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明, 同婷婷
(西安理工大學 人文與外國語學院,西安 710054)
認知圖式理論視角下的旅游資料翻譯
李慶明,同婷婷
(西安理工大學 人文與外國語學院,西安 710054)
摘要:試圖運用認知圖式理論來探索旅游資料翻譯研究,主要探討認知圖式理論在文本處理過程中的作用機制,分析認知圖式理論視角下旅游資料翻譯過程中譯者的角色和翻譯策略的選擇。本文根據(jù)旅游資料翻譯的特點,從語言圖式、內(nèi)容圖式和形式圖式三方面例證了認知圖式理論對旅游資料翻譯的作用,以期為提高旅游資料翻譯尋找新的視角和途徑。
關鍵詞:認知圖式;旅游資料翻譯;三類圖式
一、引言
旅游是一種生活方式,旅游業(yè)的蓬勃發(fā)展帶來各個國家和不同語言者之間語言文化的頻繁交流。到一個新的國家或景區(qū)旅游,旅游者通常是通過各種旅游宣傳資料對該地形成一定的了解,因此,旅游資料的翻譯成為不同國家和不同語言者之間旅游資源和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認知語言學認為翻譯的本質是認知結構從原文本到譯文本之間的重建過程。圖式理論來源于認知心理學,在翻譯過程中,圖式理論注重譯者的思維認知模式,認為翻譯文本受到譯者自身認知圖式結構的影響,并作用和反作用于翻譯文本?;诖耍疚囊哉J知圖式理論為視角,探索認知圖式在旅游資料翻譯文本處理過程中的機制作用,希望以此為旅游資料這一實用文體類型翻譯質量的提高尋找新的理論支持。
二、認知圖式理論
(一)圖式理論概述
圖式(schema)的概念最先出現(xiàn)在德國古典哲學家伊曼努爾·康德(Immanue Kant)的哲學著作中。最早對“圖式”進行定義的是德國心理學家萊德瑞克·巴特利特(Frederick Bartlett),在他的《記憶》一書中,他認為圖式是一種思維組織,是人的大腦吸收新信息的過程或已有信息對新信息吸收起作用的過程[1]?,F(xiàn)代認知心理學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幫助圖式含義有了更深更廣的擴展。認知心理學家魯梅哈特(Rumelhart, 1980)指出圖式理論就是一種關于人腦中已存知識的理論,它既反映個體的認知結構,也包含著較為抽象的認知策略[2]。20世紀70年代以來,現(xiàn)代圖式理論在國內(nèi)外不斷發(fā)展,已先后廣泛運用于篇章語言學等領域。國內(nèi)的很多學者如常宗林、劉明東、李永紅等,曾先后嘗試將圖式理論應用于英語寫作教學、閱讀理解等方面。劉明東教授將圖式理論應用于翻譯領域,他認為圖式翻譯過程是“源語圖式解碼和目的語圖式再編碼”,提出翻譯即圖式翻譯的翻譯觀[3]。
在認知語言學的框架中,圖式可被理解為人的思維中一種固定的抽象結構,是個體思維經(jīng)驗在記憶中的儲存方式,具體來講是人腦中貯存的各種顯性和隱形的知識內(nèi)容。這些知識內(nèi)容由于包含不同性質和特點,可分為語言圖式、內(nèi)容圖式和形式圖式三大類。其中,語言圖式包括語音、詞法、句法等語言知識,是最基本的圖式因素。內(nèi)容圖式涉及文本中與文本內(nèi)容相關的文化背景知識,這些知識一般隱含在文本的字里行間,有待讀者去挖掘和發(fā)現(xiàn);形式圖式指的是關于文本篇章結構的知識,即語篇知識,包括文本文體和風格等內(nèi)容。
(二)翻譯過程與認知圖式理論
認知語言學的發(fā)展為翻譯研究帶來了新的活力,認知語言學應用于翻譯時注重翻譯活動的體驗性和互動性,其中原語作者、譯者和讀者是翻譯體驗和互動的對象。圖式理論源于認知心理學,從認知語言學角度看圖式理論對翻譯的作用,翻譯就是原語作者、譯者和讀者之間思維圖式和體驗傳遞的活動[4]。這種思維圖式和體驗一般分為兩個重要的步驟:解碼(decoding)和再編碼(re-encoding)[5]。
