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云翔 羅小安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北京 100049
高海拔宇宙線觀測站對地方科教及經濟社會的影響*
文/白云翔羅小安
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 北京 100049
高海拔宇宙線觀測站(Large High Altitude Air Shower Observatory,LHAASO)項目是中國科學家在國際宇宙線研究領域提出的重大前沿項目,也是中國在西南地區(qū)布局的又一重大科技基礎設施。LHAASO項目的實施將最終建成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宇宙線研究中心,與世界其他3個宇宙線觀測站(位于阿根廷的極高能宇宙線觀測站、位于南極的中微子天文觀測站、待建的甚高能伽瑪天文觀測站)形成優(yōu)勢互補,對宇宙線起源這一世紀之謎發(fā)起沖擊,并推動粒子物理學、天文學、宇宙學領域的相關科學研究產生突破性進展。同時,項目的建設運行也將對設施所在地的科學研究、學科發(fā)展、人才培養(yǎng)有重要影響,提高地區(qū)科學普及水平,并帶動相關經濟文化發(fā)展。文章將針對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對地方的科技教育及經濟社會影響進行初步分析。
重大科技基礎設施,高海拔宇宙線觀測站,院地合作,成果轉化
高海拔宇宙線觀測站(Large High A ltitude Air Show er Observatory,LHAASO)是《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建設中長期規(guī)劃(2012—2030)》[1]優(yōu)先安排的16個重大科技基礎設施之一,該規(guī)劃于2013年1月16日由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通過。
LHAASO位于四川省甘孜州稻城縣海子山,海拔4 410米LHAASO作為基礎研究的重大科技基礎設施,是國家科學技術水平和綜合實力的重要體現(xiàn),對國家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LHAASO是以宇宙線物理為核心的專用研究設施,與中國已建成的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托克馬克可控熱核聚變裝置等專用設施一樣,LHAASO的建設運行,可極大地提高本學科領域研究能力,為該領域產生突破性成果創(chuàng)造基礎條件,同時培養(yǎng)造就一支高水平的科研和管理隊伍,為中國宇宙線科學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積累人才優(yōu)勢,逐步形成高水平的科技教育基地。同時,LHAASO將大大提升我國尤其是設施所在地區(qū)在國際科技合作項目中的地位和參與國際競爭的能力,有利于組織以中國為主導的國際合作,促進高層次的國際交流,有利于隨時掌握國際前沿研究的最新動態(tài),精準地判斷研究方向。工藝技術的復雜性和綜合性是重大科技基礎設施的最大特點之一,LHAASO建設過程中產生的新技術將首先帶動設施所在地區(qū)的高新技術發(fā)展,形成產業(yè)鏈條,促進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另外,LHAASO將發(fā)揮科學設施獨特的人文優(yōu)勢和社會功能,為科學設施所在地的科普教育、旅游經濟、公眾科學素養(yǎng)做出貢獻。
根據(jù)LHAASO的科學要求,項目站址需在海拔4 000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區(qū),經勘察論證,位于四川省甘孜州稻城縣的海子山被確定為項目建設地,本文將就LHAASO對四川省及周邊相鄰地區(qū)的科技、教育、經濟和社會文化等方面的影響做初步分析。
宇宙線是來自宇宙空間的高能粒子,是聯(lián)接宇觀與微觀的重要載體,也是貫穿粒子物理學、宇宙學、天文學三大學科領域的基本研究對象,對宇宙線的研究直接關系到宇宙線起源問題本身,以及宇宙線的加速和傳播機制,關系到宇宙演化、高能天體演化等相關的科學命題,現(xiàn)代物理學發(fā)展過程中,宇宙線研究占有重要地位。
LHAASO項目采用復合、精確的測量手段,對從外太空進入地球大氣層的宇宙線粒子做全息式的測量,即對粒子能量、種類、幾何信息的測量[2]。通過對宇宙線長周期測量,LHAASO項目將對21世紀11個重大前沿科學難題之一——宇宙線起源之謎[3]形成強有力的沖擊,這一問題直接關系到宇宙演化、高能天體演化等相關問題。
