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曉 易
張春橋的獄中家書
□曉易
“四人幫”倒臺的前夜,張春橋已預(yù)知結(jié)局,女兒問他,“那么你怎么辦?”張回答:“我怎么辦,千刀萬剮呀?!迸畠鹤穯枺骸澳闱У度f剮了,那我們怎么辦?”張說:“我也不知道。誰叫你是張春橋的女兒。”
從1996年張春橋?qū)懡o長女張維維的一封信,頗能感到張春橋在庭審時桀驁不馴、一言不發(fā)的“背后原因”。
維維:你好!
“世紀”成了使用最多的詞兒。“新世紀”、“跨世紀”、“世紀之交”,甚至按歐洲人的習(xí)慣,說什么新百年、新千年?;仡櫠兰o、瞻望二十一世紀的文章也不少。
我讀過幾篇大小文豪的文章。不知道為什么,在他們眼里,似乎什么都看見了,就是看不到過去的和未來的革命。是犯了“明察秋毫,不見輿薪”的老毛病,還是加入了“告別革命”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呢?
……“革命死了,革命萬歲!”——這是馬克思在法國革命失敗以后說的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只要資產(chǎn)階級和無產(chǎn)階級的矛盾存在,革命就存在。二十世紀發(fā)生了兩次大革命,二十一世紀會發(fā)生幾次呢?我不是算命先生,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一定會發(fā)生。在你五十歲生日的時候,祝愿你下一個五十年過得更好,親眼看一看二十一世紀的革命。
沒有紙了,有紙也寫不完我想說的話。
親愛的女兒,祝你生日快樂!
爸爸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十二日
2005年4月21日,88歲的張春橋死于癌癥。這個冥頑之徒生前夢囈般的險惡“預(yù)言”,在他死后也將注定落空。
(摘自《同舟共進》2015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