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北極光》描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女知識青年陸芩芩和三個男子之間的感情糾葛，這體現(xiàn)了女主人公對人生價值觀和理想的取舍。以那一代人的人生追求啟迪當代大學生在各種思潮不斷涌入校園的今天該如何堅守道德底線，秉持學人的良知，樹立人生價值觀和理想？

關鍵詞：當代小說 《北極光》 人生追求 當代啟示

張抗抗的《北極光》創(chuàng)作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雖然這是作者的早期產(chǎn)品，但在我看來它應該說是作為小說家的張抗抗的最佳作品?！盵1]這部中篇小說的故事并不復雜：在夜大學聽課的儀表廠女工陸岑岑不甘平庸生活，心里時時涌現(xiàn)著一種追求美好理想的“北極光”情結。學習生活不斷打開了她的視野，也讓她結識了一些不同層次的新朋友。在一陣猶豫后，她在與男友正式成婚前終于下決心放棄這種并沒有真正愛情的生活，與夜校同學曾儲一起邁出了尋求理想境地的第一步。正如一位評論家所說：“《北極光》把萌芽于新時期的女性對理想對象的尋找追求意象，做了詩化象征與集中體現(xiàn)?！睒O光在文本中象征著一種真實存在而又稀貴罕有的，既超凡脫俗又充滿情趣的生命精神?！盵2]作家緊扣文革剛結束、國家撥亂返正的歷史背景，抓住剛開放的新時期人們思想活躍的現(xiàn)實，那一代人尤其是青年們有了新的人生定位、理想謀劃、價值信仰的憧憬?！皬埧箍箤⑺男≌f，將女主人公岑岑所固執(zhí)的理想命名為北極光：它來自于童年時代的記憶，它是一份不能自已的向往，甚至是一份隱痛。它奇美、縹緲；盡管極為罕見，盡管絕少有人目睹，盡管它不具有任何世俗與現(xiàn)實的價值，但它確實存在?！盵3]

幾十年過去，這部小說的影響力不衰。今天的人們在閱讀它，其強大的震撼力和強烈的勵志作用尚存。因為這是一篇相當成功的擁有自身生命力的佳作。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的心路歷程，被表現(xiàn)得自然而真實。論者正是立足于此，從審美角度探討它有助于人們特別是青年大學生的人生理想的確立、人生追求的建立。

一.女主人公陸芩芩的人生追求

《北極光》圍繞著女主人公岑岑的視點，勾勒出三位男性人物，他們分別是三級技工傅云祥、大學生費淵、水暖工曾儲。整體而言，作家塑造這三個形象是比較理想化的人物，如果從一個模糊的概念上講的話，他們都算是“好人”，而作者賦予他們的實際上是不同人生價值道路和理想追求。這就凸顯了岑岑的三種選擇與可能。女主人公陸芩芩在與三個男人所發(fā)生的感情糾葛，其實也有過幻想和迷茫，徘徊于理想的縹緲與現(xiàn)實的平淡之間，正如陸岑岑自言：“我想知道人都在怎樣的生活，和自己作一個比較，如此而已?！彼龔男牡撞辉敢馀c傅云祥結婚，不愿意與他一起過乏味的生活，她不喜歡他們一群人的庸俗，厭惡他們享樂的人生觀；但是，陸芩芩不能確定自己想要的未來究竟是什么樣的，她的心里永遠存在美麗的“北極光”。其次，她內心其實是十分寂寞和孤獨的，她極力渴望著有人能夠理解自己，所以她先后移情與費淵和曾儲。陸芩芩追求的也不是費淵式的極端的自我主義，雖然剛開始她被學日語專業(yè)的費淵的侃侃而談以及身上散發(fā)出的強烈的學習欲望所吸引；但后來在進一步的接觸中她發(fā)現(xiàn)費淵的冷漠下其實是極端的自我，他最愛的始終是自己，他無法給別人提供愛，他脫離人群并將自己凌駕于社會之上。水電工曾儲是一個積極、樂觀向上的青年，他時刻關心著國家經(jīng)濟，對國家的未來充滿著希望。他對別人永遠是寬容的，他總是積極的幫助身邊的朋友、鄰居。他對陸芩芩也表現(xiàn)出了很大的幫助，是他的幫助讓陸芩芩走出了迷茫而且不再感到寂寞，有足夠大的勇氣面對傅云祥，面對未來人生，陸芩芩找到了人生的理想和追求，找到了生命中的“北極光”、“冰凌花”。“岑岑對曾儲的選擇，是對理想主義的選擇?！盵4]“《北極光》里岑岑對‘北極光孜孜不倦的追尋襯托出愛情的崇高、純潔和超乎世俗?！盵5]

