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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直覺、偏差和情緒在倫理決策中的作用

      2015-01-21 20:38:00伍如昕
      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年2期
      關鍵詞:直覺偏差理性

      伍如昕

      (中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湖南長沙,410083)

      論直覺、偏差和情緒在倫理決策中的作用

      伍如昕

      (中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湖南長沙,410083)

      倫理決策是倫理學尤其是商業(yè)倫理研究領域中的重要議題?,F(xiàn)有大多數(shù)倫理決策模型基于理性、意識和準合法的前提假設,將倫理決策視為邏輯和理性的過程。盡管這些模型在目前倫理決策的研究中占有主導地位,然而這些模型往往難以完全解釋倫理思維和實踐困境中的復雜性。事實上,許多非理性因素對倫理決策存在影響。通過回顧、梳理現(xiàn)有倫理決策中直覺、偏差和情緒對倫理決策影響的相關研究說明,這些非理性因素從根本上影響著人類倫理決策,并且導致對理性的標準化倫理決策理論的偏離。

      倫理決策;有限理性;非理性;直覺;偏差;情緒

      一、引言

      倫理決策是倫理學尤其是商業(yè)倫理研究領域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議題。自20世紀80年代開始,研究者們就開始提出各種各樣的理論模型,以期揭示倫理決策的過程及其主要影響因素(如Rest[1];Jones[2])。大量的倫理決策模型試圖通過將倫理決策過程劃分為具體的階段,并且為最終的決定提供規(guī)范的理性路線來幫助人們進行判斷。其假定人們的決策是理性的,并且原則上能夠從倫理道德的角度評價他們的決策。然而,也有一些研究認為,這些理性和深思熟慮的倫理決策模型是難以完全解釋倫理思維和實踐困境的復雜性的。倫理認知并不必然會導致倫理行為[3],無意識的過程和直覺可以施加比其現(xiàn)已得到承認的更大的影響。[4]認知的理性模式常常難以俘獲真實的人類選擇和行為[5,6],倫理決策過程的有限理性①同樣值得人們的關注。[7]人們可能會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以非倫理的形式行為,從而成為倫理上的盲人。[8]如公正判斷中的置換過程、首因效應、極端判斷、補償偏見等就體現(xiàn)出了公正判斷中的有限理性。[9]事實上許多非理性②因素對倫理思維和行為存在影響,這些因素和過程從根本上影響著人類倫理決策,并且導致對理性的標準倫理決策理論的偏離。本文以直覺、偏差和情緒為例,首次嘗試對倫理決策中的有限理性進行回顧,以期引發(fā)人們對倫理決策有限理性問題的關注,增強對影響倫理決策的有限理性因素的認識和理解,從而為更好地指導倫理決策實踐和教育培訓服務。

      二、倫理決策中的直覺

      倫理決策究竟依靠于理性的認知還是感性的直覺?盡管早期有關倫理決策研究側(cè)重倫理認知的作用,強調(diào)理性的認知與推理是影響倫理決策的主要因素。但其實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有研究者提出了倫理決策中直覺的存在。Kitchener在其提出的模型中描述了兩個水平的道德推理:直覺水平和臨界?評價水平。在直覺水平上,決策者基于知識和經(jīng)驗,引導自動的、前反思的普通的道德思想和倫理行動。[10]但他認為直覺水平是不足的,因而提出了由基于哲學理論、倫理準則、指導、標準和原則的合理判斷構(gòu)成的臨界?評價水平,以增強、指導、評價和捍衛(wèi)倫理決策。[10]遺憾的是,在此之后,大多數(shù)倫理決策模型認為決策者面對倫理困境時是“思考”的,即是有意識的加工過程。盡管一些倫理框架承認直覺判斷、道德敏感性、情境環(huán)境,以及個人價值的影響,卻基本上沒有模型能充分地解決和識別Kitchener的直覺水平中所嵌入的變量的問題。在這些模型中,非理性的思維或者影響被視為純粹的理性過程中的“雜質(zhì)”[11]而不是認知努力中內(nèi)生和不可避免的成分。

