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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涉己態(tài)度問題
      ——從心靈哲學與語言哲學的視角看

      2015-02-22 07:02:00王瑩瑩
      關鍵詞:弗雷格購物者涵義

      王瑩瑩

      (中山大學哲學系邏輯與認知研究所,廣東廣州 510275)

      論涉己態(tài)度問題
      ——從心靈哲學與語言哲學的視角看

      王瑩瑩

      (中山大學哲學系邏輯與認知研究所,廣東廣州 510275)

      一般認為,涉己態(tài)度對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及其歸屬的解釋框架提出了挑戰(zhàn),即它引發(fā)人們重新考慮態(tài)度內容的本質及態(tài)度歸屬的語義解釋問題。對此,文獻中主要提出了三種解決方案——弗雷格式的解釋、三元關系的解釋和自我歸屬的解釋。研究發(fā)現(xiàn),這三種解決方案都存在問題,并且涉己態(tài)度的特殊性以及涉己態(tài)度報告在自然語言中的存在性也值得懷疑。鑒于此,論文提出涉己態(tài)度問題需要結合態(tài)度及態(tài)度歸屬研究領域的其他難題以及自然語言中的相關語言事實來進一步研究。

      態(tài)度;態(tài)度歸屬;涉己;涉物

      涉己態(tài)度(de se attitude),即關于自身的態(tài)度(attitude about oneself)。比如,約翰說“I am hungry”,那么他就做了一個涉己斷言,同時表達了一個涉己信念?;诩s翰的這一信念,如果比爾說“John believes that he himself is hungry”,那么他就是把這一涉己信念歸屬于約翰,這樣就構成了一個涉己信念歸屬(de se belief ascription)。一般來說,涉己態(tài)度是用第一人稱代詞如“我”所表達的態(tài)度。當我們如上使用強勢反身代詞“he himself”(或其他結構,如不定式結構)把這類態(tài)度歸屬于他人,就構成了涉己態(tài)度歸屬。自上世紀60年代Casta?eda發(fā)表一系列關于自我知識的歸屬的文章,許多哲學家(如Perry,Lewis)和語言學家(如Chierchia)開始關注涉己態(tài)度及這類態(tài)度的歸屬[1-2]。在這些學者們看來,其重要性在于它們對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及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框架提出挑戰(zhàn)。至今,一些學者如Feit仍然堅持認為“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是當代心靈哲學的幾個難題之一”[3](P106)。筆者將對涉己態(tài)度及其所帶來的問題進行研究,以期對態(tài)度及態(tài)度歸屬的整個解釋框架及其中的問題有更深的理解。

      一、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

      如上所述,哲學家如Casta?eda,Perry, Lewis等都曾探討涉己態(tài)度這一課題。他們在文中給出了不同的例子來說明這類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這里我們采用Perry給出的“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例子(Messy shopper):

      我順著超市地板上的糖的痕跡,推著購物車沿著高貨架邊的過道向前走去,又沿著貨架另一邊走回來,尋找那個有破糖袋的購物者,告訴他正把地上弄得一團糟。每繞著貨架走一圈,地上的糖就越來越多。我似乎不能趕上(有破糖袋的購物者)。最后,我明白了,我就是那個我一直盡力尋找的購物者。[4]

      根據(jù)Perry的解釋,這個例子中的主人公Perry的信念前后發(fā)生了改變:

      從一開始,我就相信有破糖袋的購物者弄得一團糟。我是正確的。但是,我那時并不相信我弄得一團糟。這是我后來才相信的東西。之后,當我相信這一點時,我便不再繞著貨架順著糖的痕跡走,而是停下來放好購物車里的破糖袋。[4]

      從Perry的論述可以看出,當主人公Perry意識到“有破糖袋的購物者”就是“我”時,他就終止了“繞著貨架順著糖的痕跡走”的行為且觸發(fā)了“放好購物車里的破糖袋”的行為??梢?從涉名(de dicto)信念(1)到涉己信念(2),主人公Perry獲得了新信息,從而引起了他行為上的變化。

      (1)The shopper with a torn sack is making a mess.

