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洞 峰
(1.蘇州大學文學院, 江蘇 蘇州 215123;2.安慶師范學院文學院, 安徽 安慶 246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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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剛生態(tài)報告文學的綠色情懷與美學風格
蔡 洞 峰
(1.蘇州大學文學院,江蘇蘇州215123;2.安慶師范學院文學院,安徽安慶246133)
摘要:徐剛是我國生態(tài)報告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面旗幟。他始終堅守著拯救大地、守望家園的綠色情懷。他的生態(tài)報告文學的美學風格主要體現在主體親歷參與的真實美、敘事形式的詩意表達美以及文本內涵豐富的理性美三個方面,時時閃爍著理性和人文精神的耀眼光芒。
關鍵詞:徐剛;生態(tài)報告文學;美學;詩意
一
隨著全球化時代的到來,人類共同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生態(tài)危機。美國生態(tài)文學家萊切爾·卡遜于1962年發(fā)表長篇報告文學《寂靜的春天》,被視為生態(tài)事業(yè)的“報春鳥”和“警世鐘”。這標志著人類重新界定乃至反思人與自然之關系,反映到文學上便促成一種新的文學體裁——生態(tài)文學的誕生。生態(tài)文學對人與自然關系的定位和反思,對美麗荒野的禮贊,以及對破壞家園和導致生態(tài)失衡的焦慮、對人自身生活理念的深刻反思,引領、感染著關注人類社會和自然生態(tài)的人們, 呼吁人們自覺維護自然生態(tài)和人類社會的合理互動及和諧發(fā)展,充當著人與自然的“綠色的情感紐帶”。
作為當代生態(tài)作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徐剛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始終關注自然生態(tài),長期從事生態(tài)報告文學創(chuàng)作,為報告文學創(chuàng)作豎起了一座巍峨的豐碑。他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堅守自己的綠色情懷:守望家園,拯救大地,對自然生態(tài)持續(xù)關注,上下求索。他的系列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品和抒發(fā)綠色情懷的生態(tài)散文,如《伐木者,醒來!》、《守望家園》等已經成為中國新時期文學一道亮麗的生態(tài)朝霞輝映天穹。
作家雷鳴認為,徐剛的作品將新聞報道和相關資料通過詩性的筆觸結合起來,其間糅合了澎湃的激情、富有哲思的議論和跳躍的意向,將生態(tài)主題進行了有魅力的文學表達,“使其在總體風格上體現出詩性敘事的特點”[1]。真實是報告文學的生命,藝術的表達是報告文學的翅膀,而獨立的理性批判則是報告文學的靈魂。從徐剛生態(tài)報告文學的審美風格層面分析,它的美學特征和審美價值主要體現在敘事主體親歷參與創(chuàng)造的真實美、敘事形式的詩意表達美以及文本內涵豐富的理性美等三個層面。
二
成功的報告文學作品是以真實性為基礎而被創(chuàng)作出來的。魯迅曾說過:“中國人向來因為不敢正視人生,只好瞞和騙,由此也生出瞞和騙的文藝來。由這文藝,更令中國人更深地陷入瞞和騙的大澤中,甚而至于已經自己不覺得。”[2]作為報告文學的一種類型,生態(tài)報告文學的真實性是審美的內在要求和創(chuàng)作的必然選擇。
徐剛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品中所展現的真情實感首先來自作者本人的親自實踐,經得起時間和歷史的檢驗。為了得到生態(tài)報告文學的第一手資料,保證寫作素材的真實性,徐剛踏遍了祖國西部大沙漠、長江防護帶、東北大森林等人跡罕至的荒野,親力親為,孜孜以求。養(yǎng)路工人的帳篷、看山老人的茅草房以及大山深處的小木屋,都留下徐剛跋涉的足跡。正是這種把真的東西交給歷史的信念支撐著徐剛的創(chuàng)作,從而使徐剛報告文學作品的真實性有了源頭活水。
