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樸直爽 清明如鏡
——論《華山畿》25首的藝術(shù)特色和現(xiàn)實意義

宋 旭，戴從容

(復旦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系，上海 200433)

淳樸直爽 清明如鏡
——論《華山畿》25首的藝術(shù)特色和現(xiàn)實意義

宋 旭，戴從容

(復旦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系，上海 200433)

《華山畿》現(xiàn)存25首，是南朝民歌中非常有特色的文化瑰寶。它們多出自女子之手，情緒天然質(zhì)樸，幽思婉轉(zhuǎn)悠揚，真誠而動人，體現(xiàn)了民間文學的口頭性、集體性、傳承性以及情感的真實性?！度A山畿》在情節(jié)、人物和情感方面，為其他藝術(shù)形式提供了原始素材，擴展出很多改編和再創(chuàng)造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其中蘊含的單純率性的愛情觀對現(xiàn)代社會有很強的啟示。

《華山畿》；南朝民歌；藝術(shù)特色

南朝民歌，主要包括吳歌和西曲?！稑犯娂分校皡锹暩琛弊疃?，共收錄326首，由此可印證吳歌是南朝民歌中相對比較重要的部分?！稌x書·樂志》曰：“吳歌雜曲，并出江南。東晉已來，稍有增廣。其始皆徒歌，既而被之管弦。蓋自永嘉渡江之后，下及梁、陳，咸都建業(yè)，吳聲歌曲起于此也?！盵1]639這里說的吳歌雜曲，產(chǎn)生于南朝四代首都建業(yè)。

鄭振鐸在《中國俗文學史》中對吳歌也有相關(guān)論述。“‘吳聲歌曲’者，為吳地的歌謠，即太湖流域的歌謠；其中充滿了曼麗宛曲的情調(diào)，清辭俊語，聯(lián)翩不絕，令人‘情靈搖蕩’?！彼J為“吳聲歌曲富于家庭趣味”，大抵因為“太湖流域的人，多戀家而罕遠游；且太湖里港汊雖多，而多朝發(fā)可以夕至的地方。故其生活安定而少流動性?！倍伴L江中流荊、楚各地，為碼頭所在。賈客過往極多。往往一別經(jīng)年，相見不易。思婦情懷，自然要和吳地不同”，因此西曲歌中“往往具著旅游的匆促的情懷”，“富于賈人思婦的情趣?！盵2]81這樣的分析符合當時的社會現(xiàn)實。

南朝的吳歌，少有重大的社會主題，也少有征戰(zhàn)徭役的痕跡。這是由于南朝由戰(zhàn)亂紛爭的時代轉(zhuǎn)入了一個偏安一方的小康天地?！爱a(chǎn)生吳歌的建業(yè)、揚州、江浙、廣陵都是物產(chǎn)豐富，商業(yè)繁盛的地方。背景不同，生活內(nèi)容不同，表現(xiàn)出來的情景與格調(diào)也就不同了。歌中也有憂怨，但不是對社會的憤怨，而多為不能團聚的苦惱?！盵3]119

《華山畿》收錄的25首吳聲歌曲都是真摯動人的民間情歌。胡適曾說“南方民族的文學的特別色彩是戀愛，是纏綿宛轉(zhuǎn)的戀愛?！盵4]68《華山畿》基本是女子的口吻，細膩婉約、悱惻單純，圍繞婚戀問題歌唱真情，有種動態(tài)的美，比吳歌中的“子夜歌”系列更加自然流暢，幾乎沒有文人氣；也沒有西曲中的娼女歌詞、商人心理，是非常地道的民歌。

當時，封建禮教束縛嚴重，只許統(tǒng)治者沉浸于聲色犬馬，卻剝奪平民百姓最基本的自由戀愛權(quán)利。從這個意義上說，《華山畿》對愛情的歌唱是對封建禮教大膽的反叛。

一、《華山畿》的外在藝術(shù)特征和手法運用

(一)句式結(jié)構(gòu)

