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梅
(晉中職業(yè)技術學院,山西 晉中030600)
歐·亨利是美國著名作家, 其作品不僅幽默詼諧,而且能夠深刻地反映社會現(xiàn)實,并對社會上的黑暗面進行有力的批判和諷刺。 歐·亨利的代表作品 《警察與贊美詩》就是一部通過幽默詼諧的寫作手法反映沉重黑暗的美國歷史的小說,小說以主人公蘇比的經(jīng)歷為線索展開故事情節(jié),通過主人公的荒誕滑稽的遭遇,反映了當時美國社會的腐朽。
幽默的寫作手法在文學作品中的應用起源于英國戲劇作家瓊生,他以幽默詼諧的創(chuàng)作手法的戲劇作品受到人們的追捧,其后幽默詼諧的寫作風格被廣泛應用于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中。 幽默的寫作風格簡單地說,就是通過委婉含蓄地寫作手法結合滑稽可笑的故事情節(jié),表現(xiàn)出意味深長的文章思想。 具有這種寫作風格的作品往往通過滑稽可笑的語言和不符合常規(guī)邏輯的內(nèi)容來吸引讀者,而通過文章所要表現(xiàn)的深刻的思想使讀者回味無窮。
幽默的寫作手法在《警察與贊美詩》中體現(xiàn)了極高的審美價值,而這種審美價值主要體現(xiàn)在審美的主體(即小說的讀者)和審美的客體(即作品本身)兩個方面。 《警察與贊美詩》一文,主要講述了美國社會底層的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蘇比為了謀求生存, 用各種看似幼稚的辦法力求被警察抓進監(jiān)獄, 然而最終未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他無意間被一首贊美詩所感動并準備重新做回好人的時候, 卻被陰差陽錯地抓進了克萊島監(jiān)獄實現(xiàn)了自己最初的“夢想”的故事。故事情節(jié)跌宕起伏,故事內(nèi)容滑稽可笑,不僅表現(xiàn)出了文章主人公的悲慘和無奈,也表現(xiàn)出了文章作者對美國社會現(xiàn)實的失望和無力。 讓小說的讀者在作品的閱讀和欣賞過程中不僅能夠自然流露對主人公無法真正把握自己命運的同情, 而且能夠體會到文章背后所體現(xiàn)的作者對美國社會的不滿但又無力改變的情懷,體會到文章蘊含的凄美的情愫。
《警察與贊美詩》一文中,故事主人公蘇比為了能夠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場所, 為了能夠勉強度過寒冷的冬季,不得不為了生存進行各種惡意破壞。這個故事情節(jié)反映了當時美國社會的黑暗和腐朽, 反映了處于社會底層的貧民大眾生存的艱難和生活的窘迫, 雖然這個情節(jié)看似不符合邏輯,主人公的行為看似荒唐幼稚,然而卻反映了當時社會底層人們對于命運的不滿和對命運的無言抗爭,在某種程度上講,這種行為也是在無助情況下的自救行為。 當主人公無意間聽到贊美詩,人性頓悟之后,突然決定改變自己,力圖重新做人好好生活,反映了社會底層人物人性的善良和對美好生活地極度渴望。 這個故事情節(jié)不僅體現(xiàn)了社會底層人物勇敢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同時也體現(xiàn)了在困境中的人們?nèi)诵缘墓饷ⅰ?/p>
