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楊

(鄭州澍青醫(yī)學高等?？茖W校 外語教研室,鄭州 河南 45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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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語言學視角下的茶文化研究

高楊

(鄭州澍青醫(yī)學高等?？茖W校 外語教研室,鄭州 河南 450064)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學理論指導下的語言現(xiàn)象研究為文化研究提供了新視角。認知語言學的隱喻、轉(zhuǎn)喻和概念合成理論分析茶語言現(xiàn)象,闡釋茶文化對國人物質(zhì)層次、制度層次和心理層次的影響,揭示茶的精神和品性影響國人的日常生活用具、婚姻、宗法、政治、價值和倫理等生活的方方面面,展現(xiàn)茶文化的民族特性,拓寬茶文化的研究視角和理論范圍。

認知語言學;茶文化;認知隱喻;認知轉(zhuǎn)喻;概念合成

認知語言學興起于20世紀80年代的歐美國家,發(fā)展迅速,強調(diào)心智的體驗性、認知的無意識性和思維的隱喻性,①Lakoff G, Johnson M, Philosophy in the Flesh, Basic Books,1999,pp.2-30.重視心理感知,人們的概念系統(tǒng)是在身體的感知和體驗基礎上認知加工形成的。②Lakoff G, Johnson M, Metaphors We Live by,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pp.5-20.認知語言學為研究語言提供了嶄新的視角和全新的方法,外語界和漢語界先后出版大量論著,形成了研究語言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的認知音位學、認知詞匯學和認知句法學等分支以及認知語言學與心理、社會、文化等語言外部交叉學科的研究。語言與文化密切相關(guān),水乳交融,語言是一種生物文化生態(tài)龕,是一種社會習俗,承載了文化信息符號,而文化是語言的管軌,不同的文化管軌制約著不同的語言,語言具有民族性。茶文化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一部分,通過認知語言學理論分析茶文化,語言和文化結(jié)合,為茶文化的研究增加新的視角,拓寬研究范圍。

一、認知語言學視角下茶文化的物質(zhì)層次

認知隱喻理論、認知轉(zhuǎn)喻理論和概念合成理論,是認知語言學的重要組成部分。認知隱喻理論不僅在語言里,也根植于人們的概念系統(tǒng)中。隱喻投射是具體源域?qū)Τ橄竽：哪繕擞虻目缬蛲渡?使抽象事物易于理解。認知轉(zhuǎn)喻理論是“穿越型連接”的外向型連接?！按┰叫瓦B接”包括內(nèi)向型和外向型連接,內(nèi)向型是初始域,即事物的中心知識,③Zoltan Kovecses, Ten Lecture of Figurative Meaning-Making: the Role of Body and Context,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12,pp.128-147.如“我買了本魯迅”,“魯迅”作為人的生理特征(身高、膚色、性別、國籍和職業(yè)等)屬于認知轉(zhuǎn)喻“穿越型連接”的內(nèi)向型的初始域,而“魯迅的書”是外向型。概念合成是產(chǎn)生新義和概念壓縮的基本心理活動，基本運行機制是在輸入空間中建立部分匹配,輸入空間中的元素有選

擇地投射到一個新的“合成”心理空間中,是形成思想和語言的必要條件。*Fauconnier， Ten Lecture of Cognitive Construction of Metaphor,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10,pp.30-35.

文化的物質(zhì)層次是人們改造自然的活動方式及全部產(chǎn)物,具有獲取功能和創(chuàng)造功能,是文化系統(tǒng)發(fā)展的基礎和動力。起源于中國的茶是茶樹的葉子或芽,經(jīng)過加工可用來泡制作為飲品。中國人愛茶、喜茶,日常生活用具和食品也與茶相關(guān),如茶杯、茶缸、茶壺、茶瓶、茶爐、茶幾、茶托、茶盤、茶匙、茶點、茶飯和茶碗等。根據(jù)認知隱喻理論全局環(huán)境,生活用具隱喻映射了國人對茶的喜愛,茶的意義影響了整個民族。根據(jù)認知轉(zhuǎn)喻理論,帶有茶的用具已不再是單純的盛茶、燒茶、茶水和點心、茶水和飯食的功效與含義,也不再是表示事物中心知識的內(nèi)向型的初始域。茶杯、茶缸、茶壺、茶瓶和茶爐可以盛置或燒白開水,茶幾、茶托和茶盤可以放置其他物品,茶匙已成為進食用或調(diào)飲料用的小勺,茶點已擴展為精致糕點的含義,茶飯泛指飲食,其含義擴展為轉(zhuǎn)喻的“穿越型連接”的外向型。人們生產(chǎn)出反映人類文化的人造物品,代代相習,其文化也延續(xù)下來。現(xiàn)實世界的事物是與文化觀念聯(lián)系起來,合并和整合成一個新的概念系統(tǒng)。*Fauconnier, Ten Lecture of Cognitive Construction of Metaphor,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10,pp.208-230.語言棱鏡中的詞匯觀察到文化物質(zhì)層次的種種景象,展示了物質(zhì)文化的痕跡。