LHAASO觀測站總占地面積約2 000畝,站區(qū)包括探測器陣列(圖1)及綜合科技中心等附屬建筑,建設期為4年。LHAASO探測陣列由4個部分組成,包括由5 630臺電磁粒子探測器和1 220臺分布式繆子探測器組成的約1平方公里復合地面陣列,面積為90 000平方米用于伽馬射線源全天普查研究的水契倫科夫探測器陣列,由24臺用于宇宙線能譜高精度測量的大氣熒光暨契倫科夫探測器組成的望遠鏡陣列,由425臺用于確定宇宙線的原初成份的簇射芯探測器組成的陣列。各探測器陣列中的單元探測器通過閃爍體或水等轉換介質將宇宙線原初粒子在空氣簇射中產生的次級帶電粒子在介質中沉積的能量轉化成光子,經光電倍增管接收放大后由后級電子學讀出并記錄。通過物理重建,落在LHAASO視場內的原初宇宙線事例的能量、時間、幾何、種類等信息被獲知,并用于科學分析。
圖1 LHAASO中心陣列示意圖
LHAASO將最終建成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高靈敏度、寬能譜γ射線巡天觀測能力的高海拔宇宙線研究中心[4],成為具有國際競爭力、獨具特色的綜合開放式科學研究平臺,與現(xiàn)有國際三大宇宙線研究中心形成極好的互補,即極高能宇宙線觀測站(AU-GER)、中微子天文觀測站(ICECUBE)、甚高能伽瑪天文觀測站(CTA)[5],同時也為開展天文學、宇宙學、粒子物理、空間環(huán)境等多種形式的前沿科學交叉研究提供天然的實驗平臺。
(1)依托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取得重大科學突破。美國國家科學委員會(National Science Board,NSB)的調查顯示[6],諾貝爾物理學獎中有8項直接與儀器技術有關,更多諾貝爾獎的工作則與先進的科學設施有不可分割的關系。根據(jù)中科院大科學裝置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組的統(tǒng)計研究,自1932年勞倫斯建成回旋加速器,并產生人工放射性同位素榮獲1939年諾貝爾物理學獎以來,眾多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科學成果和物理學方面的重大發(fā)現(xiàn)都是依托重大設施獲得的。因此,“重大設施催生重大突破”已成為國際上的普遍認識??茖W發(fā)展進入21世紀,諸如宇宙線起源以及暗物質、暗能量、宇宙起源、引力性質等重大科學問題成為人類認知世界過程中的瓶頸問題,隨著科學問題的日益復雜化,所涉學科綜合多元化,要想在這些問題上有所突破,只能依托于技術復雜、投資巨大、運行周期較長的大型科學設施。宇宙線自20世紀被發(fā)現(xiàn)以來已經100多年過去了,但高能宇宙線的起源一直是全世界科學家尚未認識的問題之一,LHAASO項目將以發(fā)現(xiàn)宇宙線起源為核心科學目標挑戰(zhàn)世紀之謎,取得重大突破。
(2)LHAASO帶動以宇宙線研究為核心的相關學科發(fā)展,為相關學科的交叉研究提供平臺。重大科技基礎設施是國家為解決重大科技前沿、國家戰(zhàn)略需求中的戰(zhàn)略性、基礎性和前瞻性科技問題而投資建設的大型研究設施項目,是國家基礎設施的重要組成部分[7]。LHAASO是我國科學家在“十二五”期間提出的解決國際科學前沿問題的重大科技基礎設施,是國家科技發(fā)展在西南地區(qū)的重大布局,科學設施的建設運行必將對地方在該領域的研究產生質的影響,成為我國尤其是西南地區(qū)的科研機構完成相關學術研究的重要依托,推動相關研究機構和高校在粒子物理、天體物理、天文學等研究領域的發(fā)展。LHAASO將憑借多手段、多參數(shù)、高精度、寬能譜的測量優(yōu)勢,成為吸引國際其他科學實驗來中國開展聯(lián)合觀測、合作研究的綜合性基礎平臺,形成集群效應,建成國際天文、粒子物理學綜合研究的基地,帶動和提升西南地區(qū)科研院所的科研發(fā)展水平。
由中科院高能物理所和成都分院聯(lián)合成立的宇宙線研究中心整合國內一流的粒子天體物理學家,組成以宇宙線研究為核心的學術研究隊伍,將更加有利于形成團隊優(yōu)勢,有力地推動學科整體發(fā)展。同時,宇宙線研究中心的建設與發(fā)展也整合了西南地區(qū)在空間天氣、日地環(huán)境、生態(tài)、生物、氣候等方面的學科優(yōu)勢,將成為西南地區(qū)開展與宇宙線相關的交叉學科的研究基地,LHAASO將成為交叉學科開展研究的重要實驗依托。
