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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玉祥部入甘及與西北回馬集團的博弈——以“河涼事變”為中心的考察

      2015-02-20 19:18:54崔麗霞柳德軍
      關(guān)鍵詞:國民軍河州事變

      崔麗霞,柳德軍

      (1.南京大學 中華民國史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210093;2.山西大學 近代中國研究所,山西 太原030006)

      自晚清民國以來,西北政壇風云多變,但發(fā)端于甘肅河州(今臨夏)的諸馬回族勢力卻在西北政壇左右逢源,成為近代以來影響甘、寧、青,乃至整個西北政局的重要軍事政治集團。由于民國初年中央政府多屬羸弱,地方勢力在國家政權(quán)中幾可獨領(lǐng)一隅,因此,民國時期歷屆北京政府在規(guī)劃西北戰(zhàn)略時都不得不對回馬集團慎加考量。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中奉系不僅與華北皖系支持者及南方革命勢力結(jié)成同盟,而且成功策動了直系將領(lǐng)馮玉祥倒戈。直奉戰(zhàn)爭最終以直系失敗宣告結(jié)束,但實力欠佳的馮玉祥部在此后的權(quán)力博弈中并沒有得到太多好處,1925年又在直奉兩系聯(lián)合擠壓下被迫退踞西北,這對久踞其地的西北回馬集團來說無疑是前所未有之威脅,因為馮玉祥統(tǒng)一西北的戰(zhàn)略目標將與其既有利益發(fā)生抵觸,這亦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沖突不可避免。對于國民軍入甘及與西北回馬集團的沖突,以往研究者因受史料和視角所限,對這一問題研究并不深入。①對于這一問題的主要研究成果有:吳忠禮:《馬仲英與“河湟事變”述評》,《寧夏社會科學》1984年第1期;馬國海:《從河州事變的起因判定其性質(zhì)》,《西北民族大學學報》1989年第2期;董漢河:《馬仲英與河州事變》,《西北史地》1985年第3期;董漢河:《對馬仲英與河州事變一文的一點補正》,《社會科學》1986年第4期;王巍:《淺談河州事變》,《黑龍江史志》2012年第7期,等等。筆者擬以《申報》和甘肅地方資料為依托,以馮玉祥部與回馬集團之間關(guān)系為契點,系統(tǒng)梳理馮部入甘后對甘肅地方勢力的整合以及與回馬集團的沖突,并在此基礎(chǔ)上進一步分析河涼事變發(fā)生的歷史成因及其對西北地方社會所產(chǎn)生的深刻影響。

      一、河涼事變的歷史成因

      民國初年甘肅政壇風云莫測,督權(quán)易替頻繁,然因其地“僻處西陲,交通阻塞,一般大軍閥多不注意,向所謂政變,總不外回漢蝸角之爭”[1]。1924年北京政變后“大軍閥下之一般中小軍閥以無地盤可爭,降而求取其次”[2],身陷直奉兩系擠壓下的馮玉祥開始將目光投向廣袤的西北地域。1925年北京政府任命馮玉祥為西北邊防督辦兼甘肅軍務督辦,而甘省又為馮玉祥大西北戰(zhàn)略的主要組成部分,“故甘局漸見不安。陜局變化后,國民軍對甘已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連帶而發(fā)之勢”[3]。然因馮玉祥當時“在察綏二區(qū)所欲舉辦之新事業(yè)尚未完成,故不能即時赴甘,于是派劉郁芬?guī)熼L前往布置一切,并著其代拆代行督辦事宜”[4]。馮玉祥督辦甘肅軍務及劉郁芬部入駐甘肅意味著陸洪濤督甘生涯即將結(jié)束,甘肅政局即將改變原有權(quán)力斗爭模式而發(fā)生轉(zhuǎn)折性變化。

      “陸洪濤治軍甘省已有年所,初則頗著廉名,自取張廣建而代,聲名已一落千丈。去年臥病以來,軍民兩政悉委某參謀長代拆代行,遇事又多為某軍需科長所挾制,政權(quán)旁落,紀綱不振,識者早知其不能久安于位”[5],普通民眾對其不滿情緒亦與日俱增。而陸洪濤與回馬集團之間積釁之深更不待言??v觀當時甘肅兵力布局,“涼州馬廷勷八營,平?jīng)鰪堈租浂疇I,西寧馬麒二十余營,蘭州陸洪濤二十余營,河州裴建準四營,肅州吳桐仁四營,甘州馬麟五營,寧夏馬鴻賓十余營,秦州孔繁錦二十余營”[6]。以此相較,回漢集團在兵力布局上似乎旗鼓相當,但實際情形并非如此。1925年3月,素有怨隙的涼州鎮(zhèn)守馬廷勷與西寧鎮(zhèn)守馬麒在黃草灘會面暫釋前嫌,并與馬福祥攜手對付陸洪濤。向來擁護陸洪濤的隴東鎮(zhèn)守使張兆鉀亦借機伺動,意欲取陸代之。身處內(nèi)外交困、眾叛親離的陸洪濤“知事無可為,且督甘數(shù)年,種植煙土,腰囊充裕,藉此解甲息影田園,亦足稱豪鄉(xiāng)里,故不俟馮部前站之到”[7],即于同年10月稱病請辭。北京政府亦順水推舟,于10月12日準免陸洪濤本兼各職,并特任馮玉祥親信薛篤弼出任甘肅省長。薛篤弼到任以前,甘肅省長暫由楊患代理。1926年初劉郁芬部進駐甘省,甘肅自此進入馮部統(tǒng)轄時代。

