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璇[華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 廣州 510006]
《我與地壇》:尋覓心靈的皈依
⊙陳 璇[華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 廣州 510006]
在《我與地壇》中,史鐵生圍繞“尋覓心靈的皈依之路”,一步步地尋找心靈的“寂靜”“觸動”“叩問”和“皈依”,展現(xiàn)了作者由步入生活苦難的痛苦心情到逐步邁向坦然的生命旅程。本文從作者的內(nèi)心感受出發(fā),步步深入探討作者內(nèi)心世界的變化,在文本的不同部分中剖析作者心靈情感的尋獲和變化,最終走向心靈的平靜和專屬之地,拾起靈魂,回歸“自我”。
《我與地壇》 心靈 苦難 精神 皈依
史鐵生的《我與地壇》創(chuàng)作于20世紀90年代,這篇作品的創(chuàng)作與作者的遭遇殘疾密切相關(guān)。因此,結(jié)合他二十歲的人生經(jīng)歷重讀《我與地壇》,便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和理解。史鐵生先生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突然去世,令人沉痛、追思與悼念,《我與地壇》再一次令人矚目,亦成為當代文壇公認的優(yōu)秀散文作品。史鐵生的一生如鐵一般剛硬,他用生命與靈魂沉醉于寫作的世界,用真誠質(zhì)樸的話語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他的字句言詞展現(xiàn)了屬于他的精神世界。史鐵生用自己的生活來寫作,帶領(lǐng)我們感受一個身體殘缺的世界,引導(dǎo)我們用不一樣的思考角度去叩問我們的心靈,去尋覓屬于心靈的皈依之地。
在《我與地壇》中,史鐵生在地壇找尋到寧靜的位置,“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這樣一個寧靜的去處,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①,古園雖荒蕪冷落但讓他有種寄身于此的想法,看似在嘈雜中尋獲凈土,實際卻是靜觀事變與喧囂,品味宿命的味道,尋覓心靈的寄托。
史鐵生自從與地壇結(jié)緣,便開啟了他的尋覓心靈皈依之路,“皈依”是身心歸向它、依靠它的一種狀態(tài)和處境。散文的七個部分,呈現(xiàn)了不同的畫面和來自不同的內(nèi)心拷問,是邁向心靈皈依之處的腳印,是靈魂深處的聲音牽動史鐵生的心靈不斷前進,從地壇給“我”精神寄托、母親給“我”心靈撫慰、四季讓“我”感恩命運、相遇讓“我”內(nèi)心激蕩、不幸讓“我”靈魂覺醒、寫作啟“我”欲望蘇醒,直到最后的心與墳?zāi)棺尅拔摇睂ひ挼搅诵撵`的皈依,然而“每一步每一步,其實一步步都是走在回去的路上”②。
地壇和母親讓史鐵生尋覓到了心靈安靜的位置,地壇的寂靜讓“我”在繁雜的城市里擁有一個心靈的棲息地,母親的照顧讓“我”在無息之間感受到心靈的撫慰。作者在第一部分寫到自己如何與地壇相遇,這里對地壇景物的描寫,讓他“窺看自己的心魂”③;第二部分展現(xiàn)母親當年疼愛自己,在那么大的院子里尋找自己,這里對母親的回憶和刻畫,傳達出“母親的苦難與偉大在我心中滲透深切”④。
地壇帶給史鐵生心靈的歸宿和生的啟示。地壇荒涼寂寞地靜躺在距離作者家很近的地方,地緣醞釀了作者與地壇的緣分?!拔摇背SX得古園歷經(jīng)滄桑地在這里等“我”,是因為宿命,是因為“我”也遭遇了這般衰敗與凄涼的境況。作者強調(diào)了地壇“等待我出生”“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⑤,流露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不甘與悲涼,他在地壇找到了屬于自己安身安神的位置,尋找到了一個能讓他置身事外的寧靜去處。地壇里有“剝蝕的琉璃”“淡褪的朱紅”“坍圮的高墻”“散落的雕欄”、蒼幽的老柏樹和茂盛的野草荒藤,這一處處景物巧妙地和作者的心情糅合在一起,地壇是荒涼可悲的,而“我”是癱瘓可憐的,地壇用自己的衰敗走近如此“失魂落魄”的我,用亙古不變路途的太陽,讓“我”在沉靜的光芒中看到了時間,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看到了自己的心靈寄托。