他在《仰望深邃》中這樣記錄:“大約有十七八年了,我把相當一部分時間和精力用在田野調查上,了解中國土地荒漠化、江河與濕地等關于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狀況。走最多的是西部,更確切地說是河西走廊以西,風沙線和干裂的土壤以及大漠戈壁、胡楊紅柳從此烙印在心的深處,成為一種生命感覺。……尤其是和大地之上的萬類萬物相比,我怎么能連根帶葉地理解一根小草?我該如何去感覺在荒漠中兀自高大,而到了秋天那葉子金黃得醉人的獨樹胡楊呢?”[3]正是這樣的親自踏訪和感同身受,使徐剛在關注生態(tài)環(huán)境時做到了既深入又及時,更多地了解到與生態(tài)保護相關的人和事。這種關注和了解,使他對庇護著人類的大自然產生了眷戀與敬畏。在《大山水》中,徐剛眼中的“神圣”是所有的大山共同的特點。他寫道,居住在青藏高原的藏人心里,雪山與他們已形成須臾難離的關系,雪山是神圣的, 只能朝拜而不可征服。他們戒備乃至敵視著那些企圖征服自然、征服雪山的人。他們會用最具有“儀式的莊嚴和形式的美感”的虔誠朝拜方式來表達自己最樸素的愿望——那只是期盼著神山保佑天上下雨與地上長草這樣樸素生態(tài)愿景。拜山的人內心充實和幸福,通過這種宗教儀式般的朝拜,他們的命運與大山和自然融為一體。徐剛在他的作品中表達了自己對自然的崇拜與敬畏。
其次,徐剛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品的真實美還表現在他對同一個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進行全方位的關注。他總是能把直接看到的、想到的事物完整地表達出來。在報告文學《伐木者,醒來!》中,作者首先介紹羅馬俱樂部對人類的發(fā)展困境發(fā)出了警告,接著揭露福建武夷山的亂砍濫伐和富裕的溫州人毀林圈地造墳,以及黃河流域的植被遭到破壞而水患連年,然后介紹浙江天目山是如何得到良好保護的,最后作者放眼全中國乃至對歷史進行透視,從感性的深情描寫轉入理性的深沉反思。而在《中國風沙線》中,徐剛也從對當地的生態(tài)問題的客觀敘述轉入歷史的透視。例如對祁連山森林植被歷史狀況的敘述,就讓讀者切實了解到它是如何從昔日的水草豐美退化到今日的風沙橫虐。作者在“西行路上左公柳”一節(jié)中用深情的筆觸再現了昔日左宗棠平定叛亂沿途種下柳樹的壯舉,使我們充分感知到先人保護環(huán)境的悲壯歷程,也由此引發(fā)我們對現代人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行為的反思。
此外,面對生態(tài)問題,徐剛在作品中往往追根溯源,以其內心的真實情感喚起人類對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和呵護綠色家園的強烈憂患意識,以便“引起療救的注意”。在《沉淪的國土》中,徐剛以全球視野和人類視野發(fā)出吶喊:“綠色文明的毀滅,大體上經歷兩個過程:先是人類的掠奪性破壞,而后是沙漠的最后吞噬。人被沙漠趕著走。在這被沙漠追趕的過程中,人格日益矮化,環(huán)境日益惡劣,絕望是沙漠中最可怕的遺傳基因?!盵4]報告文學的現實性與作家的現代意識要緊密聯系在一起,這要求作家必須具備先進的、文明的和現代的思維、觀念、標準來認識和影響現實,有力地影響現實生活。作者在《伐木者,醒來!》中敘述了因濫砍濫伐林木而帶來的生態(tài)失衡,給當地人們的生產生活造成現實的災難,就是在用一種全新的思維對現實進行觀照和反思。
三
報告文學作品如果沒有很好的語言藝術表現力,在實踐中是不會獲得成功的。如何將真實性與藝術的表達有機結合起來,需要作家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運用詩性思維來統攝全局。這就對作家的文學修養(yǎng)、知識結構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僅如此,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報告文學作家,不但要在創(chuàng)作上注意審美的表達,還要將作品提升到理性思考的高度,因為“文學不只是給人提供某種想象性的愉悅,而是在這種想象的活動中反思,重建著人類的精神文化”[5]。
從語言上來看,徐剛的語言有著詩性特質,情感鮮明,能直觀事物本質。這使他的作品有著難得的語言藝術感染力和審美價值。在徐剛的作品中,隨處可見的精彩敘述,建構起獨具特色的言語風格和詩性空間。他在《世紀末的憂思》中以詩人的筆觸充滿深情地寫道:“我們在兒時,無論江南還是北國,都曾有過這樣的決非夸張的感覺:藍天真美呀!那時候莫非風也年輕云也年輕?從少不更事時因為天性使然便仰望星空,到第二天赤足走在田埂上,麥苗也綠,稻秧也綠,蘆葦也綠,如今想來空氣是甜的。生活曾經是貧寒的,生命曾經是清新的,你說呢?那星空下的最初的夢幻,將會伴隨著遺憾,走完我們的人生。我們的老一輩人從來也不曾擔心過,天空會污染,河水會渾濁。”[6]與自然進行詩性對話是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家重要的詩意訴求,海德格爾認為只有自然才能夠為人類提供理想的詩意棲居的場所,而現代技術社會遮蔽了人類本真的存在。如同海德格爾的理想訴求一樣,自然,在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家眼中,因遠離了現實的功利性而呈現出一種詩意和靈性?!笆聦嵣?,在中國人的哲學觀中,‘自然’從來就不只是機械論中一個客觀的物質存在、一個單一的生產和生活環(huán)境,相反,它具有鮮活的精神氣質,具有豐富的精神內涵和獨到的審美品格?!盵7]
