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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產權資源治理理論的演進與進展

      2015-04-02 09:39:15陽曉偉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報 2015年1期
      關鍵詞:哈丁利維坦斯特羅姆

      陽曉偉

      (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公共產權資源治理理論的演進與進展

      陽曉偉

      (中國社會科學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1954年,戈登(Gordon)最先抓住了CPR問題的本質,并對其屬性進行了模型化論證,成為該領域的開創(chuàng)性研究。哈丁“公地悲劇”的發(fā)表則激起了學界研究CPR問題的熱潮。早期學界主張要么通過“利維坦”,要么私有化來治理CPR。由于奧斯特羅姆等人的努力,社區(qū)自治作為事實上的一種替代性解決方案日益得到認可。拉赫曼(Rahman)等人的研究則表明在特定的宗教和文化背景下,公地不僅不會導致悲劇,而且具有私地所不能比擬的優(yōu)勢。希爾(Hill)對美國野牛的研究發(fā)現,即使是經濟學家公認的公地悲劇也未必真的就是悲劇。

      公共產權資源;公地悲??;私有化;利維坦;社區(qū)自治

      引言

      公共產權資源(Common Property Resources,下文簡稱為CPR)問題不僅涉及到人類生活的諸多方面,而且關系到地球上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物種的生存和發(fā)展。由于CPR的特殊屬性——非排他性和使用上的競爭性,往往會導致CPR的過度擁擠,經濟租金耗散,甚至使人類連同CPR一起走向毀滅。長期以來,CPR治理理論是主流經濟學教材的重要組成部分,CPR問題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論價值。相對于公共物品(Public Goods)而言,CPR可能導致的問題往往還要更加嚴重和迫切。國內對于公共物品問題的理論已經有學者做了較全面的總結和研究,但是全面總結和介紹CPR治理理論發(fā)展脈絡和最新進展的文獻卻非常匱乏。為了促進國內經濟學界對CPR治理理論的認識,本文較為系統(tǒng)地梳理了國外對這一領域的代表性文獻。

      一、戈登(Gordon)的開創(chuàng)性貢獻

      戈登(1954)發(fā)表了其開創(chuàng)性論文《漁業(yè):公共產權資源的經濟理論》[1]。他指出導致過度捕魚的癥結就在于缺乏任何“有意義”的產權安排。通常而言,既定水域能夠以一個相對固定的成本生產若干種魚類,當人們對某種類型的魚的需求超過水域生產力的臨界值時,漁獲的邊際成本將會上升。換言之,隨著魚類資源儲量的下降,近海捕撈的每一單位捕魚付出(fishing effort)所能得到魚的數量將會下降。為了滿足市場需求,人們會付出更多的努力將捕魚的范圍推向離海岸更遠的地區(qū)。隨著這一過程的不斷循環(huán)推進,一方面將會導致某些魚類的枯竭,另一方面會導致漁業(yè)資源經濟租金的消失。政府規(guī)定限漁期的做法不僅不能解決租金消失問題,甚至會導致更為嚴重的惡性競爭,造成資源的更大浪費。戈登認為所有產權共有,但是其使用(或開發(fā))卻是基于個體競爭的自然資源都會面臨經濟租金枯竭的問題;海魚僅僅是其中比較典型的一種。

      雖然克拉奇菲爾德(Crutchfield,1956)[2]指出,戈登的模型過于簡單化,限制捕魚量并不能保證全部生產要素投入的跨期產出等于、小于或大于沒有這種限制的情形。但是這并不影響《漁業(yè):公共產權資源的經濟理論》作為公共產權資源理論真正發(fā)端之作的歷史地位。理由如下:

      最先關注某些海魚繁衍困境的是生物學家,但他們主要是從生物學角度進行研究,他們大致持以下兩種觀點:第一,海魚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第二,赫胥黎(Huxley,1881)[3]和麥金托什(MacIntosh,1899)[4]等認為,即使海魚數量在特定時期明顯減少,主要也是受制于自然環(huán)境的惡化,人類商業(yè)性捕撈行為無關緊要。而戈登利用“兩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因出海捕魚數量減少,海魚存量明顯增多”的事實對此加以反駁。在戈登之前,也有學者試圖從經濟學的角度去分析某些海魚的繁殖難題。但是他們并沒有考慮到產權的非排他性和使用的競爭性,而是借用“馬爾薩斯人口原理”來展開論述。他們的理論邏輯是:人類得以跳出“馬爾薩斯陷阱”主要歸功于技術進步,但是魚類等其他生物卻不能像人類那樣“改變環(huán)境”,因此難免走向滅絕。因此,在戈登的文章發(fā)表之前,無論是生物學家還是經濟學家都沒有抓住某些海洋魚類(CPR)不斷消失問題的本質。