靈魂跟不上腳步,唯有自我撫慰心靈,尋找心靈的棲息地?!拔摇卑训貕暈槲业牧硪粋€“家”,“沒處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這院子里。跟別人上下班一樣,別人去上班我就搖輪椅到這兒來”。因為有了地壇的陪伴,“我”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處,在命運無情的玩弄下,作者的雙腿殘廢,剝奪了生活和工作的常人能力,抹殺了二十多歲青年該有的活力和激情,促使他產(chǎn)生了“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么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的一種悲觀和苦惱。生活之苦,苦就苦在心里的想法太多了,自己的靈魂跟不上身體的步伐,當生活的不幸突如來襲時,“生”與“死”變成了一念之差,作者開始思考生與死的問題,在反復(fù)思索中,他想到“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jié)日”,在生與死的面前,作者很從容很淡定地去思考,怎么活猶如終生的魔鬼或戀人,這是一種心靈的禱告,他無法擺脫自己是“殘疾人”的事實,唯有寄情于這片古園的老樹下或荒草邊或頹墻旁,才能讓他推開嘈雜和世俗靜靜地去品味心靈的真正感受。
母親用愛的力量默默地給予史鐵生心靈的撫慰。母親是十分疼愛和懂得理解兒子的,她知道有些是不宜問,她會選擇沉默和無言去守護著“我”,即使“我”再怎么任性地搖出小院,她也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望著“我”拐出小院,她的目送讓“我”有種被呵護的感覺。作者的猝然癱瘓,對母親來說更是當頭一棒,傷的是兒子,疼的是母親,但是母親一直堅挺著,不斷地自我安慰和暗自禱告,用愛與堅忍守護著“我”。當“我”忍心、狠心地不顧母親,而獨自靜坐在地壇的時候,“母親是種怎樣心神不定坐臥難寧,兼著痛苦與驚恐與一個母親最低限度的祈求”,我們知道,《我與地壇》的創(chuàng)作時,史鐵生的母親已經(jīng)猝然去世,這里呈現(xiàn)更多的是對母親承受苦難的堅強和對兒子悉心呵護的愛,她更多地照顧到了突然殘疾的兒子的心靈,去揣摩和撫慰兒子受傷的心靈。
懷念和哀思是對母愛的惋惜,痛悔和自責(zé)源于沒有好好珍惜。史鐵生在二十多歲這段華年,遭遇雙重的打擊后,讓他更加認真地回想和思考,他的沉郁和哀怨讓他疑問“莫非她來此世上只是為了替兒子擔憂,卻不該分享我的一點點快樂?”母親是兒子的天使,無怨無悔地付出,她改變不了兒子殘缺的雙腿,但她能做的就會不斷地撫慰兒子的心靈。母親的突然病逝,讓作者真正體會到了母親愛的守候,并在《合歡樹》中說道:“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雹拮髡咧滥赣H為了自己吃了不少的苦,母親的死給他帶來了更加沉重的打擊和悲痛,他回憶母親來園子找自己的畫面,浮現(xiàn)出了對母親的不舍和懷念,留給自己無限的痛悔和自責(zé);但是,母親生前面對艱難命運的堅忍和毫不張揚的愛,卻讓“我”印象深刻,并成為“我”心里涌動的一股熱流。而這來自母親的心靈靜謐之感卻是那么的沉甸甸。
四季和相遇蕩起了史鐵生的心靈觸動。地壇的時間和四季似命運之軸,讓作者感受到了美好,并且感恩命運;地壇中相遇的人帶給了作者無限的遐想,他們象征著愛情、生命和未來,是種心靈的激蕩和憧憬。
作者在《我與地壇》的第三部分,用詩性的語言表達了自己對時間、四季的感受,用園中四季的景物變換,隱含作者對生命的不同況味和期待,有種心靈革新的沁涼;第四部分,用特殊的風(fēng)景——人,來抒寫蕩起內(nèi)心波濤的命中注定遇見的他們,有種心靈啟迪的徹悟領(lǐng)會。
四季是多姿多彩的時間變幻,是潛入史鐵生心中的時間藝術(shù)。作者通過七種形式來對應(yīng)四季,四季似一天中的時間,共享春夏秋冬;四季如樂器,匯聚小號、定音鼓、大提琴、圓號和長笛;四季仿佛是院子里的聲響,有鴿子的哨聲、蟬歌和葉子頌、風(fēng)鈴響和啄木聲;四季猶如園中的景物,有小路、楊花,有石凳、石階、報紙,也有大鐘、銅鐘,還有那“幾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四季還以心緒藝術(shù)形式、夢來對應(yīng),作者把抽象的四季用可感可知的不同形式表現(xiàn)出來,用最夢想般的感覺傳達出了四季給自己內(nèi)心的激蕩,“因為這院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運”⑦,因為在這里,作者尋覓到了命運的多姿,感受到了生命變幻無常如四季不斷更替,心靈的波浪一浪接一浪地翻騰,卷起了作者對命運的歸順和妥協(xié),用自然美的審美意識去感受生命的斑斕多姿,即使其中不乏灰暗的色調(diào)。