(3)LHAASO建設中產生的新技術將影響帶動地方的高新技術發(fā)展。LHAASO不僅有豐富的科學內涵,也是先進探測技術、核電子學技術、數(shù)據(jù)處理技術等高新技術的綜合體,尤其是項目建設過程中所發(fā)展出來的多項國際領先的技術,比如,與法國合作引進的先進微電子學技術、與歐洲核子研究中心聯(lián)合開發(fā)的高精度時鐘分配與同步技術,同時,國內自主研發(fā)高計數(shù)率條件下的前端信號數(shù)字化和數(shù)據(jù)傳輸、計算集群協(xié)助下的事例觸發(fā)判選、大數(shù)據(jù)量條件下的實時在線處理等大量創(chuàng)新性技術,均具有國際領先水平。這些技術將率先應用于項目所在地的高新技術行業(yè),如高性能芯片集成、海量數(shù)據(jù)處理、核探測技術等,為孕育形成更完善、更豐富的產業(yè)鏈奠定技術基礎。
(4)整合周邊科學臺站資源,形成多臺站驗證。中國的西南地區(qū)具有獨特的地理優(yōu)勢和氣候條件,是天文觀測研究的首選地點[8],我國的天文臺站也主要分布在中國西南地區(qū)。LHAASO作為又一落戶西南的國家級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將充分發(fā)掘區(qū)域內獨特而豐富的天文觀測資源優(yōu)勢,把項目所在地打造成為國際宇宙線研究和天文觀測研究中心,以及擁有國家級高水平科研基地的基礎研究大省,最終形成具有國際吸引力的大型科研基地。通過吸引國內外相關實驗依托LHAASO實驗平臺展開合作研究,將進一步提升LHAASO觀測站的科學探索能力,形成多臺站聯(lián)動觀測、多波段復合驗證的優(yōu)勢。同時,在整合西南地區(qū)豐富的天文資源的過程中,LHAASO將與其他觀測臺站(表1[9,10])形成互補提升優(yōu)勢,產出更多的科學成果。
總之,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往往是眾多高新技術誕生的源泉和高新技術產業(yè)的搖籃,在LHAASO建設和科學運行過程中,科學前沿的探索和高新技術的發(fā)展也必將孕育和衍生新現(xiàn)象的發(fā)現(xiàn)和新技術的發(fā)明,多方位、多層次的影響當?shù)氐目萍及l(fā)展。
在LHAASO前期研究和驗證的過程中,國內已有近20個高校和科研院所加入了LHAASO合作,這些研究院校在項目預研過程以及后期建設中分別承擔了讀出電子學研制、關鍵部件檢測定標、時鐘分配系統(tǒng)研制、望遠鏡光學成像系統(tǒng)研制等工程研發(fā)任務,這種發(fā)揮多學科優(yōu)勢、多研究院所合作的方式已經成為我國大科學裝置的建設模式。在裝置建設的同時,也為地方培養(yǎng)了相關的人才,完善學科建設。
宇宙線研究中心是LHAASO項目的核心研究團隊,此外西南交通大學、四川大學、云南大學、云南天文臺、西藏大學也是LHAASO項目在西南地區(qū)的合作單位,這種強強聯(lián)合的合作方式將一直延續(xù)到項目運行后。隨著項目進展,LHAASO將實現(xiàn)全面開放共享,會有更多的研究機構和大學參與進來,依托LHAASO的科學平臺,開展宇宙線物理及相關交叉學科的研究(表2)。根據(jù)項目發(fā)展需求,LHAASO將與地方研究院所密切合作共同建設粒子天體物理國家重點實驗室,并逐步建立依托大裝置的研究中心以及其他相關領域的重點實驗室,將西南地區(qū)基礎研究的持續(xù)發(fā)展推上一個新的臺階。
表1 西南地區(qū)的天文臺站資源
作為國際合作項目,LHAASO將把國際合作單位的優(yōu)勢學科和先進管理經驗帶到項目建設以及后期運行管理中。通過研究生互換、學者互訪的方式,加強項目合作單位之間學術聯(lián)系,為西南地區(qū)相關院所培養(yǎng)國際化人才。依托LHAASO觀測平臺,廣泛開展國際合作,拓寬國內合作機構尤其是西南地區(qū)的學術研究視野,活躍學術氣氛。此外,項目建設和運行期間,科學家之間的密切往來以及頻繁的學術活動開展,必將使得地方學術研究呈現(xiàn)出更為繁榮的局面,帶動和影響學科發(fā)展。
表2 西南地區(qū)在項目前期已參與LHAASO的合作單位
地方大學和科研院所的參與不僅為項目的建設、運行和成果產出提供重要的技術支撐,反過來,項目的實施將直接為地方培養(yǎng)從本科到碩士、博士的大批高端人才。尤其在設施的科學運行期間,通過開放共享將有更多的科學家直接受益。據(jù)統(tǒng)計,僅在2013年,就有2 317個實驗課題基于中科院所屬的公共實驗設施結題,4 653名科學家直接依托裝置開展研究[11],產生了相應的科學成果。LHAASO建成之后將成為國內高海拔地區(qū)中最優(yōu)越的科研、教育和人才培養(yǎng)基地,為四川的教學科研發(fā)展培養(yǎng)大批的高端人才,并通過建立相應的光學實驗室、電子學實驗室、交叉學科實驗室等,進一步提升當?shù)乜平虣C構的影響力,推動相關學科步入國際先進行列。