《華山畿》25首皆體制短小?！稑犯娂分惺珍浀摹度A山畿》第一首曰：“華山畿，君既為儂死，獨活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边@是結(jié)構(gòu)上最完整的一首，首句三字，后四句皆五字。其他各首句式則各不相同，屬于雜言民歌。三句成一首的居多，其中有的首句三個字，后兩句五個字，如“夜相思，投壺不停箭，憶歡作嬌時”。有的三句皆為五個字，如“開門枕水渚，三刀治一魚，歷亂傷殺汝”。也有四句成一首、每句五個字的，如“聞歡大養(yǎng)蠶，定得幾許絲。所得何足言，奈何黑瘦為”。

形式上的隨意恰恰證明了它們是口頭創(chuàng)作、口頭流傳的純正民間文學作品，沒有摻雜文人創(chuàng)作在里面。

(二)押韻和節(jié)奏

適應本身短小的體制，《華山畿》為一、三句押韻，偶爾句句押韻。在節(jié)奏方面，由于最長是一句五言，因此每句兩頓或者三頓，基本以單字結(jié)尾。

節(jié)奏的一個重要表達方式是疊音詞的運用。疊音詞可以幫助完善音樂結(jié)構(gòu)，保證歌句節(jié)奏的自然流暢，疊音詞本身便是即興創(chuàng)作的痕跡之保留。另外，疊音詞也可以促進感情的表達，是一種程式化的手段。如“腹中如湯灌，肝腸寸寸斷，教儂底聊賴”中，“寸寸”比單字“寸”更能體現(xiàn)為情所苦的痛楚，我們至今讀起來依然感同身受?！跋嗨蛣趧阡?，長江不應滿，是儂淚成許”中，“勞勞”強化依依惜別之意、難分難舍之感?！八缮咸}，愿君如行云，時時見經(jīng)過”中的“時時”讓人感受到希望常常見到戀人的企盼，以及愿長相守的癡情。

類似的例子在《華山畿》中還有很多，如“著處多遇羅，的的往年少，艷情何能多”；“無故相然我，路絕行人斷，夜夜故望汝”；“摩可儂，巷巷相羅截，終當不置汝”；“奈何許，天下人何限，慊慊只為汝”；“腹中如亂絲，憒憒適得去，愁毒已復來”。這些疊音詞使得歌詠順暢、連貫、飽滿，讀起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圓潤動聽，清清朗朗。

(三)賦比興手法的運用

《華山畿》中運用了賦比興的藝術(shù)手法，并且三種手法經(jīng)常結(jié)合在一起。

1.賦的運用

段寶林先生認為賦可分為三種境界，分別為直敘景事、直抒情懷、直說事理[5]172?！度A山畿》中多為前兩種情況。“夜相思，風吹窗簾動，言是所歡來”便是直敘景事，寫女子正相思之時，風把窗簾吹動，讓她以為是意中人前來?！耙蛔鴱鸵黄穑S昏人定后，許時不來已”則呈現(xiàn)女子等情郎來相會，坐臥不寧、胡亂揣測的情形?！澳魏卧S，天下人何限，慊慊只為汝”，直接抒發(fā)一種“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的執(zhí)著情致，是典型的直抒情懷。

2.比的運用

段寶林先生把比分為明比、暗比、借比、排比、正比、反比、擬人比、諧音雙關(guān)比，會意雙關(guān)比等類型[5]172?！度A山畿》運用的比較突出的是諧音雙關(guān)比和會意雙關(guān)比。由于諧音雙關(guān)比和諧音辭格有關(guān)，是《華山畿》很重要的一個特色，下文會專門闡述。這里僅舉例說明會意雙關(guān)比。

會意雙關(guān)比指利用兩個詞語的意義關(guān)聯(lián)表達另一層意境。有時會意雙關(guān)比和諧音雙關(guān)比共時出現(xiàn)。比如“聞歡大養(yǎng)蠶，定得幾許絲。所得何足言，奈何黑瘦為”這一首，以“絲”寓“思”，兼諧音會意于一體。“隔津嘆，牽牛語織女，離淚溢河漢”不僅寫牽?？椗墓适拢灿脕肀扔髯约汉鸵庵腥说木秤?，是單純的會意雙關(guān)比。純粹的會意雙關(guān)比再如 “啼相憶，淚如漏刻水，晝夜流不息”，以水比淚，表達相思苦；“腹中如湯灌，肝腸寸寸斷，教儂底聊賴”，用湯灌腹中會意雙關(guān)因愛情而肝腸寸斷。