      (2)I am making a mess.

      現(xiàn)在,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這個新信息到底是什么?根據(jù)傳統(tǒng)的看法,信念的對象是命題。而在普遍接受的可能世界語義學框架中,命題就是使得其真值為真的可能世界所構成的集合。那么,基于此,上例中主人公Perry用句子(2)所表達的信念的對象即為Perry弄得一團糟的那些可能世界所構成的集合。然而,正如Perry之后在文中所論證的,其實這并不能作為新信息??紤]下面“鏡子中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情景:

      假設貨架兩面的走廊盡頭都有鏡子。這樣,我可以在鏡子里看到我在追自己的情景。然而,我并沒有意識到鏡子里的那個弄得一團糟的人就是我。我便指著那個人說:“他弄得一團糟。”[4]

      在這個情景中,主人公Perry是用如下包含指示詞的句子表達了一個涉物信念(de re belief):

      (3)He is making a mess.(其中“he”所指的對象是Perry)

      由于其中的指示詞“he”所指的對象就是Perry(即使他本人沒有意識到),(3)表達的命題就是Perry弄得一團糟。然而,盡管主人公Perry相信這個命題,他卻不會停下來去整理購物車里的破糖袋。因為他相信Perry弄得一團糟的同時不一定相信自己弄得一團糟,除非他知道自己就是Perry。因此,Perry弄得一團糟這一命題并不是我們要找的新信息,它不能夠解釋主人公Perry行為上的改變。Perry在文中進一步論證,索引詞具有不可規(guī)約性(irre-ducibility),即它不能由其他與其共指的語詞替換后仍保持整個句子認知意義的不變。Perry稱這種由索引詞所引發(fā)的問題為“基本索引詞問題(the problem of the essential indexical)”。

      與此相關聯(lián),涉己態(tài)度歸屬對傳統(tǒng)關于命題態(tài)度歸屬的語義解釋也提出了挑戰(zhàn)。首先,回到上述“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情景?;谥魅斯玃erry的涉己信念(2),我們可以用句子(4)對這一信念做如下歸屬:

      (4)Perry believes that he himself is making a mess.

      但是,如果主人公Perry所持的不是涉己信念,而是“鏡子中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情景中所持的涉物信念(3),我們就不能用句子(4)來報告該信念,因為像(4)這種使用強勢反身代詞來表達的態(tài)度歸屬只適用于報告涉己態(tài)度。在后一種情況下,我們可以用句子(5)或(6)來報告該信念。①

      (5)Perry believes that Perry is making a mess.

      (6)Perryibelieves that heiis making a mess.

      然而,根據(jù)態(tài)度歸屬的經典解釋,命題態(tài)度歸屬表達態(tài)度持有者與命題之間的二元關系,由此可以得到以上三個信念歸屬的語義解釋是相同的,因為它們都表達了信念持有者與Perry弄得一團糟這個命題之間的二元關系。這樣就不能區(qū)分涉己態(tài)度報告與其他類型的態(tài)度報告(如(5)涉物態(tài)度報告)之間在語義上的不同。

      由上可知,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心理學層面的問題,即如何解釋包含索引詞“我”與包含其他類型的語詞(如專名、摹狀詞)的句子在認知意義上的不同;另一個是語言學層面的問題,即如何解釋涉己態(tài)度與其他類型的態(tài)度(如涉物態(tài)度、涉名態(tài)度)的歸屬在語義上的差別。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許多研究者對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及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框架進行了修正。這里再來總結一下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及態(tài)度歸屬的幾個假設:

      (7)a.態(tài)度的內容是命題;

      b.命題是可能世界的集合;

      c.態(tài)度歸屬表達了態(tài)度持有者與命題之間的二元關系。

      下一節(jié)將要介紹的三個解決方案都是通過放棄其中的一些假設得到的。

      二、已有的解決方案

      (一)弗雷格式的解釋

      在弗雷格關于命題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框架中,上面(7)中所提到的假設(7a)和(7c)是被接受的,而命題的解釋則更為細粒度。具體而言,為了解決內涵語境中的等價替換不成立問題,弗雷格首先區(qū)分涵義與指稱兩個概念,前者可以理解為后者的呈現(xiàn)模式。據(jù)此,指稱相同的兩個語詞可能具有不同的涵義,比如,“超人”與“Clark Kent”的指稱相同,但涵義不同;進而,真值相同的兩個句子可能表達不同的命題,比如,“超人很健壯”與“Clark Kent很健壯”的真值相同,但表達的命題不同。再根據(jù)(7c)假設,我們就可以得到“張三認為超人很健壯”和“張三認為Clark Kent很健壯”這兩個態(tài)度歸屬的語義解釋不同。

      沿著這一思路,新弗雷格主義者認為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也不難解決。他們提出,每一個人都掌握一種特殊的涵義,即指向自身的第一人稱模式。每一個第一人稱模式都只能被自身掌握,是他人不可及的。這種特殊的涵義通常用第一人稱代詞如“我”來表達,而其他類型的語詞不具有此涵義。在態(tài)度歸屬中,這種指向態(tài)度持有者自身的第一人稱模式可以通過從句中的強勢反身代詞如“he himself”來表達。根據(jù)這一理論,包含索引詞“我”與包含其他類型語詞的句子在認知意義上的不同是因為“我”具有這一特殊的涵義,因此,在“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例子中,(2)所表達的命題與(1)和(3)都不同,只有前者會引起主人公Perry行為的改變;類似地,由于從句中的強勢反身代詞“he himself”也具有上述特殊的涵義,像(4)這樣的涉己態(tài)度報告與其他類型的態(tài)度報告在語義上是不同的。

      (二)三元關系的解釋

      Perry在1979年的文章中提出“基本索引詞問題”之后給出了他的解決方案。Perry認為,該問題的解決在于區(qū)分信念對象(objects of belief)與信念狀態(tài)(belief states)。信念對象(或信念內容)即是命題,但不可與信念狀態(tài)相混淆。一個人相信某一命題是由于該命題處于某種信念狀態(tài)之中。處在相同信念狀態(tài)的兩個人可能相信不同的命題。比如,約翰和比爾都說“我餓了”。盡管所處的信念狀態(tài)相同,他們所相信的命題卻不同,分別是:約翰餓了和比爾餓了。反過來,相同的命題可能被不同的信念狀態(tài)所決定。比如,在“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情景中,只有當主人公Perry用(2)來表達其涉己信念時所處的那個信念狀態(tài)能夠解釋他整理破糖袋的行為。在此之前,即使主人公Perry相信命題Perry弄得一團糟,他卻處在不同的信念狀態(tài)之中(比如,在“鏡子中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情景中主人公Perry所處的那個信念狀態(tài))。因此,在Perry看來,信念不單是主體與對象之間的關系,信念狀態(tài)也至關重要;主人公Perry行為的改變不是因為他相信了新的命題,而在于其信念狀態(tài)的改變。

      對于涉己態(tài)度歸屬的語義解釋,Perry沒有明確提及。然而,他的觀點給出了一種可能的解決方案,即形如(4)這類包含強勢反身代詞的信念歸屬不僅包含關于信念對象的信息,還有關于信念狀態(tài)的信息。信念狀態(tài)可以進一步處理為由所相信的命題(即信念對象)和相信該命題的方式所構成的二元組的集合,這樣就形成了關于信念歸屬的三元解釋,即信念歸屬表達主體,命題及相信命題的方式之間的一種三元關系。至于“相信命題的方式”的刻畫,文獻中有不同的方案。Crimmins和Perry的“隱藏索引理論”(hidden-indexical theory)是將其理解為命題的呈現(xiàn)模式,而在哪種呈現(xiàn)模式下相信則取決于語境[5]。據(jù)此,不難理解,由于涉己態(tài)度歸屬(4)與涉物態(tài)度歸屬(5)中主體所相信命題Perry弄得一團糟的呈現(xiàn)方式是不同的,因此,它們的語義解釋也不同。