首先,譯者在看到原語文本后調(diào)用自身認知圖式知識,構建認知結構,在理解原文本的基礎上進行正確的解碼,然后將這一解碼傳輸給目標語讀者。在把原語譯成目標語時,譯者對原文本的理解常常受到認知圖式的影響。面對一篇語言材料,譯者應關注原語文本中的認知圖式,激活大腦中相關知識圖式,最大限度地理解原語文本。接著,譯者要對目的語進行再編碼。譯者要恰當?shù)靥幚砦谋局械恼J知圖式,才能將所獲得的信息用目的語的形式進行合理的再編碼。作為譯文的作者,譯者還需要有充足的目的語圖式,他的原文認知圖式使他的譯文緊密圍繞原文整體內(nèi)容,而他的目的語圖式幫助重現(xiàn)與原文相應的語言信息知識,一篇譯文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產(chǎn)生的。譯者的再編碼建立在對原語文本的認知圖式理解上,不僅需要調(diào)用自身的認知圖式,更重要的是要考慮目的語讀者的認知圖式。在解碼和再編碼的過程中,二者的效度取決于原文作者和譯入語讀者如何最大限度地從語言中得到所轉達的信息。解碼再編碼的效度越大,越能使翻譯文本成功激活作者和讀者頭腦中相應的認知圖式,從而獲得類似或等同的認知圖式信息。
在這樣的翻譯過程中,我們看到認知圖式作用和反作用于譯者、原文本和譯文中:(1)認知圖式在理解原文本和譯文中發(fā)揮作用,對原文本的理解是譯者進行翻譯的前提,讀者對譯文的理解是翻譯目的。(2)譯者作為翻譯的媒介,通過再編碼激活旅游資料讀者的相關認知圖式,提供相應的語言文化信息,幫助讀者構建新的認知圖式知識[6]。認知圖式對三者互為作用,其中對譯者的作用尤其重要,這也從側面反映了譯者主體性的重要性。上述翻譯過程見圖1。
圖1 認知圖式理論在翻譯過程中的作用機制
三、旅游翻譯中圖式理論的作用
(一)旅游資料翻譯的特點
旅游資料的翻譯是以目標語譯文讀者為對象,介紹原語中旅游資源的語言轉換過程。旅游資料翻譯屬于應用翻譯范疇,包括旅游圖書、廣告宣傳、景區(qū)文字說明、電視電影紀錄片等。旅游資料翻譯的目的是傳遞旅游目的地的文化信息,吸引讀者參加旅游活動。它的功能包括信息功能、呼喚功能和美學功能[7]。信息功能是最基本的功能,指游者在參加旅游活動前會通過各種途徑得到相關信息和背景知識;呼喚功能指旅游資料翻譯旨在吸引和刺激讀者旅游,文體當有其特色,才能使讀者過目不忘;美學功能指旅游資料翻譯要符合旅游者的審美特點,為讀者帶來美的享受。旅游資料翻譯涉及原語文本、譯者和讀者三方面的信息文化交流溝通,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綜合考慮原文文本和譯文讀者兩方面的訴求,絕不可厚此薄彼。
旅游資料翻譯的譯文本應當客觀,突出原文本獨特的語言、內(nèi)容、形式之處,以達到傳遞文化信息、吸引游者前來鑒賞觀看的目的[8]。在通常情況下,大多數(shù)旅游景點不僅有絢麗的自然景觀,還有豐富的人文景觀,在宣傳旅游資源的過程中,由于各個國家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歷史上存在著巨大的差異,當旅游資源被介紹給旅游者時,不被接受或者引起游者困惑的事時有發(fā)生。如何解決旅游資料翻譯中缺失及不對等問題,對從事這類翻譯的譯者提出了新的挑戰(zhàn)。
(二)認知圖式理論對譯者在翻譯策略決策中的作用
文化轉向以來,翻譯學界對翻譯倫理和翻譯哲學的關注使得譯者主體性得到強調(diào)[9]。譯者主體性指譯者為實現(xiàn)翻譯目的而在翻譯活動中表現(xiàn)出的主觀能動性[10]。作為將原文本轉換為目的語文本的媒介,譯者在整個翻譯過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顯而易見。旅游資料翻譯實際上是將原語中各種旅游文本用目標語進行表達和宣傳的過程。從表面上看是兩種語言之間的替換活動,但從譯者角度來看更是一種大腦中認知上的交流。在旅游資料翻譯過程中,譯者閱讀原文本后,需有意識無意識地運用腦中既存的認知圖式知識,例如百科知識、原作者意圖和風格、中華文化背景、讀者群體文化背景知識等。在這個過程中,各個圖式因素融合到一起,譯者對原文本的理解也形成、修正和豐富了,最終體現(xiàn)于翻譯文本中。