      自戈登以后,從產權安排的角度來研究公共資源(又叫“公地”)就變成了主流范式。很大程度上講,公共資源(the commons或common resources)問題就轉變成了公共產權資源問題(即CPR:common-property resources)。不過《漁業(yè):公共產權資源的經濟理論》也存在著某些不足。比如,他認為公共產權是“無意義”的產權,相當于無產權,這未免過于武斷,因而受到了后來學者們的批評。

      二、以“利維坦”或私有化為唯一治理手段的時期

      自1954年公共產權資源理論開創(chuàng)以來,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西方經濟學界對于公共產權資源的治理對策,從本質上來講要么是以“利維坦”*利維坦(Leviathan),最初的意思是《圣經》中描述的海怪,在經過英國哲學家霍布斯的演繹之后,一般代指國家,或者國家政權機器。,要么以產權私有化為唯一的解決方案。當我們把研究的問題變?yōu)椤皼]有外部強制力量的公共產權資源條件下,如何使人們同意遵守某種有計劃的使用資源的規(guī)則”時,公共資源問題就變成了公共物品供給理論的一個特殊的子問題——集體行動理論問題。

      (一)三種最有影響力的集體行動模型

      1.囚徒困境博弈

      它是指兩個被警察分別監(jiān)押的囚犯,警察對他們進行單獨審訊,在審訊的過程中兩個囚犯之間不能做任何信息溝通的情形。其規(guī)則如下:首先,警方已經掌握了兩個囚犯部分犯罪事實,根據這些證據只能將兩個囚犯關押較短時間,比如兩年。如果甲供出其團伙乙的其他犯罪事實,且乙保持沉默,則甲將僅被關押一年,而乙則將被關押五年;對乙而言,該規(guī)則同樣適用。如果兩個囚犯都保持沉默,則雙方都將被關押兩年;如果兩人都選擇坦白,則都將被關押四年。

      囚犯出于個體最優(yōu)的考慮,最終都會選擇其占優(yōu)策略“坦白”,從而都將被關押四年。然而對于兩個囚犯而言,其集體最優(yōu)策略是都選擇沉默,這樣他們每個人都將僅被關押兩年。這說明在一定條件下,個體理性會導致集體的非理性。

      但是,囚徒困境博弈是建立在極強的假設條件之下的:它要求兩個囚犯之間不能有任何信息上的溝通,而且博弈次數僅為一次,兩個囚犯之間不存在信任。

      2.哈丁的公地悲劇

      “公地悲劇”緣起于哈丁(Hardin)1968年在《科學》雜志上發(fā)表的經典論文《公地悲劇》[5]。盡管哈丁并沒有直接使用囚徒困境這一術語,但是他得出的結論與囚徒困境博弈卻具有內在的一致性。哈丁一開始就讓讀者設想一個“向所有人自由開放”的公共牧地。每個牧民都是理性與自利的效用最大化者。他們因出售放牧的牛羊而獲得正效用,因公地的過度放牧而承受負效用。當全體牧民總放牧量達到牧場的最大承載能力時,對于全體牧民這一整體而言,放牧的邊際社會收益與邊際社會成本相等,從而達到最優(yōu)的放牧量。然而問題在于:一方面,放牧的邊際社會收益等于單個牧民的私人邊際收益;而另一方面,放牧的私人邊際成本則遠遠小于社會邊際成本*因為每一位牧民只承擔他自身過度放牧的部分成本。。因此,當總的放牧數量超過牧場的最大承載能力時,還會有足夠的激勵促使理性和自利的牧民選擇繼續(xù)擴大放牧數量。最終的結果是悲劇性的:“每個人都被鎖定在一個促使他無任何限制地擴大其放牧量的系統(tǒng)”,但是該系統(tǒng)本身的資源是有限的。哈丁認為對于信奉公地自由使用的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所有人而言,“毀滅是他們唯一的目的地”。

      污染問題作為一種公地悲劇,是隨著人口密度增加而顯現出來的。哈丁舉了一個例子來說明:在一個人跡罕至的邊遠地區(qū)將“公地”作為糞池并不會對公眾利益造成損害,因為根本就不存在“公共領域”;而如果同樣的行為發(fā)生在繁華的鬧市區(qū)則變得難以忍受了。在人口稀少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對自然環(huán)境造成污染,因為自然環(huán)境本身具有一種“自動調節(jié)”的能力??墒钱斎丝诿芏仍黾拥揭欢ǔ潭戎螅廴舅俣染蜁^大自然“自動調節(jié)”的能力,污染問題就會日漸凸顯。這時,重新界定產權就變成了一種必要。