陸芩芩旖旎的幻想、飄忽的思緒、流動的感情、復雜的心理映射出70年代末80年代初女性意識的蘇醒，實際上是20世紀80年代新啟蒙大潮下人文理性的覺醒，岑岑接觸的三個男性由相同的歷史遭遇走向不同的人生路程，其實也是岑岑在對三個青年的內在素質的比較中找到自我應該建立怎樣的人生價值觀和理想，實際上是其對于種種人生信念的思索和棄留?？梢钥闯鰰r代歷史的印跡在青年心靈上的投影，也彰顯出作者關于人性解放、關于愛和美的啟蒙的人文關懷。我們通過岑岑不屈不撓地追求“北極光”的執(zhí)著態(tài)度，看到一代青年對美好理想的追求，閃耀著新的時代精神。這樣的作品因為及時反映了當時青年的境遇和內心矛盾而引起了廣大讀者的共鳴。

二.《北極光》帶給當代大學生的啟示

勇于追求幸福，舍棄無愛婚姻的當代女青年陸芩芩，她在滿世界的市儈、虛榮、虛無、軟弱里樹起了人生價值和理想，她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終于找到了生活中的“北極光”——質樸的光。在競爭日趨激烈各種思潮不斷涌向大學校園的今天，當代大學生應樹立怎樣的人生價值觀和理想以及如何找到生活中的“北極光”、“冰凌花”？

1.樹起自尊的旗子

自尊是大學生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的起點，它是基于道德理想的建樹。道德理想是中國人文傳統(tǒng)的最高標準，當代大學生應樹立遠大的理想，實現(xiàn)人生價值，獲得社會的尊重。只有確立遠大的理想，才可能有持續(xù)學習的動力；面對種種誘惑，更應樹立遠大的理想。因此，不能目光短淺，只追求當前的享樂。我們不排除自我價值，反而應該追求自我價值，在確立人生目標時要結合自己的特長、愛好，腳踏實地地加以實踐，不能盲目地跟風走，要學會揚長避短。讓理想與現(xiàn)實相結合。不能為了達到目的而做一些違背道德倫理的事情，我們只需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并竭盡全力地發(fā)揮出自己的最佳水平，這就是在為社會做出貢獻，這就達到了作為當代合格大學生的要求，也體現(xiàn)了當代大學生應該有的文化人格。

2.燃起自信的火焰

自信是進取的階梯，一個充滿自信的人總是善于發(fā)現(xiàn)自我，自信可以使人有一種非凡的氣質，使人能不斷超越自我，而且能夠充滿勇氣克服學習、生活中遇到的困難。自信來源于學習、來源于創(chuàng)新。在知識經(jīng)濟時代，綜合國力的競爭，實質上已演變?yōu)橹R創(chuàng)新和技術創(chuàng)新的競爭。創(chuàng)新已日益成為國家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的決定性因素。這就要求大學生養(yǎng)成良好的學風，做事要踏踏實實，做到“嚴謹、勤奮、求實”，克服浮躁、急功近利、投機取巧的不良習氣；做到知識與創(chuàng)新統(tǒng)一起來，不只看重書本知識，不只追求高分，在汲取知識時更關注并正確地處理知識與創(chuàng)造的關系，把理論知識應用到社會實踐中去。