      然而,在現(xiàn)實生活中,個體的決策通常都是在復雜和不確定的條件下做出的。由于人類的認知能力有限,加之決策情境的復雜性、模糊性和不確定性等特征,使得個體在做決策時經(jīng)常會使用直覺方式。而Elm和Radin通過一個引導性的有關倫理決策的研究,發(fā)現(xiàn)倫理決策可能并沒有實際意義上的“特殊”或者與其他決策過程存在差別。[12]因此在現(xiàn)實中,人們的倫理決策有依靠直覺的特點,其不完全是理性判斷或“思考”的過程,倫理決策的本能性、直覺性和回顧性等特征同樣不容忽視。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開始關注倫理決策中的直覺因素。Hadit發(fā)現(xiàn)個體在道德決策時存在“道德失聲”現(xiàn)象,即個體能夠進行快速并十分肯定的道德判斷,卻無法給出支持這種判斷的適宜理由。[4]據(jù)此,他認為真正影響道德決策的是一種快速、自動化且無意識的道德直覺,即“個體突然產(chǎn)生了包含情緒效價(好—壞、喜歡—不喜歡)的道德判斷, 他雖然意識到了這個判斷,卻無法覺察到其中搜索、權(quán)衡或結(jié)論產(chǎn)生過程中的任何步驟”。Haidt聲稱,判斷和支撐它的信念之間的關系并不意味著信念會產(chǎn)生判斷。相反地,道德判斷是道德直覺的產(chǎn)物,并且,其隨后即便有道德推理(如果必需的話),也是事后建構(gòu)以證明決策和用來影響他人的(直覺)。[4]據(jù)此,他提出了一個道德的社會直覺主義模型以替代理性主義模型,但遺憾的是他沒有提供相關的經(jīng)驗證據(jù)來證實其模型。但Haidt的研究卻引發(fā)了大量道德直覺背景下的道德決策研究。研究者大多認同道德決策中存在有意識認知和無意識情緒兩種加工過程,二者之間不能夠完全分離與孤立。而來自認知神經(jīng)科學的證據(jù)則發(fā)現(xiàn),當將道德判斷視為類屬概念時,研究傾向支持道德判斷的非理性加工;當視為類似記憶的連續(xù)體時,傾向支持理性與非理性的雙加工。[13]研究還顯示,個體進行風險回避的道德判斷時多是基于行動的非理性判斷;進行獎賞趨近道德判斷時多是基于意圖的非理性判斷。[13]Murphy & Dacin在研究欺騙的心理路徑時,發(fā)現(xiàn)當面臨機會和激勵/壓力時,“沒有意識到”“應對合理化的直覺”和“推理”這三種取決于態(tài)度合理化的心理路徑將引導個體走向欺騙。[14]可見在倫理道德決策中存在直覺的作用,從而表現(xiàn)出某種程度的有限理性。

      除了上述揭示倫理道德決策中的有限理性的研究外,一些研究者也試圖提出新的倫理決策模型以整合倫理決策中的有限理性。如近期出現(xiàn)的關注公正判斷的道德信念整合理論(Integrated theory of moral conviction)強調(diào),純粹的公正關心受道德觀念驅(qū)使,公正判斷是根據(jù)內(nèi)心的價值體系在道德框架內(nèi)做出的,它更多地依存于“非理性”的道德直覺而不是外部社會線索,該理論提出并檢驗了權(quán)威獨立假設、試金石假設和情緒假設來說明公正判斷的“非理性”。Woiceshyn提出了一個商業(yè)倫理決策模型,在這個模型中,其將倫理決策的理性水平加工和直覺水平加工整合在一起,提出了倫理決策的綜合模型,其認為推理(有意識的過程)和直覺(潛意識的過程)通過形成、回憶和應用獲得長期經(jīng)營成效所必須具備的道德原則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商業(yè)倫理決策的過程。該模型打破了以往僅僅從意識層面和理性加工角度探究倫理問題的局面,是對經(jīng)典倫理決策過程模型的有益補充。[15]