      劉郁芬部入駐甘省,首要任務便是對甘肅境內(nèi)既存地方勢力進行消滅整合,鑒于甘肅勢力分回漢兩部,劉的策略是“先漢后回”。首先以“對抗政府”罪名捕殺陸洪濤舊部、甘肅第一師師長李長清和包玉祥,取消第一師番號。隨后又從平?jīng)?、天水逐出張兆鉀、孔繁錦,打退宋有才、黃得貴、韓有祿等零星部隊。除無足輕重的裴建準、吳桐仁兩部外,甘肅境內(nèi)漢人部隊幾乎盡數(shù)解決。隨著甘肅境內(nèi)漢人武裝的肅清,如何對久踞西北的回馬集團進行分化整合成為馮玉祥有效控馭西北的關(guān)鍵。當時西北有“五馬”:綏遠馬福祥、寧夏馬鴻賓、甘州(今張掖)馬麟、西寧馬麒、涼州(今武威)馬廷勷?;伛R集團表面鐵板一塊,實因宗教、利益等問題而齷齪叢生。國民軍進駐甘肅后,馬福祥、馬鴻賓已與馮部合流;甘州的馬麟一貫傾向蘭州當權(quán)勢力,當馮部與張兆鉀、孔繁錦作戰(zhàn)時已幫助劉郁芬部攻打駐在關(guān)山的黃得貴,因之得到馮玉祥信賴;剩下的西寧馬麒、涼州馬廷勷兩部因與馮部沒有淵源,又鑒于李長清等人慘死,始終不愿與馮部合流[8]。

      既然馬福祥、馬鴻賓和馬麟已投誠,那么武力打擊與之分立的馬麒、馬廷勷就顯得十分必要。然甘肅回人驍勇善戰(zhàn)且異常團結(jié),如馮部與青海、涼州同時對抗,前景顯不樂觀,如能分而破之則不失為上上之選。但如何在青海與涼州之間做出選擇,馮玉祥不得不慎加考量。馬麒雖為反馮主力,但遠居青海,間隔甚多,馮軍難以與之接觸。何況青海轄區(qū)廣闊、兵精糧足,馮部如對其用兵不僅花費甚巨,結(jié)果亦難預料。與之比較,馬廷勷兵力單薄卻身居甘省要道,如對其用兵花費既少且效果卓著。加之馬廷勷“因接近張兆鉀,由張介紹,曾于前歲來平與奉方一度接洽,旋為馮玉祥查知,欲將其解決,因彼等勢力雄厚,即未發(fā)動。馬廷勷等亦知其不能容于馮軍,故警備已非一日”[9]。

      二、河州事變:回馬集團的武力試探

      就在馮部與涼州之間蓄勢待發(fā)之時,河州(今臨夏)卻率先發(fā)生民亂。乾隆年間,有滿拉法圖瑪者西游天方國,創(chuàng)立新教,“有羌種、撒拉族遵信之,其教遂大行,舊教回民紛紛投入,新教日盛,致爭教械斗,河州從此多事……東鄉(xiāng)又創(chuàng)立紅門、白莊,兩教相爭,命案層見疊出。同治紀元,謀逆背叛,擾亂全甘,皆由此起釁。收撫后,力未能鏟除各門戶畛域,二十年來東鄉(xiāng)械斗迄未止息……新舊互斗,則遷怒于漢人,漢回相斗,則遷怒于官吏,說著謂:無十年太平”[10]。馮部入甘后鑒于河州特殊的人文生態(tài)環(huán)境,劉郁芬便派得力親信趙席聘(時任第十七師師長)為河州鎮(zhèn)守使。趙上任后,派款征糧,抓兵拉夫,肆行搜刮,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當?shù)孛裰{稱:“民國十六年壞年成,從下邊上來了國民軍,地畝款、青苗款、大馬款,刮得百姓亂腳竄?!保?1]尤為甚者,趙無視河州回民宗教信仰和民族情感,污辱甘肅五馬,從而引起河州回民和回馬集團一致怨恨。然趙并未從中吸取教訓,1928年3月“河州回民借口派款過重,要求減免捐稅,趙性剛愎,堅不允許,回民遂推派代表八名赴省控趙,并請撤換趙氏以慰民望。趙聞之,急以先發(fā)制人之手腕,先期致電劉郁芬謂河州回民違抗稅捐,藉端鼓噪,請示辦法。劉接電大為震怒,一面電趙如有違抗不交者,著以軍法從事,一面將來省請愿之回民代表八人拿獲槍斃”[12]。同年4月,河州西鄉(xiāng)、南鄉(xiāng)發(fā)生新教與舊教之爭,趙不分是非,以“回民造反”罪名將雙方頭目捕殺。劉、趙對河州回民魯莽而粗暴的行為不僅引發(fā)全省回民騷動,且使本有芥蒂的回漢關(guān)系雪上加霜。正如時人稱:“河州來了趙毒蟲,百姓活得真難行,收拾槍枝就起身,攆過趙君好活人?!保?3]