一般來說,一項重大科技基礎設施的直接投資體量遠大于一般的科學研究項目,巨額的公共投資會給科學設施所在地經濟帶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同時在研發(fā)設計、建造、運行和維護的各環(huán)節(jié)中所產生的間接經濟影響也是巨大的。以我國在“十一五”期間立項建設的散裂中子源工程為例,據(jù)經濟學家分析,散裂中子源的建設和長期運行將對我國珠三角地區(qū)的產業(yè)升級與改造產生深遠影響,在建設運行期間該地區(qū)受本項目的直接和間接影響而新增的產業(yè)規(guī)模超過7 000億元[12]。作為10億元以上的國家級重大科技基礎設施項目,LHAASO的建設及運營無疑將給區(qū)域經濟和社會發(fā)展帶來全方位的影響,尤其是對于以旅游、自然、人文經濟為主導經濟推動的四川甘孜地區(qū)來講,尤為重要。
(1)LHAASO觀測站的建設將會直接拉動地方經濟的有效需求。LHAASO觀測站預計總投資約13億元,包括初期觀測站設備投入及安裝、配套設施建設、道路鋪設、場地平整及測控基地的建設,預計在4—5年內建成規(guī)模宏大的宇宙線觀測基地。項目采用“就地取材,當?shù)赜霉ぁ钡慕ㄔO原則,注入當?shù)氐闹苯油顿Y將占總投資的一半以上,大量屬地化的用工需求也將緩解當?shù)氐木蜆I(yè)壓力。
項目建成后,LHAASO科學運行期間,年度運營費用投入約8 000萬元,主要用于電力、水資源、交通、實驗研究和設備更換等;大量的科學實驗工作將從不同渠道獲得每年上千萬元的經費支持。與此同時,伴隨科學研究的進行,國際交流、學術論壇、學術會議、科學普及和公眾參觀等也將帶來更為寬泛的消費需求。國內外相關研究表明,一個大科學裝置對地方經濟的帶動將產生其建設經費幾十倍的放大效益。
(2)LHAASO觀測站的建設將大力促進地方會議經濟、旅游經濟的發(fā)展,成為地方綠色GDP的重要推動力量。依托觀測站的科學影響力和國際知名度,LHAASO將聯(lián)合省內多家科研機構,憑借周邊獨特的自然資源優(yōu)勢,將項目所在地打造成國際高海拔宇宙線論壇的主辦地,同時也將成為其他相關學術會議、大型論壇適宜的舉辦地,通過吸引眾多國際科技人才來此研討交流、休閑思考,為科學家提供一流的交流服務平臺,向世界展示中國。
近年,結合科普開拓旅游市場,成為旅游經濟的熱點模式,尤其是結合罕見天文現(xiàn)象產生的旅游經濟有著巨大經濟回報[13]。作為一個綜合研究基地,LHAASO站區(qū)內不僅擁有科學研究的專有實驗設施,而且兼具開展天文科普教育的功能。作為稀缺的天文旅游資源,LHAASO觀測站大部分區(qū)域將向公眾開放,科研觀測站的體驗展示區(qū)作為科技展示平臺,形成具有天文主題的科普旅游,成為甘孜旅游支柱產業(yè)的又一特色。LHAASO將結合當?shù)氐穆糜钨Y源,在建成后與地方政府規(guī)劃開發(fā)體驗式的天文旅游項目,建成世界占地規(guī)模最大且真正依托天文科學研究的天文主題公園。
旅游業(yè)是甘孜州的六大支柱產業(yè)之一,2013年旅游收入實現(xiàn)63.25億元,占地區(qū)生產總值的31.43%[14]。LHAASO觀測站的建立,將豐富過去以自然景觀為主旅游產業(yè)的內涵,促進綠色GDP的有益增長。
(3)LHAASO觀測站的建設推動地方與科研院校的合作,引入前沿科學技術,產研結合獲得更大的經濟效益。根據(jù)國際大科學裝置建設經驗,在一個科學工程建設和運行的生命周期內,通常會拉動當?shù)囟鄠€產業(yè)的發(fā)展。LHAASO項目建設中發(fā)展起來的高新技術將形成對地方實體經濟有貢獻的科研成果,通過向企業(yè)轉化,促進地方產業(yè)升級。
同時,LHAASO項目的合作參與單位來自于國內20余個不同優(yōu)勢領域的科研院所,有豐富的科研成果和先進的技術優(yōu)勢。地方與院校的合作,可根據(jù)當?shù)亟洕l(fā)展需求因地制宜地引入中科院權屬技術和科技團隊,實現(xiàn)地方產業(yè)和科研成果的有機結合,解決當?shù)乜萍肌⒔洕l(fā)展過程中的現(xiàn)實問題,推動地方產業(yè)的發(fā)展,獲得良好的經濟效益。
2013年,甘孜州全年爭取省級以上科技項目22項,到位資金855萬元,全年完成技術合同登記2項,科技成果的轉化主要集中于當?shù)靥厣闹胁蒯t(yī)藥業(yè)[14]。LHAASO項目在甘孜州的建設,直接到位的科技項目資金超過10億元,長期的科學運行與持續(xù)的科學產出將使地方的科技水平發(fā)生質的變化,實現(xiàn)更多產研成果轉化。