      哈丁認為道德并不能夠承擔起有效解決公地悲劇的任務。因為對于一個處在公共資源環(huán)境當中的人而言,他的意識或者潛意識早晚都會傳達給他兩種相互矛盾的信號:(1)如果不像公眾所要求和期待的那樣做(減少自己的占用量),我會受到公開的譴責;(2)假如果真像公眾所期待的那樣去做,暗地里我又會被當成“冤大頭”來嘲笑,而其他的所有人則盡情地攫取著公共資源。現實當中,第二種信號會占據大多數人的內心,帶著某種“內疚感”盡量多占,進而有可能導致公共資源的枯竭。貝特森等(Bateson et al,1956)[6]指出“內疚感”本身就是一種疾病,嚴重到一定程度甚至會導致精神分裂癥。這就進一步加深了公地的“悲劇”色彩。

      隨著人口密度的增加,越來越多的“公地”事實上變成了“私地”。這一過程的肇始領域是食物。越來越多的耕地被籬笆圍起來變成私有財產,繼而牧場、漁場等。在西方發(fā)達國家,就連生活垃圾的處理也不再是“公地”性質的了。一方面,私有化是有效解決公地悲劇的一種手段,但是它也會限制人們的某些自由。黑格爾(Hegel)語“自由是對必然性的認知”(Freedom is the recognition of necessity)。而教育則有助于使人們對必然性的認知,從而有利于使人們獲得自由。哈丁認為:要想做到既解決公地悲劇,又避免因私有化而失去某些自由,就必須剝奪人們的生育自由權,從而降低人口密度。但是,控制人口數量與世界人權宣言是相違背的*1967年世界人權宣言“作為社會最基礎構成單位的家庭擁有決定家庭規(guī)模大小的權利”。。

      哈丁認為要解決人口過度繁衍帶來的公地悲劇問題,最終出路在于“人們之間的相互制約和相互妥協”的外部強制性手段。他認為政府當局理當成為實施這種強制性手段的機構——即通過“利維坦”來解決公地悲劇問題。

      3.奧爾森集體行動的邏輯

      曼瑟爾·奧爾森(Mancur Olson)的“集體行動的邏輯”與囚徒困境博弈具有一定的類似之處,盡管他本人并沒有明確提出。他的核心觀點是“除非一個集團中人數很少,或者除非存在強制或其他某些特殊手段以使個人按照他們的共同利益行事,有理性的、尋求自我利益的個人不會采取行動以實現他們共同的或集團的利益”[7]。因此,要想讓理性和自利的個人為集體利益而行動,就必須要么借助強制性力量,要么提供“選擇性激勵”*“選擇性激勵”(selective incentives)是奧爾森在解釋集體行動中為克服“搭便車”問題而提出的一種動力機制,它大致可以被定義為:賦予對個體成員偏好的價值超過其承擔集體物品成本的份額時的動力機制。。當這兩種機制都不存在的時候,理性個體都會采取“搭便車”行為,從而使公共物品的供給無法達到最佳水平。

      設某一集體能夠有效采取集體行動的程度為函數f,根據奧爾森《集體行動的邏輯》和筆者的總結,f將主要取決于以下四個變量:集體規(guī)模、集體利益大小、集體成員從集體行動獲利的異質性程度和選擇性激勵的制度創(chuàng)設。

      f=f(集體規(guī)模*集體規(guī)模是一個較為抽象的概念,它是指在某一集團中成員行動對集體其他成員影響的顯著性程度,主要但不僅僅受集團人數的影響。,集體利益大小,集體成員從集體行動獲利的異質性程度;選擇性激勵的制度創(chuàng)設)

      其中前三個變量為集體行動模型的內生變量,指在沒有人為制度設計條件下模型本身將會自發(fā)產生的集體行動規(guī)?;虺潭龋瑥闹饔^經驗上判斷,集體行動的程度與集體規(guī)模呈負相關關系,與集體利益大小和集體成員從集體行動獲利的異質性程度則呈正相關關系,且它們三者的權重依次遞減。集體行動程度負相關于集體規(guī)模,正相關于集體利益大小是不言自明的。對于集體行動程度正相關于集體成員從集體行動獲利的異質性程度,可以從博弈論的角度來理解:當集體成員從集體行動中獲利的異質性程度較大時,該集體的行動將更加有可能從囚徒困境轉變?yōu)椤岸冯u博弈”或“智豬博弈”,從而走出囚徒困境。相對于前三個變量而言,最后一個變量是外生的。