      趙的行為不僅突破了河州回民能夠容忍的底線,亦為回馬集團發(fā)動武裝事變提供了借口。1928年4月,馬麒在一次軍政會議上抱怨道:“國民軍滅回滅教,對我們逼得太緊,難道任其宰割?沒有一個兒子娃出口怨氣!”[14]時任寧海軍代理營長、年僅17歲的馬仲英聞聽此言挺身而出,在馬麒暗中支援下伙同馬騰等7人于5月2日突擊循化城,奪取縣署槍枝,直沖河州。對于馬仲英此舉與馬麒的關(guān)系,民謠稱:“國民軍刮的款子重,他把我們甘省的回漢將官不頂人,刮過一層又一層,這樣是不干不能成。我一手掌著三顆印,還有我的七十二營馬步軍,想離此地是萬不能。你可先到河州城,我給你隨后幫些兵,同心合意地趕國民?!保?5]不難想見,年輕的馬仲英之所以能夠奔襲河州并發(fā)動事變,其真正幕后主使則是青海馬麒。

      馬仲英等人離開西寧后,在大力家山伏擊國民軍征兵官佐,奪得槍支彈藥,到達河州三法寺時已有人槍數(shù)百。5月8日,馬廷勷派馬全欽部在寧河一帶阻擊馬仲英,不料全團嘩變,幾盡倒戈,馬仲英部迅速擴展至數(shù)千人。河州部分回民聽到馬仲英部到達河州后紛起響應。對于當時情景,時人編為歌謠稱:幾百回民開言稟,口尊的司令少大人,聽是你司令起了身,這幾天等你者急壞人。馬仲英,開言問,你們可等我者為何情?大眾的穆民開言稟,尊一聲司令你仔細聽,國民軍刮得款子重,刮過一層又一層,我們可練起幾百人,等你司令者造反心,同心合意我們趕國民。司令稱,幾百人做起個啥事情!國民軍二十八萬上甘省,不夠他馬蹄下帶過的人。眾人稱,我們幾百不中用,這幾天南鄉(xiāng)五莊、新營關(guān)上來了信,南鄉(xiāng)也有幾千人,同心合意我們趕國民。南鄉(xiāng)里沒上幾天整,嘩啦啦跟上幾千人,跟上司令著造反心,寧當土匪不當兵[16]。雖然馬仲英部的到來受到河州回民歡迎,但基于對叛亂及其后果的顧慮,很多回民對是否加入則猶豫不決。為了進一步擴充軍隊數(shù)量,馬仲英開始在河州地區(qū)強制征丁。正如歌謠稱:尕司令講話著了論,叫一聲八坊自家的人,國民軍刮的款子重,刮過一層又一層,我可造反趕國民,起首先取河州城,你們看是能成不能成?八坊里出了幾樣的人,各各商量著心不同。有心跟上尕司令,怕的是惹不過國民軍。有心不跟尕司令,尕司令變臉要殺人。尕司令,怒氣生,罵一聲八坊人理不通,一個家里一個人,哪一個不到是殺滿門。這句話講的是不打緊,一句話逼反了八坊人[17]。

      由上可知,馮部在處理與河州回民關(guān)系時的不謹慎是河州事變發(fā)生的直接原因,而國民軍入甘及與回馬集團之間的利益沖突則是河州事變發(fā)生的根本動因,馬麒對馬仲英的鼓惑和支持以及河州豐富的人力與物力資源又是河州事變發(fā)生的必備條件。

      隨著人數(shù)不斷擴充,馬仲英打出“黑虎吸馮軍”的旗幟,自任司令,因年方十八,人稱尕司令。為取得河州回漢民眾的普遍支持,馬仲英提出“官逼民反”及“不殺回、不殺漢,專殺國民軍的辦事員”的口號,并命令士兵:“大眾回民幾千人,同心合意地趕國民,不能傷害一個老百姓,殺一個漢人兩個回回要償命?!保?8]馬仲英希望以此約束部下,避免可能引發(fā)的回漢沖突。