3.興的運用

段寶林先生將興分為有義興和無義興。有義興，興而比；無義興，首句起興，與后面幾句只是韻腳相葉，內(nèi)容并無直接聯(lián)系[5]172。“松上蘿，愿君如行云，時時見經(jīng)過”便是無義興，首句和后兩句沒有內(nèi)容上的直接聯(lián)系，只是“蘿”和“過”押韻。而相同句式的“長鳴雞，誰知儂念汝，獨向空中啼”就是有義興，首句不僅起到興的作用，還和后句構(gòu)成了比的關(guān)系。

《華山畿》中如有比興手法出現(xiàn)，往往由三句構(gòu)成，首句為上段，作為比興句；后兩句為下段，抒發(fā)情緒。

(四)諧音辭格的運用

關(guān)于諧音詞格，徐中舒認為，“我國文字屬于單音系，一個字只有一個音，所以同音的文字非常的多。因為音同意異的緣故，平常談話中間，就往往引起人家的誤會。此種困難，實是中國文字的缺點。但是在修辭學中，有時也能利用這種同音異字的文字，構(gòu)成雙關(guān)的諧音詞格(“諧音詞格”為徐中舒語，一作諧音辭格——引者注)，諧音詞格的妙處，就是言在此而意在彼。這一類的修辭，在詩人的作品里很不多見，而民間的口語里，或方俗文學里，則非常的多。至于《吳聲歌》里，尤為豐富。”[6]79

吳歌中常用作諧音的字詞有：“芙蓉”暗指“夫容”，“蓮”暗指“憐”，“藕”暗指“偶”，“絲”暗指“思”，“絲布”暗指“思夫”，“匹”含“匹配”意，“縫”暗指“逢”，“藩籬”喻指“分離”，“荻”暗指“敵”，“黃蘗”含“苦”意，“油”表示“由”，“箭”代指“見”，“梧子”暗指“吾子”，“髻”指“計”，“星”指“心”，“琴”暗指“情”，“藥”暗指“約”，“關(guān)閉”之“關(guān)”雙關(guān)“關(guān)聯(lián)”之“關(guān)”，“題碑”諧音“啼悲”。

這些用于諧音的字，往往是當時日常生活中常見的事物?！靶Q絲”這個意象常常在《華山畿》中被用到，因為《華山畿》以女子口吻敘述，而紡織恰恰是女子本業(yè)，幾乎每日不離，心中所思，見絲線布匹，便以此為比，抒發(fā)出來。另外，南朝采蓮之俗盛行，雖然現(xiàn)存《華山畿》中幾乎沒有與蓮相關(guān)的諧音，但用“蓮藕芙蓉”來做雙關(guān)之歌的例證在其他吳歌里面有很多，以此推論在《華山畿》未流傳下來的那些篇中亦應不乏此類。

諧音辭格充分體現(xiàn)了民歌的口頭性，能夠靈活表達情感，亦能體現(xiàn)集體性特征，因為這是通俗易記的手法。表現(xiàn)方式的易于接受使得內(nèi)容能夠被傳續(xù)下去。

下面闡述一些《華山畿》中諧音詞格的應用例證：

以“題”為“啼”，以“碑”為“悲”，或者結(jié)合起來以“題碑”為“啼悲”的歌句比較廣泛，如“將懊惱，石闕晝夜題，碑淚常不燥”；“別后常相思，頓書千丈闕，題碑無罷時”。