在旅游資料的翻譯中,譯者的主體性最直接地體現(xiàn)在譯者對旅游資料翻譯策略的選擇上,如果旅游資料原文本與譯入語文本之間在認知上出現(xiàn)圖式對應,即譯者能在兩種語言之間找到對等點,此時便可以采用直譯的方法。但在翻譯實踐中,譯者更多遇到的是圖式缺失或者圖式差異現(xiàn)象,圖式缺失要求譯者在頭腦中重構相應的語境,填補空缺信息,例如在遇到涉及旅游資源所負載的中華歷史文化典故、旅游特產(chǎn)的傳統(tǒng)文化知識等需采用注釋說明的翻譯策略。圖式差異則需要譯者化解沖突,另辟蹊徑,以達到翻譯的目的。此時,釋義、增刪、轉化的翻譯策略皆可使用[11]。在筆者看來,認知圖式差異的翻譯策略選擇是最能檢驗譯者功力的。
四、基于認知圖式理論的旅游資料翻譯
旅游資料的讀者是來自不同語言背景下的旅游者,他們的語言文化、思維方式和生活體驗各具特色,因而導致其認知圖式有重合也有不同之處,不同的認知圖式造成他們對一些旅游資料介紹理解困難的同時,對旅游資料翻譯的譯者也是一種挑戰(zhàn)。基于此,譯者在翻譯時不僅需要掌握旅游文本原語作者的認知圖式,即原文本的宣傳目的、選詞用句、表達技巧及文化背景知識等圖式,而且還要具備譯語旅游者的認知圖式。譯者為了達到翻譯的對等,減少原語和譯入語之間語言文化交流的障礙,需要變換認知圖式的方法,即變換翻譯策略[12]。以下是三種不同的認知圖式方式在旅游資料翻譯中的具體體現(xiàn)。
(一)語言圖式在旅游資料翻譯中的體現(xiàn)
在旅游資料翻譯中,語言圖式是指一些負載語言文化信息的稱謂、詞匯、固定表達等。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在很多旅游景點留下了印記,但對于多數(shù)對中國只有淺層次了解的旅游者來說,顯得新奇且一知半解。譯者要充分了解原語作者和讀者語言圖式的異同,搭建橋梁,適時運用各種翻譯技巧如增譯、標注、省略等,來掃除障礙。一篇好的譯文最直接的體現(xiàn)是在語言的運用上,因此,譯者的認知語言圖式和譯文的翻譯質量有著最直接的聯(lián)系。漢語注重意合,文字重渲染而輕描寫;英文則重形合,重形式和邏輯思維[13]。英漢兩種不同的語言圖式在人們頭腦中形成的印象使得譯者在處理翻譯文本時要適時變化。
例如:如今,西安古城墻經(jīng)過重新修葺,面貌煥然一新。城墻四周的環(huán)城公園與雄偉的古城墻交相輝映,把古城西安點綴得更加美麗多姿。
看到這段文字,我們眼前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古老與現(xiàn)代完美結合的城墻,想要馬上去西安參觀。
譯文:Today, after the repairs that have been made on the wall by the local government,the city wall has taken on a new look. A circular park has been built in between the high wall and the deep moat, all around the city. Together they make Xi’an all the more beautiful.[14]
原文對西安城墻的描述用了“煥然一新”“交相輝映”“美麗多姿”幾個四字成語極力渲染,這種表述符合漢語言受眾的認知語言圖式習慣,使讀者體會到西安城墻古代與現(xiàn)代結合的意境。但在英語語言旅游者的認知圖式里,他們并不關注這樣的渲染,更關注的是古城墻的布局及當?shù)卣侨绾伪Wo和開發(fā)這一歷史遺跡的。考慮到漢英認知語言圖式的差異,譯者沒有直譯“交相輝映”,而是譯為“ A circular park has been built in between the high wall and the deep moat”,這樣的譯文不僅使不了解城墻的游客對城墻的空間位置和布局清晰明了,也符合英文講求邏輯的認知圖式習慣。
