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定宜,李景義
(東北林業(yè)大學 文法學院,哈爾濱 150040)
刑事冤錯案件賠償制度中權利救濟理念的實現(xiàn)
項定宜,李景義
(東北林業(yè)大學 文法學院,哈爾濱 150040)
摘要:近年來冤假錯案頻繁出現(xiàn),充分救濟受害人成為實現(xiàn)司法正義的最后一條途徑。現(xiàn)行《國家賠償法》已經(jīng)確立了權利救濟的理念,但賠償案件在實踐中仍然呈現(xiàn)諸多矛盾,影響公眾對司法公信的信賴。應當通過擴大賠償范圍,設置獨立的賠償機構,法院采取正確、主動的輿論引導,構建多元救濟補償機制,完善刑事賠償中的法律援助機制,全面救濟賠償請求人,進而恢復公眾對司法公信的信賴。
關鍵詞:冤假錯案;權利救濟;刑事賠償
中圖分類號:DF31
文獻標志碼:志碼:A
文章編號:編號:1008-7966(2015)04-0103-03
收稿日期:2015-04-08
基金項目:2014年最高人民法院審判理論重大課題“完善刑事冤錯案件國家賠償制度研究”階段成果
作者簡介:項定宜(1980-),女,湖北黃岡人,講師;李景義(1972-),男,院長,教授,法學博士,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從事民商法學研究。
繼余念斌冤案之后,呼格吉勒圖因再審改判無罪案又成為社會輿論的熱點。頻繁出現(xiàn)的冤假錯案,讓社會公眾喪失對司法的信賴,司法正義的實現(xiàn)似乎很難。這些冤案昭雪雖然是“遲到的正義”,但也反映了我國人權保護的進步,同時顯示“依法治國”實踐之艱難。無論刑事司法制度多么完善,只要有司法人員的審判活動,冤假錯案就無法完全避免。正因為如此,我們一方面應當轉(zhuǎn)變司法理念,從“不放過一個壞人”到更強調(diào)“不冤枉一個好人”,“疑罪從無”;另一方面,我們應加大對冤案受害人的救濟,盡可能將損害降到最低。本文即從冤案受害人權利救濟的視角,完善我國刑事賠償制度,化解刑事賠償案件中的矛盾,加強對冤假錯案中受害人的救濟。
一、刑事賠償案件審判中的矛盾
冤假錯案的頻繁出現(xiàn),導致刑事賠償案件亦越來越多。刑事賠償案件是對司法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對恢復社會公眾對司法正義的信賴有極其重要的意義。然而,近年來刑事賠償案件呈現(xiàn)的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都不盡如人意。矛盾集中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作為刑事賠償訴訟法律關系的主體,賠償請求人與法院之間的矛盾最直接。
第一,關于賠償范圍。刑事賠償請求人一般會從實際受到的全部損失出發(fā),提出的賠償范圍既包括生命健康權賠償金、人身自由賠償金、精神損害賠償金、財產(chǎn)損害賠償金,還包括未成年子女教育撫養(yǎng)費、對父母的贍養(yǎng)費以及住房、社會保障、律師費等各項請求。一方面,刑事賠償作為國家賠償?shù)囊徊糠?,堅持賠償法定原則,不同于民事賠償“全面賠償”原則,法院認為這些賠償請求中有一部分屬于社會救助的范圍,有些屬于法律援助的范圍,通常只會支持一部分訴訟請求。《國家賠償法》只規(guī)定了賠償直接損失,對間接損失不予賠償[1]。另一方面,我國法律對刑事賠償范圍的規(guī)定不明確,2012年《國家賠償法》對可以提起精神損害賠償?shù)那樾?,僅限于“造成嚴重后果的”冤錯案件,什么是嚴重后果的具體情形沒有立法規(guī)定和司法解釋,能否因“疑罪從無”而減輕精神損害賠償金,也沒有具體的賠償標準。過于原則的規(guī)定將自由裁量權交給法官,既影響了賠償請求人及時獲得有效賠償,同時也加大了賠償請求人與法院之間的矛盾。
第二,關于賠償程序和賠償機構設置。侵害請求人利益的可能是公安局、檢察院或法院等不同的賠償義務機關,受害人須分別向各義務機關索賠。刑事賠償請求人作為冤假錯案的直接受害人,他們已經(jīng)在身體、心靈上受到了嚴重傷害,因此受害人往往期望其賠償請求能在同一個程序中解決,免受訟累。此外,賠償機構設置也不符合民眾對司法公信的期望。新舊《國家賠償法》都規(guī)定由中級以上人民法院內(nèi)部設立的賠償委員會負責刑事賠償案件,有些法院自身就是賠償義務機關,有些法院和檢察院、公安部門同屬于司法系統(tǒng)也可能在案件中傾向賠償義務人。賠償請求人作為弱勢群體,對賠償機構設置缺乏信賴,這也是賠償請求人與法院的矛盾之一。