      對于前三個變量,奧爾森本人強調最多的是集體規(guī)模,其次是集體成員異質性程度。韋德(Wade,1987)[8]認為奧爾森對于集體利益的大小雖有論及但強調較少。選擇性激勵的制度創(chuàng)設則是奧爾森為解決集體行動困境而提出的理論上的解決方案。在沒有選擇性激勵的條件下,奧爾森對人數非常多的大集體行動持悲觀態(tài)度,對人數較多的中等規(guī)模集體的集體行動持開放的態(tài)度,認為這是一個還不能下定論的問題,而對小規(guī)模集體的集體行動則并不悲觀。當考慮到外生制度創(chuàng)設——選擇性激勵時,奧爾森的集體行動理論并沒有像世界銀行的韋德(Wade)等人所認為的那么悲觀。對于這一點,奧斯特羅姆也是不得不承認的(奧斯特羅姆,《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該書的英文原版是:Ostrom E.(1990),“Governing the Common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第8頁)。

      總之,奧爾森的集體行動的邏輯雖然與囚徒困境、公地悲劇一樣帶有一定程度的悲觀色彩,但是這種程度遠遠沒有前兩種理論那么強烈。而且當我們以一種綜合與全面的視角來考察時,這種悲觀色彩就變得更加弱化了。加上奧爾森在理論上為解決集體行動的難題提供了其解決方案——選擇性激勵的制度創(chuàng)設。因此,奧斯特羅姆(Ostrom)的“公共池塘資源理論”中所論述的公共池塘資源自主組織和自主治理的成敗從理論上來講,正是受制于選擇性激勵制度創(chuàng)設成功與否的影響。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奧斯特羅姆的理論基于“田野式調查”,其論述更具有現實基礎,是對奧爾森的集體行動理論在公共產權資源自主組織和治理方面的應用和細致化。

      (二)以“利維坦”或私有化為“唯一”治理手段的階段

      奧斯特羅姆(2012)認為基于以上三種集體行動模型,或者類似的思維方式,往往容易得出除非借助外界力量(即政府機器“利維坦”),或者對CPR實行私有化,否則CPR問題就無法解決的結論。本文認為前兩種模型確實如此,但奧爾森的理論是否真正帶有這種傾向則是有待商榷的。借助利維坦或者私有化來解決CPR問題的傳統(tǒng)由來已久,很難確定這兩種解決問題的思路始于何時,自從奧斯特羅姆等人在理論上,尤其是大量的經驗事實上,證明了社區(qū)確實能夠通過自主組織和自主治理CPR問題以前,應對CPR問題的備選方案除了借助于利維坦,或干脆對CPR實行私有化以外別無他途。而且這種觀點長期占據著CPR治理問題的“主流”地位,這種形勢一直延續(xù)到20世紀七八十年代末。

      1.“利維坦”解決方案

      主張以利維坦為解決CPR問題唯一方式的學者主要有哈丁、奧菲爾斯(Ophuls)和海爾布羅納(Heilbroner)等人。比如,奧菲爾斯(Ophuls,1973)[9]認為,公地悲劇是必然存在的,這樣環(huán)境問題就無法通過合作加以解決,因此具有較大強制性權力的政府的合理性就是得到普遍認可的。據此,他得出結論:“即使我們避免了公地悲劇,它也只有在悲劇性地把利維坦作為唯一的手段時才能夠做到”。哈丁則在他的經典論文《公地悲劇》發(fā)表十年之后,繼續(xù)發(fā)表意見稱,人們對于政治制度的真正性質以及每個人在保護環(huán)境中的作用缺乏足夠的認識[10]。帶著“公地的替代物太過棘手以致無法做深入探索”的成見,哈丁認為:“無論何種力量能夠用來制止變遷”,就必須將變遷制度化。哈丁指出“在一個混亂的世界,若要避免毀滅,人們就必須對存在于他們心靈之外的某種強制性力量表示臣服,這種力量用霍布斯的術語來說就是‘利維坦’”[10]。

      海爾布羅納(Heilbroner,1974)[11]則更是鼓吹,“鐵的政府”,甚至是軍事政府,對于實現生態(tài)平衡是絕對必要的!埃倫費爾德(Ehrenfeld,1972)[12]的觀點則相對緩和一些,他認為個人對于維護公地是不會產生興趣的,要想解決公地悲劇就必須借助公共機構、政府或者國際權威實行外部管制。借助“利維坦”來解決CPR問題,在欠發(fā)達國家和地區(qū)的影響力非常大。