比如對景點名稱“黃龍吐翠”的翻譯,漢語“吐”字是一種形象的說法,聽起來讓龍吐出的水動態(tài)十足,如果對漢英語言圖式差異不甚了解,直譯為“Yellow Dragon Spiting Green”,英語語言旅游者會感到困惑甚至不快。譯者若具備豐富的漢英語言圖式知識,便知道譯為“Yellow Dragon Exuding/Displaying Green”,更能為目標旅游者接受。
(二)內(nèi)容圖式在旅游資料翻譯中的體現(xiàn)
在旅游資料翻譯中,內(nèi)容圖式主要涉及和各國旅游文化相關的背景知識,如歷史典故、人物傳奇和地理分布等。認知語言圖式是基礎,但語言畢竟是翻譯中最表層的因素,實際翻譯中,譯者所掌握的內(nèi)容圖式時時需要被激活,以填補語言圖式的不足。旅游是文化知識的交流,豐富的文化背景知識有助于譯者更加自如嫻熟地擔當翻譯媒介。在旅游資料翻譯中,內(nèi)容圖式可以等同于文化圖式。不同的文化交流之間會出現(xiàn)文化對應、文化缺失、文化差異,相應的,原語圖式和譯語圖式之間也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對應、缺失和差異”。圖式對應可采用直譯的方法,圖式缺失和差異則需要譯者發(fā)揮主體性作用,采用不同的翻譯策略,其中最常用的是音譯、釋義和刪減策略等。
例如:石榴原產(chǎn)于中亞的阿富汗、 伊朗及塔吉克斯坦一帶國家。漢朝使節(jié)張騫從西域引入國內(nèi),最先在臨潼地區(qū)種植,其種植歷史已有兩千多年……中國人普遍對石榴的喜愛,其中的傳統(tǒng)文化因素緣由為:石榴多籽,而漢語中“籽”和“子”二字是諧音,表達人們多子多孫的愿望。
這段描述性文本中有很多歷史文化知識,譯者在翻譯時一定要先對這些知識有所準備。 在提到石榴悠久的栽種歷史,涉及的歷史人物張騫(Zhang Qian)以及背景知識石榴受國人歡迎的原因為“籽”(seed)和“子”(child)在漢語里是諧音,對于了解中華文化和漢語發(fā)音的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但是對于不同語言文化背景下的游客來說卻會顯得不知所云。
譯文:Pomegranates were originally grown in the area of Central Asia, including Afghanistan, Iran and Tadzhikistan. It was introduced from the Western Regions and first planted in Lintong by Zhang Qian, an envoy of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more than two thousand years back. The Chinese people have a common taste for this particular fruit since there has been an influe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over them. A pomegranate, as it is, contains many seeds, and the words”seed” and “child” are homophones in Chinese language. So,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these two different elements is quite evident: that is to say, many seeds mean many children.