      可見,在社會認知的雙過程加工理論的推動下,目前研究者們已經(jīng)逐步承認了直覺在倫理決策中所扮演的角色,開始探索直覺因素在倫理決策中的作用及其發(fā)揮作用的邊界條件。但有關倫理決策的直覺水平加工過程本身的研究還較為少見,現(xiàn)有的大多數(shù)倫理決策模型均描繪的是Kitchener提出的臨界?評價水平之上有意識的倫理決策過程,即以倫理認知為起點,卻少有研究關注在直覺水平的倫理決策過程究竟是怎樣的?其生理機制如何?其與臨界?評價水平的倫理決策模型所刻畫的決策過程是否存在差異?其又是如何與倫理決策的理性過程產(chǎn)生交互作用的?這些問題目前尚未得到很好的回答和解釋。

      三、偏差與倫理盲目性

      多年以來,標準決策理論聲稱人們應該像理性的代理人一樣行動,以準確和連貫地理解他們的目標和欲望,并且按照可控的行為,穩(wěn)定的偏好和邏輯的自我利益行動[16]。然而,心理學研究者在許多領域如經(jīng)濟學、醫(yī)學、法律和外交領域掀起了一場革命,他們闡述了決策者是如何偏離理性的現(xiàn)實和系統(tǒng)方式的。[5,6]行為研究表明判斷不一定是無偏差的,人們通常不會如此理性地行為。決策不是基于世界的客觀狀態(tài)而是我們對世界的主觀經(jīng)驗。相應地,人類理性的能力是有限的,其有限性導致了重要的傾向和有問題的偏差。[5,17]如信息收集和假設檢驗可能會因為一種常見的證實偏差而偏向最初的印象。因此,在面對倫理困境時,已有概念將錨定隨后的推理,并且可能影響信息的收集、分析和檢索。同時,某些信息的影響也會受到以往的行動和易引起注意的因素如決策者的顯著特征的調(diào)節(jié)。[18]同樣的影響也存在于有關對刻板印象威脅的研究文獻中。不少研究表明對某人的刻板印象的期望的意識,不管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均會影響人們的行為。[19]而隨著行為決策和有限理性理論的繁榮和發(fā)展,研究者們也開始從直覺和有限理性角度研究倫理決策問題。

      目前,研究者從不同偏差入手,證明了某些個體心理偏差與非倫理決策與行為間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Street通過實驗研究發(fā)現(xiàn)承諾升級的情景增加了決策者非倫理行為的可能性。[20]Novicevic等研究了社會比較中的自我評價偏差對倫理決策影響,研究發(fā)現(xiàn)自我強化的個體(如那些認為他們比他們的同伴更為倫理)比自我貶低的個體(如那些認為他們與他們的同伴相比更加少倫理)表現(xiàn)出了更高的增加責任的響應。[21]Kern和Chugh認為倫理決策不可避免地會受到自動性的影響,他們通過三個實驗研究發(fā)現(xiàn),如果決策是以損失框架出現(xiàn)時,決策者比以收益框架出現(xiàn)時卷入了更多非倫理的行為。[22]Hayibor和Wasieleski考察了可得性偏差對組織中非倫理決策的影響,認為道德強度是一種感知的結(jié)構(gòu),個體對可得性偏差的使用將影響其對道德強度的感知,并反過來將影響道德問題的覺察和最終的解決。[23]Hershfield,Cohen和Thompson則發(fā)現(xiàn)短視對非倫理決策和行為存在影響,那些認為與未來的自我存在連續(xù)性的人們相較于那些缺少認為與他們未來的自我存在連續(xù)的人們,更可能以倫理的應對方式行為。[24]

      此外,研究者們還從認知偏差角度,探討了倫理的盲目性問題。如Tenbrunsel等從個體對自身倫理認知上的偏差感知解釋了為什么人們不能像其想象的那樣倫理。[25]Palazzo,Krings和Hoffrage則采用意義建構(gòu)理論的方式,提出倫理盲區(qū)是由個體意義建構(gòu)的活動和情境因素相互交織而產(chǎn)生的。[8]Manzoni則認為在一些情況下,人們可以識別他們面臨的倫理困境,但是難以負擔各種決策參數(shù),因而,在許多情況下,人們甚至并未意識到他們面對著一個倫理的問題,他們通常沒能認識到他們(或其他人)以非倫理的方式行為,這常使他們高估他們自身(和他們所喜歡的他人)的誠實廉正,而導致這一倫理盲目性的原因主要有四個:倫理衰退、被激發(fā)的盲目、證實偏差和自我服務的偏差/身份保護。[26]