作為一個綜合研究基地,LHAASO站區(qū)內不僅擁有面向科學研究的專有實驗設施,而且兼具開展天文科普教育的潛在功能。LHAASO觀測站大部分區(qū)域將向公眾開放,可以在國際范圍宣傳和普及科學知識,這不僅能提升項目所在地區(qū)人民的科學文化素養(yǎng),同時也會逐漸輻射周邊區(qū)域和省份,整體推動全社會科學化進程。LHAASO有望成為青藏高原上最優(yōu)秀的科技示范窗口和各級科技管理者參觀訪問、相互交流的平臺,為國家的科普教育做貢獻,開拓科普和旅游雙贏發(fā)展的新路。通過LHAASO項目的建設運營,將給當?shù)厣贁?shù)民族居民帶來經濟生活的變化,如就業(yè)吸納、科教普及和外來消費需求增加等,有利于維護民族團結和社會穩(wěn)定,推動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長遠共同發(fā)展。
更值得一提的是,甘孜州是一個擁有25個民族聚居的自治州,其中主體民族藏族約占全州人口的80%。在2 000多年的歷史長河中,藏民族基于天文觀測基礎發(fā)展起來的天文歷算學是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的組成部分,是藏族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中最具代表性的學科,藏族人民對于天文學有著高度崇敬的宗教情感,LHAASO在天文觀測方面的科學成果將影響當?shù)夭孛褡鍖τ钪嬗^、物質觀以及天文歷法等的科學認知,豐富藏族傳統(tǒng)文化科學內涵,為弘揚民族優(yōu)秀文化精神、提升本民族的文化自信有深遠意義。同時,在LHAASO建設和科學運行期間,大批的科學家將涌入當?shù)爻鞘?,高知人群的聚集將極大地影響區(qū)域科學文化發(fā)展水平,提升人文科學素養(yǎng),推動社會長遠發(fā)展。
20世紀,中國的宇宙線研究扎根青藏高原,并經歷了兩次大的飛躍,以1956年的云南落雪山站為起點,到1989年羊八井國際宇宙線觀測站的設立[15],中國科學家在雪域高原不懈求索奮戰(zhàn),為中國宇宙線科學事業(yè)的發(fā)展夯實了基礎。隨著我國經濟快速發(fā)展所帶來的對科學技術的動力需求,LHAASO項目代表著科技發(fā)展前沿和國家基礎研究戰(zhàn)略需求被列入國家規(guī)劃,成為我國宇宙線研究的又一次大轉折,同時也是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在西南地區(qū)的又一重大布局。作為一個我國基礎科研設施水平和裝備制造能力的集中體現(xiàn),LHAASO是支撐天體粒子物理前沿研究和相關學科交叉前沿研究的公共科學平臺,其建設和運行水平標志著我國宇宙線實驗研究原始創(chuàng)新能力進一步提高。LHAASO的建設運行將成為圍繞宇宙線科學等諸多領域取得突破的必要條件,同時也將促進項目所在地的經濟社會全面、協(xié)調、可持續(xù)發(fā)展,并將這種長期的、深遠的影響輻射到整個西南地區(qū)的相關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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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翔 中科院高能物理所副研究員,理學博士,粒子物理與原子核物理專業(yè)。2008年7月就職于中核建設集團,從事國家科技重大專項高溫氣冷堆建設管理工作,2009年8月就職中科院高能所,從事宇宙線物理及契侖柯夫成像望遠鏡相關研究,2013年,從事國家重大科技基礎設施“高海拔宇宙線觀測站”的建設管理工作至今。E-m ail:baiyx@ihep. ac.cn
Bai Yunxiang,associate professor in Institute of High Energy Physics,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CAS),achieved Ph.D.in particle physics and nuclear physics.He has worked on administration of high temperature gas cooled reactor which is a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jor Project in 2008.He has focused on research of cosmic ray physics and Cherenkov image telescope since 2009 to 2013.He has devoted to administration and construction of LHAASO,i.e.Large High Altitude Air Shower Observatory,a major 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rastructure project of CAS since 2013.E-mail:baiyx@ihep.ac.cn
