卻也是唯一的存活者——老水手身上。一直心存內(nèi)疚，備受罪惡感折磨的老水手最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對在海中出現(xiàn)的美麗水蛇，情不自禁為它們祈禱。掛在脖子上的信天翁的墜落象征著厄運的解除，老水手終被航海者所救。然而得救卻消除不了曾經(jīng)的悲痛，曾經(jīng)無限逼近死亡的恐怖，曾經(jīng)徘徊于地獄邊緣的惶惶不安，終有日日的流浪、不停的講述才能稍稍舒緩內(nèi)心的扭曲和痛苦。

柯勒律治是一位宗教思想家，縱觀柯勒律治的一生，他經(jīng)歷了一個從早期虔誠的圣公會信徒，到受伏爾泰哲學的影響而宣布自己是無信仰者，轉(zhuǎn)而熱衷于上帝一位派論和大衛(wèi)·哈特萊（David Hartley， 1705—1757）的唯物主義哲學，后來又回到圣公會正統(tǒng)的宗教心路歷程。柯勒律治一生思想的終極命意均指向了宗教[5]。所以柯勒律治本人是信奉基督教的，而西方宗教的力量有時甚至強于法律的強制力，基督教義是所有信奉上帝的虔誠基督徒必須遵循的準則，基督徒受到教義的約束遠遠大于其他所謂的法律法規(guī)。據(jù)宗教發(fā)展歷史而言，早期基督教的教義主要來自《圣經(jīng)》。教義基本上有10條，其中在本文中分析《古舟子詠》需援引“第七條：信地獄和永罰。人若不信或不思悔改，就會受到上帝的永罰，要在地獄里受煎熬”[6]。詩中讓人震撼的是水手們無一存活，連死前都是帶著對老水手的憎恨與厭惡。抱怨恐怕是他們對老水手的唯一心情?；浇塘x中說，人若不信則無所救。其實，水手們也許都是虔誠的基督徒，但是，在面臨生死邊緣，雖生猶死的漫長考驗后，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上帝的存在，他們已經(jīng)麻木到不知等待上帝的救贖，因為在他們的心里，對老水手的憎恨已經(jīng)占據(jù)所有的信仰空間。他們是老水手罪孽的牽連品，他們相信自己必死無疑，不再相信上帝還會仁慈地救起這艘如同畫中船上的所有人。在漫長的折磨里，他們對待老水手的心情從未更改，當憎恨已經(jīng)取代了信仰，上帝也沒有寬恕他們。

“基督教義第五條：因信稱義。人類憑信仰就可得救贖，而且這是在上帝面前成為義人的必要條件”[7]。有殺生之罪的老水手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全船人所遭受的災難均是由他而起，恨、愧疚、堅持貫穿了他等待的全過程。而與眾多水手們不同的是，他的心里沒有憎恨，反而一直堅信著上帝，所以才有后來，在自己瀕臨死亡的時候，發(fā)自肺腑地為海蛇——這一幼小的生命而祈禱。也許，自己的死亡在所難免，但是，還是懇切地希望上帝能保佑海蛇。這是他對于生命的信仰，對于上帝的信仰。如果說，“信天翁是上帝的獨生子耶穌，也就是上帝本人的化身。上帝是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8]，那么，海蛇則是上帝派來救贖老水手的使者。海中水蛇的出現(xiàn)是老水手得以生存的關(guān)鍵，如果此時老水手對它置若罔聞，不難想象，老水手的尸體也只會是滄海一粟般的沉寂。反言之，正是因為老水手在射殺信天翁后有所悔悟，更加堅定對生命的信仰，對上帝的信仰，才會對一切生靈有敬畏之心、祈禱之情，上帝的救贖才有他的意義。

三、愛的救贖教義的闡釋

“基督教義里第三條：信原罪。這是基督教倫理道德觀的基礎(chǔ)，認為人類的祖先亞當和夏娃因偷食禁果犯的罪傳給了后代子孫，成為人類一切罪惡的根源。人生來就有這種原罪，此外還有違背上帝意志而犯種種‘本罪，人不能自我拯救，而要靠耶穌基督的救贖。因而，原罪說以后逐漸發(fā)展為西方的‘罪感文化，對歐美人的心理及價值觀念影響深遠。第四條：信救贖。人類因有原罪和本罪而無法自救，要靠上帝派遣其獨生子耶穌基督降世為人做犧牲，成為‘贖價，作了人類償還上帝的債項，從而拯救了全人類?！盵9]從這兩條里，我們可以從愛的救贖觀對老水手的存活做另一方面的分析?；皆f過：愛親人，愛朋友不是真正的愛，愛敵人，愛罪人才是真正的愛。要為你的愛人祈禱，也要為你的敵人祈禱。而柯勒律治在《古舟子詠》中把這種愛引申為愛萬物。要對上帝所創(chuàng)造的生靈心懷愛和尊重，要為一切生命祈禱。不管是自己的同類還是鳥獸，不管是高貴的，還是低賤的生命，都有自己生命的尊嚴，上帝愛所有生命，人也應該如此[10]。