3.吹起自強的號角

心理素質差，心理承受能力低，這是當代大學生中普遍存在的一個問題。很多大學生心理素質很差，對于考試失敗、遇到困難、犯了錯誤、受到批評、同學關系出現(xiàn)緊張等，心理上往往難以承受，隨之而來的是灰心喪氣、悲觀失望、自暴自棄，甚至走上邪路。

當代大學生應樹立堅持不懈、積極進取的人生態(tài)度。世事不可能一帆風順，這就需要積極地面對挫折，大學生很快就要從“象牙塔”走出去，步入社會，將會面臨更多的困難，因此要學會積極進取、自強不息，不能產(chǎn)生悲觀畏難的情緒。

4.喚起自立的意識

自立是當代大學生應有的素養(yǎng)之一。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必須要做到自立、自強，擺脫心理依附，才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男女平等，女生應盡可能的自主努力或將這種努力轉化為智力勞動，就不會被男生小看或輕視；女大學生不應該利用和男生的便利關系（朋友、同學、同事、同鄉(xiāng)等）經(jīng)常向男生討取小便宜——金錢上的依附。大學生還要擺脫對父母的依賴心理。一般來說，女生較男生更依賴家庭，這是由女子的天性決定的。為了自強，女大學生需要規(guī)避這種心理感情，從而養(yǎng)成獨立自主的良好品格。

5.引起擇偶的思考

從《北極光》陸芩芩對三個男人的感情取舍看，它帶給人們的是人生價值觀和理想的追求的正能量。“冰凌花”、“北極光”是她心目中的追求。女大學生的擇偶標準趨于正統(tǒng)型----以德、才為重。半數(shù)女大學生擇偶的首要標準是“能力和才華”。近四成選擇“人品”。據(jù)調查，當代女大學生擇偶，在對待外表、為人、家庭條件、學歷、志同道合等條件時，更注重“人”的本身，對婚姻穩(wěn)定及高質量有著向往和追求。女大學生更傾向于選擇那些能滿足其內在心理需要的人。這種互補更多的表現(xiàn)在性格、氣質等方面。說明具有互補特征的男女往往更能相互吸引。

但在目前的大學校園出現(xiàn)拜金主義、享樂主義現(xiàn)象，有些女大學生產(chǎn)生“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的想法，不求上進，只貪圖浮華，以致出現(xiàn)一些“傍大款”現(xiàn)象。不免叫人嗟嘆！ 高校應引導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提高對自我價值的認同，社會、家庭也必須擔負起相應的責任。

天下之至文，皆主于正氣。“一切真正有價值的文學，是那種熱情地贊美愛、寬容、同情、仁慈等偉大價值的文學，是那種對一切邪惡的力量和消極的精神現(xiàn)象持批判態(tài)度的文學。”[6]張抗抗的《北極光》就是這樣的作品。它借助于女主人公陸岑岑的精神追求，昭示著人們在撥亂反正、平反昭雪、思想啟蒙與解放那特定歷史背景下青年人對生活的思考，呈現(xiàn)一股正氣上升的召喚，使人感受到美好的東西、發(fā)現(xiàn)美好的事物。因而對于《北極光》的研究確有必要，它對廣大青年尤其是青年大學生們的精神成長、理想信念的追求、情感價值的定位、人生道路的抉擇等不無多元化的啟迪！

注 釋

[1]徐岱.邊緣敘事——20世紀中國女性小說個案批評[M].上海：學林出版社，2002.191

[2]林丹婭.當代中國女性文學史論[M].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1995.250

[3][4]戴錦華.涉渡之舟——新時期中國女性寫作與女性文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138.140

[5]張嵐.本土視閾下的百年中國女性文學[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210

[6]李建軍.文學因何而偉大[M].北京：華夏出版社，2010.212

（作者介紹：吳延生，淮陰工學院人文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