詩人出身的徐剛在敘述中堅持運用詩意的語言描繪身邊的自然生態(tài)之美,為讀者營造出一幅幅充滿詩意的自然生態(tài)畫卷。讀者在閱讀他的作品時能感覺到詩人的愛憎和敏銳的直覺,詩人細膩的觀察和對自然的詩意描摹,從而使山川、湖泊、森林、荒漠等呈現出詩化意境。作者面對自然,達到物我兩忘的審美境界,這也是中國傳統藝術精神中的一種至高境界。
至此,我們可以看出,徐剛的作品自始至終貫穿著一條綠色的情感紐帶。具體說來,這種情感就是對大自然的熱愛與敬畏,對天地生靈萬物的關懷與體貼,對人類社會前途的憂慮和擔心,以及對宇宙間生態(tài)平衡秩序祈盼和向往。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情感,作者將報告文學的理性訴求用詩意的語言表達出來,給人以理性的反思和審美的愉悅。
四
丁曉原教授曾指出:“報告文學不同于一般的新聞報道,起著單向性的或歌頌或批判的宣傳作用,還應該啟發(fā)他們對人事物象進行思考?!睂⑶楦械脑V求上升到理性的表達和深刻的反思,是所有優(yōu)秀報告文學的共性特征,所以“思想的上達和文學的完美是這些成功作品的共同特點”[8]。
理性美是徐剛生態(tài)報告文學極其重要的美學風格。在他的作品中,字里行間始終洋溢著耀眼的理性之光。這種理性的光芒在具體創(chuàng)作中不但表現為哲理思辨精神、文化啟蒙精神、歷史反思精神和現實批判精神,而且還具有學術性、資料性和知識性豐沛的特色??v觀徐剛作品可以發(fā)現,作者對生態(tài)報告文學內涵的理性訴求源于他對當代生態(tài)危機的理性反思。作為一個詩人作家,徐剛并不是僅僅依賴自身的情感體驗進行創(chuàng)作,而是在炙熱的情感背后,表達著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破壞和綠色家園喪失的悲憤,以及對人類未來命運的關切和憂慮。李炳銀認為:“在有關人類生存命運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還在作為一種高深的科學課題只有很少數人在研究的時候,徐剛的《伐木者,醒來!》喚醒的已經不僅僅是伐木者,而且還有很多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無知的人們;當代的優(yōu)秀報告文學,是一種凜然精神的表現,是一種智慧的代表,是一種獨立人格和形象的塑造,是一種真實的現實表達和永久的歷史書寫?!盵9]縱觀徐剛的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品,其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不只是對生態(tài)危機進行全景式的記錄,而且在此基礎上拓展生態(tài)報告文學主題。在揭示生態(tài)危機現象的同時,徐剛透過現象對事件進行深入剖析,探索出生態(tài)危機的真正根源,并對此進行反思與批判。隨著對生態(tài)危機考察的不斷深入,徐剛逐漸意識到人類中心主義價值觀是造成目前生態(tài)危機的根源。他在《伐木者,醒來!》中寫道:“人不可能占有一切。人的狂妄、自私與愚昧如果不是因為大自然的及時的懲罰而稍有挫折的話,人類毀滅自己的速度將會更快!在人們通常提及文化素養(yǎng)、文明程度這些名詞時,我們時常忘記了對大自然的古老文明的崇敬、愛戴、珍惜?!盵10]這種通過現象進行主題拓展,并上升到理性的反思,能夠引發(fā)讀者對生態(tài)危機的憂慮和對人自身破壞環(huán)境的反思。梁多亮認為:“報告文學決不能只是真實地就事論事地報告客觀存在的人和事,它還需要作者高揚理性精神,將所描寫的具象世界融于新的哲理境界之中。不僅給讀者真實美的享受,而且給讀者理性美的熏陶,實現一種高層次的理論啟迪和升華?!盵11]
海德格爾堅信:“如果我們失去了大地,我們也就失去了根基?!盵12]正因為此,徐剛用一種“傾聽大地”的詩性語言來表達對自然和大地的依戀和敬畏。在徐剛的作品中,常常出現如“地球累了”“長江已失去耐心” 等將自然人格化的敘述方式。作為詩性作家,徐剛的情感體驗是用心靈去感悟自然和大地的存在。 徐剛堅信,人類的終極價值訴求終將回歸到自然和大地,而人與自然的最終命運必將殊途同歸,天人合一?!罢却蟮剡h非利用大地,甚或耗盡大地?!瓟[脫對于大地的征服與控制,使之回歸其本己特性,從而使人類美好地生存在大地之上,世界之中。這恰是當代生態(tài)美學觀的重要旨歸?!盵13]