與地壇的相遇,讓史鐵生看到了生命的凡此種種,不是看破紅塵,而是靜看云起時,心領(lǐng)神會地感知生活。作品的第四部分由一對“逆時針”行走的夫婦起,亦是由他們終,作者還寫了年輕的愛唱歌的小子、真正飲者的老頭、捕鳥的漢子、中年的女工程師、最有天賦的長跑者,他們是作者生命中的過客,亦是地壇的???,更是古園的一道特殊的亮麗風(fēng)景,作者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屬于生命的本色,有愛情、有理想、有生活、有運氣,那是藏匿于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的專屬地。作者細致刻畫了被埋沒的長跑家,屢遭命運的折磨,但他的不懈和努力讓他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作者從長跑家身上看到了生命的無奈是時常發(fā)生也是不可回避的,既然它存在那么就是合理的,但是生命的價值需要不斷地為夢想拼搏,而史鐵生在《我的夢想》中說“我最喜歡并且羨慕的人就是劉易斯”⑧,他的身體殘疾令他更加向往奔跑,但是相比靈魂的殘疾,作者認為沒有比靈魂迷失更為頹然的。作品的這部分雖然是寫人、寫真實存在的場景和事實,但是在蕓蕓眾生之間,作者選取了這幾個人物進行描寫,實則更多地給予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從他們身上作者看到自己內(nèi)心的向往和真切感受,而這些生命的出現(xiàn),正撥動了作者心里最軟弱的那幾根玄,觸動了他的心靈,而相遇,是種命中注定的機緣巧合。
差別和欲望鏗鏘有力地擊中了作者的內(nèi)心世界,讓他睿智地看待差別和不幸,冷靜地用沉默和無言對待命運的不公。作品中的第五部分雖然仍是寫人,但不再是園中的靚麗風(fēng)景,而是和我一樣被上帝捉弄的帶有灰色生命色彩的弱智小姑娘,她的出現(xiàn)使“我”心靈共振,讓“我”更加坦然審視命運和不幸。第六部分談到了寫作和欲望,這促使作者不斷地去叩問心靈,為什么活?為什么寫作?
差別永遠是有的,苦難多數(shù)因不幸造就出來,當不幸襲擊自身時,叩問心靈,苦難為何?“我奇怪這么小的孩子怎么一個人跑來這園子里?”⑨作者似乎隱含著那個曾經(jīng)搖著輪椅任性地一個人跑來古園的自己,小姑娘一個人的出現(xiàn),讓作者有種莫名的感覺。時隔多年,作者再次相遇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愕然發(fā)現(xiàn)她是弱智的孩子,“我?guī)缀跏窃谛睦矬@叫了一聲,或者是哀號”⑩,作者對小姑娘的遭遇感到了霹靂般的震驚和同情,或者是由心生的一種被上帝遺棄的孩子的感覺,并認為“世上的事常常使上帝的居心變得可疑”,作者選擇了無言,在此刻,無言是對的,面對命運的不公,我們別無選擇。但是生命的與生俱來的差別和后天命運注定的遭遇,讓“我”和小姑娘有了一線相連,作者“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表示了他內(nèi)心的無奈、無言和無可訴求,當發(fā)現(xiàn)小姑娘的悲劇命運和苦難后,作者看淡了苦難的存在。細細叩問心靈,苦難的存在是上帝為了裝點世界的一些暗灰色點綴,只是自己成為了豐富世界多元的苦難者罷了,不必存有過多的自憐之感。然而面對苦難與殘缺,“一切不幸命運的救贖之路在哪里呢?”作者在無言中反復(fù)叩問自己的內(nèi)心。
欲望是人的真正名字,心靈的欲求無休止地操控著意識和行動,叩問內(nèi)心,為何活著?為何苦于欲望?地壇的出現(xiàn)、母親的關(guān)愛帶給作者心靈的寄托,四季的活力、相遇的過客給予作者心靈的觸動,那么叩問心靈,苦難的具有差別的人生“我”何去何從呢?首先,作者叩問自身的是“為什么要寫作呢?”寫作,是作者為了尋求心靈的慰藉感和自身存在的價值所在,雖然身體的殘缺遠不及常人的力量,但思維和想象的空間是與殘疾無關(guān)的?!拔遗聦懖怀煞绰涞脤擂?。我很要面子?!弊髡吡髀冻隽俗约簝?nèi)心的真實想法,寫作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為了彌補尋求“死”的空洞遐想。其次,“人為什么活著?”作者再一次叩問心靈,用“欲望”詮釋了為何而活。當一步步逼近去探尋,到底這活著的欲望是因為愛情?還是價值感?剖開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發(fā)現(xiàn)“或者不是為了寫作,而寫作是為了活著”,在寫作的世界里,作者尋求到了心靈的慰藉,園神在“我”不停叩問自我的期間告訴我“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作者用欲望和對活著的追問,強烈地表達了自己對寫作愛得深沉,在寫作過程中他尋覓到了“活著”的意義和價值,寫作成為拯救他自己的最好方式,也是每一次的寫作都讓他尋覓心靈的專屬地,去冷靜地思考人生和命運。這種不斷進行的心靈的叩問,亦透露出寫作是作者的生命和毫無遮掩的精神寄托。
心與墳?zāi)故亲髡邔ひ挼降念I(lǐng)地,“它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收藏、祭奠“我”與地壇的情感。作者在第七部分語調(diào)變得舒緩,開篇與地壇的對話恍然進入大徹大悟的境界中,“覺得我一個人跑出來已經(jīng)玩得太久了”,仿佛瞬間覺悟,似乎尋覓到了心靈的皈依之處。