以“絲”為“思”，傳達思念之情亦很常見，如“聞歡大養(yǎng)蠶，定得幾許絲。所得何足言，奈何黑瘦為”；“腹中如亂絲，憒憒適得去，愁毒已復來”。

以“箭”為“見”的應用也很巧妙，如“夜相思，投壺不停箭，憶歡作嬌時”。這種諧音詞格更加隱晦，情緒更加深邃綿長。

(五)夸張手法的運用

人民的想象力是無限的，他們往往選擇用夸張的手法表達濃烈的情緒?！疤渲铮瑴I落枕將浮，身沈被流去”，意即哭著到天明，流下的淚水不僅可以浮起枕頭，還能沖走被子。用夸張手法，表現(xiàn)女子在感情出現(xiàn)問題之后的傷心?！跋嗨蛣趧阡荆L江不應滿，是儂淚成許”，意為送別之時，女子淚水將長江盈滿，實則是感情滿溢，可見其夸張程度。

《華山畿》中的夸張難得在不浮泛，夸張得情深意重，這在藝術(shù)表現(xiàn)形式上無疑是成功的，同時有助于情感的宣泄和釋放。

二、《華山畿》的內(nèi)在情感特征以及現(xiàn)實意義

(一)情思單純直接，感情熾熱哀怨

王運熙先生認為吳聲、西曲“艷而不蕩，唯見深情”，并且引述胡應麟的話稱贊它們“調(diào)存古質(zhì)，至其用意之工，傳情之婉，有唐人竭精殫力不能追步者”[7]73。相比其他南朝民歌，《華山畿》更為深婉纏綿、樸素深刻。

《華山畿》的每首民歌都直截了當、大膽率真，如環(huán)佩叮當、鏗然作響。這是最原初的表達，潔凈天然，清麗明白；又是純粹的個人化表達，傳達著生命純?nèi)坏木聽顟B(tài)，安康健美。

《華山畿》中有個體生命意識和獨特情思的表露，能夠引起普通大眾的共鳴，這是其精妙之所在?！耙蛔鴱鸵黄?，黃昏人定后，許時不來已”，這種焦急等待的心思想必很多人都能夠理解，可以說是一種普世性的情感傳達?！八缮咸}，愿君如行云，時時見經(jīng)過”，以及“夜相思，風吹窗簾動，言是所歡來”等都是熱烈直白的愛的宣言。

《華山畿》中的很多民歌都表達了一種凄厲哀怨之情?！稑犯娂吩唬骸?清商樂)遭梁、陳亡亂，存者蓋寡。及隋平陳得之，文帝善其節(jié)奏，曰，‘此華夏正聲也。’乃微更損益，去其哀怨、考而補之，以新定律呂，更造樂器?！盵1]638之所以“去其哀怨”，正是因為清商曲辭過于哀怨。《華山畿》收錄在《樂府詩集》的《清商曲辭》部分中，自然也不乏哀怨之情。這哀怨之聲恰恰是社會現(xiàn)實的反映，是真情實感的自然流露，體現(xiàn)了民間文學情感的真實性。離愁別緒、相思之苦已經(jīng)足夠催人心肝；男尊女卑的年代，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悲劇也不斷上演，因此女子譴責情郎薄幸，表達自己的忠貞和對真摯愛情的向往的民歌便層出不窮。

愛情的不圓滿使得民歌中染上一層哀痛之情?！鞍脨啦豢爸梗洗步庖K，自經(jīng)屏風里”，愛情崩裂，心如死灰，以至于決然地解開床幃上的繩子上吊自盡。“不能久長離，中夜憶歡時，抱被空中啼”，長久分離，憶昔團聚之時，更覺形單影只，伶仃難耐，啼哭凄然?！拔锤冶阆嘣S，夜聞儂家論，不持儂與汝”，因家人反對，不能和喜歡的人結(jié)合，黯然神傷，毫無辦法。對于這些歌句，讀罷能夠喟然長嘆一聲，卻說不出一字，便是《華山畿》哀傷之情最動人的證明。