      可見,這種解決方案堅持(7)中的前兩個假設(7a)和(7b),但同時增加了信念狀態(tài)這一概念來解釋句子認知意義的改變;此外,態(tài)度報告被解釋為三元關系,而非傳統(tǒng)的二元關系。

      (三)自我歸屬的解釋

      Lewis于1979年在“Attitude De Dicto and De Se”一文中提出:態(tài)度的內容不是命題,而是性質。性質即相對化的命題,它沒有絕對的真假,而是相對于某個人為真或為假。比如“弄得一團糟”這一性質相對于每一個弄得一團糟的人為真。Lewis認為態(tài)度歸屬是自反性的,相信某個東西就是把某個性質歸屬于自身。Lewis稱這一關系為自我歸屬。比如(4)的涉己態(tài)度歸屬,在Lewis的解釋框架中,我們應當將其解釋為主人公Perry自我歸屬“弄得一團糟”這一性質。Lewis在文中用“兩個神”(two gods)的例子來論證態(tài)度對象為性質這一觀點:

      考慮兩個神的例子。他們住在某個可能世界中,并且他們完全知道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因此,他們知道其所在的世界中為真的所有命題。如果我們把知識界定為命題態(tài)度,他們兩個是全知的。然而,我仍能想象他們陷于某種無知: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各自是哪一個神。這兩個神并不完全一樣:一個住在最高的山頂上往下投甘露;另一個住在最冷的山頂上往下投霹靂。然而,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各自住在最高的山上還是最冷的山上,也不知道各自往下投甘露還是投霹靂。[6]

      根據(jù)Lewis的解釋,盡管這兩個神相信他們所在世界的所有命題,但他們還能相信更多的東西,這就說明了漏掉的那些信念的內容不是命題,而是那些他們無法進行自我歸屬的性質。這樣就能解釋上面例子中的命題全知而性質無知的情形。進一步,Lewis認為將性質作為態(tài)度對象的做法還能擴展到涉己態(tài)度之外的其他類型的態(tài)度,如涉名態(tài)度。比如,相信所有正方形都是長方形這一命題p就可以被解釋為自我歸屬“being such that p”這一性質。這樣,涉名態(tài)度歸屬就包含于涉己態(tài)度歸屬。據(jù)此,在“弄得一團糟的購物者”的情景中,主人公Perry行為的改變不是因為某個涉己成分的存在,而是因為其自我歸屬了“弄得一團糟”這一性質;涉己態(tài)度歸屬與其他類型的態(tài)度歸屬在語義上的區(qū)別在于其自我歸屬的性質不同??梢?這種解釋方案拋棄了(7)中的兩個假設(7a)和(7c),提出態(tài)度的內容不是命題,而是性質;另外,態(tài)度歸屬不是主體與命題之間的二元關系,而是主體與性質之間的二元關系,即自我歸屬。

      三、存在問題

      針對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問題的上述三種解決方案,文獻中有許多討論。在本節(jié)中,我們先來分析解決方案中存在的問題。

      首先,考察弗雷格式的解釋。這一解決方案主要存在兩個問題:一是“我”的特殊涵義到底是什么?根據(jù)之前的描述,每一個人都能掌握一個涉己涵義,該涵義不可以被他人共享,那么,涉己涵義到底是什么就成了一個謎。一種建議是將其理解為一個描述性-指示性的涵義,可用“這個經歷的那個主體”(the subject of this experience)來表達。據(jù)此,一個涉己思想具有“這個經歷的那個主體是F”這一形式。然而這一方案被認為是不可行的,因為某人有可能相信他不是唯一一個具有這一經歷的人,比如,他可能相信上帝也這么想。但這并不妨礙他持有涉己態(tài)度[3](P110)。因此,用“這個經歷的那個主體”來表達是不合適的。可見,“我”的特殊涵義似乎是無法言說的。二是弗雷格式涵義及其對命題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中存在的問題被繼承下來。Kripke有力地論證了弗雷格關于單稱詞項表達(描述性)涵義的論斷是錯誤的[7]。此外,一些學者認為弗雷格的解釋還違反了語義單純性原則。根據(jù)這一原則,一個詞項或名稱的語義值在that-從句中保持不變[8]。