      2.“私有化”解決方案

      以德姆塞茨(Demsets)和張五常(Cheung)等人為代表的一批學者則認為,唯有實行產權的私有化才能對CPR進行有效的治理。比如德姆塞茨(1967)[13]、張五常(1970)[14]和約翰遜(Johnson,1972)[15]等認為,凡是資源屬于公共所有的地方都必須實行私有產權制度。史密斯(Smith,1981)[16]指出:“無論是哈丁論述的公地悲劇還是對公共產權資源進行的經濟學分析”,都表明“在野生動植物和自然資源問題上,要想避免公地悲劇唯一的方法就是,創(chuàng)建私有產權來取代公共產權制度”。更有甚者,韋爾奇(Welch,1983)[17]聲稱:“為避免過度放牧造成的低效率,將產權完全私有化是必要的”。他認為公地的私有化對于所有公共池塘資源而言都是最佳的解決方案。因此,他關注的問題不是要不要實行私有化,而是如何強制推行私有化!私有化解決方案在西方發(fā)達國家的影響力非常大。

      三、以奧斯特羅姆為代表的“社區(qū)自主組織與治理”方案異軍突起

      奧斯特羅姆是CPR社區(qū)自主組織與自主治理理論的主要提出者和倡導者,也是CPR治理理論的主要開拓者之一。由于在CPR治理理論方面的重大貢獻,她榮獲2009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并成為史上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第一位女性。

      (一)邏輯實證

      奧斯特羅姆提出了“第五類”博弈模型,從理論上論證公共產權資源的自主組織和自主治理方案的可能性。這一模型的特點是增加了一個收益參數e,它表示執(zhí)行協定的費用。在這一博弈中,牧人必須事先就放牧牲畜的數量進行談判,以決定各自如何分享牧地的承載能力和分擔執(zhí)行協定所需的費用。假設牧人之間若不能達成一致意見,合約就不能得到執(zhí)行。在談判中,任何牧人提出平等分配執(zhí)行費用但是不平等地分享牧地承載能力的提議,均會被另一位牧人所否定。從而博弈的均衡結果是:可行和唯一的協定——兩位牧人平等地分享牧地的資源,并且在每個牧人支出的執(zhí)行成本低于10的情況下,平等地承擔協議的執(zhí)行費用,見圖1。

      在本博弈中,博弈人總是可以保證最糟糕的選擇就是(不合作,不合作),而并不取決于政府官員獲得關于他們策略信息的準確與否。因為如果當一位牧人提出的建議是基于不完備或者有偏差的信息時,另一位牧人就會反對,這樣合約就是局中人一致同意的結果,要求執(zhí)行者執(zhí)行的只不過是他們自身業(yè)已同意的方案。若執(zhí)行者索取的服務費用過高(大于或等于Pi(C,C)-Pi(D,D),此處i=1,2),則博弈雙方都會反對。

      (二)經驗實證

      在公共產權資源(尤其是公共池塘資源)的自主組織和自主治理的經驗實證方面,奧斯特羅姆不僅本人做了長期、大量的實地考察,對其他學者所提出的案例也進行了較為全面的綜合與總結。在《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一書中,她詳細地介紹了瑞士的托拜爾(Torble)公共牧場,日本山村(平野村、中生莊和良木家莊)公地[18],西班牙巴倫西亞木爾西亞(Murcia)、奧瑞輝拉(Orihuela)的公共灌溉系統(tǒng)[19]、雷蒙德西部和中部流域[20],菲律賓的巴卡拉一文塔,西班牙的阿里坎,土耳其的阿蘭亞,斯里蘭卡的加勒亞,加拿大的萊蒙隆港,土耳其的伊茲米爾灣和勃德拉姆,斯里蘭卡的馬維爾和科林迪奧亞,莫哈韋的地下水流域,雷蒙德的西部和中部流域(早期)等地的公共池塘資源自主組織和治理的組織設計原則及其制度績效的情況

      至少對于滿足她總結的八項原則的幾種公共池塘資源而言,實行沒有私有化和外界干預條件下的公共池塘資源直接利益方,自主組織和自主治理的方式,有效地解決了公共資源難題。比如瑞士的托拜爾(Torble)公共牧場,日本山村(平野村、中生莊和良木家莊)公地,西班牙巴倫西亞木爾西亞(Murcia)、奧瑞輝拉(Orihuela)的公共灌溉系統(tǒng)、雷蒙德西部和中部流域,菲律賓的巴卡拉一文塔等公共資源問題都得到了有效的治理。這就進一步從經驗事實上證明了“利維坦”或者“私有化”確實不是解決公共資源問題的唯一方案。