譯者在翻譯時要察覺到中英之間內(nèi)容圖式的缺失,采用釋義的方式予以說明,告知讀者張騫的身份和歷史背景為“2100年前西漢時期的一位使者”、石榴多籽意味著“孩子多”即人丁興旺。對譯文本進行這樣的處理,譯者選用這樣的翻譯策略,旨在達到原語和譯入語之間認知圖式的對等,進而實現(xiàn)旅游資料翻譯文化傳播的目的。
另一則典型的例子是翻譯中國歷史時期的翻譯策略選擇。中華文化歷史悠久,兩千多年封建朝代的不斷更替時期旅游文化遺跡眾多,對此段時間描述時,漢語言文本習慣用唐代、明代等。這樣的描述讓大多數(shù)對中華文化沒有深入了解的旅游者產(chǎn)生困惑,這種內(nèi)容圖式的差異需要譯者發(fā)揮媒介作用。譯者可采用音譯加釋義的方法,譯出朝代名稱,還需補充說明具體準確年代,才能更加容易理解。如果能引用國外大事記或外國人熟悉的歷史術語,會方便旅游者理解,起到進一步加深印象的效果。如遇到“新石器晚期的彩陶”“商代甲骨文”“西周青銅器”等時,分別用“When the Egyptian Pyramids were built”(埃及金字塔興建時期),“at the time of Babylonia”(巴比倫王國時期)等加以比較說明,會更生動些。
綜上兩例可以看出,高質量的旅游資料翻譯需要譯者掌握大量的旅游文化內(nèi)容圖式和靈活的翻譯策略。
(三)形式圖式在旅游資料翻譯中的體現(xiàn)
在旅游資料翻譯中,形式圖式指的是旅游資料文本的文體和篇章結構知識。為詳盡描述旅游資源的特色,吸引旅游者前往,旅游資料文本的作者往往會窮盡所能,運用各種文體形式進行描述宣傳,這種多樣化無疑會為翻譯帶來一定的障礙。為了實現(xiàn)旅游資料獨特的信息功能、呼喚功能和美學功能,譯者應在確保翻譯準確性的基礎上適時發(fā)揮主體性,對文體和語篇的差異采用增減翻譯的策略,以便實現(xiàn)中華文化的傳播。
在旅游資料文本中描寫自然景物時,漢語往往不追求具體而詳盡的信息,它講究情景交融,注重意象的傳達,因而這類文本中多出現(xiàn)詩化語篇;相反,英語在描寫景物時往往客觀具體,重理性和寫實,盡力還原景色真實的面目[15]。
例如:鏡泊湖湖岸群崖陡立,湖周峰巒疊翠,湖中水平如鏡,真是山在水中起,水在山中生,山山水水,相依相戀。葉劍英賦詩鏡泊湖:“山上平湖水上山,北國風光勝江南?!笨芍^畫龍點睛,概括了鏡泊湖的旖旎風光。
原文中出現(xiàn)了葉劍英將軍的詩句,來加深漢語言讀者對鏡泊湖美景的印象,詩句讀起來韻律優(yōu)美,大氣磅礴。但在原文本中是畫龍點睛之處的文體形式若直譯成英文,很難起到形式圖式對等。譯者意識到中英文之間形式圖式的缺失后,不妨對這樣的文體形式予以忽略。
譯文:Jingpo Lake is surrounded by high cliffs and forests.The calm water reflects the mountains.As the mountains rise from the water,the water comes from the mountains. Jingpo Lake impresses visitor with its beautiful scenery, which often appear in poetry.
筆者認為這樣的省略譯文符合英語語言旅游者對旅游資料篇章結構的期望和閱讀習慣,實現(xiàn)了原文本和譯文本形式圖式的對等。
另一則是對中國俗語的翻譯處理。
例如:跨進廟門,左邊有一顆巨大的柏樹,樹高19米,樹干下圍10米,中圍6米,俗語稱它“七摟八扎半,疙里疙瘩不上算”。一些外國學者稱它為“世界柏樹之父”。相傳此柏為黃帝親手所植,故稱“黃帝手植柏”,距今已有4 000多年的歷史了。
原文本在介紹黃帝陵中“黃帝手植柏”時運用了俗語“七摟八扎半,疙里疙瘩不上算”來表達這棵樹的粗壯,在中文讀者看來,俗語除了讀起來朗朗上口、便于記憶外,應用于篇章中有助于增強語言的地方色彩,凸顯其文化特色。但這對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英語語言旅游者而言,俗語的這些作用微乎其微。因此,翻譯時譯者需將原文文本形式予以整合,改用其它方法進行描寫。
譯文:The first thing that strikes one’s eye upon entering the gate is a huge cypress, 19 meters tall,ten meters in circumference at the bottom, and six meters in circumference in the middle. It would take more than seven people to encircle the tree with outstretched arms. Some foreign scholars call it “father of world cypress.” Legend goes that it was planted by Yellow Emperor himself, and it could be over 4000 years old.