      1928年5月10-28日,馬仲英部兵分兩路,一路包圍寧河堡國民軍,一路圍攻河州城趙席聘。本打算閉城待援的趙席聘看到馬部“武器簡陋,槍枝無多,十九持著刀矛,便令邵蘭亭率軍狂撲,雙方激戰(zhàn)于北塬崔家坡”[19]。國民軍武器精良,但馬部英勇異常,在激烈交鋒中馬部擊斃國民軍營長邵蘭亭并全殲所部。馬部首戰(zhàn)告捷,人心振奮,以前猶豫徘徊的河州回民相繼加入,人數(shù)迅速增加。馬麒聞聽河州捷報,亦派三支馬隊奔赴河州,名以“圍剿”,實令“嘩變”。青海馬隊的加入進一步增強了馬仲英部的戰(zhàn)斗力。

      損兵折將的趙席聘一籌莫展,只得一面緊閉城門堅守待援,一面飛電蘭州求救援兵。對于當時情景,歌謠稱:趙席聘,哭聲動,哭我的營長邵蘭亭,我弟兄一同進甘省,沒受公家的半點恩,現(xiàn)在河州命歸陰。喝粥圍了十天整,怎么督辦不發(fā)兵?一張報告來寫定,不管官兵和百姓,公事送到蘭州省,請來督辦的救援兵,八十塊銀元不落空。一言未罷時人答應,不怕死的一個人,它的名叫朱根成,南鄉(xiāng)羅家集上有家門。朱根成上前打一躬,口尊將軍在上聽,你把文書封包定,我給將軍盡一點忠。趙席聘,心喜歡,叫一聲百姓你聽言,公事送到劉督辦,賞你八十塊洋大元。朱根成,忙答應,身藏了公事就起身。一更天出了河州城,穿山越嶺地往東行,又裝回回又裝漢,行過了河州的交界是唐汪川,三天到了蘭州省,公事送與了劉郁芬[20]。

      對于河州之困,劉郁芬急派師長戴靖宇率兵由狄道、寧定向?qū)幒印⒑又葸M攻,旅長劉兆祥部、李松崑部由皋蘭、尖子山、漫坪、唐汪川向河州東鄉(xiāng)推進。然救援河州的李松崑和戴靖宇部同時遭到馬部阻擊,雙方白刃格斗,傷亡慘重,戴靖宇左胸中彈,身負重傷,返回蘭州。馬仲英部在這次阻擊戰(zhàn)中同樣傷亡慘重,不得不退往西川、雙城、韓集、癿藏一帶休整[21]。河州之圍暫解。

      就在馬部休整期間,身居河州的馬廷勷胞弟馬廷賢與之聯(lián)合,并將馬廷勷藏于河州的兩窖銀元盡數(shù)交予馬仲英部以資軍餉,馬部人數(shù)在此期間亦得到迅速擴充。1928年6月27日至7月14日,經(jīng)過休整的馬仲英部二圍河州城;并兵分兩路,一路集中攻擊河州八坊國民軍工兵駐地“上將府”,一路推至北塬、東鄉(xiāng)至唐汪川一帶以斷絕河州與蘭州的聯(lián)系。在這次圍城中,馬部一路重創(chuàng)國民軍,劉郁芬的參謀長俞嘉培身負重傷,國民軍第四十九旅旅長趙鐘華中彈身亡,國民軍工兵駐地“上將府”亦被馬部焚燒殆盡。馬部二路為斷絕河州與蘭州之聯(lián)系,不惜在蓮花渡口砍殺西鄉(xiāng)難民數(shù)十人,逼入河中淹死者上千人,河、蘭告急。劉郁芬急調(diào)奔赴涼州途中的國民軍返回救援。鑒于河州城池難破,國民軍援軍又到,馬仲英部再次撤至西川、韓集一帶休整[22]。

      河州之圍雖解,但馮軍怨憤難消。趙席聘命令漢人民團將馬部兩次圍攻河州的指揮部——河州八坊付之一炬。河州八坊不僅有歷史悠久、建筑精美的12座清真寺,還居住有眾多安分守己的回民。趙席聘對河州八坊回民的焚殺拉開回漢兩族間相互仇殺的序幕,馬仲英在河州事變之前所頒行的“不殺回、不殺漢,專殺國民軍的辦事員”的口號不再成為限制馬部過激行為的有效約束。

      1928年8月11日,馬仲英部三圍河州城。國民軍吸取二圍河州教訓,派隊堅守北塬至蘭州通道,并令趙席聘、佟麟閣、李松崑3個師加上劉兆祥旅實施圍剿,守城的國民軍亦乘機出擊。這一戰(zhàn)術(shù)使馬仲英部在攻城未克時身臨險境,不得不放棄河州城,在城西祁家莊一帶挖溝為界,占據(jù)河州、西川、定寧、寧河等廣大農(nóng)村作為下一步打擊國民軍的長久計劃。雖然馬仲英部在此期間得到擴充,并有涼州事變后馬廷勷殘部投順歸來,馬麒亦在暗中給予物資援助,但此時的國民軍已不給馬部以任何喘息機會。同年11月,馮玉祥將駐甘國民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所屬之第二方面軍(孫連仲部)和第七方面軍(劉郁芬部),并令孫、劉二人聯(lián)合出擊。11月29日,國民軍攻占韓家集等馬部重要據(jù)點,馬部傷亡甚巨,不得不退至卓尼、岷洮藏區(qū)。河州事變至此告一段落。