      (三)公共池塘資源自主組織和治理的制度設計原則與績效

      奧斯特羅姆將促使公共池塘資源保持長期存續(xù)的自主組織和治理原則總結為以下八個方面:(1)清晰界定邊界,公共池塘資源本身的邊際必須予以明確規(guī)定,有權從公共池塘資源中提取一定資源單位的個人或家庭也必須予以明確規(guī)定;(2)占用和供應規(guī)則與當地條件一致,規(guī)定占用的時間、地點、技術和(或)資源單位數量的占用規(guī)則,要與當地條件及所需勞動、物資和(或)資金的供應規(guī)則相一致;(3)集體選擇的安排,絕大多數受操作規(guī)則影響的個人應該能夠參與對操作規(guī)則的修改;(4)監(jiān)督,積極檢查公共池塘資源狀況和占用者行為的監(jiān)督者,或是對占用者負有積極責任的人,或是占用者本人;(5)分級制裁,違反操作規(guī)則的占用者很可能要受到其他占用者、有關官員或他們兩者的分級制裁(制裁的程度取決于違規(guī)的內容和嚴重性);(6)沖突解決機制,占用者和他們的官員能夠迅速通過成本低廉的地方公共論壇來解決占用者之間或占用者與官員之間的沖突(7)對組織權最低限度的認可,占用者設計自己制度的權利不受外部政府權威的挑戰(zhàn);(8)嵌套式企業(yè)(nested enterprises),將占用、供應、監(jiān)督、強制執(zhí)行、沖突解決和治理活動在一個層次的嵌套式企業(yè)中加以組織。

      奧斯特羅姆列舉了14種制度安排是否滿足其八項原則的情況,和各自對應的制度績效,詳見表1。

      注:①NR=不相關。②有兩個重要的例外,從1937年至1840年,從1930年至1950年。③資料遺失。

      通過表1可以很清晰地看出,當一個地區(qū)的公共池塘資源自主組織和治理的制度設計,完全或者較好地滿足奧斯特羅姆歸納的八項原則時,其對應的制度績效是成功的。否則,對應的制度績效就是脆弱甚至失敗的。但是奧斯特羅姆對她自己提出的八項原則持非常謹慎的態(tài)度。她認為在得到足夠多的理論與經驗事實的驗證之前,尚不能下定論,認為這些原則就是制度設計成功的必要條件。

      四、最近幾年的代表性文獻概述

      1990年奧斯特羅姆的專著“Governing the Commons”出版以后,對西方經濟學界關于CPR問題的研究范式和思想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在范式上,大都以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且以帶有具體時間和地點的案例分析為主;在思想上,大部分學者接受了奧斯特羅姆的理論,并沿著她的思路展開研究。

      自奧斯特羅姆以后直到今天,關于CPR治理問題基本上沒有重大理論突破*如果說有例外的話,Hill(2014)的文章至少應當算得上是其中之一。它是自奧斯特羅姆之后為數不多的在理論上有一定貢獻和新意的作品,因此放在后文作為獨立的一小節(jié)重點介紹。,無非是將已有的三種理論上的解決方案進行組合式的運用,并被冠之以新的名稱,比較常見的有“協同管理(co-management)、分散化管理(decentralize management)或者網絡式管理”等。然而,作為一篇綜述性文章,如果不能吸收和反映最新的文獻未免是一種缺憾。因此,本文選擇了最近幾年有代表性的文獻予以簡要介紹。

      哈勒(Haller,2009)[21]研究了贊比亞的泛濫平原“喀輔埃低地(Kafue Flats)”自然資源管理模式的歷史變遷。在殖民統(tǒng)治以前,喀輔埃低地居民將當地的牧場、野生動植物以及漁業(yè)資源等置于公共產權的管理模式之下,并且較好地維持了這些自然資源的長期存續(xù)。然而在殖民化的過程中,公共產權模式下的社區(qū)自主治理制度被強行打破了,并被代之以政府管理。但是由于政治和經濟上的混亂、外來移民勢力的干擾,以及政府管理的信息難題等因素的影響,無論是國家還是地方政府的政令實際上都沒有得到貫徹執(zhí)行。最終的結果是,當地的自然資源要么落入勢力強大的幫派之手,變成他們的私有財產;要么變成了開放式(open-access)的CPR。最終導致了資源枯竭的“公地悲劇”。

      哈丁非??隙ǖ卣J為,隨著人口的增加,公共產權資源會逐漸變成私有產權;否則將會導致共同毀滅的悲劇[5]。有趣的是,拉赫曼(Rahman,2009)[22]找出了一個完全相反的例證。他研究了巴基斯坦北部美而浦(Mehlp)山谷地區(qū)越冬飼料資源(栓翅芹)利用模式的歷史變遷。在幾十年前,在當地人煙稀少時,飼料資源的產權模式是以家庭為單位的私有制。隨著人口密度的增加,產權的個人私有制反而自然地(automatically)過渡成了家族共同所有制;而且在沒有政府干預的情況下,當地人很好地解決了飼料資源的CPR問題,并沒有像哈丁所設想的那樣走向毀滅。