      從上述研究可見,目前研究者僅識別了幾種可能對倫理決策和行為產(chǎn)生影響的偏差,對倫理決策中偏差問題的關注還遠遠不及財務金融決策領域中有關偏差的研究。然而,如同財務金融領域有關認知偏差問題的研究一樣,只有準確識別倫理決策中存在的各種認知偏差及其對倫理決策的影響,才能有意識地采取措施消除或減少這些偏差對倫理決策的不良影響,或發(fā)揮其積極作用。同時從倫理教育角度來看,幫助個體認識到偏差和倫理盲目性對自身倫理決策的影響,本身對提高個體決策的倫理性就有著重要的作用,而個體倫理決策水平的提高,將有助于整個社會倫理道德水平的提升。因此,進一步發(fā)掘可能影響倫理決策的認知偏差因素,了解其進化過程,以及各種認知偏差的交互作用,以及認知偏差與其他個體、情境、倫理問題本身等變量的交互作用在倫理決策過程中發(fā)揮的作用,是今后可以進一步開拓的研究領域。

      四、情緒與倫理決策

      “情緒在決策中的作用”是未來決策領域需要解決的十六個問題之一。[27]情緒是任何決策中的關鍵部分[28],情感影響認知過程,由于情感啟發(fā)式的存在,所有的刺激都會喚起自動的情感評價,這對許多判斷和行為都會產(chǎn)生深刻的影響。[5]在倫理決策中尤其如此,因為倫理決策通常是個人的,且是高度自我相關的。目前有研究開始探討情緒在倫理決策中的作用。[29?31]如道德心理學中的研究表明,倫理決策通常是以個體的感覺和直覺形成的。[4,32]Haidt引用了 David Hume的話將推理稱為“the slave of the passions”(激情的奴隸)[4],并且認為沒有情緒,道德不復存在,行為不會與推理相悖,除非他的結(jié)果與感情相悖。

      事實上,哲學家們在很早之前就認為情緒和倫理決策之間存在關聯(lián),早在18世紀,以沙甫慈伯利、哈奇森、休謨、亞當·斯密等為代表的情感主義倫理學派就已經(jīng)開始用情感來說明倫理道德問題。[33,34]而我國的傳統(tǒng)儒家哲學更加是情感型的,其將人視為情感的存在,由此探討人的倫理道德問題。[35]另有一些學者們則試圖尋找情緒和倫理決策存在關聯(lián)的經(jīng)驗證據(jù)。如Connelly等采用實證方法揭示了情緒與倫理選擇之間的聯(lián)系,他們發(fā)現(xiàn)積極和消極的情緒可以解釋倫理選擇中的顯著差異,并且情緒在個體水平所起的作用比在更大的組織層級的作用更大。[36]Rabl和Kühlmann在研究腐敗行為的預測變量時,認為預期的情緒和有關私人或者職業(yè)目標的實現(xiàn)等方面的其他成分(如:目標可行性、目標欲望、目標意圖)不允許腐敗行為的預測。[37]Curtis則認為消極心境與更低地報告非倫理行為的意圖相關。同時考慮各個類別的情感/情緒和個人價值觀,Curtis也發(fā)現(xiàn)嚴肅性和責任感對報告非倫理行為有積極作用,除非應答者心情不好。[38]Glenn,Raine和Schug則借助腦神經(jīng)科學的技術發(fā)現(xiàn)了情緒和非功利性道德判斷之間的聯(lián)系。[39]而大量的認知神經(jīng)科學方面的研究則證明了情緒在公平?jīng)Q策中的重要作用。[40]