      其次,考察三元關系的解釋。相比弗雷格式的解釋,這種解釋顯得優(yōu)勢更多。首先,它可以避免上述弗雷格式解釋框架所帶來的問題。另外,除了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將所有的態(tài)度歸屬都刻畫為主體、命題及持有該命題的方式之間的三元關系還可以解決命題態(tài)度歸屬這一研究領域的其他難題,如弗雷格悖論。弗雷格悖論就是上面提到的內涵語境中等價替換不成立的問題。考慮之前提到的例子,“超人”和“Clark Kent”的指稱相同,但直觀上,“張三認為超人很健壯”為真,而“張三認為Clark Kent很健壯”不一定為真。根據(jù)態(tài)度歸屬的三元關系解釋,這一現(xiàn)象的產生是由于這兩個態(tài)度歸屬所涉及的命題的呈現(xiàn)方式不同。然而,這一解決方案也遭到了一些批評。主要問題有兩個:一是認為“相信”“知道”等態(tài)度動詞在句法上是二元的,三元關系中的“所持命題的方式”屬于未述成分,但我們找不到其對應的句法成分,因而違反了語言學限制的原則。根據(jù)這一原則,對所陳之義的語境補充總是歸因于某個句法成分[9]。這一原則的合理性在于它能夠幫助排除那些由話語而非語義所傳達的信息。比如在適當?shù)脑捳Z情景中,一個人用“2+2=4”來表達他想要去逛街的意思,但是,這個句子本身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因為其中沒有傳遞這一信息的相關句法成分。二是“所持命題的方式”的刻畫問題。上述Crimmins等人利用呈現(xiàn)模式來刻畫,然而呈現(xiàn)模式是什么,如何由一個特定的態(tài)度歸屬得到其對應的呈現(xiàn)模式,以及語境如何決定其呈現(xiàn)模式這些問題都有待進一步明確。

      最后,考察自我歸屬的解釋。相比三元關系的解釋,這一解決方案顯得更為簡潔。此外,將信念歸屬理解為主體和性質之間的二元關系還得到了語言事實方面的支持。Chierchia發(fā)現(xiàn),英語中包含態(tài)度動詞的不定式結構只能用于報告主體的涉己態(tài)度[10]。考慮下面的例子:

      (8)John喝醉了,忘記他是競選中的候選人。他看到電視中的一個人,發(fā)現(xiàn)這個人在競選中表現(xiàn)很好,肯定能贏。然而,John不知道電視里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a.John hopes that he will be elected.

      b.#John hopes PRO to be elected.