從詩中可以看出，老水手的殘忍殺生才引來了后面一系列的厄運，導致了全體水手的死亡。在海上絕望的那么多日子，足以摧毀一個人生存的所有希望和精神力量。然而，老水手誠心誠意地為在海中看見的水蛇的祈禱才成為拯救他脫離苦海的關(guān)鍵，這樣的祈禱其實就是愛。在西方基督教中，不缺乏上帝對于人們關(guān)于愛的教導，上帝是仁愛的，他博愛天下蒼生，所以教眾也必須是充滿愛的，愛人，愛己，愛有生命的一切。即使是真正犯有罪惡的人，上帝首先倡導的也是救贖，而且在西方法律上，沒有死刑這一極刑，這也說明了基督教以生命為重，以愛為先。老水手剛開始忘恩負義，射殺信天翁，說明他背叛了關(guān)于基督教愛的教義，殘殺生命導致招來上帝的懲罰—水手的全體死亡，船只在海面的靜止不動，生存的毀滅，希望的淪陷，精神的崩潰。古語言：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水手在經(jīng)歷過層層打擊后，在自知自己生存無望、精神崩潰的邊緣，看見海中的水蛇，卻仍能拋開自己的處境，虔誠地為這個幼小的生命祈禱，這說明，在他的心中，還是有愛的。即使這是經(jīng)歷過愧疚與悔恨的洗禮的愛，即使這是經(jīng)歷過死亡與絕望的考驗的愛，即使這是經(jīng)歷過殘酷與堅韌的等待的愛，但是，就是愛的出現(xiàn)，才能拯救一切。老水手之所以沒有遭受到全體水手死亡的懲罰，一同葬身在大海上，就是為了成為這樣的愛的出現(xiàn)的見證與載體，只有他還活著，才能證明：人性本有愛，才能完成愛的轉(zhuǎn)變，才能實現(xiàn)上帝的仁愛對人的救贖。上帝不是殘忍的，上帝是充滿愛的化身，上帝的懲罰不是絕對的死亡，而是死亡罅隙中生命對愛的呼喚。只要心里仍存有愛，他還是會以愛待人，以愛救萬物蒼生。老水手的存活，完成了從愛的消亡（射殺海鳥）—無愛的懲罰（水手死亡）—有愛的救贖（老水手得救）這一愛的救贖的完整體現(xiàn)。從反面襯托的角度來看，其實，老水手雖然有罪，但他本身也是一個生命的存在，然而全體水手們對他卻再無善意可言。即使其余的水手并沒有殘害信天翁，但是他們對老水手也足以看出沒有心存憐憫，只想生存的欲望吞噬了原有的仁慈與愛，這也最終導致了自己的滅亡。無論老水手有罪與否，對生命掌有懲罰權(quán)的世間唯上帝一人。上帝以仁愛教眾，那么，心存仁厚應是眾教徒因愛救贖的必要條件。水手們放棄了愛，只剩下恨，因此也就得不到上帝最終的救贖。

浪漫主義詩人的作品，的確是傳達了一種對于人與自然的態(tài)度，自然觀是作品中不可缺少的關(guān)鍵元素。但是，詩歌的豐富性也在于它的廣泛與可多角度闡述。柯勒律治的《古舟子詠》中老水手的存活，不僅是對于人與自然回歸和諧的一個見證，更是一種完成了基督教教義—信仰救贖和愛的救贖的載體與見證。詩中的故事，以其古怪、夸張的特點，展現(xiàn)出一篇愛的寓言，充滿豐富的道德寓意，體現(xiàn)出詩人的宗教思想，遵循基督教義的指導，不僅關(guān)乎自然，更關(guān)乎人性中關(guān)于愛的教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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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茜.柯勒律治與《古舟子詠》.科技信息，2010，（25）.

〔3〕劉國清.人類成長的寓言史詩_生態(tài)批評視域下的《古舟子詠》.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6）.

〔4〕特倫斯·霍克斯.論隱喻.昆侖出版社，1992.

〔5〕張文會.試析浪漫主義化的基督教—柯勒律治的宗教思想.湖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8，（3）.

〔6〕〔7〕〔9〕宗教研究中心.世界宗教總覽，基督教.東方出版社，1993.

〔8〕王麗.《古舟子詠》中信天翁的意象.巢湖學院學報，2009， 11（5）.

〔10〕陳開梅.解讀《古舟子詠》中基督教主題.安徽文學，2008，（5）.

（責任編輯 姜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