Influence on Local Science,Education,Economy and Society by Large High Altitude Air Shower Observatory
Bai YunxiangLuo Xiaoan
(Institute of High Energy Physics,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049,China)
The Large High Altitude Air Shower Observatory(LHAASO)project is a major frontier project proposed by Chinese scientists in the field of cosmic ray research,it also is another major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frastructure deployed in the southwest region of China.The implementation of LHAASO project will finally establish a cosmic ray research center of advanced class,and w ill form complement advantages among this observatory and the other three cosmic ray observatories,namely the Pierre Auger Observatory,located in Argentina,the IceCube Neutrino Observatory,located in the South Pole,and the Cherenkov Telescope Array Observatory,to be built.These observatories will allow scientists to find the origin of cosmic ray,which is one of the centurial mysteries,and w ill promote the revolutionary development of related scientific researches in the field of particle physics,astronomy,and cosmology.Meanwhile,the construction and operation of this project will have important effects on the scientific research,academic development,and talent training where the facility is located,and will improve the regional science awareness,and promote related economic and cultural development.This article will carry out a preliminary analysis on the influence on the local science,education,economy,and society by this major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frastructure.
major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frastructure,high altitude cosmic ray observatory,cooperation between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and local government,achievement transformation
10.16418/j.issn.1000-3045.2015.05.011
*修改稿收到日期:2015年9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