      在上述情景中,由于John所持的是涉物信念“he will be elected”(其中“he”指John),而非涉己信念“I will be elected”,我們只能用(8a) (而非(8b))來報告他的這個信念。根據(jù)Chierchia的解釋,像(8b)這種不定式結構中有一個λ算子出現(xiàn)在從句之上來約束PRO這樣一個個體變元。這樣一來,(8b)的邏輯形式就可以表示為bope(John,λx.[x will be elected]),其中,λx.[x will be elected]表示“贏”這一性質。由該邏輯形式可以看出,涉己態(tài)度歸屬就是主體對性質的自我歸屬。盡管有上述優(yōu)勢,文獻中對這一解決方案也有不少批評。Davis主要提到以下三個問題:①相信自身具有P性質與相信N具有P性質的差別僅在于P性質的擁有者是誰,但自我歸屬理論認為它們本質上是不同的:前者被解釋為主體自我歸屬P性質,后者被解釋為主體自我歸屬“being such that N is P”性質,違反直觀;②根據(jù)自我歸屬理論,任一態(tài)度都衍推一個涉己態(tài)度,也就是說,無論主體所想的是什么,他在想的都與他自身相關。如由“David believes that Angelina Jolie is sexy”,我們可以衍推得到“David believes that he himself is such that Angelina Jolie is sexy”或“David believes,‘I am such that Angelina Jolie is sexy’”。Davis認為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以這種方式持有信念;③關于自我的信念有時并不對應某一個性質。比如,我相信我不是一個性質,因而也相信我不是一個自身擁有的性質(self-possessing property)。然而,不存在一個不是自身擁有的性質這樣的性質可以讓我來自我歸屬(即羅素悖論的變體)[11]。

      可見,關于涉己態(tài)度所引發(fā)的問題的上述三種解決方案均有問題。盡管后來有研究者們對其進行辯護,一些學者開始重新思考涉己態(tài)度[12-13]。②如上所述,涉己態(tài)度的特殊性在于其引發(fā)的心理學層面和語言學層面的兩個問題,從而促使我們去修正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和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框架。但是,涉己態(tài)度是否真得具有這一特殊性呢?一些學者持懷疑態(tài)度。比如, Spencer指出:

      被接受的觀點是說索引信念對傳統(tǒng)關于信念的圖景提出了一個特殊的問題,并且Perry的論證展示了這一問題是什么…我反對這個問題與索引信念有任何特殊的關系。Perry的問題是由一個更為一般的單稱信念的問題引起的。[14]

      這種懷疑論者認為,盡管涉己態(tài)度與非涉己態(tài)度有一些不同的特性,比如其認識論意義,但是涉己態(tài)度并非對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的理論提出了一個特殊的問題。之前研究者們如Perry、Lewis等人給出的用于說明涉己態(tài)度問題的例子其實是更為一般的弗雷格式例子的一個特例,因而很容易構造出一個與之結構相同而非涉己的例子。比如,Cappelen和Dever給出如下“弄得一團糟的超人”的例子:

      我推著購物車沿著走廊尋找Clark Kent,告訴他弄得一團糟。我?guī)状纬^了超人,但卻找不到Clark Kent。最后,我明白了超人就是Clark Kent。[15]

      他們進一步分析說:

      從一開始,我就相信Clark Kent弄得一團糟,但不相信超人弄得一團糟。這是我后來才相信的東西。之后,當我相信這一點時,我就不再繼續(xù)尋找,而是停下來告訴超人去打掃一下。因此,我信念的改變似乎可以解釋我行為的改變。[15]

      由此可見,兩個非涉己態(tài)度如“Clark Kent弄得一團糟”與“超人弄得一團糟”的認知意義不同,只有當主人公意識到后者時才會引起他行為的改變。此外,“Perry相信Clark Kent弄得一團糟”為真不一定有“Perry相信超人弄得一團糟”為真,因此這兩個態(tài)度歸屬的語義解釋應當有所不同。鑒于此,懷疑論者認為非涉己態(tài)度也同樣引發(fā)心理學層面和語言學層面的兩個問題,從而促使我們去修正傳統(tǒng)關于態(tài)度和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框架。

      此外,語言學領域的一些研究成果對涉己態(tài)度報告的存在也提出了質疑。如上所述, Chierchia發(fā)現(xiàn)英語中包含態(tài)度動詞的不定式結構只能用于報告主體的涉己態(tài)度,而涉己態(tài)度報告的存在進一步說明了傳統(tǒng)關于命題態(tài)度歸屬的解釋框架是有問題的。然而,最近一些學者指出,PRO-結構不一定總是報告主體的涉己態(tài)度。比如,Jaszczolt認為,句子(9)的不定式結構不一定基于Lidia的涉己信念“I want to be a scientist”。假設Lidia的父親發(fā)現(xiàn)她很喜歡參觀科學館或是科技展,他就可以說出(9)的句子[16]。

      (9)Lidia wants to be a scientist.