      在不確定條件下,情緒在倫理決策中則扮演著更加重要的作用。如Clore和Schwarz在其主張的情緒?信息等價說(Feeling as information)中指出,情緒可以作為一種信息線索直接影響判斷,情緒是使判斷簡單化的啟發(fā)式,即人們根據(jù)自己的情緒作出快速判斷,而不是整合判斷任務的外部信息以及自己的內(nèi)部記憶和聯(lián)想。[41]一般來說,利用可獲得的情緒感受比從記憶中提取相關事例進行仔細的利弊權(quán)衡要容易,也更加有效,特別是在決策與判斷非常復雜或心理資源非常有限的情況下尤其如此。這種心理捷徑使得情緒成為決策與判斷的啟發(fā)式。不確定性會誘發(fā)強烈的“情緒—經(jīng)驗”過程,經(jīng)歷不確定時,個體會以經(jīng)驗的方式加工信息,此時的倫理判斷會被情緒左右,個體會潛意識地將信息編碼為具體的形象或象征,被動體驗事件而非主動加工。[42]這在有關公正判斷的研究中得到了證實,如Van den Bos提出的“熱認知”概念(認知過程中的情緒色彩),其認為在熱認知過程中,認知因素和情緒因素共同決定公正判斷、道德判斷。當人們處于不確定性條件下,無法對所經(jīng)歷的事件做出公正判斷時,情緒就會強烈地影響人們的公正判斷。相反,如果人們知道公正判斷所需要的全部信息,此時人們往往依靠的是認知因素,而不是情緒。[41]可見,信息的確定與否,是決定認知或情緒誰更加起作用的關鍵調(diào)節(jié)因素。這一觀點在方學梅和陳松的實驗研究中再次得到了證實,其發(fā)現(xiàn)不確定性調(diào)節(jié)了情緒與公平判斷之間的關系,當用于公平判斷的外部信息不明確時,情緒充當了公平判斷的線索。[41]

      另有一些研究則主要關注非倫理決策和行為本身引發(fā)的情緒體驗,他們大多認為非倫理的行為會引發(fā)負面情感(如內(nèi)疚,羞愧和悔恨),其反過來會促使個體未來不去實施非倫理行為。[43]同時現(xiàn)有的研究也強調(diào)情感會通過反思和期待間接地影響未來的行為[42],比方說內(nèi)疚可能會產(chǎn)生與某種特殊的行為的負向關聯(lián),從而使得未來這種類型的行為不太可能出現(xiàn)。[44]但與大多數(shù)研究認為非倫理行為會引致負面的情感不同的是,Ruedy等通過一系列實驗研究發(fā)現(xiàn)非倫理行為可以引發(fā)積極的情感,從而為即便在不存在利害關系,也沒有個體收益的情況下,非倫理行為也能普遍和持久存在提供了一個可能的解釋。[45]

      可見,將情緒整合到倫理決策問題的研究中已成為目前的一種趨勢。一方面,情緒和情感因素可能會以直覺和有限理性的方式影響著倫理決策。如人們受到最小化后悔和逃離由于不確定和沖突所帶來的不舒適的動機的驅(qū)動,傾向于避開沖突的選擇。而當不得不面對一個不確定的、充滿沖突的困境時,個體可能會選擇一個客觀上更糟糕,但是更少挫敗的行動,他們可能會延遲決策,并且使得后果惡化;或者為了避免矛盾做出草率的決定,從而產(chǎn)生同樣的不良后果。另一方面,情緒體驗也可被視為由(非)倫理決策引發(fā)的結(jié)果變量。非倫理決策在導致非倫理行為產(chǎn)生的同時也會引起個體積極或消極的情緒反應,如引發(fā)內(nèi)疚、羞愧和焦慮等消極情緒,或興奮等積極情緒,這些情緒可能會減少也可能增加未來非倫理決策和行為出現(xiàn)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這一情緒體驗反過來又會對非倫理決策產(chǎn)生影響。這就提醒我們在考慮(非)倫理決策和行為中的物質(zhì)收益和風險時,還需要考慮由情緒帶來的心理成本和收益。但從現(xiàn)有的研究成果來看,更多的研究關注的是消極情緒體驗的影響,對由(非)倫理決策帶來的積極情緒體驗的研究還較為少見。