“人類中心主義”生態(tài)觀作為一種意識形態(tài),自工業(yè)革命以來就一直在人類思想觀念中占統治地位?!叭祟愔行闹髁x生態(tài)觀的最大危害是以人類、特別是人類的當下利益作為價值判斷與一切活動的唯一標準與目的,完全忽略了人與自然環(huán)境是一種須臾難離的關系,實行只顧開發(fā)不顧環(huán)境的政策,從而導致自然環(huán)境的嚴重破壞與人類的嚴重生存危機。”[14]139因此,有學者就指出:“進入工業(yè)文明時代,受人類中心主義思想支配,在技術與利益的驅使下,從西方資本主義開始,人類產生了征服自然的思想,人成了自然的主宰,控制自然不是人類的偉大事業(yè),而是維護特殊統治集團利益的手段。也正是人與自然的這種關系,直接導致了生態(tài)危機的發(fā)生。自然顯然是不能征服的,也是不能主宰的,對人與自然的征服關系的調整與修正,是保證人類社會持續(xù)發(fā)展的決定性因素。”[15]正因如此,在現代社會面臨人與自然的危機而一籌莫展之時,曾繁仁教授就提出要構建一種整體論生態(tài)觀的解決方案,他認為:“整體論生態(tài)觀堅持‘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背’(《禮記·中庸》)的原則,將‘人類中心主義’與‘生態(tài)中心主義’加以折中調和,建立起一種適應新的生態(tài)文明時代的有機統一、和諧共生的哲學觀?!盵14]141生態(tài)報告文學所提倡的人與自然平等的思想,究其本質而言,是在現代社會人類面臨著生態(tài)危機的背景下而提出的一條主體自我救贖和反思的路途。徐剛以其敏銳的生態(tài)眼光,突破了以往報告文學的題材限制,將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品創(chuàng)作提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在作品中,他運用詩化的語言和散文的氣息將報告文學的理性訴求表達得淋漓盡致,渾然天成,使生態(tài)報告文學作品的審美價值和新聞價值以及理性訴求得到全景式的呈現,為人類的未來和命運提供了一條可供反思的路徑。徐剛通過作品向我們揭示了人與自然的本真關系:自然與人類是命運相連的共同體,它是我們賴以詩意棲居的場所,也是讓我們的靈魂得以安頓的精神家園。
縱觀徐剛的生態(tài)報告文學,它就像是一團滾動在紙上的火焰,時時閃爍著理性和人文精神的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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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林奕鋒
Green Feelings and Aesthetic Style in Ecological Report Literature by XU Gang
CAI Dong-feng
(1. School of the Literature,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Jiangsu, China;2. School of Literature,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 Anqing 246133, Anhui, China)
Abstract:XU Gang is a representative of writers of ecological report literature in China. He has green feelings of saving the earth and watching home. The aesthetic style in his ecological report literature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ree aspects: the beauty of subject participation, the beauty of narrative poetic expression and the beauty of rich textual contents. His literary works shine with ration and humanism.
Key words:XU Gang; ecological report literature; aesthetics; poetry
中圖分類號:I20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4730(2015)04-0023-04
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5.04.006
作者簡介:蔡洞峰,男,安徽桐城人,安慶師范學院文學院教師,蘇州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
基金項目: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科項目“生態(tài)美學視域下的新時期報告文學研究”(SK2013B283)。
*收稿日期:2013-10-09
網絡出版時間:2015-08-20 12:55網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50820.1255.0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