      此外,其他一些語言中的光桿反身代詞如漢語中的“自己”以往也被認為是專門用來報告涉己態(tài)度的,然而,Wang和Pan論證了事實并非如此[17]。如果這些語言學的研究成果都是正確的,即不存在專門用于報告涉己態(tài)度的結構,那么態(tài)度報告的分類及其語義解釋有待進一步考察。

      四、研究展望

      由此可見,關于涉己態(tài)度的研究有待深入。首先,我們需要考察涉己態(tài)度在整個關于態(tài)度及其歸屬的解釋框架中的地位,弄清楚其所謂的特殊性是否真的存在。這需要我們結合態(tài)度及態(tài)度歸屬研究領域的其他難題,如弗雷格悖論,理查德悖論等來研究。然后,我們需要考察態(tài)度歸屬的分類問題。如上所述,英語中的PRO-結構及其他一些語言中包含光桿反身代詞的態(tài)度報告不一定只用于報告涉己態(tài)度,那么這種非涉己的態(tài)度報告是什么類型的態(tài)度報告,它與涉物態(tài)度報告的關系如何等問題需要進一步探討。最后,我們才能構建一個新的關于態(tài)度和態(tài)度報告的解釋框架來解決上述問題。

      [注釋]

      ①句子(6)也可以用于報告涉己信念的句子(2)。因此,它在語義上具有模糊性。

      ②對三元關系的解釋的辯護和發(fā)展見參考文獻[12];對自我歸屬理論的解釋的辯護和發(fā)展見參考文獻[13]。

      [1]Casta?eda H-N.“he”:A study in the logic of self-consciousness[J].Ratio,1966(8):130-157.

      [2]Casta?eda H-N.On the logic of attributions of selfknowledge to others[J].Journal of Philosophy,1968 (65):439-456.

      [3]Feit N.Belief reports and the property theory of content [A]//Attitude De Se[M].Feit N,Copone A,eds.Stanford:CSLI Publications,2013:105-131.

      [4]Perry J.The Problem of the Essential Indexical[J]. Nous,1979(13):3-21.

      [5]Crimmins M,PerryJ.The prince and the phone booth: reporting puzzling beliefs[J].Journal of Philosophy, 1989(86):685-711.

      [6]Lewis D.Attitudes de dicto and de se[J].Philosophical Review,1979(88):523-543.

      [7]Kripke S.Naming and Necessity[M].Oxford:Blackwell,198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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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 De Se Attitudes: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Philosophy of Mind and Philosophy of Language

      WANG Ying-ying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Institute of Logic and Cognition,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Guangdong 510275,China)

      It is generally held that de se attitudes has challenged the traditional interpreting framework about attitudes and their ascriptions,i.e.,raising people to rethink problems concerning the nature of attitudes'content and the attitude ascriptions'semantic interpreting.In the literature,researchers mainly propose the following three interpreting, namely,the Fregean,three-place relation and self-attribution.Our investigation indicates that all of the three solutions are problematic,and that the specialty of de se attitudes and the existence of de se attitude reports in natural languages are also dubious.To reveal the myth of de se attitudes,we suggest taking into consideration the other puzzles in the research area of attitudes and their ascriptions as well as the relevant linguistic facts for further research.

      attitude,attitude ascription,de se,de re

      B81-05

      A

      1672-934X(2015)05-0044-07

      10.16573/j.cnki.1672-934x.2015.05.007

      2015-06-25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青年基金項目(13YJC740102);香港政府RGC資助GRF項目“Long-distance Reflexives-an Asian Perspective”(11407214)

      王瑩瑩(1982-),女,河南漯河人,講師,博士,香港城市大學訪問學者,主要從事認知科學哲學與邏輯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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