二、認知語言學視角下茶文化的制度層次

文化的制度層次是人改造社會的活動方式及全部產(chǎn)物,即在社會生活中形成的制度、風俗以及相關(guān)的理論、規(guī)范等,反映的是人與人的關(guān)系。*刑福義:《文化語言學》,湖北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122-148頁。古代對待茶相關(guān)的事物謹慎而嚴謹,且禮儀較多。

(一)茶文化對婚姻制度的影響

婚姻制度打上了茶文化的烙印,茶的端莊、典雅、和靜與和美，隱喻映射婚姻的莊嚴、和美和忠誠的含義,茶的品質(zhì)和精神隱喻映射婚姻的不同階段。

1.“受聘”隱喻為“吃茶”。古時稱喝茶為“吃茶”,現(xiàn)代部分方言仍保留這種說法?！笆芷浮彪[喻映射為“吃茶”的含義。如:

(1)種芝麻,必夫婦同下其種,收時倍多,否則結(jié)稀而不實也。故俗云:長老種芝麻,未見得者。以僧無婦耳。種茶下種子,不可移植,移植則不復生也。故女子受聘謂之“吃茶”,又聘以茶為禮者,見其從一之義。(明·郎瑛《七修類稿》)

夫婦齊心協(xié)力種茶籽,收獲多,隱喻映射夫妻對婚姻家庭應該忠誠或婚姻應“從一而終”，這是生活取得幸福果實的關(guān)鍵。獨善其身的人種茶籽或顆粒無收或不能移植,隱喻映射沒有婚姻家庭的人生活的幸福果實不易獲得。所以,古時女孩子“受聘”隱喻為“吃茶”,茶的端莊和典雅表達了婚姻的莊重和忠誠的隱喻含義。

(2)一女不吃兩家茶?！安怀詢杉也琛彪[喻“飲茶”應專心致志地品味一種茶的味道,隱喻映射女子要“從一而終”或“至性不移”之意。

2.“訂婚”“結(jié)婚”和“同房”隱喻為“吃茶”“定茶”與“合茶”。三茶六禮——古時訂婚時隱喻為“下茶”“受茶”或“吃茶”,結(jié)婚隱喻為“定茶”,同房隱喻為“合茶”,茶的端莊、寧靜、致遠的品質(zhì)隱喻含義體現(xiàn)在婚姻的不同階段。

(二)茶文化對宗法制度的影響

茶文化體現(xiàn)在中國宗法制度中,茶的精神和品性與儒家思想欣欣相應。茶“重德”“和敬”的品質(zhì)隱喻映射我國古代宗法制度的嚴格、莊嚴和不可僭越,影響與規(guī)范人們的禮儀、行為和舉止。例如,古時喝茶,尊者坐左位,依順時針旋轉(zhuǎn),卑者坐右位,長幼尊卑貴賤劃分明晰。喝茶時,茶盞不要有響聲，不要吹涼,不用茶勺,不可一飲而盡,應慢慢品飲。茶水不能滿溢,七分滿適宜,茶水是熱的,滿了燙手,對客人不敬。所以,俗語“淺茶滿酒”,酒是涼的,斟滿表示尊敬,酒滿敬人,茶滿欺人。茶“重德”“和敬”的品質(zhì)隱喻映射而體現(xiàn)在飲茶的儀式和規(guī)范上,也隱喻映射了我國古代宗法制度的嚴格。如“端茶送客”:古時,客人告別時,以茶送客,茶的“和敬”的品性隱喻映射對客人的尊重;主人對客人不滿下逐客令,以茶送客,茶的“和”的品性隱喻映射婉拒客人,而又不失顏面。