      三、涼州事變:國民軍的主動反擊

      如果說河州事變是回馬集團因生存威脅對國民軍入甘發(fā)出的武力警戒,那么涼州事變則是國民軍入甘后為控馭甘肅軍政而對涼州回馬發(fā)動的一次有力反擊。有趣的是,河州事變的主動權(quán)一直掌握在回馬新秀馬仲英手中,而涼州事變的主動權(quán)卻與久居其地的馬廷勷無緣。盡管河、涼事變發(fā)生有其內(nèi)在必然性,但事變的發(fā)生發(fā)展卻充滿了諸多偶然和不可預測的因素,正是這些因素的產(chǎn)生為本已存有芥蒂的回漢關(guān)系增添了更多詭秘的色彩。

      馬廷勷“為甘省著名跋扈之鎮(zhèn)使,在張廣建督甘時代,即鼓動狄道兵變,張廣建以自身實力不充,乃用籠絡手段,任馬為涼州鎮(zhèn)守使,其變遂寖”[23]。河州事變發(fā)生時,馬適在河州奔喪,為表明自身清白,馬派馬全欽率團鎮(zhèn)壓,然不幸全團嘩變,涼州馬部亦蠢蠢欲動。劉郁芬“認為河州事變不過小丑跳梁,旋因后臺有野心家——涼州鎮(zhèn)守使馬廷勷主使”[24]。盡管馬廷勷盡力為己開脫,但國民軍對其實施打擊的計劃已不可改變。正如時人謂“涼州要打三少君,可惱這個馬少漢不是人,明明投的是國民軍,暗地里幫的尕司令,不打這個馬少漢不能成”[25]。

      為了知己知彼,從1927年起劉郁芬就將西寧、涼州部隊點編過兩次,對西寧、涼州實力有了總體性掌握。同年5月,河西地區(qū)發(fā)生大地震,武威、古浪災情尤為嚴重,武威縣長王鈺在地震中遇難,縣缺虛懸,劉郁芬借機派張東灜前來接替,并委派曾任蘭州教導團團長的劉志遠以接收新兵為名進駐涼州縣署。劉志遠進駐涼州后,與馬部中曾在蘭州教導團受訓的下級軍官秘密串聯(lián),進行分化活動[26]。

      此時涼州內(nèi)亦因國民軍入甘暗流涌動。自1923年甘肅開放煙禁起,馬廷勷即強迫防區(qū)內(nèi)民眾種植鴉片,榨取煙畝罰款,連續(xù)3年計榨取罰款白銀300萬兩。馬將搜刮來的財物換成黃金、銀錠和銀元下窖埋藏,僅在河州一地就有裝滿銀元的地窖12個。馬雖家財萬貫,但生活簡陋,愛財如命,且疑心甚重,所有財產(chǎn)都須親自經(jīng)營,對于別人,甚至自己妻子都不相信。同時馬作為涼州鎮(zhèn)守使10余年對待部下十分刻薄,如服裝、子彈袋等都要向士兵扣價,從未發(fā)過襯衣和鞋襪。至于士兵伙食、疾病及傷亡等問題更是不聞不問,他的這種作風深為部下不滿。1928年春,駐在涼州土門子的一營騎兵突然嘩變,奔往民勤,打算在擄掠資財后轉(zhuǎn)到河州鬧事,馬廷勷急派馬培清率騎兵追剿,馬培清部將嘩變之兵圍困城中勸說收服,并槍斃4個頭目示眾,但馬廷勷認為對叛兵懲處不足以懲戒眾人,乃追究出為首的12人一律槍斃。馬廷勷的這一行為更加引起部下官兵的不滿。有人抱怨到:“在家鄉(xiāng)國民軍殺人,在這里自己人也殺人,如此還有什么勁頭?”[27]此外,馬廷勷部分老少兩派,以張順元、馬全良為首的老派認為他們在資歷、閱歷等方面均非少派所能項背,故處處輕視少派;而少派則以老派思想陳舊不愿與其共事,以致彼此之間成見甚深。正是在諸多因素交融下,涼州境內(nèi)官兵離心,互不團結(jié),一旦有事,束手無策。這種特殊的政治生態(tài)環(huán)境為涼州事變發(fā)生增添了諸多不可預測因素。