作者與地壇朝夕相處,看盡了古園的花開花落、云卷云舒,當沉寂下來,回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地壇度過的光陰恍若一世了,當再次來到地壇碰見一個老太太時,她說道:“你不記得我,我可記得你。有一回你母親來這兒找你,她問我您看沒看見一個搖輪椅的孩子?……”老太太的一句話讓“我”有種恍然醒悟的感受,“我忽然覺得,我一個人跑到這世界上來玩的真是太久了”?。內(nèi)心的澄澈與坦然,讓作者不再像從前那般倔強與任性,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我”已經(jīng)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樣不顧一切地出走了,唯有面對空曠的古園獨對天穹,伴著低吟悲愴的“嗩吶聲”,感知命運和自己的坎坷人生。當陣陣嗩吶聲回旋飄蕩在古園中與“我”相依時,“我”似乎聽到了曾經(jīng)、現(xiàn)在和未來,“我”知道夕陽到來是必然的,生命的意義在于不斷地感知自我內(nèi)心,“玩累了可他還沒玩夠呢”,但是任內(nèi)心的好奇與念想再多,時間依舊會前行,我們不能假裝滿不在乎,作者再次意識到“時間畢竟不早了”的時候,實質(zhì)已經(jīng)獲得了生命的價值和自己內(nèi)心向往的境地。
史鐵生在心與墳?zāi)怪g,漫步在地壇的角角落落,徜徉在時間的花海里,用最真實的心靈感受去抒寫身邊的一切物、事、人,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不管生活多么渾濁難熬,新的太陽依舊會升起。作者在用孩子、老人、情人的出現(xiàn)和漸行漸遠,耳邊繚繞起了生命歸結(jié)的號角,逐步尋找到了真正的心靈的祭奠。面對宇宙的無窮,“我”心皈依。
《我與地壇》是史鐵生尋覓心靈皈依的過程,他用最真實的內(nèi)心感受融入到自己的所見所遇之中,他從一個倔強的被母親呵護的“孩子”逐步到了時光流逝過后心態(tài)冷靜的“老人”,在心靈的精神寄托尋獲到地壇帶來的種種心靈觸動。我們看到了史鐵生在地壇經(jīng)歷的不僅僅是自然的四季變化,更多的是尋覓到人生的況味和靈魂的自我救贖;作者不斷地叩問心靈,讓自我內(nèi)心逐漸變得澄澈,像《命若琴弦》中的“無所謂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也無所謂誰是誰……”?當在迷途中內(nèi)心的呼喚讓自己的叩問得到了回應(yīng),祭奠了往事種種和苦惱情緒,心與墳?zāi)钩蔀榱硪环N心靈領(lǐng)悟時,生與死的界限,欲望與苦難的混淆已不再困擾,在不斷的掙扎、逃避、尋獲之間,史鐵生尋覓到了心靈的皈依,讓他更坦然地靜觀生命與自我。
①②③④⑤⑦⑨⑩?? 史鐵生:《史鐵生作品精選〈我與地壇〉》,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97頁,第214頁,第198頁,第201頁,第197頁,第203頁,第208頁,第208頁,第213頁,第213頁。
⑥ 史鐵生:《史鐵生作品精選 〈合歡樹〉》,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82頁。
⑧ 史鐵生:《史鐵生作品精選〈我的夢想〉》,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93頁。
? 史鐵生:《史鐵生作品精選〈命若琴弦〉》,華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90頁。
[1] 史鐵生.史鐵生作品精選[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7.
[2] 陳劍暉.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散文現(xiàn)象[M].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
[3] 趙勇.《我與地壇》面面觀[J].名作欣賞,2011(22).
[4] 陳劍暉.《我與地壇》:詩性散文的經(jīng)典文本[J].名作欣賞,2010(12).
[5] 陳澤曼.《我與地壇》:與“心魂”對話[J].名作欣賞,2013(24).
[6] 黃春黎,李遇春,熊歡,竇銀強.《我與地壇》:命運的凝望[J].語文教學(xué)與研究,2012(21).
作 者:陳 璇,華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在讀本科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漢語言文學(xué)。
編 輯:水 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