下屬拜見上司,須上司舉手口稱“請茶”,并由上司先飲,下屬方能端茶品飲。倘若上司僅端茶而不飲時,即暗示“逐客令”,侍者隨呼“送客”聲。(朱德裳《三十年見聞錄》)

茶的“敬”的品質(zhì)隱喻映射了古時人們對地位尊卑的遵從,茶的“和”的品性隱喻映射了委婉的“逐客令”。

(三)茶文化對政治制度的影響

“茶馬古道”——茶、馬和古道三個不相關(guān)的心理空間以茶為穿引線,以認知語言學的概念合成理論使三個心理空間聯(lián)系在一起,建構(gòu)成新的心理空間。古時,藏族人主食牛羊肉,飲茶可以降解脂肪,緩解燥熱,喻為“一日無茶則滯,三日無茶則病”,但是藏族地區(qū)不產(chǎn)茶,漢族地區(qū)民間役使和軍隊征戰(zhàn)需要馬匹,而藏、川和滇地區(qū)產(chǎn)良馬,茶和馬通過概念合成為新的心理空間“茶馬互市”,進而形成促進民族間貿(mào)易、遷徙和融合的道路,隱喻映射帶有即時環(huán)境和歷史特征的“茶馬互市”為“茶馬古道”,是貿(mào)易繁榮和文化融合的象征。明洪武年間頒布《茶馬法》,嚴禁私人茶馬互市,駙馬歐陽倫私自倒販茶葉被處死，茶文化在政治制度打上了深深的隱喻烙印。

三、認知語言學視角下茶文化的心理層次

文化心理層次是人改造主觀世界的活動方式及全部產(chǎn)物,包括價值觀念、思維方式、審美情趣和道德情操等,反映的是人與自身的關(guān)系。*刑福義:《文化語言學》,湖北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136-148頁。

(一)茶文化對思維方式的影響

1.茶館。喝茶、品茶的館子,又稱“茶樓”,是中國特有的茶文化產(chǎn)物。茶館始于唐、興于宋、普及于明和清,發(fā)展為不同種類的茶館,如清茶館(不售酒的茶館)、大茶館(如現(xiàn)在大飯店)、書茶館(講評書的茶館)及酒茶館(售酒的茶館)等。根據(jù)認知心理學的格式塔理論,個體部分組合成整體,格式塔著眼于個體與整體之間的關(guān)系,而非僅限于分離、孤立的元素。*Chris Sinha， Language, Culture and Mind: Ten Lectures on Development, Evolution and Cognitive Linguistics,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12,pp.33-56.茶館已不僅僅是喝茶水的地方,已融合了不同的元素,應把茶館的個體部分整合起來,才能體會其文化歷史韻味,如明清的茶館演變?yōu)槿藗兒炔枇奶臁⑵穱L小吃、談生意、做買賣、演藝活動和行業(yè)聚會的地方。

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以人為中心體驗客體,偏重人的需要,而不是從客體出發(fā)反映客體,客體認識寓于價值評判之中。茶館是喝茶的地方,原本屬于事物的初始域,即內(nèi)向型連接,但根據(jù)人們的生活需要,被轉(zhuǎn)喻映射為人們?nèi)粘Ｎ幕畹南笳?、濃縮的小社會,已屬于事物的外向型連接。不同的隱喻思維方式體現(xiàn)在文化中的特征不同,如成都的茶館具有說書、打麻將、養(yǎng)生和藝術(shù)品鑒定等特征,隱喻映射了成都人休閑安逸的生活方式。北京的茶館有京劇、評書和大鼓等曲藝演出,京韻十足,隱喻映射了北方人豪邁、爽快的性格和做事方式。

2.人生如茶。中國人的思想以“天人合一”為主旨,以人對外界事物的體驗為主,強調(diào)人生與境界的人生觀。“人生如茶”隱喻映射人生不同階段的經(jīng)歷如不同茶的味道,品味茶隱喻為體驗人生。人生的初始之路是創(chuàng)業(yè)的階段,艱難辛苦,猶如“苦茶”;人生的成功階段享受回報,猶如“甜茶”;人生的總結(jié)階段,回味人生經(jīng)歷苦甜的滋味,猶如“香茶”。吃茶的“一苦二甘三回味”是人生經(jīng)歷的寫照。