在《警察與贊美詩》文章開頭就通過一段背景描述,將社會底層的小人物蘇比和社會高層人物進行了鮮明的對比。 文章用華麗、 夸張的詞匯描述了一個穿著海豹皮大衣的女人奢華地裝扮,繼而描述了蘇比為了能夠不忍饑挨餓而輾轉難眠的場景,通過這兩種有天壤之別的場景敘述,反映了當時美國兩極分化的社會現(xiàn)象,對美國當局的無能進行了有力的批判。 主人公蘇比為了讓自己能夠在冬天不用忍饑挨餓,不用因為沒有避風之所而飽受寒冷的摧殘,絞盡腦汁,想出了以身試法,讓警察把自己抓進監(jiān)獄的想法。 監(jiān)獄本來是一個人人避而遠之的地方,然而蘇比卻認為監(jiān)獄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在他的想法中,監(jiān)獄的生活是那么美好,不用挨餓,能夠遮風擋雨,監(jiān)獄是他最好的選擇。 他的想法看似可笑,實則可憐,看似可悲,實則可嘆。 試想能夠讓一個公民有這樣的想法,社會是有多么腐朽,多么可悲。
警察本來應該扮演保護人民的角色, 而贊美詩可以陶冶人們的情操,成為人們生活的精神支柱。 然而歐·亨利的小說《警察與贊美詩》中的警察不僅沒有盡到保護社會良民的職責,反而是非不分,狂傲自大,不僅使得小說主人公蘇比試圖通過惡意破壞進入監(jiān)獄的夢想破滅,而且在蘇比受到贊美詩感化,人性頓悟決定自食其力,重新做人時,將其莫名其妙的抓進監(jiān)獄使得他重新好好生活的美好愿望化為泡影。 而歐·亨利的 《警察與贊美詩》中的贊美詩雖然感化了主人公蘇比,讓蘇比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支撐著蘇比重新做人,好好生活的夢想,然而在警察面前,在統(tǒng)治者面前,精神的力量是那么不堪一擊。 雖然有美好的愿望,然而蘇比也掙脫不了命運的擺布,不得不進入監(jiān)獄去“享受”自己開始夢寐以求的監(jiān)獄生活。 文中作者用了警察和贊美詩兩個如此美好的詞匯,然而卻反映了這樣一個殘酷卻也無奈的社會現(xiàn)實,幽默的寫作手法和刻薄的寫作風格都表現(xiàn)的酣暢淋漓,不得不令人嘖嘖稱贊。
《警察與贊美詩》主要反映的是在美國黑暗社會下茍且偷生的美國底層人物悲慘的生活,然而卻沒有直接對社會底層人物的生活的悲慘進行過多的描述,而是通過夸張和變形的語言藝術,以主人公蘇比的遭遇為線索,通過主人公蘇比的眼睛來描述美國社會, 通過這些小人物扭曲的視角反映了美國社會的扭曲和黑暗,通過主人公的荒誕可笑毫無邏輯的行為和想法來反映社會的可悲可嘆。 例如, 作品中在對蘇比的生活背景進行交代的時候, 通過蘇比的眼睛看到了讓主人公飽受嚴寒之苦卻被視為可愛老人的霜凍,看到了因為沒有棲身之所而不得不棲身的露天公寓,看到了被稱為淑女的妓女,看到了被稱為人民的保護傘然而卻是非不分, 黑白混淆的警察。作者用調侃的語氣敘述了這一切,似乎沒有悲傷的情愫,然而在言語之中卻飽含著貧苦大眾的苦澀和無奈。 作者將如此悲慘的生活情境變得如此哭笑不得, 而又令人深思,這就是語言的魅力和藝術。
《警察與贊美詩》一文的故事情節(jié)大致可以分為5 節(jié),也即主人公蘇比與警察的五次令人苦笑不得的相遇。 第一個情節(jié)是主人公蘇比為了能夠被抓從而實現(xiàn)自己進入監(jiān)獄享受監(jiān)獄生活的目的明目張膽地去破壞商店的玻璃,并心滿意足地等待被抓,然而警察卻無視現(xiàn)實,憑借自己錯誤的判斷認定是趕車人砸壞的玻璃, 從而使得蘇比入獄的愿望第一次破滅; 第二個情節(jié)杜比了能夠被抓故意在警察面前去調戲一個看似文靜嫻淑的女子, 然而這個淑女卻是可恥的妓女,這個妓女反而主動勾引蘇比,而警察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第三個情節(jié)為蘇比為了能夠達成自己的愿望大吵大鬧擾亂治安, 而警察卻自以為聰明地將其認定為學生, 從而使蘇比入獄的愿望第三次落空;第四個情節(jié)為蘇比在前三次失敗的基礎上總結經(jīng)驗和教訓,希望通過偷傘來引起警察的注意,然而不料看似正派的持傘人卻也是個小偷, 而警察為了能夠奉承金發(fā)女郎,而無暇顧及偷傘事件;最后一次為警察和蘇比在教堂的相遇。 蘇比被教堂中的一首贊美詩所感化, 認識到自己的墮落,決定重新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重新做一個良民,然而就在這時戲劇性地一幕發(fā)生,故事情節(jié)突然發(fā)生改變,蘇比被警察陰差陽錯地逮捕,又陰差陽錯地實現(xiàn)了自己入獄地愿望。