原文本中國的俗語被譯為了“It would take more than seven people to encircle the tree with outstretched arms”,這樣的翻譯方式無論在句型還是文體上,都符合譯語讀者的認知圖式方式和表達習慣,且譯文準確簡潔,易于理解和接受,避免了直譯給讀者帶來認知形式圖式上的困惑。
五、結語
通過將認知圖式理論引入旅游資料翻譯并分析其翻譯過程,我們看到認知圖式理論貫穿于翻譯過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并起到一定的輔助構建作用。要實現(xiàn)旅游資料翻譯中的原文認知圖式和譯文認知圖式的對等,譯者在旅游資料翻譯原文本的解讀、翻譯策略的選擇及譯本的構建中都調(diào)用了自身的認知圖式知識。因此,為了使旅游翻譯更加準確和具有吸引力,譯者要盡力激活大腦認知中既存的語言、內(nèi)容、形式圖式,運用靈活的翻譯策略,才能達到旅游翻譯的目的,提高翻譯質量,最終在不同國家和語言的文化交流中有所作為。
參考文獻:
[1]Howard Robert W.Concepts and Schemata:An Introduction[M].London:Cassel Education Ltd., 1987:37.
[2]Cook G.Discourse and Literarture[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9: 135-136.
[3]康立新.國內(nèi)圖式理論研究綜述[J].河南社會科學,2011(7):180-182.
[4]劉明東.文化圖式的可譯性及其實現(xiàn)手段[J].中國翻譯,2003(2):28-31.
[5]劉明東,劉寬平.圖式翻譯漫談[J].外語教學,2004(4):50-52.
[6]劉瀟,李孝奎.圖式理論在翻譯中的應用[J].雙語學習,2007(5):1-2.
[7]楊紅英.漢英旅游翻譯的可接受性研究[J].外語教學,2009,30(4):104-108.
[8]劉文蘭.圖式理論在旅游宣傳資料漢譯英中的應用[D].廣州: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2006:23-25.
[9]鄧婕.譯者主體性與翻譯策略[J].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學報,2006(7):47-50.
[10]查明建,田雨.論譯者主體性:從譯者文化地位的邊緣化談起[J].中國翻譯,2003(1):19-24.
[11]馮全功.翻譯過程與翻譯圖式[J].語文學刊,2009(2):120-122.
[12]吳力群.旅游文本文化圖式翻譯研究[J].當代教育理論與實踐,2014(10):174-176.
[13]李江春.認知語言學翻譯視角下圖式知識對旅游翻譯的啟示[J].外國語文,2012(4):101-104.
[14]姚寶榮,梁根順,魏周.陜西英語導游[M].北京:旅游教育出版社,2001:22,45,137.
[15]黃愛芳.論英譯旅游文本的錯誤分析:從功能翻譯法視角看[D].廈門:廈門大學,2014:34-35.
(責任編輯:李曉梅)
Research of Tourism Materials Translation under
the Cognitive Schema Theory
LI Qingming, TONG Tingting
(Faculty of Humanities and Foreign Languages, 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Xi’an 710054, China)
Abstract:Schema theory is applied to the tourism materials translation, which describes the psychological process of tourism materials translation and analyzes the relation among translators, texts and readers, thus demonstrating the important role of translators.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ourism materials translation, the important role of schemata in C-E tourism materials is illustrat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nguistic schema, content schema and form schema, hoping to discover a new perspective and approach to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such translations.
Key words:schema theory; tourism translation; three types of schemata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297(2015)06-0135-05
作者簡介:李慶明(1963-),男,湖北黃岡人,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教授,院長,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同婷婷(1987-),女,陜西渭南人,西安理工大學人文與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收稿日期:2015-09-09;
修訂日期:2015-0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