3.歇后語。人們的思維活動是隱喻性的,中國人的隱喻思維方式有獨特的民族性,歇后語即是中國獨具特色的語言文化現(xiàn)象,具有濃郁的生活氣息。語言的前一部分是事物的描述,后一部分是形象的隱喻解釋,幽默風趣。茶文化中也含有大量與“茶”有關(guān)的歇后語。如:

(1)茶館的火剪——倒霉(煤)。茶館燒開水需要煤球,火剪夾煤球或搗碎煤塊,“倒煤”諧音隱喻映射人們做事情不順利。

(2)茶壺掉了把兒——只有一張嘴。茶壺有兩個嘴,一個是壺口,另一個是壺嘴,掉了把兒意思是壺嘴掉了,剩下一個壺口,只有一張嘴隱喻映射“能說會道,沒有真本領(lǐng)”。

(3)爆米花沏茶——泡湯了。爆米花泡到茶水,變軟泡湯了,隱喻映射“做事沒有結(jié)果”。

(4)玻璃杯沏茶——看到底。玻璃杯里的茶水透明清澈,杯底一目了然,隱喻映射“徹底了解人或事物”。

(5)不倒翁沏茶——沒水平。左右搖擺的不倒翁沏茶,沒有平衡,隱喻映射“沒知識、沒能耐”。

(6)茶館搬家——另起爐灶。茶館搬家重新開張,隱喻映射“人們做事放棄原來的,另外從頭做起”。

(二)茶文化對價值系統(tǒng)的影響

中國古文化的實用理性影響著人們的實用探求,是事物對人的實際用處和人對事物的希望和需要,是人和人的需求作為評價事物價值的尺度。受儒學“中庸之道”影響,人的處事方式體現(xiàn)了包容與和諧、靈活與變通。例如:

(1)下午茶。吃茶點時間不是正餐吃飯時間,隱喻映射為較隨便和非正式的含義。現(xiàn)在,茶文化在婚姻中有了變化,當男女相親時,流行喝“下午茶”,隱喻映射為非正餐,場合和禮儀較隨意,不滿意可及時回絕,體現(xiàn)了儒學“中庸之道”靈活變通的實用理性影響。

國人也受道教理論影響,追求清心寡欲、與世無爭和養(yǎng)生方術(shù)。例如:

(2)茶余酒后/茶余飯后。指吃過飯之后,隱喻映射閑來無事、消遣時光,體現(xiàn)道教與世無爭、清新雅致之意。

(3)粗茶淡飯/家常茶飯。指飯菜簡單,隱喻映射為飲食簡單、生活簡樸或極為平常的事情。

(4)茶話會。備有茶和茶點、招待賓客的社交性集會,隨和而莊重,隱喻映射暢敘友情、寄托希望、交流思想和展望未來等含義。

中國文化的實用理性,如道教的養(yǎng)生方術(shù)演變?yōu)橹匾娘嬍澄幕?茶的飲食文化也受到影響,又影響到人們的文藝娛樂中。如:

(5)奶茶。摻和牛、羊奶沏的茶,香甜不膩,口感潤滑。臺灣歌手劉若英知性,如“奶茶”醇香幼滑,被隱喻映射為“奶茶”。清華女生章澤天的長相甜美、氣質(zhì)清新,如“奶茶”般清新淡雅,被隱喻映射為“奶茶”妹妹。

(6)綠茶。不發(fā)酵茶,味道新鮮,湯清葉綠,提神益思清心。電影《綠茶》從一杯綠茶預測一個人的愛情,綠茶含有天然去除劑、能提神益思，隱喻映射人的內(nèi)心和表象的分辨。

(三)茶文化對倫理觀念的影響

倫理思想是指人與人的關(guān)系人論思想,即做人的根本準則和道德規(guī)范。國人的倫理思維方式受到儒釋道的影響，求真與致善偏重人品和辨別是非。*干春松:《中國人思維方式的五大主題》,《新東方》2010年第2期,第6-9頁。中國哲人認為，真理即是至善,求真即求善。真善非而,至真的道理即是至善的準則。即真即善,即善即真。*張岱年:《中國哲學大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年版,第6-8頁。中國文化沒有受到宗教主宰,但中國哲學受到宗教的影響，試舉如下幾例：