      孟加拉采用國家配額的方式帶來了一系列尋租和腐敗問題。比如孟加拉國對公共漁場資源實行配額制,最終導致漁業(yè)資源向有政治權勢的特殊利益集團聚集,而廣大沒有政治影響力的窮人則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孟加拉國于1995年實行了政府與地方社區(qū)“協同管理(Co-management)”的模式??ǘ鞯?Khan et al,2012)[23]采用隨機抽樣調查的方法,研究了孟加拉國實行協同管理政策對漁民的家庭收入和支出(expenditure)造成的影響,其研究結果表明,允許窮人參與的協同管理模式對當地漁民的家庭收入和支出存在著顯著和積極的影響。

      普拉丹與帕特拉(Pradhan & Patra,2013)[24]研究了公共池塘資源成員的社會和經濟異質性與CPR治理制度穩(wěn)定性和可持續(xù)性之間的關系。通過調查研究發(fā)現,成員之間的貧富差距越大、社會等級(caste status)越懸殊,制度的穩(wěn)定性和可持續(xù)性就越差,與社會地位相比,經濟地位的這種影響更加突出。

      巴蘭德與蒲拉圖(Baland & Platteau,2014)[25]指出,在解決公共池塘資源問題時,不應該堅持將政府和社區(qū)對立起來的“二分法”。因為在一定程度上,政府的介入和社區(qū)自主治理不僅不矛盾,而且還能有助于問題的解決。尤其是當公共池塘資源的自主治理組織不夠穩(wěn)固,或者其內部存在嚴重的沖突和矛盾,以及當面臨外部利益集團的非法侵占時,借助政府的力量,實行某種政府與社區(qū)“協同管理”的模式,也許不失為解決地區(qū)性CPR問題的最佳方案,但是政府官員應當重視培育社區(qū)機構的組織和自治能力。

      五、總結性評論

      (一)交易費用最小化應當成為方案選擇的重要標準

      在解決CPR問題時,學界存在很大的分歧,從一開始的“利維坦”或“私有化”作為唯一方案,到逐漸接受自主組織與治理作為替代性解決方案,目前理論界形成了以上三種方案并存的格局。在具體實踐中,這三種方案,尤其是自主組織與治理,分別存在著若干種不同的表現形式。在具體實踐中究竟應當選擇三種方案中的哪一種,以及選擇某種方案中的哪一種具體形式,應當根據CPR問題的具體形式和條件才能確定。此外,具體的解決方案也可以是以某一種形式為主,輔之以其他形式的綜合性解決方案,比如上文提到的協同管理(Co-management)模式。

      由科斯等人開創(chuàng)的新制度經濟學派提出的“交易費用”理論為決定究竟選擇何種解決方案,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標準:交易費用最小化。新制度經濟學派內部對于交易費用概念的界定存在著很大的分歧。我們認為交易費用即為制度設計和實施的成本。但是該標準的適用必須具備一個前提條件,即不同解決方案為所有利益相關者帶來的收益相等,或者至少差別足夠小。

      (二)“公共產權資源”問題遠未得到完全解決

      時至今日,CPR問題在理論和實踐上都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但是離較為滿意地解決因產權的公共性帶來的環(huán)境問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比如,全球氣候變暖、大氣污染、由過度排放二氧化硫導致的酸雨等問題尚未得到妥善解決。史蒂文斯(Stavins,2011)[26]認為,以全球氣候變暖為主的全球氣候變化問題乃是終極“公地悲劇”。

      造成許多CPR問題懸而未決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由于理論還存在很大的不足。對于“利維坦”方案而言,如何解決政府自身的缺陷,比如獨裁、腐敗、尋租和特殊利益集團等,帶來“政府失靈”的“二階困境”問題依然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哈丁(1968)認為,實行憲政就能解決政府失靈的二階困境,但是事實表明他的觀點也許太過樂觀了。。對于私有化方案而言,當市場手段運用于CPR問題時,很多情況下又難以避免“市場失靈”問題,況且某些CPR本身具有整體性,很難被分割,若強行分割,代價過于高昂,且容易導致其原有價值發(fā)生退變,造成“逆公地悲劇(the tragedy of the anticommons)”[27]問題。對于前兩種方案的替代性方案——“自主組織和自主治理”,其對應的也僅限于規(guī)模較小的“公共池塘資源(Common Pool Resources)”,而不是全部的CPR問題。在《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中奧斯特羅姆研究的對象僅限于小范圍的公共池塘資源,具體是指“其位置坐落在一個國家的范圍之內,受其影響的人數在50到15000人之間,這些人的經濟收益極大地依賴著公共池塘資源”的特定情形。退一步講,即使僅考慮小型公共池塘資源問題,自主組織與治理方案也可能是脆弱,甚至是失敗的。