      五、結(jié)論與啟示

      上述關于倫理決策中的直覺、偏差和情緒的研究,從不同角度揭示了現(xiàn)實中個體倫理決策對理性的標準模型的偏離,也揭示了非理性因素在倫理決策中的重要作用。從研究現(xiàn)狀來看,研究者已日漸認同倫理決策中的直覺過程和情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相關研究也由對現(xiàn)象的揭示和描述逐漸轉(zhuǎn)向?qū)?nèi)在機制的探索。相比較而言,有關倫理決策中偏差的影響以及倫理盲目性的研究還較為少見,而且,僅僅停留在對可能影響倫理決策和行為的偏差的識別上,探討影響過程黑箱和倫理盲點形成機制的研究還很少。此外,從目前的研究來看,多數(shù)研究還只是從單一層面探討某種非理性因素對倫理決策和行為的影響,直覺、偏差、情感作為影響倫理決策的個體變量,當遭遇不同的組織情境、倫理問題以及社會文化因素等因素時,其所起的作用可能有所不同,因此探討不同類型因素間的交互作用對倫理決策的影響,識別關鍵影響因素,以及各關鍵因素發(fā)揮作用的路徑也是未來可以進一步探索的問題。

      與過去35年中大量揭示不確定條件下有限理性的決策者是如何決策和行為的研究相比,專注于倫理決策中有限理性問題的研究還十分欠缺。這可能也是為何有關倫理決策的學術著作數(shù)量極為少見的原因之一。許多新近提出的倫理決策框架都沒有充分考慮作為決策者的人的本質(zhì)特征,一些作者雖承認非理性因素在倫理推理中的作用,但是很少充分地刻畫倫理判斷的情感和直覺模型的各種成分和影響。真正的現(xiàn)實中具有挑戰(zhàn)性的倫理情境要求決策模型在理論上為人所知,在研究中有基礎,在視野上更全面,因此如何將現(xiàn)有的不確定條件下的有限理性研究整合到倫理決策模型中,是提出更具普適性和代表性的倫理決策模型所必須解決的一個問題。此外,不確定條件下,有限的人類認知能力使得人們依靠直覺和情感過程,這些過程通常可以有效率地工作,以節(jié)約人類的認知資源,但是有時候也會導致偏差和不一致。如果決策者可以認識到倫理決策中的有限理性,通過識別、調(diào)整和整合主觀的、自動的、直覺的和情境中的那些可能影響他們的思考的力量,就能夠盡可能地優(yōu)化他們的倫理推理,做出更加高效的倫理決策。

      注釋:

      ① 有限理性(bounded rationality)是指介于完全理性和非完全理性之間的在一定限制下的理性。有限理性的概念最初是Arrow(1951)提出的,他認為有限理性就是人的行為“即是有意識地理性的,但這種理性又是有限的”。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得主西蒙是有限理性的主要倡導者,其認為客觀環(huán)境是復雜的、不確定的,信息是不完全的;人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的,其不可能洞察一切,找出全部備選方案,也不可能把所有參數(shù)都綜合到一個單一的效用函數(shù)之中,更不可能精確計算出所有備選方案的實施后果。因此現(xiàn)實生活中的個體是介于完全理性與完全非理性之間的“有限理性”人。

      ② 非理性(irrational)主要是指一切有別于理性思維的精神因素,如情感、直覺、幻覺、下意識、靈感;也指那些反對理性哲學的各種非理性思潮,如惟情論、意志論、生命哲學、無意識、直覺論、神秘主義、虛無主義、相對主義等。本文中的非理性主要指影響倫理決策的理性思維以外的因素,如直覺、情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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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role of intuition, heuristics, and emotion in ethical decision-making

      WU Ruxin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3, China)

      Ethical decision-making is an important issue in the field of ethics research especially of the business ethics.Currently, most ethical decision-making models treat the process of ethical decision-making as a logical and reasoned process, sitting on assumptions of rational, conscious, and quasilegal reasoning.Such models are predominate despite the fact that they could not fully explain the complexity of the ethical thinking and the dilemmas in the practice.In fact, many irrational elements affect the processes in the ethical decision-making.The essay selectively reviews the effects of intuition, heuristics, and emotion, which profoundly affect human behavior and lead to systematic biases and departures from normative theories of rationality.

      ethical decision-making; bounded rationality; irrationality; intuition; heuristics; emotion

      B82-05

      A

      1672-3104(2015)02?0014?06

      [編輯: 顏關明]

      2014?04?16;

      2015?02?05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13YJCZH204);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第54批面上資助項目(2013M542148);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2012QNZT199)

      伍如昕(1983?),女,湖南衡陽人,中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講師,管理學博士,倫理學博士后,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行為決策,人力資源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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