      1928年6月中旬,馮玉祥電調(diào)馬廷勷為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部顧問,另派戴靖宇為涼州鎮(zhèn)守使,戴未到任前由張允榮暫代。劉郁芬接電后即令張允榮率領(lǐng)吳鵬舉旅、劉兆祥旅、李仲斌旅星夜向涼州進發(fā),兵鋒直逼涼州境界,馬廷勷不得不在抵制與臣服之間做出選擇。事實上,國民軍入甘后,馬麒與馬廷勷曾于1926年秋在皇城灘舉行會商并制定了聯(lián)合反馮計劃,如馬廷勷能與馬麒密切合作,共同行動,兩處兵力合計2萬多人,加上在各地計劃選拔的“門兵”10余萬,抗擊入甘的國民軍并非沒有可能。然馬廷勷與馬麒素有嫌隙,且對雙方合作御馮猜疑甚多,幾經(jīng)考量,馬廷勷決心臣服國民軍以求自保。馬表示只要政府能夠保護他的身家,他愿意交出涼州地盤和全部槍枝。為了表明歸順誠意,馬主動收繳各營槍枝并封存?zhèn)}庫,聽候政府派人接收。盡管收槍運動遭到各營、團長共同反對,但馬對此堅定不移,并稱:“如今國民的勢頭重,我把國民惹不成。我可沒有造反的心,不壞我先人的好名聲。哪一個軍隊不投順,本將軍發(fā)你五十兩銀,你可回家務莊農(nóng)?!保?8]馬廷勷的堅持使得涼州將士心灰意冷,各路部隊相繼離去,涼州城幾于無兵可守。

      馬廷勷的自私與膽怯使其在面對馮部威脅時喪失了抵抗勇氣,同時失去了與國民軍討價還價的資本。涼州兵力日漸單薄亦為涼州問題解決增添了諸多不可預測因素。雖然消滅涼州馬部是馮玉祥統(tǒng)馭西北的既定戰(zhàn)略,對涼州事變的策劃亦醞釀已久,但條件并不成熟,何況在國民軍壓力下馬廷勷已有屈服,如能再假以時日,涼州地盤或可和平讓渡。然歷史事件的發(fā)生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就在馬廷勷準備臣服讓渡、自解武裝之時,駐武威縣署的劉志遠窺透了馬廷勷的恐懼心理和這一難逢之機,認為此時舉事不僅可以一舉攻占涼州城,且有財可圖。1928年6月30日晨,劉志遠等一面制造緊張氣氛,散布駐守大靖之馬部“與張允榮部接觸后,騎兵已撤退……大馬營韓鳳章部已抵豐樂堡”[29]。一面利用他帶來的少數(shù)官兵和縣署警察百余人以及在涼州經(jīng)商的一些直、魯、豫同鄉(xiāng)襲擊鎮(zhèn)守使公署,馬廷勷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境下倉皇出逃,涼州所有軍需物資和馬廷勷窖藏金銀以及出逃時來不及帶走的黃金、白銀盡數(shù)被劉運走。事變發(fā)生后,張允榮部雖有奔襲涼州打算,但因馬仲英部二圍河州而不得不“速回蘭州”,劉志遠及其所帶少數(shù)官兵亦被調(diào)至永登城防,剛剛攻占的涼州城不得不交由新任涼州鎮(zhèn)守韓鳳章和縣署警察守衛(wèi)。

      涼州事變后,馬廷勷逃至皇城灘,四散的步騎兵聞訊趕來,不久便集合了兩千余人。為避免馮軍追襲,馬帶領(lǐng)余部退入青海大通縣,其本人亦被馬麒接至西寧。對于如何收拾涼州殘局,馬麒在譴責馬廷勷懦弱妥協(xié)及未能遵守皇城決議的同時,建議馬廷勷“仍回涼州,占住地盤,等待時局變化”[30]。為了加強馬廷勷部實力,馬麒將青海馬步軍10營劃撥馬廷勷指揮,并補充子彈20萬發(fā)。在馬麒幫助下,馬廷勷決定反攻涼州,并由馬麒通知馬仲英、馬紹武按農(nóng)歷六月六日在河州、永登同時舉事,使馮軍無法兼顧。

      1928年7月31日,馬廷勷率部反攻涼州,涼州城防空虛,韓鳳章棄城逃走,縣長張東灜、鹽務局長劉路卿及電報局長李某全部被殺,一部分守軍爬上北城門大樓居高臨下阻擊追兵,馬部利用炮火掩護竄至樓下放火,把這座古建筑付之一炬,燒死在樓上的守軍約500人以上。馬部破城后,在全城搜殺搶掠,凡是公務員、軍警、教師、學生,留分頭、穿白襯衫的人,說話帶直、魯、豫口音的人,甚至婦女、兒童都在被殺戮之列[31]。馬廷勷對所屬官兵的縱容及對涼州普通民眾的殘酷屠殺,不僅成為其最終滅亡的根本原因,亦使當?shù)乇居薪娴俚拿褡尻P(guān)系變得更加敏感和仇視。

      馬部的反攻和涼州、古浪等地的相繼失守,使省城蘭州面臨威脅。為了徹底摧毀馬部勢力,鞏固西北后方基地,馮玉祥急調(diào)第二方面軍孫連仲部(含高樹勛、安樹德、魏鳳樓3個師)進入甘肅,并劉郁芬部合兵反擊,馬部不支,節(jié)節(jié)潰退,于農(nóng)歷八月初放棄涼州退到河州西四十里鋪,并與馬仲英部聯(lián)絡。