      其次是現實的異常復雜性。由CPR導致的問題可以少到僅涉及幾個人,多則可以涉及世界所有居民(如全球氣候變暖等問題)。而且,由于人口、生物資源、污染物和生產要素的流動性,地區(qū)發(fā)展水平的巨大差異,貧富懸殊等現實因素,都進一步加大了解決大范圍CPR問題的難度。因此,CPR問題的解決還有待于實踐的繼續(xù)推進和理論的繼續(xù)探索。

      (三)“無為”甚至“不治”未必就不可取

      許多CPR問題得到了較好的解決,而有些則不然。對于部分懸而未決的CPR問題,它們之所以沒能夠得到有效解決,是因為即使從社會的角度而言,解決問題本身的收益不足以彌補其高昂的代價。對于這類CPR問題,人們寧可選擇“無所作為”,而不是像哈丁所認為的那樣“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應該毫無作為”[5]。

      對于解決成本過高,其潛在收益小于解決成本的CPR問題,人們選擇“無為”,是一種“兩害相權取其輕”的理性行為。當然,解決CPR問題的收益和成本也是隨時間和具體的條件而改變的,當技術足夠進步,或者這種CPR問題變得足夠嚴重時,選擇“有所作為”主動出擊,就逐漸變成了理性行為。

      (四)“悲劇”未必可悲——機會成本不容忽視

      在整理CPR理論的最新文獻時,我們發(fā)現以往的經濟學家在提及CPR問題時往往存在過度悲觀的傾向。甚至每當提及CPR時,就先入為主地將其視為“悲劇”。然而實際上,即便傳統(tǒng)上許多經濟學家“公認”的“悲劇”也并不一定就是悲劇。

      惠頓學院(Wheaton College)榮譽經濟學教授希爾(Hill,2014)[28]撰文指出,就像經濟學中的燈塔一樣,被經濟學教材作為公地悲劇經典案例的美國野牛(bison)數量銳減問題,并不是真正的悲劇。在我們討論資源的過度利用時,絕對不應該忽視機會成本。特定資源的迅速耗散并不一定意味著“公地悲劇”,而是要根據這種資源的其他替代性用途而定。

      他認為,野牛的主要用途在于為人類提供牛肉和牛皮等。而牲畜(cattle)在這一作用方面具備比野牛顯著的競爭優(yōu)勢。雖然19世紀,美國西部地區(qū)草原上的野牛數量銳減,但是草原的利用本身是有機會成本的。此外,野牛自身具有很強的組織性,但是極難被馴服。即使從小牛犢(calf)的時期開始飼養(yǎng),其野性也難以消除,有許多野牛馴養(yǎng)師甚至被其殺死。這就使得大規(guī)模飼養(yǎng)野牛的成本極其高昂,而且必須當場宰殺,否則其肉味的新鮮度會大大降低,即使有了冷柜技術,但這種物流成本也是很高的。希爾指出,在19世紀,由于交通等基礎設施不完備,被狩獵者帶回家的野牛僅占被殺死野??倲档?.7%~1.7%,絕大部分野牛在被殺死剝皮之后被棄尸荒野任其腐爛。

      即使考慮到野牛物種本身以及供人類觀賞及研究的價值,大量野牛的消失也不是一種悲劇。因為隨著野牛數量的銳減,單只野牛的邊際價值大大上升,雖然飼養(yǎng)野牛的成本很高,但是圈出一片草場,建成特色養(yǎng)殖場或者自然公園仍然變得有利可圖了。希爾認為即使沒有政府的參與,市場的自發(fā)作用也能很好地解決野牛物種的延續(xù)和野牛于人類的觀賞及研究問題。

      因此,人們在考察CPR問題時,不能忽視機會成本,應當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而不是先入為主地贊同公地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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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魏小奮)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CPR-Governance-Theory and Its Latest Achievements

      YANG Xiaowei

      (Graduate School,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 China)

      In 1954, Gordon first captured the essence of CPR, and made a clear demonstration by modelling, which served as the groundbreaking work in this field. Hardin’s “tragedy of the Commons” has aroused great interest of academic study on the issue of CPR. In the earlier times people advocated either by “l(fā)eviathan”, or privatization to solve problems caused by CPR. Due to the great work of Ostrom et al., community autonomy, as a factual alternative solution method, has been recognized. Rahman et al., suggested that in certain religious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the commons will not necessarily lead to tragedy, and common lands have some advantages that private lands cannot match. Hill’s study of “American buffalo” found that even economists acknowledged tragedy of the Commons is not necessarily a real one.

      CPR; tragedy of the commons; privatization; leviathan; community autonomy

      2014-10-18

      陽曉偉(1986—),男,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經濟思想史、公共資源、制度與經濟發(fā)展。

      F062.6

      A

      1008-2700(2015)01-01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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