(二)不知緣起，留與后世之人諸多猜想，為作家文學提供原始素材

對于《華山畿》中這些堅貞的民歌，我們無法追溯到其最初的創(chuàng)作者；又因為其過于短小，我們無法推知具體歌唱背景，因此留給世人無盡的想象，傳承意義和審美意義皆非比尋常。另外，基于對這些民歌的想象，很多文人創(chuàng)作出膾炙人口的佳作，相關(guān)內(nèi)容的影視作品也應運而生。

《華山畿》的每一首民歌都可以演繹出一段故事，故事可以多種多樣，這取決于改編者、想象者的理解和意向。從這種意義上講，《華山畿》給其他民間文學形式和作家文學提供了原始素材，提供了情感、人物、情節(jié)上的啟迪。如今我們?nèi)阅茉诙喾N藝術(shù)形式中看到《華山畿》的影子。

(三)《華山畿》啟示人們反思現(xiàn)實情感

關(guān)于《華山畿》，《古今樂錄》中記載了一段傳說：

《華山畿》者，宋少帝時懊惱一曲，亦變曲也。少帝時，南徐一士子，從華山畿往云陽。見客舍有女子年十八九，悅之無因，遂感心疾。母問其故。具以啟母。母為至華山尋訪，見女具說聞感之因。脫蔽膝令母密置其席下臥之，當已。少日果差。忽舉席見蔽膝而抱持，遂吞食而死。氣欲絕，謂母曰：“葬時車載，從華山度。”母從其意。比至女門，牛不肯前，打拍不動。女曰：“且待須臾?！眾y點沐浴，既而出。歌曰：“華山畿，君既為儂死，獨活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惫讘曢_，女透入棺，家人叩打，無如之何，乃合葬，呼曰神女冢。[1]669

華山畿的故事在元代林坤編著的《誠齋雜記·華山畿》中也有記載，前半部分的敘述和《古今樂錄》中記載沒有太大出入，然而末尾變?yōu)椤肮讘曢_，女入抱之，遂活。兩家相慶，配為夫婦”?；癁橄?，將其演繹成一出喜劇。

無論哪個版本的故事，都顯示出對愛情的堅貞?！叭A山畿，既為儂死，獨生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很容易讓人想起《鼓吹曲辭·鐃歌·上邪》里那首女子對情人抒發(fā)的誓言：“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歸根結(jié)底，《華山畿》等一系列南朝民歌流傳至今的最重要原因是它們反映了最真實、最直接的情意，這便是民歌的真實性。人們可以可以從中找到久違的共鳴，喚醒塵封已久的對單純情感的審視和敬畏。《華山畿》不僅告訴人們愛情本真的模樣，也在啟示人們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態(tài)度和方式。

三、結(jié)語

《華山畿》字字珠璣，情深意長。這其中，有愛的溫情和熱度。愛，不僅僅是愛情，更是廣義的寬泛的愛，給人們提供精神支柱，讓人們在日常的奔波中體味到絲絲暖意和希望，讓人們在物質(zhì)生活出現(xiàn)變故時，依然能夠堅韌淡定地生活下去，成為一個飽滿的、立體的存在。

《華山畿》的意義在于它印證了民間文學的口傳性、集體性、傳承性、變異性以及情感的真實性，啟迪和豐富了其他藝術(shù)形式，啟示今人反思現(xiàn)代的情感質(zhì)量，反思市場經(jīng)濟時代的愛情觀，教會人們正視內(nèi)心、尊重感情，告訴人們怎樣對待愛情和生活才算真正活過。

[1]郭荗倩.樂府詩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9.

[2]鄭振鐸.中國俗文學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

[3]張紫晨.歌謠小史[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

[4]胡適.白話文學史[M].長沙：岳麓書社，2009.

[5]段寶林.民間文學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6]朱自清.中國歌謠[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

[7]王運熙，王國安.國學經(jīng)典導讀之樂府詩集[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1.

2014-10-02

上海市曙光計劃項目 (09SG07)。

宋 旭(1991- )，女，吉林長春人，復旦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碩士研究生，從事比較文學研究； 戴從容(1971- )，女，吉林長春人，復旦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從事外國文學研究。

I206.2

A

2095-7602(2015)01-010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