刑事賠償案件涉及冤案昭雪,很容易引起社會公眾同情;加之,網(wǎng)絡新媒體的出現(xiàn),社會公眾能借助網(wǎng)絡表達自主意見,并能迅速得到傳播與社會評價,新的民主監(jiān)督有利于實現(xiàn)司法公開、公正。但是社會輿論的公開性,并不能改變刑事司法的專業(yè)性。刑事司法活動秉持司法獨立的精神,不能因為社會輿論的感性介入而改變司法活動的理性。此外,刑事賠償案件通常采取書面審查原則,只在賠償請求人與義務機關爭議較大時才組織質(zhì)證程序,而且對于審查的證據(jù)材料通常是保密的[2]。社會輿論對于刑事賠償案件的高度關注與其所獲有限的案件真實信息產(chǎn)生了矛盾,也加劇了社會公眾對法院司法活動的不信賴。
盡管最高人民法院公布的《關于建立健全防范刑事冤假錯案工作機制的意見》,強調(diào)人民法院堅持依法獨立行使審判權原則,不能因輿論炒作、當事方上訪鬧訪和地方“維穩(wěn)”等壓力,作出違反法律的裁判。但是賠償案件中,社會輿論的壓力仍然很大,尤其是網(wǎng)絡輿論的雜亂與隨意表達。我們應當肯定言論自由和民主監(jiān)督的積極意義,但是我們要堅持司法活動的理性,盡可能化解網(wǎng)絡輿論對刑事司法活動的消極影響,在“依法治國”的大環(huán)境下公正裁判。
刑事賠償案件中,除了存在法院、社會、賠償請求人之間的矛盾,還有一方刑事受害人。當刑事案件因為“疑罪從無”而判決無罪后,刑事受害人不能理解法院在證據(jù)不足情況下宣告被告人無罪并且還要對其賠償,并且認為司法機關枉法裁判和縱容犯罪分子。很多刑事被害人也是弱勢群體,希望罪犯被繩之以法;由于被告人宣告無罪,刑事被害人也不可能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其所受到的損害也無法獲得彌補。甚至,刑事被害人在被告人宣告無罪出獄后,仍然找到被告人要求其承擔責任。面對這種情形,刑事賠償案件只是平息了賠償請求人,沒有平息刑事被害人,社會效果顯然不好。
賠償請求人的賠償救濟是依據(jù)《國家賠償法》,那么對于尚未找到“真兇”的刑事被害人,他們的合法權益又如何保障,“疑罪從無”,“不冤枉一個好人”的理念如何與刑事被害人的利益協(xié)調(diào)?這是我們無法回避的問題。
我國刑事賠償遵循賠償范圍和標準的法定原則,對于請求人的實際損失不能全賠,尤其是當受害人回歸社會的無助,豈是有限的賠償能夠解決的。刑事賠償案件中的受害人被改判無罪后,如何作為一個活著的、正常的人回歸社會?例如余祥林在獄中11年,其所獲得的賠償僅僅22萬元,他如何通過這有限的賠償像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從權利救濟的視角,我們必須思考如何徹底消解矛盾,將其損失降到最低,保障請求人的人權。冤案的無法完全避免和賠償?shù)挠邢?,需要通過善后補償、社會救助機制,實現(xiàn)與刑事賠償?shù)你暯樱U险埱笕苏嬲貧w社會。
二、刑事賠償制度應確立權利救濟的理念
2012年的《國家賠償法》第1條規(guī)定:“為保障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享有依法取得國家賠償?shù)臋嗬?,促進國家機關依法行使職權,根據(jù)憲法,制定本法。”國家賠償法確立了救濟受害人和國家機關依法行使職權的宗旨,通過賠償制度實現(xiàn)救濟,通過追責制促使國家機關依法行使職權,賠償與追責是相輔相成的。那么,在刑事賠償案件中,這二者誰更優(yōu)先呢?基于人權保障的精神,我認為刑事賠償制度應當以救濟為第一位的理念,改變以往以追責和懲戒為第一位的理念。從邏輯上說,國家機關與工作人員是內(nèi)部關系,與受害人是外部關系,在人權保障的憲法精神下,對受害人的救濟是第一位的。唯有如此,才能及時救濟受害人,同時確保司法工作人員的工作積極性。