(1)“吃茶去”。唐代觀音院的主持從諗禪師對兩位遠道而來的僧人請教參禪時,問一位僧人:“以前來過嗎？”僧人答:“沒來過?！倍U師說:“吃茶去?！眴柫硪晃簧?“你來過嗎？”僧人答:“以前來過?！倍U師說:“吃茶去?！辈还軄磉^與否,都“吃茶去”,吃茶悟道隱喻映射“禪茶一味”的人生體驗和感悟。

(2)以茶散郁氣,以茶驅(qū)睡氣,以茶養(yǎng)生氣,以茶除病氣,以茶利仁禮,以茶表敬意,以茶嘗滋味,以茶養(yǎng)身體,以茶可雅志,以茶可行道。(唐·劉貞亮《茶十德》)“茶”的“和、敬、清、寂、儉”品性隱喻映射修身養(yǎng)性、合誠處世、以禮待人和清雅高遠,體現(xiàn)儒教求真致善的倫理思想。

(3)客來敬茶,以茶會友,以茶代酒?！安琛钡摹熬?、儉”品性隱喻映射儒教的“敬”和“質(zhì)樸”的倫理思想。

(4)斗茶味兮輕醍醐,斗茶香兮薄蘭芷。(宋·范仲淹《斗茶歌》)茶文化“重德”和“貴真”體現(xiàn)在“斗茶”中?！岸凡琛笔菍Σ枞~進行鑒評和賞析,斗“茶”的香味如代表崇高的道德象征“蘭芷”,鑒賞“茶”隱喻映射高潔清雅的追求。

(5)以茶載道,以茶行道,以茶修道?！安琛钡离[喻映射人的“悟道”,即品性修養(yǎng),體現(xiàn)道家的清凈、無為和自然而然的靜以修身、儉以養(yǎng)德追求?！安杈摺焙汀安琛笔侵槁?lián)璧合的文化載體,“茶具”體現(xiàn)了“茶”的高雅品性。

(6)嚼香(茶杯)、易持(茶杯托)、撩云(茶勺)、合香(茶盒)、鳴泉(煮茶釜)、品司(放茶的竹簍子)、湘筠焙(焙茶的箱子)。*查俊峰:《茶文化與茶具》,四川科學技術(shù)出版社2003年版,第150-162頁。煎茶、品茶的工具稱為“茶具”,古人給予茶具高雅的名字,體現(xiàn)了轉(zhuǎn)喻的“外向型”連接,脫離了“茶具”名字的初始域,隱喻映射“茶具”隨著茶文化升華為一種精神品賞的文化。

語言與文化不可分,語言是文化的載體,體現(xiàn)了文化特征。根據(jù)認知語言學的認知隱喻理論、認知轉(zhuǎn)喻理論、概念合成理論和格式塔理論,從茶文化的物質(zhì)、制度和心理層次分析了語言現(xiàn)象,展示茶文化影響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具有民族特性,茶的精神升華為人們追求的目標。認知語言學理論與茶語言研究結(jié)合,拓寬了茶文化的研究視角和理論范圍。

(責任編輯金菊愛)

Study on Tea Cul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GAO Yang

(TeachingandResearchSectionofForeignlanguage,ZhengzhouShuqingMedicalCollege,Zhengzhou,Henan, 450064,China)

Language is the carrier of culture and the study on language phenomena under the guidance of linguistic theory provides new perspective for cultural study. This paper uses cognitive metaphor, cognitive metonymy, and conceptual blending in cognitive linguistic theory to analyze language phenomena of “tea” in China. It explains the influence of “tea” culture in China on material level, institutional level and psychological level, and reveals that the spirit and nature of “tea” affect Chinese life, e.g. living utensils, marriage, succession, politics, value, and ethics, It reflects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tea” culture in China and broadens the research perspective and theoretical range.

cognitive linguistics; tea culture; cognitive metaphor; cognitive metonymy; conceptual blending

2016-01-31

高楊,女,河南新鄉(xiāng)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認知語言學、功能語言學。

茶 文 化

10.3969/j.issn.1671-2714.2016.03.015