      涼州馬部的再次失敗迫使青海不得不重新考慮與馮部的關(guān)系。1928年10月初,馬麒派人赴省輸誠,并致電馮玉祥稱:麒本擬親赴西安晉謁,然無奈“道遠多阻,防地重要,不可輕離,俟大局平靖,再圖良晤”[32]。鑒于馬麒在青海地域特殊的宗教和政治地位,同時為安撫經(jīng)過變亂創(chuàng)傷的甘肅西部計,緩和與青海的關(guān)系顯得十分重要。為拉攏馬麒并為其開脫,馮玉祥表示“此次甘肅事變完全為匪亂,絕非回漢兩族間問題,因參加此次亂事者僅涼州鎮(zhèn)守馬廷勷部下一小部匪徒,其余若甘州鎮(zhèn)守使馬麟、寧海鎮(zhèn)守使馬麒,以及此次參加北伐最力之馬鴻逵與討平陜亂最力之馬鴻賓等皆屬回族重要軍事人員,均極力反對馬廷勷此舉,并出兵牽制之。故此次甘肅亂事完全為匪亂,絕非種族問題”[33]。由此可見,經(jīng)過河涼事變洗禮后的馮玉祥開始看到久居其地的回馬集團在西北地域特有的實力和影響,其戰(zhàn)略目標開始由原來的“武力清剿”向“安撫羈縻”轉(zhuǎn)變。

      為盡快消弭河涼事變引發(fā)的不良后果,1928年秋馮玉祥特派馬鴻賓回甘調(diào)解并與馬仲英舉行談判,但由于雙方目標和期望相距太遠,談判無果而終。馬鴻賓調(diào)解的失敗意味著國民軍與馬仲英部的沖突不可避免,而馬仲英與馬廷勷部的聯(lián)合則進一步加劇雙方?jīng)_突的烈度。為了避免西北回馬再次聯(lián)合,馮玉祥派馬鴻賓與馬麒單獨會面,并將涼州事變責任盡數(shù)推于馬廷勷,而對馬麒以前行為既往不咎。馬麒迫于形勢亦愿意化解與國民軍的恩怨,盡快擺脫涼州事變帶來的不良影響,并承諾對國民軍與馬廷勷、馬仲英部的沖突保持中立。至此,最初鼓惑并堅定反馮的馬麒借用河涼事變警戒國民軍的目的已達到,而馬仲英與馬廷勷則成為馬麒與國民軍政治博弈的犧牲品。

      在分化回馬集團的同時,馮玉祥加強了對馬廷勷等的輿論攻勢。1928年7月劉郁芬宣布馬廷勷“八大罪狀”,同年10月馮玉祥又以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名義發(fā)布討馬檄文,痛斥馬廷勷部殘殺回漢民眾的殘忍行徑,并聲稱此次變亂并非回漢民族沖突,而是匪亂,即“處置此次變亂者,不分回漢,只分良莠”[34]。同時孫劉聯(lián)軍大舉進攻,馬廷勷、馬仲英部失敗,退出河州。失敗后的馬廷勷再赴西寧,希望得到馬麒幫助,然此時馬麒鑒于與國民軍的特殊關(guān)系而不愿再次遷就,建議其入藏暫避。退避藏區(qū)后的馬廷勷派人與馬鴻賓接洽,希望拿出全部財產(chǎn)贖罪,然為時已晚。求助無門的馬廷勷在甘肅已無容身之地,被迫于1929年初從甘南藏區(qū)南走四川松潘。曾經(jīng)顯赫一時的涼州回馬至此消失在歷史角落。

      四、結(jié)語

      河涼事變本身已成歷史陳跡,但其發(fā)生發(fā)展及所造成的慘絕人寰的民族仇殺給西北民眾帶來的心理傷痛卻縈繞于整個民國時期并時刻警示著后人。甘肅地處西北邊陲,回、漢、藏三族交相雜居,民族恩怨自古有之。加之“交通阻梗、消息隔閡,真相莫明,此次叛亂,外界不察,誤為回漢之爭,實與事實大相徑庭”[35],那么,河涼事變是否為回漢之爭,又何以回漢民族沖突面目出現(xiàn)?

      (一)河涼事變的發(fā)生雖源于國民軍與回馬集團之間的政治博弈與武力對抗,但其發(fā)生發(fā)展過程卻超越了當事人掌控,從而由單純的政治變亂發(fā)展成為民族間的相互仇殺。河州事變發(fā)生前,馬仲英在河州曾召開回漢民眾大會,提出“不殺回,不殺漢,專殺國民軍的辦事員”,“殺官劫庫搶富漢,與你窮人沒相干”等口號,要求各民族團結(jié)一致,共同反對國民軍。然隨著馬仲英部與國民軍沖突持續(xù)升級,雙方的濫殺、仇殺隨之加劇。原本由回、撒拉、東鄉(xiāng)、漢等民族組成的馬仲英部最終發(fā)展成為清一色的回民反馮軍。馬部的濫殺引發(fā)漢民的恐懼和仇恨,出于對馬部暴行的報復與懲戒,1928年7月國民軍攻占河州,趙席聘令漢人民團焚毀河州八坊鎮(zhèn),燒死婦孺百余人,無家可歸者萬余人[36]。河涼事變所引發(fā)的回漢民族怨恨縈繞于整個民國時期。