權利救濟理念在新《國家賠償法》中已有體現(xiàn),將“國家機關和國家工作人員違法行使職權”直接修改為“國家機關和國家機關工作人員行使職權”,有本法規(guī)定的侵犯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合法權益的情形,造成損害的,受害人有依照本法取得賠償?shù)臋嗬?。改變了違法歸責的單一歸責原則,而是確立了以違法歸責、結(jié)果歸責、過錯歸責并行的多元歸責原則體系。即使侵害行為沒有違法,也可依據(jù)結(jié)果歸責原則、過錯歸責原則而確保請求人的權益得到及時救濟[3]。刑事賠償案件中尤其需要貫徹權利救濟理念,因為冤假錯案中受害人已經(jīng)喪失了對國家司法公信力的信賴,及時、充分的刑事賠償既能補償他們的損害,撫慰其心靈,同時是他們恢復對司法公正信賴的最后一條途徑。其次,修改前的國家賠償法規(guī)定,公民在申請國家賠償時要先進行程序上的確認。先由賠償義務機關進行確認,待確認符合賠償法的規(guī)定后才能進入國家賠償程序。賠償義務機關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通常借理由不確認,確認程序阻礙了賠償請求人進一步向法院請求賠償。2012年《國家賠償法》取消了“確認”的程序規(guī)定,簡化了賠償環(huán)節(jié),明確規(guī)定賠償請求人應先向賠償義務機關提出請求,義務機關沒有在期限內(nèi)作出賠償決定或者請求人對作出的賠償決定有異議,請求人可以向其上一級機關申請復議,如果對復議結(jié)果不服向人民法院賠償委員會提出賠償申請,賠償請求人不受賠償義務機關確認程序的限制[4]。最后,新法第26條第二款規(guī)定,“被羈押人在羈押期間死亡或者喪失行為能力的,賠償義務機關的行為與被羈押人的死亡或者喪失行為能力是否存在因果關系,賠償義務機關應當提供證據(jù)”。改變了之前公民自己承擔舉證責任的方式,從而有利于保護賠償請求人的合法利益。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要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實現(xiàn)科學立法、嚴格執(zhí)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公正司法是依法治國的重要內(nèi)容,而賠償案件的公正、透明、合法則是冤假錯案實現(xiàn)司法公正的重要途徑。司法實踐中,賠償請求人、法院、刑事受害人、社會四個主體之間的矛盾,直接反映了司法公正公信力的恢復沒有完全實現(xiàn)。只有在全面貫徹權利救濟的理念,徹底解決四個主體之間的矛盾,才能真正實現(xiàn)賠償案件中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的統(tǒng)一。
三、全面救濟賠償請求人
2012年《國家賠償法》第四章規(guī)定了侵犯公民人身自由、公民生命健康權、精神損害、財產(chǎn)權的,可以請求賠償。這種列舉式立法,不能涵蓋所有的刑事賠償范圍。而對于哪些精神損害可以請求精神損害撫慰金的,法律只是規(guī)定“造成嚴重后果”的,可以予以精神損害賠償?;谌藱啾U系睦砟?,應當增設兜底條款,對于“其他應當賠償?shù)那樾巍币矐摽梢哉埱筚r償。對于賠償機關因為過錯而導致請求人受到的且不賠償將違反公平合理原則的損害,也應該可以請求賠償。建議在司法解釋中對“造成嚴重后果”的情形予以明確,確定不同的后果支付不同標準的精神損害撫慰金。不同性質(zhì)的精神損害設定不同的精神損害賠償,結(jié)合侵權行為的過錯程度、具體情節(jié)、損害后果、社會影響以及受害人當?shù)仄骄钏剑髟O定一個最高額度和最低標準。盡可能避免法官發(fā)揮過度自由裁量權,同時也防止請求人提出過高的、超出當?shù)厝司杖氲木駬p害撫慰金[5]。
從權利救濟的角度,國家賠償應當參照民事權利救濟的范圍,以直接損失為主,但也包括可得利益的間接損失,例如因健康權受損害不能參加勞動而少收入的工資等。冤假錯案中受害人所蒙受的損失絕對不僅僅限于人身自由、生命健康、財產(chǎn)損失、精神損害,還包括作為一個人正常的可預見、可得利益。當然,由于間接損失在賠償案件中可能不好認定,建議在司法解釋中確定合理間接損失的認定標準。
中級人民法院以上的人民法院設置賠償委員會,這種在司法系統(tǒng)內(nèi)設置賠償委員會的做法容易造成偏向賠償義務機關的后果,建議全國范圍內(nèi)設置獨立的賠償審理機構,其地位類似于仲裁委員會,相對獨立于司法系統(tǒng)。該機構獨立于本地的司法系統(tǒng),直接歸司法部管理,這樣可以盡量避免司法機關做自己的裁判,公正地救濟賠償請求人。