具體地看每個故事情節(jié), 每個故事情節(jié)都那么讓人哭笑不得,對于主人公的每個遭遇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悲慘。 而從整個情節(jié)設置來看, 故事的主人公蘇比想要通過進監(jiān)獄過上自己想要的“安逸”生活卻屢遭坎坷而不能夠實現(xiàn),然而當他終于放棄這個夢想,意識到自己的無能和墮落并試圖通過找一份工作而自食其力,重新做人的時候,卻又被抓進監(jiān)獄, 讓自己重新好好生活的愿望成為遙不可及的夢想。不管是每個小的情節(jié)設置還是整體的情節(jié)構思無處不顯示著不合邏輯然而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矛盾思想,然而正是這種矛盾和扭曲, 卻讓讀者欲哭無淚欲罷不能,彰顯了作者幽默詼諧的寫作風格,而又能夠讓讀者在一個個哭笑不得中領會主人公的可憐與可悲,體會美國社會的腐朽和黑暗。
《警察與贊美詩》一文,在對人物進行刻畫時,每一部分的人物刻畫似乎都是漫無目的的,然而就是這寥寥幾筆,卻為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使得每個故事似乎不合乎邏輯的發(fā)展有了依托。 例如在文章的開始為了反映當時美國兩極分化嚴重的社會現(xiàn)象,簡單幾句就描述了一個美國高層的貴婦形象和一個美國底層的小人物的落魄形象,通過簡單地具有對比性的描述鞭撻了美國殘酷的社會現(xiàn)實。 本篇小說對人物形象的塑造最具特色也是最讓人動容的是末尾作者對教堂中蘇比的內(nèi)心世界的細致描寫,在教堂的贊美詩的感化下,他想到了自己以前幸福單純的生活,他恍然醒悟,自己已經(jīng)變得不再善良,甚至有一些可恥,于是他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準備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來拯救自己,使自己掙脫出生活的沼澤。 然而這時候命運再次轉折, 他被警察逮捕,這個時候相信會有無數(shù)讀者為之感到惋惜,為之心痛不已。
美國著名的小說家歐·亨利的代表作 《警察與贊美詩》通過題目中“警察”與“贊美詩”的二元對立、幽默的語言藝術、幽默的情節(jié)設置、幽默的人物塑造等方法將其幽默詼諧的寫作手法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通過這種寫法不僅使得文章具有較高的審美價值,而且突出了人性在生存困境中的頓悟,與此同時也對現(xiàn)實進行了有力的批判。
[1]覃春華.《警察與贊美詩》幽默詼諧的語言特色初探[J].北方文學(下旬刊),2014,6(12):12-13.
[2]魯華山.淺析歐·亨利“含淚的微笑”的寫作特點[J].時代文學,2011,3(12):22-23.
[3]張樹生.如何把握蘇比的形象機器意義——兼談《警察與贊美詩》的幽默藝術[J].揚州教育學院學報,2011,4(09):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