      (二)河涼事變雖與回漢民族沖突無涉,但兩族間根深蒂固的情感糾結(jié)卻為此次事變發(fā)生發(fā)展提供了動力源并成為當事者發(fā)動宣傳的有力工具。如河涼事變發(fā)生后,馬廷勷即煽動涼州、河州舊教民眾稱:“國民軍排斥回,回不起來反抗,必滅族……回民是天之順子,漢民是天之逮子……國民軍在東面失敗,不久即返回甘肅,回漢是世仇,將來定使回族無立足地……由于馬廷勷在回教舊教中占有相當勢力,因此河州、涼州一帶的舊教徒遂因受此等謬說之麻醉而紛紛暴動矣?!保?7]如果說甘肅回漢民族間的情感糾結(jié)是河州事變發(fā)生的內(nèi)在誘因,那么馮部軍官的蔑回心理及在處理與回民關(guān)系時的不謹慎則是河州事變由小規(guī)模動亂發(fā)展成為大規(guī)模武裝沖突的直接原因。

      (三)河涼事變的直接參與人為馬仲英與馬廷勷,但幕后主謀實為青海馬麒。國民軍入甘后,馬麒不愿與其合作,然鑒于雙方力量懸殊不得不作長久計議。1928年河州民亂,馬麒使用激將法鼓惑和支持回族青年馬仲英奔赴河州,希望借此擾亂國民軍統(tǒng)馭甘肅計劃,并促其認識到回馬集團在甘肅地域的特殊地位。涼州事變發(fā)生后,馬廷勷亦在馬麒幫助下反攻涼州并制造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河涼事變雖以失敗告終,但經(jīng)過此次事件后的馮玉祥認識到回馬集團在甘肅特有的政治與軍事地位,并意識到與回馬集團中最有實力的馬麒和解的必要性。河涼事變的發(fā)生促成了馮部與青海之間的妥協(xié),但這種妥協(xié)的背后卻隱含了無數(shù)回漢民眾的鮮血和生命。

      痛定思痛,如何正確處理回漢民族關(guān)系成為當局者需審慎思考的問題。誠如時評所論:“新疆刺楊之變與甘肅河州之變先后發(fā)生,使國民對于治理回疆與統(tǒng)治內(nèi)地回民問題遂亦不得不有嚴重之感覺。一言蔽之,扶持弱小,鞏固邊疆,調(diào)和各族,完成統(tǒng)一,皆國民政府今日之責任也,確定方針此其時矣。”[38]為緩解因河涼事變造成的回漢緊張關(guān)系,馮玉祥提出兩個解決方案。一為治標。即把河涼事變定性為“少數(shù)回民之暴動”[39],對馬仲英、馬廷勷等采取“殲厥渠魁,脅從罔治”[40],對普通回漢民眾采用“招徠、宣撫、賑恤、減稅”[41]等辦法,以消除甘民對于國民軍的敵視態(tài)度;并派“馬鴻賓至蘭,邀集馬麟、馬麒等至省,協(xié)同劉主席郁芬辦理一切”[42]。二是治本。即大力創(chuàng)辦“回民學校,提高回民知識,使與漢人轉(zhuǎn)化,即可打破其一向牢不可破的種族界限,使不致再受野心家謬論之煽惑矣”[43]。馮的主張確有可取之處,然民國時期甘肅政局風云多變,1930年中原大戰(zhàn)爆發(fā),馮部失敗,經(jīng)營多年的西北地盤丟失殆盡,其試圖以提高回民教育和知識水平為根本的治甘計劃亦成海市蜃樓。事實上,在民國戰(zhàn)亂年代,毋庸說作為地方軍閥的馮玉祥不可能真正承擔起解決甘肅民族糾紛的重任,即使九一八事變后的南京國民政府在開發(fā)西北的號角下亦對此避而遠之。

      [1][2][3]醞釀變化之甘局[N].申報,1925-08-11(6).

      [4]馮玉祥督甘后之布置[N].申報,1925-09-03(10).

      [5][7]陸洪濤離甘別報[N].申報,1925-10-07(5).

      [6]蘭州電[N].申報,1924-03-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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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味冰.甘肅匪禍始末記[J].軍事雜志,1929,(7).

      [24]慕文云.河涼事變追記[A].甘肅省文史資料委員會.甘肅文史資料選輯(第24輯)[C].蘭州:甘肅人民出版社,1986.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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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涼州克復后甘聞[N].申報,1928-10-05(9).

      [33][37][39][40][41][42][43]二集團軍戡平甘亂記[N].申報,1928-10-13(10).

      [34][35]王定一談甘肅回亂經(jīng)過[N].申報,1928-10-21(9).

      [38]民族主義與邊政(社評)[N].大公報,1928-09-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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