信息時代社會公眾對刑事賠償案件的高度關注,加大了對司法公正的民主監(jiān)督,也給司法獨立帶來了不利影響。由于網(wǎng)絡輿論的隨意性和非專業(yè)性,長遠來說,這種消極影響會最終影響司法公正。但是,在言論自由的時代,司法部門不可能嚴格封鎖消息和阻隔民眾的關注和輿論監(jiān)督,但是賠償委員會可以積極地引導社會公眾在不干涉司法的限制下合理地參與司法。例如,通過賠償委員會新聞網(wǎng)站進行宣傳,開通微博,與社會公眾互動,正面引導網(wǎng)絡輿論,把握社會對案件的主流觀點,從而盡可能做出法律效果與社會效果一致的裁判結(jié)果,以贏得社會公眾對裁判結(jié)果的理解,恢復社會公眾對司法公信力的信賴。同時,在裁判工作中盡量做到透明,在不影響保密工作的情形下,主動接受民主監(jiān)督。通過這樣的協(xié)調(diào)溝通機制,化解法院與社會公眾的矛盾。
在“疑罪從無”情形下的冤錯案件中,刑事被害人無法通過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獲得賠償,其損失只能通過國家補償?shù)耐緩綄崿F(xiàn)。賠償請求人獲得賠償后如正常人一樣回歸社會,也需要社會救助。國家作為賠償請求人的侵權人,有義務全面彌補其損失,有責任讓其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只有建立刑事賠償、刑事補償、社會救助為一體的系統(tǒng)救濟體系,才能將賠償請求人、刑事被害人所受損害降到最低,恢復社會公眾對司法公信的信賴。
刑事賠償遵循嚴格的賠償范圍、賠償程序、賠償機關,只有在法定的條件下才能得以實現(xiàn);刑事補償是刑事被害人在窮盡刑事賠償,仍然得不到賠償?shù)那樾蜗虏趴梢赃m用。國家基于一定刑事政策及人道主義的考慮,在被害人無法從犯罪人處得到賠償時,國家給予的一定的救濟。2004年,四川省綿竹市人民法院已先行嘗試“司法救助基金”,即對刑事案件中無法得到賠償?shù)谋缓θ诉M行 “救助”。在被告人無賠償能力或者賠償能力不足的情況下,國家給予被害人必要的補償,它使公民在現(xiàn)代社會生存的權利、生活的權利又多了一份保障。補償金的確定應當以被害人脫離困境為限,應以被害人的生活狀況、經(jīng)濟情況、當?shù)鼐用裆钏胶吐毠さ墓べY水平來衡量。把國家補償作為對恢復被害人損害的輔助性手段之一,在積極推行國家補償制度的同時,完善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制度,積極探索被害人救助的其他方法。而社會救助是指社會為受害人(包括刑事被害人)提供更多的社會服務,如工作培訓、職位恢復、醫(yī)療保險等,使賠償請求人和刑事被害人能夠正常生活。只有通過系統(tǒng)的救濟機制,刑事賠償?shù)纳坪蠊ぷ髡嬲瓿桑拍鼙U闲淌沦r償中的請求人和刑事被害人的人權,實現(xiàn)社會正義。
冤錯案件中的受害人由于法律知識的缺乏以及經(jīng)濟條件的限制,無法通過自己提起刑事賠償訴訟獲得充分、有效的賠償救濟,作為弱勢群體需要通過法律援助制度來保護其權益。司法實踐中,受害人自己并不知道可以通過法律援助來救濟,這時賠償委員會應當自發(fā)現(xiàn)這一事實后一定期限內(nèi)主動通知當?shù)胤稍鷻C構為其指派律師為其代理;此外,若法律援助律師有不當侵害受害人權益行為的,賠償委員會應當告知法律援助機構撤換該律師。通過法律援助律師的專業(yè)服務,指導賠償請求人在《國家賠償法》規(guī)定的賠償范圍內(nèi)選擇合理的賠償數(shù)額,增強其訴訟能力,并能通過律師的協(xié)調(diào)增強賠償請求人對刑事賠償判決的理解和認可,這也有助于賠償案件的有效解決。
四、結(jié)語
冤錯案件給受害人帶來的人身、財產(chǎn)、精神上的損害應當?shù)玫郊皶r、充分的救濟,從而恢復社會公眾對司法公正的信賴。2012年《國家賠償法》規(guī)定的刑事賠償制度確立了權利救濟優(yōu)先的理念,同時改變了單一的違法歸責原則,即使國家機關工作人員行使職權的行為并未違法,但如果確實給受害人帶來損害后果的,仍然可能承擔賠償責任。但是,刑事賠償案件的司法實踐中仍然存在著賠償請求人、法院、刑事被害人、社會這四個主體的矛盾。在確立權利救濟理念的基礎上,應當擴大賠償范圍,設置獨立的賠償機構,法院采取正確、主動的輿論引導,構建多元救濟補償機制,完善刑事賠償中的法律援助機制,全面救濟賠償請求人,化解賠償中的社會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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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